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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家捉奸在床

发表时间: 2024-09-23


诊所的医生梁媛二十多岁,是医大的实习生。
她给我检查完,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江阿姨,您是食物中毒了,不过来得还比较及时,我给您打一瓶点滴,再开一周的药,吃完就没事啦。”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人对我态度这么好了。
我看着梁媛的梨涡,忍不住说:“我女儿也像你这么大了。”
梁媛很高兴:“您也有女儿吗,学什么专业?”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苦命的女儿,早就被他爸爸当童养媳卖了。
我和周向义是在同一家单位工作时认识的。
他是办公室的上司,我负责文书工作。
他比我大八岁,但是由于他那时候长得帅、工资高,对我又好,所以我就答应了他的追求,跟他结婚了。
刚结婚的两年很幸福。
后来,我们赶上了国企改革,都下岗了,只能靠做零工维生。
周向义的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砸家具。
这个时候我怀孕了。
他又突然对我好起来,每天念叨着我一定能生儿子,这样老徐家就有后了,日子就有希望了。
但我生了个女儿。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周向义就举起她来要摔死。
我从产床下来,死死抱住他,哭着求他,孩子才活下来。
然而他后来还是偷偷把女儿卖给了人贩子。
我陷入了重度的抑郁中,可是那个年代,普通人根本不会因此去医院。
周向义还整天骂我是闲出病来了。
我根本不能行房,但周向义为了缠着我生儿子,每天都强迫我。
爸妈去世得早,娘家离得远没人帮衬,我产后虚弱,只能日复一日经受折磨。
终于,第二胎生了个男的。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周向义在外面跑出租,我在家带孩子,没有睡过整觉,每天忍受周超的哭喊。
孩子爸的工资低,又不肯让我出去工作,家里过得捉襟见肘。
他就把这一切怪到我头上,骂我是不会持家的赔钱货,还经常动手。周超长大一点,懂事了,周向义反而不让他待在我身边,经常带他去见他口中的刘阿姨。
所以周超从小就跟我不亲,甚至讨厌我。
但我也有了自己的时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给报社投稿,内容是我的老本行,分析各类汽车的特性、优劣,帮助消费者选购。
文章被录用了,还经常有报社、杂志找我约稿。
刚开始收入并不高,但是这几年新媒体风行,我不管精进内容,渐渐成了百万博主,收入翻倍增长。同时我打听到了女儿的大致信息,定期托人给她送些生活费。
周向义却对我更恶劣,骂我抛头露面,给不正经的男人拍视频、写文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按着裤子下的大片淤青,泪眼朦胧。
03。
打完点滴,梁媛又特意带我去附近的大医院检查了一遍。
回到小区天已经黑了。
我猜周向义和周超应该还在等着我回去做饭,当然做饭之前还会先羞辱我一顿。
但是隔着门,我却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柳冰语气欢快:“妈,可惜您没现场观看那个婆娘的狼狈样,比视频有意思多了。”
周超:“还是冰冰聪明,知道把她那德性录下来,不然刘阿姨怎么能笑这么开心呢。”
一个中年女人娇嗔:“再狼狈也是老徐的真爱,人家都二十几年的老夫妻了,现在还舍不得离婚呢!”
周向义连忙温声细语地哄她:“亲爱的,我心里在乎谁你还不知道吗?咱俩才是真夫妻呢,我暂时不离婚,不是为了她的房子和财产,还有她的自媒体账号吗?”
几个人哄堂大笑。
我浑身冰冷,颤抖着手插进钥匙拧开了门。
气氛僵了一瞬,周向义不耐烦:“你回来干什么?”
我看向他旁边的女人,她穿着我的拖鞋、睡衣,戴的金耳环、玉镯子和宝石项链都是私自从我梳妆台拿的。
“怪不得我的首饰总是找不到。”我气得发抖,“周向义,原来你都偷出去给她了?”
周向义横眉怒目:“偷?江娴,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老子是你丈夫,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拿就拿,想送谁送谁。”
柳冰看热闹不嫌事大,抱住身边女人的肩膀:“江阿姨,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刘秋香。她用您的东西是认可您的眼光,您应该高兴才对。”
刘秋香不屑地打量着我。
我径直打开卧室的门。
周向义跟我分房睡很久了,但是此时,我卧室原本整洁的床铺皱成一团,上面歪歪斜斜躺着两只黑色高跟鞋,一双裂开的黑丝,还有一个用过的安全套。
我冲进去拎起那双鞋,扔到他们吃火锅的煮锅里,声音发颤:“舍不得开房就去她家睡!你们从我家滚出去!”
“你家?老子才他妈是一家之主!”周向义抄起啤酒瓶向我冲过来,“老子不打你还真反了你了!”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我却捧起电视柜上的花瓶,狠命砸向他。
周向义惊怒交加,跟我扭打在一起。
其他三人都过来帮周向义对付我,架着我的胳膊把我丢出了门,然后把房门锁上。
我头发散乱,衣服被扯得像烂布条,鞋子被踩掉了,兜里的手机也没电了。我拢了拢头发,擦干眼泪,赤脚下楼去找物业开门。
却在单元门口碰到遛狗回来的梁靖骅。
他是位独立律师,副业法律博主,也是我的粉丝,经常给我刷礼物,在小区有过几面之缘。
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往物业的方向走。
“姐姐,太晚了不安全。”梁靖骅说。
见我不自在,他赶忙解释:“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诊所的实习生梁媛是我侄女,在我家楼上独居。我可以先陪你去物业报备。”
他又高又帅,看着只有三十出头,确实不像坏人。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我如果回家,就算开了门也不得安生,还不如养精蓄锐。
天气转凉,我穿得单薄,打了个喷嚏。
梁靖骅给我披上他的冲锋衣,陪我去物业报备了,然后送我去梁媛家。
梁媛给我换上干净衣服,给我倒了杯红糖水,又递给我一个暖水袋。
她见我憔悴不堪,忍不住问:“江阿姨,您还不打算离婚吗?”
我不认识什么律师,也相信梁靖骅的业务能力,觉得没必要隐瞒,叹了口气:“我早就想摆脱那个恶魔了。但是之前我去律所咨询过一次,律师说,如果条件不充分,我的自媒体所有权都需要分他一半。我宁愿赔他些钱,也要保护好我的账号。”
“姐姐,你放心。”梁靖骅安抚我,“如果他出轨家暴的证据足够充分,那么是有可能让他净身出户的。”
我暗淡的眼睛亮起来:“那之后就拜托梁律师了,需要怎么配合我都会照做的。”
“叫我的名字就行。”梁靖骅笑了笑,拍了拍梁媛,“好好照顾你江阿姨,我先走了。”
梁媛为我铺好床,还特意换上一瓶气味清新的香薰:“感觉这个香气很衬您的气质。”
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在梁媛家的这晚,是我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