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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军区大佬后,她被宠成小娇妻全文

微糖不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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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言真顾维琛   更新:2025-04-18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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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军区大佬后,她被宠成小娇妻全文》精彩片段


不过王文智的确是渣,他解释不清楚。

王文智当天在值班,结束后就往言瑟的病房赶。言瑟给自己洗白的话,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王文智怒气冲冲的就要找言瑟理论。

他生气,言瑟居然为了洗白,不惜把他塑造成了脚踏两条船的陈世美!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你本来就是在已经和言真结婚的情况下,又来和我勾搭。”言瑟嗤之以鼻的说:“再说了,我们两个总要保全一个吧,难道要一起在医院烂了名声?”

没想到这个男人见她的第一面不是问她的身体,也不是问孩子,而是质问她!质问为什么没帮他说句话,还故意给他抹黑!

疼!不仅仅是身体疼,心也疼!言瑟咬着牙,哆嗦着,抓着被单却一声都不想吭。

王文智推推眼镜,哼了一声,“对,反正都是我的错。”

言瑟难以置信看向王文智,不相信他说话的语气居然那么的无赖。

她不想说这些,别过脸去说:“我已经发了电报,让我妈来伺候月子。”

言瑟刚生产完,王文智就应该赶紧给她娘家拍电报,但是王文智却一直没动作。言瑟细想了下,知道王文智是不想让她娘家妈来。

“咱家太挤了!你妈来了住哪儿?”王文智着急的说:“再说了,你坐月子,我妈在,文娟和文斌也大了,也能帮的上你,就别让你妈来了!”

果然是这样,言瑟气的心跳的厉害,吼着说:“你妈个瘫子能伺候我月子吗?你妹妹什么都不会,只会帮你妈气着我,不给我添乱就算好的了!”

“那是我妈,我有什么办法?那是我弟妹,我也不能不管,你就不能为了我包容一些么?”

“再说了,文娟还小,你多忍让些不就好了?”

忍?为什么要让她忍!她凭什么忍!言瑟满脸怒气的看着王文智。

见此王文智叹了口气,赶紧握住言瑟的手,轻声哄着说:“老婆,你就别让你妈来了行不?”

反正现在言瑟孩子已经生了,王文智也不怕她闹,能哄就哄,哄不好就算了。

“老公伺候你月子行不行,我亲自伺候你!”

直到这一刻,言瑟才清楚的意识到,人家才是一家人,委屈的只能是她一个。

她将手从王文智的手中抽回,沉着脸说:“不行。”

王文智点点头,也沉了脸,“行,我知道了。”

“你是咱家的功臣,什么都听你的。”虽然王文智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没个笑模样,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言瑟委屈的心头发酸,之前他和王文智恩爱的很,他什么都听她的,怎么几天的时间就变了?但是好歹最后是王文智妥协了,言瑟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了点安慰。

言瑟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看看言真的笑话了。

言瑟父母得了言瑟生产的消息,又看着最后那几个字脸色一白。

“言真即将在省城结婚。”

这意思是言真闹到市里,撞破了她闺女和王文智的事情了?言瑟妈崔金华不由得一阵担心,心里七上八下的。

闺女给她发这样的电报必然有用意,只是猜了一下她就想清楚了。八成是言真把再婚的事情捂的严实,就连她亲生父母都在瞒着。

这像什么话!

“我去趟小叔子家。”崔金华拍拍身上的尘土,梳了梳头发,这才出了门。

两家里的不近不远,隔着一个歪脖子树还有三户人家,门楼子特气派的就是言真娘家。



众人又七手八脚的赶紧把癞子送了医院,折腾到天亮,这才完事。

一晚上没睡,言真却一点都不觉得困,精神抖擞的回了王家。

一进门,刘大花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哼,去了趟娘家花了多少钱啊。

我儿子挣钱不容易,你天天啥也不干,躺着享福还不知道领情,一个劲的贴娘家!我儿子的钱都让你败光了!”

两个小的也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言真。

说的她好像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一眼,言真嗤笑一声,“放心吧,等进城就不会了。”

“当然不会了,进了城,你要是敢这样,我哥肯定打你!”王文斌拎着书包,张牙舞爪的对着言真挥了挥。

进了城,他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现在他们有多期待,到时候就会有多失望。

言真迫切的想料理好这里的一切进城去,于是赶紧将王家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吃过晌午饭,村长媳妇就来了王家,说有家儿子着急结婚,本来是想批宅基地盖新房,但是手上的钱不充裕,就想买套旧房先对付对付。

王家的房子虽然住了几年,但是是青砖瓦房,门庭也阔气。村长一说,那户人家就相中了,说是价格要是合适,能立马给钱签文书。

时间不等人,言真着急进城,也没在价格上耽误,直接道:“五百就成。”

“行!妹子你痛快,我现在就去给买家回话。”村长媳妇笑呵呵的说:“你这个价,和他们预期的差不多,你放心,肯定成了。”

言真将提前收拾出来的一些农具拿了出来,递给村长媳妇,“嫂子,你拿着。”

“对了,嫂子,癞子咋样了?咋家里就着火了?”言真像是不经意提了一嘴的样子,好奇的看着她。

村长媳妇也没推辞,接过后,凑到言真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我和你说,癞子可惨了。”

“我男人不是送他去的医院么,听医生说是全身八成的烧伤,人是暂时死不了,但是绝对不好受!”

“癞子疼的一个劲的叫唤!听着可渗人了。”

村长媳妇又哼了一声,“活该!天天不是撬寡妇家的门,就是偷看妇女上厕所,让他有今天,老天有眼!”

言真叹息一声:“哎,据说烧伤是最疼的,就是不知道癞子受不受的了。”

癞子没钱,又烧成了这个程度,估计会备受折磨后,伤口感染,慢慢死去。

这对他才是最好的惩罚。

俩人说着话,言真将村长媳妇送了出去,没多会,村长就带着买家上了门。

他们里里外外的将房子看了一遍,表示很满意,身上也带着钱,生怕言真后悔似的,当即就签了文书。

这房子的批符文书和地契上写的都是刘大花的名字。

言真喊刘大花来按手印,刘大花当时想都没想就按了手印,呲着大牙乐地嘿嘿的。

她美滋滋的想,反正她进了城,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卖了也好,还能拿着钱在城里花。

随后对方把钱给了刘大花,等人一走,钱就被言真收走了。

刘大花气的一个劲的骂,但是她一个瘫子能把言真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

五亩地的使用权也卖了五百块,依旧是刘大花签字画押,言真收钱。

随后言真又将家里的牲畜,还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床单被褥,都拉到了大集上一起给卖了。

她亲手养大的牲口和侍弄的庄稼地,全部从她手里卖出去的时候,言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以前家里的活计都是她操持,太不亮就要出门割草喂牲口,随后做一大家子的饭菜,伺候婆婆起床,把屎把尿。再后来,她背上背着孩子,一边哄着,一边干活。

这些其实不算什么,地里的活才是最磨人的。

五伏天要顶着日头除草,打药。春天乍暖还寒,她不舍得糟蹋一双鞋子,就光着脚踩在地里套着犁耙咬牙犁地。到了秋收,她要没日没夜的抢收,自己一袋子一袋子的将粮食再背回来。

因为男人不在家,她甚至都不敢和同村的男人说一句帮忙的话,而有些农活对一个女人来说,根本没力气去做,可是她居然都咬着牙熬了下来。

真的很苦,这样的日子,她终于可以摆脱了。

卖完了东西,言真去了娘家拿钱。

她妈和她嫂子一个劲的叮嘱,“真真啊,这可是我们家砸锅卖铁的钱,你可得收好了,赶紧把你哥的事情办妥,知道不?”

“行,知道了。”言真麻溜的接过,笑着说:“放心吧,等我安顿好了就给你们信,咱们可是血缘至亲,我能不上心么?”

当初她的高考成绩被他们卖了五百,她也不多要,也要他们五百,公平的很。

言真算了算,卖的这些东西,总共一千二百多。再加上从娘家那里坑过来的五百,这些钱在八零年代能过活很久。言真仔细装好,出了娘家的门,直奔国营饭店。

烧鸡,猪蹄,红烧鱼使劲造,言真吃上了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

之前在王家她哪里敢吃肉,有营养的要留给老人和长身体的孩子,最后却没换来人家一句好话,想想之前的她真是傻逼。

晚上等王家弟妹回家一看,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妈!卖了不少钱吧!真好,等进了城咱们就有钱买好东西了!”文娟畅想着买花裙子,买发卡,自己是小公主的样子。

刘大花脸色阴沉的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有多少,都在你嫂子那里呢。”

文斌不在意的说:“没事,进了城让她都吐出来,要不就让哥和她离婚!”

他们不高兴,她就高兴,言真哼着歌回了自己的屋子。

毕竟是出远门,车上什么人都有,装着这么多钱和金镯子不安全。

言真找了块布头,拿了针线,在内裤上缝了个兜。

她将路上需要的钱拿了出来,把剩余的钱全部塞进了兜里,再用线缝死。

只有钱贴身放着才能让人安心。

八月天气热的很,几个人在光秃秃的土炕上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言真就起来操持了。

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只有几个包裹,老太婆用轮椅推着,毕竟王文智在医院工作,轮椅这种东西倒是不缺。

村口大槐树下,村长媳妇早早就等在了这里,一瞅见言真的影子,就赶紧拎着包裹跑了过去。

村长媳妇准备的周到,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个罐头瓶子,里面灌上了白开水。布兜里还装了十来个鸡蛋,自己蒸的花卷,和腌的咸鸭蛋,打算在火车上分着吃。

言真花了钱,让村里有拖拉机的人家送他们到了车站,又辗转去了市里,这才买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

刘大花看了一眼火车票钱,立马不乐意了,嘟囔着说:“咱们几个人就行了,干嘛还让人送,白白浪费车票钱。”

村长媳妇剜了老太婆一眼,“你是什么都不用管,让人推着走,只要坐着就行,言真还得照顾两孩子,拎着那么多东西,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言真当着外人的面,知道怎么演个受气的媳妇,故意低眉顺眼的说:“妈,我就是觉得人多了能彼此照应,才让村长嫂子一起来的。”

和前两天相比言真的态度可以说一百八十个大转弯,就像之前任人拿捏的时候。言真自从知道了要进城,可着劲的猖狂了两天,现在随着离省城越来越近居然老实了。

刘大花猜测,言真是怕等他们和文智团聚了和文智告状,这么一想刘大花立马得意了起来。

“既然你说人多好相互照应,那你就好好的照顾我,知道不?”刘大花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道:“媳妇啊,我渴了。”

言真立马拿出装着白开水的罐头瓶子,拧开后往刘大花的嘴里灌去。

猝不及防,刘大花直接呛地将水从鼻子眼喷了出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呛死我!”

“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大花一挥手,将言真手里的罐头瓶子直接挥了出去。

“哐当”一声,罐子砸在了地上,言真也被泼了一身的水。

罐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此时不远处有一道军绿色的身影,正是顾维琛。他探着身子看了看,作为军人他生怕发生了什么骚乱,赶紧大步走了过去。

顾维琛走到言真身边道:“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是她熟悉的音色。

言真错愕的扭头。


俩小孩立马扑了上去,将言真带的包裹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居然毛都没有。

言真的钱一直贴身放着,缝在了内裤上,能让他们找到才怪!

憋了这么久的村长媳妇,直接开骂:“你们俩小兔崽子,你嫂子当初对你们多好啊,瞅瞅你喊你嫂子什么?贱人?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这是私底下就当着孩子的面这么骂,都被孩子学去了呗!”红脸蛋军嫂哼了一声,她可清楚那些个婆婆了,就知道背地里骂儿媳!

往媳妇身上泼脏水,媳妇好坏都靠婆婆一张嘴,人家怎么说怎么是!儿子偏偏就信,还向着他妈,好像他不在家,她当媳妇的就能虐待他妈一样!

“我就骂她了!她卷钱跑了,我还不能骂她了!”刘大花手指头指了下文娟,又去指言真,“你给我接着骂她!”

文娟学着泼妇骂街的架势,一手叉腰,仰着脖子,“她就是贱——”

“闭嘴!”顾维琛刀子一样的目光射了过去。

吓得文娟一哆嗦。

“你是不想你儿子再在医院待了吧?”顾维琛运了运气,看向刘大花。

刘大花立马拍着大腿哭,“哎呦哎,仗势欺人啊!你当领导的这么偏袒自家媳妇,没道理可讲了呦!”

“闹什么闹!”

一声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众人赶紧看去。

只见陈院长还有周司令,俩人正站在门外,身后的警务员拿着道喜的礼品。

顾维琛带着身后的士兵赶紧立正敬礼,“首长好!”

周司令和陈院长摆摆手,不怒自威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你是王军医的母亲吧?”陈院长皮笑肉不笑的说。

平头老百姓哪有什么机会见领导,见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长,当下刘大花就被吓得嘴唇哆嗦,只敢一个劲的点头。

“顾团长说的是事实,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你儿子可真在医院待不下去了。”陈院长对着刘大花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冷厉。

“这?”刘大花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委屈的说:“你们这是官官相护!”

“什么?”陈院长呵了一声,“你还真是敢说。”

谁不知道王文智是陈院长提拔的,出事的时候也是他保下来的,居然转头就说陈院长官官相护!

言真在内心嗤笑,这个老太婆估计不知道她要砸了自家儿子的饭碗了。

“婶子,你误会院长了。”言真站了出来,拿出当初和王文智在医院签订的协议,道:“当初当着领导的面,我和王文智说好,今后你们王家不得再骚扰我,我们之间两清。”

“今天你来我的婚礼胡搅蛮缠,你这不就是毁约,等于让你儿子在医院难堪么?”

居然还有这种协议?刘大花不敢置信。

言真看着刘大花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惨白了下去,在她瞠目结舌中,言真又转头去谢陈院长和周司令。

“领导,谢谢你们今天来参加我和维琛的婚礼,也让你们见笑了。”言真对着陈院长抱歉的笑笑,“尤其是陈院长,还让你平白担了官官相护的由头。”

瞧瞧人家言真多知书达理,再看那个胡搅蛮缠的刘大花,陈院长当即就有些后悔,他当初干嘛要保王文智,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别搅合人家的喜事了。”陈院长对着刘大花摆摆手,“今后你们要是再骚扰言真,我可就公事公办了。”

刘大花梗着脖子,“这,这,这……”

她委屈又憋屈,心里堵的没办法,“可是我家的钱,在她那呢啊。”


田婶抱着恬恬回了筒子楼,推门进来的时候,脸上没个笑模样。

她儿媳妇陈娟正给自家儿子铁蛋喂饭,瞟了她一眼后问:“妈,你这是咋了?”

“顾团长要结婚了。”田婶将恬恬放在手边的小床上,活动了下手腕,叹了口气,“今后就连这十五块都没有了。”

他们家儿子田富强好不容易够随军的资格了,田婶还有陈娟带着孩子,还有家里的老丫头田富美全来投奔。

田富美作为家里最小的姑娘,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正是找对象的时候。田婶就想把富美带出来,在城里找个男人,今后也能顺理成章的留在城里。

到了城里才发现,什么都需要钱,前几年还需要票。他们娘仨都是农民,自然也安排不了工作,一家子吃喝只能靠田富强一人,压力可想而知。

要不是接了帮顾维琛看孩子的活,能让家里多少有些额外的收入外,要不然这一年,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本来是打算撮合富美和顾团长,毕竟知根知底,咱们两家还能互相帮衬。”田婶算计了这么长时间,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主要是,若能有个当团长的姑爷,怎么都能帮上他们田家,对他儿子的工作也能有个助力。

这下可倒好,什么都没有了,田婶心里有些堵得慌。

陈娟帮着儿子擦着嘴角的粥米汤,嫌弃的撇嘴,“妈,你想的可倒好,不是我说,咱妹子那样的,嫁给顾团长是祸害人家。”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田婶对着陈娟翻了个白眼,“富美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她就不乐意别人说自己的闺女。不就是丑点么?丑点放家里放心,不遭人惦记!不就是懒了点么?女孩子那么勤快干嘛,多累啊!

不懂事咋了,长大了就好了,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顾维琛结婚的事如果她从中筹谋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田婶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子说:“我出去趟。”

门刚被田婶拉开,陈娟就追了出来。

陈娟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小声说:“妈,你是不是又克扣了恬恬的口粮?”

门外靠墙的地方是个饭厨,用布头做的拉帘,拉开就能看见里面放着的锅碗瓢盆,一个猪油碗,还有一小半碗的猪肉末。

恬恬的伙食费是顾维琛另给的,那小半碗猪肉末就是克扣的恬恬的口粮。

“啧。”田婶一瞪眼睛,刷的一下拉上拉帘,压着嗓子训斥陈娟,“什么叫做克扣!那是剩下的!剩下的就留给咱铁蛋吃呗,难道要扔了!”

“什么克扣不克扣的。”田婶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一眼,对着陈娟甩了甩胳膊,“你赶紧回屋,哪那么多事。”

说完,她就朝着王文智家走去,心里还一个劲的骂陈娟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她家每个月就那么点钱,不省着点怎么够用?恬恬和狗蛋一般都是她带,恬恬吃香的喝辣的,狗蛋就在旁边看着?

那是她孙子,田婶自然不舍得,只能从恬恬嘴里省下点来,她平时对恬恬多上点心,照看的尽心些不就行了?小孩少吃一口谁知道,就偏偏陈娟那么多事。

陈娟看着田婶的背影运了运气,嘟囔着进了屋。

田婶在王文智家门口敲了敲门,门是文娟开的,开门的一刹那,一股子刺鼻的臭味瞬间席卷了过来。

“哎呦喂,这是什么味啊!”田婶赶紧捂住鼻子,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进还是不进。

文娟和文斌俩小孩忙的一头汗,刘大花下半身光着,带着屎尿的裤子扔在地上。

“要不说我命苦呢!”刘大花一见来了人,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儿媳不管我,儿子也不管我!”

“是,他媳妇生孩子是大事!那抓空也得管管自己的妈吧!”刘大花伸着手指头咬牙切齿的开始数落,“这八成是我那儿媳妇把控着我儿子,不让我儿子来管我!想让我们娘三在这自生自灭!”

“瞧你这话说的,你自己生养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这个妈。”田婶再嫌弃这个时候也不能转身就走,只好捏着鼻子进了门。

她忍着臭,帮着俩孩子给刘大花洗了下半身,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指挥着孩子把满裤兜子都是屎尿的衣服扔了。

其实田婶对刘大花没什么好印象,就她儿子对言真做的那些事就够人戳脊梁骨的。

她刚帮了把手,就知道了其中的不易,很难想象言真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

作为女人她同情言真,不过也生气,毕竟言真抢了她中意的姑爷。

田婶洗干净了手,坐在刘大花身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说:“你知道不?顾团长要结婚了。”

刘大花皱眉,“顾团长?”她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田婶赶紧道:“就那个带着你们去医院的首长!”

“哦!”刘大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帮着言真那个贱人。”

听刘大花骂言真是贱人,田婶皱了皱眉头,心道你不贱!你们王家更贱!

但是现在不是说对错的时候,田婶又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和他结婚的女人是谁不?”

说完她看着刘大花抿着嘴笑,挑了挑眉。

刘大花上下扫了田婶一眼,寻思着说:“啧,你这表情,那女人不会我认识吧?”

要不然田婶跑来和她说这个干嘛?

田婶点点头,“对,你猜是谁?”

刘大花皱紧了眉头,她刚来市里,都没见过几个女人,她认识的?和顾维琛同龄的女人?再看田婶那个看热闹的表情。

刘大花醍醐灌顶,“不会是言真吧!”

“对!”田婶一拍手,兴奋的说:“就是她!”

“怪不得那首长对言真那么殷勤,一个劲的帮着她说话!”刘大花恍然大悟般的说:“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存的这个心思!”

她的吊梢眉一挑,三角眼一瞪,破口就骂——

“那首长也不是好东西!惦记别人家的媳妇!看上去倒是人五人六的,其实呢!一肚子男盗女娼!”

“不行,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不是好东西!”


王文智想把言瑟横抱起来,但是他已经吓的手脚发软,自己都站不住。

“愣着干啥,赶紧送医院啊!”

几个还年轻的婆子,在农村干惯了农活,力气还是有的。她们一把推开六神无主的王文智,抬腿的抬腿,抬胳膊的抬胳膊,把言瑟抬了起来。

田婶看已经没了主意的王文智,只好叮嘱,“你赶紧收拾些生产用的东西,带上下楼来!”

王文智这才回神,点着头道:“哦,行,我知道了。”

他毕竟是医生,见惯了血腥的大场面,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收拾好东西,立马往楼下跑。

刘大花也不哭闹了,文娟也不喊了,有些害怕的躲在了刘大花身边。

只有文斌自始至终没发一言,他知道这个嫂子不像之前的嫂子好让人拿捏,为人处世也不能像在农村那样。

他今后要是想留在城里上学,上班,就得指望他哥,他哥必然要看自己老婆的脸色。

他妈和他妹妹怎么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刘大花回了神,知道言瑟是要生孩子,也就不怕了。

她不满的嘟囔,“在家生不就行了,折腾什么。我三个都是在家生的,不都好好的?”

“浪费那个钱干啥。”

钱都被罚了,还浪费,刘大花对言瑟又是一阵埋怨。

天都黑了,下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了筒子楼,在餐桌上将医院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这栋楼里有一半都在医院上班,另一半是拖家带口来随军的家属,按照这个传播速度,等下晚饭遛弯的时候,王文智的事情就能传遍整个家属院了。

丢人是丢大发了。

次日,言瑟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阵痛和折磨后,依旧生不下来,无奈只好顺转剖,受了两茬罪,这才生下一个男婴。

孩子因为是早产,要比足月出生的小很多,立马就被医生抱着送进了保温箱。

一时之间言瑟忧心忡忡,孩子天生不足,要是体弱多病怎么办?

都怪那个死老太婆!一想起这个,言瑟又是一肚子气,今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言真和村长媳妇压根不知道,在他们睡的这舒舒服服的一大觉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俩人是饿醒的,要不然还睡呢!

俩人洗漱后,赶紧找地方吃饭。

招待所旁边就是个小吃部,一块木头牌子,上边用红油漆写着五个大字——红火小吃部。

现在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屋里已经坐满了人,言真和村长媳妇就在外面支起来的桌子上,找了个没人的地坐了下来。

言真买了两碗小米粥,两个茶叶蛋,八大块肉饼。

农村妇女因为下地需要力气,普遍吃的多,他们这两天又没好好吃饭,早就饿急眼了。

加一起才一共花了一块五,言真不由得感慨现在物价的便宜。而且肉饼也是实实在在的肉饼,里面都是肉,一咬流油,别提多香了。

“还是城市里好啊。”村长媳妇抹了抹嘴边的油,又端起小米粥滋溜一口。

俩人正吃着,言真忽然一低头,忽然发现一个奶娃娃正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看样子应该也就一岁多,小家伙穿着小裙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肉嘟嘟的手上伸出短粗的小指头,在自己的鼓鼓的小肚肚上,戳啊戳。

言真的心一下就化了,她上辈子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看见孩子总想多看两眼,尤其是这么可爱的。

言真弯下腰去,柔声细语的哄着问:“娃娃,你家大人呢?”

小丫头歪了歪头,不说话,却笑了。张着嘴露出一口小奶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着笑的弯成了月牙。

“这小孩可真可爱。”村长媳妇也被吸引了注意,撕了一块肉饼,逗弄着那小孩说:“吃不吃啊?”

小丫头摇摇头,眼睛却盯着言真一眨不眨,软乎乎的开了口,“妈妈。”

“啥玩意?”村长媳妇看向言真,笑的前仰后合,“哈哈,言真啊,你啥时候生了个孩子!”

这孩子八成是认错人了。

一声妈妈,让言真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又酸又胀。

她不自觉地就伸嗖握住那小丫头的手,她摩挲着那小手,润呼呼又软绵绵的,忽然言真有些哽咽。

上一世也有人喊过她妈,她从小抱着背着,没日没夜的陪伴最后换来的是对她的嫌弃和厌恶。

“妈妈。”小丫头又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

言真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轻声笑了下,心想这要是她的孩子该多好。

言真撕下一块肉饼,递给小丫头说:“吃吧。”

小孩飞速伸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一看就知道家教很好,家长特意叮嘱过不能吃外人给的东西。

村长媳妇忍不住夸了一句,“真是个小人精。”

言真拉住她的小手,将肉饼塞给她说:“你不是喊我妈妈么?妈妈给的也不吃啊。”

小姑娘的眼珠滴流转,大概是在想言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嘴巴,歪着头看言真,眼睛眨巴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一样,笑着接过言真手里的肉饼。

“啧,这小孩,我给的就不要。”村长媳妇笑着挪揶着说:“还得是你这个妈。”

村长媳妇看着言真对待孩子的那个殷切劲,心里有些不好受。当年王文智和言真摆了酒就走了,然后再也没回来,连房都没圆,平白无故的耽误了言真这么多年。

“今后你找个男人结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村长媳妇安慰着说:“你长的俊,孩子一定像你。”

“嗯。”言真点头,这辈子她想和顾维琛好好过,生个他们的孩子。

小丫头捧着肉饼小口小口的吃,吃一口看一眼言真,还对言真笑。

言真觉得自己要被俘获了,这谁家孩子啊,她能不能认个干妈?

这么想着,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妇女,她先是四处看看,在看见言真和她怀中的孩子后,一拍大腿,明显是松了口气。

“童童啊,你说你咋在这呢?我找了你半天!”她急惶惶的朝着言真跑了过去。

这人蒙着头巾皮肤黑黄,脸上还带着高原红,上身蓝布褂子,下身是打着补丁的裤子。

再看这小孩白白嫩嫩的,一点都不像一家人。

她走到言真身边,下意识的就伸手想去抱孩子,“同志,谢谢你帮我看了会孩子,要不这孩子指不定跑哪儿去了,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言真抱着孩子的手往身后躲了躲,戒备的看着她问:“你是孩子的妈?”

“对啊。”妇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孩子,伸手去抢,下一秒小孩就大哭起来。

“呜呜!妈妈!妈妈!”她扁着嘴巴,朝着言真伸手,眼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顾维琛分的是三室一厅,自己住一间,孩子们暂且住一间。

他刚带着孩子坐下,就听见了敲门声。

“顾团长,你回来啦!”门外田婶的手哐哐的砸门,“顾团长,你吃饭了没啊!富美包的包子,我们给你送了点过来!”

之前顾维琛只是怀疑,直到这一刻,他才确信,他是被田婶给盯上了。

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敲门,瞧着这个意思,他今后是不能回家了?

顾维琛揉了揉眉心。

“顾团长?”

“顾团长,你开门啊,我和富美给你拿了点包子,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安抬头看着顾维琛,小小的孩子,大大的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顾叔,不开门吗?”

顾维琛叹了口气,“等会你带着恬恬就在我身边,哪都别去,知道不?”

田婶敲门的声音很大,喊的声音也不小,街里街坊的住着,重点是田富贵在他下面做事,俩人关系还不错,顾维琛就不能装听不见。

门刚开了一条缝,田婶的头就探了进来,“哎呦,顾团长,你在家啊,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顾维琛道:“刚才在做事,不方便开门。”

田婶将自己半个身子挤了进来,又拉了一把在她身后的田富美,“啧,你说你,一直嚷嚷着要让顾团长尝尝你包的包子,你怎么还不赶紧过来?”

田富美手上端着一个大海碗,里面是五个大包子,薄皮大馅,看着就挺玄乎,这手艺一猜就不是田富美的。

“吃包子,吃包子。”

田婶自作主张的拿了包子递给恬恬和安安,俩小孩平时也会在田家吃饭,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接过田婶手里的包子后,俩人并排着坐在了顾维琛身边。

“恬恬,安安啊,咱们去找铁蛋玩行不行?”田婶笑眯眯的朝着恬恬说话,顺便转头给她身后田富美一个眼神。

等下她就把孩子们都带走,给田富美创造机会,只要孤男寡女共处了一室,她就能传闲话去。

有了闲话,为了顾全富美的名声,顾维琛就必须得娶。

恬恬抱着大大的包子啃,依偎在顾维琛的腿上,根本不搭理田婶。

“安安啊,你带着妹妹找铁蛋玩去。”说着,田婶就去拉沈安的手。

沈安闪躲开,紧紧挨着顾维琛,摇头,“我不去。”

“走吧。”田婶不由分说的就又去抱恬恬。

“哇!”恬恬张嘴,嘴里还含着半口包子馅,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死死的揪着顾维琛的衣角,一个劲的摇头。

顾维琛实在是受不了了,从田婶手中把孩子抢了过来说:“田婶,我们累了,你先回家吧。”

他脸上很是不悦,蹙紧眉头,已然下了逐客令。

田婶怎么可能甘心,又给了田富美一个眼神。

“顾哥,我帮你打扫打扫卫生吧。”田富美不等顾维琛说什么,转身就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

她连活都不知道怎么干,拿着鸡毛掸子在柜子上瞎挥,一边挥一边对着顾维琛笑。

这俩人就像是那听不懂人话似的。

顾维琛一个男人面对这俩油盐不进的,有种无力感,打不得,还骂不得!这要是他手下的兵,给他们整个十公里负重越野,看他们还有什么劲瞎折腾!

顾维琛无奈,只好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站在门口,声音故意挑高了几分。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房间也理应该打扫打扫,那就谢谢田婶和田家妹妹了。”

顾维琛分的房子斜对面就是水房,他刚往门口一站,就有叼着牙刷出来搭话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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