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我花三块钱还他一瓶雪碧,这叫结束。
怔愣半晌,贺宴垂着睫,从兜里掏出一颗红色的弹珠,轻轻放在我手里,低声说:“有始有终。”
他手里与我有关的东西只有两件,一个弹珠,一张漆黑一片的照片。
弹珠也还给了我,他只剩一张什么都看不见的照片。
我笑了,眼睛弯起来,浑身带着释然:“祝福你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别四处游荡了。”
毕竟下一个爱你的人,可能等不起三年了。
自那以后我好久都没有再与他见面,仿佛成为了两条互不交涉的平行线,曾经我总爱追着他跑,把一个多情的浪子奉若神明,而18岁好像成为了人生中一个十足重要的关隘,迈过去以后,再回头看看身后的风景,却发现太多事已经变得透明,一眼就能望到底。
偶尔有一天我路过那个小树林的时候,下意识停了停脚步,想起了那个雨天,他和女生提分手,我在旁边捡弹珠。
现在的我有些庆幸,自己最终没有落到如那个女生一样的下场。
我知道贺宴对我有好感,具体有多少、能维持多久的新鲜感,我都无从得知。
大约在树林旁边的石子路上站了一分钟左右,我看见树林里有个人影,走路的步子迈的很慢。
贺宴低垂着眸,扬眼看见了我,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我看见了他手上有个信封,估计又是收了哪个误入迷途的女孩的情书。
我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什么话,他也没有。
几秒后我发现我想错了,因为贺宴对我说,那封信本来是打算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