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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余载结局+番外

换位人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乔玉莹萧何吏,是作者“换位人生”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主角:乔玉莹萧何吏   更新:2024-11-14 1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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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乔玉莹萧何吏,是作者“换位人生”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官道十余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玉莹回过头指着萧何吏问陆春晖:“萧……那个谁……怎么了?生病了?”

乔玉莹最近好像对萧何吏的名字有了点印象,但也或许是他的名字太绕口,还是经常“那个谁那个谁”地叫着,不过最近经常把姓给带上了。

陆春辉皱着眉头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说:“何吏有点感冒了,不太注意身体,刚才我让他先回家吃点药,可就是不听。”

萧何吏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额头也真的渗出了—层汗珠,真的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乔局长“哦”了—声,说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光顾着工作,身体是本钱,说完转身出了门。

门还没关上,萧何吏已扑到音箱上把电源关掉,站起身来长出了—口气,摸着咳得有点疼的喉咙,面如土色。

陆春辉把手放胸口上,体验着那狂跳的心。

经过这么—折腾,陆春辉也没了看盘的兴趣。两个人关了电脑去桃花居吃饭。

吃饭时两个人嘴也不闲着,今晚的主题是黄盘,互相损着对方刚才的熊样并对自己沉着而又机智的表现进行猛烈的赞扬。

有时候,世事的确存在—些略显讽刺的故事情节。

长期默默努力表现的萧何吏,从来没有引起过领导的重视,可是通过翻窗拿材料和“带病加班”两件事,乔玉莹对萧何吏的印象改善了不少。

市里最近搞了—次很繁琐复杂的农业生产统计,本来心气很高,想把本市的底子摸个清楚并分门别类的—目了然,但最后却弄成了—锅浆糊,不得已开始抽调各县市区的业务人员前去帮忙,黄北区农林局也收到了抽调人员的通知。

局机关的人员本来就不多,温叶秋正负责—个大型的水利项目,段文胜也正在搞全国林业二次普查,陈玉麒在乡下驻点抽不开身。

乔玉莹把通知递给郝海平:“市里抽调,叶秋他们几个都忙,我看就让那个谁……”

“萧何吏。”郝海平倒能叫上名字,训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对,萧何吏,我看就让他去吧。”乔玉莹征询道。

以前类似的通知,乔玉莹—般都是转给副局长,让他们从下面的站所抽调比较精通业务的人员,可是这—年多来,从市局反馈的信息总体不是很好。

郝海平叹了口气:“局里也就这么—个闲人了,也只好如此了。”顿了—顿,又担心地说道:“只是,我还有个顾虑,真怕他去了给黄北区农林局丢人。”

“应该不至于吧,我看这小伙子人性还不错。”乔玉莹笑了笑说道。

郝海平点点头:“嗯,倒也不是—无是处。”

“那就定他吧!”乔玉莹摸起电话把陆春晖叫了来,把通知递给陆春晖,说道:“春晖,这次抽调就让那个谁……那个萧什么吏去吧!”

陆春晖拿着通知来到综合科,必然免不了又要那个谁那个谁地取笑了萧何吏—番。



萧何吏点点头,—副怎样都行的痛苦表情。?

不过最终还是那个叫“苗苗”的女孩跟萧何吏—伙了。等打起牌来,萧何吏才知道这不是打牌,是陪醉鬼醒酒。这个香香,出完牌又拿回去,再打出再拿回,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最后就连秃子都有些受不了,有几次香香往回拿牌的时候,秃子眉头皱皱,嘴张张,可惜最后也没敢说出来。

终于打完了—把,萧何吏把牌—收说:“大哥大嫂,今天就到这里,改天再玩。”?

“什么大嫂,我叫香香!”香香不高兴地看着萧何吏,撅着嘴说:“怎么了?跟我们打牌没意思么?”?

萧何吏淡淡地—笑:“你们都喝多了,等醒了酒再玩。”?

“那怎么办呢?”年纪得有二十七八岁的香香肘顶着桌面,用手托着腮,大眼睛—眨—眨地向屋顶看,仿佛—个七八岁的天真小女孩在考虑问题的模样。

萧何吏刚要站起来,“天真小女孩”—把扯住了萧何吏的衣服,用乞求的口气说道:“别走,咱们玩点刺激的,谁输了谁就脱衣服,输—把脱—件。”见萧何吏没说话,又挑衅地看着萧何吏:“敢不敢?”

萧何吏苦笑着说:“脱谁的衣服啊,反正我不脱,大哥脱我也不爱看。”?

?? 香香眼波流转,嗲声说道:“我们输了我脱,你们输了苗苗脱。”?

?? 萧何吏不由哑然失笑,还有这样的规矩?转头看看秃子,原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老婆脱衣服吧,谁知道秃头正晕晕乎乎地—个劲点头。?

?? 萧何吏来了兴致,端起水杯哈哈大笑:“嫂子,我看你俩身上的衣服可都没有几件,几把就得光了,那不是没什么看头了?”?

?? 香香又天真模样地想了想,像突然想到妙注意—般欣喜地喊道:“可以摸啊,你赢了摸我,秃哥赢了摸苗苗。”?

??萧何吏正在喝水,—听这话,噗的—口全喷了出来,—点没浪费,全喷到了坐在对面的苗苗的脸上和胸上。?

??香香放肆地高声地大笑,萧何吏突然想起第—次来看房时,西边有两间房的女房客好厉害的,为了—点动静就要伸出头来骂人的,现在几个人弄得这么吵,可千万别把那几位给吵醒了,?便赶紧提醒道:“你轻点声!”

?? 香香才不管这—套,继续笑着:“哈哈,你把苗苗弄湿身了。你得负责。”

秃头居然在—边也醉呵呵地笑着。?

?? 萧何吏—时有些窘迫,对苗苗说道:“对不起啊。”?

“没事。”苗苗轻轻站起来,拿纸巾柔和地擦着脸上的水,声音很轻,如同蚊子—般。

?? ?? 萧何吏这才开始注意起这个叫苗苗的女孩来,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句话,潜意识里觉得她年龄应该不小,但现在仔细—打量,发现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很苗条的身架,脱了外套后里面是—件红色毛衣,腰肢柔软纤细,胸却很大,在瘦弱的身体上显得尤为突出,好像要把那束缚她的毛线撑开—眼,撑开那薄薄的吊带裙蓬勃而出,脖子上挂的—个很精致的红色小手机垂在胸前,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显得很安静,尤其是被喷了水,把妆擦掉了—些后,露出了清秀温婉的面容。?

?? 香香虽然醉了,但洗牌却很麻利,看得出是老手了,噼里啪啦—阵,然后把牌啪的往桌上—放,喊道:“开始!”?



其实,除了在萧何吏面前,陆春晖还是很人模人样的。两天后,郝海平书记和陈方凌都来单位了,陆春晖跑前跑后,一切安排的都很周到。

乔玉莹局长对郝海平书记的到来高度重视,会议室里布置了水果,领导班子集体迎接。而在综合科的年轻人心里,则对陈方凌的期盼更重了一些。

陈方凌也确实没有让大家失望,高挑的身材,细细地腰身,脸就像是无瑕的白玉雕砌而成,细腻而柔和。更让人喜欢地是她没有一般女孩的故作矜持和忸怩作态,属于漂亮又纯真开朗的那种类型。

领导们在会议室闲聊的时候,萧何吏被陆春晖安排进去添了几次水。他发现郝海平书记确实不简单,虽然长得精瘦,但气势真的很足。本就和善的李善才副局长此时正满脸堆笑,就连平时很严肃的赵逸云副局长脸上也总挂着笑容。

“郝书记,咱们这里条件简陋,尤其办公场地有限,您可能要先委屈一下了。这一段时间咱俩一个办公室,您多包涵吧。”乔玉莹脸上也挂着平时很少见的笑容:“不过您放心,我正在给区里争取,过段时间可能还会再给我们两间办公室。”

“那些都无所谓,没那么多讲究!”郝海平斜靠在椅背上,摆了摆手挥说道。

“郝书记,咱过去看看吧。哪不满意,让春晖再给你调整一下。”李善才堆着笑说道。

“是啊,先看看吧。”苏银祥应和道,他是班子里唯一和郝海平书记不熟的人。刚才大家一直都在叙旧情,他一直插不上话,早就呆烦了,如果不是慑于郝海平的气场,恐怕他早就走了。

乔玉莹很热情地把郝海平书记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笑着说道:“郝书记您看看哪不满意,我让春晖赶紧改。”

郝海平扫了一眼屋内两套一模一样的崭新的老板台和真皮老板坐椅,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说道:“走,去看看他们的!”

农林局机关一共有四小两大六间办公室,大的两间是综合科和会议室,小的四间,分别是乔玉莹局长一间,陆春晖和财务齐晓敏一间,李善才和苏银祥一间,另外一间,其实经常空着,是赵逸云和前农委主任吴德胜,赵逸云经常在下面的畜牧站待着,很少来局里,而吴德胜因为当初单位合并时两句著名的“吃干喝净,等着合并”和“流不尽的黄河水,喝不趴的区农委”不但没干上副书记,就连副局长都没干上,降级处理,只保留了个副处级调研员待遇。合并后一直借口身体不好,也许是真的身体不好,基本就没来上过班。

郝海平挨着把所有房间转了一遍,最后来到了赵逸云的办公室。人常在的办公室和人不在的办公室差别很大。何况,苏银祥和李善才的办公室段文胜几乎每天都打扫,而赵逸云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自己和吴德胜有,就连陆春晖也没给,所以办公室显得特别冷清,有些地方甚至有明显的灰尘。

郝海平扫了两眼,回头对赵逸云说道:“我听说你也不怎么来局里,这样吧,把你的桌子搬到善才那屋,把这屋给我空出来。”

“行。”赵逸云的表情云淡风轻,仿佛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乔玉莹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但嘴上却说道:“郝书记是不是对我那屋不满意啊?”

“你一个女同志,不方便。”郝海平摆了摆手说道。萧何吏发现郝海平特别喜欢这个摆手的动作,很多时候配合语气神态,仿佛一锤定音,不让别人再说话。刚才在会议室里也经常有这个动作。

“那吴主任的?”陆春晖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郝海平鼻子哼了一声:“找个仓库给他放起来,才多大年纪就摆老资格。他要不高兴,让他来找我!”

后来,吴德胜有次还真的来了。他来局里报销药费,听说办公桌被扔仓库了,很不高兴,可是听说是郝海平让扔的以后,脸色微变,什么话也没说,拿了药费就走了。

陆春晖喊了综合科的年轻人,忙着抬桌子去了。局办公室和副局长办公室都成了三张桌子,成品字形排列,陈方凌和赵逸云的办公桌在各自办公室的西侧,背对着门。本来李善才还谦让了一下,想让赵逸云坐在北边,赵逸云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郝海平书记的姿势和声音摆了摆手给制止了:“不用!那些都无所谓!没那么多讲究!”

大家都笑了起来。赵逸云也笑了,还故作紧张地赶紧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仿佛怕郝海平书记突然出现一样。这让几个年轻人很意外,也很新鲜,要知道平时的赵逸云副局长是很严肃的一个人。

屋里屋外笑声不断,萧何吏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的。在以后的很多年里,萧何吏也多次有过这种感觉,但究竟怎么才能达到这种美好的氛围,他却一直没有想明白,因为看上去每次的缘由都相去甚远,但共同点有一个,那就是几乎每一个人在那个时刻都是非常的放松和愉悦。

萧何吏格外卖力,一来他很少享受到这么融洽的氛围,对已经快干涸的他说来说,这无异于久旱逢雨,二来他也很想给赵逸云副局长留下点印象,还是期望着哪天能像段文胜、陈玉麒一样。陆春晖仿佛明白萧何吏的想法,时不时地跟萧何吏打趣,倒引得陈方凌一个劲的捂着嘴笑。

这群年轻人,除了温叶秋动作缓慢柔和外,其他年轻人干这种体力活都相当麻利,在这种融洽欢乐的气氛中,不一会就全摆置好了。大家欢声笑语的,气氛好的跟过节一样,陈方凌更是像一只小蝴蝶一样穿来飞去,不停地帮着拿点小物件或是传达领导们的指示。唯一让萧何吏微微觉得奇怪地是,陈玉麒平时是不愿意干这些杂活的,今天反倒变的挺积极起来,脸上居然也不时挂着难得的笑容。


在很小的时候,萧何吏就对于打架自己总结了—条经验:忍让忍让再忍让。忍让的目的有两个,—是让自己占尽同情占尽道理,二是让自己的怒火积聚,等待最终的猛烈爆发。这样的打架,往往是自己勇猛无比地取得胜利,而事后家里不会责骂,被打孩子的家长也没脸找上门来。?

刚—上楼,就听了放肆地大笑、奸笑、淫笑、浪笑等各种嘈杂的笑声,皱着眉转过楼梯,发现—米多宽的走廊上放了—张直径—米的小圆桌,桌上杂七杂八地摆着好多塑料袋和杯子、筷子,秃子旁边团坐着了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和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

萧何吏走到桌旁,这才发现—个个塑料袋里装的都是些猪蹄、鸡爪、酱牛肉之类的熟食和—些花生米之类的凉菜。过道很窄,被这几个人团团围住,更是—点缝隙也没有。?

萧何吏微微—笑,淡淡地说:“各位,帮忙让—下。”?

几个青年不耐烦地抬起头来,用睥睨的眼光斜着萧何吏,也不答话,那两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则放肆地盯着萧何吏,脸上露出笑意,仿佛等待好戏的上演。?

秃头好像想起了什么,用筷子指点着萧何吏说:“昨天晚上是你帮我的吧?”?

萧何吏还是微笑着:“我是帮孩子,孩子呢?”?

秃子脸上有点热情了,站了起来:“孩子睡了。兄弟,坐下喝—杯,等孩子醒了,让她敬你—杯!”?

看着萧何吏惊疑的表情,其中—个女子放荡地笑了起来:“哈哈,不相信吧,告诉你,孩子喝—小杯没问题,从刚满月秃子哥就用筷子蘸着酒喂她。”?

真他妈胡闹,拿着孩子的健康当儿戏。萧何吏觉得怒火—点点升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地说:“我不喝,你们让开!”?

妖娆女子被萧何吏冷冷地目光震慑住了,停下了放荡的笑声,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秃头。秃头挠挠那—根头发都没有的脑袋,对那妖娆女人说:“给兄弟让个道。”?

女人不情愿地站起来,往—边挪了挪,萧何吏侧身挤过,在开门锁的时候,秃子喊道:“想喝了就过来。”?

萧何吏头也没回,径直进屋了,身后传来秃头尴尬地笑声。刚躺在床上,就听进东邻的门轻轻关上了,不由—阵感动,陈玉麒—直在担心着自己。

萧何吏躺在床上,外面的喧闹丝毫不能让他烦躁,相反,他很享受这种的环境。?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习惯了在冰冷黑暗的恐惧中—个人睁着眼睛等待困意,虽然那些困意总是小心翼翼地姗姗来迟。?

恐惧不是来自黑暗,而是对奶奶和妈妈的担心,他还没有出生,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奶奶和妈妈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经常被请求或者要求去帮忙做—些洗刷缝补的事情。

每天晚上,只有听见她俩个轻轻地开门回来,并悄声地商量着明天的事情,萧何吏才会安心地合上眼睡去。?


解决了这几个问题,萧何吏的进度明显就加快了,—个下午就整理了八套表。接近分配给他二十五套任务的三分之—,,剩下的估计明天下午就能结束。他有些奇怪,通知上说至少—周时间,有这么大工作量吗?难道除了这些报表还有其他的工作?

萧何吏生怕落后,又赶了—套,觉得实在有些累了,这才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在会议室里来回溜达了两圈,顺便看看别人整理了多少。

这—看,吓了他—大跳,他发现这些统计精英、专家们却—直在说说笑笑东扯西拉,—下午也就整理三四套表。除了那位权威,虽然—直没断了聊天,但他手里已经整理出了六套。

傍晚的时候庞处长笑眯眯地来了,背着手四处转着。当看到萧何吏整理好的—大摞报表时显得有些吃惊,拿起—套看了—会,略点着头对萧何吏说“不错”,然后把表放下,背着手继续转去了。

等转到那几位统计专家旁边的时候,脚步停下来做了长时间地驻留,而且头随着专家们的抱怨而频繁地点着,再见缝插针地夸上他们几句。

专家们都有些疲惫的样子,拿着手里的几套表反复说着设计的缺陷,初填的不完善,整理起来的费劲。仿佛这么困难的工作只有他们才能胜任,而即便是水平很高的他们,也要付出太多的苦累才完成的这么漂亮。

萧何吏看着庞处长那张充满钦佩、感谢之情的真诚的胖脸,心里很迷惑,这位庞处长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呢?萧何吏又联想到农林局的工作,农林局的领导,是不是也这样迷糊或者是装迷糊呢?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自己已经领先了,就歇—会吧。萧何吏把表收好,伸了个懒腰,做了做颈部运动,—转头看到了美艳的丁主任,不看不要紧,这—看又吓了萧何吏—跳,原来那丁主任依然眼神飘忽神游九天,—下午就弄了三张表,连—套表的—半都没完成。

萧何吏不禁有点替她发愁,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弄完啊。

在庞处长的再三恳求及催促下,统计专家们才很不情愿地同意去吃晚饭,恋恋不舍地挥别了那些表格,仿佛没干完工作就是吃饭也难以下咽的样子。

到了酒店,大家分头就坐。唯—和中午不同的是,主桌晚上好像多了—把椅子,萧何吏被庞处长看似不在意的—边说话,—边领到了主桌上。

晚上的酒喝得比较尽兴专家们旁征博引高谈阔论,不—会就醉意冲天了。

已有醉意的丁主任更是美眸流转莺声燕语娇笑连连,腮上的绯红让面庞看起来更娇艳,却仍在频频举杯。

萧何吏偷偷估算了—下,丁主任足足喝了有半斤白酒和五瓶多啤酒,心里很惊奇她那小巧的身体怎么能装得下那么多啤酒。

酒过七八巡,庞处长看样子也是不堪重负了,醉醺醺地站起来对徐杰说:“我还有个应酬,先走—会,你把县市区的老大哥老大姐还有小兄弟们照顾好。如有差池,拿你是问。”说着还用掌做了下劈的动作,仿佛手起刀落的样子。

徐杰连忙笑着点头,并小心翼翼地搀着处长下楼去了。

庞处长—走,气氛更加活跃,几个专家更加肆无忌惮,—个专家让服务员把正在房间里的卡拉OK打开了,大家纷纷开始唱歌跳舞,场面—片混乱。 (当时卡拉OK铺天盖地,东州所有像样点的酒店房间里都有卡拉OK,甚至乡镇的小酒店里也有,很多还有陪唱的。但在2000年后的—两年后,就迅速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酒宴的舞台,陪伴它—块消失的,还有萧何吏他们刚买不久的传呼机,手机从奢侈品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了人手—支的大路货)


“别闹了!”冷晓峰叫了起来:“你一个综合科,四个编制,最多一个科级,现在陆春晖加上段文胜就已经超了,你再要俩,我上哪给你弄去?你这是综合科吗?你这是科长集中营吧!”

“不一定非在综合科啊,办公室副主任也行啊,我财务科都没有个负责人,再说了,我下面还有七站八所呢,冷局长你随便一抬手......想给林业给林业,想给农业给农业,我都没意见,全听你的........”乔玉莹不管这些,继续软磨硬泡。

最终冷晓峰叹了口气:“乔局长,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就这样,我再给你一个科级名额,正科副科你自己定,不过到时候最好是竞争上岗。”

乔玉莹知道再纠缠下去恐怕也就是这个结果了,所以又再坚持了几句后便笑语吟吟地开始道谢,要请冷晓峰吃饭。

“算了吧,我可不敢去。去了不知道又得掉几斤肉呢!”冷晓峰说完又嘱咐了一句:“竞争上岗要悄无声息的办,最好往后拖一拖,别隔得太近,否则我得被那些部门一把手骂死。知道的是你难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你手里有什么短欠呢。”

乔玉莹放下电话,把陆春晖找来,把事情简要一说,然后让他安排一次局党委会,正式形成局里的意见上报区人事局。

陆春晖没有能完全掩饰好他的吃惊,正常的程序,是要工作三年才能提副科。副科到正科需要两年,从来没听说参加工作一年多就提拔成科级干部的啊!

陆春晖是全区最年轻的科级干部之一,像他这样年龄的,全区不会超过五个。他是参加工作第五年也就是去年提拔的正科,这对他来说是很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几乎在仕途上他没有任何的弯路或者等待。可是段文胜,竟然才工作一年多点就要提拔科级。

心情复杂的出了乔局长办公室,陆春晖情绪有些莫名的低落。段文胜这次解决了综合科副科长,看来乔局长是让他接自己科长这个位置。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憋闷。抬手一看表,马上下班了,脚步便有些不自觉地向综合科走去,想看看萧何吏在不在,晚上一块去喝点酒。

一推门,见屋里就萧何吏和陈方凌两个人在,萧何吏坐在椅子上,一边指着面前的一本影集,一边不知道又在得瑟着什么,陈方凌正在出神的听萧何吏得瑟,她的身体斜靠着,与其说斜靠在萧何吏的椅背侧面,不如说斜靠在萧何吏身上,一只手还搭在了萧何吏的另一个肩上。尽管像是在扶着椅背,但更像是揽着萧何吏的头。

一见陆春晖进来,陈方凌的身体离开了椅背,笑道:“陆主任,看萧何吏影集呢,美女不少。你也来看看。”

“你先来一下,发个通知。”陆春晖把陈方凌叫回办公室,让她给副局长们下通知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开局党委会。

陈方凌一边拨着电话,一边问:“这么急,什么内容啊?”

“我也不知道。”陆春晖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找萧何吏去了。

萧何吏收拾东西正要出门,陆春晖倚着门说道:“这么早就走,干吊去啊?”

“草,约会不行啊!”萧何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胡说着。

“妈的,你怎么这么多约会!”陆春晖走了过来,一伸手:“影集呢,我也看看美女。”

“你看个屁啊!又不是没在农村待过!”萧何吏没好气地说道。

“滚蛋,快点!”陆春晖心情不好,显得有些不耐烦。

萧何吏看了陆春晖一眼,仿佛感觉到了点异样,便坐下从抽屉里把影集拿了出来,往桌上一扔:“看吧!”

陆春晖随手翻了翻,哪有美女啊,都是萧何吏小学初中的一些照片。那些场景陆春晖很熟悉,教室里的桌子、凳子都不一样,有时候还需要自己从家里带凳子,窗外就是一片片的庄稼地。

陆春晖瞬间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远方的爹娘,心情有些低沉。半晌才缓过劲来,把影集一扔:“我看美女。”

萧何吏一边把影集收起来放回抽屉,一边说道:“怕你看了受刺激。擦,别看咱在这没人理,大学那会咱是红人,合影都是四五个女同学跟咱搂着照!一对一的都没有!而且还都是亲嘴的呢!”

自从发现陆春晖在这方面比较纯洁以后,萧何吏经常编造一些艳遇来刺激陆春晖。

“不吹牛逼能死啊!”陆春晖对萧何吏吹他的艳遇从来都是半信半疑,虽然萧何吏讨女人喜欢是不假,这点从陈方凌那也能看出来,但他吹跟那么多女人都有过关系陆春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前几年的校园风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开放。

“不信拉倒!”萧何吏收拾好桌子,问道:“有事放屁,没事走了。”

随着俩人关系越来越近,萧何吏最近和陆春晖说话越来越随便,也越来越放肆了。在平时陆春晖心情好的时候,倒还没觉得什么,但现在心情低落,听到这话就很不舒服,不过并没有发作,闷声闷气地说道:“晚上一块去吃个饭!”说完也不等萧何吏回话,便转身走了。

下了班,等全单位的人都走光了。萧何吏才笑嘻嘻地走进了陆春晖的办公室:“走吧?”

陆春晖见萧何吏笑嘻嘻的样子,气消大半,但总想再找点回来,就冷冷地说道:“才几点?就吃饭积极!工作就看不见你!”

“谁说工作看不见?陪领导吃饭就是工作!你前天刚跟我说的!别自己拉的自己咽回去啊!”萧何吏已经看出陆春晖情绪不高,但他觉得这时候如果两人不斗嘴,气氛一沉闷,这饭就没法吃了。

陆春晖没占到便宜,气呼呼的收拾了东西,锁门的时候还故意用了下力,指着走廊鄙视地说道:“刚来的时候,还装勤快,天天早来拖走廊,现在呢,不到上班点看不到你人影!本性出来了吧?”

萧何吏脸皮已经很厚,并不以为意:“劳动人民翻身了。”

两人从下楼到酒店,斗了一路嘴。大多数时候,陆春辉说不过萧何吏,这次还是这样,这让他有点恼火。


每到这时候,萧何吏虽然被训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却根本摸不着头脑,心里委屈万分,自己或许有很多缺点和错误,但“觉得自己了不起”和“尾巴上天”等罪名,无论如何也难以与夹着尾巴如丧家之犬的他联系在一起啊。

陆春晖曾当着陈方凌跟萧何吏开玩笑地说,萧何吏挨批已经是家常便饭,只要构成两个要件,就肯定会被暴批,一是郝书记喝了酒,二是郝书记在单位。

陈方凌捂着嘴痴痴地笑,她就喜欢看萧何吏的热闹。

陆春晖曾经私下问萧何吏:“你到底怎么得罪郝书记了?”

萧何吏苦思冥想还是一脸茫然,他已经被训的晕头转向,觉得自己身上的毛病实在太多了,可到底哪一条是惹祸的根苗,实在分辨不清了。

陆春晖当时也没太在意,劝慰萧何吏说:“估计还是那天喝酒的事,别担心,他就那臭脾气,过段时间他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陈玉麒也私下跟萧何吏说:“我听子善局长说,郝海平就是这个脾气,训人爱逮住一个人训,短则几个月,长则半年,等他换了目标,你就解脱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都想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劈头盖脸的训斥不但没有减少的迹象,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情绪也越来越激烈。以至于陆春晖只要一发现郝海平喝了酒回来,都会半开玩笑让陈方凌跟萧何吏说一声,让他出去躲躲。

不过,随着挨训的次数多了,时间一长,萧何吏倒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再听那些重复的训斥,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无地自容、惶恐疑惑、委屈羞愧了,倒是隐隐有了些淡定的味道。

有次郝海平书记刚训完出门,萧何吏立刻继续跟陈玉麒探讨起挨训以前的话题,就跟刚才的暴风骤雨没有一样。陈方凌对此表示很不开心,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应该难受才对啊!就差直接说萧何吏脸皮太厚了。

随着萧何吏的变化,看热闹的陈方凌也在变化。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要等郝海平书记走了以后她才探头探脑地进综合科,脸上还挤出几丝伪装的同情来掩盖开心,到了后来就直接找个借口进去大大方方地看热闹了。郝书记走了以后,她还要再模仿一遍,把小手往柜子顶上一抹,看看手指头的灰尘,然后伸到萧何吏面前:“看看,你看看!”,神态是模仿郝书记的,但动作是她自己加的,用那小手点着萧何吏的脑门:“你说!这点事你都干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

尽管如此,萧何吏内心对郝海平书记的评价还是很辨证的,除去对他萧何吏的作为,不管做人做事,郝海平书记还是非常有水平的一个人,尤为难得地是,从不装迷糊,和稀泥,就连乔玉莹局长有些做的不妥的事,他也非要纠正过来。而且对年轻人,总体上也比较爱护,尤其是对段文胜和陈玉麒,更是青睐有加。不过对温叶秋,就稍微差了那么一点,毕竟,柔和的性格和不紧不慢的做派并不对他的胃口。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般过去,一晃就是几个月,萧何吏他们的转正期到了,都由技术员转成了助理工程师,尽管一年来萧何吏什么也没干。

这几个月,萧何吏明显成熟了很多,尽管依然没有事干,但他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一边没事翻翻业务方面有关的书,偶而也翻翻其他方面的杂书,期待哪天能派上用场,一边没事就跟陈方凌打闹取笑,倒也不觉得特别枯燥了。前几天闲着没事翻看道德经,发现两句话很好“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又想到郝书记还有半年多就要离岗了,更觉得适合自己,便抄了下来放在抽屉里以自励。

陈方凌每天蹦蹦跳跳的像个开心的小麻雀,初上班的新鲜感,让她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有趣,更不用提综合科那四个长相都不错的青年了,比起中专里半大孩子的同学,他们自然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而综合科也因了这一只小麻雀的叽叽喳喳而变得春光明媚起来。

有了郝海平书记坐镇家中,乔玉莹便把重心放在了跑项目跑钱上,最近几乎天天在外面忙,在局里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郝海平书记也是一天总有半天不在局里,频繁地去下面各站所调研、谈话、喝酒。这更称了小丫头的心,只要一有空就往综合科跑。

陆春辉故意吓唬陈方凌:“别没事老往综合科跑,那边全是色狼。尤其是萧何吏。”

陈方凌一甩头,撂下一句“我不怕”蹦蹦跳跳地走了。

以前的综合科,气氛上总体是冷清的,一来人很少凑三个以上,二来几个人虽然年轻,平时却很少嬉闹,话也总不是很多。段文胜属于很注意细节的人,言行举止的分寸自然把持的更严格。温叶秋属于典型的慢性人,说话少且语速柔和缓慢,即便火烧眉毛的事情他也总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不过让人奇怪地是,虽然总是慢悠悠的,但工作却干得既快又细。而陈玉奇属于外冷内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一般人都会对他的冷漠选择敬而远之。唯有一个萧何吏,虽然处境恶劣,但还算是能说能笑的。

自从陈方凌来了以后,综合科的气氛有所变化,斗嘴嬉闹时常发生。陈方凌到综合科斗嘴基本还是属于远征,属于孤军作战,所以落下风的时候多。很多时候,都是蹦蹦跳跳地来,气呼呼地走了。不过有时候她的嘴也很刁钻,有次她尖锐地质问萧何吏,为什么她每次来综合科,别人几乎都在忙,就你萧何吏整天闲着没事,就没见你出去过!陈方凌小脸得意洋洋的,这话是她一脸委屈跟陆春晖诉苦说萧何吏欺负她的时候陆春晖教她的。

要是在几个月以前,萧何吏的胸口必然一阵绞痛,可是现在他的脸皮够厚了,并不太在意,笑嘻嘻地说道:“历来大本营里都需要有坐镇的啊。”

“我呸!我呸!就你,还坐镇!坐什么镇?又没有敌军!”陈方凌一脸鄙视的表情。

“他要不在家,你会无聊的。”温叶秋柔和地说道。

陈方凌愣了一下,脸微微有些发红,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身就走:“我才不会无聊!哼,再不来你们这了!综合科没好人!”

虽说气呼呼的走了,但才第二天,就又若无其事的来了。

综合科这边主要还是以长期坐镇办公室的萧何吏为主和陈方凌斗嘴,段文胜和陈玉麒在家的时候偶尔插几句嘴,而温叶秋大多数时候是坐在那含笑不语,只当看客。但三个人还是有不同,在萧何吏和陈方凌言来语去不亦乐乎的时候,段文胜一般是中立的,陈玉麒则大多数时候是在陈方凌占下风的时候打圆场,而温叶秋虽然话不多,却每次都能精准地揪住陈方凌的小辫子。按陈方凌的话讲,温叶秋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帮着萧何吏的。

而萧何吏和陈方凌也不只是在斗嘴。陈方凌慢慢发现,如果其他三个人都不在的话,他们其实也谈一些或温馨或平淡或伤感的事情。她尤其喜欢听萧何吏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喜欢听他讲的那些乡间趣事。萧何吏有时候也会谈谈自己的苦闷,而陈方凌也会变得像个大人似的安慰他。


?? 萧何吏看看表,有些无奈,加上内心里也想看看她们是不是真敢脱,便点点头:“好,开始。”?

?? —边摸着牌,萧何吏—边嘱咐说:“说好规矩,第—打出的牌不能往回拿,第二小声说话,别打扰人家休息。”说完朝西面的房间努了努嘴。?

??“ 切,”香香—副不屑的样子:“早出去工作了,她们是昼伏夜出,这个点你连根毛都看不见。”?

?? “做什么的?还昼伏夜出?”萧何吏摸起—张牌顺口问道。?

?? 香香还是—副不屑的模样,撇了撇嘴很简单明了地说道:“鸡。”?

?? 萧何吏有点冒汗,自己和陈玉麒这是找了个什么房子啊,除了混混就是鸡,万—公安局来个扫黄打黑,非把自己打扫进去不行。

萧何吏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那大哥大嫂是做什么的?”

秃子没言语,香香媚笑着说:“还能干什么?带几个小姐妹从事服务行业,混口饭吃呗。”

秃子笑道:“鸡头就鸡头好了,还那么多说道。”

原来掉进鸡窝了,萧何吏有点紧张起来,出牌的速度也加快了,想赶紧结束回屋睡觉。

—把打完,萧何吏和苗苗赢了。

萧何吏哈哈—笑:“嫂子,今天就先别脱了,记在账上,哪天方便了记得还我。”

香香嗲声笑了起来:“今天就方便。”说着站起来就要脱。

萧何吏吓坏了,—把按住香香的手:“嫂子,只是开个玩笑,你真敢脱,我可是真不敢看。”

香香坚持要脱,被萧何吏死活按住,挣扎了—会,仿佛酒也醒了几分,不再挣扎,坐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等气喘得匀了,斜瞟了萧何吏:“小子,刚才看你挺有种的,原来也是虚有其表啊。”

萧何吏笑笑:“骗不了嫂子的火眼金睛啊。”

几个人正说笑间,门咣当—声,进来—个女人,矮矮胖胖像个冬瓜,走到桌前,先冷冷地笑了—声。

秃子和香香脸色大变,两个人连忙站起来,秃子好像酒全醒了,搓着手说:“你不是明天回来么?”

矮冬瓜又是冷哼了—声。

香香却仿佛酒意又上来了—般,趴在矮冬瓜的肩膀上醉意朦胧地说:“姐回来了啊,我们正在打牌,你也来啊。”说完又嗤嗤地笑道:“是不是不放心秃哥啊。”

矮冬瓜不耐烦地—挥胳膊把香香甩开,两道小短眉向上挑了挑:“咋地,我就—晚上不回来,你就想上我的床了?”


乔素影和一个白衣女孩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个美丽的女孩走在一起,乔素影虽然也很漂亮,却因为心里内疚忐忑,身体表情都显得僵硬甚至是略带点畏缩,反衬得神清气爽的白衣女孩更加青春自信神采飞扬。夕阳洒下的金黄铺在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孩的身上,远远望去,好似身上发散着一种金光。

萧何吏目光有点痴迷,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么美的人,而且美得既风情万种又不失圣洁。

“估计观世音菩萨也就是这样了。”萧何吏对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很好笑,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

两个女孩走近了,乔素影依然是怯怯的表情,而顾盼神飞的白衣女孩则放肆地含笑盯着萧何吏。萧何吏被看得拘谨起来,本想说:“你们来了?”没想到话一出口却成了“菩萨……来了?”

话一出口,三个人全愣住了。白衣女孩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乔素影也抿着嘴轻轻地笑。

有些发窘的萧何吏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个夕阳西下漫天彩霞的黄昏悸动了一下,看着白衣女孩的笑脸,第一次理解了什么是美人如花。那张笑脸多么像一朵开得正灿的娇艳的花儿啊。

看着萧何吏痴痴的样子,白衣女孩白皙的脸上飘起了几丝红霞,眼神里多了一些嗔恼。

萧何吏本想把信封还给乔素影,内心里却又担心她们拿了信封立刻离去,犹豫的手半伸不伸着,显得很僵硬,使得整个人也看上去有些滑稽。

白衣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娇斥道:“喂!你约小影干嘛?”

“哦,我找她,我,我,我把钱还给她。”萧何吏这才回过神来,准备好的戏耍乔素影的剧本早被抛在了九霄云外,连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

乔素影一听有点着急,连忙抬起头想说不要,却看到萧何吏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手上的信封根本没有递给自己的意思,于是又把头低下了。

白衣女孩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伸展着胳膊笑着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在操场转转吧。”

萧何吏当然求之不得,他和乔素影静静地跟在白衣女孩后面,表情都显得很拘谨,而白衣女孩却显得心情格外愉快,不时的来个轻盈的旋转。

直到熄灯铃声响起,各自沉浸在心事里的三个人才苏醒过来。萧何吏拿出信封默默地递了过去,乔素影张张嘴没说话,默默地把钱接了过去。

望着两个女孩的背影慢慢消失,萧何吏突然想起自己居然没问白衣女孩的名字。

而不远处,乔素影正略带生气地责问白衣女孩:“高雅诗,我不是让你帮我解释么?你为什么不解释?”

白衣女子轻描淡写地说:“咳,看他也不像生气的样啊,再说,你看他那色迷迷的样,就算生气也别理他。”

乔素影没再言语,冷冷地看了高雅诗一眼,转身默默地走了。

乔素影整晚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萧何吏在保卫处看她时那种极其厌恶的眼神就浮现在面前,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心里满是懊悔与自责,自己当时怎么会听高雅诗的话呢?这是有生以来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了。

光头领着两个小贼拦住乔素影询问萧何吏的时候,高雅诗正在旁边。乔素影一直对高雅诗的印象不好,总感觉她爱慕虚荣而且虚伪,所以平时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可高雅诗仿佛没有觉察到乔素影的冷淡,每天“小影小影”的叫得很亲热,时常跟着乔素影进进出出,仿佛二人是关系亲密到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般。

乔素影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胆气也很足,毫无惧色地质问光头:“你们抢劫还敢来学校?不怕我报警抓你们?!”

光头一脸淫笑:“就他俩,出来进去几次了,最多训一顿,而你们就不一样了,小心挨黑砖头啊。”

乔素影不屑地说道:“你们敢!”

光头还是一脸淫笑:“妹妹,我们不是找你麻烦,只是我们车被砸坏了,修车得花钱吧。我保证,只要修好了车,过去的事就都算了。否则……”

“否则什么?”乔素影鄙夷地呵斥道:“我告诉你,你要敢乱来,我保证你这次进去就别想轻松地出来。”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出生的时候爷爷就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了,在泰丘市的近二十年里就没受过欺负,哪会是怕事的人,这几句话说地铿锵有力底气满满。

看着乔素影自信而咄咄逼人的气势,光头不禁有点心虚,愣了一愣说道:“否则……我们……跟那小子没完!”

乔素影一愣,脑海里立即出现了那张年轻俊朗朝气单纯、嘴角带血的脸庞。从小围着乔素影转的那些男孩子一个个都早熟得很,对她都是哄着供着,乔素影对这些讨好奉承都有些麻木了,可偏偏那天作为救美英雄出现的萧何吏却对她很蛮横和粗鲁,让她感到自己是柔弱的藤蔓,而萧何吏就是那挡风遮雨的大树。她第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觉,而且越回忆越甜蜜,萧何吏的每一个神情动作,甚至训斥她的每一个字,她都反复地回味,有时候居然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所以一听光头要找萧何吏的麻烦,乔素影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她真地不想那个勇敢纯真的年轻人再遇到麻烦。

高雅诗看出了乔素影的表情变化,对光头说:“修车要多少钱?”

光头看了一眼乔素影说道:“最低五百,不能再少了。”

“行不行小影?”虽然乔素影从来不说自己的家庭,但高雅诗很清楚乔素影有钱。

“跟我到宿舍拿钱。”乔素影冷冷地说道。

光头有点吃惊,也有点懊悔自己开价太少。

可是高雅诗给了光头一次机会,她把乔素影拉到旁边小声说:“还是让校警处理吧,公事公办没有后遗症,如果你私下给了钱,他们不承认了怎么办?有校警证明,不怕他们以后不认账。”

乔素影迷惑地问:“他们能同意么?”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 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佬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踹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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