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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全文

它年明月68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男女主角乔城朱长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它年明月68”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被要求临时救场后,我穿上了关公的服装,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台前,获得了一片喝彩声音。因为,我气宇轩昂,浓眉大眼,穿上服饰后活脱脱是关公本人。而在我表演完毕的当晚,就出了怪事!一个个黄皮子走到了我面前,还开口吐人言“关公在上,请受我一拜,我愿追随关公大人,求您让我追随!”我嘞个豆,黄大仙他居然要当我的小弟!...

主角:乔城朱长风   更新:2025-06-21 0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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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城朱长风的现代都市小说《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全文》,由网络作家“它年明月6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男女主角乔城朱长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它年明月68”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被要求临时救场后,我穿上了关公的服装,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台前,获得了一片喝彩声音。因为,我气宇轩昂,浓眉大眼,穿上服饰后活脱脱是关公本人。而在我表演完毕的当晚,就出了怪事!一个个黄皮子走到了我面前,还开口吐人言“关公在上,请受我一拜,我愿追随关公大人,求您让我追随!”我嘞个豆,黄大仙他居然要当我的小弟!...

《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全文》精彩片段


只有几个傻不愣登的,还在那里敲敲打打。

以及,麻木了的麻大师。

不过还好,麻大师也就麻了一下,他主要是想不到。

两次作法,两次真的碰上邪怪,上次是蛇妖,这次好,活僵尸都出来了。

他终究是吃这碗饭的,还是及时反应过来了,把手中铃剑一扔,同样转身就跑。

但他穿的是袍服,转身急了,迈步大快,一下崩住了,摔了一个恶狗抢屎,嘴嗑在砖头上,直接嗑掉了两颗大门牙。

他也顾不得痛了,一个翻身爬起来,提了袍子飞窜,直接窜上宝马,一上车就催:“快快快,走走走。”

宝马很快启动,一掉头就跑了。

他那些男弟子也跟着上了车,争先恐后,一眨眼没了踪影。

他们倒是跑了,林豪这边,可就傻眼了。

林豪陪着一帮子富豪朋友在看戏呢,怕晒,远远的在另一边,突然就见麻大师扔了家伙跑路,他一懵之下,脸就沉了下去。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麻大师这么搞,直接是打他的脸啊。

他眼光转向陆朋。

陆朋也有些懵,他也一头雾水啊。

主要是,隔得远了点,他们都没注意到那具活尸,而先前女弟子虽然尖叫,可在敲锣打鼓吹唢呐呢,他们这边没听见。

直到林豪的一个女秘书突然尖叫出声:“僵尸,僵尸过来了。”

这女秘书有趣,尖叫着,眼睛一翻,居然晕过去了。

陆朋林豪这些人,这才看到往这面走过来的活尸。

活尸一张脸,僵硬如铁,他的眼中,发着瘆人的红光。

与他的眼光一对,陆朋林豪等人全都打一个冷颤。

“僵尸。”

“僵尸复活了。”

“快跑啊,僵尸吃人的。”

一众富豪反应过来,惊呼着,乱奔乱窜,就如炸了窝的马蜂。

林豪陆朋同样如此。

惟一的例外,是布局。

他看到活尸,先也吓了一跳,甚至就眼光一闪,他一把扯住朱长风:“小朱大师,有活僵尸,有活僵尸。”

“我看到了。”朱长风淡定的点头:“那个啥,布老板你莫扯我罗,这套戏服,质量好象不太行,你用力重了,只怕要扯破了。”

布局无论如何没想到,他这会儿关心的是这个,一愣之下,不由得笑了:“小朱大师不愧是关帝传人,果然好胆气。”

他转对就招呼林豪:“林总,林总,莫怕,小朱大师在这里呢。”

林豪这会儿象个没头苍蝇一样,想跑吧,这是他的地盘,不跑吧,可也不敢面对活尸,正手足无措,听到布局的话,顿时就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就叫:“请小朱大师斩妖,我出一百万。”

“呵呵。”布局可就乐了,转头对朱长风道:“小朱大师,请了。”

“不急。”朱长风索性就装一把,他一手捋着长胡子,另一手,反持着木头关刀,迎着活尸走过去。

他越走越快,但一手捋须一手持刀的姿势,始终不变。

这逼装的。

活尸都兴奋了,迎着他就奔过来。

眼看着相隔十米左右,朱长风突然大喝一声,一个跨步,倏地到了活尸前面,身子一旋,木头关刀借势旋转扬起。

一刀劈下。

刀光一闪,活尸一个脑袋,冲天而起。

布局鼓着眼珠子看着呢,立刻就跳起来了:“斩了僵尸了,关二爷威武。”

他胀红着脸,对林豪道:“林总,怎么样,关二爷威武吧。”

林豪这下也彻底服了,连声道:“不愧是关二爷,果然好刀法,了不起。”

眼见僵尸已死,他和布局走过去,布局道:“小朱大师,这个僵尸要怎么处理?”



到工地,人不少,有工人,还有一些附近闻讯而来的居民,好多人举着手机,关圣帝君诛邪,自带流量啊。

胡萍坐在采访车里刷手机,听得叫嚷声,她扭头一看,看到了朱长风。

朱长风这个扮像,红脸绿袍黑胡子,让胡萍一撇嘴:“果然是个民工,俗不可耐。”

她这其实是带着主观的火气,如果是客观来说,戏台子上的关公,就是这扮像啊,凭什么朱长风这么打扮,就俗了呢?

胡萍下了车,那边朱长风也下了车,正和布局于荣几个打招呼,看到胡萍走过来,后面跟着扛着摄像机的大李,于荣对朱长风道:“小朱,西河台的记者要采访你,不过那个记者没安什么好心。”

他这就说得非常直接了,朱长风回头,看到胡萍,眼光不由得一亮。

胡萍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胡萍身材也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但之所以让朱长风眼光一亮,不仅仅是因为漂亮和身材好,而是因为,朱长风是她的粉丝。

朱长风才二十一岁啊,正是最慕少艾的年纪,而胡萍又是经常出镜的,且是西河人,非常真实,至少不象电影电视里那些明星一样遥不可及。

于是,自然而然的,胡萍就成了朱长风YY的对象。

他只要有时间,每一期西河台的百家新闻,都要看的,如果六点没看到,晚间十点回放,他也会看,目地,不是新闻,就是胡萍。

有时候,他甚至会用手机拍下胡萍别特出彩的镜头,睡前看一眼,闭上眼睛,梦里都在笑。

可以说,他是胡萍真正的铁粉。

只是,虽然只隔着一条西江,他在生活中,却从来也没碰到过胡萍。

而今天,见到了真人,他的眼光,自然就亮了。

胡萍也看到了他,本就奔着他来的嘛,眼见朱长风一回头,四目对上,朱长风眼光一亮,胡萍却不由得暗暗的一促眉头,暗叫:“还真是贼眼如炬了。”

朱长风得了凤眼,哪怕不运功,眼光也远比普通人亮堂,但胡萍心中有成见,眼光亮,她也不往好里想。

她走近,对朱长风道:“你就是那个说会关公上身的农民工朱长风吧,请问,你怎么证明关公上身了。”

这等于直接就说,朱长风是在骗人。

朱长风虽然是胡萍的铁粉,但他却知道,对女人,不能太惯着,你惯着她,她只会当你舔狗。

朱长风微微一笑,道:“胡记者,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胡萍眼光清冷,虽然没有明显的带着憎恶,但也没有半丝笑意。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胡萍稍有点恼了,这些神棍就是这样,惯于绕来绕去的,把问题绕开。

“有关系。”朱长风坚持。

“有什么关系?”胡萍索性就问,身为王牌记者,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她不相信,朱长风能绕过她。

“你看着我眼睛。”朱长风自己眼睛微眯。

“我在看着你。”胡萍点头。

朱长风暗暗一笑,运起凤眼,眼睛突然一睁。

胡萍只见得眼前一道冷光闪过,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就好象有一把刀,劈头盖脸砍下来一般。

“呀。”胡萍一声惊呼,不由自主的连退几步,差点儿摔倒。

即便站稳了,心脏也怦怦狂跳,额头上冷汗倏倏落下,双腿发软,小腹间,更有一股强烈的尿意。

“你做什么?”

大李扛着摄像机在拍,是在侧面,看到胡萍惊叫后退,他怒喝。

“我什么也没做啊。”朱长风收了凤眼,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看见我做什么了?”

大李确实没看到他做什么,朱长风和胡萍之间,至少隔着半米的距离呢。

可胡萍为什么突然这样呢,他一头雾水,转头看胡萍:“胡萍,没事吧,你怎么了?”

胡萍这会儿才醒过神来,但给这么一吓,先前那一腔间怒火什么的,突然间全都泄掉了,整个人心气都有些萎靡不振。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看朱长风,与朱长风眼光一对,她心下一虚,忙把眼光垂下去。

素来骄傲的西河之萍,这一刻,竟是不敢与朱长风这个她鄙视的神棍对视了。

她这个情形,布局于荣牛包头几个全看到了,不由得个个惊讶。

于荣暗赞:“好个小朱,果然手段非凡。”

布局则是暗惊:“他搞什么啊,怎么看一眼,胡记者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而牛包头在震惊之余,又极为迷惑:“他看一眼就能把西河台的美女记者吓成这个样子,可不对啊,他在我手下揽活的时候,不是最老实最肯吃苦的一个吗?”

朱长风则是暗暗一笑,转头对布局道:“布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辛苦朱大师了。”

如果说今日之前,叫朱大师,还有点儿勉强,见了今天这一幕,他可是心服口服了。

先前胡萍在他面前,那个骄傲啊,可这会儿,就象霜打的茄子一样,朱长风看一眼,就能让骄傲的西河之萍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能不心服。

“嗯。”朱长风点点头,转身走向工地。

胡萍看着他走过去,对大李道:“大李,你先拍着,我有点头晕,上车休息一下。”

“好。”大李点头,又问:“你没事吧。”

“没事。”胡萍摆摆手,上了车,把车门关上。

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一块护垫,看了一下,还算好,她先前,真的有些担心,那强烈的尿意,实在是把她吓着了。

要是当场给吓得尿了裤子,还给人看见,她的记者生涯,也就到头了。

她垫上护垫,眼见朱长风走到了楼栋前面,大约三十米左右,站住了,她想了想,还是下了车。

虽然朱长风那一眼,确实吓到了她,但这会儿缓过劲,她反而就更怒了。

是的,面对朱长风,她不敢怒了,心气虚了,但在背后,却只会更怒。

“我倒要看看这个神棍,到底玩什么。”她暗咬银牙。

朱长风站定,举着木头关刀,大喝一声:“妖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扰人生事,某家关羽在此,速速出来受死。”

他这声音极大,四面围观的人,则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包括胡萍在内。

不过她嘴角微微上掠,漂亮的唇边,挂着一缕冷笑。

这种神棍的手段,她见得多了,不稀奇。

下一刻,她眼光一凝,因为她看到,楼内,突然窜出一股黑雾。

不过她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冷笑出声:“还有托,果然会玩。”

围观的百姓不象她那样先入为主,顿时就惊呼声四起。

“有黑雾。”

“这是妖雾。”

“妖怪要出来了,快跑。”

“怕什么,关二爷在呢。”

围观的百姓有的往后退,有的则强撑着。

惟有胡萍,反而往前面走了几步,走到大李前面,道:“大李,都拍下来,看他玩些什么花样。”

“嗯。”大李点头。

话没落音,他眼珠子陡然瞪大。

楼道里,钻出来一条大蛇。

那是一条眼镜王蛇,上半身人立着,下半身往前快速的游动。

蛇,不稀奇,哪怕是眼镜王蛇,也不稀奇。

但楼道中窜出来的这条眼镜王蛇,实在太大了。

这条眼镜王蛇,身长至少有七八米以上,也许能到十米。

蛇头呈扇形,颈脖处鼓大,真的就象一把蒲扇。

“天啊,这么大的眼镜王蛇。”

“这怕是蛇妖吧。”

“白娘子,肯定是白娘子。”

“胡扯,白娘子是菜花蛇。”

“你才胡扯呢,菜花蛇是花花绿绿的,不是白的。”

“那眼镜蛇也不是白的啊。”

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抬扛,华夏吃瓜众,素质可以的。

胡萍本来嘴角始终挂着冷笑,看到这么大一条眼镜蛇,她的冷笑不见了。

即便是托,这蛇也太大了啊,到哪里去找这么大一条蛇,全世界都找不到吧。

“难道真有蛇妖?”她三观开始迷乱了。

朱长风刀尖指着眼镜王蛇,厉声道:“蛇妖,为什么在这里祸害民众。”

眼镜王蛇竟然开口了:“这本是我家,我的窝在这里,几百年了,你们占了我的窝,还反咬一口,人类永远这么无耻的吗?”

众人再次轰动:

“蛇会说话。”

“真的是蛇精。”

“天拉屋,蛇成精了拉,我看到活的白娘子了。”

“白娘子不是眼镜王蛇,没那么毒。”

“那就是小青。”

“小青是竹叶青,也不是眼镜王蛇。”

又扛上了。

胡萍则是脑中嗡嗡的:“蛇会说人话……不可能,应该是录音之类的假把戏,但这么大的蛇,到哪里去找,机械蛇,人工录音,AI合成?可这也太逼真了啊,科技有这么发达了?”

她一时间完全迷糊了。

想要信吧,实在不愿意相信。

想不信吧,眼前的一切,又让她找不到真象。

却听李三问喝道:“这本是人类世界,念你修行不易,又确是情有可原,去山里,另外找个洞做窝吧。”

“休想。”眼镜王蛇怒叫:“这是我家,谁也别想赶我走,即便你是关公,也做不到。”

“那某家就不客气了。”朱长风怒喝。

“你以为我怕你啊。”眼镜王蛇同样愤怒,它把身子一抬,那立起的上半身,居然又长了一米左右,嘴中吐出的红芯子,起码有半尺长,看得所有围观的人,个个心惊胆战。

胡萍不怕任何人,但她怕蟑螂老鼠毛毛虫,尤其是怕蛇。

看到这么大的眼镜王蛇,还吐着这么长的芯子,她只觉四肢发软,全身冰凉。

“妖孽猖狂。”朱长风怒喝一声:“受死。”

喝声中,一刀劈出。

眼镜王蛇反应极为灵活,身子往后一退,嘴一张,一股黑雾喷向朱长风。

朱长风似乎怕了那股黑雾,急往旁里一闪。

眼镜王蛇抓住机会,头往前一探,张开嘴,咬向朱长风左臂。

朱长风回刀劈向它脑袋,眼镜王蛇立刻又一闪,它没能咬中朱长风,朱长风这一刀,却也没能劈中它脖子。

一人一蛇,一来一往,就这么斗来起来。

围观的众人可就轰动了。

“啊呀,没砍中。”

“小心,它咬你了。”

“没咬到。”

“那可是关帝爷爷,没那么容易给咬中的。”

“但这也是蛇妖啊。”

“砍它腰身啊,啊呀,好机会,错过了。”

“砍腰身有什么用,打蛇打七寸知不知道。”

“一刀劈两半,怎么会没用?”

“可它上半身不死,也会咬关二爷啊。”

好么,这还扛上了。

胡萍看得心惊胆颤,大李在这种时候,反而稳重一些,扛着摄像机,死死的捕捉着镜头。

另一面,于荣布局几个也看得紧紧攥着拳头。

这时朱长风突然后退,拖刀而走。

眼镜王蛇在后面急追。



第二天一早,胡萍醒来,稍稍赖了一下床,随即一个机灵跳起来:“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打开电脑,看监控。

看着自己强撑着眼皮,却只是眨了三下眼,就睡了过去,她一时间就呆在了那里。

“真的这么神。”

她眼前,又浮现出朱长风给太阳晒得半黑半红的脸,突然就觉得,这张脸,竟是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了。

下午的时候,她约了一个人。

这人叫杨轻雪,是西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西通,是西河十大公司之一,总资产上百亿。

但杨轻雪却刚刚三十岁,当然,西城不是她创立的,最早是她爷爷创立的,她爸爸接手,后来到了她手里,她算是西河数得着的富婆之一。

杨轻雪虽有钱,这几年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她丈夫因为行贿,给关在牢里,公司也受到了影响。

心中忧郁焦虑,她晚上经常睡不着,必须借助酒或者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

胡萍曾采访过她,两人虽然差着几岁年纪,一个未婚,一个已婚,但胡萍情商高,杨轻雪大气雍容,就成了好朋友。

“最近睡眠好点儿没有?”两人约了一起进晚餐,坐下,胡萍仔细打量杨轻雪的神色。

杨轻雪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虽不象胡萍那么惊艳,但也差不太远,加上生而富贵,手握重资,身上自有一种贵气。

初看,胡萍更打眼,细看,却会发现她身上,别有一股子韵味。

“差不多吧。”杨轻雪在好朋友面前,放下了平日的矜持,显得有些疲倦:“就那样。”

“没想什么办法?”胡萍问。

“西医除了安眠药,还能有什么办法?”杨轻雪摇摇头:“安眠药还不如酒呢。”

胡萍点点头又摇摇头上:“酒和安眠药,都不是个好办法。”

她说着俏皮的一笑:“叫声姐,姐晚上救你。”

杨轻雪乐了:“你要是不怕叫老了,我叫你姑奶奶都行啊。”

胡萍咯一下笑了。

吃了饭,两人去步行街逛了一圈,胡萍一路零食塞个不停,杨轻雪叹:“我早两年,也和你一样,而且我也吃不胖,那时候,真好啊。”

“你现在也吃不胖啊。”

“现在不是吃不胖,是不敢多吃,特别是晚上。”杨轻雪摇头:“本来就睡不着,吃多了,更睡不着了。”

“放心吃。”胡萍道:“我保证你今晚上,上床就能睡着。”

“你说真的啊?”杨轻雪好奇:“你不会是帮哪个医药公司试药吧?”

“不要问。”胡萍装神秘:“到时自知。”

杨轻雪也就不问了。

两人逛到九点快十点。

西河是一座不夜城,这个点,夜市才算是真正启动,到三四点,都还满街的人。

不过胡萍杨轻雪都没逛了,十点之前,到了杨轻雪家。

她住一个很大的别墅,有佣人保镖,但主宅仍然显得很清冷。

两人洗了澡,到卧室,胡萍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这是小瓶子,她从大瓶子里灌出来的。

她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一人倒了小半杯。

“这什么呀?”杨轻雪好奇的问。

“神仙水。”胡萍一脸神秘:“喝下去,上床,闭上眼睛,最多一分钟,一定会睡着。”

“安眠药也没有这么管效吧。”杨轻雪不信:“国外来的新药?”

“正宗国产。”

“真是药啊?”杨轻雪问:“什么药,哪家公司产的。”

“你先别问。”胡萍道:“喝一下去,试一下效果,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说。”

她说着,递了一个杯子给杨轻雪,自己端了一杯:“来,为了睡眠。”

见杨轻雪一脸疑惑的不动,她笑起来:“怎么着,怕我把你迷晕了,打你的主意,别说,我还真有这个心思,西河第一富婆,又是超级美女,还真是让人流口水呢。”


“好了。”马所长叫住他,他看向吴克,道:“你把别人的尸体练成役鬼,涉及污辱他人尸体,希望你好好和警方合作,或许可减轻罪责。”

“我无罪。”吴克叫。

“你还敢抵赖?”单瘦警察怒。

“哼。”吴克哼了—声:“我这—门,不杀人,只练尸,你说我污辱尸体,那我问你,如果我不练尸,那他的尸体能保存不?是不是给鱼虾吃掉了,骨头都不剩—块?”

他这话,—下把马所长都给问住了。

单瘦警察大怒:“你还敢狡辩。”

“我说的是事实。”吴克道:“我这—门,是积有阴德的,最初,我们是西江上的捞尸人,后来发现,捞的尸体,没人认领,烂了臭了,我门先辈才学了练尸之术,练成役鬼,即可以废物利用,等死者亲人来了,又可以把完整的尸体认领回去。”

他说到这里,微微抬头,带着—点骄傲的口吻:“这虾头镇—带,你们去打听打听,提到我江鬼门,都要说—声好的,特别是老—辈人,即便是现在,有些落水找不到尸体的,也要求我来找,找到了,他还得跪谢我。”

“你这是狡辩。”单瘦警察怒叫。

吴克看他—眼,哼了—声:“你如果落水,我保证不捞你,也绝不练你。”

眼见单瘦警察要暴走,朱长风忙打圆场,道:“吴师公,现在法律社会,和以前不同了,你配合马所长他们—下,把江中役鬼都叫出来,让警方验尸,让家属来认领,那绝对是功德。”

单瘦警察这下给提醒了,道:“对啊,你说积阴德,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让家属来领尸,而要把他们练成役鬼,还要卖给采沙人谋利?”

“你不要吃饭啊,你不要赚钱啊?”吴克反驳:“我捞了尸就让人领走,我吃屁啊?”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马所长忙道:“好了好了,那个,吴师公,你有你的理,但国家有国家的法律,还是请你把练的役鬼都叫出来吧。”

吴克哼了—声,犟了—下,但瞟—眼朱长风,却知道有朱长风在,他没有太多办法的。

他只好到江边,捏着诀,指着江中,口中念咒,没多会儿,江中就钻出—个人来,这人全身赤祼,长发及腰,但却是男的,还有—脸的胡子。

他个子不高,极削瘦,却又显得很精练,很有力的样子。

他的眼中,闪着黄色的光。

这不是人,是—具活尸。

走出来的不止他这—具,前前后后,—共有七具。

龙兴雄跟吴克买的,就是七头役鬼。

这七具活尸中,有—具,就是马所长的同事。

不过马所长第—眼没认出来,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虽然是活尸,但同事的尸体确实是完整的,而且,同事的死,也确实和吴克无关。

因此,马所长对吴克,就多了几分客气。

吴克至少有—点没说错,他保存了死者的遗体,没给鱼虾吃掉,这绝对是功劳,至于说练了死者遗体为役鬼去挖沙,那又是另—回事了,功是功,过是过嘛。

朱长风不搅和这些,同为修行人,真要事事和法律套上,他也玩不转,就如他对付麻大师,真要论起来,他也犯法。

这个案子,吴克练的尸可不少,几十具呢,好多采沙船都牵涉在里面。

马所长上报局里,局里还上报厅里。

朱长风早早就离开了,过了几天,马所长告诉他,局里会有—笔奖金,不多,就—万块。

这天,朱长风接到胡萍的电话:“小朱,你那符水真的好灵呢,我有个朋友,经常失眠的,喝了你的符水,—闭眼就睡着了,觉得非常好,不过她想彻底治好,不知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姓马的是什么个意思?”乔城怒吼。

“他说他……腰痛。”助理胀红了脸。

“上次头痛,这次腰痛,合着他那意思,没他不行了是吧。”乔城瞪眼。

“他其实就是想加点钱。”助理也有些恼。

他这恼是双方面的,一是恼对方,二则是对乔城也有点儿恼,他这个老板,是真有点儿抠,就多给二十块又怎么了,至于不?

“加钱,做梦。”乔城口水直接喷助理脸上。

“那怎么办?”助理悄悄退了一步,心下真有点恼了:“你就抠呗,戏马上开场了,我看你怎么搞?”

乔城开的是婚庆公司,说是婚庆,其实什么都接,死人,进新屋,公司开业庆典,只要是个活,他都接。

乔城手下有一个戏班子,不是专业的,就一帮子业务爱好者,给他拢在一起,经典剧目有天仙配,这是婚庆的,沉香救母,这是寿喜的。

不过最出彩的是三国戏,桃园结义,三顾茅庐,好多人喝彩。

今天的活,是一个老者七十大寿,点了一出三顾茅庐。

三顾茅庐大家都知道,刘皇叔三次去请诸葛亮嘛,这出戏里,刘备诸葛亮是主角,关羽张飞是配角,尤其是关羽,全程就持刀站着,没有戏词的。

乔城这人抠,几个演员,给的价不同,刘皇叔诸葛亮是一等价,猛张飞吼了几嗓子,说要把那村夫揪过来什么的,有词,算二等价。

关羽全程无词,就成了三等价,比张飞还少二十块,张飞演一次一百,关羽八十。

那扮关羽的心气就不平衡,经常闹妖蛾子,一会儿头痛,一会儿腰痛,这不,这一次又闹腾上了。

现在戏马上要开演,对方不来,怎么办?

乔城这人呢,不是个轻易会妥协的,他咬着牙,不肯松口。

但办法得想啊,三顾茅庐虽然主角是刘备诸葛亮,但你也不能少了关张啊,三顾茅庐少个关羽,那算怎么一回事?

关羽一般人还扮不了,关公啊,那得有气势,个头至少得拿得出来,得壮实,得高大,你弄一油头粉面的少爷,再俊俏,人家也不认啊。

这也是对方拿捏乔城的地方,扮关羽的那位,身高一米八六,还有个大肚子,往台上一站,还真有几分关二爷的威武。

咬牙憋气的当口,乔城突然看到一个人,这人叫朱长风,是个打杂的,日常啥活都干,经常在各种婚庆场所帮忙,平时工地上的活也接。

而且这人个子高大结实,一米八五左右,一身的健子肉,脑袋也大,憨头憨脑的。

乔城眼光就一亮,招手:“小朱,你来。”

“乔老板,做啥子哦?”朱长风过来,天热,他伸手抹了把汗。

“那个啥。”乔城道:“给你个活,你能接不?”

“啥子活啊。”朱长风问。

“扮关公。”

“啊?”朱长风一愣:“扮关公。”

他忙就摇手:“我不会唱戏的。”

要吃苦下力气什么的,他真不在乎,但唱戏,那是专业活,他接不了。

“不用唱。”乔城一摆手:“三顾茅庐,你没看我们演过啊。”

“倒是看过。”朱长风点头:“都说唱得好咧。”

“那你看关公,有唱词没有?”乔城问。

“好象?”朱长风挠头:“好象还真没有。”

“对啊。”乔城道:“关公没唱词的,从头到尾,就拿一把刀,站着,头一抬,胸挺起来,这你也不会?”

“那个……我……就是……”

朱长风挠头。

“别就是了,就你了。”乔城拍板:“一场戏,四十五分钟,我给你九十块,怎么样?”

助理在一边,脚趾头差点把鞋底抠穿:“这还要少十块,乔抠抠,还真是抠啊。”

朱长风倒是不纠结这价钱,他担心别的:“就不知道行不行?”

“全程就扮雕塑,有什么会不会的?”乔城扯了朱长风就走,让化妆师给他涂个大红脸,挂一缕长胡子,身上一件彩绿罩袍,戴一顶英雄巾,嗯,也是绿的。

再塞一杆大刀,木头做的,刀面上刷了白漆。

和刘备张飞凑一起,走了两个来回。

乔城一拍手:“就是你了。”

又叮嘱演张飞的:“你带着他一点。”

锣鼓一响,上台。

朱长风这人吧,还上得台面,在台下紧张,上了台,倒还似模似样。

乔城在台下看着,先也有几分担心,生怕出岔子,看到一半,他就知道妥了。

“这小子,还行,撑得起。”他美滋滋的想:“以后就他了,姓马的,我呸,真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啊。”

这时候,他背后有人打招呼:“乔老板。”

乔城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人,胖胖的。

“你好,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姓于,于荣。”对方介绍了自己。

“于总你好。”乔城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现在是个人,叫一声总,没错的,对方爱听,哪怕是个收废品的:“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看台上这位演关公的,好扮像啊。”于荣向台上一指。

朱长风演的关公居然得了夸奖,乔城顿时乐了,他嘴一咧:“是不错,人家可是业余中的专业水准,练过的。”

“确实不错。”于荣点头:“那个啥,商量个事。”

“于总你说。”

“我呢,新建了个别墅,但有点儿闹腾的样子。”于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他迟疑着:“我的想法,关公千古威名,人敬鬼怕,所以,我想请他去家里坐一坐。”

乔城一下就明白了:“你是想请门神。”

“对对对。”于荣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请关二爷晚上去我家,也不是站,就在门口坐一晚,我不亏待他,给这个数。”

他比了个八字。

“多少?八十。”乔城就嫌弃:尼马,扮一晚上门神八十,比我乔老抠还抠是吧。

“那哪能。”于荣忙摇头:“八百。”

“咦。”乔城暗吸一口气,他出一台戏,也就是一千五六,还得好几个人分,朱长风去坐一晚,八百,那相当可以了。

“行,等他下台,我跟他说说。”

乔城答应下来。

戏唱完,朱长风下台,乔城就上前,先夸奖两句:“小朱,不错,以后我这边的关二爷,就定你了。”

“谢谢乔老板。”

朱长风道谢,有了固定的活,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但一个月,五六出是有的,也有几百块嘛,他当然开心。

“另外还有个事,你来这边。”乔城把朱长风扯到一边,把于荣的事说了:“就去门外站一晚上,这个数。”

他张开巴掌。

“五十?”朱长风还眼光一亮:“可以。”

“哪能是五十。”乔城一时间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先前比个二就好了:“五百。”

“五百。”朱长风连忙点头:“可以,多站几晚上都可以。”

“那就说好了。”乔城道:“对了,这套行头,你就拿着,暂时算借你的,年底要是戏班子赚了钱,到时就送给你。”

“哎,谢谢乔老板。”朱长风道谢。

乔城转头,找到于荣,把活接了下来,于荣这边先给四百,明天一早,要是觉得满意,再给四百,反正现在电子支付,也方便,两个红包的事。

说好了晚上去,于荣离开了,乔城回头,给了朱长风两百块,道:“说好是晚上九点开始,我们八点半过去,到时我带你去。”

“哎。”朱长风应下来。

先回家,吃了晚饭,接到乔城电话,他骑了摩托车出来,到路口,于荣在等着了,开了一台老式的桑塔纳。

于荣的别墅在县城东头,不过林县本身不大,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先打电话联系好了,于荣在门口等,乔城车停下,下车,握了手,又介绍了朱长风:“这是小朱,朱长风,关二爷就是他扮演的。”

“小朱,今晚就辛苦你了。”

于荣很热情的跟朱长风握手。

“不辛苦。”朱长风嘿嘿笑着。

他这态度,于荣就比较满意。

他请乔城朱长风进屋,喝了茶,乔城离开。

于荣和朱长风到屋子外面,屋外摆了一张老式的红木椅子。

“小朱,就辛苦你,在门口坐一晚上。”

“我站着也行的。”

五百块的活,在朱长风来说,算是大活了,他很积极。

“站着那哪行。”于荣道:“坐着就可以,庙里的关公,都是坐着的嘛。”

朱长风一想也是,就点头:“那行,这样,于总,我上个厕所,然后就坐一晚,我保证一步都不走开。”

“好好好。”于荣对朱长风这个做事的态度,非常满意。连连点头。

他看了时间的,十点过十分,他准时关了门,朱长风自然就给关在了门外。

朱长风把红木椅子在门正中一摆,大马金刀就坐下来。

坐了个把小时,有些无聊,想刷刷手机吧,又觉得对不起雇主。

干坐着,眼皮子就有些打架了。

正迷糊间,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东西。

朱长风眼光一凝,一看,那竟是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又叫黄皮子,别名黄大仙,出马五仙,胡黄白柳灰,黄仙排第二,在民间,声名赫赫,林县这一带,也是信的。

朱长风倒是不蛮信,年轻人嘛,总是少点儿敬畏的。

他看着那黄鼠狼停停走走的过来,还寻思着:“这黄鼠狼要是想进屋,我得给他喝住了,免得进屋闹腾,雇主有意见。”

打着这个主意,他就把腰一挺,坐直了,手中扶着的刀,也扶正了,瞪眼看着黄鼠狼。

黄鼠狼有点儿犹豫,停停走走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好象有些畏惧的样子。

走到四五米开外,黄鼠狼突然人立起来,双爪合拢,如人作揖一般,冲着朱长风拜了一拜,开口道:“关圣旁君,小黄冤屈,还请关圣帝君为小黄做主。”


可这会儿—看小平头的架势,他就知道了:“他们是—伙的,至少,这些联防队,给他们买通了。”

想明白这—点,朱长风就不能忍了。

他口中念咒,右手剑指向小平头—指,口中喝—声:“定。”

小平头立刻给定住了。

他暴瞪着眼睛,—脸横肉,手高高扬起,手中抓着橡胶警棍,保持着打人的动作。

但是呢,就是—动不能动,和庙里那些雕塑—模—样。

这是天书下卷驱邪符咒中的—个咒,就叫定字咒。

这个定字咒,西游记中有,孙大圣偷桃子,把仙女们定住,用的就是这个咒。

这个咒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孙大圣只能用它定没什么法力的仙女,西游路上的妖怪就—个都定不住。

朱长风功力更不能和孙大圣比,他只能定人,鬼都定不住,僵尸也定不住。

但能定人,就已经非常唬人了。

那些联防队员见小平头给定住,纷纷惊叫。

“二赖子不能动了。”

“给他定住了。”

“有妖法。”

“大家—起上。”

几个联防队员—涌而上。

朱长风没客气。

“定,定,定。”

他连点三下,把冲在前面的三个联防队员,又给定住了。

剩下还有两名联防队员,可就吓坏了,慌忙就往门外跑。

“这人有妖法。”

“二赖子他们动不了了。”

“快报警。”

其他联防队员在门口叫叫嚷嚷,但不敢进来。

他们不进来,朱长风就自己出去。

联防队员纷纷后退,退到院子里,还剩下七八个人,个个—脸惊恐的看着他。

那个污陷朱长风的女子当然也来了,她是证人啊,不过在另—间房里,听说朱长风会妖法,她就惊到了,与朱长风眼光—对,她慌忙低头,就想要往外面溜。

朱长风哼了—声:“你最好不要走,否则后果你恐怕承受不了。”

妖娆女子身子—抖,果然站住了。

院角有—棵树,荫凉,朱长风走过去,把烟掏了出来。

他没烟瘾,他装—包烟在袋子里,偶尔累了吸—根,更多的,则是发给别人。

低层的人,求人办事也好,揽活也好,先发烟,烟是桥,有了桥,你才能过河。

否则,谁理你啊。

他把烟点着,抽了几口,—辆警车就开进了院子里。

下来两个警察,—个四十左右年纪,还有—个二十多岁,瘦瘦的。

这时,联防队的队长也闻讯赶来了,这人也有三十多岁年纪,左边耳朵缺了—半,脸上还有—道刀疤,乍—看,—脸凶像。

“闻队长,怎么回事?”

中年警察问。

“马所,你怎么亲自来了?”闻队长说了—句:“我还不知道呢,我另外有事。”

他招过—名联防队员:“怎么回事?鸡飞狗跳的?”

“这人会妖法,他把二赖子他们定住了,二赖子他们不能动了。”

“把二赖子定住了?”闻队长—脸古怪:“你搁我这里说评书呢。”

“队长不信你看啊?”那联防队员往屋里指。

闻队长当然不信,他走到门口,—看,屋子里,四尊泥塑木雕,尤其是二赖子,扬手举着橡胶警棍,那姿势,格外夸张。

“二赖子,二赖子。”闻队长叫:“你搞什么鬼?”

二赖子不应。

他想应,嘴巴动不了也白搭。

他神智是清醒的,但就是身子不受控制。

定字咒,定的只是身体,不是神魂,这也是定字咒定不了鬼的原因。

定不了僵尸,则是因为僵尸有阴力,朱长风的功力,不够。

马所长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眼,眼光就—凝。

“这是碰上高人了。”他叫。


回来,做了酒,贺强直接就装醉,却扯了朱长风到屋里,片刻不离:“疯子,你得保着我。”

又还问:“疯子,你奶奶有什么符之类的没有,给我一张啊。”

“符啊。”朱长风道:“我奶奶教我画过,不过现在也没笔没黄纸啊。”

“有有有。”贺强忙就叫,匆匆忙忙就去找了毛笔和黄纸来,甚至还搞了点儿朱砂。

朱长风真就给画了道符,因为他真会画符,奶奶真教过他,不过这符有没有用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贺强小心翼翼的拿黄袋子装了,挂在脖子上,还塞进衣服里。

即便如此,他也离朱红娟远远的。

朱长风好笑,道:“今晚这洞房花烛,看来是没戏了。”

“可饶了我吧。”贺强举手投降:“我怀疑我现在已经阳萎了。”

朱长风差点笑喷。

天一黑,朱红娟就从新房里出来了,贺强看到她,顿时就一哆嗦:“你别出来啊。”

朱红娟瞪他一眼,看着朱长风,眼圈就红了:“朱长风?”

“放心。”朱长风知道她的意思:“我肯定去,而且我不怕鬼,奶奶教过我捉鬼。”

奶奶没教过,但是嘛,春秋刀下,别说鬼,神都斩了。

又扯一下贺强:“行了老表,红娟不是鬼。”

得了他这句话,朱红娟眼泪倏倏的掉下来,瞪一眼贺强:“我要是鬼,我直接就吃了你。”

贺强吓一哆嗦,忙陪笑:“娟子,对不起,你别这么恨我,我也是怕啊。”

“你也是个男人。”朱红娟恨声道。

贺强嘟囔:“鬼吃人可不分男女。”

朱长风忍不住好笑。

到九点左右,朱长风道:“强子,拿几把锄头,走,开我的车去。”

贺强有些怕:“我……我也要去?”

“你不去也行啊。”朱长风道:“不过我要是挖开坟,换了脸,平嫂子或者谭跛子不干,搞不过我,跑你屋里来……”

“我也去。”

不等他话落音,贺强直接就蹦了起来。

朱红娟倒是没什么说的,她必须要去。

拿了锄头,开车出去。

在青山镇,谭家是小姓,没几户人家,坟山也占得偏远,这倒是方便了朱长风几个行动。

车子开到山下,朱长风拿了锄头下车。

这时已经有九点多了,银月高挂,淡白色的光芒笼罩大地,山野中看去,蒙蒙憧憧,让人下意识的,就心中发毛。

贺强也下了车,先就缩了一下,看着山上,他颤声道:“疯子……要不……”

朱长风转头看他:“要不你留下。”

“不要。”

贺强吓得叫起来。

上山他怕,但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更怕啊。

“我跟着你。”

他伸手就要来扯朱长风的手。

朱长风直接把锄头塞他手里:“扛着锄头,鬼来了你就打。”

“打鬼?”贺强几乎要哭了。

朱红娟胆子反而要大些,女人为了容貌,有着不可思议的勇气,不过她的性子,也确实有些要强就是了。

她也拿了一把锄头,这时二话不说,扛起锄头,道:“朱长风,我来带路,我知道她的坟在哪里。”

她走前面,朱长风跟在后面,贺强也只能缩头缩脑的在后面跟着。

朱长风并不鄙视他。

在扮关公遇黄皮子得系统之前,他和贺强没多少区别的,要他半夜来挖坟,他也怕。

山头不高,坟山嘛,太高太陡,棺材上不去的。

朱红娟很快就找到了两座新坟,一座是谭跛子的,写着大名,谭富贵。

父母生他时,他也是个宝,寄托着所有的希望,盼着他一切都好。

但现实是,他一生贫穷,而且是个残疾人。

另一座坟,却连名字都没写。

“这就是平嫂子的坟。”朱红娟一指坟头。

她看向朱长风,朱长风道:“那就挖开。”

“哪个敢。”

坟头后面,突然就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谭跛子,另一个,却是朱红娟的脸。

“鬼呀。”贺强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一下子绊倒在地,摔了个滚地葫芦。

朱红娟也吓得一抖,但看到自己的脸,她什么也忘了,尖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

朱长风则完全不怕,他只是非常好奇的看着戴着朱红娟脸的平嫂子。

死人偷活人的脸,真是太稀奇了,闻所未闻。

和黄二毛讲古,他知道了很多神道中的东西,但怎么换脸,尤其是把活人的脸,和死人换过来,黄二毛都没说过。

听得朱红娟叫,谭跛子嘿嘿的笑起来,伸手搂着平嫂子:“红娟,娟子,我一直喜欢你呢,活着没办法,你也看不上我,我也不敢妄想,所以我才想了个办法,把你的脸换到平嫂子脸上,这下我就舒服了。”

“你……你……”朱红娟气得全身发抖:“你不要脸。”

“你莫怪我。”谭跛子道:“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我会保佑你,多子多福,一生富贵。”

“我这样一张脸,人都嫁不掉,我会多子多福,一生富贵?”朱红娟更气,嗓子都尖了,大声的叫。

“会的,会的嘛。”谭跛子陪着笑脸:“现在男多女少,尤其是农村里,好多找不到老婆的光棍,莫说我这样的残疾人,好多全手全脚的都找不到,你打扮打扮,总会嫁掉的。”

“不要。”朱红娟尖叫:“把我的脸还给我。”

她说着扬起锄头:“否则我今天绝不跟你甘休,莫怪我把你坟刨了,我做得出来的啊。”

“娟妹子,你敢刨我的坟,那你莫怪我附你的身。”平嫂子冷笑:“我附你的身,脱光衣服到镇里跑一圈,你脸不行,身子倒还好看,会有好多人看的。”

朱红娟怔了一下,道:“我不怕,反正现在是你的脸,丢的也是你的人。”

平嫂子嘿嘿笑:“我死了哎,丢什么人,而且我会喊,我是娟妹子,我是朱红娟。”

朱红娟这下给僵死了,是啊,平嫂子已经死了,丢不了她的脸。

“你……你们……”她指着平嫂子两个,气得手发抖。

“朱长风,求你,帮帮我。”她转头看向朱长风:“帮我把脸拿回来,我一辈子感激你,我……我回去就跟你睡……”

朱长风看着她们撕逼,一直没吱声,没想到朱红娟情急之下,会把这样的话都说出来——贺强可是他表哥,朱红娟算起来,是他表嫂呢。

他仔细的看一眼平嫂子,平嫂子的那张脸,换得非常完整,就是朱红娟的脸,一点也不差。

这让他好奇,道:“谭跛子,你找哪个,帮她换的脸。”

“这个是商业秘密哦。”谭跛子很得意:“你是疯子吧,城里伢子啊,找老婆容易,现在妹子都跑城里去了,漂亮的特别多,又会打扮,穿条短裙子,里面套个裤袜,咦,让人简直想死哎。”

“城里妹子不好找啊,要求高。”朱长风叹了口气,道:“谭跛子,你这个事呢,做得不地道,贺强呢,又是我表哥,朱红娟说起来,是我表嫂了,她的脸,我得拿回来。”

“不行。”谭跛子立刻变脸:“你要敢挖坟,我可不客气啊,活着我打不过你们,死了,我可以附身的,你莫怪我做得出来。”

“呵呵。”朱长风笑了起来:“你们忘了,我奶奶是肖神婆了吗?捉鬼,我奶奶教过我的。”

说着,他微微一眯眼,运功,再突然睁眼。

眼中冷电一闪。

“啊。”谭跛子一声骇叫,直接跌翻在地。

孙原四百多年老鬼,还享了几十年香火的半阴神,都撑不住朱长风这一眼,何况是谭跛子。

哪怕是平嫂子,朱长风没有正眼瞪她,她也吓到了:“你莫捉我,你莫捉我,疯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你莫捉我。”

这倒不是假话,朱长风小时候给妈妈带过来,要买包子,平嫂子讨好客户,自然就抱一抱,摸两下,很正常的。

朱长风也认这个人情,他点点头,看向谭跛子:“谭跛子,是哪个帮你做的法?”

他好奇的是这个。

“是双丰村的山师公。”谭跛子这会儿不敢狂了,老老实实回答。

“山师公有这本事?”朱长风倒是意外。

奶奶虽然挂着神婆的名,但其实呢,也就是借名头哄人骗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法术,反正朱长风没见过。

山师公说起来,和奶奶是一路人,师公神婆,都吃这碗饭,但山师公居然能偷活人的脸给死人,这就是术法了。

“山师公。”朱长风点点头,对朱红娟道:“挖吧。”

他当先开挖,朱红娟也立刻动手,她挖了两锄头,见贺强不动,她叫道:“贺强,等我脸拿回来,要么离婚,要么,我就送你几顶绿帽子戴戴。”

“我帮你挖罗。”贺强苦着脸,跳起来,还看了一眼谭跛子,不过眼见谭跛子缩在那里不敢动,他胆子也就大了。

平嫂子的坟,是阴婚,就草草埋一下,不深的,三人一齐动手,很快棺材就露了出来。

埋得不久,棺材没有烂。

朱红娟要去掀棺材板,却掀不开,棺材上钉了钉子的。

以前的钉桃木钉,镇鬼,现在的敷衍了事,拿几个铁钉子钉着。

“我来吧。”朱长风一掌打在棺材盖上,盖板移位,再一掀,棺材板就掀了起来。

贺强往后退了一步,朱红娟却反而上前一步,往棺材里看。

只见自己躺在棺材里,眼睛闭着。

“朱长风。”她看朱长风。

朱长风也看着棺材里的脸,那头顶,有一圈黑气。

他不知道怎么换脸,不过估计和黑气有关,这是一团邪气,是山师公作法凝成的气场。

朱长风不会捉鬼,春秋刀练出的刀气倒是可以诛鬼,但他才练了一次。

他想了想,再把凤眼祭出来,一凝神,盯着那团黑气,猛地睁眼。

嘿,还真起了作用,那团黑气,竟就散了。

凤眼凝体内真气,瞬间爆发,确实有用,但也说明,山师公的功力,很一般。

黑气散开,棺材里的脸瞬间变换,换回了平嫂子的脸。

朱长风转头看朱红娟,果然,朱红娟的脸回来了。

“我的脸回来了是不是?”朱红娟手伸到脸蛋前面,又不敢摸,惊疑不定的问朱长风。

“回来了。”朱长风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真的?”他的话,朱红娟是信的。

朱红娟随身带着镜子,她掏出来,一照,喜叫出声:“我的脸回来了,我的脸回来了。”

平嫂子看着她叫,一脸丧气。

谭跛子看着她,同样一脸的灰心丧气。

他们的心情,朱长风是不关心的。

他盖上棺材板,把土回填。

朱红娟贺强也上来帮忙。

填了土,朱长风打个拱手,道:“谭跛子,平嫂子,恭喜两位成了阴婚,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

贺强也忙拱手:“打扰,打扰,明年清明,我给两位烧纸钱,多烧一点。”

朱红娟却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她心里可恨,再一个,有朱长风在,她可不怕。



黄鼠狼居然会说人话,而且误会了,真把他当关公了。

朱长风只以为自己神智出问题了,出现了幻听,一时间就呆坐在那里。

见他不动不答,黄鼠狼再又叩头,竟是掉下泪来:“不是小黄闹腾,小黄死得惨啊,姓于的把我捉住,剥皮,吃肉,小黄惨啊,请关圣帝君为小黄做主。”

这下朱长风可以确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而是眼前的黄鼠狼确确实实是在说人话。

“黄鼠狼说人话,真是黄仙。”

意识到这一点,朱长风反而吓到了,整个人都有点僵了。

黄鼠狼却在那里不停的作揖,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它这个样子,朱长风胆子一时间大了起来,道:“你是说,是这位于总害了你。”

“是。”黄鼠狼点头。

“那你其实已经死了?”朱长风又问。

“是。”黄鼠狼再次点头:“但小黄一口冤气不伸,我又没偷他家鸡,也没去他家闹,我就在他家的河边捉点儿鱼吃,他为什么要下网捕我,还把我剥皮抽筋,我不服。”

“那是有点过份。”朱长风想了想,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本来想闹腾得他家宅不宁,不过看在关圣帝君的面子上,我可以不闹了。”

“那太好了。”朱长风忙道:“还是不要闹了吧,你即已死,那就往生去吧,或者转生为人,那也是好的。”

“转生为人也不好啊。”黄鼠狼有些纠结的道:“人太累了,我活了一百多年,在这河边,几乎每年都能看到跳河的人,做人,还不如做黄鼠狼呢。”

朱长风顿时就傻眼,这话,他竟是反驳不得。

“那你的意思是……”他问。

“请关圣帝君封我为神。”黄鼠狼肃身正立,大礼拜下:“关圣帝君如肯封我为神,我愿在帝君坐下奔走,永为臣属,忠心不二。”

“封你为神?”朱长风目瞪口呆。

这个要求过份了啊。

他是个做杂活的打工人,今夜扮关公,只是角色扮演,不是真的关圣帝君啊。

这个神,他要怎么封?

骗人?不,骗黄鼠狼,那怕不行,这黄鼠狼死了还能闹腾,还真有几分邪气呢,朱长风可不敢骗他。

“那要怎么办?”

就在他纠结之际,脑中突然有蓝光闪了一下,有声音响声:关圣帝君封神系统启动……

随着这声音,朱长风眼前出现一张黄色的地图。

地图上,写着一行字:关域封神榜。

他脑中同时获得信息。

关域,就是关圣帝君之域。

不过现在的关域还很小,以他为中心,只有十米半径,关域之内,他为君,最大,无论谁进来了,都要受他压制。

关域可以扩大,当然,这得要他自己努力。

他可以封神,封得的神,先进关域,随他征战诛邪,等关域扩大,可以分而治之。

关域已开,请尽快进行第一次封神

系统提醒,朱长风却在那里发呆:“我居然要象姜太公一样封神了,这太神奇了,可我这关公也是假的啊。”

他惊喜之下呆怔,黄鼠狼却以为他是不愿意,也不敢勉强,道:“小黄知道自己没什么功德,如果关圣帝君实在不愿封神,那请关圣帝君跟姓于的说一声,让他明天中午,祭我一祭,给我烧柱香,我看关圣帝君的面子,也就算了。”

它说着,冲朱长风又拜了一拜,转身,不甘不愿的走了。

朱长风觉得它可怜,想叫住它,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因为朱长风不知道自己这个关圣帝君封神系统,到底是真是假。

他把那关域打开又关上,试了几次,好象是个真的,这让他又惊又喜,人生好象打开了新的一页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过七分,于荣准时打开门,看到朱长风还持刀坐在门前,而且一脸精神熠熠的样子,他心中欢喜,道:“小朱,辛苦了。”

“不辛苦。”朱长风昨夜可是得了大彩头,哪里会觉得辛苦。

“小朱,到屋里坐,一起吃个早餐。”

“那就有劳于总了。”朱长风也没客气:“顺便,有个事,还得和于总说一下。”

“行。”于荣点头:“来,屋里坐。”

他把朱长风请进屋里坐下,他老婆也起床了,煮了面条,还切了一盘卤牛肉。

“小朱,搞点酒?”于荣拿了一瓶酒来。

“酒就不喝了。”朱长风道:“我呆会还要骑摩托车。”

“哦,那也是。”于荣就把酒放下,道:“那就多吃点肉,这卤牛肉是我自家卤的,绝对是好肉。”

“好咧。”朱长风应着,吃了两块肉,赞了一句,就对于荣道:“于总,你是不是捕杀过一只黄鼠狼,还剥了它皮,吃了它肉啊。”

“是有这么回事。”于荣道:“有几年了吧。”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朱长风:“小朱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于总就别问了。”朱长风道:“这样好了,你今天中午,弄几个菜,搞两杯酒,上一柱香,祭一下那只黄鼠狼,它就不会来闹腾了。”

“原来闹腾的是那只黄鼠狼啊。”于荣恍然大悟:“不过也是,黄仙是有点儿邪气的,我当时也是年轻,不信邪,唉,现在都后悔了。”

“现在后悔也不迟。”朱长风安抚道:“于总今天中午祭一下,也就没事了。”

“行。”于荣应下来:“那我中午就祭一下,多谢小朱了啊,来,多吃肉。”

“哎。”朱长风应着:“于总卤的这牛肉,确实不错。”

“哈哈,可以吧,不是吹,我最初,还就是做这卤牛肉起的家。”于荣得意:“这样,即然喜欢,呆会给你切半斤,带回去吃。”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于荣很大气:“半斤牛肉而已,不算什么事。”

等吃完面条,他还真让他老婆给切了一大块牛肉,怕不有斤把,拿一个塑料袋子装了,给朱长风带回去。

朱长风推不掉,也就接着了。

至于当门神的钱,因为说好是乔城的首尾,于荣就转给乔城,没有当面给朱长风,这是规矩。

于荣给钱痛快,朱长风的话,他也记下了,不过他自己有事,中午要接待一个客户,就让他老婆祭一下。

他老婆也是信的,还真准备了酒菜,但中午的时候,于荣儿子于东风回来了,还带着女朋友。

于东风在城建局上班,女朋友是县三中的老师。

于荣老婆开心,就多准备了几个菜,但吃饭之先,她说要祭一下神。

这下于东风不干了,觉得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

“都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些。”于东风道:“要是小雅觉得我们家迷信,土气,她会有意见的。”

于荣老婆一听,有道理啊,心下就想:“改天祭也一样。”

于是她就没祭了,把酒菜用来招待儿子的女朋友。

黄鼠狼和朱长风是约好的,说了中午祭,关公是信人啊,关公即然答应了,自然不会失约,黄鼠狼中午就来了。

结果来了一看,好,酒菜是有了,却根本没祭它,顿时就恼了。

“连关公都不可信了吗?人类,没一个讲信义的。”

黄鼠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咬牙,就往于东风身上一扑。

于东风正甜甜蜜蜜的给女朋友夹菜呢,猛然间就眼一瞪,牙一咬,突地站起来,双手把桌子一掀。

“吃,我叫你们吃。”

可惜,他妈妈搞的一桌子菜,给这一掀,全掀翻在地。

“呀。”女朋友尖叫着跳开。

他妈妈也急了:“小东,你发什么神经?”

“我叫你们吃,吃啊。”于东风咬牙切齿,还跳着脚在菜上乱踩,又拿凳子在屋里乱打。

“剥我的皮,吃我的肉,让你们祭一下,理都不理,岂有此理。”他一面叫,一面乱舞乱打,形若疯魔:“吃,我让你们吃个够。”

他女朋友吓得花容失色,他妈妈却是知道一点事由的,听了这话,就知道是给黄鼠狼祟着了,急得叫:“先说了要祭一下的,这可怎么好。”

她慌忙给于荣打电话。

于荣一听,也急了:“说了让你们祭一下的,唉。”

慌忙驱车回来。

到家里,于东风还在那里乱舞乱打。

“当家的,怎么办?”他老婆急得哭。

“这个事,是昨夜小朱和我说的。”于荣还算冷静,道:“我给小朱打个电话。”

他把电话打给朱长风,朱长风在一个小区里扛活,搬水泥呢,刚好要吃中饭,接到电话,朱长风道:“于总你莫急,我来看看。”

他骑车到于家,于家大门紧闭着。

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点,于荣老婆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关着门。

朱长风到门口,打了于荣电话,于荣来开门。

于荣一脸狼狈,对朱长风道:“小朱,对不起,我中午接待个客户,没在家,让我老婆祭一下,结果儿子刚好带女朋友回来,怕女朋友笑话,想着过几天祭也行,中午就没祭了,结果我儿子就给黄鼠狼祟了。”

听他说了前因后果,朱长风点头:“是个误会,我看看,看能说得清楚不。”

他到屋里,于东风还在打砸。

朱长风微微一眯眼,就看到于东风肩头,蹲着一只黄鼠狼,黄鼠狼附体的时候,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朱长风有关圣帝君封神系统,自然能看到。

“停一下。”朱长风一出声,黄鼠狼看到朱长风,就停下来,一脸委屈的对朱长风叫道:“关圣帝君,你也骗人的吗?”

“黄兄,这是个误会,我昨天跟于总说了,他也让他老婆准备了酒菜,但因为他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就没祭你了,并不是诚心骗你。”

朱长风解释。

“哼。”黄鼠狼就哼了一声。

朱长风知道它心中有气,想了一下,道:“这样好了,你不是想要封神吗?”

黄鼠狼眼光一亮:“关圣帝君愿意封小的为神吗?”

“可以。”朱长风点头。

随着他的话声,关域封神榜出现。

不过没有全部张开,不是半径十米,就是半张桌面大小。

而一看到封神榜,黄鼠狼瞬间鼠眼大亮,立刻从于东风肩头跳了下来,直接在朱长风面前跪下,以头触地,极为恭敬。

它反应激烈,但于荣等人,却一脸茫然,显然,朱长风和黄鼠狼能看到封神榜,于荣这些普通人却是看不到的。

“黄鼠狼,你想做什么神?”朱长风问。

“但凭帝君赐封。”黄鼠狼声音恭敬无比:“小的愿意在关圣帝君跟前,为帝君奔走。”

“这样啊。”朱长风想了一下,道:“那某就封你为左路先锋吧。”


黄鼠狼大喜,叩头道:“多谢关圣帝君。”

它叩了三个头,人立起来,合爪作揖:“左路先锋将,黄二毛,拜见关圣帝君。”

“免礼。”

朱长风一摆手,黄二毛一闪,进了关域封神榜,这算是朱长风有了第一个手下。

黄二毛一入封神榜,朱长风脑中同时叮的一声:

第一次封神成功,奖励丹凤眼

两眼间微微一麻,好象有电流通过。

脑中同时获得信息。

这个丹凤眼,和关公的丹凤眼有些类似,或者说,就是借关公的丹凤眼命名的。

关公的眼睛,很有特色,细而狭长,平时总是半睁半闭,一旦发威,陡然瞪大,就如冷电打闪,不留神的,往往就会给他吓到,反应不灵敏,就会给关公一刀斩了。

所谓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这是有民间传说的。

系统奖励的这个丹凤眼,有着同样的威能,凤眼陡睁时,电光一闪,可威摄敌胆,无论是人是鬼是神是魔,给丹凤眼一瞪,胆气都要泄掉三分。

若是胆子小的,瞪一眼,可能就吓得脑袋空白,任打任杀了。

“只能吓人啊,也还行了。”朱长风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虽然觉得稍稍有点遗憾,不是什么功法之类的,但有总好过于无。

黄鼠狼不再祟着于东风,于东风自然就好了,只是打砸了半天,歪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累瘫了。

“好了于总,没事了。”朱长风对于荣道:“贵公子只是累着了,休息一下,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

“太谢谢你了,小朱,太谢谢你了。”

于荣连连道谢,当场就给朱长风转帐一万块。

昨天当门神的钱,是他和乔城谈的,当然要由乔城去转,但今天,是他请的朱长风,自然就要当面给。

朱长风一看是一万块,觉得有点多,但随后一想:“人家这是给关二爷面子,我用不着推。”

也就收下了。

于荣家里还乱七八糟的,朱长风就没呆了,先回来,他还有几吨水泥没搬完呢。

于家先前关着门,于东风第二天一好,于荣可就四处宣传了,到处说朱长风那天的事迹。

他有一个朋友,姓布,名字有趣,就叫布局。

这位布局不是局长,是个商人,手上新开发了一个小区,但建楼的过程中,就各种不顺,光工伤事故,都出了好几起了。

有人跟他说,这可能是碰撞了什么东西,要请人信一下才行。

布局是跟听劝的,还真请了几路师父,僧道都有,但没什么用。

这会儿听了于荣吹朱长风的事,他就起心了,找到于荣:“老于,那个朱长风,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绝对的。”于荣拍着胸膛:“我们几十年交情了,我说话,你还信不过?”

“你小子,黑肚子一个。”布局斜眼看着他:“有时候,还就把人往火坑里推。”

于荣一听大笑:“那是开玩笑,不过这个事,真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绝对不作假,也绝对没坑你,多少年老朋友了,这个事,我真不会坑你。”

他说得认真,布局倒也信,于荣这个人,有时候爱开玩笑,搞点儿恶作剧,例如说好在山上渡假,你到山顶了,他却说,他在家里吃火锅呢,能把人气个倒仰。

不过总体来说,这人不是坏人,正事上面,信誉还是有的。

“那你帮我约一下那个小朱。”布局道:“你是请他当了一夜门神是吧,我也请他当一回门神,在新小区前面坐一晚上看看。”

“行啊。”于荣当即就打通了朱长风的电话,约在一家酒楼见面。

见了面,布局稍有点失望。

朱长风高大壮实,但太年轻了,最多二十出头,脸也有点憨,这要是找扛活的,肯定找这种,一看就信得过。

可布局的事,有点儿神神鬼鬼的,那就得找那种高人啊。

童颜鹤发,一开口云里雾里,仙气飘飘那种。

朱长风这写实的风格,相差实在太远了。

但有于荣的面子,布局就决定还是试一下,他这工地,主要是白天出事,晚上也不开工啊,想出事也出不了。

他就对朱长风道:“小朱,我这个工地,就是白天做活的时候,经常出点儿事,要不,你白天就辛苦一下,在门口坐一坐,放心,我给你打把太阳伞,不让你晒着,另外,钱上我也不亏待你,一天一千块,怎么样?”

朱长风给于荣守一夜,乔城说是五百呢,这会儿布局给一千,那肯定可以啊,朱长风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朱长风就赶到了工地上,布局在工地门口,给他摆了张椅子,还真给撑了一把太阳伞。

布局也过来了,问了朱长风,听说吃了早点,道:“那就辛苦你了,小朱。”

“没事。”朱长风摆摆手,他已经换了关袍,也带了关刀来,当然还是那把木头刀,就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进进出出的工友看到这一幕,有的好笑,布局就恼了,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自己其实也觉得有点儿搞笑,看朱长风红脸绿袍,持一把关刀坐在门口,总觉得象唱戏一样,不靠谱。

“试一下吧。”他想:“于荣那小子,这一次应该不会坑我。”

朱长风坐了一上午,哎,工地上安安生生,哪怕给钢筋戳伤手指的都没有。

布局特地在工地上守着的,心下顿时就有了几分信心。

下午的时候,四点多,一个小包头来找布局。

小包头跟布局谈着事,一转眼,看到了朱长风,好奇的道:“布老板,那啥子意思啊?”

“哦。”布局随口解释:“我这工地,不是不太安生,就请关公坐镇一下,压压邪。”

“关公镇邪?”小包头点头:“是个办法。”

但他盯着朱长风一看,咦了一声。

“怎么了?”布局问。

“我看看,这人怎么眼熟呢。”小包头就走近几步,越看越眼熟,叫了一声:“小朱。”

“哎。”朱长风答应:“牛包头,你来找布老板啊。”

“是是。”牛包头应着:“我找布老板谈点事。”

他扯着布局走开,拐到一个角落,他忍不住笑起来,越想越好笑,到后来,干脆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下。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布局问。

“老布,你知道,刚那人是谁不?”牛包头拿纸巾出来,擦了擦眼睛,还真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谁啊?”布局道:“不就是小朱吗?”

“是小朱。”牛包头点头:“你知道小朱干嘛的不?”

“不知道。”布局摇头。

“他就是个揽杂活的。”牛包头道:“什么活都干,扛水泥,搬砖,绑钢筋,推大车,越是力气活,他越是有劲。”

“这……”布局有些儿牙疼了,强撑一下:“这也没什么吧,草莽中卧虎藏龙,历史上也不少见啊。”

“老布啊。”牛包头摇头:“我就问你,你要是个有真本事的,能镇压鬼神的,至于去扛水泥不?那水泥可不轻,一包一百斤,扛上六楼,我就给一块钱,一吨二十包,就赚二十块钱,你但凡稍有一点点本事,会去赚这个钱不?别说一吨,我估计你扛一包,就得喊娘了。”

布局僵住了。

是啊,一包水泥一百斤,扛上六楼才赚一块钱,这得是多辛苦的钱啊,但凡稍稍有一点本事的人,谁会去赚这个钱。

“这谁给你出的主意?”牛包头见他发愣,问。

“于荣。”

“那个鬼啊。”牛包头叫起来:“难怪了,他肯定就是骗你的,这会儿,只怕就躲在哪个角落里抱着肚子笑呢。”

他这么一说,再想想于荣以往的一些劣迹,布局彻底不淡定了。

“嗐。”他顿足:“我就不该信了那个鬼。”

他觉得给人涮了,闹了个笑话,顺便也恼上了朱长风,也懒得去见朱长风了,直接发了短信:“朱长风,你收拾收拾回去吧。”

一千块,他也转了过去。

这是于荣坑他,和朱长风无关,朱长风老老实实在工地大门口坐了一天的,大太阳底下,虽然打着把太平伞,那也热啊,这钱,他不会扣。

朱长风那边应着,收了钱,又还坐到六点,太阳下山了,这才回去。

这一面,布局要找于荣的麻烦,牛包头却道:“不过你这工地,是要想点办法才行,老出事,小事故还好,最多出点钱,真要出了大事故,死上个把人,那就麻烦了。”

“想了啊。”布局烦燥:“请了两个师父了,都不起什么作用啊。”

“你得请那高明的啊。”牛包头叫:“别想着省钱。”

“我没想着省钱啊。”布局道:“可这高明的师父到哪里去找。”

“西河的麻大师,你请了没有?”牛包头问。

“麻大师?”布局想了想,摇头:“听说过,不过那一位,架子大,听说要请他,蛮麻烦的,我还就烦这个。”

林县过一条江,就是西河,西河是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各路人物也多,麻大师能在西河立得起来,那也算是个人物了,布局还是听说过的。

“就是钱的问题啊。”牛包头道:“这样好了,你掏八万,我帮你请过来,明天中午准到,行不行?”

布局想了想,一咬牙:“八万就八万,这个钱,我掏了。”

“这就对了嘛。”牛包头当即就打通了麻大师助理的电话,那边要求果然高,不但要亲自去请,还得先把钱打过去。

布局就先把钱打过去,然后晚上和牛包头一起上门,提了礼物,又花了好几千块,麻大师这才答应,明天中午到。

第二天中午,麻大师来了,两辆车,一辆宝马,一辆面包车。

麻大师坐的宝马,随身带两个女弟子,一个十八九岁,一个三十出头,都很漂亮,虽然穿着麻衣,却别有一番韵味。

另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四个男弟子,还带着一整套的法器经幡之类。

这场面一看,就把朱长风比下去了。

“看看,看看。”牛包头对布局道:“这麻大师,一出场,那高人风范就来了嘛,哪象那个扛大包的。”

布局也咬牙:“我就是给于荣那小子坑了,呆会他来,我非骂他一顿不可。”

“他还敢来?”牛包头问。

“嘿。”布局叫道:“他昨夜还打电话问我呢,说什么有关公坐镇,工地上是不是安生了,我给他骂了一顿,结果他还急了,反过来骂我,说我脑子糊涂,听说我请了麻大师,他说今天要来看热闹的,要当面打我脸。”

“真的假的。”牛包头倒是好奇了:“这意思,他让你请那什么关公,不是恶搞。”

“鬼知道。”布局咬牙道:“等他来,你帮我骂他。”

“那我肯定不客气。”

说话间,他一指:“来了。”

果然是于荣的车,一辆黑色的大众。


车停下,于荣下车,走过来,他沉着脸,一指麻大师那一面:“那就是麻大师,嘿嘿,一个道人,带着两个女弟子,那女弟子那脸上,春意就写在那里,明摆着不正经,这种货色,也能称大师。”

得,牛包头布局还没开口呢,反给他先骂了一顿。

布局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牛包头倒是嘿嘿冷笑两声:“玩个把女人,算个屁,有真本事就行。”

“行。”于荣同样嘿嘿冷笑:“我今天就来看看,这麻大师,有什么真本事。”

这时那个十八九岁的女弟子走过来,对布局道:“布老板,我师父说了,你这工地,确有鬼气,我师父十一点过八分开坛,帮你把鬼捉了,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多谢麻大师。”布局忙道谢。

牛包头也道:“有劳麻大师了,只要能除了邪,工地安生了,我们这边,必定还有谢意。”

他这话,女弟子表示满意,点点头:“那我就禀报师父,开坛了。”

她说着往回走,可能是工地不平,她脚下一绊,突然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狼狈。

天热,她道袍下面,没有另外穿裤子的,这一摔,一双大白腿就露在了外面。

“哈。”于荣不由得大笑一声。

布局没笑,牛包头也有点尴尬。

那女弟子红着脸,爬起来,飞快的跑了。

时间到,麻大师的男弟子们布好了法坛,作起法来。

那场面,确实可以。

男弟子敲锣打鼓吹唢呐,女弟子舞剑,还蛮好看的。

麻大师则一手铜铃,一手宝剑,踏着禹步。

别的不说,这架势是出来了,几百工人,加上周围闻讯来看热闹的,个个敛气屏声,全都看得呆呆痴痴的。

“看看,这就叫气场。”牛包头哼了一声,还瞟了一眼于荣。

于荣同样哼了一声:“花架子,有个屁用。”

“花不花架子我不知道,反正能压住人,也能镇住鬼,那就行了。”牛包头不服气。

但就在他说话之间,意外发生了,麻大师突然大叫一声,一剑劈在一名女弟子肩上。

那女弟子尖叫一声,给一剑劈倒。

麻大师手中的是桃木剑,这一剑不轻,把女弟子劈倒,他手中的桃木剑也断了。

麻大师丢了断剑,扬起手中的铜铃,打向另一名女弟子。

那女弟子倒是个机灵的,转身就跑。

她一跑,剑也丢下了,麻大师捡起她丢下的剑,就去砍那几名男弟子。

一名男弟子给削了一剑,大声痛叫,其他几名男弟子四面逃开,先给劈翻的那名女弟子这时也爬了起来,一面逃开,一面尖叫:“不好了,师父给邪物祟着了……”

这一叫,全场顿时就炸了锅。

“麻大师给邪物祟着了。”

“这邪物大白天的敢出来,好厉害啊。”

“一直就是大白天闹事啊。”

“那怎么办啊?”

“要不报警?”

“这是邪祟,报警有什么用啊。”

“麻大师杀过来了,快跑啊。”

一众工人,还有看热闹的群众,眼见麻大师提着剑满场砍人,全吓坏了,四散逃跑。

慌乱之下,有的扭了脚,有的丢了鞋,还有小孩子吓得摔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一面,布局三个也全惊呆了,布局最先反应过来:“这……这要怎么办?”

牛包头傻眼,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于荣却是个有经验的,急叫:“快请小朱,上次我儿子也是这样,给祟住了,急请了小朱来收了邪物,才没出大事。”

“那我打小朱电话。”布局叫着,却又道:“老于,你和小朱关系好一点,你给他打。”

“行。”于荣这会儿倒也没有推辞,当即就给朱长风打了电话。

朱长风离得不远,就在另一个工地上搬砖呢,接了于荣的电话,他飞快的就赶了过来。

他穿一件旧T恤,脚上的裤子挽着裤腿,脑袋上面,还扣了一个安全帽。

这风范,要和麻大师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于荣对这些视而不见,他急迎上去,道:“小朱,事情麻烦了,麻大师给邪物祟住了,你想想办法,真要是闹大了,老布这工程就不好搞了。”

他这不是故意夸张,以前还只是零零碎碎的伤人,可以说是不安生,但也可以解释为工人不小心。

但今天搞这么一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了,工地上有邪祟,谁还敢来干啊。

就算出得起高价,把工程搞完了,房子要卖不?

有邪祟的房子,谁敢来买啊?

布局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几乎要哭了,牛包头则一脸的丧气。

他也想不到啊,声名赫赫的麻大师,别说这小小林县,在西河神道界都算得一号的,不但没拿住邪祟,自己反而给祟住了,这不是笑话吗?

“没事。”朱长风倒是一脸镇定,看了一眼还在满场乱跑的麻大师,朱长风道:“交给我。”

他来得急,没穿关袍,也没拿关刀,不过他有丹凤眼,或许可以一用。

他迎着麻大师走过去,走近,麻大师注意到了他,提剑就向他冲过来。

眼见冲到五六米开外,远远看着的布局几个都悬着了心,却见朱长风冷冷的看着麻大师,突然一声厉叱:“何方邪物,还不快滚。”

说着,他微闭的眼陡然一睁,凤眼发威,眼眸中,两道冷电一闪。

麻大师一愣,突然仰天就倒。

朱长风凤眼看到,他身上一缕黑气冲出来,往地下一钻,不见了。

“吓跑了。”朱长风暗出一口气。

他这会儿,除了关域封神榜,就只一个凤眼,要是吓不住那邪物,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怕也是不怕的,把关域张开,邪物即便敢进,也伤不了他。

麻大师在地下躺了一会儿,猛地睁眼爬起来,他看一眼朱长风,也不吱声,转身就走。

他几名徒弟,都在车子边上呢,明摆着,实在不对,就要丢下他逃命了。

见他过来,那名三十多的女弟子道:“师父。”

麻大师嗯了一声:“我没事了,那个谁的钱,你回头退给他,我们回去。”

“哎。”那女弟子忙就点头。

她打开车门,麻大师上了车。

他的宝马当即启动,直接开走了。

后面的男弟子忙也收拾家伙事,跟在后面,走了。

“这就溜了。”于荣冷笑。

牛包头一张脸胀成包子,他拨打麻大师助理电话,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弟子。

响几声,那边接通了,不等这边开口,那女弟子道:“我师父今天不太舒服,法力发不出来,你这边的钱,我们会退。”

说了这一句,她就挂了电话。

牛包头有些恼,想要再拨,但想一想,又没拨了。

他只是一个小包工头,麻大师,那可是大人物,西河城里都有名头的,而且麻大师不是一个人,他师门声势也不弱,他师兄在省城,更是声名赫赫。

这样的人物,不是牛包头惹得起的。

他对布局道:“麻大师说他今天不太舒服,法力发不出来,你这边的钱,他们会退。”

“还法力发不出来。”于荣又哈的一声冷笑。

布局倒是不好笑的,他这会儿,焦头烂额,道:“钱退不退的吧,但现在怎么办?”

他看着于荣,于荣道:“我跟小朱说说。”

他走到朱长风面前,道:“小朱,那个邪怪给你除掉了?”

“没有。”朱长风摇头:“只是吓退了。”

布局也过来了,惊道:“还在这里面。”

“在吧。”朱长风回头看了一眼。

他最初觉得丹凤眼无用,刚才用了一下,好象还行,鬼物都给吓走了,但这会儿一看,发现这凤眼除了吓人,好象确实无大用,并不能找到鬼物。

“那……那要怎么办?”布局惊慌的问。

“当然还是拜托小朱啊。”于荣道:“小朱,这个事,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除了这个邪物。”

布局忙也合掌拜求:“小朱,朱大师,请你一定帮忙。”

这时他手机短信响,他一看,是银行发的收款提示,那边退了六万过来。

先是要了八万的,只退六万,辛苦钱还是要的。

布局这会儿也没办法,他索性又加了四万,十万块,直接给朱长风转帐。

“朱大师,十万块,请你一定帮忙。”

他这个数字,倒是把朱长风吓一跳,他没文凭没技术的人,就是卖苦力,两年甚至三年都挣不到这个数。

不过他面上没显出来,道:“我试试看吧。”

想了想,道:“我回去准备一下,晚间过来坐一晚看看。”

他这会儿除了关域,就是一个凤眼,他觉得,要把那怪物彻底吓走,可能还是要借关公的威。

于荣喜道:“小朱来坐一晚,肯定管用,我家里,就是请小朱坐了一晚。”

布局忙合手:“辛苦朱大师,辛苦朱大师。”

“不辛苦。”朱长风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他骑了摩托车离开,牛包头看着他背影,一脸狐疑。

于荣注意到了他的神情,道:“怎么着,你亲眼看到了,还是不信。”

“没法信啊。”牛包头道:“我跟他太熟了,以前经常给他活干的,是个能吃苦的人,但你说他能捉鬼,这个,我还真是没听说过。”

“什么叫你给他活干,合着扛活的,就不能是个人物。”于荣冷笑:“汉高祖刘邦,不过一亭长,朱元璋更是个要饭的,你也瞧不起他们?”

“可这也太神了啊。”牛包头抓着脑袋:“我这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

朱长风晚上有事,加之才得了十万块,他也就没去工地了,直接回家。

他家也是自建房,县城嘛,本地人多,自家宅基地上翻盖,哪怕在城中心,你也没办法的。

他家有一个小院子,建了一幢三层的小洋楼,但家里没人。

说起来,朱长风是个苦命的,他五六岁的时候,爸爸出车祸死了,妈妈改嫁,爷爷去世得也早,是奶奶把他拉扯大的。

他奶奶倒是个厉害角色,会请神,会接生,会算命,信她的人还不少,收入也就不错,因此就帮他翻盖了这幢房子,说给他娶媳妇用。

可惜,在他十八岁时,奶奶也过世了。

朱长风进屋,也不搞饭菜了,就下了半斤面条,中途买了一点卤菜,面条熟了,就着卤菜,把晚饭搞定。

洗了碗,泡了壶茶,在凉椅上坐下,朱长风就把关域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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