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江墨琛的现代都市小说《人麻了!娇娇被豪门掌权人按墙亲精修版》,由网络作家“枝与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麻了!娇娇被豪门掌权人按墙亲》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姜黎江墨琛,讲述了。路灯下,谢衍散漫地靠在车边,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着车门,身形恣意潇洒。他唇角勾了下,眼眸含笑地看着她,“今晚我说的那个事,你好好考虑下,不用着急答复我。”姜黎默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关于结婚的事。“嗯,”她应了声,“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姜黎顿了下,“晚安。”......
《人麻了!娇娇被豪门掌权人按墙亲精修版》精彩片段
可她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凌晨两三点钟,哪来的堵车一说?
更何况还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车!
和他告别后,姜黎开门下车。
刚走出没几步,又被身后的谢衍叫住,他的嗓音清冽温润,“姜黎。”
姜黎回过头。
路灯下,谢衍散漫地靠在车边,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着车门,身形恣意潇洒。
他唇角勾了下,眼眸含笑地看着她,“今晚我说的那个事,你好好考虑下,不用着急答复我。”
姜黎默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关于结婚的事。
“嗯,”她应了声,“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姜黎顿了下,“晚安。”
凌晨三点左右,整条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两旁的路灯、不远处的保安亭散发着莹莹的光晕,融于浓浓的夜色里。
谢衍靠在车边,看着她刷卡进门,窈窕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几分钟后,五楼,阳台上有吊兰的一户亮了灯。
谢衍盯着看了几秒,确认没什么异常,他转身回到车里,从置物台上拿起一盒烟。
他没烟瘾,偶尔心神不宁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就像现在。
谢衍低眼,漫不经心地咬着烟,看着火苗舔舐着烟头,一抹猩红在夜色里明灭。
像极了他此刻跳动不安的心脏。
轻薄的烟雾缭绕而起,他淡淡地垂着眼皮,神情散漫,俊朗的五官隐在白色的烟雾里,逐渐变得模糊。
第二天早上。
姜黎从睡梦中醒来,起床洗漱,去厨房烤了几片吐司,热了一杯牛奶,坐到餐桌前吃早饭。
她现在在一家快消品公司上班。
区块主管负责的新品上市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姜黎沾了同事的光,喜提带薪三天假期。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早晨的空气清新,微风徐徐,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身上。
姜黎惬意地靠在椅子里,慢吞吞地吃着早餐。
可偏偏有人见不得她这么舒服。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姜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莫名想起昨晚,谢衍安静地站在那,身后是空旷的街道、无边的夜色,他笑着说让她考虑下结婚的事。
那一瞬间,姜黎忽然觉得他有些孤独,眼神落寞得惹人心疼。
但是。
此时门外的人不会是谢衍。
谢衍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贸然上门。
而何思琪又在上班。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姜黎走过去,拉开房门。
果不其然,江墨琛站在门外,见到她时满眼惊喜,“黎黎。”
姜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干嘛?有事吗?”
江墨琛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她这样冷脸对他,他也不恼,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语气温柔,“送你的生日礼物,黎黎,生日快乐。”
姜黎被他这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态度震惊到了。
她没接那份礼物,冷漠地提醒他,“江墨琛,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江墨琛抿唇,“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姜黎平静地点头,“行,祝福我收到了,你还有事吗?”
江墨琛左右张望了一圈。
楼道里没什么人,但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们能不能先进去再说?”
姜黎伸手挡着门,拿出十足的防备姿态,“不用,就在这说吧。”
江墨琛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你家里有人吗?”
不等她说话,他自顾自地问,“是谢衍,对吗?”
姜黎完全没跟上他的思路,“关谢衍什么事?”
“你的人?”江墨琛嗤笑了声,眼里满是不屑,“怎么就成你的人了?谢衍,我还在这呢。”
谢衍也笑了下,语气拿捏得不紧不慢,“可你们已经分手了,她不要你了。”
这话轻飘飘的,却实实在在扎到他心窝里去了。
江墨琛深地吸了口气,黑着脸问,“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什么时候碰见的?”
“前天晚上,”谢衍故意刺激他似的,着重强调,“对,就是你丢下她那晚,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吃烧烤赏夜景,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江墨琛气得手上青筋暴起。
他想揍人,但转头看着宴会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又握紧拳头,硬生生忍住了。
对面的人是谢衍,如果他今天真的动手了,回去少不了要挨一顿骂。
说不定还会被拍视频,发群里,日后的聚会上肯定被那帮幸灾乐祸的公子哥嘲讽。
这么想着,他火气瞬间消了大半。
还好,江墨琛心想,他了解姜黎,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她曾经跟他说过,亲密的行为要留到婚后。
虽然他很讨厌她的封建和死板,但至少在这一刻,他能断定,他们俩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事。
这话不过是谢衍故意气他。
“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江墨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盯着他,“两年了,你竟然还惦记着她。”
谢衍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知道有人惦记,你还不珍惜?”他低笑了声,“那看来还是不知道,没让你吃到教训。”
“谢衍,你别太过分!”
谢衍并不理会他的挑衅,不轻不重地撂下一句话,“你们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总缠着她。”
“我早晚有一天会把她追回来的,”江墨琛气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大叫,“两年前她不属于你,两年后她也不属于你,你少痴心妄想!”
谢衍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离开。
——
宴会结束,谢衍带着姜黎离开别墅。
谢衍今晚给司机放了假,他没喝酒,可以亲自开车。
姜黎敛着眼睫,扣上安全带,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
她性格本就文静,以前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全程都是江墨琛在说话,谢衍时不时给面子地应几句,姜黎的话最少。
而此刻,就算她再安静,他也能察觉出她情绪不对。
“对不起啊,姜黎,”谢衍确实觉得抱歉,“我提前看过宴会名单,上面没有江墨琛的名字,我以为他不会来,今晚惹你不高兴了,抱歉。”
“没事,”姜黎说,“你不用道歉,这本来就是我和他的矛盾,而且……”
她顿了下,“我也没有不高兴。”
“嗯,”谢衍看着前方的路况,温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我说,我还算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姜黎唇角微微弯了下,“谢谢。”
“客气。”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明亮,树影婆娑,花香溺人,姜黎竟然真的生出那么一点倾诉的欲望来。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除了外婆,好像很少有人能认真听她说话。
所以她习惯将那些事情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
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像一只干瘪的新气球,不断地充气充气……
如果她再不说话,恐怕真的要憋炸了。
“我没有不高兴,”姜黎靠着椅背,轻声说,“相反,我觉得很轻松,如释重负,憋了那么久的气终于撒出来了。”
“而且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去这些场合,身边带的女伴一直是柳宁。”
“所以我不后悔和他分手,唯一后悔的是,我没早点和他分手,这样的话,我还能早点享受自由。”
谢衍笑了下。
他的嗓音一贯低沉且温润。
“没事,现在也不晚。”
姜黎也笑,“嗯。”
“如果……”谢衍微微握紧了方向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他停顿了几秒,才有勇气继续问下去,“如果他再回来找你,你会不会同意和好?”
“为什么这么问?”
谢衍心脏一紧,“我就是随口一说,你……”
别多想。
“不会的,”姜黎抬眼望着窗外,沉默片刻后,才说,“我不会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了,而且,我好像……已经不喜欢他了。”
直到此刻,谢衍才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大口气。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语气带着温柔的宠溺,“那就不喜欢了,世界上男人这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姜黎想起来了,何思琪就经常这么说。
她轻笑着,应了声,“是。”
谢衍抿了抿唇,及时止住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姜黎,那你要不要转头看看我?我不比江墨琛差,我的爱也不比他少分毫。
但谢衍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时机未到,场合不对,以姜黎温吞的性子,他大概率会被拒绝,再被颁发一张好人卡。
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他再无任何可能。
所以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几点了?街上这么安静。”
“十一点,不早了。”
“嗯。”
也是这时候,姜黎才发现不对劲。
前面的路口应该左拐,而他却在直走。
姜黎看了一眼窗外逐渐陌生的景色,倏地坐直了身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走错,”谢衍抽空看她一眼,“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可以吗?”
“去哪里?”
谢衍不肯告诉她,故意卖关子,“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姜黎愣了下。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江墨琛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恍若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切牛排,顺便把小吃全都推到她面前,嗓音低沉温润。
“趁热吃,冷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姜黎:“…知道了。”
江墨琛还想再说什么,桌上的手机震了一声,恰好截断了他的话。
顾京野:听说某位财大气粗的谢老板把游乐园包场了。
江墨琛:听谁说的?
顾京野咋舌:这还用听说?十二点那场烟花秀,我亲眼看见的好吧,小伙子,可以啊,很上道嘛。
江墨琛:“……”
江墨琛懒得理他。
顾京野大概是闲得无聊,过了一会,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江墨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给他挂了。
没过多久,他又打过来。
接连两次,江墨琛被吵得头疼,只好接了。
出去接电话之前,江墨琛对姜黎说,“礼物的事不急,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丝毫不给姜黎拒绝的机会。
姜黎一脸茫然地坐在那,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姜黎的爸妈在她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
所以她一直很排斥过生日。
她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没有爸爸妈妈,甚至,她的出生都是不被人祝福的。
但外婆依旧会给她过生日。
做一桌她最爱吃的菜,一碗长寿面,面上是绿油油的青菜,和两个又大又圆的荷包蛋。
有一次,外婆不小心看了她摊在桌上、忘记收起来的日记本。
那天她紧紧抱着姜黎,花白的鬓发蹭着姜黎稚嫩的脸颊,有些痒。
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听他们胡说,哪个天杀的说这些混账话,我们黎黎是独一无二的,你出生那天,我们一大家子都围在产房门口,尿布、衣服、小毯子啊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出生呢。听见你哭声那会儿,外婆跟外公,还有你爸高兴得直掉眼泪,全家都争着抢着要抱你呢。”
小时候,姜黎的自我认知非常明确。
或者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爱她,只有外婆对她的爱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
除外婆之外,其他人对她都是表面的。
不那么纯粹,带有目的性,甚至早已在暗中明码标价。
虽然这个方法死板,但至少让她不会遭受欺负和霸凌。
在没有父母的庇护下,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
包括后来的江墨琛,她从来不认为他有多爱她,他是喜欢她的,但爱,远远谈不上。
在姜黎之前,他有过好几任前女友。
江墨琛做事向来是三分钟热度,对待感情也是。
姜黎很清楚这点,所以答应他表白的那天,她和他约法三章:恋爱期间,可以牵手拥抱,但更亲密的事要等到结婚后。
她那时候的确真心喜欢江墨琛。
提出这些不是因为她封建保守。
而是因为她想谈一场纯粹的恋爱,真心换真心,让两人走得更久些。
谁知道最后……
恋爱期间,江墨琛对她的好,是出于男朋友对女朋友的好。
或者有的时候,他想让她在约法三章上松口,也会表现得对她很好。
而如今,短短两天内,江墨琛对她的好,已经远远超过了两年的江墨琛。
那么,江墨琛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他有什么目的?
姜黎觉得费解。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
“姜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姜黎惊讶地抬头,望着对面的江墨琛。
江墨琛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低声和服务员说了句什么。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关掉了二楼所有的灯光。
吊灯一盏接一盏地灭掉。
整个餐厅陷入黑暗的同时,生日歌应声响起。
伴随着江墨琛温柔含笑的声音,落在姜黎的耳畔,“生日快乐,姜小姐,许愿吧。”
烛火莹莹,也可能是风悄悄钻了进来,烛火不停地摇曳、跃动着……
跳动的火苗直直烧到了姜黎的心里,舔舐着那颗困在冰窖里的心脏,一点点将它捂热、融化……
姜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下的感觉。
隐约感觉胸膛在发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眼前的烛火在她不断眨眼的瞬间,变成了虚化的小圆圈。
江墨琛看着她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一瞬不离地凝住她。
她穿着那件法式晚礼服,香肩微露,乌发如瀑,露出的锁骨精致漂亮,肌肤莹白如玉,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在逃公主。
温暖的烛火映在她的侧脸,垂着的睫毛也覆上一层柔软的光,明眸善睐,鼻尖小巧挺拔。
江墨琛的视线持续往下。
红唇柔软、莹润、饱满……
——
姜黎一共许了两个生日愿望。
一是希望外婆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二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明年的生日,她和江墨琛还是朋友,不要像之前那样,处于断联的状态。
她很久没像今晚这么开心放松了。
吹灭蜡烛,服务员帮忙开了灯。
在轻快悠扬的生日歌里,江墨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梢微抬,唇边含笑,问她,“你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啊?”姜黎指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这个不算是生日礼物吗?”
“不算。”
姜黎没说话,看着他。
江墨琛不紧不慢道,“这个蛋糕是你抽奖抽中的,它本来就属于你,我只是和厨师要来了蜡烛和巧克力,这怎么能算生日礼物?”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尽管说。”
姜黎曾经收到过许多生日礼物。
来自外婆、同学、朋友。
还有江墨琛。
但她还是第一次收到江墨琛这种——好像“她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的生日礼物。
江墨琛的态度更是奇怪——她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似乎铁了心要把这份礼物送给她。
“没事,你慢慢想,反正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生日,我的承诺随时有效……”
“等等,”姜黎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好了。”
江墨琛抬头看她,饶有兴趣的模样,“嗯?什么?”
姜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色里的星星,很是勾人,“江墨琛,陪我吃生日蛋糕吧。”
江墨琛怔然片刻,“这就是你要的生日礼物?”
姜黎点点头。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刀叉,切了一块草莓最多的蛋糕,递给他,笑意盈盈,“尝尝好吃吗。”
江墨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他忽然明白了网上那句话的含义——“爱是常觉亏欠”。
他想把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想把全世界都捧来送她,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
江墨琛吃蛋糕的时候忍不住去看对面的姜黎。
姜黎吃得很慢,她垂着眼睫,细白的手指握着叉子,切一小块蛋糕,机械地往嘴里送,像一个早已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里也没有漂亮的星星了。
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虽然价值不菲,但江墨琛从此也被冠上了“送礼白痴”的美名。
这里面自然有姜黎的一份“功劳”。
此时此刻,江墨琛笑着感慨道,“同一天,两份礼物,到时候我脑细胞可能都要死光了。”
“后悔了吗?”姜黎笑着打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叫了他们的号码,通过喇叭传到空旷的大厅里。
江墨琛起身,顺势去牵她搁在腿上的手,语气认真,“不后悔。”
“结婚是我提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后悔?”
“走了,黎黎,早点领完带你去吃饭。”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黎:“……”
——
半个小时后,姜黎和江墨琛坐在了民政局背街的一家餐馆里。
看着手里两本鲜艳的结婚证,姜黎有些不敢相信。
她居然……真的结婚了。
和江墨琛。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的江墨琛。
江墨琛正在翻看菜单,修长冷白的指尖在平板上滑过,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明显。
顺着那只漂亮的手,姜黎的视线往上移。
看清楚他的表情时,她愣了下,“你笑什么?”
自从从民政局出来后,江墨琛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
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在做梦一样,有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似乎不敢相信,曾经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人居然真成了他的妻子。
闻言,他克制地收敛了敛笑容,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姜黎不明所以地“噢”了声。
……
吃过饭,两人回到车上。
“我待会儿得回公司开会,你准备去哪?我送你过去。”
姜黎想了想,“我回家吧。”
江墨琛“嗯”了声,启动车子。
几秒后,不知他想到什么,伸手拧了下钥匙,把车子熄火。
姜黎疑惑地偏头看来。
只见江墨琛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钱夹,偏商务式,右下角有一串简洁的英文,他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径直递给姜黎。
“??”
姜黎没接,茫然地看着他,“这……什么?”
江墨琛轻抬眼皮,言简意赅,“工资卡。”
姜黎呆了一秒,看着眼前亮到反光的卡面,小心翼翼出声,“你工资卡……给我干嘛?”
周围的空气静了一瞬。
江墨琛眉梢轻抬,“上交工资卡,不用吗?”
“不用,不用,”姜黎忙不迭道,“不用上交……”
然而没等她说完,江墨琛侧身,拉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那张卡塞到她手里,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两人的肌肤短暂相触,姜黎感受到了他指尖的热意。
“得上交的,”江墨琛握着她的手收拢,让她攥紧手里的银行卡,他眸子里带了点笑,“上交工资卡是最基本的事,男人结婚了就该有个结婚的样子,不是吗?”
姜黎:“……”
被他这样反问,姜黎瞬间有些无言以对。
“手机24小时开机,如果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墨琛偏头看着她,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发微信也行,我看见了就会回。”
“或者哪天闲得无聊了,你也可以来我们公司玩。”
“……”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最后这句,姜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江墨琛继续道,“如果有应酬,我一定跟你提前报备,时间,地址,包括都有些什么人。”
“当然,你也可以来找我,或者电话查岗,有应酬的话,12点之前肯定回家,绝对不会在外面过夜。”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姜黎已经听呆了。
她懵懵懂懂地摇摇头,“这……就够了。”
“如果有的话就跟我说,”江墨琛的眸光温柔,柔声说,“黎黎,我们结婚了,我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强迫自己咽下了那些质问的话,安静地敛着眼睫,轻声说,“嗯,我知道了。”
事说完了。
许美云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姜黎“嗯”了声。
“挂吧,”许美云似乎听出她不高兴,叹了口气,说,“黎黎,你不小了,要懂事一点。”
姜黎挂电话的动作顿了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的红色按键。
她想像往常一样,乖巧懂事地应一声,说好,知道了。
但她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吐不出一个字来。
安静几秒,那头叹了声气,直接掐断了电话。
姜黎沉默地站在原地,捏着手机边缘的指节隐隐泛白。
她仿佛从母亲的叹气声中听到了对她无声的怨怼: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你闹什么情绪?
姜黎没有闹情绪。
她只是想过一个有母亲陪伴的生日。
从她上小学起,她就跟着外婆一起生活了。
父母离婚了,谁都不愿意要她这个小拖油瓶,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姜黎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在别人缠着父母撒娇的年纪里,她只有外婆。
外婆给她买新衣服,买零食,买漂亮的洋娃娃,送她上学读书,照顾她的日常生活,一步步把她养大成人。
外婆每年都会给她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陪她过生日。
但他们从没来过。
但外婆照旧每年都打。
有一次,连邻居都看不下去了,劝道,“你这是何苦呢?每年都要打个电话,也没见他们来过,估计早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外婆捋了捋头发,拿出电话本,拨出另一个电话,对邻居说,“你小声点,别让黎黎听见了。”
“万一……万一他们就来了呢?”
“哪个小孩不喜欢被父母疼,被父母爱,我们黎黎也一样啊。”
躲在门后的姜黎听完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敷衍、不耐烦,以及外婆的小心翼翼。
从那天以后,她从未在外婆面前提过父母二字。
此刻,姜黎垂眼盯着手机屏幕。
她想,她还要再怎么懂事呢?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乖乖长大、上学读书、工作生活,他们从未参与过她的人生,她也从来没有怨过他们一句。
还不够懂事吗。
——
回去的路上,姜黎收到了父亲发来的短信——
他们只有对方的电话号码,连微信都没加。
他不说,姜黎也不会主动提起。
短信只有寥寥几语:女儿,老爸最近在外地出差,不能赶回来陪你过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姜黎扯了扯嘴角。
这位更狠,每年的借口都不带换的。
十几年来,偏偏姜黎过生日的那天,他都在外地出差。
而令她觉得好笑的是。
明明已经十几年没来往了,偏偏还要做这种面子工程。
这种最磨人了。
也最恶心。
不和她撕破脸面,让她始终误以为,她是被爱的。
所以她反复抱有期待,坚信在失望过后又是希望,然而事实一次次地抽她耳光,一次次让她堕入无尽的深渊。
没人爱她。
连亲生父母都不爱她。
姜黎已经心痛到有些麻木了。
她自暴自弃地翻出去年的短信,讽刺地发现——
这两条短信,竟然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只是在看到谢衍眼里的惊讶和慌乱时,姜黎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就像小时候,小朋友的家长们都不许自己的小孩儿跟她玩,说她没有爸妈管教,外婆整日宠着惯着,以后一定会长歪的。
此刻,姜黎坐在椅子上有些无措。
她想跟谢衍打声招呼,径直离开这里。
但当她转过头时,却没看见谢衍的身影。
旁边的位置空着。
紧接着,她的肩膀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将她笼罩住了。
姜黎回过头。
消失不见的谢衍就站在她身后,弯下腰,像刚才那样,为她披上了那件高级定制的西装外套。
只是他不似刚才那般从容,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
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像泼了墨水似的,他面色不善,唇角绷直,看起来很不高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倒是姜黎愣了下,“你怎么了?”
“什么?”
姜黎看着他的表情,如实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谢衍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因为江墨琛曾经跟他说过姜黎的身世。
不止是父母离婚,甚至包括每年父母借口推托她的生日,也一并告诉了他。
当时,江墨琛是一种浑不在意的态度,像在讲什么乐子一样。
末了还说,“你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父母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我要是跟我爸妈说这些,他俩指定不信。”
原本以为谢衍也会觉得稀奇搞笑。
谁知,他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一脸严肃地说,“江墨琛,姜黎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她信任你,你不该拿这些到处传播,一次次揭开她的伤疤。”
江墨琛愣了下,随即笑着摆摆手,“不会,你放心吧,她不认识我那些朋友,她不会知道的。”
谢衍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继续传下去,我会亲口告诉她。”
江墨琛其实是有点怕谢衍的。
除了他爸整天在他耳边念叨的“谢衍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对你以后有帮助,咱们争取攀上谢家”这类话。
还有一点,谢衍真正生气时特别唬人。
他面色平静,眼底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江墨琛下意识认怂,“好好好,知道了,不说,肯定不说。”
谢衍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没说什么,反而又问了几句关于姜黎的身世。
江墨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全部和盘托出。
晚上回家后,谢衍把那段录音发给了江墨琛,并警告他,“如果你继续传下去,我不介意把这段录音发给姜黎听。”
大概是关心则乱。
可能就是因为这段录音,江墨琛发现了端倪。
女人的声音有些迟疑,“不了吧……”
“怎么就不了?别看这孩子嘴上不说,她可念着你呢,快来……”外婆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姜黎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外婆把手机话筒捂住了。
一阵细碎的动静后,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喂?黎黎。”
姜黎咬着下唇,轻轻嗯了声。
“生日快乐。”
“谢谢……”那个称呼于她而言太陌生了,姜黎叫不出口,停顿几秒,她掩饰般地将话题带过去,“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嗯,也还行。”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便没话聊了。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原本该去补习班的人,此刻却带着女儿出现在外婆家,而她连一句解释都懒得,似乎根本不在乎姜黎会怎么想。
而姜黎更不会问。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妈妈,”小女孩抱着女人的脖子撒娇,声音稚嫩可爱,一字一句刺着姜黎的耳膜,“外婆说没有糖吃,你带我去买好不好?”
女人温柔地笑了笑,“外婆是怕你长蛀牙,你去给外婆看看你的牙齿,就说妈妈允许你吃一颗糖。”
“那要是外婆还是不给我吃怎么办?”
“那妈妈带你去买,好不好?”
“好!”小女孩高兴地亲了下女人的侧脸,“爱你哦,妈妈你最好了!”
“小屁孩儿,你也就这时候嘴甜。”
小女孩噔噔噔地跑远了,回到电话跟前,两人继续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许久,许久,久到姜黎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女人忽然出声了,她先是叹了口气,“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等有机会我去帝都看你,你带我跟妹妹好好玩一圈,好不好?”
不等姜黎说话,她又说,“妹妹不能吃太多糖,我得去看着点,黎黎,你懂事些,听外婆的话,照顾好自己。”
姜黎敛着眼睫,没应。
女人并不在乎她应不应,说完该说的话,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在这一刻,这一瞬间,姜黎忽然,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接到姜黎的电话时,谢衍正在开会。
铃声响起的瞬间,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
姜黎回去的时候,帐篷里已经打得一片火热,卡式炉上煮着热茶,咕噜咕噜地沸腾着。
烤架上的烤肉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姜黎的位置被人占了。
柳宁坐在江墨琛的旁边,安安静静地低头吃烤串。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有时也会碰到一起。
姜黎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在周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江墨琛看见她来,刚想起身给她让位置,就被柳宁的声音压下去了。
“哈哈哈哈,江墨琛,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咱们去果园摘桃子,周远那傻逼被狗追得满地跑的囧样,我看见桃子突然想起来了,哈哈哈哈,真的特别搞笑!”
“哎问你话呢,”柳宁拽了拽他胳膊,仰起脸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这事?”
江墨琛心虚地瞥了一眼姜黎,悄悄坐回去了,“记得。”
柳宁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只大狗在后面狂追,周远裤子都差点跑掉了。”
周远一脸无奈,“行了啊,谁还没点糗事,有完没完了?”
姜黎安安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手机,搜了一下这家露营地。
整座山都是露营基地,不止是山顶,半山腰也有帐篷。
不算太贵,两百块钱一晚。
周远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便贴心地把烤串往她跟前挪了挪,“吃啊,姜黎,别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姜黎客气笑笑,“谢谢,我不太饿,你们吃。”
“你懂什么,人家姜黎减肥呢,小女生嘛,都爱搞这些啦,”柳宁插话道,“周远,快点把羊肉串给爸爸拿过来,别墨迹!”
“来了!您接好。”
对面的顾驰乐了,故意损她,“人家都知道减肥,你还大口炫肉呢。”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整天净想着减肥,化妆,我简直跟她们聊不到一块去,头都大了。”
柳宁咬下一口羊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里的签子朝着姜黎的方向一指,“对了,我今天下午还看见姜黎涂防晒霜呢,好家伙,涂了得有五六层吧,我看着人都麻了,真是受不了……”
“嚯——”
周围传来几声惊叹,都跟着瞎起哄。
姜黎也不恼,她抬头看着柳宁,疑惑道,“你不涂防晒吗?”
“不啊,”柳宁咬着羊肉签子,理所当然地说,“我从来不涂那些东西,黏糊糊的粘在脸上,难受死了。”
姜黎平静地盯着她的脸。
好一会儿,她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噢,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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