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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全章节

路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文章原创作者为“路鲤”,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5-02-08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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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全章节》,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文章原创作者为“路鲤”,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全章节》精彩片段


所有人都能看出裴二夫人脸上的恶意,学士府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心里默默为自家小姐打气。

很快,有丫鬟捧着檀木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茶盏。

苏明妆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回忆王嬷嬷说的动作要领,一边将茶碗双手捧起,缓步走到严氏面前,挺直了腰杆,身子一矮,“母亲,请用茶。”

她知道裴老夫人讨厌她,所以平时尽量不用“母亲”这一称呼,只是敬茶时,不得不用。

果然,严氏听见“母亲”二字,眉头皱了皱,还是接过茶碗,打开碗盖,抿了一口。

之前那端着托盘的丫鬟立刻上前,严氏将茶碗放回托盘上,淡淡道,“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苏明妆起身,立刻改了口。

严氏听见女子改口,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放松了些许。

方才端着托盘的丫鬟退下,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一盏新茶。

所有人提心吊胆起来,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裴老夫人不作妖,作妖的是裴二夫人。

果然,

苏明妆一丝不苟地进行敬茶仪式,但屈膝后,裴二夫人非但不接茶,还扭头和裴老夫人聊了起来。

“枫华,你今天气色不错,昨天晚上休息得怎样?”

“……”严氏无奈,低声道,“这话题刚刚我们不是聊过?别闹了,快接茶。”

霍薇连看都不看面前半蹲的女子,继续笑盈盈道,“你这耳坠挺不错的,什么时候买的?”

“……”严氏叹息,“戴了十几年了。”

“真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摘下来给你瞧瞧?”

“……薇薇!”

“你的口脂颜色也不错,哪家店铺的?还有多余的吗,分我一份,你知道的,哪怕是同一家店铺、同一个工匠,不同时间做出来的口脂颜色也不尽相同。”

“……”严氏彻底无奈了,但她又知道好友是帮她出气,她不能拆好友的台。

国公府的下人们得意洋洋,反观学士府的下人们红着眼圈、气得咬牙切齿,又担心她们金枝玉叶的小姐!

小姐在娘家,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裴二夫人真不识好歹,哪怕学士大人和夫人,都没被小姐这般恭恭敬敬敬茶过。

众人不忍心看被欺负的小姐,却又不得不查看,一看,生生一愣。

因为小姐脸上没有怒气,反倒好像若有所思,思忖着什么。

苏明妆在想什么?

她回忆那个梦——梦里,她并没有这样蹲着敬茶,因为裴二夫人说第一句话时,两人就吵了起来,她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梦里的她,不仅骂了裴家人,骂了裴二夫人娘家霍家,还顺便骂了裴老夫人的娘家严家。

裴家、严家、霍家,都是北燕国有名的将门。

既是将门,家中便少不得负伤牺牲者,这些人都是英雄,但梦中的她哪懂这个?便说三家缺德事儿干多了,所以老天爷报复在家人身上。还说,裴今宴那个德行,难怪老国公早死。

当时裴二夫人气得举起椅子就要砸她,后来是裴老夫人气得晕过去、加之有下人阻拦,裴二夫人才没能成功。

苏明妆摇了摇头——太不应该了,她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

正是因为有那些无畏生死的武官们流血牺牲,才有他们这些文人家族、或者普通百姓的安稳生活,她怎么能忘本,骂牺牲、负伤、落残的英雄呢?

霍薇见苏明妆摇头,冷笑道,“怎么,不乐意?嫌我们聊天,耽误你敬茶了?”

苏明妆急忙中断思绪,恭敬道,“抱歉,让婶母误会,晚辈是……昨天晚上睡落枕,刚刚脖子疼,所以先稍微活动一下,请您继续聊,不用管晚辈。”

“……”众人。

霍薇的冷笑也僵在脸上,“你……”

苏明妆急忙垂下眼,逃避对方视线。

最终,霍薇气急败坏地夺来茶碗,狠狠喝了一口,然后摔在丫鬟的托盘上,“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群文官家的人,油嘴滑舌。”

苏明妆一头雾水——不是,梦里她破口大骂,裴二夫人嫌她没教养;现在,她恭敬顺从,怎么又嫌她油嘴滑舌了?

严氏对旁使了个眼神,有丫鬟端来一只盒子,送到了苏明妆面前。

严氏敷衍地抬了下手指,其意是,这是送新妇的敬茶礼。

苏明妆知道裴老夫人是不屑和她说话,便道谢,收了盒子。

到了裴二夫人这里,霍薇则是冷笑着从一只手上拽下手镯,鄙夷地递了过去,“不是稀罕吗?看你能不能消受得了。”

表面说的是镯子,实际上另有其意。

而且送镯子一般都送一对,这种送一只镯子,是明显的侮辱。

苏明妆还是双手接了,很认真地道谢,得到长辈们的允许,便带着下人们离开。



人走了,严氏终于忍不住道,“薇薇,你刚刚做得太过分了。”

霍薇对着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口,“过分?到底是她过分还是我过分?今宴是否轻薄她、是否喜欢她,她心里没数?她陷害今宴、让她那混账爹来闹事,还用今宴的仕途前程威胁你,把你气病,她不过分?

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后果。如果她没料到,那我就大发慈悲,给她上这人生一课!你觉得我过分?我觉得我还不够过分!我……我真想宰了她!”

霍薇越说越生气,一拳砸在一旁的桌上。

那桌是上好红木,木料厚实,而霍薇也未用内力,就这么生生肉砸,白皙的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严氏吓得花容失色,“你发什么疯?快来人!拿药箱!”

知春院乱成一团。

另一边。

苏明妆一回来,就头大,因为从王嬷嬷到丫鬟们,哭成一团。

苏明妆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哭什么?这不都是我应得的?你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应该知道我是如何嫁进来,我使了手段、败坏裴将军名声、毁了他终身幸福,难道还指望国公府上下对我尊敬有加?”

云舒嚎啕大哭,“那她们也不能这么对小姐啊!”

雅琴也哭道,“小姐恕罪,奴婢实在憋不住了,奴婢想说:如果小姐还像从前那般……奴婢也不会悲伤。但小姐现在生得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又聪明勤奋,却被她们这般对待,小姐您图个啥?”

苏明妆苦笑——确实很难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大婚那日梦见了未来吧?

……如果她早一些梦见,就好了。

她定不会诬陷裴今宴,如今为时已晚……只要尽量止损。

王嬷嬷擦干脸上的泪,沉声问道,“小姐,您这么卑躬屈膝,有何目的吗?”

苏明妆表情认真,点头道,“有。”

众人一愣,不解看去——小姐有何目的?


姚国舅则是挺着肥胖的身体,出了来,满脸戾气地打量裴今宴,“关你什么事?识相就滚远点,别以为你那要绝户的国公府能护你周全。”

众人哗然!

原来这位俊美年轻人,就是传闻中的新晋安国公?

同时又震惊姚国舅是真的无法无天,竟然敢当街辱骂拥有爵位的大官!

裴今宴也是面色铁青,冷冷道,“本官再问你—次,你是何人?发生何事?为何当街强抢民女?”

姚国舅拍了圆滚滚的肚子,狂妄大笑,“爷是何人,你眼瞎看不见吗?爷是你亲爹!”

“当街辱骂朝廷命官,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裴今宴提高了音量。

姚国舅身旁的狗腿子凑了上来,看样子是劝姚国舅低调—些,给殿前司留点面子,毕竟殿前司直属于皇上,是皇上面前的近臣。

姚国舅脸色僵了僵,之后不情不愿地换了副嘴脸,高傲道,“原来是裴大人啊,草民—时眼拙,没看清。是这么回事,草民掉了个钱袋,被这女子捡了,又不肯交还,所以草民便拉上来问问情况。”

这时,那女子疯狂大喊,“没有!民女没有!民女在路上走着,突然被拉上马车,周围人都还能给民女作证,民女没捡什么钱袋!大人救命!”

周围百姓也喊了起来,“我们能作证!姑娘没捡钱袋!”

虽然被辱骂,但裴今宴也知道对方是个天大麻烦,不想招惹,便道,“看来是—场误会,还请姚国舅放人。”

姚国舅怒吼起来,指着裴今宴,“放屁!你说没捡就没捡?”

又伸手—指刚刚作证的路人,“你刚刚说什么?说没看到?你再给本国舅说—次!”

刚刚作证的路人,瞬间被吓尿了裤子,扑通跪地,哭喊道,“草民什么都没说!草民……草民看到了!那姑娘捡了国舅爷的钱袋!”说着,连连磕头。

是啊,连国公爷都不敢招惹的姚国舅,普通百姓何人敢招惹?

自己被害便罢,如果连累家人就糟了。

姚国舅笑得更猖狂,“看见了吧?爷有证人!”

而那女子,也瞬间心如死灰,放弃挣扎。

—时间场面尴尬又绝望。

百姓们绝望地看着马匹上英挺小将,再没有期盼神色,甚至有些还小声劝国公爷别再和姚国舅过不去,那女子被侵犯后,会得银子补偿的。

裴今宴冷冷盯着—切,看似平静,实则额头青筋暴起,极力隐忍。

姚国舅刷地—下,附庸风雅地打开折扇,道,“裴大人还有事吗?如果没事,草民就先去忙了,—会草民有的忙呢,嘿嘿嘿嘿……”

众人心中哀叹——也不知那可怜女子,—会要经受何等非人折磨。

裴今宴怒吼—声,“姚承嗣下车,本官要把你扭送到了京府衙!”

众人大惊——疯了!这位大人疯了!

姚国舅也惊了—下,随后被肥肉挤得更小的绿豆眼,迸发阴狠,“裴今宴,你确定吗?你知道后果吗?”

裴今宴铁青着面子,“确定。”

马车内,霍薇眼前—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苏明妆的心也狂跳得快撞破肋骨——不行!绝不能让两人彻底交恶,姚国舅不是好东西、姚丞相更不是!姚丞相不会放过国公府。

想到这,苏明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跳下马车,提着裙子飞奔了过去,高喊,“姚舅舅,是误会!那女子没捡钱袋,我看见了!真的是误会!”

姚国舅正要发怒,当看见面前的小美人,差点口水没直接流下来。


王嬷嬷不解,“小姐,我们不应该让人先把车卸了?”

苏明妆眼神意味深长,“你先别问,我们进去后再说。”

之后对雅琴和云舒道,“你们在原地等着,让学士府车夫也等一会,但什么都不要对他们说。”

“是,小姐。”两人答应了。

随后,苏明妆便带着王嬷嬷离开,车厢内只留下雅琴和云舒两人。

云舒小声道,“雅琴姐,你绝不觉得……刚刚小姐像变了个人?”

雅琴笑道,“小姐不是早就幡然醒悟?你忘了昨天小姐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书,今天又向几位少夫人借了许多书?”

云舒点头,“我知道,但……不一样,小姐好像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说着,叹了口气,“希望改变后的小姐,能得到裴将军的喜欢吧。”

“肯定能的,小姐出身名门,容貌在京城数一数二,之前只是骄纵了一些,现在收敛了脾气,与那些京城才女有什么不同?什么样的乘龙快婿配不上?搞不好到时候小姐看不上裴将军了,哼!”

两人结束短暂谈话,离开车厢,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去了。

另一边。

王嬷嬷跟着小姐进入国公府门,忐忑问道,“小姐,您为何不让他们卸车?是有什么隐情吗?”

苏明妆莞尔一笑,神秘兮兮道,“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别说话。”

“是,小姐。”王嬷嬷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

苏明妆走到门房,对里面的门丁道,“你们几个,出来帮本夫人卸车。”

几名国公府门丁交换眼神,之后有一个身材高瘦、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的门丁道,“裴二夫人有令,说既然夫人您有能耐强嫁到国公府,那就定有能耐自给自足,我们国公府下人不听您差遣。”

苏明妆也没和门房多说,直接退了出去,笑着对王嬷嬷道,“看见了吧?”

王嬷嬷愤怒之余,更是惊愕,“小姐您怎么知道?您今日不是和奴婢一同回学士府了吗?”

苏明妆灵动明眸,缓缓失去色彩,几不可见地染了一些阴影,“……哦,我猜的。”

她当然不是猜的,而是梦里发生过。

梦里——敬茶仪式,她被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睡了一天,下午时才回学士府。

回去后,发现等在府门口的下人一脸懒洋洋、没有见到她的喜悦,便大发脾气,去了父母那里又对着父母发脾气,兄嫂来看她,她又对着兄嫂发脾气。

大家知道她被欺负后,包容了她,全家安慰她,说要送她礼物消消气。

她便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六车的礼物,让嫂子们肉疼很久。

没错,梦里她带回来的可不是三车礼物,而是六车礼物!

她兴致勃勃地下车,让国公府门房来搬,却听说裴二夫人下令不让她使唤下人,她便立刻跑到知春院和裴二夫人吵了起来,还被裴二夫人打了两巴掌。

嗯……

裴二夫人打人很疼,只是照比裴今宴少了些心计。

裴今宴收拾她,是直接卸关节,不留把柄。裴二夫人直接上巴掌,把她的脸打肿。

而她顶着肿脸折回学士府,父亲赶来为她主持公道。

裴今宴无奈,只能当众道歉,裴二老爷也连夜赶来向他们父女赔礼道歉,还重重罚了裴二夫人。

也许就这一日,裴今酌记恨了苏学士。

想到梦境,母亲离世、父亲丢官,苏明妆心就好像刺入无数钢针,疼到难以呼吸。

“小姐,您怎么了?”王嬷嬷见状,焦急,“您实话和奴婢说,是不是生病了?求您了,让奴婢请位大夫来吧!”

苏明妆紧紧抓着心口前的衣襟,连着深呼吸三次,才勉强平复刺痛,摇了摇头,“我没事,嬷嬷别担心,不过一会可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便直说,奴婢立刻去办!”王嬷嬷看着小姐娇媚的小脸上,惨白惨白,只恨不得顶替小姐生病。

苏明妆向府内慢慢走着,看着国公府陌生又熟悉的景致,“我想做一些事,也许令人费解,但我不想解释。所以我需要一个对我足够忠心、善于随机应变陪我演戏,又不会多嘴询问之人。不知嬷嬷是否愿意帮忙,当然,作为回报,钱财方面我定不会少你。”

原本苏明妆并没想过把什么人拉到她计划中,但今天在学士府“冰水事件”,王嬷嬷接得实在太好,演技浑然天成,她才萌生让王嬷嬷来帮忙的念头。

王嬷嬷立刻道,“小姐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奴婢是您的奴婢,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苏明妆摇了摇头,呐呐道,“从前,我对你不算好,我没资格要求你忠心。”

从前,她目中无人,根本不拿下人当人看。

王嬷嬷叹了口气,眼神释然,“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的小姐对奴婢很好,奴婢只向前看。”

苏明妆一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如果真能彻底抹灭,就好了。

“小姐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奴婢发誓,绝不多嘴询问!”王嬷嬷严肃道。

苏明妆收敛心神,“好,那我就说了:我打算到知春院,故意让裴二夫人骂我,我会佯装出痛苦,以达到让裴家一步步卸掉仇恨的目的。”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叹息道,“裴将军他……值得吗?”

苏明妆就知道王嬷嬷误会了,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缓和双方矛盾,讨裴今宴的欢心。

虽然这误会比较尴尬,但细想也不错,就不用她费心解释:未来裴家得势,会对苏家不利。

《孙子兵法》有云:


苏明妆知晓父亲说得没错——所谓官官相护,不仅是百姓讥讽之语,也是权贵家族兴旺之根本。
只有人足够多,互相联合、互相帮助,好似水滴形成湖泊掀起巨浪一般,才能真正威慑一方。
裴家人,确实少得可怜了。
老国公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二弟,也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三弟,还未成家,就战死。
老国公的幺弟更惨,妻子死后,竟未续弦,就守着唯一的小女儿过日子。
裴家人的优点是痴情专一,缺点是……不利于家族振兴发展,一旦有个闪失就容易绝后。
婚配观如此,更何况为人处世?
说好听的,是有原则,他们不肯加入阵营、不肯依附权贵;说难听的就是脑子不活络,一大家子犟种。
当然,裴家人是否犟种,与她无关。
她只要伏低做小一年,一年和离后,顺利回家就好。
苏学士叹了口气,继续道,“确实,大家都肯定裴今宴那小子现在的出息,但前提是,裴今宴需娶个名门之女,强强联合。毕竟个人成就,改变不了家族未来。一个人才能活几年?最多百年。但一个家族兴旺起来连绵不绝持续几百年!”
苏明妆对这些家族个人发展没兴趣,只担心父亲,便绞尽脑汁地委婉提醒,“父亲,您难道不问问,为何裴将军不陪我回门吗?”
苏学士气得吹胡子,“还用问?”
无视父亲的反应,苏明妆继续按原计划演戏,“是因为裴将军没请下来婚假。”
苏夫人哄着女儿,“原来如此。”
苏学士为自己女儿的天真,狠狠叹息,“你还真信了?你以为陛下就那么不近人情?多半是裴今宴他不想请假吧!”
苏夫人焦急地瞪自己夫君,让他别伤了女儿的心。
苏明妆摇了摇头,认真道,“如果他不想请假,只要今天不请就可以了,没必要昨天也不请。而且裴老夫人身体不好,昨天还有敬茶仪式,如果我是他,可不放心把母亲交到陌生人手里。”
苏学士和苏夫人一愣。
苏明妆继续道,“因为他抽不开身,所以把裴二夫人找来,照顾、保护裴老夫人,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深夜回来,还穿着官服,身上没有酒气,所以我推测他白天一直在衙上。其三,听说皇上很器重他,我与他的婚事,还有父亲您的出面,如果我是皇上……咳,这么比喻有些大不敬,但如果我是……哪怕他不请婚假,我也会强迫他休婚假。大婚都不请假,只能说明,有皇命在身。”
苏学士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苏明妆,“如果他出城办皇差,可以理解为那件差事除了他,没有合适的人。但他未出京城,而在宫里。父亲您想想,京城却未发生什么大事,皇上却将他紧急留在宫中,那他身份地位如何?他未来的发展又如何?”
厅堂内,一片死寂。
苏夫人内心大惊——这……虽然不知皇上到底紧急留裴今宴做什么,但也说明,这裴今宴在皇上心中位置与众不同!
既然皇上器重,为何还让顺了学士的意,逼着裴今宴娶明妆?
这个婚事,苏家得罪裴家不要紧,会不会得罪皇上!?
苏夫人面色苍白地看向自家大人,却见苏学士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脸铁青。"


他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到小凉亭上待—会,疏散下郁闷。

夜渐深,星辰隐没,唯有明月高悬。
夜晚寂静,—切似乎凝固。
裴今宴翻腾了几日的怨气,也终于平静了下去,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父亲,接下来儿子该怎么做?就这么默默坚持?皇上虽以心腹内臣来培养我,但谁知要潜伏多久?谁知皇上和武王还要对峙多久?如果他们—直隐忍不发,我就这么—直下去吗?我想重振国公府,我想让我们国公府恢复从前的盛景荣光,我……想出去打仗……我不想留在京城,做—介无用武之地的武官,我该怎么做?”
可惜,他问再多,回答他的,依旧只有温柔又凉薄的月光。
裴今宴自幼不信鬼神,但现在却希望世上有鬼,这样父亲的鬼魂就能出现,回答他的问题了。
突然,他见凉亭中的女子动了,立刻敛眸看去。
很那女子确实是动了,却没走,而是—翻身、躺在了美人靠上。
“……”裴今宴。
另—边,
凉亭内,原本苏明妆趴在美人靠上看月亮,但要抬着脖子,抬久了难免脖子疼,后来灵机—动,干脆躺在美人榻上,方便看月亮。
她突然想到昨天,裴今宴坐在小凉亭的飞檐上……好生羡慕啊!如果她也会武功就好了,她也坐在飞檐上看。
或许……明天带个梯子来?
她就这么—边看月亮—边胡思乱想着——带梯子也不行,爬上去容易,怎么下来?如果中途从飞檐上摔下来怎么办?
就这样。
两个人,—个躺在凉亭里看月亮,—个躺在院落屋脊上看月亮,静静度过—个时辰。
裴今宴翻身坐起——他不能熬了,昨天就没怎么睡,如果今天再不睡,明天只怕会出现过失。
看下意识向凉亭中那女子——女子不仅躺在美人靠上,还不修边幅地翘起了二郎腿。
“……”裴今宴。
随后,他没再拖延,跳下屋檐离开。
—刻钟的时间,已经躺回床上。
值得庆幸的是,却不知是被月光洗礼,还是因为别的,心头郁结之气竟消散了许多。
他闭上眼,脑海中出现女子躺在美人靠上,翘着二郎腿,穿着粉色绣鞋的小脚还在空中轻轻甩来甩去的画面。
他虽不好女色,审美却没问题,
他知道苏明妆是少见的人间尤物,与这种尤物接触,本就麻烦至极,更何况还出身显贵、被门阀父母娇惯坏。
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不敢指望其能勤俭持家、操持家务,只希望别在府里折腾得鸡飞狗跳。
不过,与担心府内情况比,他更担心母亲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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