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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是作者“陌缓”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温时宁傅问舟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是侯府嫡女,出生那日,府上百花一夜凋零,她便被下了刑克双亲的诅咒。整整十六年,无人问津。若不是阿姐定亲的那个少年郎战场上受了伤,她不会被接回来替亲……新婚夜,望着轮椅上俊逸深沉的男人以及面前的和离书,她眼神坚定:我不和离。男人眉眼冷漠:“考虑好,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考虑好了,她要宠着护着爱着这个男人,还要治好他的腿。从此,高冷矜贵的冷面战神怀里多了只又软又甜的小娇妻……...
主角:温时宁傅问舟 更新:2025-02-22 0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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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时宁傅问舟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最后结局》,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是作者“陌缓”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温时宁傅问舟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是侯府嫡女,出生那日,府上百花一夜凋零,她便被下了刑克双亲的诅咒。整整十六年,无人问津。若不是阿姐定亲的那个少年郎战场上受了伤,她不会被接回来替亲……新婚夜,望着轮椅上俊逸深沉的男人以及面前的和离书,她眼神坚定:我不和离。男人眉眼冷漠:“考虑好,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考虑好了,她要宠着护着爱着这个男人,还要治好他的腿。从此,高冷矜贵的冷面战神怀里多了只又软又甜的小娇妻……...
香草轻轻扯了扯主子衣袖,规规矩矩地福礼。
“奴婢见过二公子。”
傅问舟带着温浅笑意:“不必拘着,都坐吧。”
他觉得,许是第二次被温时宁这样直白的夸,不似第一次反应那么大,只心尖微微的动了动。
傅晚儿调皮地推着温时宁坐到傅问舟身边,自己和香草坐一边,若不是对面有个讨厌鬼,简直不要太完美。
温子羡脸色也很难看,主要是觉得温时宁方才的表现太过轻浮,让他很丟脸。
温时宁其实感觉到了,但她觉得自己没错呀。
奶娘说的,夸人的话就是要说出来,让大家都开心才好。
反正每次奶娘和阿姐夸她看好,楚砚夸她聪明的时候,她都好开心。
她也想傅二公子开心。
所以,傅二公子会开心吗?
温时宁偷偷去看时,正好傅问舟也在看她,顿时脸就热了起来。
更没想到的是,傅问舟居然说:“宁姑娘今日也很好看。”
这是实话,也是他之前断然做不出的礼尚往来。
她脸很小,但五官柔和没有瑕疵,一身素衣,未施粉黛,也未着金银玉饰,干净清爽的装扮很适合她。
温时宁莞尔:“主要是因我上次太丑了的缘故。”
大方直率,甚是可爱。
傅问舟唇角微微勾着,竟又问起:“月饼尝了吗?”
“嗯嗯,尝了,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还有桂花酒,香甜可口,但我不知它会醉人,是以,和香草都喝醉了。”
温时宁说着这些时,眉眼生动极了。
温子羡却紧绷了神经,生怕她说出和温书妍闹架一事。
幸好她还算识相,并未说那些,而是傻傻地问:“二公子也吃了吗?”
傅问舟说:“我不喜甜,但也尝了些。”
温时宁:“那明年我学着做些咸口的,我学东西很快的。”
傅问舟静了静,说:“好。”
二人一来二去的说着很无聊的话,傅晚儿却莫名流了一脸泪。
温时宁目光正好望过来,愣愣地:“三姑娘怎么了?”
傅晚儿扯着袖子擦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没有呀,我很开心,我就是太开心了。”
温子羡看着她这样,心里也莫名的不是滋味儿。
不一会儿,马车便接近闹市。
温时宁目光往窗口扫了好几次后,傅问舟主动说:“可以把帘子撩起来看,这会儿应该可以看到很多花灯了。”
“可以吗?”
温时宁整张脸都是明亮的,傅问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当然可以。”
其实在他看来,就像是哄小时候的傅晚儿那样。
但在旁人看来,那便是浪漫又羞羞之举。
傅晚儿和香草对视一眼,心里哇哇直叫。
温子羡更是意外的很。
早年,他和长姐也和傅家兄妹一起玩过。
傅问舟对长姐向来礼数周全,从未有过这样轻昵的举动。
他纳闷的是,这么一个才貌皆无的黄毛丫头,怎么就能入傅问舟的眼呢?
难不成真如温书妍所说,是做给他们看的?
得到准允,温时宁迫不及待地撩开轿帘,伸出脑袋张望。
此时,街上已经亮起各式各样的花灯,四处火树银花,热闹极了。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啊!
真的好大,好美,和她想象中天壤之别。
马车无法进入闹市中心,便停在一家酒楼。
原本的计划是,傅问舟在酒楼喝茶,由晋安带着傅晚儿她们去逛逛,然后再一起上船游湖放灯。
温时宁不知,只乖乖地跟着傅问舟的轮椅走。
直到傅晚儿来拉她时,她才问道:“二公子不去吗?”
傅问舟耐心说:“我在茶楼等你们,人多,你别跑快了。”
温时宁立即收回看不够的目光,“那我陪着二公子。”
没有人比她更懂孤独的滋味儿,二公子救她脱离苦海,她也要做尽力所能及的事,无论何时何地万不可将他抛下。
见她态度十分坚决,傅晚儿也假装道:“那好吧,我也不去了。”
傅问舟:“……”
他有种被裹挟的感觉,但对上温时宁那样一双纯净至善的眼睛,他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于是,他这个残疾人也加入了人山人海中。
温子羡主动帮忙推轮椅,也是借机想和傅问舟说几句话。
“我二姐,也就是书妍,她心里是有你的,事出无奈,她亦在煎熬中,你别记恨她。”
傅问舟语声淡淡:“我从未记恨她,也从未想用婚约捆绑任何人。”
温子羡:“那我长姐温时宁呢?你是真的想娶她吗?”
傅问舟:“是。”
“为什么?”
傅问舟扭头静静看他片刻,“子羡,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又何必问,有何意义?
温子羡眼神躲闪了下,闷声说:“温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不堪。”
他若不想娶,大不了把温时宁重新送回到庄子上。
这么多年都养着的,往后必然也会好好养着,毕竟是血亲骨肉,就算冷落了些,不至于让她活不下去。
傅问舟无奈般摇了摇头,“那便是我龌龊吧。”
二人再无话可说。
温时宁倒是很乖,始终不离傅问舟的轮椅,即便再好奇,也只是远远地张望。
渐渐地,傅晚儿心里长出的翅膀也收了回去,一行人在拥挤中竟慢慢悠悠地逛起来。
但这个天地对温时宁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
她几乎一直在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傅晚儿和香草就轮流给她解释。
“这是香圆,可用来泡水喝,也可用来做香包。”
“那是香饮子,用各种花草熬制的茶饮。”
“那一排都是泥塑,是不是很可爱。”
“那些是绣品,那些人在杂耍……”
傅晚儿忍不住道:“你当真从来没出过门吗?”
“就算没出过门,这些寻常物件普通人家都有,也没见过吗?”
温时宁抿了下唇。
“我住的庄子,四处都刻有符咒,就一道门,日夜都有婆子值守,是出不去的。奶娘他们能进去看我,但带的东西都要经过婆子们检查……除了日常吃食和布衣还有花草外,旁的也不能。回京城时,婆子不许我露面,轿帘封的严实,下了马车也得戴上帷帽,因而,确实是第一次见这样广阔又热闹的天地。”
傅晚儿不可思议:“为什么呀?”
这时,香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姐莫怕,是萧将军带来的军中人。”
傅问舟将他毕生积攒的人情,用在了此处。
他已经在开始尽他最大的努力,兑现对她的许诺。
温书妍顿时哭的不能自已。
到了侯府,温书妍被喜婆扶下来,攥紧红绸,由傅问舟带着跨过火盆,踏入侯府大门,也踏入了她新的人生。
“一拜天地,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顺着司仪的说词,温书妍每个动作都行的标准,带着虔诚。
盼神明有知,赐她新生。
心念刚起,便听众人惊呼。
“二公子晕过去了,快!快请大夫!”
“我就说这婚结不得,温伯府好歹毒的心!”
“还不快把这灾星带下去!”
推推攘攘中,温书妍头上的喜帕落地,露出她惊惶无措又麻木的一张脸。
傅问舟被团团围住,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层层山峦。
不知怎么回的喜房,温书妍就那么呆呆坐着,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香草握住她的手,努力地忍住哽咽,轻声安慰着。
“小姐别怕,没事的,二公子身子本就不好,不是你的错。”
温书妍木然地抬眸看她,“香草,我的命运,好像真的被诅咒了。”
她原本是不信的,可这一刻,不得不信。
怪她,都怪她,若不是她自私,偷偷向神明许愿新生,神明就不会动怒,傅问舟就不会晕倒。
怪她弄掉了红盖头,喜帕掉,祸事起。
往后怕是更不得安宁了。
“香草,对不起。”
温书妍那带着稚气的小脸上,浮现出垂暮老人般的苍凉。
“我原本想着,把你要来,许能让你过得自在一些……可我似乎是错了……”
早知如此,那日她就不该求傅问舟同情。
她该自请回庄子上去的。
她若于这世间本就多余,那便是天要将她收回去也无妨。
香草忍住哭声,手指轻轻抹去温书妍眼角的泪珠。
“小姐莫要这么想,能遇到小姐是香草的福气,反正香草这辈子就跟定小姐了。”
无非就是被侯府赶走,无家可归。
那她们便四海为家,做彼此的家人。
但这些话香草还不能说,她坚信傅二公子能醒来,能信守当初的承诺。
她将温书妍的手又握紧了些,主仆二人依偎在一起,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
这场婚礼,侯府用尽了心思。
一来是傅问舟很上心,连他一直不肯见的军中人都主动邀请。
二来是为冲喜。
想着办的越隆重,越能感动神明。
是以,能发的喜帖都发了。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如今的侯府已是落败之势,如傅问舟的腿一样,几乎没有可能再站起来。
与这样的侯府交好,能有什么好处呢?
今日来了,明日若是以旧情二字裹挟求个什么事,帮还是不帮?
反之,温伯府现在形势一片大好,顺势交好是必然的。
所以按发出去的喜帖置办的酒席,空出了一大半。
加之傅问舟突然晕倒,老夫人急火攻心,随后也倒下了。
侯府上下忙成一团。
见状,原本就是硬着头皮来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
最后只剩萧池他们。
是走是留好像都不妥。
许久,萧池才发了话:“都坐下,傅将军的喜酒我们怎能不喝!”
于是一行人齐刷刷地落座,也只是坐了两桌而已。
酒喝的急,便也醉的快。
有人开始愤愤不平。
“二皇子能得圣心,有今日的荣光,该不会就忘记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吧?”
“若不是他立功心切非要跟着上战场,将军怎么可能因为救他而受伤!”
“他倒好,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不说,夺人妻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温伯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攀上高枝儿还要恶心人,自己府上都不敢认的灾星,硬要强塞给侯府,居心歹毒,欺人太甚!”
萧池拳头握紧,并未出声阻止,他要比他们想的更深更远一些。
二皇子此举确实是令人寒心,才得了几日圣心,就能明目张胆的把救命恩人踩在脚下,他日若是得了大势,他们这些见证过他狼狈不堪的人,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酒再醉人,也该留几分清醒,各位不惜命,也要为家中老小着想才是。”
傅问舟虚弱的声音传来,众人立即酒醒了一半,纷纷起身。
“将军,你醒了。”
喝了酒的缘故,萧池眼睛有些红。
傅晚儿推着傅问舟走近,含着委屈,带了几分哭腔喊了声萧池哥哥。
萧池朝她点点头。
傅问舟目光静静扫向众人,“今日请各位来,是我思虑不周,都请回吧。”
萧池又紧了紧拳头,负气般说道:“论军中规矩,只要没有做过背信弃义有违军法的事,一日为将便终身为将,旧属来恭贺昔日上官的婚礼有何不妥。”
“论人情,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杯喜酒更是要喝。”
“今日你就是不请我们,我们厚着脸皮也要来。”
这是实话,但他们不知这背后还有那么多腌臜之事。
若是知道,恐怕今日扬鞭时,那鞭子会不小心落在温家人身上去。
傅问舟缓着呼吸:“兄弟们的情,我傅问舟承下了,也请各位记住今日应承之事。”
指的是扬鞭送亲一事。
萧池愣了下。
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觑。
萧池迟疑道:“既做了扬鞭人,便是至亲……只是那温家女是何来头,将军该不会是不知晓吧?”
傅问舟轻咳:“我只知,她既嫁了我,就是我的妻。”
没提侯府,只是他的妻。
萧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傅问舟这是存了要护那女子一生的心,连侯府都不信,所以才拜托给了昔日战友。
这份信任,重如千斤。
萧池抱拳,郑重道:“从今往后,我们对傅二夫人必定敬之重之,他日若二夫人需要,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得出傅问舟支撑的很艰难,萧池带着众人告辞。
等人都走了,傅问舟脸白如纸,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母亲如何了?”
傅晚儿忙道:“已经醒了,大嫂在看顾。”
“大哥人呢?”
按理说,作为家主,他应该在此主持大局才对。
温子羡微叹了声:“如果不是灾星那两个字,你我现在只是伯府的庶子庶女而已,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风光和选择。”
温书妍脸都气白了,颤抖的手指着温子羡。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谁才是你真正要倚仗的人。”
良心作祟也好,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也罢,有温子羡时刻盯着温书妍,偏院的主仆二人过得风平浪静。
温书妍也像个真正的将嫁女一般,一日比一日更期盼。
婚礼头一天,凤姨娘来送别,偷偷塞了五百两的银票给温书妍。
“姨娘知道,这些银两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你初入侯府,又没有娘家可以撑腰,难免会遇到小人捧高踩低。手头宽裕些,时常可以打点打点身边伺候的下人,多少能买几份真心。你且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要慢慢去琢磨如何明哲保身,明白吗?”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许多话她就是有心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那傅二公子确实是个温善的好人,可好人命不长,若他一走,侯府又如何容得下一个本就是强塞给他们的人。
一无所出,二无才能,三无背景,即便能留下,又如何自立?
出于同情,凤姨娘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却也无计可施。
温书妍不知道五百两到底能做些什么,但这份心意拿在手里是沉甸甸的。
凤姨娘又说:“给你陪嫁了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如果你觉得不够,姨娘可以从我房里再给你配两个。”
温书妍摇摇头,说:“我只要香草就够了,姨娘能不能帮我?”
她也是听香草说,陪嫁的人,伯府若是不给卖身契,那些人随时都可以被要回来。
与其这样,何必麻烦。
凤姨娘懂她的意思,伯府也确实没有要给卖身契的打算,她便去温夫人那里说了说,把香草的卖身契要了来。
婚礼这日,也是凤姨娘帮温书妍梳的头,说的上头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原本这些该是亲生母亲来做的。
可温书妍也是这日出嫁,连出门的时辰都差不多,温夫人自是要顾着她那边的。
所有兄弟姐妹们也都去了温书妍那里。
偏院冷冷清清,没人添妆,庄子铺子更不可能有,就连压箱的银子也没有。
仿佛温书妍才是被抬去做侧室的那一个。
好在嫁衣和凤冠,侯府前两天派人送了一套来,和温家做的那一套挂在一起,天壤之别。
仿佛也是预示着,她即将开始的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人生。
秉承父训母训拜别双亲的环节时,温伯爷和温夫人只不耐烦地说了句好自为之。
到温书妍时,温夫人拉着她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着:“我的娇娇儿,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凡事不要受委屈,有爹娘在爹娘给你作主。”
就连高高在上的温伯爷也红了眼眶。
温书妍倒没有什么触动,反正今日出了这道门,他们彼此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她只是在想,傅问舟不知道会不会来迎亲。
前两次晋安来送东西时,无意间说起,自那日灯会后,傅问舟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好几天都不见人。
温书妍知道,傅问舟和她一样,是被命运拽着沉沦进了深渊里的人。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她的救命稻草。
温书妍能感觉得到,为了给她希望,傅问舟已经在很努力的往水面上挣扎。
可每挣扎一次,外面的天日都在提醒着他曾经的风光和自由,想必那是比病痛本身还要痛苦和煎熬的一件事吧。
温书妍感到很愧疚。
她心里想着,等过了这个坎儿,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对二公子好。
此时伯府门口,两支迎亲队伍分别站在两边。
二皇子周礼安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傅问舟则是坐在轮椅上,再是仪表堂堂,也要矮人一头。
出于礼数,他还得行到马前,拜一声二皇子安。
听身边人来汇报描述时,温书妍只恨不能亲眼目睹。
她盛气凌人地看着身侧的温书妍。
“你都听到了吧,这辈子我都要压你一头!包括傅问舟,我要让你们次次见我都要弯下脊骨,永生永世都别想抬起来!”
温书妍实在不解:“你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恨我们?”
温书妍说:“因为你们不配!”
喜帕随之盖上,掩下了她眼底的不甘。
时辰到,该出门了。
新娘出门一般由嫡亲的兄弟来背,温子羡自然是要背温书妍的,另外的兄弟年龄太小,也无人愿意来背,最后是喜婆背的温书妍。
二皇子身份尊贵,本是可以不来的,但他来了,便是给了伯府莫大的面子。
温伯爷和温夫人亲自出来拜送,而侯府这边的迎亲队伍只能靠边站着,给二皇子让路。
对比越是明显,温书妍就越得意。
她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傅问舟,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
大周朝有扬鞭送亲的风俗,由新娘的兄弟们,在迎亲队伍的最后一路扬鞭护送。
以温子羡为首的伯府男儿,纷纷跟在二皇子的迎亲队伍后,无一人愿意护送温书妍。
温书妍本就不懂这些,倒真是无所谓,被喜婆塞进花轿里便乖乖地坐着。
只心里担心傅问舟,他与温书妍多年婚约,想必是付出过真心的。
如今被挂在心上的人这样践踏,该有多难过。
直到鞭炮响,花轿起,温书妍突闻几声鸟叫。
她心一震。
是楚砚。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很想探出头去看看奶娘他们有没有来,可再不懂也知,此刻她代表的傅家新妇,她若闹出笑话来,那日后便也是傅问舟的笑话。
温书妍忍的眼睛酸痛。
随后鞭声响起。
楚砚洪亮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一鞭告天地,两鞭震鬼神,三鞭送新郎,新人奔福去,天地庇佑,神鬼皆让,新郎敬之,若福不及,吾必讨之……”
温书妍听不太懂,但知,这是楚砚以兄长的身份替她撑腰来了。
如是,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那鞭声,喊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除了楚砚,还会有谁愿意为她扬鞭送亲呢?
香草喊了会儿,也哭了会儿,然后把眼泪一抹,打来凉水,取来洗脸巾,不停的交替,不停的擦拭。
温时宁的哭声像迷路的猫儿一样,听得她心都碎了。
“小姐,你别难过,等你嫁到傅家就好了。”
“傅家二公子确实是顶顶好的男儿,他一定会待你好的……”
香草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听见,但她想,人要活着,就得有盼头。
傅家二公子就是她们的盼头。
快天亮时,温时宁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婆子来时,听闻香草说起昨晚的事,非但没有半分愧疚或是后怕,而是不屑地嗤了声。
“这府上就是进了只老鼠,府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你不是叫不答应,是咱们的主子不值得而已。”
香草瞥见温时宁的身影,急的想去捂婆子的嘴。
婆子推开她,声音更大:“许是夫人的猫昨个儿走丟了,府兵们都找去了吧。”
温时宁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进了屋。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她虽比不上那只猫儿得到万千宠爱,但她有奶娘,有阿姐,有楚砚……她也是有人牵挂惦记的人。
刚用早膳,林嬷嬷领着几名丫鬟来了偏院。
见温时宁脸色更加惨白难看,红肿倒是消了些,但手指印还是十分明显。
林嬷嬷拧了眉,吩咐丫鬟们多上点粉。
温时宁像个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弄。
反正也没得选,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弄不好还会连累香草。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丫鬟们终于将她收拾妥当,但林嬷嬷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香草更是欲言又止,看着她家小姐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无非就是衣裳不合身,妆容和发饰都不合适。
她身形单薄,撑不起样式繁琐又太过艳丽隆重的华服锦衣。
那样厚的粉,那样浓的妆,更不适合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头上的珠钗,显贵的发髻,仿佛将她整个人压的又矮又小……像戏台子上滑稽的丑角儿。
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前院已经派人来催,林嬷嬷没办法,只得将温时宁带了出去。
傅家今日来人不少。
傅问舟,老夫人,傅晏修夫妻,以及未出阁的傅晚儿,还有几位旁支的宗亲代表。
作为一家之主,温庆宗八面玲珑,尽可能的维持着场面。
温子羡也打起精神来帮腔,时不时的想和傅问舟说上话。
可傅家人始终没个好脸色,也就傅晏修勉强应付着。
温书妍站在温夫人身边,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傅问舟,心情复杂极了。
既希望今天能顺顺利利的谈拢,又希望傅家能拂袖而去,严辞拒绝。
她甚至想,若傅问舟说非她不娶,若他放下身段来哄她求她,也许……
不不不,没有也许。
二皇子如日中天,若将来……那她怎么着也是个妃。
为妃和寡妇,并不难选。
温书妍背脊又挺直了些,再不去看傅问舟。
又等了片刻,林嬷嬷领着温时宁终于出现在视线内。
那样一副滑稽又丑陋的模样,别说傅家人了,就是温家人也个个吃惊。
温庆宗心里大失所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温夫人。
早知道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还不如随便从外面买个丫鬟来替代的好。
丈夫这一眼,仿佛从温夫人心口挖走一块肉。
这就是她差点付出性命生下来的……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她。
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时宁,还不快见过长辈们。”
温时宁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只觉得那一双双的眼睛,像烙铁一样印在她身上。
她不认识人,自然也不懂得叫,只木讷地行了个晚辈礼。
在场众人,无一不蹙眉。
温书妍心里窝火,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得意。
她忍不住去看傅问舟,想从他脸上看到嫌弃,愤怒,以及不甘。
就在她目光望过去时,傅问舟突然开口。
“可否让我与温大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傅家人诧异地看着他。
温时宁也下意识朝他看去。
男子坐在轮椅上,刚入秋而已,腿上已经盖着薄毯,脸色也极差,苍白憔悴,眼窝深陷,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眉如远山,鼻梁高挺,目若朗星,气度从容。
最重要的是,他眼神是温柔的,善意的,有种悲天悯地的慈悲。
想来,他就是傅家二公子吧。
温时宁心里竟也生出一些怜悯来……他确实是这世间顶顶好的男儿,好可惜,他似乎也被命运给捉弄了。
温庆宗这时开口道:“院里景色不错,时宁,你领二公子去转转,子羡你也去。”
温夫人则是招呼大家吃茶,恨不得这茶能让所有人忘却刚才的一幕,忘却她究竟生了个什么不能入眼的东西!
温子羡自是乐意推傅问舟的,趁机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问舟哥,你若瞧不上她,拒了便是……长姐也是无奈,心里许是盼着你能坚持的。”
傅问舟眉头微微地皱了皱,“长姐?”
温子羡轻咳了声:“叫习惯了……应该是二姐。”
温时宁没得选,默默跟着他们。
香草想跟又被婆子拉住,焦急的跺脚,不停朝她打手势。
意思是小姐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温时宁只觉苦涩。
这种事,哪里是她努力就可以的……况且,她拿什么努力?
到了庭院里,傅问舟让温子羡停下来。
“你也回避吧,我想单独同你长姐说几句话。”
温子羡有些受伤。
自两家在亲事上有了分歧后,傅问舟对他就疏远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决定不了什么。
与温时宁擦肩而过时,温子羡压低了声音。
“你若是个有廉耻的,就别让二公子为难。”
温时宁只当没听见。
奶娘说,若听到不想听的话,就当是狗叫,无需计较。
她走过去,乖乖地站着,也不敢看人。
傅问舟打量她片刻,开口问:“你真的及笄了吗?”
看着真的好小,和晚儿差不多。
温时宁老老实实说:“我只知,我比嫡妹大三天。”
还是香草说的。
“你不知自己的生辰?”
“是。”
温时宁解释说:“庄子上看守我的婆子们从不许我提,她们说,我的生辰是灾难日,不必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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