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阳台上盯着赵月离开的身影,夜色里她拎着行李看起来格外愉快。
我的心凉了一地,第一次被人践踏得如此痛快。
第二日一早,家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
本以为是赵月回来了,门外站着的却是赵月的妈。
这位准丈母娘自打她女儿搬进了我的房子,每周末都会准时来视察。
见我不回应,她拿了钥匙,自己开门进来。
昨晚睡得不好,这会正头痛,见长辈进来,我只能下床迎接。
刚想张嘴解释我和女友昨晚的事,她开口就问我女儿去哪了。
我愣了半晌,心沉了下去,看来赵月昨晚没回家。
她自顾自地拿了拖鞋和饮料,一边扫视值钱的东西,一边念叨我。
宋绅啊,你得上进点了啊。
又是这句话我听得心烦,皱起眉头,只想撵人,她说话的速度丝毫不减。
我那些老姐妹的女婿各个都厉害,你再不抓紧,拿不出手我可就被比下去了啊。
他们老赵家面子金贵,全靠别人撑场面。
说话虽然瞧不上我,但不妨碍她往随身带的包里划拉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准丈母娘不识货,但她的姐妹识货。
每周在我这里拉走的东西摆在家里后,她的姐妹没少夸她。
她越高兴,来我这里拿的就越起劲。
每次扫荡走的宝贝,在家里堆成了山,从不跑空。
我懒得搭理,她却瞄准了我书房里的一个手镯。
那本是我打算给女友的传家宝,这会孤零零的放在那。
只见老太太箭步过去套在了手上,嘴里不忘贬损我。
有好东西不知道孝敬我,不怪我女儿不看好你。
我立马走近,把镯子从她手上撸下来,装回盒子。
不好意思阿姨,这个不能给你。
她撇着嘴争执开来。
我女儿都给你了,一个小小的镯子还舍不得给我?
我扶了扶额头解释。
别的无所谓,这东西价值千万不能给你。
她尖厉的声音响彻家里,坐在地上开始假哭,这招撒泼的本事在社会上没有敌手,一时间用到我身上,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你个杀千刀的,一个镯子还舍不得给丈母娘,我就要这个,你不给我就找我女儿要。
我抿了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哭笑不得。
你女儿做晚就和我分手了。
她的尖叫声骤停,眼睛在干瘪的眼眶里乱转,思考我说话的真实性。
许是从老姐妹那里学了不少知识,她没有质疑这手镯的价值。
她变脸的速度惊人,利索地爬起后,揽着我的胳膊劝道。
你们小年轻,就是爱闹别扭,明天说不定就好了。
看着老太太插科打诨的样,我嗤笑着问她。
阿姨,你要不问问你女儿去哪了呢,还有她的第一次给谁了?
她掏出手机跑到门边去打电话,也不设防,我在门内听得真切。
女儿啊,你跑哪去了?
对面赵月的声音欢快异常。
我在天哥家呢,就是那个李天,他现在可能耐了。
老太太嗯啊了半天,继续问着。
那个姑娘啊,你第一次给谁来着,是那个黄毛来着,还是大学的学长来着?
我就记得我和你爸愁得够呛。
对面的赵月警惕地问道:妈,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