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房间里空荡荡的,纪淮野不在。
手机上有他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司机五点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距离五点,只剩二十分钟。
林鸩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打扮。
当她面对镜子,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
她忽然觉得,干情人这行也挺不容易的。
天天被人弄得半死,还不能请假调休。
一刻钟后。
林鸩被司机拉进地下停车场,如同一件没有灵魂的货物。
但她等得差点睡着,也没等到纪淮野。
却先等来了另一个人。
是昨夜的年轻女孩,纪淮野舍不得碰的小姑娘。
她敲响驾驶座的车窗,示意司机开锁让她上车。
可林鸩还在车里。
司机自然不敢开门。
“夏西小姐,纪总在楼上开会。”
司机放下车窗提醒。
夏西。
原来她姓夏。
难怪这么趾高气扬。
林鸩隔窗多打量了几眼。
支使不动一个司机,这让夏西十分不满。
她露出几分不悦,但很快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后座。
夏西的视线似乎可以透过防窥车窗精确地落在林鸩身上,再开口时带着讥讽。
“我知道了,淮野哥哥最近养的小玩意儿就在车里,是吧?”
玩意儿。
真是个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但林鸩也不恼,只是拍了张夏西站在车外的照片给纪淮野发过去。
效果显著。
不到两分钟,纪淮野就下来了。
见到他,夏西立刻挂上明艳的笑颜。
她快步过去,自然地挽住纪淮野的胳膊,喋喋不休地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
林鸩坐在车里看着。
虽听不见,也觉得吵。
可一向喜欢安静的纪淮野却意外地惯着她。
他耐心地听女孩说完,又耐心地一一回应……这待遇,林鸩从来没有过。
纪淮野和她在一起时,一心只专注于情事。
半晌。
纪淮野交代司机把林鸩送回去,他自己则带着夏西走向另一辆车。
他又把她扔下了。
从昨夜算起,这是第三次了。
意料之中,但林鸩还是难免失落。
她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情人,她现在就应该乖巧地消失。
但她偏不。
她拨通纪淮野的号码。
对方接起,语气冷漠:“怎么了?”
“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的吗?”
“我临时有事,你先回去。”
“跟你在一起的那位……”林鸩想问纪淮野,夏西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纪淮野没给她机会。
他打断她,带着几分愠意:“乖乖听话。”
话音未落,他那边传来夏西戏谑的讥笑。
“淮野哥哥,你那条小狗不会是生气了吧?”
小狗。
这就是纪淮野在别人面前谈及她时的称呼吗?
林鸩胸口发闷,像心脏被人紧攥在手里。
未等她再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手机沉默地躺在一边。
纪淮野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和安慰。
林鸩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可想了想又释然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金钱交易。
她一开始就不该妄想能得到什么尊重。
再说,就算当狗又怎么样?
比起小时候,不得不像流浪狗一样在垃圾桶旁边捡东西吃才能活下去的那段日子……至少,现在的她有人养了。
不用再当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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