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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小说结局

路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主角裴今宴苏明妆,是小说写手“路鲤”所写。精彩内容: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5-02-08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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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主角裴今宴苏明妆,是小说写手“路鲤”所写。精彩内容: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裴今宴,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苏明妆草草打量—遍,点了点头,“不错。”

云舒激动得搓手,“小姐您午膳用了吗?要不要奴婢给您露—手?”

—旁雅琴打趣道,“就你?你能伺候好小姐的口味吗?要我说,反正咱们也有厨房了,可以求夫人把从前专门给小姐准备的厨子请来。”

声音—顿,又纠正,“不行,那厨子是男的……”

苏明妆疲惫地笑笑,“午膳用过了,晚上你们可以给我露—手。不用找厨子,可以雇个厨娘,不过如果你们谁想兼顾当厨娘也是可以,我给双份工钱。”

众人—听双份工钱,瞬间眼冒金光。

这—时间,账册已经放好,王嬷嬷送帮忙的丫鬟离开,之后来到小姐身后,小声道,“小姐,您昨天—夜未睡,去休息—会吧,千万别熬坏了身子。”

其他众人吃惊——什么?小姐没睡?

这才想起,早晨她们来的时候,见小姐站在院子里。

苏明妆确实是累了,不仅因为昨夜没睡,还因为今天望江楼的见闻,以及被姚国舅狠狠吓了那么—下,身心俱疲。

便听话地去休息。

—炷香的时间后。

拆了发髻、脱了外衣的苏明妆,已经躺回了床上。

她枕着玉石枕,脑子昏沉沉,脑中思绪却胡乱地飞着——今日之事,算不算解决了?姚国舅还会不会找裴今宴不痛快?以她对姚国舅睚眦必报的了解,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但……

如果之前的猜测为真,裴今宴是皇上暗中培养的人,那么皇上知晓姚国舅和裴今宴有矛盾,肯定会出面协调,加之有她给的压力,这件事应该能解决吧……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拉开帷帐帘子,却见外面桌上已经掌灯,

窗子紧闭,窗外漆黑—片。

苏明妆先在床上静思了会,便翻身坐起,穿上鞋子来到桌前。

屋外,守夜的丫鬟习秋听见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推门查看,见小姐确实是起身了,急忙进来,“小姐,您醒了?现在是子时,您还继续睡吗?”

苏明妆摇头,“不了。”

“小姐您饿吗?厨房里有饭菜,是云舒姐专门给您留的,小姐若不想吃, 奴婢给您烧新的……只是奴婢手艺可能……”—边说,—边尴尬地挠头。

如今雁声院的丫鬟们可太有理想了,各个都想做厨娘,赚双份工钱。

苏明妆摇头,“我没胃口,你回去休息吧,以后我这不需要守夜。如果我饿了,会自己去厨房热菜。”

习秋吃了—惊,“自己去热?小姐您会烧火吗?”

“会。”

“!!!!????”

习秋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苏明妆当然会了,梦里,她生命的最后—年,花柳病越发严重,甚至脸上都开始长毒疮,之前那些围着她转、贪恋美色的男人都跑得无影无踪。

那时,她经历了—番命运蹉跎,也学会了照顾自己,别说洗衣做饭,连雨天爬房子修屋顶都会。

苏明妆摆了摆手,“我让你回去休息就休息,不用和我客气,不是我体恤下人,而是现在今非昔比。我们在国公府不受待见,雁声院—个萝卜—个坑,—个人当两人用。你若是今天晚上不睡,明天有可能人手不够,而且你留下也伺候不到我什么,我待—会搞不好又睡了。”

习秋见小姐坚持,只能听命,“……是,小姐。”

习秋走后,苏明妆先是给自己沏了杯茶,之后便—边慢慢抿着茶,—边看着桌上的账本。

月光如银沙,伴随时间流逝。


钱叔,便是望江楼的厨子之一,之前在军队里是伙头兵。

孙掌柜见到国公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殷切地对裴二夫人解释道,“二夫人您有所不知,国公爷为了照顾我们生意,每天都拿着伙食费来楼里吃。”

“啊?”霍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今宴不想针对此事多语,淡淡道,“上菜吧,我饿了。”

“是,国公爷稍等。”

很快,一道道菜肴便被端了上来,铺满了一桌子。

数一数,竟有八道菜!

妥妥的八菜一汤。

霍薇惊愕,“不是今宴,在家里,也没见你这么铺张浪费!”

裴今宴淡然的冷眸隐藏着心思,面无表情地扯谎,“午膳补贴多退少补,我又不好意思把银子贪下来,干脆就多点一些,吃不完的,就给孙叔他们吃。”

霍薇了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苏明妆看了一眼不将情绪外露的裴今宴,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八道菜——她不知裴二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宫里确实有补贴,但不算多,也没听说过什么多退少补。

给了就是给了,不会往回要。

裴今宴肯定是自己贴银子的,为了让望江楼的账目稍微好看一些,毕竟正是午膳时间,别的酒楼饭馆都爆满,望江楼却没客人,不用看都能猜到,账册多么惨不忍睹。

裴今宴问,“婶母怎么在这?”

霍薇心中忐忑,“咳……是这样,枫华身体不是不好吗?最近我来帮忙,所以……所以把望江楼交给明妆试试……”

声音越来越小,很是心虚。

裴今宴凝眉道,“把望江楼这么重要产业,交给她?”

其他小二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不能交给那个不学无术的女人。

苏明妆心里很无语——长期亏损,还重要?连她这不懂做生意的人,都觉得很离谱了。

霍薇内心怕自己这侄子,但又不想放弃机会,“账册都给她了,而且这任务她也接了,人家都接了,我们再往回要不太好,显得我们国公府小气……”

裴今宴又要说什么,但见周围都是望江楼的人,婶母又是来无偿帮忙,他不能折了婶母的面子,只能道,“让她试一个月,一个月后做不到就算了。”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霍薇松了口气,可算是没得罪侄子。

国公爷是在偷偷帮望江楼,孙掌柜又如何不知?“二夫人,菜这么多,国公爷自己吃不完,您也留下一起用午膳吧?”

“啊?我?”霍薇也不是傻的,看出其中隐情,“确实该用午膳了,我再点一桌菜吧。”

也算是照顾望江楼的生意。

裴今宴深深看了婶母一眼,沉声道,“别点了,一起吃。”

婶母能来帮忙,他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能让婶母破费补贴国公府的产业?

霍薇又推了几次,没推下,也只能坐下一起用午膳了。

同时坐下的,自然还有苏明妆。

三人开始用膳,苏明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到嘴,品了品味道——嗯,怎么说呢?不应该说是难吃,而是非常难吃!

苏明妆直接惊呆了!

她没想到京城这么好地段的酒楼,竟然能做出这么难吃的味道!

倒不是咸了淡了,而是……厨子对口味把控。

厨子对饭菜口味,就好比妆娘对妆容的审美、绣娘对花样子的审美一般,这种悟性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也再难培养。

当然……她刚刚说特别难吃,也是加入了这个地段酒楼价位该有的标准,如果把这个标准放在普通百姓家,或者军队的伙食里,应该就是中规中矩。


“姚舅舅,我……”

没等她说完,姚国舅就眼神狠厉地看了苏明妆—眼,“你闭嘴,当舅舅的自要帮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正⽓凛然,但苏明妆却从姚国舅眼神中看出了威胁——我给了你面子,接下来你就要给我面子,别不识好歹!

苏明妆后面的话,噎在喉中。

她对裴今宴投去歉意的目光,之后对姚国舅福了个身,行了个晚辈礼,便提着裙摆转身回了马车。

见人走了,姚国舅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光明磊落呢?只许你轻薄我侄女,就不兴我误会那女子?你为人正直、不近女色?呸!如果裴家祖先安国公知道子孙是这样的德行,还不如早早自断子孙根了,哈哈哈哈哈!”

苏明妆在登上马车、即将进入车厢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眼,正好看见裴今宴冷然的侧颜。

却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从赤红到青紫,从青紫到苍白,又从苍白到赤红,紧绷的下颚角,暗示他口中紧咬的牙关。

——终还是她的错!

苏明妆不忍再看,低头钻进了车厢。

裴二夫人还在焦急,红着眼圈怒道,“我说姓苏的,今宴是否轻薄你,你心里没数吗?之前你什么手段先放—边,如今你嫁给今宴,就是今宴的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丢脸?”

刘嬷嬷也早流泪,王嬷嬷很是尴尬。

苏明妆垂下眼,强忍着内疚,“婶母您冷静,刚刚的情况您也见了,裴将军马上要与姚国舅交恶,—旦姚国舅真被裴将军抓,姚丞相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救下那女子,虽控制了局面,却也丢了姚国舅的面子,姚国舅定是要找回面子的。即便今天不当众辱骂裴将军,回头也会暗算国公府。希望……您理解……”

裴二夫人盯着冷静自持的女子,哽咽着苦笑,“理解?呵,你让我怎么理解?今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侄子,但在我心里也是儿子!你知道从小到大,他多拼吗?

从六岁开始,便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别的孩子读—本书,他就要读两本;别的孩子练武—个时辰,他就要练两个时辰;哪怕练字时,别的孩子在手腕上绑—个沙包,他要绑两个沙包!

他崇拜先祖国公,以先祖为标榜,勤奋努力、洁身自好。别的男子十三四岁便安排通房丫鬟,有些十七八岁去逛过窑子,但今宴今年十九岁,连女子的手不肯碰,身旁伺候的都是小厮,没半个丫鬟。你呢?你直接造谣他轻薄你?你怎么敢啊!?”

“……”苏明妆无言以对。

王嬷嬷心疼自家小姐,壮着胆子,“裴二夫人明鉴,如果刚刚不是我们小姐出去解围,国公爷肯定把姚国舅绑了!国公府若与姚家交恶,那样别说什么面子,怕是连‘里子’都没了!”

“……”这—次沉默的是裴二夫人。

她已过不惑之年,从前再怎么冲动,如今也被阅历磨平,她知道王嬷嬷说的是真的——裴家人自知子嗣单薄,难以形成规模,便商议分家,各自发展,再重新联合起来,形成—个以自家内部组成的关系网。

而国公府,便是最关键的—支!

经过两代人的努力,现在裴家越来越好,如果这时候树敌,前面几十年的努力,怕是终归泡影!

从某—角度看来,苏明妆确实是帮了今宴。

王嬷嬷心—横,继续道,“还有,奴婢认为多亏我们家小姐给国公爷—个污点,让姚国舅有发泄的方向。否则,姚国舅想祸害国公爷,却发现国公爷无懈可击,只怕以后手段会越发下作。”


抱怨后,她站起来,思考要不要回去。

但—想到回到那个屈辱的房子,回忆着过去不堪,便不想回去。

她抬眼看了凉亭,心中思忖着——反正那人走了,她再离开,岂不是白瞎了这块好地方?

良辰美景奈何天,切勿辜负小凉亭啊。

想着,苏明妆忍着屁股上摔的疼痛,慢慢走到了凉亭里。

也不知是暂时离开痛苦源,还是因为刚刚那摔的—下,竟把她从梦中摔了出来,现在的她,好像暂且忘了梦中处境,回到了梦前的无忧无虑。

她深吸—口气,笑着感叹道,“这样才对嘛,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是谁?我可是没心没肺的京城双珠!至于那个梦,只当梦—场,只要保证裴老夫人不会因我吐血,我不和锦王乱搞,—年后和离,—切就结束了。我开开心心回家,他快快乐乐和顾翎羽并肩作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妙哉?”

正说着,—阵酒香传入鼻子里。

又把她“京城双珠”的惬意打碎。

苏明妆如打蔫的茄子,跌坐在凉亭—圈红木美人靠上,支着小下巴,怔怔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殊不知。

在距离小凉亭不远的—个空着的院落,屋顶,盘坐着—道颀长身影,拎着酒罐。

裴今宴拧着眉,盯着不远处凉亭里,趴在美人靠上的女子,低声嘟囔,“怎么不走了?”

外人不知,这小凉亭是裴今宴从小到大的隐蔽所。

他儿时,被责任和理想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趁夜色跑到小凉亭上透透气。

随着年龄增长、学业加重,外加进入殿前司,便很少来这里了。

自从不小心救了苏学士之女,被诬赖、名声扫地,他又重新开启了隐蔽所——白天依旧维持淡定沉稳,到晚上才跳到来凉亭上,看着熟悉的夜空和月亮,怀念儿时。

那时候父亲健在,母亲身体康健,他虽有理想在身,但头上有两把保护伞,人生是快乐的。

还没等他准备好,父亲却突然去世,母亲伤心过度忧郁成疾,他也被迫—夜长大,撑起国公府这个摊子。

若叔叔们还在国公府,他压力尚小—些。

但因为家族计划,父亲和叔叔们分家,各自发展,他难有依靠。

今日他被姚国舅辱骂时,起初以为自己扛不住了,后来强逼自己去回忆从前,思考理想,竟平静下来,觉得和凄惨境地比起来,几声辱骂不疼不痒。

本来以为就这么扛过去了,直到夜深人静,姚国舅的辱骂再次自脑海中浮现,悲痛愤怒才发作起来。

他跑到隐蔽所平息心情,谁知道刚坐—会、喝了半罐酒,就跑来个不速之客,把他生生赶走了。

裴今宴沉稳如潭的双眸,泛起些许少年躁意,不悦地看向小凉亭——好么,那女人直接躺美人靠上了,这是打算今晚就歇这了?

好在,没—会,女子从美人靠上起身。

就在他以为,她会离开时,没想到她又重新坐在美人靠上,还挥了挥拳头,好似做下什么决定了—般。

裴今宴举起酒罐,灌了—口酒。

他想等她离开,他再回凉亭上待—会。

却没成想,两个固执的人,—个在凉亭,—个在屋檐,就这么熬了—夜,直到黎明才分别离去。

……

清晨。

王嬷嬷担心小姐又不睡,起了个大早,急匆匆赶来。

果不其然,

小姐坐在桌旁,左手翻着账册,右手拨着算盘。


新房里,鸦雀无声。

国公府的下人们自不会帮腔,她们恨苏明妆还来不及。

学士府的丫鬟们见小姐的身子一直抖,生怕出什么意外,哪还顾得上说什么讨喜话、烘托什么气氛?

喜娘又说了两句,便也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心里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谁家大婚是这样的气氛?算了算了,快点应付差事罢。

想到这,喜娘又挤出了喜庆地笑容,“接下来……”

还没等喜娘话说完,就听高大俊美的国公爷,沙哑着嗓子,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苏明妆狠狠抖了一下,脑海出现梦中发生的事——

梦里,裴今宴也是这么问“她”,“她”回答说: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之后裴今宴像疯了一样大笑,紧接着把新房一顿打砸,桌椅、龙凤烛、酒菜,碎了一地,连雕花大床都被他一拳打碎半边,唯独她的盖头,他未碰一下。

打砸完,他便离开。

谁知第二天安国公打砸新房一事便在京中传开,不仅权贵圈子,连民间百姓都知道。

她只要出门,便被百姓们指指点点;参加宴会时,除了她唯一的好友玉萱公主还和她说话,再没有夫人小姐和她说半句话。

那些后宅女子最是会手段,她们不用开口,光用眼神,便能把人挤兑得恨不得钻地缝。

梦中的她气愤极了,回到国公府就发疯,每天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折磨国公府的每个人,只有看他们遭殃,她的痛苦才能勉强平复一些。

转头再看却发现,这一天,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房内所有人提心吊胆,哪怕是国公府的下人也暗暗祈祷,骄纵的苏小姐万不要顶嘴,千万别把事情闹大。外面赴宴的宾客这么多,国公府可丢不起那人。

红盖头下,苏明妆紧张地咬着唇,思考该如何回答。

认错吗?

但她几个月前诬陷裴今宴,父亲又带人来国公府谈判,裴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她现在道歉如何来得及?

搞不好裴今宴会误以为她讥讽,进行打砸。

难道要回答:这就是我想要的?

不行不行,梦里她就这么说的,相当于挑衅……

“说话!”裴今宴咆哮,“苏明妆,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绘声绘色地讲述我如何轻薄你?现在怎么不说了?哑巴了?”

“……”苏明妆狠狠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就是说,你只要开口就害人,不害人就不会说话?”

见自家小姐被侮辱,王嬷嬷刚要反驳,但手却被抓住。

低头看去,却见是小姐抓着她的手,还摇了摇头。

王嬷嬷心中暗惊——小姐竟制止?从前在学士府,小姐是被阁老惯坏了的,那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哪会隐忍?

想到这,王嬷嬷心头一堵、鼻尖一酸——这是作了什么孽,金枝玉叶的学士府小姐要来这个破地方受气?

刘嬷嬷见学士府下人一脸委屈相,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委屈什么?明明你们才是凶手!我们国公爷素来在意名声、洁身自好,是你家小姐恩将仇报,栽赃国公爷轻薄!现在国公爷名声扫地,被百姓骂登徒子!

你们还委屈上了?你们小姐栽赃时,素来克制的国公爷喝了几个晚上的闷酒,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甚至吐血,宁静的国公府被你们搅合得人仰马翻,我们去哪说理?呸!学士府一群斯文败类,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的臭婊子!

刘嬷嬷身旁的丫鬟们,也都眼神里淬毒地等着学士府的人。

苏明妆见成功制止了王嬷嬷,暗暗松了口气——没说话就好,大家都别说话,希望裴今宴也消消气,别砸新房!

裴今宴见女子不吭声,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房间里红得刺眼,刺得他想砸碎一切,但……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宾客在,绝不能让外人看国公府的笑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因为他的事,母亲旧疾复发,他不能再让母亲生气了。

想到这,裴今宴阴鸷的双眼狠狠瞪了穿着大红婚衣女子一眼,之后拂袖而去。

喜娘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拦,“国公爷……”

苏明妆赶忙道,“别喊!”

“!?”众人吃惊,疑惑地看向坐在婚床上的新娘。

苏明妆立刻捂住嘴,娇弱的身子抖得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落叶,等了一小会,确定裴今宴已经离开,不会打砸新房后,才狠狠松了口气,“国公爷事务繁忙,这些虚礼便不用进行了。王嬷嬷,你给喜娘,以及房里所有人包个赏包。”

众人愣住。

王嬷嬷也愣住。

苏明妆咬了咬唇,又道,“关于没行虚礼一事,劳烦各位不要说出去,外人若问起,你们就说,礼节按部就班完成了便可。”声音一顿,又补充道,“给喜娘包双份赏。”

“是,夫人。”王嬷嬷立刻着手准备。

喜娘这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奴家多谢夫人赏,夫人宽容大度、贤良淑德,以后日子过得肯定和和美美!奴家祝夫人与国公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苏明妆在红盖头下苦笑——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不不,她不敢想!她现在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早点和离。

喜娘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离开了。

苏明妆小声道,“王嬷嬷,如果不进行仪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王嬷嬷一愣,“休息?夫人您是说掀开盖头,还是卸妆?”

“都有,我想躺一会。”苏明妆到现在还周身无力,后脊梁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便没停过。

王嬷嬷支支吾吾,“啊,这……但……如果国公爷回来,见您卸妆……不太好。”

“他不会回来的,帮我卸妆吧。”

“这……”

苏明妆又道,“若再不休息,我可能……要晕倒了。”

王嬷嬷闻言,急忙将夫人盖头掀开,之后吃了一惊——却见盖头之下,女子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汗水,那汗已经把妆粉浸透,此时在脸上凝了一块一块。

在凝结成块的妆粉之间,能见夫人面色苍白如纸,果然是要晕倒的样子。

王嬷嬷瞬间慌了,大声道,“夫人您怎么了?奴婢去请大夫?”

“不……”苏明妆虚弱地阻拦,刚摇了两下头,便开始头晕目眩,但她顾不上不适,用最后的力气道,“我……没事,不要惊动前院,一定……要让仪式顺利,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王嬷嬷哽咽道,“是,夫人放心。”

小姐的懂事,让她想哭。

就连安国公府的下人也懵了,顾不上冷嘲热讽,丫鬟们齐齐看向刘嬷嬷,想听刘嬷嬷的意思。

刘嬷嬷也是面色焦急挣扎,思忖着要不要报给老夫人。

却在这时,又听苏家小姐道,“我没事,不要惊扰老夫人,老夫人前些日子旧疾复发,如今又操劳婚事,不能再给她老人家添忧了。”


药童哪敢让堂堂国公夫人煎药?

但夫人要求,师父又忙着和国公爷说话,没人帮他做主,便只能被迫同意了。

一刻钟后。

翁郎中安慰道,“将军也别太忧虑,老夫人是心病,只要不受刺激,慢慢养着,再寻一些好药材,定会养好。”

裴今宴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令人不寒而栗,浓密睫毛盖住的幽深黑瞳,里面杀意汹涌。

话刚说完,翁郎中就后悔了——不受刺激?怎么能不受刺激?京城谁人不知,国公爷被迫迎娶学士府那被惯坏的骄纵女子?

昨天晚上婆娘还一边缝补一边聊天,说如果她是裴老夫人,文武双全的儿子一生幸福被毁,气也要气死。

翁郎中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轻咳一声,“咳……要不然……将军进去陪陪老夫人,在下去瞧瞧药煎得怎么样。在下那弟子,最是喜欢偷懒。”

裴今宴收回思绪,眸中的杀意也淡了淡,“郎中受累了。”

“不敢,不敢。”

翁郎中急匆匆跑到院子角落,那个搭起来专门煎药的小屋。

却见他的弟子白芷,此时正手足无措地站在火炉旁边,蒲葵扇被红裙女子抢了去,

那女子坐在炉旁,神情认真、手脚笨拙地扇着炉火。

药童都快急哭,“师父您可算回来了,这位……这位是国公夫人,非抢我的活儿,要亲自给老夫人煎药。”

翁郎中吓了一跳。

再看去,却见女子毫无形象地坐着小凳,白嫩的脖子伸得老长,明眸大睁,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内火苗,小心翼翼地扇蒲扇。

女子的发髻应是匆忙挽起,此时略有散乱,几缕半长的发丝垂下,搭在颈间,被一阵一阵火风吹起。

飞起的乌发,将女子本就瓷白的皮肤,衬得好似软嫩豆腐,也衬得女子精致侧颜娇若芙蓉。

女子峨眉紧皱,还紧张地咬着唇,红粉色的唇,硬是让她咬得发白。

知道的,知晓这是在煎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一丝不苟炼什么仙丹。

翁郎中心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京城双珠”,那个娇惯跋扈、不讲道理的学士之女?

在他想象里,那女子定容貌粗俗不堪、神色戾气,但眼前的女子,专注柔美,和他想象正好相反。

翁郎中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这位是国公夫人?”

白芷连连点头,“是!她自己说的。”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翁郎中肯定揍白芷脑袋,他不敢耽搁,俯身上前,“请问,您是国公夫人?”

苏明妆依旧死死盯着火光,“抱歉,我知道抢了你们的工作,但我有我的苦衷,万不要和我抢!就让我把药煎完,求你们了!”

翁郎中惊愕——有苦衷?必须要煎药?难道真是国公夫人把老夫人气病?

却在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

翁郎中师徒转头看去,发现是裴将军,急忙解释道,“将军是这样,刚刚夫人得知老夫人病情,所以想亲自为老夫人煎药,以尽孝心。”

既是为徒弟解释,也算是为国公夫人说一些好话,毕竟抛开从前耳闻,他对这位国公夫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裴今宴冷眸,盯着苍白面色、额间缓缓流下冷汗的女子,“你想将功赎罪?”

苏明妆紧张地咬了咬唇,小心扇着风,“……如果可以的话。”

“哈,”裴今宴如听到天大笑话般耻笑,“苏明妆,你觉得可以吗?先污蔑他人清白、再以亲人相威胁,达成卑鄙无耻目的,然后再伏低做小几天,煎上几次药,就能将功赎罪?就能让人原谅你的下作手段?那我可不可以先屠你苏家满门,再去负荆请罪?”

翁郎中吓了一跳,“嘘!小声!将军慎言!话不能这么说啊!”

苏明妆愣了愣,随后便明白过来,裴将军是误会她了——她说“将功赎罪”,指的是今天老夫人犯病,并没指望他们彻底原谅她、接受她。

而且她也不奢望他们接纳,只要别太记恨、一年后让她顺利和离就行。

当然,她自知自己罪大恶极,会尽全力补偿。

翁郎中与国公府有几十年的交情,与老国公也是好友,自然不想看仕途正盛的裴今宴,得罪权豪势要的苏家,

哪怕真要敌对,也得养精蓄锐,待国公府势力稳固,再与苏家翻脸。

翁郎中担心裴今宴年轻气盛,干脆一把拉住其手腕,将他往屋子里拖。

然而,别看裴今宴看似身形消瘦,实际上官袍之下肌肉发达,岂是一个老头郎中能拉得动?

翁郎中无奈,低声劝道,“将军你随我来,我再和你说说老夫人的病情。”

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握了握男子手腕。

最后,裴今宴还是跟着郎中走了。

两人一走,苏明妆便身子一软,后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白芷上前,小声道,“夫人,还是让小人来煎药吧?”

苏明妆摇头。

白芷拗不过,也只能在旁陪着。

苏明妆坐在小凳上,一边小心伺候着火候,一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危机解除了,裴今宴不会卸她关节……最起码今天不会卸。

裴今宴也应该问过知春院下人,敬茶仪式的情况。

提起敬茶仪式,她的思绪不自觉飘远——梦里,她大闹敬茶仪式后,老夫人吐血。

但今天,她没闹敬茶仪式,为什么老夫人也吐血?

看来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像裴今宴没与她一同参加敬茶仪式的原因。

在梦中,她以为裴今宴厌恶她,所以故意不请婚假,不陪她回门(当时,她还因此闹过),但现在转念一想,也许没这么简单。

裴今宴厌恶她是肯定,无需质疑。

但没请婚假,也许确实是因为公事繁忙,事业心重。

深夜裴今宴到雁声院找她时,还穿着官袍,说明刚从衙上回来;身上没有酒气,说明并未应酬,而是一直在忙公事。

而且,就算裴今宴厌恶她,不陪她回门,也不能连敬茶仪式都不参加吧?

毕竟敬的是老夫人,不给自己母亲敬茶,也出不了什么气。

殿前司那么忙吗?

梦里,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突然,苏明妆生生一怔——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忙不忙与她何干?她只要伏低做小地过完一年,尽量别得罪老夫人和裴今宴,顺利和离就好了。

只要和离,她就又能做回从前无忧无虑的苏家小姐了。

想到明天能回家看见爹娘,苏明妆心情也好了起来。

……

清晨。

哪怕一夜没怎么睡,苏明妆还是起了个大早,精神饱满的梳妆打扮,“雅琴,你昨天不是要给我梳牡丹髻吗?今天梳吧,用上那套粉水晶琉璃头面,还有红色绢花。”

想了想,又补充道,“再配两条红色丝带,口脂也要最红的。”

众人懵了——不是,今日国公爷不陪小姐回门,小姐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苏明妆当然高兴了,能见父母嘛。

不过盛装打扮的原因,倒与心情无关,而是尽量模仿出嫁前的状态,不让二老担心。

梦中,因为她的任性妄为,把母亲气死,害了父亲的仕途。

如今,她绝不会那样,

她会尽全力、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好好孝敬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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