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谁知，他竟仰天大笑一声，看我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待我温柔和蔼的模样？
「行，今个就让你疯个明白！」
他一边吩咐胖子将我拖到监控视角下，一边接过黑炭递来的烟。
吸了一口，慢悠悠说道：
「当年看在你老娘便宜的份儿，老子才愿意找她伺候。」
「没想到领个证，那张破肚皮连半个蛋都下不出来！呸！死婆娘！害得老子绝后！还要养你这么一个只进不出的累赘！」
血泪从眼眶溢出。
面前丑态毕露的男人跟印象里对我百般呵护的父亲彻底分割、撕裂。
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我看向周致，继续套话。
「既然你如此痛恨我跟妈妈，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
要知道，在今晚之前，我一直把他当作亲生父亲对待啊。
也许是觉得我必死无疑，翻不出什么浪花。
正在解皮带的瘦子弯下来腰。
那双闪着邪恶的小眼睛笑到眯成一条缝，手指指向自己，满脸戏谑。
「老子我，卖保险的。」
怪不得，上个月我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周致就拿出一份大额保险合同让我签下。
「悠悠啊，你成年了，去异地上学，爸爸放心不下。签下这份保险，好让爸爸安心。」
当时的我既感动又心疼。
毕竟这高额保费需要在工地搬好几个月的砖才能挣到。
我在心里唾骂自己的识人不清，恨不得拿把刀将面前的畜牲碎尸万段。
瘦子将我摁在餐桌上，开始施暴。
绝望闭上眼的刹那，玄关处传来液体飞溅的声音。
我艰难睁开眼，看清来人时大喊了一声「不要」。
可还是晚了一步。
周致被妈妈用地上的匕首贯穿了胸膛。
可几乎是同时，黑炭抄起斧头，对妈妈狠狠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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