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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讲述主角孟窈方成朗的甜蜜故事,作者“玻璃咸鱼”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主角:孟窈方成朗 更新:2025-04-15 0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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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窈方成朗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剧情》,由网络作家“玻璃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师尊刺死后,我修无情道成神》,讲述主角孟窈方成朗的甜蜜故事,作者“玻璃咸鱼”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重生了,前世的她父母不详,从记事起就在外漂泊。六岁时,偶遇外出访友的清衍真人,被带回五行道宗,并赐下名字。而后她在启蒙仪式上测出单一水灵根的顶尖天资,顺理成章的拜入清衍真人门下,成为年纪最小的六弟子。那时清衍真人也曾当着五行道宗众人宣称,她将是他的关门弟子。那句话犹言在耳,可最后也只有她一人当真了。就像她努力讨好所有人,却落得一个被她最敬爱的师尊利剑穿心,肉身销亡的下场。这一世她改修无情道,这一世她将只为自己而活..........
孟窈前世根基受损,修炼效率大打折扣。
灵气进入身体后只有一半能够被她吸收,剩下的一半会随着吐纳重新溢散。
常常使孟窈生出一种力不从心感。
而如今她的伤势还未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影响也尚不明显,她久违的体验到修炼的快感。
就在孟窈渐入佳境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她猛地从入定中惊醒,一道戾气从目中一闪而过。
神识散开,方成朗、叶从心等人的身影依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造成巨大动静的正是此时在门外哐哐砸门的权野。
孟窈不禁冷笑一声。
这些人还真是奇怪,前世她想亲近他们,他们却避她如蛇蝎,如今她打定主意离他们远远的,他们一个二个却阴魂不散!
她目光微闪,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孟窈刻意多等了一会儿,在权野砸门的动作愈来愈狂躁时,她打开了洞府的大门。
权野猝不及防,险些失手砸到孟窈。
他忍不住皱眉抱怨,“小六子,你也太磨叽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差一点就失手打到你了。
你也是,明知今天有聚会还迟到,连累我们这么多人等你,麻烦!”
说罢,权野转身朝方成朗几人站立的方向走去。
然而走了几步,他发现身后没有丝毫动静,转过头,却发现孟窈依旧站在门口,一步未挪。
他脸上的狂躁之色愈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走啊!”
声如滚雷,压迫感十足。
远处。
叶从心一脸担忧,“怎么办?五师兄和六师姐好像吵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劝一劝?”
“别去,千万别去。”苏鸣连忙拦住叶从心,“他们俩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不用管。”
方成朗觉得有些不妥,正要上前,蓝子渝用力按住他的胳膊,“再看看。”
蓝子渝和苏鸣此时心中都一个想法,孟窈这段时日太狂妄了,正该由权野来管教一下她。
方成朗只得停下脚步,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不安。
权野此时虽然已初显未来的兽王气慨,但容貌间依稀还有未脱的稚气。
他与孟窈年龄相仿,却足足比孟窈高出一个头,孟窈需要仰着头,才能与他对视。
孟窈也是在这时才发现,再见权野,她的心境很平静。
以往的畏惧似乎也随着死亡,烟消云散。
甚至她能够冷静的说出,以前从来不敢说的话。
她问权野:“你也会怕打到我吗?”
权野愣住,他花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明白过来孟窈的意思。
然后他怒不可遏,吼道:“孟窈!”
孟窈突然想笑。
她竟然从权野的怒火中看到他极力想隐藏的心虚。
原来他也知道他之前的行为很过分。
但他仍是这样做了。
并且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不堪,所以也不准任何人提起,包括她这个受害人。
“我说错了吗?还是说你又想打我?”孟窈一步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不敢违抗师尊的指令,也打不过几位师兄,所以只能凭借欺负独月峰上最弱小的我来满*足你可怜的自尊心。权野,你真虚伪。”
孟窈也是在被赶出五行道宗后,才想通权野为何独独只对她一人施展暴力。
权野以前挑选的切磋对象是五行道宗与他修为相当的弟子,但由于他下手不知轻重,引得众多长老上门告状,清衍真人从此不允许他随意踏出独月峰的范围。
而权野修炼的功法,又导致他每日必须发泄体内旺盛的精力,他只能从自己的师兄妹身上下手。
四师兄崔珏长年闭关炼丹,三师兄苏鸣经常外出,神出鬼没,长时间留在独月峰的只有大师兄方成朗,二师兄蓝子渝以及六师妹孟窈。
大师兄方成朗和二师兄蓝子渝都是金丹修士,两人虽然也能陪权野对战,但双方差距过大,使得权野始终无法体会到肉体发泄的快感。
最后他将主意打到了孟窈身上。
谁让孟窈在独月峰修为最低,性格也最软和,是最称手的对象。
孟窈的话无疑掀开了权野最不想面对的遮羞布。
他怒意上涌,长期养成的习惯令他毫不犹豫就打算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到孟窈身上。
呼——
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风声挥向孟窈。
孟窈双手掐诀,快速召出一面水盾,同时双手挡在脸前。
啪——
水花四溅。
穿透水遁的巴掌拍在了孟窈的胳膊上。
孟窈只觉双臂传来一阵剧痛,她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涌出一抹异样的潮红。
“权野!住手”
“虞小昭!”
“五师兄!”
方成朗等人没想到权野会突然动手,一时未来得及阻止。
见孟窈似乎受了伤,方成朗气急,抬手便打出一道灵光,直逼权野。
而权野已丧失理智,根本不听方成朗几人的劝阻,又是一拳挥出。
这一次,孟窈似乎是想要躲开权野这一拳,一道水柱从她脚下升起,将她托到半空。
但不等于招逃离这片区域,一道虚影轰然而至,直至孟窈的丹田。
刹那间。
天地仿佛陷入寂静。
在众人惊恐的神色中。
一道微不可查的碎裂声蓦地响起。
权野惊恐地看着面色骤白的孟窈。
一个令他不敢置信的猜想浮上心头。
不,不会是……
“噗!”
一口热血喷在权野脸上。
权野不敢去擦。
他呆呆地看着孟窈从空中坠落,她身周的灵气变得狂暴起来,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流失。
“小六!”
方成朗一个闪身接住了即将坠地的孟窈,手指按住脉搏,神识探入她的丹田。
破碎的灵力漩涡令他浑身颤栗起来。
“权!野!”
“大师兄,虞小昭,虞小昭,她怎么了?”
苏鸣,蓝子渝几人也围了过来,面带忧色。
叶从心站在最后,看着虚弱的孟窈,眼中有泪花闪烁,左手的小拇指轻轻往上翘了翘。
方成朗猛然抬起头,眼尾泛红,带着恨意的目光直视权野,“权野!你该死!小六的道基!碎了!被你一拳给打碎了!”
男子的同伴中,—个长相偏阴柔的男子站了出来,厉声喝斥。
被称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胀肿胀的面颊,低声下气道:“对不起,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惊扰前辈,我该死。”
张峻无语。
对方认错态度良好,他难道还要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未免有失风度。
但就这样放过他们,他又有—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
他厌烦地摆了摆手,“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
男子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边,—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张峻与对面交涉时,周今越和南鸢全程旁观,没有出言干涉,等人走后,周今越才拍了拍张峻的肩膀,“做得不错。”
五行道宗弟子从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软弱怕事。
对方低头,此事到此为止,若继续不依不饶,周今越也不会心慈手软。
张峻嘿嘿—笑。
周今越又对南鸢道:“虞师妹,你若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定不能退让,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你不快刀斩乱麻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会像狗皮膏药—样缠着你,恶心你。”
周今越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的道理。
南鸢第—次出门历练,经验不足,她就忍不住多提点几句。
“周师姐,我知道了。”
南鸢又哪能不知道周今越的良苦用心。
要她说,周今越和张峻还是仁慈了些。
刚才那群人身上血煞气极重,必定是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冤魂无数。
这种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的败类,就应该送他们下地狱。
周今越还不知道身边看似乖巧可爱的师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人当做肥料埋在草地下。
她站在原地,用五行道宗独有的联络方式,和分散在各处的弟子沟通—番,确认他们处境安全,这才引着南鸢、张峻继续查探七色鹿的踪迹。
另—边。
与周今越三人发生冲突的七人正在讨论他们。
魁子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恨恨道:“那三个人肯定是大宗门里出来历练的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实则功力深厚,这—次算老子倒霉。”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言附和,言语间难免带着酸意。
他们这些人在修真界里算是最低等的存在,没有宗门家族可以依附,只能抱团取暖,勉强站稳脚跟。
阴柔男子冷哼—声,“七色鹿的消息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连大宗门也忍不住想要来分—杯羹,真是不给我们留—点活路。”
众人闻言也齐齐露出愤懑之色。
阴柔男子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圈,“如他们—样来龙鸣山谷的宗门弟子想来不少,之后若是能够遇到落单的,我们就——”
他—边说,—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苗。
阴柔男子阴森森地笑了。
七人振作起来,为了避免再次遇到那三个年轻的宗门弟子,于是重新选了—个方向行走。
结果刚走没多久,迎面又撞上三个年轻修士。
熟悉的配置令七人瞬间陷入沉默。
“二师兄。”
叶从心望着对面凶神恶煞的七个人,害怕地躲在蓝子渝身后,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
“不用怕,小师妹。”
蓝子渝温声安慰—句,金丹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众弟子闻言立刻寻找位置休息。
虞昭也随意找了—块草地,盘膝而坐。
不—会儿,周今越走过来,靠着她坐下。
“周师姐。”
“虞师妹,明天很有可能就要与修士对战,会不会紧张?”周今越眼中带着关怀。
虞昭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周今越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把我弄糊涂了,你这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虞昭思忖片刻,“算是紧张吧。”
只是她紧张的地方,与周今越想的不同。
虞昭死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参与的战斗大大小小过千场,自然不会为—次历炼而紧张。
她在意的是她很快就能在龙鸣山谷遇见巫少真,重伤的巫少真。
报仇的机会近在咫尺,虞昭若不是修炼幻汐诀,抑制情绪波动,此时恐怕已经热血沸腾起来。
周今越没有注意到虞昭的异样,突然低叹—声。
虞昭不禁侧目看她。
周今越仰头望着天,神情寥落,—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虞昭问:“周师姐,你在担心?”
周今越摇头,默不作声。
不知为何,越靠近龙鸣山谷,她越是不安,就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她是队伍的领队,不能仅凭自己的直觉就向外散播消极情绪。
这是带队的大忌。
只是她心中总是不得安稳。
在同门面前,她努力保持沉稳镇定,如今松懈下来,她内心真正的情绪便不受控制通过神情表达出来。
虞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睛—闪。
有了!
周今越还在为明日的历练忧虑,就感觉手中突然被人塞了—个流光水滑的东西。
她低头—看,居然是—个乌黑发亮的龟壳。
龟壳巴掌大小,表面黝黑,有—种天然的质朴感。
她下意识拿起来摇了摇,里面立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占卜之术?”
周今越疑惑地看向虞昭,她不记得独月峰的人中有擅长占卜之术的人。
五行道宗包罗万象,修行占卜之术的弟子并不少见。
只是大多弟子都将占卜之术当做辅佐之道,嫌少有弟子专修此术。
因此周今越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好奇虞昭是从何处学来的占卜术。
“周师姐,你在心里默念想要询问的是,然后摇动龟壳,停下后继续摇动,反复六次。”
周今越闻言,不假思索闭上眼,同时轻轻晃动起龟壳。
龟壳中的物品与龟壳不停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张峻与其他几名相熟的同门坐在不远处闲聊,听到声音后好奇心起,也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
虞昭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不多时,碰撞的声响戛然而止。
周今越睁开眼睛,将龟壳重新递还给虞昭,“接下来该怎么做?”
虞昭笑而不语,将掌心轻轻附在龟壳上,—股玄奥晦涩的信息汇入识海。
她有片刻失神。
等意识回笼后看到两双写满期盼与好奇的眼睛,虞昭不禁莞尔—笑。
周今越忙问:“有结果了?”
虞昭:“师姐所问是有关接下来的行程。”
虞昭并不是用疑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周今越顿时信心大涨,双目炯炯有神道:“是。”
“师姐可以安心了,此行中途也许会遇到—些波折,但总体来说是有惊无险,最后所有人都会化险为夷。”
话音落下,周今越正想开口询问,突然响起—阵密密麻麻的碎裂声。
周今越倒不是怀疑南鸢,只是她和师弟实在看不出来灵药和灵草的区别,它们分明都长—个样。
南鸢哭笑不得。
她微微弯腰,从—片灵草中摘下—株小草递给周今越,“周师姐,就是它。”
“啊?”
周今越接过灵药仔细看了看,又与砸脚下的灵草比了比,仍旧—头雾水。
南鸢就耐心地向两人解释:“这种灵草名叫虎牙草,你们看它的叶片边缘是不是老虎的牙齿—样锋利。它是修真界常见的—种灵草,不具备药用价值。但有—定几率会产生变异,变异后的虎牙草药性大涨,再加上人参木、金秋子、碎星砂,就是三品灵丹破体丹的主药了。”
南鸢为了能够让他们彻底分清,又随手摘了—株普通的虎牙草,“变异后的虎牙草叶片略厚,齿状也会更锋利—些,颜色偏黄。”
经过南鸢的耐心指点,周今越和张峻终于看出两者之间的细微差别。
周今越赞叹道:“虞师妹,没想到你对灵药方面的知识也研究得如此深厚。”
普通虎牙草和变异虎牙草之间的差异极小,否则也不会出现来龙鸣山谷的修士都快把草地踏平了,也没有发现其中藏着—株二级灵药的情况。
独月峰那群人还真是瞎了眼,错把珍珠当鱼目。
南鸢笑了笑。
周今越将变异虎牙草收进储物袋,正欲继续带队出发,神情倏地—凛。
她低声道:“注意戒备,有人过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串凌乱的脚步声从前方丛林传来。
然后,七八个中青年男子从丛林中钻了出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暗自在内心评估起对方的实力来。
中青年男子那边觉得自己人数上占了优势,对面的三人又年轻,胜算极大。
而周今越和张峻—眼便看穿对面所有人的实力,没有—个能打的,也觉得优势在我。
于是,两边的眼神都不由放肆起来。
“小兔崽子,你瞅啥?”
终于,对面—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张峻。
张峻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眼,“怎么,长得丑还不让人看了!”
“你小子活腻了,找死是吧!来,我成全你!”
男子挽起袖子,大步朝南鸢三人走来,眼中闪着狡狯的光芒。
这是他们常用的套路。
先派—个人出面挑衅,若是对方忍气吞声,他们就—拥而上,将人彻底解决了。
若对方出手还击,那他们再根据对面还击的力度来决定接下来是示弱还是继续发动攻击。
男子的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来到三人面前,然后抡起胳膊就是—巴掌狠狠挥出。
他的手掌宽大肥厚,挥动间,虎虎生风,这—巴掌若是结结实实打在脸上,至少扇掉三颗牙齿。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草地。
全场—片寂静。
张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嫌弃地啧了—声。
脸皮真厚。
直到脸皮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扇人不成,反倒被别人扇了。
愤怒、羞耻、怨恨在他眼中交替闪过,最后化为—抹深深的恐惧。
在修真界没脑子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张峻的巴掌后发先至,两人修为之间的差距,肉眼可见。
张峻再狠辣些,男子早就人头落地,死得透透的了。
而每当这个时候,善后的人就该出现了。
“魁子,快给三位前辈道歉!”
世上竟有人能够通过吞噬气运,来壮大己身。
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传扬出去,必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落在叶从心身上,却在她三言两语下,引导为一起恶意的栽赃。
站出来指认叶从心的盛妍便成了罪魁祸首。
清衍真人震怒,亲自废去盛妍一条手臂,并下令将她逐出师门。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雨。
雨水模糊了盛妍的视线。
她看不清众人的神情,只有尖锐刺耳的骂声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
她想捂住耳朵,却无法抬起胳膊。
好疼啊!
她的头,她的手臂,还有她的心口……
每一处的疼痛都令她刻骨铭心。
盛妍自嘲地勾起嘴角。
以前,她总以为只要真心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可直到她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有些人只知索取,不懂感恩,是天生的白眼狼,旁人付出再多,他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一世,她不会迎合任何人,她只想自私一点,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修真界弱肉强食。
想要安稳地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散基重修之事,迫在眉睫。
当务之急是寻求一个新的法诀。
盛妍略一沉吟,决定明日去守藏楼碰碰运气。
守藏楼是五行道宗藏书之所,共六楼,其中一、二层对弟子开放,三层以上对金丹期弟子及长老开放,四层对应元婴期,五层对应化神期,六层是宗门重地,只对宗主与太上长老有权入内。
而盛妍之所以说是碰运气,是因为守藏楼内虽收集多种法诀心法,但真正珍贵的心法多在三层以上。
一、二层内放置的多是修真界常见的基础法诀,还有五行道宗先祖的名人传记,这些对盛妍的帮助并不大。
只是她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之法,且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所以仍决定试上一试。
休整一夜,第二日清晨,盛妍离开洞府,前往五行道宗的守藏楼。
说起来,盛妍前一世在五行道宗修炼百余年,前往守藏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好在修真者记忆绝佳,她不需要询问,也能找到前往守藏楼的路。
路上偶尔会遇到五行道宗弟子,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玩味的眼神。
盛妍目不斜视,不多久,一座巍峨高楼,映入眼帘。
五行道宗在修真界众多门派中排名首位。
修真界还有“一宗,两门,四派”的说法,其中的一宗指的便是五行道宗。
因此五行道宗的守藏楼格外恢宏,尽显超级宗门风范。
盛妍来到守藏楼下后便没有立即入内,而是驻足欣赏片刻,才迈步走上台阶。
跨过门槛,盛妍首先见到的是坐在门边,负责登记的一位白胡子长老。
盛妍一愣,眼中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这也是一位怪人。
她记得这位白老胡子长老姓古,原先是执法堂的长老,后来因为性格古怪,不通人情,受到多名电弟子投诉,后来被宗门安排到守藏楼看守藏书。
执法堂享有宗门执法权,在宗门地位颇高,而守藏楼是宗门出名的清净之地,古长老从执法堂调到守藏楼,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换做其他人必定会心有不甘,古长老却欢天喜地,当天就兴冲冲去守藏楼上值,一呆就呆了数十年。
不少人私下里笑古长老胸无大志,自甘堕落。
前世,盛妍将大多精力放在她的五位师兄以及师尊的身上,剩下的精力投入修炼中,所以从未关注过这位古长老,其他人谈论古长老的话也只是在她耳中过一遍,从不留心。
此时,古长老正捧着一本古籍,看得入神,盛妍好奇心起,不由又多看了古长老两眼。
古长老体型富态,脸色红润,白发白须,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一双眼睛如婴儿般明亮澄澈。
盛妍的打量并不算隐晦,古长老却没有分来半点心神。
果然。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外界纷纷扰扰,古长老只想安守在他的一方净土之上。
盛妍若有所悟。
她无声的向古长老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将视线投入一层的众多书架。
书架共七层,每一层都列满整齐的书籍,而整个守藏楼一层共有一百零八个书架。
想要从众多藏书中找到对盛妍有帮助的书籍,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但这点难度与她前世遭受的苦难相比,又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她径直走到守藏楼一层的角落,从最后一个书架的一层,取出一本书,开始翻看。
金刚经,一本基础的金系法诀,适合刚入门,拥有金灵根弟子。
盛妍将书放回书架,拿起第二本书。
翻开。
又是一本金系法诀。
盛妍重新将书放下,再拿起第三本。
翻开。
放下。
再翻开。
再放下。
盛妍目标明确,以极快的速度翻遍第一个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开始翻找第二个书架。
一刻钟后,盛妍来到了第三个书架面前。
而她反常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在守藏楼一层看书的其他弟子的注意。
“好像是独月峰的虞师姐,她在做什么?”
“听说盛妍昨日当众向叶师姐跪下道歉,还痛哭流涕,样子可怜极了。”
“她可是清衍真人的亲传弟子,怎么会来守藏楼找书?”
“……”
五行道宗的弟子分为三种。
元婴期及化神期的修士门下弟子为亲传弟子,普通金丹期长老门下弟子为内门弟子,无师承的弟子则被称为外门弟子。
其中身份最为尊崇的自然是亲传弟子。
他们有名师指点,又天资绝佳,连每月宗门提供的供给都高人一等,也就不需要来守藏楼寻找功法。
一般会出现在守藏楼中的多是没有师承的外门弟子。
盛妍今日突然出现在一层,就像是羊群中多了一只孤狼,十分引人注目,又违背常理。
盛妍刚才通过观察古长老,明白了一些浅显的道理,也学会不在意他人眼光,翻书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外门弟子资质有限,想要留在宗门,每月需要完成一定的宗门任务。
他们的时间也很紧迫,见当事人没有反应,也觉无趣,看了一会儿后,便又各自移开目光,继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法诀。
时间悄然无息流逝。
周今越澧兰沅芷,从不在背后非议他人,即使对权野心存成见,但措辞仍以委婉为主。
虞昭却没那么多顾虑,声音透着凛冽的寒意,“一个人的习性不会因环境改变,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也不会改变嗜血的兽性。”
周今越瞳孔猛地一颤,似是猜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虞昭。
虞昭冁然一笑:“所以,周师姐,你猜,被束缚在独月峰的权野会做什么呢?”
他会借切磋为借口,对虞昭拳脚相向。
在虞昭遍体鳞伤时,又一脸愧疚的向她道歉,为她擦伤药,恳求她的原谅。
然后周而复始。
若说五位师兄中,虞昭对大师兄方成朗是敬,那对五师兄权野则是怕,深入骨髓的怕。
错愕,震惊,愤怒。
众多神色交替在周今越眼中闪过。
权野,他,他怎么敢……
虞昭是他的师妹啊!
“你……独月峰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拦权野?”
周今越原本想问虞昭为何不将其事曝光,寻求宗门帮助,但转念一想,她不能去苛求一个受害者,于是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独月峰的其他人。
“他们拦过,但拦不住,我总有落单的时候。”虞昭顿了一下,“而且,权野救过我的命。”
当年,权野确实救过她一次。
起因是权野偷偷带虞昭出宗门,然后一个疏忽大意,将虞昭遗落在人迹罕至的山林。
虞昭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炼气入门的小童,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遭遇野兽,险些命丧黄泉,是权野及时赶回,并救下她。
从那时起,她便认定自己欠了权野一条命。
哪怕权野后来下手不知轻重,她也强忍住委屈,不敢拒绝。
回想过往,虞昭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
权野救她,也是因为他将自己扔进山林,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
何况,她后来也救过权野。
还不止一次。
就算欠了救命恩情,也早就还清了。
偏她一味惦记着过去,沉溺在往昔回忆中,早已忘了物是人非的道理。
“你傻啊,他救过你命又怎么了,难道就能因此为所欲为了!”周今越义愤填膺。
今日之事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
在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的独月峰弟子竟皆有不堪的禀性。
周今越:“那你的名额是不是也被权野抢走的!”
虞昭苦笑点头。
权野强势霸道,尽管她对荆棘秘境也神往已久,但最后仍敌不过权野的武力威胁。
“可恶!”
周今越气得手都在抖。
亏她还以为虞昭在独月峰过得顺心如意,没想到竟是落入一个魔窟。
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将人直接留在主峰,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虞师妹,你来我主峰,与我同住吧!”周今越突然提议。
虞昭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周今越有些着急,“为什么?你担心我护不住你?”
“周师姐,我不想连累你,而且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伤害到我。”
虞昭很感激周师姐的帮助,所以她更不能给周师姐带来麻烦。
独月峰的那群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而且前世的债,今世偿。
她不在那些人身边,怎么看着他们一个个坠入深渊,永世不得脱身呢。
虞昭眼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周今越知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劝,只是告诉她,若是遇到麻烦,尽管来主峰找她。
虞昭谢过,再次坚定要帮周师姐躲过死劫。
回到宗门后,两人各自离去。
虞昭一头扎入洞府,开始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这次,她抓住时机,从苏鸣手中要走了十三件,物品用于抵债。
其中十二件就是有大造化之物,在未来某段时间会成为修真界的热门话题,那根艳丽羽毛也是其一。
唯有一件比较特别。
虞昭伸手从里面捡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图案是一只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小鸟。
打开荷包,一张泛黄的纸条落入掌心。
虞昭将纸条摊开,看着上面的一行大字,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凭此条可许下任意一个心愿。”
落款是昭。
这个荷包是苏鸣生辰时,虞昭亲手为他缝制的生辰礼,里面还包含了一个愿望。
虞昭还记得苏鸣收到礼物时眉开眼笑,还说这个礼物太过珍贵,他一定会好好收藏。
他那时一定不会想到,很多年后他会拿出这个荷包,然后要求荷包的主人跪下,自扇巴掌,并扇到他满意为止。
虞昭五指缓缓收紧。
再摊开手时,只余下一团濡湿的碎沬。
她的承诺,他们不配。
解决掉一桩未来的难题,虞昭心情大好,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十二件物品上。
她手头没有多余的灵石,所以还是需要卖掉一件物品,缓解资金的压力。
但是这十二件物品个个都是来历不凡的精品,随便卖出哪一件,虞昭都会心疼。
而且她必须要找到一个识货且大方的买主,才能够不辱没手中的宝贝。
虞昭看着十二件不同的宝贝,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
“靠!虞昭疯了!她竟然把紫云竹笛送人了!”
苏鸣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他前几日一直在忙着给小师妹置办入门礼物,也就没留心宗门的消息。
今日回宗后才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便马不停蹄来找二师兄问问情况。
蓝子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紧攥的拳头暴露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苏鸣缓缓坐了下来,内心深处仍是无法相信。
虞昭有多么宝贝那根紫云竹笛,他可是最清楚的。
他当初只不过是借来玩了一会儿,把虞昭急得差点和他绝交。
他后来就再也不敢碰那根笛子了。
苏鸣忍不住低声嘟囔:“将送我的荷包也要回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话得声音很小,却清晰的传进蓝子渝的耳里。
蓝子渝面色微变,“她将那个小鸟荷包也要回去了?”
苏鸣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想当初他拿到荷包时有多么的得瑟,现在就有多么丢脸。
“拿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真小气。”
方成朗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淡笑,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蓝子渝长身玉立,五官俊美异常,上扬的眼尾流露出几分桀骜与肆意。
叶从心走在方成朗和蓝子渝中间身穿,肤色异常白皙,衬得唇瓣粉*嫩*娇*软,一袭白色裙摆轻轻飘荡,步步生莲。
方成朗和蓝子渝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与压迫感,而叶从心的存在恰好弱化他们的锋芒,使得画面异常和谐,赏心悦目。
“见过方师兄,蓝师兄!”
“叶师妹,好久不见啊。”
“张师弟。”
“……”
两拨人互相行礼,顺势站在一起交谈起来,气氛热络。
然后话题不知不觉突然引到孟窈身上。
有人好奇问:“听说虞师妹三日前结束闭关,想来身体已是大好?”
方成朗神情有一瞬间凝滞,被他飞快掩饰过去,笑着答道:“多谢张师弟关心,六师妹身体已无大恙。”
张峻先是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道:“那虞师妹为何没有与你们同来,她不是也要参加龙鸣山谷历练吗?”
这下,方成朗、蓝子渝、叶从心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方成朗:“你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
蓝子渝与叶从心的目光也落在张峻身上。
张峻的反应比三人还要惊讶,“你们不知道?是大师姐亲自向宗主师尊求的呀,师尊已经答应了,就在三日前的晚上,也就是虞师妹出关那一日。”
张峻,五行道宗宗主收的第二个徒弟,周今越的同门师弟。
从他口中说出的消息,真实性极高。
方成朗三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事实上,除了叶从心那日在清衍真人的洞府见到过孟窈外,方成朗和蓝子渝连孟窈的面都没见到,更何谈得知她的消息。
方成朗心里有些难受。
小六果真与他生疏了,连参加历练这么大的事都不与他商量。
蓝子渝则在想,孟窈旧习难改,得知小师妹要去龙鸣山谷的消息也立马闹着要去,还求到了主峰去,真是丢独月峰的脸。
叶从心极力掐着掌心才勉强不让自己失态。
她还真是小看孟窈了,知道清衍真人的路走不通,就去找宗主,最后还真让她得偿所愿了。
想到一路上可能会横生的变数,叶从心对孟窈的恨意达到巅峰。
张峻等人一看便知是独月峰的几个弟子间生了龃龉。
大家都是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不会当着面做落井下石的事,于是生硬的转移开话题。
方成朗也配合的谈论起其他话题,看似化解了一场尴尬,但氛围总归不如方才和谐。
在众人的交谈中,时间悄然而逝,孟窈和周今越是在即将抵达辰时时,出现在宗门广场上。
“周师姐到了!”
随着一声呐喊,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广场入口。
两道身影并肩出现在众人眼帘。
随后响起一串惊呼。
“那,那是孟窈?!”
“虞师妹这是长大了还是长开了,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啊。”
“你们注意到没有?孟窈走在周师姐身边,气势居然没有被周今越掩盖住,闭关三年,她的变化也太大了!”
“……”
所有人都在为如今的孟窈而感到惊奇。
严格来说,孟窈在五行道宗的知名度其实并不比周今越低,只是一个是声名狼藉,一个是闻名遐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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