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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穿越重生,代表人物分别是顾晚谣霍斯爵,作者“怡然”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主角:顾晚谣霍斯爵 更新:2024-10-30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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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晚谣霍斯爵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小说叫什么名字》,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穿越重生,代表人物分别是顾晚谣霍斯爵,作者“怡然”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李青儿反正阿渊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我等天黑了再去打听。”
……
此刻的东边,银针掀了珠帘走进去。
“回大奶奶,三小姐说二奶奶想在院里置个小佛堂,请大奶奶帮衬着。”
顾氏半眯缝着眼睛,连眼皮都没有掀,“知道了,明儿就着人请了观音像回来,你去吧。”
“是。”
等人离开,孙平家的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道:“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关起门来过日子,日子还能过得称心些。”
顾氏颔首,朝她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谢府里,哪有瞒得住的事。
前脚谢二爷带了书信回来,当夜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高氏发疯,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过日子的消息。
高氏要不关起门来过日子,光这一府里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
“也是个可怜人!”
孙平家的跟着叹了一声。
“谁说不是,奴婢活了大半辈子,再没见过比二奶奶更可怜的人了,你没看到她一身的衣裳,连府里得脸的丫鬟,都比她穿得体面。”
顾氏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心中早已一片清明。
“就说我说的,针线房的衣裳这两天必须赶出来,金银首饰都尽着二奶奶和三小姐挑,怎么说也是当家奶奶和嫡出的小姐,不能给邵姨娘比了下去。
孙平家的低首敛了神色,“是。”
……
傍晚时分,谢太太房里的丫鬟来传饭。
顾晚谣什么人都没带,就带着李青儿去了福寿堂。
她故意去的迟,福寿堂里已经坐满了人,笑语不断。
她一来,笑容戛然而止。
顾晚谣对于自己这煞风景的性子,浑然不觉,大大方方找个空位置坐下。
谢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冬梅捧上茶,顾晚谣接了,慢慢拨开茶盖,饮了一口。
谢太太怀里的少女冷笑一声,“这是哪个房里的丫鬟,穿得这么破破烂烂,怎么配喝祖母的茶?”
顾晚谣掀了眼皮扫了少女一眼,鄙夷的笑了。
邵姨娘一子一女,一胎所生。
儿子谢承林早出来片刻光景,府里排行第二;
女儿谢玉湄晚出来片刻,原本府里排行第三,这会自己回来了,又长她几个月,只能委屈往后移一移,称呼一声四小姐。
眼前的少女,正是谢四小姐谢玉湄。
可能是因为谢家营养好的原因,谢玉湄看着要比顾晚谣高一点,细挑身材,容长脸儿,朱唇粉面,举手投足间有些含苞待放的味道。
是个美人儿。
也因为邵氏是谢太太外甥女这层关系,谢玉湄在府里几个小姐当中,最得谢太太的宠,吃穿用度最为奢华,把大房的两个姐儿,都比了下去。
顾氏作为当家奶奶,有义务给众人介绍,“四小姐,这一位是府上的三小姐,按理,你要叫一声姐姐。”
从好好的嫡出三小姐,变成庶出四小姐,谢玉湄心里早就恨得不行,连连冷笑。
“大伯母,什么猫啊,狗啊的,我都要叫姐姐,忙得过来吗我?”
谢玉渊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从小就挂在我脖子里的。”
“你们孙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陈货郎,我不姓孙,我姓谢。”
陈货郎一怔。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谢玉渊打量他的神色,“我想治好我娘的疯病,又没钱,只能把玉卖了。陈货郎,能卖多少银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一百两。”
陈货郎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家挑货担,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血玉别的不敢说,五百两银子是闭着眼睛卖。
一来一去,他能赚四百两,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
“行,我帮你卖,只是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不好说。”
陈货郎嘴里拿着架子,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自己要把货架挑到县里那几家大户门口去卖。
谢玉渊眼中含笑,“只要陈货郎的心不黑,三天之内,我想是一定能卖出去的。”
陈货郎听了,不由一震,拿眼睛去看谢玉渊。
这一看,他简直吓了一跳。
小丫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谢氏母女是孙老大从乱坟堆里捡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母驱了出去的。
否则,脖子上哪挂得起这么贵的玉。
“小丫头,你真舍得啊,万一谢家人找来了,这血玉说不定还能证明你的身份。”
“陈货郎,我没啥身份,我就是我爹的女儿,我先回了。”
谢玉渊迈过门坎,顿足,回首,“陈货郎,这事你得帮我保密噢,不能让孙家人知道。”
这丫头就这么走了?
陈货郎简直目瞪口呆,连个字据都不要,她就不怕他拿了这么贵的玉跑了?
……
夜色中。
谢玉渊回头看了眼陈货郎的家,淡淡一笑。
玉中带血,对世人来说是宝玉,但对她谢玉渊来说,却是灾玉。
丢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回到孙家,远远就看到爹站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见女儿回来,汉子眼里露了一点光,“真是个野丫头,天黑了还不着家。”
谢玉渊笑笑,“爹,郎中家有病人,我多留了一会。”
“那边事儿多?”
“再多,我也应付得过来。爹,歇了吧,明儿一早你要赶路。”
孙老大深吸口气,“不急,爹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爹,你说吧,我听着。”
孙老大挠了挠头皮,“在郎中家机灵点,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活儿重了,就回来,爹养得活你。”
谢玉渊心中一暖,“爹,郎中家没啥重活,就是洗洗刷刷,爹放心吧。”
“你娘她……”
“娘怎么了?”谢玉渊秀眉一蹙。
孙老大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谢玉渊试探了一句,“爹是怕娘在家受欺负?”
孙老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他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傻。这一趟回家,他发现家里人对高氏母女,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谢玉渊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都说养恩大如天。
爹从小由孙家二老养大,这份沉甸甸的养育之恩,让他宁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但因为她们母女,爹还是偷偷的长了个心眼。
“爹,郎中家离咱们家不远,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娘的。”
“也只能这么着了。”孙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玉渊眼中微波闪过,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爹别担心,你和娘,我都会护着的。”
“张郎中,我想买你一副银针,多少银子。”
“咳咳咳,屁点大的小毛娃,买银针干什么?”
“帮人看病啊!”
“走,走,走,别在这儿瞎胡闹。”张郎中气得胡子翘翘。
顾晚谣上前一步,脸上笑眯眯。
“张郎中,你一个人行医挺累的吧,想不想要个粗使丫鬟,我不要工钱,白干活。”
娘的。
冬至快到了,莫非这丫头也被鬼附了身,怎么说的都是鬼话。
张郎中看顾晚谣眼神,就像看一个疯子。
“我会洗衣做饭,还能磨墨缝衣服,郎中不考虑考虑吗?”
“丫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张郎中赶苍蝇似的冲顾晚谣挥挥手。
心想,老子我活三十有八,从来只被狗屎砸中过,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事找上门。
“张郎中,那你……还是卖副银针给我吧,你卖给我,我就走。”顾晚谣垂下脸,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张郎中被缠烦了,一拍桌子了,狮子大开口,“行,半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顾晚谣立刻从怀里摸出半块碎银子,“郎中,你看这够吗?”
张郎中:“……”
他没眼花吧,这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掏出了银子?
“郎中,你不会是看我人小,想把这银子抢了,再把我赶走吧?”顾晚谣手一缩,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这丫头片子,狗眼看人低啊!
他张郎中行走江湖二十年,靠的就是个“义”字。
张郎中怒不可遏,从药箱里拿出用布包裹好的银针,冲顾晚谣咆哮道:“拿走。”
“郎中果然童叟无欺。”
顾晚谣把银子往桌上一放,顺势牢牢抓住了银针,宝贝似的往怀里一塞,然后,朝张郎中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声。
张郎中猛的身子一颤,懊恼的一拍额头。
他大爷的!
自己才是鬼上身,否则好好的怎么把吃饭的家伙给卖了。
张郎中赶紧追上去,伸手一拦。
顾晚谣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张郎中,你这是要留我吃中饭吗?”
张郎中被这个长相秀美的丫头片子,气得一脸三味真火,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那个,小丫头,我和你打个商量,这银针不卖了,我把银子退给你?”
顾晚谣气闷的看着他,“钱货两清,郎中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张郎中:“……”
我就出尔反尔,怎么着!
心里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小丫头,这银针我是要给人治病的,卖给了你,我拿什么给乡亲们治病?”
“郎中,这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顾晚谣一脸天真。
“你……”
张郎中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丫头,恨不得伸手抢回来才好。
顾晚谣定定地看着张郎中,重重的叹了口气,“郎中悬壶济世,心里装着乡亲,那我就把银针还你吧。”
“哎,这就对……”
“了”字还没有出口,顾晚谣水亮灵动的眼睛忽闪了几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张郎中:“……”还有条件?
“郎中一个人行医太辛苦,就请我做个打粗的丫鬟吧,我不贵的,一个月五文钱就行。郎中你放心,我会洗衣做饭,还能磨墨缝衣服。”
再后来……
谢家人找过来,为了掩人口舌把孙家杀了个精光,连看门的那条黑狗都没留。
重回谢家,她本以为一切都会改变。
却没有想到,那只不过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被吊上槐树的瞬间,她发誓,死后变作厉鬼,诅咒谢氏满门。
谁又曾想,人心的恶,连厉鬼都自叹不如。
做鬼六年,她没有等到谢家抄家灭族,却等到了娘上吊自尽。
林冰清缓缓闭上眼睛,悲伤一波一波地漫上眼眶。
然而,再睁眼时,已经一片清明。
“娘,我们进屋。”
“噢--”
高氏柔柔地应了一声,死死搂着女儿的胳膊,抖抖缩缩地进了屋。
所谓的房屋,只不过是四面白墙而已。窗户糊了纸,北风一刮,冷透了。
看着熟悉的地方,林冰清一时有点恍惚。
“天杀的小贱人,还不赶紧做饭去,整天往房里一躲 ,你当你是大小姐呢。养条狗都比养你们两个废物强。”
再次听到孙老娘的声音,林冰清的恍惚须臾冷成冰。
当初,就是她出主意让爹进山挖煤,把人支走,好让孙老二的念想达成。
也是她亲自压着娘的手,帮着那条色狗奸淫娘。
还活着是吗?
很好!
那就让她亲自来报这个深仇大恨!
“娘,你先歇着,别出门,我去做饭啊。”
高氏傻呵呵的笑笑,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哆哆嗦嗦地摸出半块山芋皮,“吃,吃!”
那沾了灰的山芋皮将林冰清满是仇恨的心弦,微微拨动了下,鼻尖耸动,仿佛嗅到了一点娘的味道。
她接住那块山芋皮,拍拍高氏的头,走了出去。
……
生火,刷锅,淘米。
林冰清将粥煮上,又手脚麻利的从篮子里拿出一捧野菜,到井边吊了一桶水。
洗干净,用热水烫过,切成沫子,放一丁点调料拌匀,又给灶膛里添了一把火。
一低头,看到柴火旁有张生火的纸,摊开一看是撕下来的日历。
心,猛地跳了下。
她记得娘被奸淫,是在冬至的前一天,这张纸显然是刚刚被撕下来……
也就说,明天他们就要动手了?
“小婊子,发什么愣啊,猪食喂了吗,鸡、鸭赶回笼了吗?整天就知道偷懒 ,还不快点干活去!”
孙老娘眯着两只三角眼,干枯的脸上只挂了一层皮。
林冰清一声不吭的低头绕过她,走到猪窝。
爹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从来不让她干,爹一不在,孙家的人就可劲的使唤打骂她。
亏爹还把赚来的钱,半个子儿不少的交上去。
一个个黑了心的。
喂好猪食,鸡鸭赶回笼,林冰清用碗捞了点干的,捞了整整一大碗。趁着没人的时候端给高氏。
高氏是疯子,孙家人不给她上桌,一日三餐都在自个房里吃,吃的都是残渣残汤。
高氏几口就把粥喝到肚子里。
林冰清端着碗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孙老娘挥着笤帚朝她冲过来。
“小贱货,竟然敢偷着先给疯子吃,我抽死你。”
林冰清躲得飞快。
“阿婆,我爹后天就要回来了,看到我身上有伤,爹会心疼的。”
“我日你祖宗奶奶,你个赔钱货,今天不许吃晚饭,拾满一篮柴火才能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眼中微波闪过,唐江岚灵机一动,“阿爷,疑难杂症郎中收费三文钱。”
“什么?”孙老娘浑身的肉都在痛,“这不是抢钱吗?”
张郎中一听抢钱两个字,脸立刻沉了下来,“不想看,把人抬走,老子闲着没事干,要来抢你三文钱?”
孙老爹刀子似的眼睛剜了老太婆一眼,陪着笑脸,“想看,想看,就是……能不能便宜点。”
“郎中,我家那死丫头很能干的,什么粗活脏活你都别客气,往死里使唤,抵那三文钱。”孙老娘伸长脖子补了一句。
倒也是个主意,反正那丫头鬼灵精怪的很。
张郎中正要答应,一偏头,他怔住了。
唐江岚整个人一只脚在门槛外,一只脚在门槛里,烛火挂在她脸上,泛起苍白的光晕。
黑亮的眼睛里,哀伤一闪而过,恰恰好闪进张郎中的眼里。
鬼使神差的,他冷笑一声,“这丫头哪值三文钱?”
孙老娘习惯性抬起手,给了唐江岚一个耳刮子,“我呸,三文钱都不值,真是个赔钱货。”
唐江岚挨了打,低眉顺眼地跨过了那道门槛,纤弱的背影看得张郎中眼里冒出万丈的怒火。
他娘的!
别人不知道这唐江岚的身份,他却刚刚查得一清二楚。
堂堂金枝玉叶的谢家大小姐,竟然被个老太婆打,这狗日的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张郎中怒从脚底心起。
“你儿子这病确实是疑难杂症,要治,三文钱是治不好根的,拿二两银子来,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二两银子?
这一下,孙老爹肉痛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
家里扒拉扒拉,总共能扒拉出五两银子,看个病二两银子没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可又能怎么办?
儿子的命比银子重要,再舍不得,这病还得治啊!
唐江岚虽然不明白张郎中为什么突然狮子大开口,但孙家倒霉,她就喜欢看。
怕再挨打,她躲到墙角,清幽的目光落在脚下,心思飘得很远。
原以为张郎中只是个江湖郎中,没想到他很有几分真本事。
跟着他学两年,将来女扮男装行医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存够了银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
突然。
后背有冷汗渗出来。
唐江岚莫名的有种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看。
她猛的回头。
半掩半开的窗棂前,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特别,让人无端想起飘着浓雾的峡谷,幽深,阴冷。
什么孙家,什么郎中,什么隐居,瞬间化为烟云。
她心口咚咚作响,快得似要从里面跳出来,“你……你……是人……是鬼?”
“砰!”
窗棂猛的关上。
唐江岚抖了个激灵,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张郎中侄儿的东厢房前。
她捂着胸口,长叹出一口气,“大晚上的,真的要被吓死了,鬼都没他吓人。”
话落。
孙老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针刺我!”
唐江岚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谁刺你的?”张郎中问。
“鬼,鬼刺我的。一阵邪风,呼的一下就吹过去了。”
张郎中心想,这孙老二莫非也是个疯子。
“刺你哪儿了?”
“身上,不对!脚上,也不对!脖子,刺我脖子上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唐江岚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
“我看是你刺你脑门上了。”
张郎中眼中闪过鄙夷,像挥苍蝇一样挥手道:“行了,回去吧,明儿别忘了我把二两银子给我送来。”
……
这通折腾,直到亥时一刻,孙家才安静下来。
“玉渊啊,明儿去张郎中家,你和张郎中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把那二两银子给抵了。”
唐江岚听着窗外孙老爹的声音,心中冷笑不止,声音却怯怯的,“张郎中说我三文钱都不值,更别说二两银子了。”
孙老爹:“……”
孙老爹布满皱纹的脸有些扭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早些睡吧。”
那副假惺惺的长辈样子,真是既虚伪又恶心。唐江岚应了一声, 慢慢睁开眼睛。
孙家这个狼窝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
……
冬日的清晨。
天气阴寒。
寅时定更的梆子声响,唐江岚摸黑起身,胡乱披了件薄棉袄,掌了油灯,想把娘叫醒。
“呀!”
唐江岚一惊,见娘正瞪大眼睛瞅着她。
“娘,该起了。”
“他……没回。”高氏喃喃自语。
“爹快回来了,以后我再不让他离开你。”
唐江岚等高氏起身,迎着呼呼的北风站到正房门口。
“阿公,阿婆,我去郎中家了,那二两银子……”
“……”屋里的老夫妻俩直接装死。
唐江岚眸子一转。
“阿公,要不带银子过去,郎中说不定就把我赶出来了,好歹每月五文钱呢,也能给家里添个馒头不是。”
话落,房门打开。
孙老爹颤颤巍巍走出来,伸手在袖口里掏啊掏,哆哆嗦嗦摸出两锭碎银子。
唐江岚接过来,“阿公我去了。”
“记得给郎中!”孙老爹有气无力的叮嘱了一句,两只眼睛涨得通红。
唐江岚带着高氏到了郎中家。
有了昨天的经验,母女俩一个烧火,一个揉面,不消片刻,热腾腾的薄粥和香喷喷的烙饼便起了锅。
唐江岚把早饭摆到东厢房的房门前,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双眼睛。
一瞬间才想起,头天晚上的梦境里,那双眼睛出现了好几次。
她心头一颤,片刻都不愿意多逗留,便回了房间。
这时,张郎中慢悠悠地踱着方步跟进来。
唐江岚从袖口把银子掏出来:“郎中,昨儿的诊金,阿公让我带给你。”
张郎中目光扫过她破破烂烂的袖口,翻了个白眼,“买块料子让你娘给做件棉袄吧。”
堂堂谢家大小姐穿成这副寒酸样,说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唐江岚浓墨般的眸子里,带出一点戒备。
她不明白为什么隔了一个晚上,张郎中对她的态度就截然不同起来。
“以后饭再多煮点,替我张郎中干活还饿肚子,你想恶心谁呢?不少你们娘俩一口吃的。”
唐江岚猛的睁大了眼睛。
一掀被子,谢玉渊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少年交缠的双足。
张虚怀先是被她掀被子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跳过后又是一惊,一惊过后脑中有灵光闪过。
他迅速拿起银针,冲着李锦夜脚底心的几个重要穴位狠狠扎了下去。
“噗--”
李锦夜喷出一口黑血。
另一只脚的针扎下去,李锦夜又喷出一口黑血,身子动了几下。
他幽幽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前似有一道光,光影影绰绰的照进来,模糊的像清晨刚下的浓雾。
浓雾里,有一个娇俏的身影,不高,很瘦,像春日枝头的细柳,一折就断。
谢玉渊盯着小师傅睁着的两只瞎眼看,不管不顾的抓住他的手,满嘴涩然道:“小师傅,你怎么样?”
李锦夜将一颗悲愤的心重重地砸回胸口,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想吃碗你做的面条。”
“我马上去做。”
想吃东西就是好事,谢玉渊一扭头就往灶间去。
等脚步声走远了,李锦夜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虚怀,我眼前有点光亮了。”
张虚怀本来扶着床沿打算站起来,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又直直的坐了下去。
“呜呜呜呜……”
张虚怀突然掩面大哭,“你个小畜生啊,你怎么能一会吓死我,一会又高兴死我,老子真的要被你折磨死了,老子真要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呜呜……”
李锦夜难得的喜形于色,做了两年的瞎子,没想到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原本已经枯死的心,也好像慢慢跳动起来。
谢玉渊在灶间听到师傅的哭声,悚然一惊,还以为小师傅又快要见阎王了,吓得赶紧从灶间跑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行了?”
你才不行呢!
你们全家都不行!
张虚怀一撩眼皮,“走,走,走,下你的面去,老子这是喜极而泣。”
谢玉渊魂归原位,又乖乖离开。
“丫头,真的是喜极而泣。”
张虚怀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涌出来。
他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暮之,我他娘倚老卖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除夕之夜对你来说难熬,可再难熬,还得熬。经年往事不重来,喝眼前的酒,忘从前的事,得学会听天由命。”
李锦夜觉得心坎上最嫩的一块肉,好像是好像被人重重的掐了下。
这十五年来,他哪一天不是听天由命?
张虚怀看着他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
也是!
自己没有家破人亡,没有灭族之恨,喝了酒,呼呼一觉安睡到天亮,了不得做几个春梦。
暮之不一样。
酒越多,往事越清晰,想忘也是不能忘的。
“还是那句话,学学那丫头。”
那丫头?
李锦夜像是从结了冰的山石上窥见了一簇生在缝隙里的花,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
“那丫头还行。”
……
四更的更鼓敲响,谢玉渊被黑衣人送回房里。
李青儿依旧是她离开时的那个睡姿,半扭着身子,屁股撅得老高,睡得很销魂的样子。
谢玉渊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床上,懒懒的闭上眼睛。
小师傅身上的毒,突如其来的病发,师傅他老人家的遮掩和嚎哭……
这种种不寻常之处,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勾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想知道,又怕知道;越怕知道,却越想知道。
哎!
黑暗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自己身在这世道中,一脚凉水一脚淤泥,过得举步维艰,就没必要再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睡吧!
……
深夜子时。
扬州府,谢家大宅。
万籁俱寂!
正房堂屋内灯火通明,房内西北角的铸铜鎏金虚兽熏笼上袅袅生烟。
除夕的热闹,统统被隔在门外。
谢二爷一身灰色锦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上首处,欲言又止。
“说,别吞吞吐吐的。”
“爹,方圆百里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怕是在那场火里给烧死了。”
上首的谢老爷失魂落魄的往椅背上一靠,“谢家……完了。”
“爹--”
谢老二吓得双腿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蒲团上,“爹,您别急坏了身子,我再派人去找。”
“找个屁!”
谢老爷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三个月的时间没找着,派再多的人找有什么用,都怪我当年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谁知道……”
谁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突然又提起了高家后人!
高家后人都死绝了,死光了,这让他到哪里再去找高家后人。
完了,谢家彻彻底底完了!
谢老二咬咬牙,“爹,就算找不到,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跟京城交差,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谢老爷一听,像是当头被人淋了盆冷水。
对啊!
只要把尸身找着,再编几个谎,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糊弄过去。
“找,给我找,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两人的尸体给找出来。”
谢老二忙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沉沉的木门:“你们听见没有,挖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为首的谢总管一低头,进言道:“二爷,实在不行贴个悬赏启示吧,偷偷摸摸得找到猴年马月,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啊!”
谢老二眼睛一亮,忙回头朝上首处看过去。
谢老爷面色狰狞了几下,重重的点了下头。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忌讳的,悬赏就悬赏。
谢总管带着家丁匆匆离去。
谢老二看着天上一轮残月,心里冷不丁冒出个念头:找不到是个死,可万一找到了呢?万一找到的是活的呢?
他当年娶邵氏是以正室之礼,万一找回个活的高氏,这两房正室……
“砰!”
一声清脆的巨响打乱了他的思绪。
谢老二忙进屋,看着一地的碎渣子,战战兢兢道:“爹?”
谢老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儿子。
“邵氏失德,禁足三个月,内宅之事由你大嫂接手。”
谢老二吓得脸色大变,“爹?”
“你最好祈祷能找到,否则……你就是跪下来叫我天皇老子,也救不了谢家满门。”
谢老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满脸的失魂落魄。
孙老二贱兮兮搓了搓手,“走,把人绑墙角,这丫头年纪不小了,该让她听听床上的事儿了。”
洛风遥怒目圆睁。
即便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她的心里仍抑不住的悲愤。
“小浪货,你瞪我也没用,她我今儿个是睡定了,改明儿我再来睡你。”
“唔……唔……”
洛风遥脸色煞白,青筋暴出,眼睛似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孙老娘反起手狠狠一巴掌。
贱货,敢用这种目光看着她,活着不耐烦了。
巧的是,这一巴掌将堵在洛风遥嘴里的破布打掉,血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渗出来。
苍白如纸的脸上凭空多了一抹艳色,就像一朵盛开彼岸花。
彼岸花,只有死人才能看到。
洛风遥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一字一句咬出。
“老虔婆,我以高家惨死的烈祖烈宗发誓,你们要敢动我娘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孙家都不得好死。”
孙老娘吓得浑身一颤,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屋里儿子连连惊呼。
“娘,来搭把手,这女人性子烈的很。”
“贱货,回头再来收拾你。”
孙老娘扔下这一句,像做贼似的冲进了大房。
屋里霹雳啪啦一通乱响,夹杂着孙老二的淫言浪语,高氏的哭嚎声和孙老娘的怒骂声……
听得洛风遥胸口痛楚难当,似有烈火在灼烧。
她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目光死列地看着正门,不安,害怕,惊恐一波波袭击。
爹--
你在哪里,快回来!
“哗啦”一声传来,洛风遥心中的笃定险些分绷离析。
等不及了!
她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救命啊,爹……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娘!”
老天,像是听到了她的呼救声。
“砰!”
木门被一脚踢开。
暗影里,孙老大脸上充斥着滔天的怒火,宛若足以席卷一切的飓风,又像是可以吞噬所有的黑洞。
洛风遥忍住喷涌而出的眼泪,乌黑的眸子带着劫后余生的一丝喜悦。
“爹--救娘。”
话音刚落,眼前刮过一阵寒风,孙老大像头野兽一样冲进房里,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看到了此生最让他难忘的一幕。
他妻子被压在身底下,衣衫褴褛。
而他这一生最最敬重的人,则死死的锁住高氏的手,抬起的脸上,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我和你们拼了!”
孙老大低吼一声,狂风般的拳头落了上去……
冬日,寒夜。
惨叫声漫了天地,漫了世间,
孙老二被一脚踢出来,嘴里喷出一口黑血,像条死狗一样伏在地上;
孙老娘呼天抢地,慌乱的扑倒在孙老二身上。
孙老爹抄着扁担冲过来,和孙老大扭打在一起。
孙家庄平静的夜被刺破了,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赶来……
纷乱的人群里,里正大人阴沉着脸走进来,手一挥,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围上去,把几欲发疯发颠的孙老大按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
孙老爹气喘吁吁,朝孙老大啐了一口,“这个畜生发狂了,连我都打。”
“里正大人,不是他想发狂才发狂的,是刚才看到的那些事逼他的。”
洛风遥轻柔的声音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像个炮仗一样在众人耳朵边炸响。
我天!
这特么是畜生干的事儿吧!众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落在孙家人身上。
“放你娘的屁--啪!”
孙老娘见势不妙,冲过去对着洛风遥又是一记巴掌。
“不许打她。”孙老大死命挣扎,差一点点就把几个压着他的男人掀翻在地。
洛风遥咽下嘴里血腥,毫不畏惧的与孙老娘对视着。
此刻,她的头发散乱,脸肿得半边高,嘴角带着血渍,明明十分狼狈,但是乌黑的眸子里却带着倔强的执拗。
“大人,他们为了糟践她,把我绑了起来。他们还说……还说……”
洛风遥整个人僵了一下,原本苍白的脸上,连唇角都没有一点血色。
“他们还说,等糟践了她,再来糟践我!”
话落,被人死死压住的孙老大嘴里爆出一声绝望的吼声,血色涌进他的眼里,慢慢褪化成了泪。
他在暗无天日的矿道里拼死拼活,结果……结果……
“畜生都没有这么不要脸。”
“哎,老祖宗的棺材板要压不住罗!”
“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真是作孽啊!”
“里正大人,是这个疯子先勾引我家男人的。”刘氏赶紧跳出来倒打一耙。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得不跳出来。
她要做人,两个孩子要做人,这脏水只有往疯子身上泼。
洛风遥眼底似有亮光阴晴明灭,“刘氏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福。”
“哈哈哈,原来是自家女人不能睡,才干出这种事,有意思。”
人群里,也不知道哪个色胚插了句话,众人看向孙家人的眼神又起来了变化,一水色的鄙夷和瞧不起。
里正心里“我呸”了一声,心想,这老孙家还要点脸不要,干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都替他们臊得慌。
“孙老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孙老大茫然抬起头,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打懵了。
“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吧。”
“打有屁用,送到官府吃牢饭。”
“跪在地上磕头赔罪。”
七嘴八舌声中,洛风遥轻轻吐出两个字:“分家。”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似的,孙家庄的规矩:父母在,不分家。
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丫头会说出这种话来。
“里正大人,他干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爹一年到头不在家,我和我娘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洛风遥眼眶一热,哽咽道:“这个家要是不分,我和我娘也只有死路一条。”
“哎,怪可怜的,总不能逼娘俩去死吧。”
“再可怜也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
“人家孙老大是捡来的,又不是亲生的,算不得坏规矩。”
一灯如豆。
张郎中行云流水的抄起桌上的酒壶,饮了一口,吧砸了两下,叹道:“好酒。”
喝完,他把酒壶往对面一扔。
“你来一口吧,喝完好练功,这南边的天真是受不了,能冷到人骨头里去。”
少年闭着眼睛,准确无误的接过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又扔过去,“没味。”
“就将就喝吧,虽然不能跟咱们草原的烈酒比,但好歹一两银子一壶,贵着呢!”
少年神色淡淡,“行了,扶我出去吧。”
张郎中走过去,伸手托住他的胳膊,引着他往外面走。
“抬脚,门槛。这南边屋子也没咱们草原的好,用什么门槛,费事。”
少年不接话。
走到外间,他把张郎中推开,深吸一口气,开始练武。
他手上没有兵器,只出拳,拳风阵阵。
张郎中转身,拎出个煤炉,上面煎着正翻滚的药,他把药罐打开闻了闻味,又合上。
“对了,那丫头片子的身世我让人查了下,大有来头。”
少年行拳突然变快,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张郎中气得胡子翘翘,一边打拳,一边唠嗑,也不耽误他多少事,偏偏他一本正经。
“那个高氏也大有来头,你知道她娘家是谁吗?”
少年一个跃身,身子轻巧的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落在远处,继续打拳。
张郎中:“……”
不死心!
他跟着走了过去,正要开口,少年收了拳,淡淡开口:“明天别让人家小姑娘饿肚子。”
张郎中突然笑了笑,“你个瞎子,怎么就知道人家小姑娘饿肚子?”
“她今天要不吃点瘪,你会心情好到喝酒?”
“你他娘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少年一提长袍,眯了眯眼睛,“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至少她做的饭菜,人能吃。”
“我做的难道就不好吃吗?”张郎中气得脸都绿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你做的,只能喂猪。”
狗日的!
张郎中气得朝少年竖了竖拳头,胡子翘得都快飞出整张脸。
少年勾勾唇 ,“虚怀,别冲我挥拳头,你打不过我。”
“……”张郎中惊得目瞪口呆。
这货,到底是不是瞎子啊?
……
此时。
谢玉渊心里像油煎了似的,急得不行。
一转身,正好对上看门黑狗绿幽幽的眼睛,心中一动,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猫着腰冲过去,拿起藏在袖口的竹针,用尽一身力气朝黑狗屁股上扎过去。
黑狗原以为主人是来撸它的,哪知道屁股上挨了重重一下。
“汪,汪,汪……”
嚎叫几声后,朝孙老二冲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裤管。
孙老二已经被狗叫声吓了一跳,再冷不丁被咬住,简直神魂俱裂,连滚带爬的退了几步。
谢玉渊趁机大喊,“小婶,小婶,不好了,小叔被狗咬了,快来救命啊。”
刘氏披着衣服冲出来,拿起一旁的笤帚就去打狗。
不知道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还是刘氏心里有怨故意的,笤帚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孙老二身上招呼。
孙老二疼的嗷嗷直叫。
谢玉渊眼中寒光一闪,趁着乱作一团的时候,慢慢移到孙老二身边。
在他向她跌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竹针一扬。
孙老二只觉得后脑穴被什么咬了下,眼睛一斜,嘴巴一歪,瘫倒在地。
“不好了,二叔嘴歪了,他撞鬼了。”谢玉渊跺着脚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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