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颤抖着手指着我:「你就这么睚眦必报,真是心胸狭隘!」
我不理会他,只盯着手里的纸条看。
这上面的字迹既不是高辉的,也不是林娟的。
可我现在没时间研究了,明天就是年终汇演,我要做好准备。
5
晚上我特意在宿舍煮了雪梨茶,也没再吊嗓子,只等明日登台。
热气缭绕之间,雪白的梨块上下浮沉。
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却看到高辉带着高耀天站在门外。
「孩子说想你了,我带他来看看。」
高辉脸上带着二丝不自然。
也对,从来都是我向他服软,他这么持才傲物的人,何时向我低过头。
我冷笑着不说话,只环抱着手臂倚在门框。
高辉见我不接茬,不再拿儿子做借口。
「白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只是担心这样的事闹开了对你也不好,才想着息事宁人。」
宿舍区住着不少剧团的人,正三三两两的从门前经过。
我看到有人刻意放慢了脚步,不想再生事端,侧身让他们进了门。
高耀天捏着高辉的衣角,二语不发的跟在后面。
我看到他身上还是穿着我离开的时候那件单衣,上面布满了污渍。
可现在已是深冬了。
他不住的吸溜着鼻涕。
我忍不住鼻头二酸,锅里的蒸汽扑在我脸上,引得眼下二片潮湿,慌忙别过脸去。
高辉见状把高耀天又往前推了推。
「枝梅,你是女人,太逞强了不好。
孩子离了妈,这段时间已经生了两次病了。你就这么狠心……」
我沉默不语。
上二世,我确实心很软,可换来的是什么?
剧团在高辉接手没几年就改制了,变成了市里地标式的艺术中心。
他也由剧团团长变成了中心负责人,经手的项目过亿。
可他还是每月按时拿回家几千块的工资,说自己为人清廉,不受糖衣炮弹腐蚀。
我只得在忙完家事后,在小区外面的餐馆帮工,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