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本西想到两个欺人太盛,不要脸的人。
无助的妈,脚踩二里地,能登出火星子。
气喘嘘嘘推开门道,“妈,怎么啦!”
杨母平静坐在沙发上,“你爸死啦!
暂时还没有排除是他杀还是自杀、还是意外。”
杨本西一阵蒙圈。
我爸死啦?
我那不正经的不管我们家的老汉就一上午的功夫死啦?
杨本西现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麻木。
没有悲伤,也没有感觉。
“妈,那早上他来,你们签字离婚了吗?”
“签了,之后回去的路上发生的事。
你爸就出车祸,那小三意外在车外,伤的不重,活着。”
“那妈,咱们分的资产有多少?”
“再上这房子,有一百五十万。
但钱暂时在他名下调查。”
一阵急促电话铃声响起,杨母用哦,好,谢谢听完电话。
杨母对杨本西说,“警察说,排除他杀,是意外。
叫我们可以办后事了。”
“那他葬礼谁办?
莉娜吗?”
“没结婚的,她救过来或许找下家。
还管这死鬼的事。”
“有些朋友,我也认识。
交给殡仪馆帮忙,一小部分你我也是可以帮的。”
“作为孝子,那我不也得到场。
那他疼爱有加幺儿不得多跪跪。”
“那小子,他要来就让他来,一会看妈一会看爸的。
莉娜要是爱他儿子,还会让他继续花钱供他读贵族学校的。
毕竟没结婚,手里就卷走不少钱了。
不知道公司调查能不能让她吐点钱出来。”
出殡那天,天刚蒙蒙亮,杨本西一睁眼就听见杨母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知道干点啥事。
杨本西心里还是担心母亲是不是真的放下那个又恨又爱的男人。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不等宾客在殡仪馆门口出现,母子穿着黑丧服装,杨母胸花刻意贴上前妻字样。
杨母打扮庄重利落得体在门口严正以待,脸上却有一丝疲态。
一辆辆轿车陆陆续续驶过来,下车的皆是吊唁的宾客。
有杨母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还是顺口叫出:“嫂子,节哀。”
杨本西在旁边垂手而立。
众人有叫不出杨本西的名字,说声节哀。
杨本西恭敬握手回句,“珍重。”
有人叫出他那素未谋面的异母同父的弟弟名字,还拍拍胳膊道“明豪,珍重。”
杨本西心里气愤,不想加以纠正,闹得难堪就回阴阳怪气回答,“你保重哦!”
到了中午,天气格外炎热,路上的树叶一动不动的,路面水泥路上反射出旖旎的白光。
杨本西燥热起来,汗水很快便浸湿他的衬衫。
大堂内的人们开始心烦气躁。
旁边无线对讲机开始,“滴滴,空调己开放,空调己开放。”
忽然感觉日夜昼变,一声闷雷在天际边响起,一道道闪电接踵在空中劈亮,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狂风呼啸而过。
杨本西和母亲刚要转身朝向里面走走,躲躲雨。
却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冲出雨滴驶过来。
以为是贵客,在门口注视着动向,车刚停稳,司机就跑下打伞开后座的车门,一个男孩从车上下来,瓜子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角微翘,神情冷傲,身穿棕色外套,鞋穿的是黑色nike鞋。
他就是杨明豪,莉娜和杨爸的私生子。
杨母转身就进去招待宾客,杨本西在心里细细打量着素未谋面的弟弟。
他不得不承认遗传他妈莉娜的优点。
“哥。”
杨明豪望着门口的穿丧服大哥哥,试探着对杨本西喊出,杨本西看着杨明豪脸上的眼泪像两串断线的珍珠一滴滴滚落下来。
还是用鼻腔口腔共鸣回应嗯了一声。
杨本西心里想着我按照古代我是嫡子,好吧,不受宠的嫡子。
摆出“嫡子”风范,“进去哭吧,你。”
杨明豪低着头,擦掉两行眼泪,朝着灵柩走去。
杨本西心中感慨到,这小子养的挺好,长得细皮嫩肉的,还敢喊我哥,不怕我揍他。
希望本性不坏,别长歪了。
以后没钱,他能靠着外貌过日子。
杨本西对着若隐若现的玻璃倒影照了照,我的容貌,瘦点还不帅成吴彦祖分祖。
我这忧郁的眼神,傲人的腿肌。
我的帅气是我众多优点最不值得一提的。
宴会散尽,杨本西望着杨母头上添过几丝银发。
心里踹踹不安,母亲在悄无声息是偷偷衰老几分。
是时候该谋划自己赚钱门道了——钱,生财。
第一步,是不是考虑减肥,让外貌加持一下,更容易赚钱?
次日,杨本西升级电动自行车去学校。
野子围过来,“兄弟,你家出什么事了?”
杨本西淡然回答到,“我爸死了。”
韩小咪坐在前几排桌子前,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那你哭了吗?”
“没有,倒是我见到了那个私生子。”
“咋样?”
“哭的稀里哗啦,小模样长得可以,但不及他大哥我。
他敢过来叫我哥。
我都惊讶了。”
“蛤!
他挺爱你爸的可不是吗,爱什么的都偷偷留给他。
小模样确实不错。
我当时想,他日子过不下去,靠外貌也是可以牟活。”
“咋,你要那小子卖身?”
“卖艺!
再说他妈拿了不少钱走。
我都没几个子,家产。
我得开始赚钱了。”
“行,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男人!
我投资你。
你要干啥活?”
“第一步,跑腿送外卖?”
两人两眼相望,野子拍拍肩膀,“兄弟,你加油。
暂时不聊投资!”
之后,班上有人在路上看见杨本西穿着黄马褂送外卖。
以为他们家欠了不少外债。
分班后,杨本西见到韩小咪次数就少了,几次刻意路过,位子上空空没有人。
杨本西放下蛋糕就走了。
不知不觉,一个半月过去了。
杨本西把电动车停在绿色招牌手抓饼店下,买了一份手抓饼。
有些烫,微微吹几口气,无意瞥见西边晚霞染红天边,橘色光晕映在水面。
湖边落叶零零散散飘落,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奶奶相互扶持在湖边散步。
晚霞也映红两位老人脸庞,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句话浮现在杨本西脑海。
“原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希望我妈如此,我也一样,嘿嘿。”
咬一口手抓饼,看这风景甚美。
我的佳人啊,好久没见了。
吃剩一半手抓饼,杨本西好像听见手机在震动,系统派单了。
嘴角有些番茄酱,嘴里嚼嚼。
左手拿着手抓饼,右手扒拉手机接单。
“那你家是真行!
你爸使这招让你参加保送资格?”
韩小咪咯咯笑附和着严文涛。
杨本西听见好似韩小咪的声音,望着巷口,韩小咪和严文涛从巷口出来。
严文涛推了推眼镜,“嗐,正经手段,我们没有教育信息茧房。
一不是保送清北华大的。”
严文涛,严主任的儿子。
优越得意写在脸上。
“小咪?
好久不见了!”
杨本西叫出声。
“抱歉,最近以后我要好好搞学习了......”杨本西明白了,最近以后代表着什么。
“哦,好的。”
之后一声不吭。
两人走去,严文涛来了一句,“穷人才吃手抓饼,我们到咖啡店点个蛋糕继续聊。”
韩小咪陪笑,“嗯,那你准备复习的资料在哪里找的。”
“简单的事。”
杨本西觉得最后一口手抓饼没味道了,或许真没酱或许在意失恋。
丢掉。
他朝着夕阳,骑上电动车冲向空旷的马路上。
肆意骑行,追逐属于他的太阳。
“您有新的订单,请注意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