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母被推进手术室，我哭诉道：“妈饿得不行不行的，我实在不忍心，就点了她爱吃的蟹黄面，她还吃得很高兴来着……我也是想尽孝啊……”
“我身上两道口子，都撑着伺候咱妈，你是没瞧见她那样，饿得能生吞一头牛了都……”
哭着哭着我就开始喊痛，躺着哼哼唧唧。
顾甯的责备只能咽回去，不好再说什么。
他老妈的德行他也了解，电梯夹层差点饿死后，那是肚子里有点空间都要塞食物的。
术前禁食禁水，还是他牢牢看着不让她偷吃的。
“好了，以后有什么都跟我说，我来管咱妈。”顾甯再也睡不着，一脸烦闷。
祸害遗千年，顾母被抢救回来。
她有气无力指着我，想骂，医生过来把她骂了一顿。
“你运气好，有个剖腹产的产妇，还没通气就吃了红糖鸡蛋，抢救无效没了。”
顾母心有余悸，喃喃道：“手术后喂吃的，也能死人……”
我说：“看新闻，有个产妇夏天坐月子，婆婆不给开空调，还盖棉被，她就得热射病死了。”
“让人死的法子真不少啊。”
顾母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看了看顾甯。
那精明恶毒的小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寻思选一个用在我身上呢。
在医院调养了一个月后，我们仨一起出院。
顾母回到家，就开始做家务。
可拖了一会儿地板，就说：“我总觉得身体变差了，干活儿力不从心啊。”
顾甯皱了皱眉，说：“是心理作用吧。”
我嗔怪道：“少了个肾，哪能跟以前比？还是请保姆吧，再请个厨师，孩子出生也要请育儿嫂。还好家里房间也够……”
顾母一听，忙反对：“请三个？家里有矿啊？我没事，也就是说说。”
她强撑着做家务，做完摇摇欲坠，一脸煞白。
“还是请保姆吧，不能让咱妈劳累，不然老得可快。”
“我可以、可以的，不准请！”顾母摆摆手，“我歇一会儿就好。”
再做事的时候，顾母不敢露出一丝疲累的样子，就怕我说请保姆。
除了把我的钱当她儿子的不能乱花，就是家里有外人，不方便害我，我懂。
我的肚子开始显怀。
当然是网购的假肚子。
眼看我精神状态一天天好起来，顾甯母子强颜欢笑，私下没少嘀咕。
“明明没换肾，怎么比之前还好了？ ”
“难道是心理作用？她以为自己换了肾，心理影响身体，让身体误以为换了肾，就成现在这样了……”
“那怎么办？她不会好起来吧？”
人渣母子俩密谋一番，顾甯故技重施，换我的排异药。
没有换肾还吃排异药，身体会更快出问题吧。
所以顾甯每天督促我吃药。
其实我早就把排异药换成了养肾的保健药。
我偷偷安装在角落的摄像头，拍到了他动手脚。
“妈，我给她全换成迷幻药，把她逼疯，我再作为监护人送她进精神病院。”
“好好好，这辈子她都别想出来了。”
“药吃多了，胎儿肯定出问题，到时候直接打掉，别人也没话说。”
“我早就想说了，她身体那么差，生出来的孙子我也不想要……”
迷幻药，好好好，顾甯你这是自己送上门让我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