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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小说》精彩片段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薛亚言的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凌游起床,见薛亚言正在做早饭,看到他出来便说道:“起这么早,想着让你再睡会的,就没叫你,我一会得早点走,医院有个早会要开,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凌游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我今天去见一位长辈。”喝了一口后接着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薛亚言挑眉笑道:“又是哪位大人物赴宴啊。”
凌游笑道:“这个人物可大,你惹不起,晚上得你请客,要不然她翻了脸,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薛亚言闻言好奇的打趣道:“谁呀,这么大面子,让省委大秘和公安局长都要客气三分的凌神医说话都这么小心翼翼。”
“凌昀。”凌游把杯子放下后说道。
薛亚言听到这个名字连连摆手:“可别,我能不能不和你家的凌大姑娘一起吃饭啊,上次我就说了一句她看着变胖了,她就给我水里下了药,害我拉了一周的肚子,整整瘦了七八斤。”
“活该,女孩的体重不能乱说你不知道吗,难怪你单身。”凌游淬道。
薛亚言却撇了撇嘴:“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凌游却笑道:“今天你好好表现,小昀带女同学去,把握住机会,万一哪个小妹妹不开眼看上了你,你这老大难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一听这话薛亚言瞬间来了精神:“是吗?那今天必须我买单,谁和我抢我和谁急。”
两人吃过早饭,就一起出了门,薛亚言坐公交去上班,而凌游打了一辆车去了余阳市的郊区,来到了一个别墅区后,凌游付钱下了车,在和门口保安打了招呼后,就坐着保安的摆渡车来到了一个独栋别墅门口。
他深呼了口气,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见到门口的凌游后,她激动的拍手笑道:“是小游啊,快进来。”
凌游打了个招呼:“谢阿姨,好久不见。”
谢阿姨把凌游请进门后,给他拿了双拖鞋:“是啊,你上次来还是过年的时候呢,一晃大半年了。”
凌游朝里面看了看:“魏爷爷呢?”
“在楼上书房呢,快上去吧。”
凌游点了点头,便上了楼,此刻书房里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头,正在写着书法,只见笔锋苍劲有力,浑然天成,当听到门外的动静后他问道:“谁来啦?”
凌游走到书房门口笑道:“魏爷爷,是我。”
“是你这猴崽子,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白胡子老头名叫魏书阳,乃是凌游的爷爷凌广白的生前好友,退休前是中央保健局的中医专家,与凌广白是几十年的知己好友。
魏书阳放下手中的毛笔道:“坐吧,自己倒水喝。”
凌游笑着坐了下来:“魏爷爷的书法写得越发好了。”
魏书阳也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有没有比你爷爷写的好。”
凌游尴尬的笑了笑:“魏爷爷,您这不是给我高考呢吗?”
“这个老家伙都死了,你就不能可活着的奉承奉承吗?”魏书阳气的捋了捋胡子。
凌游听后也不生气,这要是别人,张口就这样说自己爷爷,他可能早就恼了,可魏书阳与自己爷爷的关系,非同一般,生前两个老顽童就各自嘴上不饶人,他都已经习惯了。
但凌游还是笑道:“你们两个人的字,各有各的风格,我爷爷的字里更多的是大道化简,而您的字里却包罗万象,没法放到一起评价的。”
孙保胜见电话被挂断,也没有再回拨过去,既然知道了秦老的位置,就已经很好了,于是他立刻将电话给大军区司令顾振林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便说道:“顾司令,秦老应该是去了他的老家,扶风县的云岗村。”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过去。”顾振林挂断电话让警卫员通知了扶风县的武装部先一步到云岗村做安排,而他则是打电话又将消息告诉了省委书记尚远志。
尚远志此刻正在会议室就此事开会,接到消息的他也终于将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地,于是立马对市公安局局长杜衡说道:“通知扶风县的公安局,在火车站和高速路以及国道等必经的地方做安排,保证老首长的安全。”
起身后又对其他几位常委说道:“老首长应该是回了他的老家,扶风县的云岗村,各位同志,放一放手里的工作我们去一趟吧。”
各位领导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还有一丝激动涌上心头,开玩笑呢,那可是秦老,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见这样的人物一面,就得等自己什么时候官运亨通,直达中央了。
省委大秘麦晓东在书记尚远志的话音刚落之时,便立马拨通了省委司机班的电话,要求以最快的时间将两辆考斯特停在大楼门口,等待领导们下楼。
这时云岗村的三七堂,排队的人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伙患者,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凌游看着孩子的父母问道:“你们是谁看诊?”
孩子爸爸率先开口,“大夫,我们是金柳市的,听熟人说您医术高明,慕名而来,给孩子看病。“”
听了男人的话后,凌游将目光放到了小男孩的身上,小孩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病状,反而活泼好动,精力旺盛。
孩子妈妈见男人说句话也没有说到正题上,瞪了丈夫一眼后又补充道:“大夫,这孩子近一年来,总是流鼻血,一天要流七八次。”
凌游听后,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定论,一般小男孩火力旺,这样的病症他在每逢寒暑假就云游行医的几年里治过很多次同样的病例,所以便对小男孩说道:“你坐到叔叔身边,叔叔给你摸摸脉好吗?”
而小男孩并不是很配合,连忙向后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我不打针,我不喜欢白大褂。”
凌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短褂,又看了看孩子家长,孩子爸爸面露难堪的说道:“给他看了一年的病,大小医院,中医西医都看过,做过不少的仪器,也打过针,喝过药,就连民间的巫术都试过,没见好不说,现在孩子见到医生就害怕。”
凌游也不意外,只不过感到悲哀,现在的医疗现状就是这样,小病当成大病治,大病当成绝症治,明明医生有本事,大医院的医生被医患关系搞得慎之又慎,小诊所的医生为了赚钱总是有所保留,西医大夫太依赖仪器,中医大夫又不敢下猛药,最后受苦受罪的全都是患者。
凌游只能再一次笑着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药柜的女孩凌昀,然后对小男孩说道:“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没有病,所以我不给你摸脉,也不给你打针吃药了。以后爸爸妈妈也不会再给你打针吃药了。”
小男孩眼中惊喜又带有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凌游颔首道:“我从来不骗小孩,不过我要和你爸爸妈妈聊会天,你和那个姐姐玩一会去好吗?”说着指了指凌昀。
凌昀听后,转头看了看凌游,见凌游对她的示意,就立刻心领神会了,于是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对小男孩说道:“姐姐不是医生,姐姐带你去那边玩玩具好吗?”
小男孩听后立刻喜笑颜开:“好。”
凌昀起身牵起小男孩的手,就向屋子里一个角落处的矮床走了过去,只见那边的矮床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孩玩具,小男孩见到后开心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
凌游看出了孩子父母此刻的疑惑,于是笑着说道:“那是我妹妹,也是学医的,诊脉的手段不比我差,小孩子见她总要比见我亲和些。”
孩子爸爸听后长长的“哦”了一声,“刚见您时,觉得您年纪这么小,还怀疑您的医术,不过在排队的时候看到您对其他病人的诊治,看得出您是有真本事的。”
孩子妈妈也点头道:“是啊,没想到你对小孩子也有独特的办法,这一年给他治病,哪一次都是要哭上好久。”
凌游看着那边的小男孩解释道:“给小孩子看病,称为儿科,在古代时,又称之为哑科,就是因为小孩子他们没办法像大人一样,真实的表达出自己身体的感受,所以更需要我们医生多一些耐心和仔细。”
孩子父母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也连连称是。
片刻后,凌昀在与小男孩玩耍的过程中,偷偷给他的两只手都诊了脉,也诱导他朝自己吐舌头看了看舌苔等,于是走了过来对凌游说道:“哥,脉象没什么问题,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不过舌苔发黄似肝火旺盛。”
凌游点了点头,“那和我观察出来的一样,没有其它病灶就好。”
其实刚刚凌游看到男孩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男孩肝火旺盛,所以流鼻血也实属正常,之所以让凌昀再去把把脉,一则是他知道自己的年龄不占优势,本就会让多数人先入为主的对自己医术产生疑虑,直接开方怕男孩父母不信服,反而让他们走更多的冤枉路。二则是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小孩妈妈有些迟疑了:“他现在不让别人碰他胳膊,应该特别疼。”
凌游表情诚挚的盯着小孩妈妈的眼睛说道:“我会轻一些,不然我也不清楚孩子究竟伤势怎样啊。”
小孩妈妈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凌游点了点头:“那你注意一点。”
凌游得到小孩妈妈的允许后,便把手放到了小孩的胳膊上,一处一处的轻轻感受着骨头的位置,可就要结束的时候,小孩子却突然大喊了一声:“啊......疼啊。”
这一喊不要紧,那边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两秒,都转身看了过来。
小孩的父亲和那个壮汉叔叔首先喊道:“住手。”
那络腮胡壮汉快步走了过来:“你TM干嘛呢?”
已经了解清楚伤势的凌游看着这名壮汉,面露不悦:“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些。”
薛亚言也看到了凌游,跻身走了过来:“老凌,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小孩妈妈解释道:“这名大夫说给小宝看看伤势,好方便治疗,你们都先别激动。”
“大夫?大夫怎么没穿白大褂?你个傻女人,不清楚是什么人就让他碰小宝,万一给弄严重了怎么办?到时候谁给负责?”小孩爸爸愤怒道。
而省医院急诊的医生也向薛亚言问道:“薛助理,这人谁啊?不是咱们医院的大夫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薛亚言有些语塞:“哦,他...他是我同学。”
凌游此刻不想和他们争执不休,也没理会他们,趁现场的几人没注意,说时迟那时快,也不顾着哭嚎的小孩,直接拉起他的手,一拉,一送,瞬间完成了这一系列操作,而就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名家属和医院大夫还没等说话,就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现象,小孩子不哭了。
凌游对小孩说道:“小朋友,你抬一下胳膊,看看能不能动。”
话说完,在场的人纷纷都屏息看着小孩的胳膊,而那小孩抽泣了两声后,尝试抬了抬,刚刚还耷拉在椅子上没有反应的胳膊,竟然真的抬了起来。
只不过随后小孩还是哭了出来:“还是疼。”
那名瘦高的孩子爸爸虽然态度稍好了些,但还是焦急的问道:“什么情况,怎么还会疼。你怎么给治的?”
凌游也直起了身,没给那几个男人好脸色:“脱臼,加骨裂,脱臼的胳膊我给安了回去,可骨裂就只能用药治疗啦,一会让医生再给拍个片子看一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这是医院,你家小孩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不要再耽误医生工作了。”
其实他本来还想给开一个方子,可一是见这病人家属的态度这么恶劣,二也是顾忌自己不是医院的医生,这样不合适,所以也就没提,而且他对自己的手法还是自信的,小孩子只是脱臼加骨裂,并没有骨折,现在的胳膊肯定已经严丝合缝了,后续治疗医院肯定能处理的。
听了这话,那些家属也不吭声了,那壮汉虽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嘴硬道:“如果你治疗的有什么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游并不想和这些人多做纠缠,这样的狠话他也不在乎,而是直接选择了无视他们,径直走到了薛亚言面前:“我先去你办公室等你吧。”
薛亚言此刻一脸感激的看着凌游:“谢了老凌,我再处理一下后续的事,就回办公室找你,晚上去哪吃,你随便挑,我请客。”
待大家都坐下后,江云水便陷入了回忆说道:“这个凌游,是我带过最有天资的学生之一,可是在他大二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会中医,记得有一次,我带了几位得意的学生去京城总医院参观学习,偶然遇到一位老人在手术前嗳气不止,也就是打嗝,在中医上也称之为呃逆,这种情况下是极其不利于手术的,总医院的医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止住,可老人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呃逆已经各方面指标下降的厉害,如果控制不住呃逆,并且不能及时完成手术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到了以后,也配合院方的医生们就这个病例做了一个临时会诊,但还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还没等我们拿出一个方案,老人突然因为长时间的呃逆,使肺部气肿,从而压迫心脏,导致血压和心跳骤降,主治医生给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后都不见好转,就在这时,凌游这孩子跑出了病房,去找到了中医科,大量的拿来了一味中药,当着我们的面就给捣碎成汁,我们虽然当时在场的都是西医,但对一些基础的中药还是认识的,谁也没想到他拿的居然是生半夏。”
秦老疑惑道:“生半夏怎么了?”
江云水解释道:“半夏这味药,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等功效。但是生半夏是有毒的,一般医生都要经过炮制后才敢下药,但凌游那天直接将生半夏以及生姜一起捣碎成汁,匆忙炮制了一味姜半夏汁出来,在我们众多人的阻拦下,他还是将姜半夏水喂给了那个老人,可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老人的呃逆竟然止住了,身体各项指标一点点的恢复了起来,最后得以送进手术室,完成了手术。”
当秦老听完,脸上竟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自豪的神色。
江云水接着又说道:“那次回校后,我狠狠的批评了他,因为他当时的做法太孟浪了,如果他把姜半夏喂给老人后,老人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有了生命危险,甚至是命丧当场的话,那这不仅是要面临医疗事故的赔偿,甚至还会坐牢的。”
秦老听到这也是不禁为凌游捏了把汗,但还是好奇的问道:“那个臭小子怎么说?”
江云水哭笑不得的回道:“这个浑小子居然和我说,他心中有数。”
“嗯!这像他说的。”秦老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故事呢。”
江云水笑道:“现在他虽然毕业了,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学生私下里还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呢。”江云水此刻也很骄傲,但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孩子,个性太过强烈,我找关系给他保荐到了汉宁省的省医院实习,可还没半年的功夫,他就辞职不干了,辞职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向我表示了抱歉后,就杳无音讯了。”
接着他又问道:“您老是在哪里见到的他?”
秦老说道:“江宁省,我的家乡,他为我治好了我的头疼病。”
副局长黄思文此刻说道:“用的是中医疗法?”
秦老点了点头。
黄思文又说道:“秦老,方不方便给我们看看方子?”
江云水也对此很好奇,其实江云水从学医起就是在国外学习的西医,行了大半辈子西医,却因为自己这个学生,也对中医提起了兴趣,这两年里他也和保健局退休了的几名中医国手常常请教,自学中医,而黄思文以及在场的另两名专家,本身就是做了一辈子的中医,但是对于秦老的头疼病他们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敢给出个结论,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小辈给治好了,他们又岂能不对这个药方感兴趣。
秦老看了看周天冬,周天冬也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快走几步到书房里将药方拿了出来,江云水此刻有些迫不及待,第一个接了过去,看了几眼后说道:“嗯!这像是他能开出的方子,而且这手漂亮的行书也错不了。”
黄思文伸手也接了过来,没等看方子呢, 就也对凌游的字夸赞了一番:“确实是好字,颇有王右军遗风。”当看了药方后却将眉头皱了起来,半天才说出一句:“好大的胆子啊!”
其他两位中医专家也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看了看,看过之后也看着江云水感叹道:“你这个学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不是别人治不好秦老的病,而是单就凌游的这个方子来说,没有一个中医敢这么下药,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剂量就已经在在最高的标准上走钢丝了,一旦行差踏错,服药之人可能还会受到药物反噬。
“秦老,我方便誊抄一份吗,带回去研究研究。”黄思文问道。
秦老大手一挥:“随你便,抄几份都行,但原本给我留下。”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二十二三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留着一头披肩卷发,长相颇有一种香港女星似的女孩走了进来,进门后便喊道:“二爷爷。”
凌昀噘着嘴“哦”了一声,又听凌游介绍道:“这两位是小昀的同学,梦梦和诗雨,我没记错名字吧。”
梦梦和诗雨也是两个很单纯真性情的女孩,所以才能和凌昀玩的很好,听到介绍她们,所以也站起了身:“凌游哥,没记错。”
凌游又接着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哥们,薛亚言。”
“哦哦,亚言哥好。”梦梦和诗雨也大大方方的向薛亚言伸出了手。
薛亚言别看平时圆滑没正行,但和陌生的女孩见面,尤其还是这种小妹妹,他还是很正经的,所以也很绅士的伸出手与两个女孩浅浅一握。
几人就算正式认识了,凌游和薛亚言坐在一边,三个女孩坐在另一边。
凌游将桌上的菜单推了过去:“你们点自己喜欢吃的,既然是小昀的好朋友,也就和我自己的妹妹没什么两样,不要拘谨。”
两个女孩听后也就笑着拿过了菜单,简单点了些烤串,凌昀也选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然后又把菜单推到了凌昀和薛亚言这边,薛亚言看了看三个女孩子点的,几乎都是女孩爱吃的食物,于是在菜单上大笔一画,点了很多肉串。
然后看着凌游问道:“喝点?”
凌游也不含糊:“两箱啤酒。”
凌昀闻言也说道:“我们也要喝。”
凌游自然知道自己妹妹的酒量,从小就和爷爷练酒量的角色,可顾忌那两个女孩,所以就说道:“少喝点可以。”
凌韵哼道:“小瞧人。”
那两个女孩也附和道:“就是。”
凌昀随后说道:“三箱吧,我们少喝点,明天还要上课呢,我们三个喝一箱。”
薛亚言也出言阻止道:“这,太多了吧。”然后也看向了那两个女孩。
如果只是凌昀要喝酒,他自然是不会阻止的,因为他是最知道凌昀酒量的,还记得凌昀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凌游带他回凌家,三个人喝酒,凌昀把他喝的不省人事,第二天睡了一天,可人家凌昀呢,一早起来,背起书包跟没事人似的就上学去了。
于是凌昀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NO的手势:“不要质疑她们,你们也不想想,能和我凌昀做好姐妹的,酒量会差吗?”
薛亚言听后又看向了凌游说道:“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凌游无奈笑道:“那就三箱。”
随后几个人闲聊几句的功夫,酒就已经搬了上来,凌昀给几人都启开了酒,拿着酒瓶往前一伸手道:“第一瓶两开啊。”
两开,也就是第一瓶酒,两次举瓶后就要喝光。
梦梦和诗雨两个女孩也笑道:“妥妥的。”
薛亚言看着凌游哈哈笑道:“我昀姐还是这么猛哈?”
凌游也打趣道:“那你可注意点,像她这么猛的,今天还有两位呢。”
几人都笑了起来,五个酒瓶碰到一起后说了句:“干!”就都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多年以后当凌游想起这段时光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因为往后的他,再也没有这么肆意潇洒的像个寻常青年般一直过起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几人酒量都很好,所以喝了五六瓶后都像没事人一样,由于要聊天,不能一味地拼酒量,所以喝的不是很快,说说笑笑着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外面的天也都全黑了。
就在这时,烧烤店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四五个看起来就喝醉了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瘦高男人,身后还有两个男人很胖,穿着短袖的胳膊上满是纹身,以及一个黑脸壮汉。
凌游听后,纵使他的性子再沉稳老道,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知道马副所长会扭曲事实,但没想到会达到如此程度,竟然连杀人未遂的帽子都扣在了自己头上。
“行凶打人的可是你口中的陈伟一伙人,他们呢?为什么不在留置室?”凌游盯着马健涛的眼睛问道。
马健涛脸不红心不跳的又喝了口茶水,接着还吐了两下喝进嘴的茶叶说道:“他们是受害人,身上受了伤,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
凌游说道:“我们这也有伤员,为什么不给他们也送去治疗?”
马健涛不耐烦的说道:“定伤自然是有规定的,他们还达不到住院的标准,你如实交代你的犯罪行为就好了,不要说多余的废话。”
这时留置室里凌游的手机就没有停过来电震动声,吃着泡面的民警已经不耐烦了,找出了来电的电话,就挂断了,可还没等自己回去,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名民警又拿了起来,气头上的他顺手接接听了:“你谁啊,别再打了。”
来电的人正是麦晓东,今天尚远志晚上又临时开了两个会,所以他就把电话静音了,等会议结束才看到凌游给自己打了两通电话,于是就回拨了过去,可陆陆续续打了两三遍都没人接,他也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电话突然被接通,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面接听的人竟然不是凌游,于是他便冷声问道:“你是谁?这个电话怎么会在你手里。”
民警不耐烦的说道:“我这里是长宁街派出所,你打电话这人涉嫌聚众斗殴,现在正在接受调查,不要再打过来了。”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留下电话那边震惊的麦晓东,他放下了电话,出门就要开车往长宁街派出所去,他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把凌游给抓了。
一边走,他一边在手机里翻找着市公安局局长杜衡的电话,可还没等找到,电话又响了,他心道:谁啊,这个时间了还打电话添乱。
可看清来电人后,他立马停下了脚步接了起来:“老板。”
来电的人是尚远志,他刚刚开完会回家就收到了秦老警卫周天冬的电话,看到是周天冬,尚远志心里本还高兴着,可接听后,周天冬就说,找不到凌游了,让省里帮忙联系一下,语气很紧张急切,尚远志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之心里也是一阵狂跳,他以为是秦老出了什么事呢。
于是赶紧答应了下来,自己会第一时间找到凌游,因为自己下午还约见了他呢, 所以就立马拨通了秘书麦晓东的电话。
尚远志说道:“小麦,你知不知道凌游现在在哪?”
麦晓东突然一愣,怎么?难道凌游被派出所抓走的事,尚书记都知道了?凌游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我也是刚刚得知,凌游现在在山门区长宁街派出所呢。”
“派出所?”尚远志也很不解。
麦晓东赶忙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正在赶往那里去了解情况。”
尚远志此刻严肃的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务必把他先带出来。”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京城有人找他,尽快。”
麦晓东当听到了“京城有人找他”几个字后,身上的冷汗都开始狂流不止了。他自然知道是哪个京城的人要找他啊,不然他也不能这几天和凌游称兄道弟的亲近啊。
挂断电话,就和司机说不去省医院了,转路去省委大楼。
出租车刚停到门口,就见一名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张望着过往的车辆。
见出租车上的凌游下了车,那人就上前问道:“请问是凌大夫吗?”
凌游点了点头:“对,我是凌游。”
工作人员便笑道:“麦主任在等您,您和我来吧。”
两人走过大院,只见一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的忙着各种事情,挂断一个电话,紧接着又会再接起一个电话,口中说的都是: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您放心等词汇。
坐上电梯,来到了顶层七楼,转过去向里一直走,来到了书记办公室的门口,两人停了下来,可那名工作人员却没有敲响书记办公室的门,而是推开了另一边门牌上写着的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牌子的门,办公室里坐着五六个人,见两人进来纷纷侧目看了过来,又向里走,还有一间办公室,那名办事员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麦晓东的声音响起:进来。
门刚打开,此刻的麦晓东正坐在办公椅上拿着一份文件打电话,看到凌游,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又示意那名办事员出去,办事员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凌游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微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凌游见麦晓东在忙,也没有打扰,而是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等他打完电话。
几分钟后,麦晓东对电话说道:“好,整改后即刻下发下去,嗯,就这样。”
随后挂断电话,双手合十的起身笑道:“让你久等了凌老弟。”
凌游也起身摆了摆手:“麦大哥日理万机,无妨的。”
麦晓东伸手拿起来桌上的茶叶,一边给凌游亲自泡着茶一边说道:“我每天是服务着上面,又得操心着下面,下面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看我这头发,还不到四十岁呢,就白了一大片。”
说着将茶杯放到了凌游面前:“坐,尚书记在和下面的一个市长谈话,等会儿结束了,我带你去见他。”
凌游坐下后说道:“不急。”接着又问道:“老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麦晓东听到这事,坐了下来难掩喜色的说道:“凌老弟,你可真神了,昨晚我回到家,老太太还在睡着,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后直说身上松快了不少,吃过早饭后,又喝了你的药,刚刚你嫂子打电话过来还说,什么事都没有了,午饭过后还下楼遛弯去了呢。”
凌游笑道:“那就好,今天还打算打电话问问你的,可怕你忙,我也就没打扰。”
麦晓东一板脸佯装怪道:“和我你还客气什么,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然后看着端起茶杯喝水的凌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今天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尚书记恰好问起我家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我也不好隐瞒,就如实说了你来余阳的事,凌老弟你可不要多想啊。”
麦晓东说的是实话,但觉得还是要和凌游解释一番,要不然凌游万一误会是自己为了邀功汇报了他的行踪,那这样的嫌隙一旦出现,以后可就不好再弥补了。
凌游放下茶杯说道:“麦大哥多虑了,我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能被尚书记约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呢,我又怎么可能多想什么。”
麦晓东也哈哈笑道:“凌老弟心胸豁达,倒是哥哥拘谨了。”
齐爱民对屋内的几个医生问道:“老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今天有没有睡上一会啊。”
众位医生闻言都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齐爱民也不禁皱眉,露出了满脸的愁容:“跟我进去看看吧。”说着就率先迈步朝主卧走去,薛亚言拽了拽凌游,示意他跟着一起进去。
于是两人就跟在队伍的后面也进了房间,主卧的房间很大,只见此刻房间内一共有三个人,最显眼的自然就是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大概七十岁不到的模样,可此刻蜡黄的脸色上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看起来非常的虚弱,旁边还有一位看样子是保姆的女人在忙活着,而见众人进屋,床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站起了起来说道:“齐院长来啦。”
齐院长同妇人打了个招呼:“您快坐,我过来看看老夫人的情况。”
于是就上前对老太太笑道:“老夫人,我是省医院的小齐,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老太太吃力的点了点头。
齐爱民指了指身后的两名省医院神经内科的主任说道:“我把我们医院的两位神内专家一道请来了,您放心,肯定能治好您老的病的。”
这次老太太没有说话,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失眠七八天了,来了十几个专家主任了,可也没见效,老太太对于这种话都听的见惯不惯了。
凌游和薛亚言两人在最后面站着,旁边是一个婴儿床,上面摆放着好多小孩衣服和玩具,凌游也没当回事,只是向一边让了让,以免碰到婴儿床搞出响动。
薛亚言用脚踢了踢凌游的鞋子,身体没动,脑袋稍稍向凌游这边侧了侧小声说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凌游好一阵无语,也小声回道:“我离这么远,一没看到病案,二没摸到脉象,你当我是神仙呢,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病。”
可薛亚言却疑问道:“你不是神仙吗?在我印象里你就是啊。”
“滚蛋,一会看看再说。”凌游用肩膀撞了一下薛亚言道。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两名主任,一名给老太太听了诊,一名给老太太摸了脉,又都看了看之前在医院做过的检查病案后,冲齐院长点了点头,于是齐院长就说道:“我们出去说吧,让老夫人休息休息。”
于是大家就又走出了房间回到客厅,薛亚言又把凌游带到了靠窗的地方站在角落里,沙发上的齐院长和几名专家主任坐了下来,交谈着病情,说着说着清了清嗓子,而凌游身边的薛亚言立刻有了动作,将窗台上的一个保温杯拿了起来快步走到齐爱民身边递了上去并拧开了杯子盖,齐爱民接过保温茶杯点了点头,喝了两口,将杯子递还给了薛亚言,薛亚言拧好杯盖,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窗边,凌游看着薛亚言有点掩饰不住的想笑:“你说你一个医学生,怎么就对狗腿子的活这么有天赋呢。”
薛亚言将杯子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窗台上小声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忍辱负重,等着厚积薄发。”
就在这时,两个主任各自敲定了一个方案出来,齐院长接过后看了看,眉头紧皱:“这两个方案早就试过了,胡副主任的药方,省保健局的马老也已经开过了,可喝了几服并没见效。”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电梯上下来了一个人,刚刚进屋,所有人见到后都站了起来。
而在此时,徐家别墅院外,一辆军牌越野车以及一辆军牌黑色奥迪车稳稳停住,一名少将从奥迪副驾驶上下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一个国字脸五十多岁的男人下了车,肩膀上的三颗将星熠熠生辉,进到徐家别墅的院里,众人见到纷纷冲他打着招呼,他也一一点头回应。
刚进屋,秦艽正好站在门口和他碰了个正着,于是瞬间收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换上了一副乖乖女的表情说道:“大伯。”
此人正是秦老的儿子,秦艽的堂伯,现任总参副总长的秦川柏。
“小艽回来啦。”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客厅沙发的位置走去。
“徐叔,祝您福寿延年啊。”秦川柏难得的笑道。
徐老笑着连连点头:“好,好,你说你那么忙,还专程来一趟干嘛呀。”
秦川柏笑道:“再忙也得给您老祝寿啊,最近身体还好吧。”
徐老呵呵笑道:“还好,虽说没有你父亲那么硬朗,但再干十年革命是不成问题的。”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秦川柏随后对警卫招了招手,警卫就带着一个卷轴走上前来。
秦川柏说道:“前两天我去了一趟老书记那,他让我把这幅画带给您。”
警卫将卷轴双手捧了起来,徐老的警卫见状也上前和他一起将卷轴打开,只见画面上,一只仙鹤在一棵苍老挺拔的松树前仰头望日,跃然纸上,并附着四个大字:松鹤延年!
徐老看着眼前的画,有些哽咽:“亏着老书记还惦记,如果那些弟兄们也在,能够看看如今的盛世,该多好。”
其他几位老人也都红了眼眶,长长的叹息着,是啊,都是在一起战斗了一辈子老同志,忆往昔峥嵘岁月,如今也都英雄老矣,这份感动又掺杂着对过往种种的缅怀,也都在心中回想起曾经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的尚且健在,而有的却已经捐躯牺牲,这也是很多老同志不愿意对自己的寿辰大操大办的原因,因为那只会提醒自己曾经的兄弟们已经离自己远去已久。
而在江宁省余阳市魏家的凌游,陪魏书阳吃了午饭后,又聊了一会天,凌游知道魏书阳每天有个习惯,就是下午要小憩一会,所以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就提出了告辞。
出门打了辆车,想着去等薛亚言下班,就告诉司机去省医院,可车走到半路,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麦晓东打来的,便接起来问道:“麦大哥,有什么事吗。”
麦晓东笑道:“凌老弟,你还在余阳吗?”
凌游回道:“哦,在的。”
麦晓东这才说道:“你方便的话来省委一趟吧,尚书记想见见你。”
他之所以没直接说尚远志要见凌游,而是先问他还在不在余阳,就是怕如果凌游已经离开了余阳,那么尚书记的邀请,就会变得很尴尬,你不好让离开余阳的凌游再大老远回来一趟,也不好让尚书记的话掉在地上,所以这说话,还是一件很有艺术性的事情。
“哦?哦,好的,我现在就过去。”凌游先是很惊讶,后来也明白了,一定是麦晓东和尚远志说了自己来余阳的事,而尚远志之所以见自己,也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秦老,但既然人家领导都叫自己去了,也不能推脱吧,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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