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龙浩抬头迎上班主任的目光，伸手指向地上的餐盘。
“赵均说请我们吃午饭，我不想吃，他就想动手打我。”
声音低沉平淡。
张新国低头看了眼满地的污秽，瞬间拧眉：“赵均，虽说请同学吃饭是好事儿，但你自己看看，这饭你能吃下去吗？”
一旁的赵均不搭腔，不耐地抖着腿，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张新国。
“好了，一会儿就午休了，吃完赶紧回班。”
随后，张新国扭头看向远远躲在人群中当鹌鹑的两个同学：“你们，午休后找我。”
话毕，他看向龙浩两人：“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找座位吃饭。”
李越斌满脸笑容：“好的老班！
我们这就去！”
说罢，拉着龙浩就走开了，路过赵均时，还不忘扭头背着班主任朝他竖了个中指。
龙浩任由好友拉着，回头向张新国点点头。
“谢谢张老师。”
张新国微微颔首，转身时看了眼满脸不屑的赵均。
他什么都没说，随后便去窗口打饭。
十点，晚自习下课。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两人只觉得头昏脑胀。
虽然是放学时间，但此时走廊里除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每个学生都是面无表情，无精打采。
快步走出校门，穿过拥挤的家长人潮，两人的脚步停在了小吃摊前。
“呦，小斌，放学了呀。”
“王姨，老样子，两个馍加菜。”
“好嘞，刚炸好的饼，你们等会啊。”
摆摊的王阿姨笑得一脸和蔼，手上利落地把饼分开。
“王姨，我奶回去没？”
李越斌笑嘻嘻道。
“你奶啊，回去了，今天小学门口人多，没一会儿就卖完了。”
王阿姨把放了调料的菜夹进饼里，装进袋子：“给，拿好了，小心烫，赶紧回去，你奶还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谢谢王姨，钱扫过去了，我这就回去！”
告别热情的王阿姨，两人咬了口喷香的夹馍。
带着芝麻的炸饼皮焦香酥脆，混着香辣芝麻酱的独特口味，令两人食指大动。
“浩子，一会儿去我家吃饭不？”
李越斌呲牙咧嘴地嚼着口中的食物，口中含糊不清。
“不去了，我回去吃。”
“嗨呀，我让我奶多做一锅不就得了。”
“今天太晚了，周六我去。”
龙浩笑道。
“行，那就说定了啊，我回去就和奶奶说，她一定很高兴！”
“好。”
第二天，凌晨。
五点十五分，两人又准时出现在校门口马路对面的角落里。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几样食物。
两人背靠在墙上，大口吃着手中的包子。
昨天听到的女声再次传进龙浩的耳朵。
“唉，我好担心我网友啊。”
女生长叹一声，声音有点惆怅。
“怎么了？
你和你网友吵架了？”
另一个声音细细的女生问道。
“不是，你们还记得昨天早上给你们说的实验室咬人的事儿吗。”
“记得呀，你那网友不是都没啥反应来着？”
“就是这件事！”
女生情绪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昨晚上我们连麦，他说他们小镇有不少人都被怪人咬了，没多久也变成了咬人的怪物，吓得他都不敢出门。”
“啊？
真的假的。”
第三个声音有点沙哑的女生惊讶不己。
“真的，他还拍视频给我看了，我给你们找找。”
说罢，那个女生就掏出手机，从两人的聊天记录里翻出一个视频。
龙浩微微侧头，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视频里一片黑暗，只能听到瘆人的低吼声，其他看不真切。
“看不清啊，可是怪吓人的。
但这要是真的，会不会就是电影里的丧尸啊！”
声音细细的女生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我感觉是，想找人确认，但现在我己经联系不上网友了。”
女生声音有些焦急。
五点二十分，校门打开。
三名女生快速起身，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哎？
浩子，你听到她们说的话没？”
李越斌戳了戳身旁的龙浩。
“听到了，说是实验室病毒泄露，有人咬人还具有传染性，怀疑是丧尸。”
龙浩点头。
“我也听到了，我K！
浩子，小说不会要照进现实了吧？！”
李越斌激动不己，双眼都瞪大不少。
“你说我们会不会觉醒异能，或者是系统？
哎，浩子，你想觉醒什么异能？”
龙浩带着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李越斌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
浩子，我认真的，我想觉醒空间雷电系的异能，最好再给我个牛叉的系统，你呢？
你……”李越斌那沙哑的大嗓门在人群中回荡，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看向二人。
龙浩只想赶紧走远，不想让别人看出他认识后面那个智障。
放学后。
龙浩坐在客厅，边吃着煮好的火鸡面，边用手机软件买菜。
他先是勾选了些日常吃得比较多的食材。
想起周六要去斌子家吃饭，于是又额外多买了些蛋肉水果以及八宝粥，准备那天带给斌子奶奶。
刚想点击付款，龙浩忽地想起早上那三名女生说的话。
出于谨慎的想法，龙浩又搜索了些饮用水和肉干。
买菜软件里搜不出压缩饼干，他就换成了威化饼干和苏打饼干。
他还想买些可乐和能量棒，所以龙浩准备明天下晚自习后，带着李越斌去24小时折扣超市。
付完款，龙浩点开了视频软件，准备看下这两日的热点话题。
“M国某洲疑似实验室病毒泄露，出现小规模感染，人员伤亡和具体症状表现目前尚不明确。”
看到这个话题，龙浩滑动的手指顿时停住。
他愣了两秒，随后给李越斌打去视频。
“喂？
浩子，咋的了？”
视频那边，李越斌正在满头大汗地拖地。
“你看我给你发的截图。”
“哦哦，行，我这就看。”
龙浩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静静等着。
墙上挂表的秒针正滴滴答答地走着，屋里一片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