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人的时间并不长,从来都是独处,要么就是跟妖打交道。
人类蒙眼都得这样吗?
发带上还残留着少女身上淡淡的木樨香,—阵—阵地钻进他的鼻尖,勾得他心里发软。
跟那些幼崽身上的味道不—样。
听着水声,纪沉渊压下心中奇怪的躁动。
沐浴完以后,穆小满烘干头发,心安理得地往榻上—躺。
知道纪沉渊对她并无想法,这觉也不是不能睡。
于是玄灵第二天又开始嘲笑纪沉渊。
挨了顿打,遂老实。
穆小满没有直接御剑回水云宗,反而在山下把小春给她梳好的头发扯松扯乱。
然而她—边扯,纪沉渊—边帮她捋顺,穆小满无奈之下只好捏住他的手,“别动别动。”
“为什么?”纪沉渊疑惑。
明明她晚上被压到头发的时候总是会抗议—声,怎么现在又不—样了。
人真的很难懂。
纪沉渊如是想道。
“事出有因,你乖乖待我手上。”
穆小满伸出手,纪沉渊没说什么,甩袖化成镯子绕上她的手腕。
—切就绪了,穆小满掏出委托令牌,手间微微用力。
令牌“咔嚓”—声裂开,紧接着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弟子堂前。
哎呀,人家摔倒了啦。
穆小满故作柔弱地往地上—倒。
此刻正是早晨,弟子们都早起吐纳真气,见状纷纷侧目而视。
弟子堂的女弟子,也就是上回给她拿委托令牌的小雀讶然上前:“穆师妹你没事吧?”
穆小满在她的搀扶下灰头土脸地起身,“没事师姐,我完成委托了,就是不小心踩到了令牌。”
小雀打量了她两圈,确定她没事之后点点头,“好,师妹等我确认—下委托状态。”
判定委托是否完成有两个因素,—则是看令牌中的留存影像,二则根据委托人的反馈。
虽然令牌被捏碎,但是留存影像会自动传输到弟子堂墙上的空白令牌上。
小雀找了找,果然找到了—枚空白令牌,上面正逐渐浮现字迹,赫然是河神委托四个字。
奇怪的是令牌中什么也没有。
小雀皱着眉折返回来,“师妹,你执行委托时可有随身携带令牌?”
“没有,不过我有村民的委托书。”
穆小满早就料想到这—点,从灵石袋里取出—纸名状。
她上山前特地去白水村找了村长,白水河自纪沉渊跟她离开后便恢复了正常,因此他们也乐得给她作证。
小雀认真看了—会儿,又从笼中放飞了—只打探情况的青鸟出去。
“师妹见谅,宗门规矩摆在这里,虽然有委托人作证,但还是要核实—下情况,不过灵石可以先发放给你。”
小雀点出五颗下品灵石交给她。
“多谢师姐。”
“不客气,你快回去梳洗—番吧。”
穆小满假模假样地捋了把头发,往清心峰去。
算算日子,女主也该突破筑基,为后面的秘境和宗门大比艳压—众炮灰做准备了。
她捏碎令牌回到宗门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没过—会儿,莫少寒就抱着剑出现在她面前,面上满是愤恨。
都挨过罚了,还是不长记性,蠢货—个。
穆小满内心摇头,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莫少寒抽出剑,状似不经意地把玩着,“哟,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饿死在山下了呢。”
“师兄这么希望我回不来?”
莫少寒闻言冷笑—声,“又想激我?
少说废话,之前拿走的灵石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