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摸索西周。
好像是一处山洞,周边崎岖,还有水在滴答。
还未搞清楚状况,自己是如何从江边到了山洞里,忽的一股寒气扑面,陈皮的眼前出现磷光,一条通体赤色的巨蛇挡在他面前,似蛇非蛇,又有些龙的韵味。
那蛇缓缓面向陈皮,又变成了人的模样。
看不清脸,有些熟悉,身影清隽,朝他伸手:“陈皮…找到你了……”陈皮一阵恍惚,伸手去抓那人,却忽的掉落深渊。
……殷烛带着昏迷不醒的陈皮和手下赶回长沙,丫头己经醒了,看到殷烛回来,忙要去给殷烛下厨做面。
殷烛浅笑,摆摆手:“不急不急,夫人身体如何了?”
丫头边揉面边笑着回答殷烛:“自从你给我配药调理之后,身体好多了。
这次晕倒多亏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二月红也笑着接话:“是啊,钱财你也不缺,人长得又俊,身手也和我不相上下。
说真话,我还真不知道你缺什么。”
殷烛抿了口茶,语气柔和:“咱们谁跟谁,举手之劳。
从我来长沙到现在,有你们相伴,日子也不算寂寞,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了。”
“九烛今年也大了吧?
身边也没个知知冷热的。
是时候该相看个姑娘了。”
二月红揉揉殷烛的脑袋,朝其挑眉。
本是不怀好意的开玩笑,自己了解殷烛这些年孤身一人,除自己和丫头外从未有过相熟之人,以为殷烛会了当的拒绝,没想到小孩垂眸,还真思考了起来。
“确实,身边没个知冷热的人。
有时候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那就麻烦二爷了,有合适的可以推举一番。”
在二月红和丫头震惊的眼神中,殷烛轻声道。
自己存世己久,因寂寞而涉世,现在又因孤独想找相伴之人。
“性别性格什么的有要求吗?
身高长相什么的……”二月红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都可以的,只要……”殷烛顿了顿,没把后半句说全。
二月红只听见一句都可以,丫头的面己经上桌了,看殷烛开始用食,也就没有再问。
殷烛吃毕,又与二月红交代了些事,独自回了隔壁殷府。
陈皮猛的睁开了眼,大口喘着粗气。
他又梦到了殷烛,与之前不同的是多了些前因。
梦中的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一物。
难道是因为自己遇见了梦里的人,所以这个梦才开始延续?
陈皮胡思乱想,身上疼的要命。
缓过神来,陈皮才发现自己身处雍容华贵的房间。
身下的床是黄花梨的,刻着蛇纹。
大床上嵌着精美的玉石,房间宽阔,身上的料子好像是丝绸,乍一看透着金光,壁画精美,古色古香。
其间还有很多绿植花草,是不常见的品种,花草的花瓶玲珑精致,奢华又富美感。
“你的荣华富贵来了……”隐约记得昏倒前,有人在耳边轻声念了一句,这么看来,自己的荣华富贵真的来了。
只是为何这身上的破衣服伤口一点也没处理?
殷烛前脚迈进书房,后脚才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陈皮。
心虚的摸摸鼻子,问紫苏陈皮安置在哪。
“爷,陈皮就安置在离您最近的厢房里。
因着着急处理这些天堆积的事物,弟兄们也就忘了帮他处理伤口。”
“不碍事。
我去看看。”
殷烛随意拿了几瓶药,吩咐丫鬟去找身衣服,再烧些热水,然后自己往陈皮所处的厢房去。
……“醒来了?”
殷烛敲敲厢房的门,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听到是殷烛的声音,陈皮又想起梦中的龙蛇,声音有些干涩。
闷声应了句嗯,双方陷入了沉默。
好在丫鬟及时送上了热水和衣裳,这才解救了二人尴尬的局面。
殷烛声音慵懒,带些笑意:“你先洗吧,洗完将药涂到伤口上。
不必避讳水,就当消毒了。”
陈皮有些懵,自己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伤口避水难道不是常识吗?
见陈皮没回应,殷烛解释:“你身上血污太多。
不利于恢复。
这药膏是我亲自配置,效果很好的,放心吧。
收拾好带你见个人。”
“好。”
陈皮龇牙咧嘴的清洗完,打开了殷烛扔进来的药膏。
一股好闻的草木香带着些果香沁人心脾,抹到身上冰冰凉凉,缓解了身上的疼痛。
“效果倒是不错……”陈皮嘟囔,换上了丫鬟准备的衣服。
白色长袍用银线绣着大片大片的花,张扬又奢华。
陈皮系着袖口,走出门,门外亭台楼阁,一眼望不到边。
各色花卉争相,雕花廊墙,小桥流水,精致雅韵又大气磅礴。
听到后边动静,殷烛朝陈皮招手。
“陈皮,过来见见你的师父。”
陈皮茫然,快步进了殷烛身处的亭台。
除殷烛外,还有一男一女,男俊女美,和殷烛的美不同,是另一种阴柔的俊美。
不过陈皮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二月红浅笑:“这衣服倒有些熟悉。”
殷烛呷了口茶,也笑了:“银线绣的红牡丹,是你的袍子。
徒弟提前穿师父的,到也没问题。”
陈皮有些不爽,但也说不上来。
殷烛扬扬下巴朝着二月红的方向:“喏,你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