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妃弄墨”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李延玺沈骊珠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东宫选妃宴上,太子一句叱责,她名声受毁,寄居乡下。重来一次,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夭寿啊!怎么又是这位冤家?...
主角:李延玺沈骊珠 更新:2024-09-27 0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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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臣似一道墨烟般出来,身影诡魅,他可不懂裴少卿心里的弯绕,只听殿下的话。
领了命令便走。
走到一半,少臣又忽然转身问了句,“殿下,若是沈姑娘不肯跟我走,能动武吗?”
李延玺,“……”
裴景澜,“……”
殿下若将来成了暴君,一定是少臣这样的佞臣纵容的。
李延玺:“……不要伤了她。”
“哦。”
少臣点头。
明白了。
那就是必要时候可以动武。
不过,等他策马来到小杏村,只见药庐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少臣翻了院墙进去,灶炉是冷的,墙角的药材也有些许的潮意,女子的房间里妆台落了淡淡的灰。按照他的判断,起码已经三天以上没有人住了。
少臣挑眉,翻墙越出,随手拉住一个乡邻问,“此间药庐的沈姑娘去了哪里?”
被他拉住的,正好是秀芳婶,“你说阿姮姑娘啊?她回家嫁人去了!”
“回家?”少臣抓住了重点,“怎么,她不是小杏村的人吗?”
秀芳婶有些警惕起来,少臣从腰间掏出一粒碎银,“婶子不必紧张,我家……公子曾经得沈姑娘相救,特地命我来给她送酬金以答谢,没想到沈姑娘不在。若是婶子知道沈姑娘的去处,请务必告知,此银为谢礼。”
秀芳婶摇头,“小哥,我不要你的银子,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阿姮姑娘家住何处,我实在不知,只知道她两年前才到小杏村来的,瞧着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
少臣折羽而归,向太子复命时,如实相告。
“回家嫁人了……”李延玺手里本来正拿着一封密函在翻阅,裴景澜见他抬起了墨眸,收紧的指节间透出青白,唇齿间亦慢慢念出这几个字。
少臣道:“江南不比上京,东宫的枢密网不在这里,不过若是殿下想找到这位沈姑娘,给我七日……”
“算了,不必再查。”李延玺神色淡淡道。
话落,裴景澜心头微松。
看来殿下只是一时兴起,还不至于为情乱智。
毕竟,他们一行真正的目的,是代天子巡视江南。
在快要进入金陵的寒雪江上,东宫遇刺。
金陵,恐怕风波险恶。
那位沈姑娘下落不明,身份亦不明,殿下放在身边实不是明智之举。
殿下多半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还有另外一层……
裴景澜眸光微暗。
太子少时,曾在东宫养过一只狸奴。
琉璃眼珠,毛色雪白,生得十分可爱。
太子取名雪团,亲自喂养。
雪团也只亲近太子。
但,有一日,雪团偷跑出东宫,为了讨食,跳到了怀玉公主衣裙上,喵喵喵地向怀玉公主撒娇。
怀玉公主抱着雪团,玩笑似的向太子讨要,“这是太子哥哥养的狸奴吗?很是可爱呢,不如放到我宫中养几日可好?”
裴景澜以为太子不会同意,毕竟雪团走丢后,东宫上下无不焦急寻找。
谁知,太子墨眸淡淡瞥了眼在怀玉公主怀里撒娇的狸奴,道:“既然皇妹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裴景澜彼时年幼,微微不解,“雪团是殿下爱宠,为何要将它送给怀玉公主?”
“它亲近了怀玉。”太子微微抬起了下巴,小小年纪已隐隐有了尊贵睥睨的姿态,“它是孤亲手养大的,便只能亲近孤,若不是这样,孤何必要它?”
雪团送给怀玉公主后,东宫再也没养过狸奴。
裴景澜长大后才渐渐明白,这位太子殿下对心爱之物有着惊人的偏执与占有欲。
他喜欢的,眼里心里便必须只能有他,否则宁愿舍弃。
对待昔日爱宠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哪怕殿下嘴上说管她有未婚夫还是嫁人生子了,我所想要的,便必定要夺来。
但,若是那位沈姑娘真的是已经嫁了人,以殿下的高傲,还不屑于要一个成过亲的妇人。
*
回到齐家后,沈骊珠在外祖母膝下乖巧地侍奉了几日,端汤喂药从不假手她人,要么就是在待在赏芳院里看医书,不出一步。
浅碧都取笑说,“小姐这下可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了。”
沈骊珠只是浅笑了下,没有过多解释。
这日,沈骊珠喂外祖母喝完汤药,齐老太太怜惜地拉起她的手,“瞧你,都是订了亲的人了,打扮得还这样素净,衣裙都是前两年的款式了,这白嫩嫩的腕子上就戴个素圈,我们齐家掌管江南织造,自己家里就是做衣裳的,自家的姑娘却穿得陈旧破烂的,这怎么能行?”
沈骊珠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穿得素净了些,哪里就破烂了?
“外祖母,衣裳够穿就好。”
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华贵奢靡,衣裳每日都要穿不同样的,连出行踏春郊游都要带好几套衣裙备换。
“什么够穿就好,你是年轻俏丽未出阁的姑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不负韶华才好。”齐老太太道,“像你表妹,每月至少要裁七八套的新衣裳,这还不包括在外面逛铺子买的那些成衣和钗饰……”
“祖母,您又在夸我什么呢?”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位珠光宝气的少女,她梳着金陵时下流行的发髻,穿着华丽的衣裙,头上插着金色流苏,两只腕间的臂钏金灿夺目的,走动间环佩叮当,脸上喜色盈盈的。
这是沈骊珠舅舅的女儿,名叫齐宝衣。
她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齐老太太道:“瞧瞧,你表姐这才是年轻女孩儿该有的样子呢。宝衣,祖母今日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带你表姐出门逛逛,给她买几身首饰衣裳。银钱从祖母帐上支!”
“好的,祖母!宝衣一定完成您的命令!”齐宝衣蹲了下身,就来欢欢喜喜拉沈骊珠的手,偷偷压低了声音说道,“表姐,七宝琉璃坊出了好几款首饰,都漂亮都不得了,可惜我这个月的月银都快花光了,好表姐,我们就一起去吧,去吧,去吧,好不好……”
齐宝衣性子明媚又热烈,像极了昔日被侯府和贵妃姑母宠出来的那个她,整日不识愁滋味,只知道哪家的胭脂水粉最好,千金阁又出了什么新首饰,京城又流行了什么妆靥……
沈骊珠总是对齐宝衣心软几分,再加上被齐宝衣缠得没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出门时,她身边只带了浅碧。
浅碧也多日未出门,脸上明显盈着高兴。
沈骊珠轻声对浅碧道:“等下,给你也做两身衣裳。”
以前在京城侯府,像一等侍女,每季有裁四身新衣的份例。因为贴身侍女也代表着小姐的脸面。
她性情淡泊下来,对吃穿用度皆不在意,连累浅碧跟着她,也许久没有做新衣裳了。
是她的疏忽。
到了七宝琉璃坊,齐宝衣手一挥,将代表着齐家的玉牌放在柜台上,“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头面,衣裙披帛全都拿上来!”
齐宝衣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散财童女,掌柜的一见来了大主顾,立刻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地迎上前来,“齐小姐,这小姐是——”
掌柜看向沈骊珠,觉得面生。
“这是我表姐,姓沈。”齐宝衣介绍。
掌柜的道:“沈小姐。”
七宝琉璃坊是有名的妆饰铺,水粉胭脂、宝石头面、华衣美裳无不应有尽有,所以也成为官家千金和富家小姐最喜欢光顾之地。
“宝衣,骊珠,真是好巧,你们竟然也来了!”听见声音,陆如薇从七宝琉璃坊的二楼提裙而下。
陆如薇走到沈骊珠身旁,挽住她的手,笑盈盈地打趣道:“不对,不对,应该叫未来二嫂嫂才是!”
沈骊珠脸色淡淡生晕,“如薇,莫要拿我取笑了。”
陆如薇是陆亭遥的妹妹。
原跟齐宝衣是闺中好友。
后来,得知哥哥心仪骊珠,陆如薇从中撮合,几次三番邀请骊珠踏青、饮宴什么的,渐渐两人也成了好友。
惹得齐宝衣还吃味呢,说陆如薇跟沈骊珠的关系还更好些,把她抛在一边了。
陆如薇是位活泼明媚的高门千金,宴宴一笑,“哪里是取笑了,你和我二哥都已经定亲,这声二嫂嫂迟早是要叫的,难道骊珠你还想反悔,不嫁我二哥哥了不成?”
“……自然不是。”她愿意嫁给阿遥的。
“如薇,你再这样,我表姐可要羞死了。表姐和二公子尚未成亲呢,你还是按照以前叫她骊珠吧。”齐宝衣又问道:“我今日是替我家祖母来给表姐买几身衣裳首饰的,可你前两日不是才跟我一起在七宝琉璃坊订了簪子,怎么又想起来逛了?”
七宝琉璃坊出名,里面的东西却也昂贵,像她们这种还未掌家的闺阁小姐,月银也不足以令她们隔三差五的就来里面买东西。
陆如薇挽着沈骊珠上二楼,回答齐宝衣的话,“这不是二哥跟骊珠定亲后,母亲给大哥也聘了一门亲事,是江南总督家的小姐,这你们都是知道的。未来大嫂就快要过门,身为小姑子我得给大嫂赠礼呀,七宝琉璃坊的东西在金陵最好,我就到这里来挑了。”
……还有一事。
陆如薇没有告诉两个小姐妹。
母亲叮嘱她,万不能让旁人知晓。
太子御驾,不日抵达金陵。
听说,东宫姬妾位置空悬。
母亲是希望她……
能被太子看中,纳入东宫。
太子妃的位置她不敢奢想。
但,能做个侧妃或良娣,也是好的。
陆如薇咬唇,脸上浮起羞涩动人的红晕。
所以,一应衣裳妆饰,她都要在七宝琉璃坊挑选最华贵最美丽的,以求惊艳太子殿下的目光。
李延玺凝思片刻,叩指道:“唤那个名叫鸢红的红倌人来。”
少臣打开门。
花娘在外,鬓边簪花艳红,颇有风韵犹存的味道,“客官有何吩咐?”
牡丹阁是最华丽也最昂贵的厢房,光是有钱可订不到,得是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行。
里面的主儿却一直未曾点姑娘相陪,她唯恐招待不周。
因为这位拿的是从京城来的那位少卿大人的名帖,订下的这牡丹阁。
而沈少卿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儿。
她万不敢得罪。
所以,在听少臣说,找鸢红姑娘上来时,哪怕花娘心里有些惊异——鸢红上了年岁,又是早早破了身的红倌人,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不会点她,像牡丹阁的贵客,理应是慕施施姑娘美名而来才是,怎么也不该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鸢红。
但花娘见少臣气势,不敢多嘴,连忙应下,转身就去找鸢红来。
鸢红并不是她手头赚钱的姑娘,花娘一时还真没想起她住哪个阁。
沾着香浓粉脂气的水红色帕子在手中一扬,花娘急忙扯过身边的丫鬟小翠,“鸢红在哪里,快将她叫来,说是牡丹阁的贵客点名了要见她!”
丫鬟小翠立刻找来鸢红。
鸢红在鹊桥仙算不上多么美丽,多有才情,甚至连年轻这个优势都是没有的,住在最下等的红阁。
客人多是鳏夫或贩夫走卒之类,小翠来敲门时,鸢红正送走一位恩客,掌心里捏着客人留下的赏银,身上有些轻浮靡艳的味道。
赏银一两,但是就这一两,也得大半上交给花娘。
她起身,将碎银丢进自己的妆匣里。
妆匣里是她给闺女攒的嫁妆。
前些时日,这里面还颇为丰盈,如今却已空荡荡的了。
盖因她那个死鬼丈夫在外欠了债,被人打断了腿,还说要拉她女儿去抵还。
她自然是不肯。
含泪拿出这些年攒的钗环碎银。
就这样都还不够,还是施施姑娘好心,褪了腕上的玉镯给她,凑够了钱。
那玉镯水头极好,色泽如雪。
于鹊桥仙的花魁娘子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她这辈子都还不上。
鸢红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她眼尾已生出了细细的纹路,那是什么胭脂水粉都遮盖不掉的,岁月的痕迹。
她原本也是庄户上好人家的女儿……
鸢红沉缅过去时,红阁的门被敲响,铜镜里那低沉的模样顿时不见,变成一贯妩媚泼辣的形象。
她一边披上薄透的艳色外纱,一边在急切的敲门声里霍地打开了门,“敲敲敲,催命啊,老娘才送走客人,休息会儿都不成啊?!”
门扇一开,小翠的圆脸露了出来,“鸢红姐姐,花娘有请。”
鸢红艳丽妆容的脸上透出一点警惕,“什么事儿?”
难道是她昨晚多昧下了恩客打赏的一块碎银的事情,被花娘给知道了?
还是今日出门采买胭脂水粉,多藏了份准备留给闺女的事情,被人给告发了?
四周都是耳目,花娘吩咐了找鸢红的事情不许大肆声张,虽然牡丹阁贵客……口味独特,可能人家就是喜欢鸢红这一款,但她们鹊桥仙有必要为尊客保守特殊癖好的秘密。
是以,方才敲门时,小翠都没大声嚷嚷。
此刻也压低了声音,“鸢红姐姐可小声些吧,是好事儿。今晚牡丹阁的贵客……指名道姓要姐姐您去伺候,可少不了您的赏银呢。”
牡丹阁只接到最尊贵的客人。
而她是“鹊桥仙”最下等的妓/女。
鸢红不仅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脸色都变了。
难道是因为那事……
-
“尊客,鸢红姑娘来了。”
牡丹阁熏香浓烈,艳色浮靡,虽然上了茶点美酒,李延玺却半点没碰,就连衣袂都仿佛不沾半点香气。
一盏茶的功夫,花娘小心敲开门,少臣转身,见跟着花娘进来的女子,正是街上跟沈姮姑娘婢女有过接触的——鸢红。
少臣命令花娘出去。
花娘离开前在鸢红腰间掐了一把,暗自叮嘱,“好好伺候着,惹恼了客人,仔细你的皮!”
“知道了,知道了,妈妈尽管放心,鸢红一定将贵客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贴贴!”
待目送花娘离开后,鸢红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举止轻浮地抚着鬓边红艳艳的绢花,“不知是哪位客人要鸢红伺候?”
她一双妩媚的眼睛转动,目光很快落在临窗而立的男子身上,他戴着银色面具遮住面容,却并不妨碍那种神秘尊贵的气质显露,好像遗世而独立。
乖乖,果真是位贵客……
鸢红扭着腰肢,媚笑上前,走动间劣等的香风袭来,“想必一定是这位了……”
还未靠近,甚至连那劣质的脂粉味都未沾染上那衣袖半分,鸢红眼前闪过一抹湛湛银光。
她都没有看清楚那个发带鲜艳的黑衣少年是什么时候出手,是怎样出手的,那银色的剑是哪里拔出来的,剑锋已横在她面前——
“退后,不得放肆。”
少臣的声音表情并不如何凌厉疾叱,但是有种烈烈锋刃见过鲜血的冷冽,令鸢红顿时不敢妄动了。
她双膝有些打颤,胭脂水粉遮盖不住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来一抹媚俗的假笑,“大人,有话好好说,您这动刀动枪的是做什么呀?”
李延玺遥遥凝着窗外,并不言语,只露出一截线条精致似珍珠光的侧脸。
少臣端剑的手很稳,淡声开口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要说。”
“答得好,有赏。”
“若有隐瞒……”
“恐怕你也不想,秦淮河边埋艳骨。”
鸢红被吓得不轻,慌忙点头,“您讲,您讲。”
少臣问,“今日未时三刻,在你到寻香坊采购胭脂水粉之前,你见了一个人,还记得吗?”
鸢红满目茫然,不似作假。
少臣提醒,“那婢女,名叫浅碧,着绿衣,梳着双髻,手里提着食盒。”
鸢红歪起头,似努力回想。
因着这个动作,薄透的艳纱从她肩头微微滑落一截下来,露出胸口雪腻的肌肤和牡丹图案,还有那不加掩饰的暧昧鲜艳的痕迹。
少臣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半大少年,之前从未来过风月之地,见到这一幕,立刻将脸转到一边。
鸢红恍然大悟的声音,就是此刻响起来的,“就是那个姑娘啊!你说的奴家想起来了!”
少臣本能地回首,但是想到鸢红衣衫不整,又生生停住动作。
听鸢红继续讲,他没有看见鸢红眼珠滴溜溜地打着转,“其实奴家跟那姑娘并不相识呢!只是今日在街上见她身上穿的衣裳好看,就上前问她哪里买的,奴家想给女儿也买一件。”
“谁知道,那姑娘见我是个出身欢楼的,不仅不肯相告,还骂我,奴家气不过就跟她拉扯争辩了两句。”
“原来那姑娘叫浅碧啊!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婢女,俏什么俏!”
鸢红嘴里呸了声。
一副艳浮泼辣的做派。
看起来还真是恨不得将浅碧给吃了。
少臣面无表情道:“闭嘴,说过叫你不得多舌。”
这妓子也就是不知道殿下身份,不然哪里敢这般轻浮放肆。
他听着她说话都只觉得十分聒噪。
鸢红气愤的表情一收,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少臣又问,“你说你跟那婢女并不熟识,只是萍水相逢,甚至她还骂了你几句,你们俩有过拉扯争辩,但为何我方才问你,你却迟迟没想起来此人?”
“事情发生在今日未时,离现在不过几个时辰,你理应记得非常清楚才是。”
少臣嗅觉敏锐的直接指出疑点。
闻言,鸢红轻浮艳丽地笑了起来,“我的好官人呀,干我们这行的,被人骂得难听的时候多了去了,什么婊子啊,贱人啊,奴家早就听习惯了,那姑娘只不过说嘴几句,奴家还真是没放在心上。”
至此,鸢红的话再无可疑之处。
少臣往太子的方向看了眼。
看来,这个鸢红跟浅碧真的只是互不相识。
沈姮姑娘没有来此。
也是。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会来这风月之地?
少臣想。
他倒不是认识或熟悉骊珠,单纯是相信殿下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这时,太子忽然问了一句,“你有个女儿?”
这是鸢红踏入牡丹阁内,听见临窗而立的男子第一次开口。
嗓音慵懒,似只是随口这般一问。
但,不知怎的,落在鸢红耳里,就是有种尊贵令人不可违逆的气势。
她再做不出来在少臣面前轻浮艳靡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句,“是。”
李延玺指尖如玉,端起一只茶盏拿在掌中把玩,连眼皮都未曾撩起一下,“既有儿女,缘何在此?”
鸢红那张妆容艳媚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今晚的第一个苦笑来,“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到这腌臜地,赚一身皮肉钱?”
李延玺没再说话。
少臣也沉默了下,随即从袖间掏出一只钱袋,递给鸢红。
“赏银。”
然后才道,“你下去吧。”
…
出了牡丹阁,鸢红浑身刹那间软了下来。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猜的果真没错,这些人是欲打听跟施施姑娘有关的事情。
可惜啊,她鸢红虽然是个妓/女,但也是有那么点儿骨气的。
施施姑娘对她有大恩。
她绝对不会出卖施施姑娘。
那纸条,是施施姑娘托她递出去的,说要交给阿姮姑娘,事关生死,一定不能让旁人知晓。
她主动向花娘揽下采买胭脂水粉的活儿,本想借机去找阿姮姑娘,没想到一到街上就碰见了阿姮姑娘的婢女——浅碧。
将纸条交到了浅碧手上。
浅碧本想推辞,说她家小姐近日没空,是她好说歹说才让对方收下。
今晚小翠来找她时,她就想可能是这事暴露了,在前来牡丹阁的路上,绞尽脑汁编造出了这么一套说辞。
如果是后面那位戴面具的客人亲自审问,她未必能够蒙混过关。毕竟那人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幸好是那个年纪稍小的,看起来似护卫的持剑少年审问的她。
她鸢红这三斤钉的破船也算是过尽千帆了,什么人没见过?
那小少年一瞧就是初哥儿,她偷偷扯下肩头的外裳,果然他就转过了头去。
一切便任由她胡扯,也不用担心面上会露出破绽来。
再后来,他们就真的相信了……
鸢红轻轻地吐了口气。
她也算没有辜负了施施姑娘的恩德。
何止呢。
鸢红眉开眼笑地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今晚还大赚了一笔,听这份量,可是不少呢。
她打开钱袋,往里一瞧,低低惊呼了声,“金子——”
…
没了那聒噪轻浮的鸢红,牡丹阁重新安静下来。
少臣走到李延玺身边,“殿下,不如就此回去吧?今晚还是瞒着沈少卿,拿了他的牌子出来的。”
李延玺放下茶盏,接过少臣递出的锦帕擦了擦手,随意扔下后,道:“走吧。”
少臣跟上。
“两位这就要走了吗?今晚不留宿吗?可是鸢红招待不周?咱们鹊桥仙还有别的姑娘,千黛,韵芳,还有施施姑娘都很好……”花娘还欲挽留,追在两人身后。
少臣扔给花娘一锭金子,“我家主子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已然足够。这是今夜花费,不必再跟来。”
花娘双手接住。
得了金锭也不见面露喜色。
她是担心京城来的大人物赏玩得不尽兴。
砸了她鹊桥仙的招牌事小,恐怕上头问责。
…
下了小船,沈骊珠一袭青衣,背着药箱从鹊桥仙的侧门往里走。
前头有小厮专程引路,“阿姮姑娘,您往这边请。”
沈骊珠点头:“好。”
只见浮雕壁画色彩鲜艳,灯火煌煌,暗香浮动,嬉笑怒骂从各处传来。
她行在其间,似一抹不染风尘,遗世独立的青莲。
忽然,沈骊珠的手腕被人蓦地攥住,然后被拽得撞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
她立刻蹙起黛眉,也不惊慌,心想或许是哪个吃醉了酒不长眼的登徒子将她错认,刚想拿出藏在袖间的银针,给他来上一针。
却听见对方叫她。
“……阿姮。”
*
*
ps:一切角色都为剧情服务,刻画妓/女鸢红和花魁秦施施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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