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的录音文件并没有播放到最后,就己经被林慎按了暂停键,“你那会在后台?
你一个人?
为什么不找我?”
理首气壮的三连问。
时轶垂眸笑了笑,将拂在脸颊一侧的所发撩至耳畔,露出明眸皓齿的整张小脸,“当然不是咯,跟男人在一起。”
她纤细手腕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去,被林慎一把攫住。
“哪个男人?”
他几近低吼,却不得不压着声音,以防惊动书房的老爷子。
“与你无关。”
“你是我未婚妻,你说跟我有没有关?”
时轶乌润清凌的瞳眸移到他脸上,坦荡荡与他对视,“那不是你斗不过林序,又不想出国的权宜之计吗?
我都没当真。
几个小时前你对着别的女人说‘养女儿己’,现在倒演上深情了?
精神分裂?”
林慎似乎真受了刺激,握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大。
时轶挣扎着,另一只手一点点去掰他的手指,手腕上一条条红痕落进他眼里。
清高?
孤傲?
乖巧?
他有些不敢相信,震惊之余撕开愤怒的口子,“时轶。”
与此同时,“林慎。”
林序声音低醇散来,他站在餐桌另一侧,视线向下,但头不低半分,“人是我带回来的,自然我得带走,松手。”
“你带回来的,哥,你们......不可能!”
他瞬间否认了心里的猜想,京北有的是人要削尖的脑袋往林序身边挤,剧院里那些见过他的,说做梦都想在他身下死。
时轶真真实实见过那场面,穿的再怎么露骨的女人站在他面前,都分不走他一个眼风,乱不了他半点心智。
别人说他手戴佛珠,是禁欲矜贵的佛子,只有时轶知道,他14岁考国防,心性坚定,加上林老爷子教他克己复礼,隐忍克制经年久月刻进了骨子里而己。
实际上,和谦谦君子怀德沾不上半点关系。
林慎又问了一遍,“你不可能跟时轶有什么的对吧,付爷爷对你有师恩,付家孙女又......管好你自己,不该问的少问。”
林序眉峰冷冽,压根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好像该说的都己经说完了。
趁他分神,时轶挣脱他识趣得走到身边。
林序瞥了眼那从容自若的女孩,迈步离开。
时轶尾随,走的不急不缓,她没林序腿长,己经被甩下一大截。
林慎后知后觉出门来追,时轶听到脚步,头也不回喝住他,“林慎,我不在意那个主唱的位置,也不在意你,别让我觉得恶心,我们的事,你自己跟爷爷讲,我相信他会答应。”
这是时轶十年来对他说过最重的一句话,她不想嫁林慎了,他应该听得懂,没再跟上来。
夜色深沉,风声鹤唳,她穿着裙子,冷的腿有些打颤,加上灯光昏黄,她得注意脚下的台阶。
再抬头,前方哪里还有林序的影子。
这地方根本打不到车,除非徒步走下山去。
她认命喟叹,不曾想,刚走到大宅门口,林序的车就安安静静停在那,后座车窗半降,隐约可见他硬朗流畅的下颌线。
风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大起来的,从裙底拂过,是恢弘又破碎的。
时轶隔着夜色,与他遥遥相望,下一秒,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愣着不动是等着我去请你?”
“不敢。”
时轶说着,己经走到门边,拉开车门还朝里指了指,示意他往里坐。
林序身形微僵,撑着座椅微微挪了挪,“我看你敢得很。”
时轶确实也有些怵他,但现在她并不完全得偿所愿,有些气恼,和林慎撕开伪装,但婚没退掉,举报信没送出去,还打草惊蛇。
林序仿佛会读人心,“信就算送出去又如何,林家有的是法子往下压,婚约退掉又如何,从林家离开,你想去哪?”
是了,他们早就默认了时轶是他们林家雕琢的精美艺术品,林序不过是偶然从不同角度赏析了她。
车子开起来之后,车窗闭上,逼仄的空间里,两股气息互相冲撞着。
时轶哼笑出声,“多谢提醒,但是看在我也帮过你的份上,少问点我的事情。”
不仅男人有两副面孔,女人还两面三刀呢,就凭她替林序省下那几个亿,让她也硬气一回怎么了?
时轶几乎不在林序面前装了,锋利爪牙尽数露出来。
但出身就在神坛的男人似乎只享受别人俯首称臣,女人也不例外。
他猛地锢住她脖颈,戴着佛珠大手开始往下游走,寸寸屡屡,掀起战栗,她长得纯欲,身段却风情,廉价衣裙穿在身上都是绝佳既视感。
时轶一惊,“你干什么?”
他笑容一丝一丝抽开,桀骜,张扬,不好惹,“勾我时叫哥哥,利用完就是这态度?
一半唱一半演被你学得入木三分,你天生就是唱歌剧的,至于你那手字,以后别说我教过你。”
沉香气息在鼻尖萦绕,时轶不受控的盯住他那两瓣薄唇,她母亲曾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寡义。
感受到她的目光,林序低低笑成气音,指尖拨开她长发,温热气息喷洒颈间,“其实我也好奇,你这一身,究竟是坏骨头,还是媚骨头。”
时轶只觉得背脊酥麻,温凉的唇瓣贴上来时,她似乎出现了耳鸣。
林序掌心粗粝,摩挲过的地方像燎起大火般滚烫,时轶浑身战栗,那种被海浪扑打浮浮沉沉的感觉卷土重来。
他这次很有耐心,可20岁的身体娇嫩又敏感,哪受得住这绵长的感受。
待她回神,己经坐在了林序的大腿上,那吻顺着时轶耳垂蜿蜒向下,她微微仰起头,下颚与天鹅颈勾勒优美的弧。
“你今天原本准备的曲子叫什么?”
他覆在腰间的手掌轻而易举托起她全部的重量,另一只手上的佛珠落在她腿根,早就被体温浸透。
“弄......臣。”
时轶答完,咬着唇不再让自己出声,胸口上下起伏,瞳眸里有浮光照耀。
“《弄臣》诠释爱情、背叛、欲望与复仇。”
林序把她拥进怀里,嗓音始终是清冷的。
时轶不知道车挡板除了能遮挡视线以外还能不能阻绝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身子骨不争气,还是林序手段太了得,这是她20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似乎,不是他的对手,不管哪方面都是。
时轶的走神,下一秒就受到了惩罚,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看着他,猛地窒了呼吸。
同时戛然而止的还有林序,他一根手指就能抵住泉眼,却抵不住潺潺水流。
男人眉头微拧着,看着她脸上红晕斑斓,“没人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