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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功完整文集阅读

下雨我带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秦功》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水衍田非烟,《秦功》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小说推荐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少年魂穿战国末期,身处于齐,生来饱受质疑、暗讽。幸两世为人,故能见亡魂。然战国七雄,六国之“功”,无非世袭罔替,权贵之物。本以为了此一生,他很难撕碎他人对自己的轻视,封卿拜将。未曾想在一次机缘巧合之后,他竟取代一名死人,去到了秦国。“功名利禄,我入秦,求个‘功’!”.......本书又名【摊牌了嬴政,我是间谍】【齐人秦将】【齐王想杀人】【齐王被气晕了】......

主角:水衍田非烟   更新:2024-09-08 0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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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水衍田非烟的现代都市小说《秦功完整文集阅读》,由网络作家“下雨我带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功》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水衍田非烟,《秦功》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小说推荐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少年魂穿战国末期,身处于齐,生来饱受质疑、暗讽。幸两世为人,故能见亡魂。然战国七雄,六国之“功”,无非世袭罔替,权贵之物。本以为了此一生,他很难撕碎他人对自己的轻视,封卿拜将。未曾想在一次机缘巧合之后,他竟取代一名死人,去到了秦国。“功名利禄,我入秦,求个‘功’!”.......本书又名【摊牌了嬴政,我是间谍】【齐人秦将】【齐王想杀人】【齐王被气晕了】......

《秦功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快快!!”

“驾~!”

官道之上,十几名身穿齐国甲衣的骑兵吆喝着,不断用腿提着胯下的马肚子。

沿途来往的百姓,甚至是一些马车的马夫见状,都纷纷连忙朝着官道两旁必开。

水衍赫然亦在其中。

因为第一次出远门,不识路途,故而官道便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比起其他道路不同,官道不仅比普通道路,多出一辆马车以上的宽度,更重要的是,大多官道都是直接连着下个城邑,少有出现岔路。

故而在初次远门之时,走官道,也减少迷路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

在官道之上,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劫匪之类的亡命之徒。

毕竟没有人傻到会去在官道上乱来。

抢劫百姓和折损一国威严,这性质都不一样。

前者虽说也会被通缉,但后者可是直接逼着,事发之地所属的官员,直接不死不休。

毕竟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光明正大的打人家官员的脸,为了保住饭碗不被迁怒,不得要你人头一用?

所以官道,无疑是所有道路之中,最快最安全的道路。

故而沿途之中,水衍瞧见商贾、士族的马车,数不胜数。

“快!!”

咕噜咕噜~!

伴随着一声叫喊,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十几名齐国骑兵在水衍面前瞬间闪过。

而这时候。

方才躲避的马车以及赶路的百姓,纷纷再次回到官道之中,面色疑惑的望了那远去的骑兵。

看那些骑兵如此着急,似乎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议论过后。

大家伙该赶路的继续赶路,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让开让开!”

“让开!”

骑兵方才离开没多久,官道上的马车伴随着轱辘的转动,便开始吆喝起来。

百姓见状,也连忙避让。

“贱避贵,少避长,轻避重,去避来。”

这个在官道上行走的规则,在这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水衍早已不是什么初生牛犊,也早已习惯这个时代权贵的‘特权’,故而并没有觉得奇怪。

这一幕。

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之一而已。

比起其他,这根本不算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背着包裹,后背腰间还横佩着一把剑的水衍,正在赶着路,却突然看到远处官道之上,一些带着武器的齐国士卒,正在盘查百姓。

而就在盘查附近的一个地方,十几具尸体赫然出现在道路中间。

男女老少皆有。

而一辆溅有不少鲜血的马车,静静的停靠在一旁。

“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嘶,敢在官道上杀人,这是怕不是找死!”

水衍听着身旁赶路的百姓小声议论,目光也很是好奇。

按道路。

在官道上杀人,的确如同找死一般。

还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这般不要命。这得是多大的仇!

官道上。

两名齐国士卒佩着剑,不断检查着来往百姓。

“姓氏!住哪?”

每当检查之后,确认身份,两名齐国士卒方才会放人。

别小看这种查人的方式。

方才那些骑兵已经把这件事情通报给附近的城邑,想必过不了多久。

莫说官道。

就是乡间小路,都会有齐国士卒盘查。

凶手若是想要离开,可就没那么简单!

水衍排着队,等着检查自己。

而这时候他目光也看到了在那辆马车之处,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亡魂,正呆呆的坐在那里。

显然那个少年的亡魂,已经明白他已被人杀死。

只是心中执念放不下,故而亡魂段时间还未消散。

而就在水衍望着他时,那个亡魂显然也发现了和他一样大小的水衍。

正当亡魂少年看着水衍和他一样年纪,而自己却已经死了,有些伤感之际。

却突然发现。

那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似乎并不是看向马车。

那眼神。

是在看他!!!

这一发现顿时让亡魂少年有些错愕,满是不可置信,看了看自己,难道自己没死?

但下一刻。

亡魂少年望向马车之时,却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顿时,原本方才激动的情绪,再次萎靡起来。

果然。

他还是死了!

不对不对,那自己死了,那名少年怎么又能看到他?

突然抓住重点的亡魂少年,抬头一脸疑惑。

“你。看得到我?”

似乎想验证一番,亡魂少年对着水衍开口说道。

带着生前贵族的语气,但配上那疑惑的表情,却显得格外可笑。

亡魂少年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却清楚的看到那名少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真的看得到我?”

水衍的表情,显然把亡魂少年给吓一大跳,伸着手,满是不可置信的指着水衍。

然而这时候水衍可没有心里理会那个亡魂少年。

“姓氏!住哪?”

齐国士卒看着水衍,开口盘问。

而其他附近的齐国士卒,这时候也纷纷望向水衍。

方才他们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少年。

或者说,看到少年背后,腰间横佩着一把剑!

故而眼下盘问之时,他们纷纷打起精神。若是这名佩剑少年有丝毫古怪,他们顷刻间便会抓住少年,带回去拷问。

“水衍,家住临淄城外,水村。”

说话间,水衍从怀中,掏出男子给他的通关木牌。

看到水衍有通关木牌,别说盘问的齐国士卒,就是其他的齐国士卒,纷纷面色一松。

只要木牌不是假的。

那名少年,便没有问题。

“嘶~!”

那名盘问的齐国士卒,接过水衍手中的木牌后,当目光看到那特殊印记刻有‘田’字,下意识便细口凉气。

在齐国为卒,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田’身后代表着什么。

故而,眼下再看向眼前佩剑的少年时。这名齐国士卒收起了因为少年衣着,眼中出现的轻视。

“什么?田氏!你是田大人的人!!!”

然而在盘问的齐国士卒身旁,亡魂少年看着木牌后,反应无比激烈。

“过去吧!”

然而负责盘问的齐国士卒可听不到,也看不到在他身旁的亡魂少年。

把通关木牌交给水衍之后,便示意水衍可以继续赶路。

“多谢!”

水衍接过木牌,放入怀中。对着齐国士卒道谢一声后便继续赶路。

而被无视的亡魂少年见状,连忙跟着水衍。

“喂喂喂,我乃皱氏之子,家父与你家田大人乃是同僚,喂喂喂,有没有听到我的话。站住,快站住!”


摸到了!

伴随着手中触碰到一块玉佩,水衍连忙故作转换位置,在挡住他人视野的一瞬间,将玉佩拿在手中。

除了邹兴,无论是齐国将领亦或者士卒,都没有发现。

随后走出马车。

“可有发现?”

将领看着水衍,忍不住问了一句。

水衍看了马车一眼,目光有些不安,没有着急开口。

而一直观望水衍的将领与其他齐国士卒见状,不由自主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伤口,凶手绝非是匪徒。”

水衍说了一句。

正当眼前的齐国士卒一脸疑惑,不是匪徒?

那又是谁敢在官道上,杀了数量如此多的人。

然而当想起马车内的人,与田大人有交集之时,一个念头缓缓浮现。

这个念头让齐国士卒纷纷面色有点不安。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水衍看着眼前众人,嘱咐道:“田大人若是遣人到来,若是询问,就依方才之言,告知对方死者身份即可,切莫多言。过几日,衍会亲自告知田大人。”

这时候水衍也顾不得方才一番口舌。在听到这些人注意到他手中的老茧之时,他的心中就已经咯噔一下。

邹兴,手中可没有老茧。

故而眼下水衍为了避免麻烦,方才开口特地叮嘱一番。

这些人明显已经相信了他的田府的门客,只要警告一番,相信他们便不会乱说。

况且眼下杀邹兴的那些人,也的确不是眼前这些人能招惹的。

“放心,我等自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将领听到水衍的话,看了尸体一眼后,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水衍的话。

况且眼前名叫水衍的少年,把死者身份说得如此详细,少年身份绝不可能作假。

至于那些伤口,等会自有令史大人带人前来,到时候便知真假。

想到这里。

将领其实心中已经相信水衍的话。

或许眼前这些人,真的不是死在劫匪手下。

那这件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即使水衍不说,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灭口。

水衍既然开口,他也好趁机把这个麻烦交给水衍。

反正过几日,眼前的水衍,自会将事情禀报给田大人。

“衍有要是在身,不宜久留,告辞!”

水衍再次眉头紧锁的看了附近的尸体一眼后,看向将领,拱手告辞。

将领连忙还礼。

邹兴看着整个过程,忍不住有些可惜,若是方才水衍没有暴露手中的老茧,那日后便不需什么麻烦,想必只要书信给田大人,田大人就会相信他还活着。

看了一眼马车内自己的尸体,邹兴最终叹息一声,转身跟着水衍离开。

他的亡魂已经越来越淡,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消失之前,全部交代给水衍。

他可不想水衍去到白氏,最后被白氏识破。

水衍一死,可没人给他以及邹氏复仇。

官道上。

水衍沿着道路,一边走着,一边直视前方的道路。

“现在可以说了吧!”

水衍轻声问道。

他不惜冒险取下玉佩,为的就是邹氏口中所谓的平阳白氏。

否则,他才不会冒着危险,去拿这一块玉佩。

甚至他都不确定,方才无意间被看到的手茧,会不会将他暴露。

故而在远离那些齐国士卒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事情还要从我父亲哪里说起。”

邹兴见到水衍拿到玉佩,自然也不再有所隐瞒,将整个过程全部告知给水衍。

原来在十五年前。

白仲之子白岩,来到齐国行商。却在临淄城内,与一名士族子弟为一女子而发生争吵,甚至为了那名女子而动起了手。

虽说白岩乃乃是一名商人,可出生白氏,即使没有入伍却也有从小练武的习惯。

故而没收住力道,一不小心便把那士族子弟打得头破血流,手骨都被打断。

而临淄,不是在秦国,而是在齐国。

若是白岩在秦国动手,或许白氏还能通过人脉压下去。但在齐国,那名被打的士族子弟,怎会忍气吞声,当晚便带人将白岩送入牢房之中。

那时候邹兴的父亲尚未被陷害,在齐国朝堂中是一名官员,故而用了一点手段,救出白岩。

“这块玉佩,便是那时候白岩送给你父亲!”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水衍也明白了过程。

那按照这样说,自己手中的玉佩既然是信物,那定然是白岩交予邹兴的父亲。

“没错,是白岩与那女子,亲手赠予我父亲,并且允喏,日后我父亲若是诞下男婴,而他们二人诞下一女,便与我父亲邹氏联姻。若是诞下的是男婴,便结为‘管鲍之交’!!!”

说到这里,邹兴看向水衍一眼,或许是提起父亲,目光有些伤感:“这些都是我父亲入狱前,告知于我。”

闻言。

水衍一愣,一脸错愕,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邹兴。

“那白岩与那女子,诞下的是?”

说不意外是假的,此刻水衍有些反应不过来,若按照这样来说,对方生下男婴还好,万一是女婴。

想到这里。

水衍不由得看向邹兴,仿佛看到邹兴头上绿油油的,也有一些尴尬。

若是白岩生出一个女儿,那自己去白氏,岂不是要冒充邹兴,娶他未婚妻?

这,怎么好意思啊!

“女婴!此次你冒充我去投奔白氏,便是要迎娶白岩之女。”

邹兴似乎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平复下来。

其实与水衍不同,在邹兴眼中,女子并不是特别重要,若想成大事,怎可拘泥于小节。

“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何说,对你有好处!”

邹兴说道这里,目光忍不住打量一眼水衍,随后眼中忍不住浮现一丝轻视。一脸便宜你的表情。

显然在邹兴眼里,若不是他,以水衍的身份,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到一名,如同白氏那般背景深厚的氏族女子。

水衍自然也瞧见了邹兴的眼神,似乎知道邹兴在想什么。

但水衍此刻或许是想到什么,一反往常。不仅没有计较邹兴看他的眼神,反而表情有些疑惑、古怪的看向邹兴。

“你邹氏已经没落,你确定......白氏不会反悔食言?”

水衍问道。

此刻水衍突然感觉邹兴怎么那么不靠谱。

他还以为邹氏没有没落之前,与平阳白氏有更牢不可分的关系呢。感情就只有这一段联姻的允喏?

常言道门当户对,你邹氏都已经没落到仅剩你一个人,确定白氏还会认账?

而原本还轻视水衍的邹兴,听到水衍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

邹兴回过神后,连忙笑了笑。

然而看到水衍那直勾勾的目光,渐渐的,邹兴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不知为何也有些心虚起来。

“应当是不会。”

这一刻。

水衍差点气都没有喘上来,感情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就得到了这?

想到这里,水衍呼吸急促。

水衍保证,若是他能打鬼,眼下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亲手送邹兴离开人世,送他最后一程。

摸着手里的玉佩,水衍突然有预感。

日后他真到秦国平阳,去到那白氏,他很可能会面临被悔婚、退婚的窘境。

“应当是不会的,水衍!”

“水衍,你发过毒誓,千万别要食言!”

“水衍,眼下我把邹氏的情况告知与你!”

......

官道上。

在水衍离开两个时辰之后。

十来名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了方才邹兴被杀的地方。

方才与水衍说话的那名将领见状,待马车停下之后,便站在马车旁等待。

片刻后,马车上下来一名官员。

“令史大人!”

将领拱手打礼。

“嗯。”

见到将领,令史点点头,正当想开口询问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令史麾下的一名隶臣在远处的尸体旁,检查一番之后,似乎发现什么,连忙跑到令史身边,小声的说些什么。

“什么?”

听到隶臣的话,令史脸色一变,顾不得眼前的将领,连忙去到溅有血迹的马车旁,随后伸手拉开车帘。

这一幕,别说这名将领,就是方才在这里看守的齐国士卒,纷纷意识到,似乎这期凶杀案并不简单,就是令史大人都脸色一边。

想到这里,他们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方才那少年对他们说过的话。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原本或许还有一丝丝疑虑,眼下看到令史大人的模样,他们哪里还不知道。

少年并未欺骗他们。

“可有何发现?”

马车旁,令史转头看向将领。

“大人,属下带领部下赶来之时,凶杀之人已经离开!”

或许是想到方才眼前令史大人的表情,以及那名少年口中的警告。将领鬼使神差的没有提及水衍的事情,甚至连邹氏都没有说出来。

毕竟他也已经意识到事情远非想象中的这般简单。

反正那少年是田府门客,日后会亲自告知田大人,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嗯,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无需多管!”

令史点点头,在听到方才隶臣的话,他也没有期望这名将领知道些什么。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这名将领真知道什么。

眼下,怕也已是一具尸体。

这凶杀案显然并不简单,很可能涉及一些朝中势力。

他要带马车内的尸体回去,待核实身份之后,再往上禀报。


第二日一大早,一家子便早起,把该带上的东西,全部都带上。

在这个周礼至上,动不动就能拔剑自刎的世道中。

孝礼,有时候会压得人喘不上气。

房屋中,别说孇氏,就是水衍与衍父,此刻都心情沉闷。

看着平日里省吃俭以及用水寿岁俸买回来的东西,如今一件件的准备带走。

无论是水衍,亦或者衍父,心里都不好受。

但若是不这样。

一但传出去,水衍或许已经习惯了暗地里被嘲笑,但对于水寿来说,怕是会有所影响。

就是那家姑娘原本有意嫁给水寿,但来打听一番,到时候估计也会收起心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这个世道格外真实。

“走吧!”

衍父装好东西之后,便看向妻子孇氏。

孇氏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衍父将东西扛着肩上,水衍也帮忙分担了半数物品,跟在娘亲身后。

“衍儿,若是累了便开口!”

就在思绪间,衍父的声音传来。

“好!”

水衍笑着回道。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别看他体格并不魁梧,但很多时候他清理尸体时,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被人发现。

故而。

这也是为何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能出师。

水衍看着走在前面的爹娘。

自从分家之后,家里的状况不如曾经那般,但娘亲这些年明显比在祖父家里要开心。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老爹真的很努力的在照顾他们三人。

一直感觉对于母子三人十分亏欠的老爹,事事宠着他们母子三人,能给最好的,便给最好的。

这点水衍清楚,长兄水寿也明白,娘亲更是不用多说。

在分家五年的时间里,他们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离不开老爹的劳累。

所以别看眼下娘虽然十分抗拒祖父一家,却能因为老爹,一句怨言都没有说。

一个时辰之后。

一家子总算是从小道,一直来到了距离家很远的祖父所在的村子。

方才进村。

就看到不少村民百姓,都看向他们。

“没想到东西挺多的!”

“可不是,说起来也怪,这一年年的,怎么看起来那一家过得越来越好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定是子淮、子台那二人,私下多有照顾。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过得这般好!”

“也是!”

一路上,听着村民那若隐若现的闲言碎语。

孇氏脸色十分阴沉,就连衍父都一言不发。

就连水衍,心中都不好受。

人轻而言微。

在五年前,当所有村民,都在背地里说娘亲孇氏污蔑大伯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明白。

比起身为稷下学子的伯父与叔父。

没人会相信他们。

祖父家。

当水衍跟着爹娘,来到祖父家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而伴随着他们进入大门后,那小孩的欢声依在,但大人的笑语,却骤然消失。

“爹、娘!”

衍父面无表情,带着妻儿便来到一个白发老者与老夫面前。随后看向远处的兄长、胞弟。

“兄长、子台!”

衍父点点头,依次打招呼。

孇氏尽管不满,但依旧上前行礼。

然而面对衍父与孇氏的打礼,水衍清楚的看到祖父、祖母眼中的不喜,脸色一点笑容都没有。

“果然好臭啊!”

“臭死我了!”

“快跑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水衍的堂弟堂妹特地来到他身边,随后恶搞一般的逃跑,那欢笑声中清楚的看到目光中的兴奋。

显然方才的举动,似乎他们都在证明自己很有勇气。

孇氏见状,顿时红了眼眸,那眼里弥漫这泪水,满是怒意的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妇人。

她哪里还看不出。

往日里显然她们是如何教导她们的儿女。

然而面对孇氏的目光,那几名妇女尽管心虚,却似乎都并未在意。

“小孩胡闹,弟妹莫要多怪!”

子台这时候上前笑吟吟的打圆场,而这般热情却瞒不住孇氏。

她甚至笃定。

日后定会有人上门问借钱财。

衍父这时候心中也是有着怒意,从小到大,这都多少年了,她们还在背后诋毁衍儿。

“你们知道吗?这些都是死人的气味!”

院子里,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闻言。

无论是衍父、孇氏,亦或者其他叔伯、祖父等人,都看向水衍。

而这个时候的水衍,蹲在地上,笑吟吟的看向那些堂弟堂妹。

“听说,小孩闻到这些气味,半夜等小孩睡觉了,死人就会从坟土里爬出来,找到小孩!”

说话间,水衍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而那些堂弟堂妹,听着堂兄水衍的话,看着堂兄水衍那直勾勾的目光。

似乎想到那个画面。

顿时,方才胡闹的那些小孩眼中,已肉眼可见的害怕起来,瞬间弥漫着雾水。

“哇啊!!!”

“呜呜呜,娘!!”

伴随着最先开始哭的小孩,随后其他小孩也纷纷开始哭了起来。

原本欢闹的院子内。

顿时哭声一片!

“衍儿,不可胡闹!!!”

衍父这时候,开口说道。

孇氏也连忙开口,虽然话语听起来似乎是在责怪,但那微红的眼睛,笑意根本掩藏不住。

甚至对于孇氏来说,以往村里的小孩哭起来让人感觉很烦。

但不知为何。

这时候听起来,却宛如天籁之音。

“哦!”

水衍闻言,无奈的点点头,随后起身来到已经气得不能再气的祖父面前。

“祖父、祖母,伯父、叔伯!”

水衍依依拱手打礼。

不过配上满院子的哭声,不知为何,水衍那青秀的面孔看起来,格外的让几人感觉膈应。

“娘,我不要睡觉了,呜呜呜~!”

“呜呜呜,我害怕!!”

几个妇人安慰这孩子,但没想到,小孩的哭声怎么都止不住。

这时候。

几名妇人纷纷都不满的看向水衍,目光里的怒意丝毫掩饰不住。

“孺子不可教也~!”

水衍的伯父子淮见状,本就不喜衍父一家,如今更是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哪里看不出来水衍的用意。

这是故意让他们晚上都不得安生!


“竖子!!”

落日余晖之下,在大伯那气得哆嗦的漫骂中。

水衍跟着爹娘离开了祖父家。

即使时隔老远,水衍都能听得到伸手祖父一家对他的指责声。

“死也不答应!”

这是水衍最后对大伯等人,给出的回答。

不过这后果。

即便是水衍,都很少看到孇氏动这般大的怒火,上一次孇氏这般生气,还是大伯偷了外祖父给娘亲的遗物去变卖,这才把孇氏气得差点没缓过来。

“娘!”

别看水衍两世为人,但对于娘亲,他内心之中,有着与生俱来的害怕。

方才大伯的话,让孇氏如此激动,说话都微微打颤。

从那就看得出孇氏是到底多疼爱他。

“娘!”

没有得到娘亲的回应,水衍只能跟在后面,一边走着,一边讪讪讨好的再次喊了一声。

然而此刻的孇氏,眼中的泪水早已抑制不住,不断擦拭着眼中流出来的泪水。

任凭水衍如何呼喊,她都没有回应。

村之内劳作归来的村民见状,也纷纷疑惑的望着。

但孇氏早已无心理会那些人。

就是衍父,此刻憨厚的脸庞也是一脸阴郁,显然方才水衍的举动,也让他十分不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在走出村子后吗,伴随着身后再一次传来水衍的声音,听着那一声‘娘’。

孇氏再也忍不住,停下脚步,那满是泪水的脸庞,目光看着水衍。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孇氏抽泣着,但看着水衍的眼神中,满是怒火。

方才在水衍他祖父家中,她没有爆发。

在村子里,她也在忍着。

直到离开村子之后,她才控制不住。

“若是没有你大伯,你一辈子这能翻身?难道要做殓尸一辈子?”

孇氏头一次这般看着自己的儿子。

无论是那呜咽的语气,亦或者那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水衍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失望。

一旁的衍父也忍不住叹息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二子水衍。

“娘,外祖母说过,孩儿日后定会封卿拜将!”

水衍看着娘亲如此伤心,讪讪的小声说道。

很多事情。

他没办法解释给娘亲听。

因为他了解娘的性格,以娘的嘴巴,指不定那一天,就显摆了出去。

祸从口出,在这个世道,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封卿拜将?”

听着水衍的话,孇氏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喘了喘气,几乎就要崩溃。

就是衍父,这个四十岁的粗糙汉子,那被岁月以及日以继日劳作的脸庞上,此刻也满是无奈。

他们夫妇二人都没有想到。

以前水衍外祖母的那些话,水衍却当了真。

小时候水衍性格内向,不喜说话,却唯独特别亲他外祖母。

那时候他们夫妇二人都很庆幸,因为水衍有一个特备疼爱他的外祖母。

但眼下。

他们夫妇二人不知该如何说出实情。

在他们心里。

封卿拜将!

这世上能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步。

没有能力,没有世家作为依靠,又有几个人能当上将军成为朝廷上卿。

‘封卿拜将’这句话,不过是大人用来哄骗小孩的而已。

“衍儿。”

最终还是孇氏,决定做了这个恶人:“你就没有想过,外祖母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若是可以,孇氏宁愿这个道理是水衍自己明白,到那时,或许水衍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儿。

这梦,自然就醒来,也明白百姓就是百姓。

永远都不可能会有那一天。

但今天的事情,让孇氏明白,就是因为这句哄骗小孩的话,却让水衍失去一次翻身的机会。

“回家吧!”

衍父这时候火气也消了不少,看向一旁。

“娘.....”

水衍正准备说话,却没想到爹娘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见状,水衍只能小声呢喃一句。

“反正打死我,我也不跟大伯。”

担心爹娘会偷偷的瞒着他,把家里掏空还钱给大伯,水衍冒着被打的风险,再次表明他的态度。

而一边走一边擦拭泪水的孇氏,突然听到身后水衍的嘀咕声,不知为何,心中苦笑一声。

娘啊!

你误了衍儿啊!

......

晚上回到家中。

孇氏的气显然还没有消,进入家门后,直接回房间。

身后跟着进家门的水衍,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倒是衍父,叹气一声,点上烛灯后,便去到一块草席上跪坐着,看向方才关上屋门的二子水衍。

见状,水衍也知道。

父亲有些话,要和他说。

故而也来到草席的另一边,跪坐下来。

简陋的木窗外,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屋内那黯淡的烛光不断摇晃。

衍父看着水衍身上那补了又补的布衣,看着自己儿子那青秀脸庞满是倔强的模样。

“衍儿,今日祖父家中,为何对大伯出言不逊?”

衍父冷静下来,决定与二子好好谈谈心。

虽说生气不假,但这一路上气消大半,冷静下来后,他忍不住疑惑。

从小就格外懂事的二子,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爹,大伯心性,可与祖父有二?”

水衍撇撇嘴,脸颊上写满了不屑。

大伯的品性和祖父一个模样,今日若是真答应了大伯,把家中为数不多的家当变卖。

那日后的结果,定会与昔日父亲那般。

曾经祖父坑了父亲一把。

他可不愿傻傻的再被大伯坑一把。

“你!”

衍父闻言,差点没被二子的这句话给噎住。

看着水衍,衍父无奈。

长子性格随他,这二子完全和她娘一个样。

今日若是长子,定不会这般棘手。

木屋内,逐渐安静下来,而本就不擅长言语的衍父,本想与亲儿子好好唠叨一番。

却不想反而被亲儿子旧事从提,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故而眼下,衍父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衍儿,可有想过日后啊!”

半响后,衍父最终还是只憋出了一句话,但这句话却包含生为人父的担忧。

衍父内心何尝不明白。

衍儿大伯的话,很可能是一张空口。

但他与妻子之所以答应,无非也是抓住这一丝希望,想给水衍求得一个翻身的机会。

“爹,日后衍儿无论生死,无论贫富,皆不会与大伯为伍。若是大伯尚有良心,何至今日,还想利用衍儿。”

水衍没有与衍父谈论什么大理想,大志向。

毕竟那么多年过来,他早已习惯。

还不如言明大伯的无情无义。

昏暗的烛灯下。

衍父望着水衍认真的模样,知道二子这是打定主意,不会把希望放在大伯身上。

“唉~!”

衍父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最终还是房间内的孇氏打开房门。

别看孇氏方才气得没有理会水衍,但在房间内,她却是一直听着。

随着没听再说什么。

孇氏自然知道衍父说不过衍儿,故而她才会忍不住走出来。

“小小年纪,你倒是有志气,日后你不准再去搬死尸!”

孇氏出来,恶狠狠的盯着水衍。

开口第一句话。

就直接让水衍不准再干这些年来,一直谋生的活。

显然。

孇氏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水衍明白,这个世道若想翻身,到底有多难。

她想要打磨水衍的傲气,让水衍明白,在这世道空有傲气,到头只会一事无成。

其实今日她是气水衍的不明事理。

但在孇氏心中,更在意的还是那些妇人以及少女,她们看水衍的眼神。

那一幕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感觉揪心的疼。

他们那些人,根本没有把衍儿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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