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哑巴,是可恶的坏蛋。
所以他对我的称呼,渐渐只剩下两个字。
“你”,或者“喂”。
我平静地发短信提醒他:“我走的时候告诉了你,我不会再回来。”
那边裴安安的语气,开始带上不满和愤怒的指控:
“你是我妈妈,怎么能丢下我?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幼儿园,忘记了带换洗衣服!
“都怪你不在家帮我收拾书包!”
7
这些年他被裴家惯坏了,很不懂礼貌,对我更是习惯了大呼小叫。
我也曾试图管教过他。
但他三岁开始,就再也不愿意听我的话了。
裴家瞧不上我一个哑巴带孩子。
裴安安更是对我语气憎恶:“我只是说话大声了一些而已。
“我们家里有的是钱,谁敢说我的不是!
“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做个胆小没用的哑巴吗!”
我渐渐也就觉得厌倦了。
想想裴家也确实有娇惯他一辈子的能力,他不愿听我的,就随他去吧。
我不再管他,无视他对我的轻视和责骂。
也开始慢慢地,感觉不怎么爱他了。
那边还在咄咄逼人地质问我:“你赶紧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好多天没吃到糖醋小排了!
“也没人提醒爸爸吃胃药,他胃疼了好多次!
“你再不回来照顾我们,我们就真的生气了!”
大概这几年里,我在他心里的形象。
渐渐由“妈妈”,变成了理所应当伺候他们的保姆。
我说不出话,感到疲惫也有些不想回信息了。
干脆直接挂了电话,再拉黑了这个号码。
想到裴安安任性惯了的性子,或许会再换号码来指责我。
我索性再开了陌生来电拦截。
世界终于清净,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突然发现我对于裴野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