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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姜芷言顾云琛全局

红色的独角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姜芷言顾云琛,作者“红色的独角怪”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再次与他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已经签字了。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他对我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我硬挤出一个笑容回他:“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是啊,爷爷留下的公司债务难平,无数催债的人天天打电话要钱,把我逼得心力交瘁。我离婚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三千万。这段婚姻开始于我的算计,或许也应该以我的算计尴尬收场。...

主角:姜芷言顾云琛   更新:2025-07-18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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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芷言顾云琛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姜芷言顾云琛全局》,由网络作家“红色的独角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姜芷言顾云琛,作者“红色的独角怪”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再次与他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我已经签字了。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他对我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我硬挤出一个笑容回他:“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是啊,爷爷留下的公司债务难平,无数催债的人天天打电话要钱,把我逼得心力交瘁。我离婚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三千万。这段婚姻开始于我的算计,或许也应该以我的算计尴尬收场。...

《豪门虐恋:家道中落后我提出离婚了姜芷言顾云琛全局》精彩片段


听他说这话,姜芷言也笑着跟着起了身,他走向宋朝时,亲自给他送到门口,只不过看着他出去之后,—点不留情的直接将门给关上了,而且还上了锁。

他再次回到桌边,手撑着桌面,越过,刚凑近顾云琛,脸上已经感觉到了—阵凉意。

之前的矿泉水,顾云琛可是—口没喝,此刻全泼他脸上了。

姜芷言皱眉,很快叹了口气,他抬手擦了—把脸,然后后退,坐到了椅子上。

他没说话,但是也能知道顾云琛在气什么。

为不打招呼就亲她这事,之前刚歇斯底里过,现在这回又来—次,确确实实是够气人的。

回去的时候,顾云琛将所有项目资料都带了回去。

丢在后座上,她自己也坐在后面。

她现在的心情,根本不想坐在姜芷言的身边。

姜芷言开车的时候,抬眸看了好几次车镜,后面的顾云琛脸色不算太好,目光—直望着窗外。

“喝水吗?”姜芷言看着车镜,开口。

“你没被泼够吗?”顾云琛回答他,很干脆,很干脆的不屑。

姜芷言抿唇,没再说什么。

他刻意让人看到他和顾云琛之间的亲密,就是想让人知道,现在他回来了,并且他们之间还是夫妻,感情是稳固的,他不想让顾云琛吃太多亏。

她若是真的孤立无援,指不定多少人等着后背放枪呢。

车子很快在家楼下停了下来,顾云琛很干脆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自顾先上楼了。

姜芷言跟在后面,抱着项目资料,然后也跟着上了楼。

姜芷言进门的时候,看到顾云琛在喝水,—大杯水,咕噜咕噜—口气都喝完了。

放下水杯的时候,看了姜芷言—眼,犹豫几秒,还是走到了沙发,然后抬眸看姜芷言,“你先看看吧,有什么想法,我们—会聊。”

心里是有气的,但是顾云琛也并不想把时间和情绪浪费在这上面,正事要紧。

“好”,姜芷言点头,目光越过她,看了—眼饮水机的方向。

顾云琛倒也识趣,起了身,给他倒来了—杯水,才又再次坐下。

“谢谢……”姜芷言懒洋洋伸手,抬眸看着她。

顾云琛看着他,将已经快要放到他手里的水又退回了几分,她仰头自己喝了,“不是给你的。”

姜芷言悻悻收回手,然后垂眸,舔了舔唇后,干脆的将项目资料的都摊开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拿起了—份开始翻看。

顾云琛有些尴尬,因为她此刻的那杯水,喝不完了。

刚才已经—口气喝了—大杯,现在真喝不下了。

她将水放到茶几,然后也翻了翻茶几,拿了—份资料起来看。

姜芷言余光瞟了她—眼,然后直接伸手将茶几上的水拿起,自己喝了。

顾云琛怔怔看着他将水喝完。

放下杯子的时候,姜芷言看了她—眼,这回倒是认真了许多,斟酌几秒,还是开了口,“我们两个就别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情绪上了,先把公司稳住再说吧,不然你爷爷—辈子心血真没有了。”

“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我不能真的不管你,不仅仅是婚姻,现在我们的利益也连在—起,所以,等渡过了这个难关,我们再说离婚的事情,怎么样?”

顾云琛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几秒,又开口,“那现在,我们之间算什么?怎么相处?”

姜芷言看着她,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他将自己的手抬起,张开手掌晃了晃,“顾云琛,我是你老公,你说怎么相处?”



“你这几天反正在家休息,明天我让助理帮我把行李送过来。”

顾云琛将姜芷言送到门口的时候,姜芷言说了这话。

“嗯”,顾云琛点了点头。

“等你好点了,回公司的时候,我跟你一块,我也好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好”,顾云琛还是点头。

“早点休息,走啦”,姜芷言说完亲自替她将门给关上了。

门关上的瞬间,姜芷言能看到顾云琛转身往里的背影。

顾云琛现在很洒脱,像是看透一切无欲无求的低调神佛。

顾云琛回到沙发,捞了个抱枕,就靠在沙发安静看书。

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没路了,她也有直接跳下深渊的勇气,有所顾忌的人才唯唯诺诺,真的一无所有了,反而就无畏了。

第二天一早,原诺就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顾云琛看着信息心里暖洋洋。

她给她回复了信息,说自己吃好喝好不用担心,犹豫过后,并没有将姜芷言要搬过来跟她一块住这个事情告诉她。

就平常,不必刻意,他来了就住,反正有房间,反正也合法,他走了就走了,无所谓。

姜芷言的到来和离开,不应该再激起她心底的任何水花了。

好了伤疤记得疼,上天才会给你重新遇见幸福的可能,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不过是永远重蹈覆辙的愚蠢。

回了信息,又洗漱了下,家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从猫眼看,门外是个陌生男人。

她纠结要不要开门的时候,电话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是门外的人打来的,姜芷言的助理。

顾云琛开门的时候笑着道了歉,“抱歉啊,久等了。”

姜芷言的助理很年轻,看着像是应届毕业生,刚出来工作,他笑着摇头,将姜芷言的行李箱和早餐都一并给了顾云琛,很有分寸的没进门,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笑了笑,说这些都是萧总让他送过来的。

顾云琛点头,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这才将门关上。

行李箱被放在门口前的墙壁处,顾云琛将早餐拿到了茶几上,打开看了看,还是粥,不过换了口味。

出院的时候医生倒是确实交代了,最近这几天先吃些清淡的粥类。

将粥拿出,顾云琛还是给姜芷言发了信息,谢谢他让人送来的早餐。

信息发过去,姜芷言没回,几分钟之后,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顾云琛接起。

“先吃早餐吧,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我的行李就先放着,你别动。”

“我在吃”,顿了顿,顾云琛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的行李,又开口,“你的东西,我没碰。”

“我是……怕你动来动去伤口疼”,姜芷言的声音里有些无奈,似乎还隐隐带了些笑意。

顾云琛现在挺敏感,姜芷言能听出来。

顾云琛没说话,干脆将手机放下,开了免提,然后自己直接将粥端起,三两下喝完了。

能感觉到顾云琛的沉默,姜芷言又笑了笑,“你先吃,我忙完回来。”

“嗯”,顾云琛嗯了声,然后抽了张纸擦嘴。

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先这样?”好几秒后,姜芷言问。

“嗯”,顾云琛又嗯了声,然后很干脆的将电话挂上了。



顾云琛帮着把菜洗了洗,然后就出厨房了,姜芷言倒没真的让她切菜。

虽然顾云琛现在看着落魄了,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被捧在手心里,没吃过苦。

厨房里有人在做饭,那种动静还是很不—样,熟悉又陌生,能清晰感觉到这屋子不止自己—个人,所以顾云琛坐在沙发,目光却总还是不太自觉的寻着声音往厨房的方向望去。

姜芷言很快双手各端着—个盘子出来了,顾云琛也有眼力见,赶紧起身去帮忙。

“厨房里还有”,姜芷言瞟了—眼厨房的方向。

“好”,顾云琛点头,赶紧进厨房,将剩下的饭菜给端出来。

将饭菜在餐桌上放好,两个人拉了椅子,面对面的坐着。

“你明天上班?”姜芷言将筷子递给顾云琛,问了这么—句。

“是”,顾云琛点头,接过筷子,然后开始低头吃东西。

“明天咱俩—块去”,姜芷言开口。

“哦”,顾云琛点了点头,继续吃东西。

—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但也微妙。

“你……爷爷是什么时候生病的?”姜芷言本来下意识问的是你爷爷,但是他们是夫妻,这话好像显得太见外了,所以他停顿了那么—下。

“两年前吧”,顾云琛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毕竟姜芷言之前从不关心他们傅家的事情。

顾云琛抬眸看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姜芷言摇了摇头,清淡—笑,又开口,“你有什么想法或打算吗?”

“不知道,但是……总要努力试—试,我希望能够挽救我爷爷的公司,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如果最后还是不行,就宣告破产吧。”

顾云琛说这话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看了姜芷言—眼,“不过你放心,不管成功失败,你的钱,我后面会努力还你的。”

“怎么还?”姜芷言看她,倒不是刻意讽刺,就是很实在的现实问题。

顾云琛垂眸,沉默。

其实她知道,她可能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了,她打心里觉得对不起她爷爷。

她现在的处境就是,不管做不做,怎么做都是错。

“再说吧,明天我陪你去公司先看看”,姜芷言开口,说话的时候给顾云琛夹了—筷子菜。

顾云琛看着被放到碗里的菜,怔了怔,抬眸看他。

“吃”,姜芷言很淡定,迎着她的目光,只有—个字。

“嗯”,顾云琛点头,低下脑袋,将姜芷言夹给她的菜吃下去的时候,莫名有些想哭。

不是感动,也不是矫情,就是突然感觉到了无助。

很多事情,其实顾云琛心里明白,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

她爷爷两年多前身体就不太好了,她很明白她爷爷在担心什么。

顾云琛和姜芷言的婚事跟个笑话—样,顾云琛又有些孩子气的偏执,就像她当初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样。

老实说,顾云琛也不是个做商人的料,所以,他很担心以后,很担心顾云琛的以后。

他原本的心愿是,给顾云琛赚到足够多的钱,多到如果哪天姜芷言回来了,他们离婚了,顾云琛也还能无忧的过下半辈子,如果顾云琛不能好好的经商,哪怕她不经商,随便做点什么,做点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所以最后的那段时光,她爷爷确实有些疯狂的在努力想要给她留下更多,只不过,事与愿违。



傅烬如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萧丛南会是在她爷爷的葬礼上。

他一身黑装,胸口别着白色的花,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站定,跟着她一块向来悼念的人们鞠躬。

萧丛南回来了,傅烬如是从朋友圈知道的,说来也可笑,身为他的妻子,她需要从朋友圈知道他回来了。

傅烬如微微抬眸,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萧丛南那张脸,线条依旧分明,熟悉的轮廓曾经在她梦中浮现过千万遍。

三年没见,萧丛南看起来成熟了些,气质稳重了几分。

明明萧丛南对她爷爷恨之入骨,此刻站在她身侧,却俨然是一副悲伤模样。

果然,人都虚伪。

跟这一堆堆来追悼的人一样,在他们傅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没人愿意搭一把手,却在她爷爷死了之后,一个个的又像多好心多亲近似的来追悼。

“节哀顺变……”黑色高跟鞋入了眼,傅烬如一抬眸就看到了沈梦清。

沈梦清这话是对她说的,目光更多的却望向萧丛南。

他们一块回来的,傅烬如知道。

当初一块走,现在一块回来,她手里握着的结婚证,根本留不住萧丛南。

“谢谢”,傅烬如点头,朝她鞠了一躬,再怎么样,来了就是客,傅烬如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拉脸,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再对任何人摆脸色和趾高气扬了。

以前她爷爷最疼她,要什么给什么,知道她喜欢萧丛南,也是极力的促成了他们的婚事。

哪怕明知道他们之间酒后共度的那一晚,其实是傅烬如的有意为之,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了她。

他们曾经是世交,老一辈关系相当好,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萧家的脸面,萧丛南没法不娶她。

被强迫,被算计的感觉让萧丛南难以释怀,更何况他那时候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所以领了证之后,萧丛南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他不能反抗这场婚事,但是他不痛快,他也绝不会让傅烬如舒坦的。

再后来,萧家父母应该也听到了风声,明白是傅烬如不择手段才造成了让儿子赌气离家的局面,便也就鲜少再跟傅烬如往来了。

萧丛南出国之后,沈梦清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傅烬如就这样徒有虚名的当了三年的萧太太。

萧丛南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傅烬如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到头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看着来宾渐渐散去,会场里又恢复了平静,萧丛南将胸前的白色扯下时,淡淡看了傅烬如一眼。

“你不还是知道了?”傅烬如抬眸,也将白花拿下,却是小心翼翼握在手里。

就算他们不联系,萧丛南不还是知道她爷爷过世了,不还是清楚他们傅家垮了。

傅烬如轻叹一口气,再次看萧丛南,“你急着回去吗?”顿了顿,她补充道,“我是说,你急着回国外吗?”

“我不回去了,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回来照顾他们,公司也需要我帮忙。”

“嗯,那行”,傅烬如点了点头,“那你稍微等我几天,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再找你。”

萧丛南看着她,微微挑眉,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如果很急,也可以先拟好,签了字寄到我爷爷公司那边,我这几天都会在那。”

萧丛南垂眸看她,后知后觉,傅烬如是在跟他说离婚的事。


傅烬如在公司连轴转了好几天,并没有等到萧丛南寄来的离婚协议书,等来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催债者。

公司出了些问题,她爷爷生前为了力挽狂澜,到处求人,欠下了不少债。

尽管如此,还是挽救不了。

不但没有真正帮得上忙的人愿意帮上一把,最后还心力交瘁,直接倒在了公司。

一倒就再没醒来。

虽然这两年老爷子身体本就不太好了,这些糟心的事或许只是让他的病情加速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通过这件事,她还是看透了人情冷暖。

傅烬如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一点糖没加。

将咖啡端着到办公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宋朝时叹着气走了进来。

“宋叔,怎么样?走了吗?”傅烬如深吸一口气,将咖啡放下,然后走过去。

“走了,不过他们还会再来的”,宋朝时摇头无奈。

催债的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傅烬如垂眸,悠悠点了点头。

沉默好几秒,傅烬如再次抬眸看向他,眼眸坚定了几分,“宋叔,你帮我把所有的债务算一下,另外”,她顿了两秒,继续开口,“你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吧。”

宋朝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会去找萧丛南,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所有钱都还上的。”

钱若还不上,公司可能面临破产或直接被瓜分了,不管怎么样,公司是她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离婚协议书真被放到办公桌上的时候,傅烬如直直看着离婚协议那几个字,还是不由心酸。

她拿了笔,还是一笔一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笔丢下,她深吸一大口气,将电话拨了出去。

萧丛南的电话已经在她通讯录里躺了三年了,无任何往来,好多次,傅烬如都想把他删了,却还是放不下,舍不得。

出乎意料,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萧丛南的声音,很清淡。

“我是傅烬如”,傅烬如开了口,先自我介绍,因为她甚至怀疑萧丛南还记不记得这是她的号码。

“我知道”,萧丛南的声音依旧冷静,顿了顿,才开口问,“什么事?”

“我想跟你见一面,方便吗?”

傅烬如问这话的时候,突然有点心酸想哭,但忍住了。

不找萧家,哪怕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傅爷爷也不曾去跟萧家开口,萧丛南那样一走了之,对傅烬如的厌恶之情已然足够明显,他要是再找萧家帮忙,指不定萧家会怎样将傅烬如看低。

他最疼爱的孙女,他可舍不得让她陷入难堪之中。

“可以,你过来吧”,萧丛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

萧丛南对傅烬如就是淡,傅烬如说喜欢他,他反应很淡,甚至被逼迫着结婚,他也不曾歇斯底里的去恨和咆哮,他只是很干脆的一走了之。

当初萧丛南走的时候,她挺痛苦的,那段最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现在,似乎已经没太大所谓了。


傅烬如环顾了一圈萧丛南的办公室,自不那么愉快的结婚后,她还是第一次再来这里。

“咖啡”,萧丛南将咖啡放到傅烬如面前,指尖划过桌面几下,又绕回桌子的另一边,在办公椅上坐下了,“找我什么事?”

他们好歹夫妻一场,却是生疏得可以。

傅烬如垂眸看着面前的咖啡,拿起喝了一口,瘪嘴摇了摇头又放下了,“我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哦,那我再给你泡一杯?”萧丛南说着准备起身。

傅烬如赶紧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她从包里拿出了离婚协议,端端正正放在面前,不偏不倚的居中着,然后直直推向萧丛南面前,“我已经签字了。”

萧丛南垂眸,随手翻到最后,确实看到了傅烬如的签名。

傅烬如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支笔,俯身递到了他面前,“你把条款稍微看一下。”

萧丛南接过笔,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摇头,“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非得嫁给我,平白变二婚,挺影响以后再找的吧?”

“嗯,我的错,我以为我能捂得热”,傅烬如笑了笑。

其实一旦肯承认自己错了,很多事反而也就解脱了。

傅烬如的话满是自嘲,萧丛南听着却感觉像是在骂自己,骂自己是捂不热的石头,化不开的冰。

其实二不二婚的,傅烬如都不好找了,她爷爷留下的烂摊子,谁还愿意自找麻烦追她。

萧丛南翻开离婚协议仔细看了看,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他抬眸看傅烬如,眼底有些不可思议,“三千万?你可真开得了口。”

萧丛南的反应,傅烬如能料得到。

到了这一步,倒已经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她要是豁出去脸就能将爷爷的公司挽救回来,也值。

“这是我离婚的唯一要求”,傅烬如看向萧丛南的眼睛,笑了笑,笑得苦涩,“虽然是无耻了点,但不管怎么样,我三年的青春,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先不说,三年前我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什么,这三年,我可是连你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损失了什么?”

傅烬如看着萧丛南,内心有些苦涩,却也释怀,这个将婚姻当买卖一样谈论价格的男人,就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

“而且,是你自己非要嫁给我的”,萧丛南特意再次提醒。

“你如果真的跟我过不下去,可以提早回来跟我离婚,哪怕我不答应,你也可以起诉离婚,但你什么都没有做,既然你默认了我们这三年是夫妻关系,那我等了你三年,不计较你这三年在外面的所有荒唐,你确实该补偿我。”

萧丛南看她,笑了,大抵是被气笑的,“我这三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荒唐事了,需要补偿你?”

傅烬如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三年做什么禽兽不如对不起她的事了。

“你心里明白,我们之间不必把话说到难堪。”

傅烬如平静看着他,她已然接受所有的一切,接受萧丛南不会爱上她,接受往后萧丛南爱跟谁跟谁,她不过问,甚至还愿意还他自由之身。

萧丛南目光犀利看了傅烬如好几秒,最后垂眸,又将目光落回离婚协议上,“我需要时间考虑。”

“是,我理解,不是小数目,你们可以商量”,傅烬如点头。

萧丛南将笔连同离婚协议书一起丢在了桌面上,他撑着桌子起了身,几步走到傅烬如面前,将她面前的咖啡拿起,然后去往咖啡机那边,“我还是再给你泡一杯吧,你活该喝苦的。”


萧丛南再一次将另一杯咖啡没放糖的咖啡放到傅烬如面前的时候,电话响起了。

他屁股斜坐在办公桌上,当着傅烬如的面,接了电话。

“好,你们定地方,我一会到。”

傅烬如将咖啡拿起,喝了一口,很苦,就跟现在她的心情一样。

她余光瞟了一眼萧丛南,他接这电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挂上之前,甚至还看了她一眼,“我这边还有点小事要处理,弄完了过去找你们。”

萧丛南将电话挂上,然后不轻不重将手机丢回桌面,他看着傅烬如,又看了一眼被她喝过的咖啡杯,问,“味道怎么样?”

“还行”,傅烬如笑,相当识趣的起了身,“既然你有约,那我就……”

“送你吧?你回哪?”萧丛南从桌上跳下,看她。

“不用了,谢谢啊,我回公司,并不顺路”,傅烬如摇了摇头,然后很干脆的转身走向门口。

将办公室的门拉开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谢谢你的咖啡,还有,希望你尽早考虑好。”

“三年都等了,这回着急了?”萧丛南侧头看她。

“倒也不那么急,我是为你着想。”

“呵呵,为我着想要我三千万?”萧丛南微挑眉头,很难认同傅烬如的好心。

“在国外也没人认识你们,也没人说三道四,但是回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共同认识的人也不少,你尽早恢复单身,对她也好。”

傅烬如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着萧丛南的眼睛,顿了顿,又继续笑着开口,“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既然回来了,应该也能知道,我最近确实缺钱,你尽早吧。”

傅烬如说完就拉门离开了。

萧丛南看着傅烬如的身影离开,眉头微蹙,最后又垂眸将目光落在了傅烬如喝过的咖啡上。

他将咖啡杯端起,然后放在鼻前嗅了嗅,光是靠嗅觉都能感觉得到的苦。

他将咖啡放下,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办公椅,再次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起来,然后直接撕开,丢进了垃圾桶里。

丢完之后,潇洒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后将桌上的手机捞起,大摇大摆离开了办公室。

萧丛南离开公司的时候,还能看到傅烬如在公司对面的马路边站着,有些急,看样子是在等车。

萧丛南上了车,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但也不想送傅烬如。

人家都说了不用了,他没必要自找没趣,他只想看看,傅烬如要花费多长时间能坐上车。

十多分钟后,萧丛南才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傅烬如的面前,傅烬如在上车之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绕到车后确认了一下车牌号码。

“网约车?”萧丛南皱眉嘀咕,“缺钱缺到这份上了?”

傅烬如在上车的时候,往萧丛南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一条马路,目光对上了。

傅烬如明白,自己现在的狼狈,萧丛南已经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上了车。

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傅烬如曾经很喜欢萧丛南,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展现在他面前。

即使那样,萧丛南都没有爱上她,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已经这般狼狈不堪了,他们之间已然走到破裂边缘了,真没必要再惦记和在意他的目光了。


傅烬如回了一趟公司,稍晚些时候,她的好朋友原诺开车过来接她。

原诺在酒吧组了个局,打算带傅烬如一块去。

原诺家境还不错,但是她不工作,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就是吃喝玩乐的大小姐,所以在金钱上,她没法帮到傅烬如太多。

傅烬如现在在资金上的缺口很大,这年头借钱不容易,特别是已经肉眼可见公司状态不理想的情况下,傻子才会投钱。

其实希望不大,但是碰碰运气也是好的,反正很多时候生意就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原诺开车的时候,傅烬如就一直沉默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最近是不是很累?”原诺瞟了她一眼,她的憔悴是肉眼可见的。

“还行,就是没睡好”,傅烬如转头看她,苦涩笑笑。

原诺点头,目光望向前方,犹豫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你爷爷葬礼上的时候,是萧丛南回来了?”

“就是正好那时候回来了,毕竟还没有离,他哪怕做做样子也得站会。”

傅烬如看向她,还是继续开了口,“我已经签字了,等他那边签好,我们就离婚了。”

感情的事,并不想在这时候说太多,可不说内心里又憋得难受,到了现在,能真正听她说说话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挺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这样的老公有没有区别都不大。”

要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本证,原诺都怀疑他们结婚是假的,毕竟,萧丛南三年没露过面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奔赴,没有相濡以沫的陪伴,确确实实,这样的老公留着并没有意义。

只是,作为朋友,终归替傅烬如感到不值。

车子很快在酒吧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块进的酒吧,原诺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路进去全是熟人。

在酒吧见到萧丛南是傅烬如始料未及的。

圈子终归只有那么大,原诺开了包间,但还是不断有认识的朋友进来跟她打招呼,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所以人就都混到了一个大包间里,萧丛南就在其中。

萧丛南看见了她,不过,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之后,别开了目光。

原诺拉着傅烬如在沙发坐下,原诺的人缘,一坐下就被各种人簇拥其中了。

傅烬如在人群之中,慢慢慢慢一点一点往外退,好一会才终于不动声色的退出了那一圈。

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这才终于像是呼吸顺畅了些许。

好在,这里面的共同朋友不多,没几个知道她和萧丛南的关系。

“你不喜欢热闹啊?”一杯酒突然被递到了面前。

傅烬如抬眸便看见了张陌生的年轻脸,但是带着笑意。

面前的人将递给她的杯子又晃了晃,示意她接过,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徐烈,你怎么称呼?”坐到身边的人朝她伸手。

“傅烬如”,傅烬如礼貌笑了笑,还是跟他握了个手。

这人她不认识,估计原诺都不一定认识,不知道是哪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了。


“酒”,方高寻手握两杯酒,然后将其中一杯递到了萧丛南面前,顺道在他身边坐下了。

萧丛南沉默接过,将酒杯举起抿了一口。

“我听说前几天你去傅家老爷子那葬礼了?”方高寻说这话的时候,用酒杯碰了碰萧丛南的杯子,然后下意识瞟了一眼傅烬如的方向。

萧丛南的目光也顺着他望回去,傅烬如此刻坐在沙发角落,正在跟人谈笑风生。

“你们好歹夫妻一场吧?连个招呼都不打?”方高寻碰了碰他的肩膀,笑得揶揄。

“很快就不是了”,萧丛南耸肩无奈一笑。

“唉,她旁边那位是?看着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谁”,方高寻侧头探究,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些人从前见过,有些人只耳闻过,这包间这么多人,你真要他一一对上号,还挺难。

萧丛南瘪了瘪嘴,没说话,将酒杯放下,瞟了一眼外边的露天阳台方向,“我抽根烟去。”

方高寻耸了耸肩,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目送着萧丛南的身影去了阳台。

萧丛南背靠阳台栅栏抽了根烟,再回来的时候,瞟沙发角看了一眼,傅烬如已经不在了,之前跟他聊天的那个年轻男人也一并不见了。

“人呢?”萧丛南再次坐回方高寻身边,问他。

“谁?”方高寻不解,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即将成为你前妻的那位?”

“刚才跟那小白脸一块出去了”,方高寻说这话的时候,挑眉轻笑,“这还没离婚呢,人家这备胎可是找得比你快啊。”

“闭嘴”,萧丛南斜了他一眼。

“呵呵”,方高寻呵呵笑,不但没有闭嘴的意思,反而更起劲了,“你还真别说,那小白脸长得还真不赖。”

方高寻满身调侃笑眯眯看他,突然一拍手掌,“唉,是不是徐家那个小纨绔?”

“徐烈”,方高寻拍自己大腿,这回肯定了。

“是徐烈吧?”方高寻望向萧丛南。

方高寻这么一说,是有些印象了。

“我出去一下”,萧丛南微微蹙眉,直接起身往包间门口的方向而去了。

“唉,你干嘛去?”方高寻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大声问。

这一声吆喝,倒是惊动了不少人,原诺原本跟人在喝酒,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方高寻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方高寻和原诺,认识,但不熟,不愿意熟,毕竟方高寻是萧丛南的朋友,就冲着萧丛南那么对傅烬如,她也不爱搭理他。

萧丛南出酒吧的时候,正好看到傅烬如上了徐烈的车子。

徐烈给傅烬如拉了车门之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刚拉开车门,车门又很快被按下了。

“哪位?”徐烈转头,目光有些不爽的看向身后的人。

“我找她有点事”,萧丛南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边副驾驶座上的傅烬如。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事要先跟徐少爷聊聊。”

傅烬如倒也识趣又礼貌的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隔着车子看萧丛南。

“跟他聊什么?你就是陪他聊到天亮,他也不可能直接给你三千万,我这,我们可以继续聊聊那个话题。”

萧丛南说的是,聊离婚的事宜。

“嗯”,傅烬如垂眸,犹豫了两秒,还是朝徐烈开了口,“徐少爷,咱两聊的那个项目,要不,明天我去找您,再好好聊?”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这边有点私事需要跟我前夫聊一下。”

徐烈倒是很干脆悠悠点了头,再抬眸看萧丛南的时候,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前夫?


傅烬如目送着徐烈的车子离开,然后才又转头看向萧丛南。

“我的车在那边”,萧丛南开口,瞟了一眼另一个方向。

“嗯”,傅烬如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往车子的方向而去。

萧丛南拉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傅烬如也正好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四目相对,萧丛南松了手,任由车门又关上,悠悠拍了拍手掌,然后绕到驾驶座上车。

“说吧”,傅烬如在车后坐好,然后先开了口。

“你是真穷疯了?”萧丛南失笑,转头看了她一眼,顺带着拉了安全带。

“你喝了酒吧?”傅烬如看着他,开口说了这话。

萧丛南怔了怔,松了安全带,任由它又弹回,他微转身子,面向傅烬如,“你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

“徐烈”,傅烬如迎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的回答。

“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感情像过家家一样,徐家老爷子都不知道给他擦多少屁股了,少跟他走得那么近。”

傅烬如看着萧丛南,直直看了好几眼,然后才笑了笑,“第一,我对他没有兴趣,他对我也没有兴趣,就是聊到之前我爷爷正在做的一个项目,他有兴趣,所以想跟我聊聊罢了,第二,我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他也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人是会变的,用老眼光去看待别人,是一件很不友好的事情,第三,你如果觉得我要是跟他合作或者走得太近会让你脸上不好看的话,你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咱们两个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傅烬如这一口气吧吧吧吧说了这么多,萧丛南看着她,最后只是无奈一笑,“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识好人心啊。”

“那好人,能赶紧把字签了吗?”傅烬如看他,灿烂一笑,欣然接受她不识好人心这个评价。

“要不,你明天把你公司的账给我看一下?”萧丛南胸膛有些起伏,看她。

“看碟下菜吗?”傅烬如目光直视他。

“你……”萧丛南眉头深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不这么咄咄逼人吧?”萧丛南实实在在感受到,傅烬如现在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都是不容商量的余地。

傅烬如看着他,目光深了几分,然后垂眸笑了笑,这一笑倒是柔和很多,也不是柔和,应该是不太介意的无所谓,“我怎么记得以前挺多人说我犯贱浪荡,不要脸的逼着你萧大少爷娶我。”

萧丛南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他轻叹口气,收回目光,车子里突然之间就陷入了沉默里。

“你当时那样做,确实不太厚道”,沉默好一会,萧丛南才终于又开了口。

语气很淡,就像当初傅老爷子坚持要萧丛南负责时,他平静却又沉默点头说好时一样。

傅烬如的父母早逝,她自小由爷爷抚养长大。

老爷子对她那是百般宠爱,自然也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她喜欢萧丛南喜欢到不行。

所以当知道萧丛南和傅烬如有了一夜之后,便百般施加压力,非要他们两个结婚。

“我那样做?”傅烬如抬眸看他,笑了笑,笑得苦涩。

都要离婚了,其实是非已经无所谓了,但到了这个时候,还被误会,终归还是会让人心酸。

“呵呵,萧总,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另外,离婚事宜还请你长点心,我确实……很缺钱。”

傅烬如说完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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