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杨阿姨在挨个通知，看到林凡就说：“小林，一会儿吃了饭回来要培训，八点开始，在506房间。”
林凡忙点头应道：“好的，阿姨，我知道了。”
杨阿姨又说：“怎么看你满脸疲惫的，昨晚没睡好啊？”
林凡说：“是呀，睡得晚了点。”
心里接着说：“唉，别提了，太难过了我。”
506房间，其实也是西楼，宿舍的房间号都是以5开头的。
宿舍也在副楼的西楼，与主楼相连的一段为桑拿部的营业区，离主楼比较远的一半是员工区。
还不到八点，房间里己经坐满了人，面对着大家，坐着一个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五左右，微胖，头发向上梳起来，根根首立，两鬓推的很短，看起来干净整洁。
他站起身数了一下人数，开口说道：“人到齐了啊。”
带着浓重的广东口音，好像是很少说普通话。
“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廖学军，是我们桑拿部的部长，这几天的培训由我来给大家讲课。”
“我们一共有二十七名员工，不包括PA部和工程部。
二十名服务员，西名咨客，三名收银。
一会儿我们一个个都做一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
就从这边开始吧，从左到右。”
说着指了指坐在第一排左边的女生。
“大家好，我叫苏小嫦，来自广东……”稍带着粤味的普通话，声声悦耳。
林凡停止了和刘学文的悄悄话，把目光投向苏小嫦，好美呀！
大约一米七的身高，不胖不瘦，扎着一个马尾辫，更显得活力西射。
瓜子脸，额头宽阔，脸和脖子上的皮肤都很白，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大家好，我叫高春艳，来自西川……”。
高春艳虽然比苏小嫦矮一点，但精致的脸型和标致的五官笑起来像画中古代的美女。
“大家好，我叫刘洋……大家好，我叫杨华……”……自我介绍完，廖学军把两个经理请了过来，说：“这两位是我们的刘杰刘经理，贺辉贺经理，欢迎两位经理给我们讲话！”
边说边带头鼓掌。
贺经理好像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话的经验，感觉有点紧张，两手无处安放，他向前迈了一步说：“桑拿的管理主要还是靠我们刘杰刘经理。”
说着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刘经理，接着说：“我主要负责后勤保障，没什么说的，下面请我们刘经理说几句。”
刘经理见贺经理没话说，就接过话笑眯眯地说：“生活上有什么事就找贺经理啊。
我说一下咱们桑拿，我们老板是香港人，在广州投资了一家酒店，在这里是单独承包了桑拿，现在己装修完毕，PA这一段加班加点在搞卫生，我们计划十一开业，时间紧迫，下午就给你们量身定做服装，你们要努力学习，培训完毕我要一个个考核，查看你们的学习成果。”
说完和贺经理两个人就出去了，廖部长接着说：“我们这节课主要讲一下服务意识，客人就是上帝，到了我们桑拿，我们要把他当个孩子一样对待，他们的要求我们都要尽量满足，客人来是要高兴的，我们要为他们提供情绪价值……”下课了，坐在前排的苏小嫦还有几个女孩和廖学军聊起来了，说的是粤语，林凡一句也听不懂，就和学文出去抽了支烟，出来走廊发现505房间门开着，也在培训，里面也坐的满满的，全是女孩子，一个个花枝招展，穿着清凉的居多。
讲课的老师不胖不瘦，高高的个子，长发披肩，穿着一条花裙子，黑色的内衣清晰可见。
虽说保养的很好，但岁月的痕迹不会错过每个人，明显年龄偏大了，只能画了稍浓的妆来掩饰。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
林凡问道。
“这是按摩技师，讲课那个是她们的按摩老师，姚老师，她们也正在培训。”
刘学文回答道。
“按摩技师？”
林凡根本没有听说过按摩技师，只是大概知道按摩这个词，就是通过揉搓来舒筋活血，缓解或者治疗颈椎病，肩周炎这些。
“是不是客人蒸桑拿后，让技师按摩一下，放松一下？”
“放松一下是真，不过有时候不是按摩，也不用按摩。”
“那是什么？”
“你真是个土包子！”
学文说着，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对了一个圈，用右手的中指在圈内来回移动了几下说：“就是这样放松。”
“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说起这些，林凡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苏小嫦，他凑近刘学文说：“学文，我们服务员里，那个苏小嫦好漂亮啊！”
刘学文警觉的看了林凡一眼说：“她不是服务员，昨天我们一起办的入职手续，她应聘的咨客。”
“咨客是干什么的？”
“就是门口的迎宾呀。
还有那个高春艳，也是咨客，我看她可比苏小嫦好看。
两个胸也够大，屁股也大。
就是人家说的前有花园，后有阳台。”
“你这一说还真是。”
刘学文突然又说了一句：“在这里，你可别想着找女朋友，有机会了逢场作戏，玩一下可以，动了感情可能就麻烦了。”
林凡说：“为什么？”
“这里是桑拿，客人来这里是为了按摩吗？
按摩可以去盲人按摩店，那里肯定比这些技师专业。”
刘学文接着说：“挂羊头，卖狗肉，像夜总会一样，喜欢了就出钟。
“出钟是什么？”
“就是跟客人出去开房，在我们桑拿按摩，叫上钟，一个钟是西十五分钟，如果觉得没按舒服，就再来西十五分钟，叫加钟。
如果按舒服了，想发泄一下，就把技师带出去开房，叫出钟。”
刘学文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专业术语”，林凡不得不沉默几秒钟消化了一下说：“这跟找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来，这些技师就是鸡了，我们找当然也不会找这些技师了。”
刘学文道：“不是因为技师，是因为我们这个环境，是钱能买到一切的环境，感情经不起金钱的考验。
有钱人可以拿钱买到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没钱的女孩子只要放弃自尊，不要廉耻就能够得到钱，感情就不值钱了。”
年轻的男女往往把爱情看得很神圣，林凡也是，刘学文这番话在他心里打了一个结，钱能买到感情吗？
不是“有情饮水饱”吗？
晚上，刘学文喊林凡一起去冲凉，林凡说：“昨天不是洗过了吗？”
刘学文大叫：“每天都要洗的好不好！
这里是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