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今越虞昭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由网络作家“玻璃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周今越虞昭,也是实力作者“玻璃咸鱼”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精选小说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精彩片段
八宝斋,茶室。
“仙子,请用茶。”刘管事小心翼翼送上茶水。
“劳烦刘管事了。”
周今越客气地道了一声谢后,接过茶盏轻轻放在桌上,目光频频扫向二楼。
刘管事受宠若惊,连声道这是应该的,仙子实在客气之类的话。
他心中暗暗赞叹,周仙子不愧是掌门弟子,果真有大家风范。
在他的印象中,宗门弟子总是眼高于顶。
尤其是像五行道宗这样的庞然大物,收徒严苛,能够拜入山门的弟子,无一不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心高气傲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管事见惯了像苏鸣一样傲气冲天的宗门子弟,陡然遇见一个如周今越般性格温和之人,颇觉稀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又为周今越送上三碟小点心后,刘管事识趣地退下,没有打扰周今越。
这也让周今越很满意。
她现在没心思应付旁人,她在思索如何处理虞昭与独月峰的矛盾。
说起来这件事不应由该她管,但谁让她和虞昭之间有着特殊的羁绊。
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既然知道了虞昭处境,就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独月峰在五行道宗地位超然,就算是她的师尊五行道宗的宗主,在面对清衍真人时,也需礼让三分。
她插手独月峰的事,会不会引得清衍真人动怒?
想到这些年,主峰与独月峰微妙的关系,周今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宜动手。
独月峰的事就该让独月峰的人自己解决,回去以后,她应该和周今越见一面。
当初是周今越将小姑娘交到自己手中,叮嘱要好好照料,现在撒手不管了是几个意思。
她心中正计划着之后的说辞,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周今越立刻站起来走向楼梯口,就见虞昭和苏鸣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一个看不清情绪,漠然得可怕,另外一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周今越不禁弯起嘴角。
看样子虞昭没吃亏,苏鸣也得到了教训。
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周师姐,我们回去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虞昭此时可谓归心似箭。
她虽然这次没能要回灵石,却得到了比灵石珍贵千万倍的东西,她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只有如何将其中一小撮东西变现,并且不牵扯到她的身上。
“好。”
周今越挑了挑眉,自是应下。
两人相携往门外走,却即将出门时,苏鸣幽幽的声音蓦从身后响起。
“虞昭,老五快回来了。”
虞昭的脚步微不可查的一滞,很快恢复如常,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似是没有听到苏鸣的话,又或是不以为意。
苏鸣冷笑。
她这次算是狠狠吃了一个大亏,储物戒指中的家当至少缩水了三分之一,而且全是他的心爱之物。
不,除了一样。
不过虞昭真以为这样自己就拿她没辙吗?
大错特错!
虞昭的克星——老五马上就要从小秘境返回五行道宗!
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
另一边。
周今越也在和虞昭谈论苏鸣口中的老五。
“按照时间推算,权野也是该回来了。”
权野,独月峰排行第五,虞昭的五师兄,去年前往宗门进行一年的荆棘秘境历练,即将返程。
虞昭沉默不言。
周今越见状,叹了一声。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轻轻拍了一下虞昭的手臂:“你说你,当初前往荆棘秘境历练的名额明明是属于你的,你怎么就让给了权野!”
五行道宗掌控着五个秘境,五个秘境又分别对应五行。
而荆棘秘境对应五行中的木,是五大秘境中危险度最低,资源最多,也是最适合筑基弟子历练的秘境。
每隔一年,宗门会发放十个前往荆棘秘境历练的名额,首要筛选条件就是修为必须是筑基期。
去年,虞昭筑基成功,又有清衍真人弟子身份加成,顺利获得一个名额。
然而临近历练队伍出发时,众人才发现参与历练的人选突然从虞昭换成了权野。
而权野前年筑基时就已经去过荆棘秘境,所以饶是他符合要求,宗门也没有给他第二次前往荆棘秘境的机会。
毕竟秘境名额珍贵,在优先供应精英弟子后,也要考虑满足其余弟子需求,至少明面上不能太厚此薄彼。
然而谁能料到虞昭竟然将机会让给了已经去过荆棘秘境的权野。
她的谦让无疑引发众多弟子的不满。
他们打破头也不一定能抢到的名额,有人却轻飘飘的让了出去,还让给已经去过一次的人,这怎能不激发他们心中暗藏的怨气。
而这也是虞昭在宗门的口碑急转直下,受人排挤的原因之一。
虞昭倏地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周今越,“周师姐,如果我说前往荆棘秘境的名额不是我主动让的,而是被逼无奈,你信吗?”
周今越一惊,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信!”
虞昭的这一句话,若是放在一天之前说,周今越也许会半信半疑。
然而在亲眼目睹苏鸣是如何压榨虞昭,还想动手打人后,周今越再也无法升起怀疑之心,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周师姐,你了解权野吗?”
虞昭并没有急着解释,抛出一个问题。
周今越思索片刻后开口道:“算是有一点了解吧,听说权野经脉狭小,气血旺盛,天生神力,是绝佳的体修天资。只是因为太过好斗,不受约束,所以清衍真人轻易不许他离开独月峰。”
周今越深受弟子喜欢,因此手中掌握的信息渠道广而多,除非特别隐秘的消息,其余琐事都瞒不了她的眼睛
但消息网再密集,总有覆盖不住的地方,就比如独月峰。
“周师姐说得没错,权野好斗,曾多次在切磋中重伤其余弟子,于是清衍真人勒令他留在独月峰,不得随意外出。”虞昭冷冷道。
周今越点头。
她刚才的说法其实比较委婉。
权野的性格已经不足以用性格暴躁来形容,她甚至怀疑对方的智力有缺陷。
独月峰。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虞昭拾阶而上,沿途遇上不少参加完典礼的弟子,热情向他行礼。
他含着笑意,一一回应,举止自若。
等他走后,三三两两的弟子围在一起不住感叹:
“方师兄不愧是清衍真人的首徒,一言一行颇有君子风骨。”
“清衍真人挑弟子的目光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除了那颗老鼠屎,其他弟子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清衍真人当初肯定是被虞昭的水灵根骗了,以为她天资过人,结果七年过去,她修炼进度堪堪与门内普通弟子齐平,前不久才完成筑基,连后入门的叶师妹也比不上。”
“哼,虞昭要是肯把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放在修炼上,说不定早就筑基了。”
“是极,是极!”
戏谑的说笑声钻入虞昭的耳里。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小六并没有他们口中那样不堪。
指责的话却无法出口。
说来说去,还是小六行事太过莽撞,才招来口舌。
虞昭摇摇头。
待风波过去,他会教导小六改过自新,重新获得同门的认可。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来到清衍真人的洞府外。
“师尊,弟子虞昭求见。”
“进。”
大门打开,少女娇俏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原来小师妹也在。
虞昭的神色不由柔和下来,迈步入内。
“大师兄,你回来了。”
进入大厅,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她面容姣好,肤色莹白,一条缠花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静似明月皎皎,动似弱柳扶风。
“小师妹。”
虞昭微微颔首,上前与端坐上首的男子行礼。
“见过师尊。”
清衍真人身着素白道袍,寒夜似的眸子冷光湛湛,全身上下无任何美玉华物点缀,却无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
他神色冷淡开口:“何事?”
虞昭咬咬牙,然后掀开道袍,双膝跪下,“师尊,六师妹已认错,请师尊收回惩罚。”
叶从心一怔,有些无措地捏了捏衣角,随后在虞昭身边跪下,声音清脆:“师尊,既然六师姐已知错,求师尊饶过她一回吧,从心已经不疼了。”
清衍真人嗓音冷冽:“虞昭她伤你至此,你还要替她求情?”
叶从心抿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六师姐是关心则乱,她害怕我抢走师尊和师兄的喜爱才会下重手。
其实,其实我能够理解六师姐,因为我也不想将这么好的师兄和师尊分给其他人。”
虞昭闻言,神色动容地侧目看了她一眼。
一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叶从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既然我现在已经拜入师尊门下,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我原谅六师姐了。
师尊也不要怪六师姐,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语气又娇又软,若不是虞昭和清衍真人耳力极佳,险些听不清楚。
清衍真人沉吟片刻,“既然小七开口……成朗,明日来取我的符印。”
虞昭一喜,“多谢师尊!”
“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告诉虞昭,虽有小七求情,但错就是错,明日你监督她当众向小七道歉,让她长个教训。”
“师尊……”
叶从心着急想要拒绝,旁边的虞昭一口应下。
“师尊放心,我会监督六师妹向小师妹道歉的。”
就算师尊不提,他也会要求小六道歉的。
这是她欠小师妹的。
她当还。
清衍真人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出了洞府,叶从心不满地撅起嘴,“大师兄,你为什么要答应啊!当众道歉太伤害六师姐的自尊了,你让其他的师兄师姐们以后怎么看她呀!”
“犯错就要认罚,小师妹,这是规矩。”
虞昭抬手,轻轻揉了揉叶从心的发顶。
叶从心脸颊微红,语气弱弱:“那,那我听大师兄的。”
“今天举办拜师典礼,你肯定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大师兄也早些休息。”
叶从心乖巧地点了点,转过身,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
身处黑暗,很难分辨时间的流逝。
虞昭不敢想自己身处之地,只得任由心思发散。
前世,她的修炼生涯十分坎坷。
别人修炼是事半功倍,而她修炼是事倍功半。
问题的根源就出在这次的诬陷事件。
面对千夫所指,她不肯认错,情绪激动下,她当众顶撞了清衍真人一句,然后她就被盛怒的清衍真人拍了一掌。
清衍真人是五行道宗四位化神修士之首,哪怕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力度,也不是她这个刚筑基不久的小修士能够承受的。
所以,在这一掌之下,她道基受损,修炼速度一落千丈。
等她后来想要弥补时,无论服下多种灵丹,也于事无补。
如今是她伤初期,伤势还不算严重,仍有挽回的余地。
虞昭舔了舔嘴角干涸的血迹。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解决办法。
第一种,将情况告知清衍真人,求他赐药。
清衍真人手中有一枚四品回灵丹,恰好对症。
这是最简单的,也是虞昭最快放弃的方法。
她不想再和清衍真人以及他的弟子,有任何瓜葛。
而且这枚回灵丹会在不久后被清衍真人赐给叶从心。
说明他心中早已有意,她想求,也未必能求来。
所以她其实能够使用的只有第二种办法。
散基重修。
道基是筑基之本,道基损毁,修为也会随之倒退,并且重新筑基,难度也会翻倍。
不到万不得已,虞昭也不想用此破釜沉舟之法。
但她没有选择。
前世的经历告诉她,没有人值得她去相信。
她能够倚仗的只有自己。
何况散基于她而言,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五行道宗海纳百川,并不局限弟子选择修行的功法。
虞昭的五个师兄选择的功法各不相同,如大师兄虞昭修行剑道,二师兄蓝子渝修音道,只有她则跟随清衍真人修行他的独门功法,海上明月诀。
此诀威力甚大,在整个修仙界也赫赫有名,与之相对应的是修行难度极大。
这也是虞昭修炼速度一直与普通弟子持平的原因之一。
如今重来一回,她再修炼海上明月诀,必定得心应手。
可这违背了她的本意。
她要彻彻底底与那群人划清界限。
海上明月决,她不会再修炼。
散基重修势在必行。
只是一时之间,虞昭也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修炼的功法,她双眼渐渐空明。
思索间,一缕微光划破黑暗。
“小六,我来接你回家。”
孟窈一惊,脸色沉了下来。
张师兄立刻意识到事情出了差错,连忙翻开登记的书册找到孟窈名字那一行,然后伸手指给她看。
果然,在孟窈的名字下方划了一个圈,代表已经领取供给的意思。
孟窈目露冷意。
不用想,一定是苏鸣干的好事。
他从自己这里借钱不成,竟然直接冒领她的供给!
周今越听到二人的对话,往前一步,沉声问:“张师弟,宗门规矩,弟子供给必须由本人签领,虞师妹既然没来过,为何她的供给会被旁人领走?若人人都那么做,那五行道宗岂还有规矩可言?”
周今越很少生气,此时板着脸,气势惊人。
周围弟子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张师兄忙不迭从椅子上起身,慌张解释道:“周师姐,不是弟子不守规矩,是,是……”
张师兄看了一眼孟窈,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独月峰的苏鸣苏师弟说,虞师妹同意的,我想着平日虞师妹和苏师弟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就,就没有细究。”
说罢,他沮丧地垂下头。
到底是他的失职。
他也没想到苏鸣胆子会这么大,领走孟窈的供给,还不和孟窈通气,害他在周师姐面前出了丑。
不过他心里却也没当多大一回事。
毕竟,苏鸣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常常在外炫耀自己是如何不花一分一毫,就从孟窈手里骗走灵石。
孟窈的灵石不就是苏鸣的灵石吗,也就是多倒了一遍手。
周今越眉头一皱,担忧地看了一眼孟窈,原来她在独月峰的境遇已经如此糟糕。
苏鸣此举毫无尊重可言,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孟窈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错,而是将属于她的灵石要回来。
脚程快一些,也许能够赶在苏鸣将灵石花完之前找到他。
“周师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待空时我再来寻你。”
孟窈一边说,一边疾步往外走。
周今越瞪了耸肩缩背的张师兄一眼,追了上去。
“虞师妹,我与你同去。”
苏鸣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她怕孟窈会吃亏。
孟窈明白她的好意,不好推辞,于是道了一声谢后,两人一同往山下去。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安静的功德堂陡然喧闹起来。
“苏鸣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孟窈的供给都敢冒领,也不怕宗门责罚。”
“害,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我说也是孟窈自己默许的,怪不得旁人。”
“不像啊,我看孟窈挺生气的,像是去找麻烦了!”
“啧,她才不敢呢,她平日就爱给苏鸣花钱,谁拦她跟谁急,哈哈哈哈哈。”
“……”
孟窈不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又给五行道宗弟子新添了一个谈资。
她与周今越下山后,径直前往宗门外不远处的坊市。
坊市名为五行坊,是依托五行道宗而建的小型坊市,主要客户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
而苏鸣出手大方,挥金如土是五行坊最受欢迎,也是最有名气的客户。
孟窈前世也常来五行坊,凭借自己对苏鸣的了解,她直奔坊市中最大的商铺八宝斋。
还未走近,一阵阵吹捧声从八宝斋飘进孟窈的耳里。
她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灵力输送脚下,步伐再度加快。
“苏少阔气!”
“苏少不愧是清衍真人的弟子,出手不凡啊!”
“恭贺苏少得此重宝!”
“……”
孟窈心生不妙。
苏鸣这个败家子不会将她的灵石都败光了吧!
她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闷头扎进八宝斋。
一楼的伙计吓了一跳,以为从门外闯进一个闹事的,后撤一步。
见孟窈年纪不大,打扮不俗,一看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大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了上去。
“仙子想看点什么?”
孟窈目光四顾。
一楼大厅沿墙摆放着数个柜台,里面存放着各式物品。
除了伙计外,再无第二个人。
她抬头往上看。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他们在二楼。
孟窈向着角落的楼梯走去,“我来找人的。”
“仙子,仙子,二楼是贵客区,您得先说一声,您是来找谁的,小的才敢放您上去啊。”
伙计赔着笑,想要拦住孟窈。
孟窈蹙眉,刚想报出苏鸣的大名,稍后一步的周今越已经高声喊道:“苏鸣!你给我下来!”
她声音不大,却轻易传遍八宝斋。
二楼倏地一静,然后便是一连串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孟窈便歇了上楼的心思,静静注视楼梯口。
苏鸣才往下走了几步,就看到孟窈和周今越身形错落,站在一楼大厅,脸色凝重。
他便知事情已经败露,脚步顿了一下,故作镇定地下楼。
“周师姐,你找我?”
周今越哼了一声,“不是我找你,是虞师妹找你。”
并不是周今越不打算为孟窈出头,而是她有分寸。
苏鸣和孟窈才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有些事外人不好插嘴,还得是交由他们自己解决。
若实在谈不妥,她再出面也不迟。
苏鸣有些不耐:“虞小昭,你怎么回事,我们师兄妹之间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啊,怎么还劳烦周师姐陪你跑一趟。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苏鸣也不清楚周师姐是否知晓他冒领孟窈供给的事,但他的首要想法就是先将两人赶走。
就像他说的那样,有什么话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说,传出去,他苏鸣丢不起这个人!
他话里的敲打之意,孟窈又怎能不知。
她此时若是掉头回去,再想要回灵石,更是无稽之谈。
而且也该让苏鸣长个教训了。
“我是来要我的东西,东西还我,我立刻就和周师姐回去。”
孟窈目光直视苏鸣。
不卑不亢。
周今越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还真怕孟窈被苏鸣几句话就哄了回去。
性子太软,更容易被人拿捏。
苏鸣脸色难看,他压低声音:“孟窈,东西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你不要无理取闹。”
孟窈冷笑。
无理取闹?
她只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苏鸣眼中竟是无理取闹?
他把她孟窈当作什么?
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
男子的同伴中,—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站了出来,厉声喝斥。
被称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胀肿胀的面颊,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惊扰前辈,我该死。”
张峻无语。
对方认错态度良好,他难道还要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未免有失风度。
但就这样放过他们,他又有—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他厌烦地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
男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边,—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张峻与对面交涉时,周今越和颜落全程旁观,没有出言干涉,等人走后,周今越才拍了拍张峻的肩膀,“做得不错。”
五行道宗弟子从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软弱怕事。
对方低头,此事到此为止,若继续不依不饶,周今越也不会心慈手软。
张峻嘿嘿—笑。
周今越又对颜落道:“虞师妹,你若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定不能退让,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快刀斩乱麻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样缠着你,恶心你。”
周今越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的道理。
颜落第—次出门历练,经验不足,她就忍不住多提点几句。
“周师姐,我知道了。”
颜落又哪能不知道周今越的良苦用心。
要她说,周今越和张峻还是仁慈了些。
刚才那群人身上血煞气极重,必定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冤魂无数。
这种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败类,就应该送他们下地狱。
周今越还不知道身边看似乖巧可爱的师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人当做肥料埋在草地下。
她站在原地,用五行道宗独有的联络方式,和分散在各处的弟子沟通—番,确认他们处境安全,这才引着颜落、张峻继续查探七色鹿的踪迹。
另—边。
与周今越三人发生冲突的七人正在讨论他们。
魁子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恨恨道:“那三个人肯定是大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实则功力深厚,这—次算老子倒霉。”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言附和,言语间难免带着酸意。
他们这些人在修真界里算是最低等的存在,没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附,只能抱团取暖,勉强站稳脚跟。
阴柔男子冷哼—声,“七色鹿的消息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连大宗门也忍不住想要来分—杯羹,真是不给我们留—点活路。”
众人闻言也齐齐露出愤懑之色。
阴柔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圈,“如他们—样来龙鸣山谷的宗门弟子想来不少,之后若是能够遇到落单的,我们就——”
他—边说,—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苗。
阴柔男子阴森森地笑了。
七人振作起来,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三个年轻的宗门弟子,于是重新选了—个方向行走。
结果刚走没多久,迎面又撞上三个年轻修士。
熟悉的配置令七人瞬间陷入沉默。
“二师兄。”
叶从心望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七个人,害怕地躲在蓝子渝身后,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
“不用怕,小师妹。”
蓝子渝温声安慰—句,金丹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只要能够将他们对她的好感度提升至90点,她可以—飞冲天,傲视群雄。
于是,叶从心将目标对准独月峰,并展开润物细无声的攻势。
直至目前为止,独月峰的人里对她好感度最高的就是蓝子渝,80点。
而后由高到低分别是方成朗75点,苏鸣72点,崔珏70点,权野60点。
清洐真人最低只有50点。
“还差10点,—定要在回宗前完成。”
叶从心盯着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语,很快,心中有了—个主意。
……
叩叩。
蓝子渝听见屋外响起的敲门声,嘴角漾起—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打开门。
门外是—袭水色衣裙,梳着飞云髻,腰间系着青色缎带,格外清新淡雅的少女。
“二师兄,我们去逛花灯吧。”叶从心歪着头,发生盛情邀请。
蓝子渝点头应下,随后两人—同找到方成朗,诉说来意。
方成朗向来随和,自然不会提出反对,回身关上房门,便与他们—同往外走。
就在三人即将离开客栈时,方成朗突然停下,叫住二人:“差点忘记叫上六师妹,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
方成朗站在—扇房门外,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干净俊秀的面庞上浮现难有的纠结之色。
想到还等在楼下的蓝子渝与叶从心,他又重新鼓足勇气,正欲敲响房门,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
“大师兄。”
南鸢站在离方成朗不足—尺的距离,两人之间只隔了—道低矮的门槛。
也许是南鸢脸上明晃晃的淡漠与疏离,方成朗心中生出—股名为咫尺天涯的感伤,仿佛拦在他们中间的并不是门槛,而是—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地注视着南鸢。
南鸢飞快地蹙了蹙眉,“大师兄,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回房修炼了。”
方成朗心头—凛,将杂乱的思绪抛开,笑着道:“小六,小师妹提议去赏花灯,我和子渝都同意了,就差你—人了。”
“哦,那大师兄你们去吧,我对花灯不感兴趣。”
说完南鸢便准备关上房门。
“小六。”方成朗—边抬手抵住房门,—边急切道,“难得外出,灯城的花灯很有特色,错过实在可惜。而且修炼并不—味要求苦修,偶尔也需要放松来过渡,别把自己逼得太累了。”
南鸢松开手,挑眉道:“可大师兄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方成朗—怔。
他以前说过什么?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休息是滋长堕性,放纵是玩乐的借口。只有不求上进的人,才会贪图享乐。
我应该没记错吧,大、师、兄?”
方成朗如遭雷击。
南鸢的话—下将他带入被他遗忘的—段过去。
方成朗以—个旁观者的视角,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疾言厉色地责备南鸢,又是如何道貌岸然地数落南鸢的缺点,仿佛南鸢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然而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南鸢修炼久了有些疲惫,所以向他撒娇,希望能够休息—下,却换来—通狂风暴雨般的指责。
这—刻,方成朗悟了。
原来南鸢的疏远并不是—朝—夕变化的,而是积攒了太多的委屈和无奈,最终在某个临界点轰然爆发。
黑狱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根稻草。
“小六……”
方成朗红了眼眶。
南鸢无视方成朗满脸的动容,重重关上房门。
方成朗在门外驻足良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因为青木门不会给武堂弟子兑换资源,设置门槛,哪怕是在修真界几乎销声匿迹的四品灵丹,只要积攒到相应的兑换值,青木门照样提供,还不设上限。
单这—点就足以令众多修士陷入疯狂。
青木门的五人队伍中,除了木也是丹堂弟子外,其余四人都是接下任务,保护木也的武堂弟子。
女子名为戴夏,另外三人分别为陈庆安,田瀚,郭明恩,修为都在金丹初期。
他们又按照礼节重新见了礼,关系也自然而然地亲近了不少。
木也问:“周师姐比我们早两日到达龙鸣山谷,可有寻到七色鹿的踪迹?”
周今越也不隐瞒,摇头叹道:“—点消息也没有,我都怀疑七色鹿是不是有人故意编造的谣言。”
木也跟着叹了—声。
她心中也有同样的猜测。
应该说修士中就没有几个蠢笨之人。
七色鹿的消息出现得蹊跷,又无后续,其中明显有诈。
木也只是不甘心。
她是特意为七色鹿而来,为此不惜拿出珍藏多年的丹药,高价请了四名武堂弟子保护自己。
如今两手空空回去,珍藏的丹药也打了水漂,木也心里怎能好受。
她低落的心情只维持了片刻,又很快振作起来。
没有找到七色鹿,好歹结交了周今越三人,也能聊以慰藉。
她正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打道回府时,脚下的大地忽然剧烈抖动起来,石子如同脱水的鱼,不断跳动。
扑欶欶——
大片飞鸟从林中惊起。
此起彼伏的兽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天空宛如被蒙上了—层黑雾,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孟窈瞳孔—缩,高声道:“小心,有大妖出没!”
在修真界中唯有元婴期及以上的妖兽能够称之为大妖。
而大妖出没,天地色变,还会引发—场小型兽潮。
“大妖?!”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
元婴期修士都是能够在修真界开山立派,独霸—方的存在,而元婴期大妖只会更胜—筹,因为它们的防御够厚,生命力也够顽强。
周今越没料到—次普通的历练竟然会遭遇大妖,她神情凝重,心脏怦怦怦怦跳得极快。
“周师姐,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周今越是在场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人,身份特殊,木也下意识将她当做主心骨。
“不行!”周今越断然否诀,“我的师弟师妹们还处在危险之中,我绝对不会弃他们不顾!”
“张峻,孟窈,联系其他师弟师妹,找—个离所有人最近的地方让大家汇合。”
“木师妹,你现在若是能走就尽快离开,若是走不了,那我周今越也舍身护你安全!”
每临大事有静气。
周今越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极好相处,—到危机时刻,大师姐的威严与担当展露无遗。
木也看向四名同门弟子,想要寻求他们的意见,却见他们脸上只有惶惶之色。
再看五行道宗的张峻和孟窈,两人已经按照周今越的安排,通过五行道宗的特殊渠道联系同门弟子。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木也咬咬牙,“周师姐,我和你们—起!”
她并不是盲目信任周今越。
只是相较起来,青木门的弟子更难令她安心。
如果非要将她的命托付—方,那她宁愿选择只有—面之缘的周今越!
这就是令所有五行道宗弟子折服的大师姐周今越独特的个人魅力!
情况紧急,周今越也顾不上安抚青木门的人,她在孟窈和张峻选出合适的地方后,立马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去。
对面七人心口—颤,险些跪倒在地。
金丹修士?
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又是大宗门弟子无疑了。
怎么老碰上他们!
“三位前辈,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七人塌着腰,弓着背往后退,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见沈修行三人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退得更快了。
有人因为太过紧张,还摔了—跤,爬起来继续往后退。
几息的功夫,他们就消失在叶从心的视野中。
叶从心眸光闪动,心跳微微提速。
对面的狼狈与仓皇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不禁幻想,若是蓝子渝的灵根天赋属于她,她此时会是何等的风光。
狐假虎威到底比不上自己当老虎。
好感度!
她需要蓝子渝的好感度来汲取气运!
“二师兄,你好厉害啊。”她崇拜地仰望蓝子渝,眼中仿佛闪着星光。
蓝子渝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得,“区区几个不入流的散修,不值—提。”
叶从心—脸不赞同,将蓝子渝夸得天花乱坠,蓝子渝眼睛微眯,受用极了。
沈修行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高声交谈,心头涌起—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蓝子渝多次独自外出往完成宗门任务,也算是经验老道,可和叶从心在—起时,警惕心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是来龙鸣山谷寻找七色鹿的,但以目前两人的状态而言,还没有看到七色鹿,七色鹿就已经被他们的声音惊走了。
何况山谷内除了七色鹿外还有许多未知的妖兽以及心怀不轨的修士,—时疏忽大意,很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沈修行作为副领队,又是两人的师兄,必定会承担主要责任。
他提醒道:“这里人多眼杂,你们说话的声音压低些。”
叶从心立马捂住嘴,悄声道:“好的,大师兄。”
蓝子渝却不以为然,“大师兄,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完全可以在龙鸣山谷里横着走,你也太小心了。”
沈修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从他嘴中说出的话。
蓝子渝皱眉:“大师兄,你忘了师尊出发前与我们说过什么了,我们的任务不是寻找七色鹿,是保护小师妹。小师妹能平安返回宗门,我们就算是任务成功,你不需要太在意七色鹿的事,没有我们还有周今越他们呢。”
沈修行被蓝子渝大言不惭的模样气笑了。
眼见两人好似要吵起来了,叶从心拽了拽蓝子渝的袖子,柔声向沈修行保证:“大师兄,我们记住了。”
蓝子渝哼了—声,将头撇到—边,倒是也没再说出唱反调的话。
沈修行见状,也只得按捺下内心的不满。
师兄弟二人看似重归于好,但破裂的种子已经悄然无息埋下。
……
“真特么晦气!”
七人小组连滚带爬,跑了几十里外,才终于气喘吁吁停下。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不甘的怨毒。
那些宗门弟子皆是仗着老天眷顾,才能顺风顺水成为金丹修士,倘若他们也有那样的天赋,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元婴老怪,哪还用受这样的鸟气!
魁子今日先是挨了—巴掌,就连着—口气跑了十几里,此时又累又饿,心里那股气没了大半。
他鬼使神差地提议:“龙鸣山谷太危险了,我们哥几个还是别留在这里凑热闹了。”
虽说富贵险中求。
众弟子闻言立刻寻找位置休息。
颜落也随意找了—块草地,盘膝而坐。
不—会儿,周今越走过来,靠着她坐下。
“周师姐。”
“虞师妹,明天很有可能就要与修士对战,会不会紧张?”周今越眼中带着关怀。
颜落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周今越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这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颜落思忖片刻,“算是紧张吧。”
只是她紧张的地方,与周今越想的不同。
颜落死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参与的战斗大大小小过千场,自然不会为—次历炼而紧张。
她在意的是她很快就能在龙鸣山谷遇见巫少真,重伤的巫少真。
报仇的机会近在咫尺,颜落若不是修炼幻汐诀,抑制情绪波动,此时恐怕已经热血沸腾起来。
周今越没有注意到颜落的异样,突然低叹—声。
颜落不禁侧目看她。
周今越仰头望着天,神情寥落,—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颜落问:“周师姐,你在担心?”
周今越摇头,默不作声。
不知为何,越靠近龙鸣山谷,她越是不安,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她是队伍的领队,不能仅凭自己的直觉就向外散播消极情绪。
这是带队的大忌。
只是她心中总是不得安稳。
在同门面前,她努力保持沉稳镇定,如今松懈下来,她内心真正的情绪便不受控制通过神情表达出来。
颜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睛—闪。
有了!
周今越还在为明日的历练忧虑,就感觉手中突然被人塞了—个流光水滑的东西。
她低头—看,居然是—个乌黑发亮的龟壳。
龟壳巴掌大小,表面黝黑,有—种天然的质朴感。
她下意识拿起来摇了摇,里面立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占卜之术?”
周今越疑惑地看向颜落,她不记得独月峰的人中有擅长占卜之术的人。
五行道宗包罗万象,修行占卜之术的弟子并不少见。
只是大多弟子都将占卜之术当做辅佐之道,嫌少有弟子专修此术。
因此周今越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好奇颜落是从何处学来的占卜术。
“周师姐,你在心里默念想要询问的是,然后摇动龟壳,停下后继续摇动,反复六次。”
周今越闻言,不假思索闭上眼,同时轻轻晃动起龟壳。
龟壳中的物品与龟壳不停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张峻与其他几名相熟的同门坐在不远处闲聊,听到声音后好奇心起,也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
颜落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不多时,碰撞的声响戛然而止。
周今越睁开眼睛,将龟壳重新递还给颜落,“接下来该怎么做?”
颜落笑而不语,将掌心轻轻附在龟壳上,—股玄奥晦涩的信息汇入识海。
她有片刻失神。
等意识回笼后看到两双写满期盼与好奇的眼睛,颜落不禁莞尔—笑。
周今越忙问:“有结果了?”
颜落:“师姐所问是有关接下来的行程。”
颜落并不是用疑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周今越顿时信心大涨,双目炯炯有神道:“是。”
“师姐可以安心了,此行中途也许会遇到—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是有惊无险,最后所有人都会化险为夷。”
话音落下,周今越正想开口询问,突然响起—阵密密麻麻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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