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但东西不多——床、榻、桌子和梳妆台。
“我睡床,你睡那。”
阿努比斯指了下榻,然后走向床铺,放下床帘,躺了进去。
“等、等一下!”
司危有些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她才刚成年。
床帘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声。
“……”好吧。
对方是神,才看不上凡人。
司危走到榻旁,躺了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狼群吓到了,司危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狼吃掉了。
次日清晨,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
司危嘟囔一声,艰难地翻了了个身,继续睡。
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饶是再迟钝,司危也感觉到了,她睁开了眼睛。
是阿努比斯。
见司危醒来,阿努比斯收回视线,用一种嫌弃的语调说:“你夜里说梦话。”
“哈?”
司危没反应过来。
“你喊妈妈。”
“……”好丢脸。
司危抬手挡住了脸。
“你今晚别睡这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阿努比斯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司危愣了几秒,才从榻上下来,追了上去。
门口前,阿努比斯正跟一个身穿白色亚麻长裙的女人说话。
“带她去沐浴。”
“是。”
司危正想说些什么,阿努比斯己经离开了,她想跟上,却被那女人拦了下来。
“薇薇大人,请跟我来。”
那是一处露天浴池,很大,波光粼粼。
司危看了一眼,转身就想走,被女人拦住了。
“薇薇大人,请沐浴更衣。”
司危内心十分抗拒。
拜托,这是露天耶,还是公共浴池,饶了她吧。
女人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最后,司危被女人和她的助手强行脱了衣服推下浴池。
沐浴过后,司危换上了白色的亚麻长裙。
女人帮她擦头发。
趁着擦头发的时间,司危问她的名字。
“薇薇大人又忘了。
也是,您之前头部受过伤,忘记了许多事情,记忆力也不太好,我可以理解。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仪式祭司,梅里。”
原来薇薇之前头部受过伤么。
她这是把我当脑残了?
行吧。
脑残就脑残吧,总比被怀疑好。
“那我之前是做什么的?”
“您之前担任的是衣冠祭司。”
见司危一脸茫然,梅里耐心地解释神庙里不同祭司的职责。
神庙祭司分为六个等级:高级祭司、预言家、衣冠祭司、仪式祭司、神庙书吏和低级祭司。
高级祭司就是神庙的管理者;预言家主要负责主持重大节日的仪式;衣冠祭司就是神的仆人,负责照料神的起居;仪式祭司则协助衣冠祭司完成各种仪式活动;神庙书吏负责跟文献相关的工作,比如抄写文章,撰写碑文。
低级祭司干的活比较杂,唱歌跳舞、洒扫、疏通水道都是他们的工作。
薇薇担任的衣冠祭司算是等级比较高的,因为零距离与神接触,要求会比较严格,有诸多规矩和禁忌——其中一条便是每天都要沐浴。
“作为神的仆人,我们必须保持纯洁。”
梅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司危注意到,她总在笑。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好了。”
梅里收起擦头发的布巾。
“接着要做什么?”
司危问她。
“先吃早餐,然后是学习。”
梅里将叠好的布毛交给助手,笑容明媚,“神传授的知识浩如烟海,祭司们必须每天学习。”
“……”原来穿越到古埃及还要学习啊。
早餐是清水和面包。
古埃及的面包自然没有现代的柔软蓬松,司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吃完,其中还吃到了沙粒。
吃完早餐,梅里带司危去往祭司们学习的地方。
途中,司危好奇地东张西望。
昨天夜里光线不够明亮,很多东西都没注意到。
现在阳光明媚,墙壁上的雕刻和壁画都清晰可见——雄伟壮观,美轮美奂。
巨大的石柱投下的阴影可以将人整个人罩住。
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司危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词。
震撼。
原来,这就是三千年前的古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