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终究是空荡荡的。
妈妈，已经太晚了。
我已经在废墟里，被你亲手送上死路了。
14
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林总，警察已经确定了……”
我看见妈妈的双唇剧烈颤抖着，她好像有些站不住了。
“确定了……什么？”
“林总，昭昭小姐她……”
“不，你别说。”妈妈双目赤红，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哪里？发定位给我。”
“我要自己亲眼去看。”
她发疯一样的往车上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到了警局。
15
到了停尸间门口，她像是终于开机的老旧机器。
推开前面的警察就想往里冲。
周围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她好像终于想起来，里面躺着的可能是她的女儿。
太平间的柜子里横出来一具女尸。
不知道为什么。
妈妈又放慢了脚步。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尸体面前。
掀开白布。
里面的人面目全非。
妈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就说不可能是林昭，你们还骗我。”
她指着那具尸体，笑得直不起腰来:“你们是不是都配合林昭演戏呢？都这么大了，还那么爱玩。”
“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妈妈来接她回家了，怎么还玩呢？”
助理有些艰难的摇头:“林总……”
“我说了这不是昭昭。”妈妈大喊:“昭昭是个爱干净，爱漂亮的小女孩，她才不是这样的呢。”
旁边有警察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只小熊钥匙扣。
“林女士，这是死者身上的唯一东西。”
“您节哀。”
妈妈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木然的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袋子。
小熊上面布满了山洪暴发粘上的泥泞。
这是五岁以后妈妈送给我的唯一礼物。
是给林珊买围巾送的赠品。
林珊看不上这个丑丑的小熊，她就随手丢给了我。
终于收到妈妈送的礼物，我特别惊喜。
虽然后来林珊告诉我这不过是她挑剩下的东西。
我还是至死都把它带在身边。
没想到，却变成了证明身份的最后一样东西。
妈妈狼狈地别开眼，声音艰涩:“应该只是长得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