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睡觉。”他把她搂的很紧，呢喃说。
颜栩栩侧过脸，不想闻他的酒气，想到她曾经醉酒的时候，他怎么忍受得下来。
说到底，他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吧。
次日早晨，两人脸上都带着没睡好的痕迹，特别是靳雪峰，嘴角都带出了两条细纹，不说话时候看着严肃许多。
颜栩栩见了忍不住想取笑一番，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黑眼圈与人家不相上下，一样的憔悴，没资格笑人家。
靳雪峰眼神还存着几分呆滞，颜栩栩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奇他怎么一个人醉成这副模样。但她对他的脾气已经有所了解，这样表情的中年男人，大抵酝酿着一些刺耳难听的话。
故而，她囫囵洗漱后就说要离开。
靳雪峰捡了件外套，“我送你回去。”
颜栩栩摇头，“不必了。”可这男人的坚持也是不容人拒绝的。
电梯下行，两人一言不发，不算大的空间都透出了压抑的氛围，而这种难受的感觉还是颜栩栩自己找上门的，她深吸口气，真是多管闲事找罪受。
“昨晚，谢了。”他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有些窒息的氛围，她却更加确定风雨欲来，接下来的话铁定不让人好受，“憋着什么话，说了吧，我现在还有闲心听。”
靳雪峰凝着她的脸，“说出来怕你不高兴。”
颜栩栩扯扯嘴角，维持着笑容，“那就别说了。”
他又开始像猪一样傻固执，“可是我怕不说清楚，你对我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她与他四目交汇，眼神坚定，“所以你是想说，让我别把心思用在你身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侧过脸，避开了她的目光，“我喜欢你，但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你正式交往，像情侣那样，会计划未来的在一起。”他同样坚定的望向她，“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栋公寓是老牌开发商承建，入住率很高，电梯也窄小的很，他们二人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稍稍伸手就能碰到对方。
可电梯里的白炽灯打下来，可以看出他们容颜憔悴，就这样安静的站着，谁也没有主动走出那一步。
电梯到了五楼停下，进来两个人，挡在他俩中间，电梯还是那般沉默，陌生的人在电梯相遇，自动成为冷漠的石头，唯有电梯的机械声响在其中活跃。
走出大楼正门，他俩稍稍放慢步伐，让其他人先行离去。
颜栩栩看了眼手表，“上去吧，真不用送，我今天返回天津。”
靳雪峰问：“你最近很忙？”
她说：“嗯，买了一层大楼，注册了新的公司，昨天装修团队正式开工。”
他心下一惊，面上不露声色，“哦，祝你一切顺利，开工大吉。”
颜栩栩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言明，反正他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不用藏着掖着，“其实你最早提出来的那个约定，我们维持合作，满足身体上的需求，我到现在都很满意，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爱上你，真的。”她语气带着十足的肯定，他默然，她有不爱他，甚至不爱任何人的资本。
她看着他补充说：“要是我的一些举动让你产生误会，我在此申明，那些话和行为都是顺势而为，为了让我们之间的相处能更有趣，更有人情味一些，说白了我本质就是个自私的女子，财产这些东西，我不希望被人分走第二次。”
关于婚姻的冷暖他们都已经体会过，心底都有一股力量让他们害怕再次踏入那样的围城，其实凑到一起，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