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了高考前，只不过，这次是倒数第二天。
试卷上已经有两行字。
就在刚刚，我不受控制地抬起头，和「监考员A」对视了一眼。刹那间，我的喉咙被监考名牌飞起来割开。
我死了，再次回到了教室。
周寻也回来了。
我们约好了在操场见，坐在塑胶跑道边的长椅上。
周寻眉头紧锁「要不这次，我们还是逃跑吧！」
我劝住他「上一次是前三天，这一次就是前两天，我猜我们还有两次机会。这一次我们还是去考试，避免对视和拿笔做题，如果还被抹杀，我们也还有机会重来。」
周寻揉了揉他的头发，短发立马成了鸡窝头，他烦躁「可我们要怎么避免对视，进考场必须核对身份，监考老师必须看到我们的脸。如果宁死不屈，没准还会触发别的抹杀条件。」
我沉下心思考，不能急，不能紧张。张梦，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看过那么多推理小说，你可以的。
「规则没说不能抬头，只说不能对视。我们只需要找到监考员的鼻子或嘴巴，任何一个五官，只要不是眼睛，死死盯住。那样他们也可以看清我们的脸，完成安检。同时也不会触犯规则。」
周寻「对对对，你说得对！就是这样！」
我同他说「记住，不要临时去找五官。到时候我们精神是完全紧绷的，肯定会下意识去看眼睛。在隔着几个人的时候，就找好要看的五官，死死盯着，千万不要随便挪动。」
周寻点头说「嗯，不要紧张。我们都不能紧张。」
我总觉得，周寻有些奇怪，就像已经疯了一样。他今天的状态，很不正常。平时，他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哪怕再紧张，他也会有维持好表面，不会让我看出他的情绪。
可现在，他不断重复着「不能紧张」四个字，并不是想提醒我，是要提醒他自己。
我总有些担心。
下午，下了课，我带着周寻去学校外的超市买了一瓶啤酒，出了超市，我就把酒瓶砸碎在地。
周寻不太理解我的行为，拉住我的手「你干嘛？！你再紧张也不能这样啊？！」
我看着他，目光沉沉「我不紧张，是你太紧张了。」
周寻反驳我「我不紧张，现在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不想多说什么，男人是要面子的。我弯腰捡起了玻璃碎片，塞了一片给周寻。
「你拿着，玻璃不是金属，过安检不会响。心神不宁的时候，可以用疼痛来清醒。万一，还是触犯了规则，看看能不能反击。」
我倒不指望周寻还能把监考员杀了，但我不希望他因为疏忽又死一次。
周寻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接过了玻璃碎片。我自己挑了一片最锋利，面积也稍微大一些的，放进口袋。
周寻劝我「你拿块小的吧！这么大，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没拿小的，我有想要验证的事情，小的完全无法发挥出作用。
周寻见劝不动我，便算了「我觉得我们得想想怎么避免拿笔写字。」
我点了点头「睡觉肯定不行，监考老师会过来叫人。如果我们下意识抬头，肯定会对视，到时候又触犯了上一条规则，得不偿失」
周寻问我「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看了他一眼，他真不一样了。我皱着眉，接了他的问题「一样的，先找到一个点盯着，不要和监考老师对视，到时候我们是坐着的，看他们的衣服就行。我们不写字，他们肯定会来问，就说被保送了，只想来看看题。」
高考很多被保送的人也会进去看看题，体验一下人生只有一次的考试。老师也没有心一个一个去核实你是不是真的被保送了。
周寻完全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