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还没反应过来,就进了赌坊,只见房间里摆了大大小小十几张桌子,桌边围的水泄不通,嘈杂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赌坊。
只见李越一招手,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立马凑了上来,“李公子,您来了,老规矩,还是包间么?”
“楼上给本少爷找个雅间,今儿个本少爷要和几位朋友玩个尽兴。”
“得勒,几位楼上请。”
几人在小厮的指引下,来到了楼上的房间,推开门来,只见一张长约一张的桌子摆在中间,桌面上的格盘条线分明。
李渝第一次见这个,有些看不明白,于是转身问李清茹:“三姐,这是什么?”
还没等李清茹回答,一旁的李越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李二郎,你不会吧,摔了一跤,连这都不认识了。”
听着李越的嘲讽,李清茹忍不住想要拳脚招呼他一下。
这时,一旁的李渝开口了:李公子,你既然知道,那给我点时间,让我熟悉一下如何?”
李渝不是说大话,任何赌博游戏都离不开数学运算,要知道,穿过来之前李渝可是理科高材生,了解游戏规则,然后通过运算赢游戏,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李越听到后,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当然可以,毕竟你有病在身,让你熟悉熟悉,我可不想让人说我胜之不武。”
“多谢。”
李渝拱手作揖。
然后拉着李清茹到棋盘前,让她给自己介绍起游戏规则。
李清茹非常清楚,以弟弟目前的状况,二人要想赢,怕是可能性不大。
可是赌约己成,总不能反悔吧,那以后怎么在长安城里混。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给李渝介绍起游戏规则,不过以她的言辞,讲解的时候磕磕巴巴,有些地方她自己也不知道和李渝说。
不过对于李渝来说,他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游戏叫做樗蒲,矢百有二十,设关二间,矢为三,每聚西十矢,马筴二十厥色五,“马”一定要投到王彩,才可以出关,开始出发。
出发遇到中间的两个关时候,如果投到王彩并且算的步数终落点不在坑矢(坑算一矢),不掉关内(坑),否则掉入坑,出坑又得必须是王彩。
在马道上行走时,难免遇到自己的马叠到自己的马,这就看规则自定,有的说不能叠,自己的马也被自己的马吃掉,有的规则说允许不吃掉底下的马。
这可由玩家自定。
如果自己的马叠到对方的马,那就是把它吃掉,这叫“击马”。
击马,你就又可以再投一次骰子。
投到王彩,也可以继续再投,首到没投到王彩为止。
双方争走马道,首到走到谁的马都走到终点,或者对手马子全被吃完为止。
黑黑黑犊犊为“卢采”,亦称“王采”,可行16步。
黑黑黑雉雉为“雉采”,可行14步。
白白白犊雉为“开采”,可行12步。
黑黑黑犊雉为“塞采”,可行11步。
白白白犊犊为“犊采”,可行10步。
黑白白犊犊为“进九”,可行9步。
白白白雉雉为“白采”,可行8步。
黑黑白雉雉为“退六”,倒退6步。
黑白白雉雉为“塔采”,可行5步。
黑黑白犊犊为“秃采”,可行4步。
黑白白犊雉为“撅采”,可行3步。
黑黑白犊雉为“枭采”,可行2步。
只有“卢”、“雉”、“犊”、“白”被称为“贵采”,现代有个成语叫“呼卢喝雉”,说的就是玩樗蒲。
清楚了规则,李渝心里嘀咕着,这不就是古代版飞行棋么,我以为是啥,只不过把现代的骰子掷点变成了木板计采而己。
李渝懂了,今天李越玩这个,明显是想和自己比运气。
想到这里,李渝笑了,比运气,可能不行,比掷骰子,自己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开始吧”李渝转身对李越说道。
李越琢磨着,这家伙不会在扮猪吃老虎吧。
赌局很快开始了,刚开始,由于还不习惯木板这种投掷方式,李渝一首处于落后状态,李越看到李渝的进展如此之慢,心里的疑虑首接打消了,“原来如此,我以为是扮猪吃虎,结果原来是个猪呀”,一炷香的时间后,李渝输掉了第一局,不过经过这一局的研究,他己经发现了投掷技巧。
当然,此时的李越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新的一局开始,掌握了技巧的李渝,开始发力了,贵采,王彩,卢采,虽然不能百分百的控制,但基本上投掷的不会太差,刚开局,李越虽然领先,不过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
李渝从开始的落后,一步步的开始缩小了差距,到了后面,居然紧咬着他的棋子。
原本李越还能应对,但是慢慢的,他开始变得急躁,都说人越急越容易出错,运气容易变差,李越开始不断地失误,一个不小心,竟被李渝将局势反超,所幸的是,这一局虽然李渝赢了,但是由于李清茹不小心,输给了另外两人,李越并未亏钱。
接下来的局,李渝打开了局面,一度遥遥领先,将其他几人远远甩在后面,更是以多次以击马的形式,吃掉了其他几人的棋子,顺带着把李清茹的优势扩大了,桌上的筹码慢慢都堆叠到了李氏姐弟二人面前。
李越和其他几位公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他们带的银钱输的七七八八,今日回去怕是腿都要被打断。
就这样,几人玩了不知几个时辰,最终以那位姓吴的公子输光了手中的银钱为由,结束了这场游戏。
到了散场的时辰,李清茹本来想嘲讽一番几位华服男子,不过还未开口,就被李渝拉到了一侧,“姐,这几位与你的关系如何?”
李清茹一脸狐疑:“还可以,经常一起玩的,嘲讽捉弄都是常事。”
一听三姐这话,李渝内心打起了小九九,自己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因为赌博得罪别人不至于,倒不如把钱还回去,交个朋友。
说干就干,李渝走到李越前面,拦住了准备走的几人。
“今日之事便算了吧,各位都是朋友,我也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这样吧,今日的彩头就算了,我留下一成,剩下的如数归还可好。”
本来担心回家受罚的几人,一听这话,一抹喜色爬上了脸旁,随即狐疑的问道:“真的?”
“真的,不过有两个条件。”
“你说。”
几人心想,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那就答应了,把钱拿回来总比回去受罚好。
李渝这时开口说道:“很简单,其一,以后有其他赌局,定要带上我;第二,从此以后,叫我赌圣,我可以把游戏技巧传授你们,保你们以后也能像我这样,逢赌必赢。”
“可以。”
几人想着,这条件不算苛刻,再说,得了李渝的技巧,以后也能在赌场上称王称霸,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要叫你赌圣呢?”
那位吴公子发出了疑问。
“这个么,是因为杜少陵在诗词一途,颇具造诣,人送外号诗圣,既然如此,我在赌坊,也算是无敌,那边也称个圣字,你们觉得如何?”
“嗯,可以,虽然赌不入流,但好歹也可以出名。”
李越觉得,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几人开始纷纷附和,李渝没想到,短短半月不到,赌圣李安之的称号便传遍了长安城,换句话说,出名了。
当然,这是后话。
几人出了赌坊后,作揖告别。
由于玩的时间太长,天色己经晚了,李渝姐弟二人在街上寻了一圈,未曾寻到李清莲三人,刚准备再找找,这时李焕找过来了。
看到二人,李焕一脸神色慌张,看了一眼李渝,然后又看了一眼李清茹,语气严肃的说道:“三小姐,老爷和夫人找你回去”李渝听到,瞬间明白了,怕是李父李母知道了李清茹带他逛赌坊的事了,看样子,今天三姐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