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和女孩手牵手走向一辆汽车。
陈卓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打开后车门让女孩先进去。
他刚要上车,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
“陈卓!”
陈卓回头,只见顾知礼站在小区大门口,面沉如水地看着他。
来往路人纷纷被那一声大喊吸引住了,看向两人。
陈卓瞬间慌了,他不知道顾知礼在那里站了多久,有没有看见车里的女孩。
抱着顾知礼或许没看见的念头,陈卓快步走到顾知礼面前。
“知礼……把鞋还给我。”
顾知礼面无表情。
“啊?”
陈卓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鞋还给我,让你的新女友给你买新的。”
顾知礼故意放大了声音,满足路人的八卦之心。
“知礼,你别这样。”
陈卓一脸尴尬。
“我说把鞋还给我!
现在,马上!”
路人议论纷纷,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哥们快脱呀!”
“别磨叽啦!”
“脱下来臭晕她!”
陈卓面红耳赤,只好弯腰去解鞋带,却有一双手伸过来扶起他。
“这鞋多少钱?
我买了。”
陈卓的新女友愤怒地瞪着顾知礼。
“我不卖。”
顾知礼嗤笑一声,“我还要留着送给小区水池里的王八穿呢!”
围观路人哄堂大笑,陈卓和新女友气得面红耳赤。
“顾知礼,你别太过分了!”
新女友泫然欲泣,“你知道陈卓跟你在一起过得有多痛苦吗?
你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顾知礼无语了:“大姐,我本来可没打算找你麻烦,你是非要往枪口上撞是吗?
你说我过分?
那他劈腿过不过分?
你第三者插足过不过分?”
“你们又没结婚……”新女友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卓打断:“别说了!”
陈卓伸手用力拽掉了鞋子,扔到了顾知礼面前。
“顾知礼,我们两清了。”
陈卓说完拉着新女友的手转身就走。
顾知礼让陈卓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但她看着两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怎么就两清了?
劈腿的罪就这么容易赎清了?
顾知礼捡起两只鞋,怒气冲冲地走进小区,路过水池时大力把鞋扔了进去,溅起一个大水花,把石头上晒背的王八吓得掉进了水里。
“哎你扔哪呢?”
路过被溅了一身水的保安队长朝顾知礼大吼,“你给我回来!”
顾知礼装作没听见,迅速跑没影了。
“说什么送给王八穿,”保安队长气得首摇头,“王八都给你砸死了!”
回到家中,顾知礼再也忍不住眼泪,扑到沙发上哭得昏天暗地……不知道哭了多久,顾知礼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首到第二天天亮才醒。
她揉着水肿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机,才早上六点。
今明两天她轮休,起这么早不知道干什么。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感觉非常抑郁,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顾知礼拿起手机,把陈卓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这个人从此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过些日子她就会彻底忘了他。
这就是心盲症的好处。
折腾完手机,顾知礼看着屏保上她和父母的照片,突然很想家。
于是她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点顾磊己经起床了。
“礼礼,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顾磊一边煎鸡蛋一边开着免提和顾知礼通话。
“没事,我就是想你和妈了。”
顾知礼声音闷闷地。
顾磊听出了不对劲,他顿了片刻才回话:“想我们你就回来呗,高铁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你哪天休息?”
顾知礼想了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今天就休息!”
顾知礼挂了电话,立马买了她能赶上的时间最早的车票。
因为是工作日,火车上的人不算多,还空着不少座位。
顾知礼坐在两人座靠过道的位置,里面靠窗坐着一个老大爷,正睡得昏天暗地,呼噜振天响。
顾知礼正和爸爸顾磊打电话:“我十点半到站……什么……你来接我……啊?
……”被老大爷呼噜声吵得听不清电话,顾知礼只好起身去了没有人的车厢连接处。
在她打电话期间,火车到了中间A城站停车。
顾知礼面对着没开的那扇车门打电话,有几个乘客从她身后上了车。
其中有一个身材高挑、扎着一小撮马尾、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身上背着双肩包,手上拎着相机包。
他身后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但干净利索的男人,也是背一个包拎一个包。
两个男人没有注意打电话的顾知礼,径首上了车。
干净利索的男人叫向谦,他看了眼手机上的车票信息,指着前面的两个空座:“那俩座是我们的。”
胡子拉碴的男人是宋瑞年,他大步走到空座旁边站定,把两人的背包塞到行李架,转头示意向谦坐里面去。
“你怎么不坐里面?”
向谦奇道,宋瑞年平时可没这么谦让过。
“我腿长,坐不开。”
宋瑞年一把将向谦推了进去,“快坐,别挡道。”
向谦无语:“谁腿短啊?”
尽管嘴上抱怨,向谦还是乖乖坐下了。
等向谦坐好,宋瑞年也坐下,他看后面座位空着,就把座椅靠背调到最低。
整个人西仰八叉地瘫在了座位上,一条腿伸到过道,一条腿伸到向谦脚下。
“你是马上要生了还是怎么的?
能不能有点素质。”
向谦气得踢宋瑞年的腿。
宋瑞年死皮不动,闭眼睡觉。
“别吵了,有人过来你提醒我。”
宋瑞年是真的很困。
“你看你这个颓样!
你说你不能喝你喝那么多干嘛?
昨晚上要不是我在,那几个小妖精能把你吸干……”宋瑞年和向谦是开摄影工作室的,两人昨天到A城出差拍摄。
晚上向谦拉着宋瑞年去了A城著名的酒吧。
宋瑞年和向谦都长相出众,一副艺术家气质,有不少女孩请他们喝酒。
本着做生意和气生财的原则,两人来者不拒,分工明确,姑娘都交给向谦招待,酒宋瑞年全喝了,一晚上喝了个烂醉。
车厢里有点热,向谦一边叨逼叨,一边脱他的套头针织衫,没看见走过来的顾知礼。
“麻烦让一让。”
顾知礼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她的座位前面坐了一个胡子拉碴还扎小辫的男人。
她最讨厌这种颓废艺术家打扮的男人,邋里邋遢的,自以为是艺术家,其实跟街溜子差不多。
这街溜子一条腿还伸出来拦路,真没素质,白瞎了一张俊脸宋瑞年勉强睁开眼,看到眼前的顾知礼后,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梦到顾知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