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跑出了咖啡馆，被顾逾等在外面的助理带走。
相比之下，顾逾的反应，似乎要平静得多。
除了泛红的眸子，攥紧再又松开的掌心。
他在竭力克制情绪。
我倒宁愿他像顾念清那样，狠狠发泄一番。
哪怕众目睽睽下骂我一顿，说我下贱，哪怕把咖啡泼到我脸上。
我无所谓。
我可以都接受，只要我跟他们能彻底结束，以后再不用担心小宝知道什么。
但是顾逾没有，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似笑非笑，似恨非恨的眼神。
像是一场寂静地，无声地，缓慢地凌迟。
我终于有些坐不下去，站起身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拿过了座椅上的包。
对面坐着的男人，终于轻笑了一声：
“多么精彩，又感人至深的一个故事啊。”
声线里，满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我拎着包走出咖啡馆。
身后男人却倏然起身，跟上来，出了门，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目光居高临下，落在我身上：“周……哦不，该叫姜小姐了。
“你确定，你能就这么走了吗？”
我第一次在他眼底看到恨意。
一种我不能理解的，奇怪的恨意。
我禁不住蹙眉，感到不耐：
“顾逾，你没必要这样。
“我是骗了你们，但也白伺候了你们一年多。
“没拿一分钱，没要过半点好脸色。
“我自认，也不算亏欠你们。”
跟我在一起那一年多里，半点没耽误他寻欢作乐，跟回国的白月光浓情蜜意。
他们十一旅游的机票和攻略，甚至包括外地住的酒店，都是我定下的。
我也只差，没伺候他白月光坐月子。
顾逾似是一时语塞。
半晌后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