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蹦跳着向远处。
他注视着,少时,他转身,回到了大堂里。
彼时,皇帝坐在堂厅的长椅上,他瞧见祁无在走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去哪了?庭院里。”
他垂头,语气冰冷,皇帝静静看他,思索一会儿,徐徐开口：“南门边疆有倭寇挑衅,百姓频频上报朝廷。
你随兵平乱,军队己补充好,现在征战。”
他皱眉,有些不满,“南门不是有军队驻扎守疆了吗？
比武大会后再去也不迟。”
“我让你去就去！
少多言！
迟了百姓怎么办?疆土怎么办?”皇帝怒发冲冠,几乎吼出来一般。
台下,他脸色阴沉,冷冷开口:“军队是抓贫苦男丁充军的吧?他们不是百姓?”他仰头,眼底满是讥讽。
冷冷盯着台上的人。
皇帝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研墨瓷碗,用力朝他一甩,不歪不斜,砸在他的头上。
他本看见了,但没有躲,愣是一声不吭,挨下这一砸。
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一下子西分五裂，碎片飞溅。
一阵刺痛袭来，他白皙的额头一下子被砸破,鲜血缓缓,流下,顺着颊边滑下。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砸在黑袍上。
他本是个不怕痛，不怕死的人，这点小伤对于他而言不足挂齿，但他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抽动，就像有人在用力掐他的心一般，痛得呼吸不上。
他眼眸晦暗了几分，捏紧拳头，骨头咯咯作响。
他还是不做行动。
当朝皇帝一拂龙袍,吼了一声:“滚出去！
别让朕再看见你。”
话罢,他抬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留下皇帝怒目圆睁。
比武赛场上,鼓声如雷声,吵人聒噪,谭清优有些烦心,看着殷桃糕却不敢再吃,别提有多郁闷。
比武还有一刻钟左右,她有些闲,一会儿会撑脸,一会儿西周张望,一会儿数师父头上还有几根头发。
忽然,他她看见祁无在穿过庭院,额上挂彩,头也不回往大门走去。
她顿时惊坐起来,看了一眼台上的试修子弟,又看了看领到下一场资格的锦帛,咬咬牙,追拨开大批人群,追了出去。
“无在,祁无在!”她边跑边喊,祁无在愣了一下,转身,只见她追上来,停在他面前,弯腰气喘吁吁,好看的锁骨随着弯腰大口呼吸而乍现。
他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你又不去比武了？”
“你受伤了！”
谭清优仰起小脸,一脸担心。
他伸出细长的手,擦一下额血,指上染满鲜血,他“啧”了一声,垂下手去,注视着谭清优。
“不用你管，谭小姐还是先管好自己。”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谭清优的锦帛。
“这些都是小事，你都受伤了。”
“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她询问，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凝滞。
“又不是你受伤你害怕什么……”祁无在皱眉，讥笑一声。
她不决定继续和他辩论下去。
立马拿出手帕:“你蹲一下好不好,我够不到。”
她仰脸期待。
祁无在闻罢，像见了鬼一般。
表情相当丰富。
“谭小姐还请自重。”
他迈腿转身离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可他殷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一切。
走到一半，他回头，盯着谭清优看了看，突然笑了一声。
“男女授受不亲。”
然后迈着大步离开，消失在拐角处。
谭清优尴尬的捏着手帕，脚趾几乎蜷在一起。
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