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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全集

徐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扶摇直上》是网络作者“徐福”创作的小说推荐,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赵泗嬴政,详情概述:穿越大秦,成为出海为始皇求长生药船队的一名船员......飘洋八年,终回故土,成为大秦第一位海归。嬴政:可有仙山?可有仙人?可有仙药?赵泗:无......始皇帝:无功而返,此乃死罪......赵泗:“臣有物要献!”说罢,赵泗摊开一块破布,掏出几袋子皱巴巴的种子。“陛下,此乃世界地图,大秦尚未四海归一,此乃红薯土豆,亩产千斤!此乃......

主角:赵泗嬴政   更新:2025-02-27 0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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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的现代都市小说《扶摇直上全集》,由网络作家“徐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扶摇直上》是网络作者“徐福”创作的小说推荐,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赵泗嬴政,详情概述:穿越大秦,成为出海为始皇求长生药船队的一名船员......飘洋八年,终回故土,成为大秦第一位海归。嬴政:可有仙山?可有仙人?可有仙药?赵泗:无......始皇帝:无功而返,此乃死罪......赵泗:“臣有物要献!”说罢,赵泗摊开一块破布,掏出几袋子皱巴巴的种子。“陛下,此乃世界地图,大秦尚未四海归一,此乃红薯土豆,亩产千斤!此乃......

《扶摇直上全集》精彩片段


翌日……

始皇帝继续动身在赵高的陪同下大巡天下。

而赵泗一行人则由蒙毅带领向着咸阳出发。

“兄!好宽的路!”荆在马车上发出惊呼。

倒不能怪荆大呼小叫,哪怕是赵泗这个现代人看到如此宽广的道路也会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感觉。

驰道宽五十步,隔三丈种一树!

换算成现代的计量单位,大约就是道路宽约69米。

哪怕是赵泗这个现代人都很难想象到秦朝竟然就拥有了这般宽阔且通畅的道路。

赵泗下意识的以现代的眼光来打量两千年前的驰道,最终还是感慨古人的巧夺天工。

驰道宽69米,并不仅仅是单纯的一条驰道,而是类似于复式道路。

正中央是铺设轨道枕木的驰道,两侧则是笔直宽广的马路。

马车既可以驶入驰道,也可以从驰道驶出。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的战车是一种战争工具。

甚至于仅仅看着面前宽几十米的驰道,赵泗就已经下意识的想出来了它的作用。

正中央的驰道用来高速运输物资粮草兵械,包括战车,也可以在驰道之上直接运输。

两侧宽阔的马路则供步卒骑卒跟随环绕。

一旦遭遇敌袭,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战车甚至可以从驰道驶出对敌。

轨道大大增加了运输量和运输速度。

而驰道遍布秦国各大主干道,哪怕迄今为止都从未停止修建,拥有完善的轨道马路的建设设施,意味着秦国拥有着极其高速兵力集结能力和精准打击能力。

“南阳没有驰道么?”赵泗问道。

赵泗这个外乡人感慨秦朝驰道的伟大和宽阔情有可原,荆好歹也算是个本地人,却显得也像头一次见的一般。

“南阳自然有,我彼时年幼,寻常百姓便是服役也都是走官道去,若无王令,擅入驰道便是重罪,哪里可能见过?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过,乡中有伐楚士卒,彼时运输粮草兵士,走的便是驰道。”荆开口解释到。

赵泗了然。

以一个现代人的目光来看,如此广阔平坦且运输能力极强的道路,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便是商业。

若可放开民用,商道畅通,不知节省多少人力畜力,以秦国驰道的完备情况,只要放开口子,顷刻之间秦国的商品经济就能够大开花。

只不过,秦朝是一个耕战体系的国家,一切都为耕战服务。

赵泗虽然是一个现代人,但是说实话也不敢妄言放开驰道管控作用于商业会不会给秦朝带来良好的变化。

宋朝商业繁荣于世,南宋时期商业氛围更是浓厚,但是宋朝的下场是什么?

赵泗虽然不懂其中缘由,但是也能够知道,商业过度发达在古代并非就是一件好事。

赵泗毕竟是一个外乡人,有一定的自知之明是赵泗的一个优点。

哪怕他穿越大秦已经八年之久,但是并没有实实际际真真切切的在这个时代生活过,没有体验,就没有发言权。

驰道行进,确实比较快,当然,坐车再怎么也比不上骑马,驰道的优势还是在于运输上。

赵泗并不会骑马,只能老老实实乘坐车架。

好在,车架行驶在轨道之上,并不颠簸,十分平稳。

一路上走了许久,赵泗打量着大秦的风土人情。

一直约莫到了天色渐晚,车架才在蒙毅的带领之下于驿站停下。

和驰道一样,驰道上的驿站也刷新了赵泗的认知。

无他,太大了……

大到用驿站称呼都有些不合适,甚至可以称呼为军需供养处。

驿站旁边有马场,以及广阔的校场,甚至还有联排的朋舍。

和军营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二三子,且于此歇息!”蒙毅带着笑容开口。

这次回归咸阳,蒙毅也是轻车简行,只带了两百随行士卒。

作为始皇帝大巡天下的实际负责人,蒙毅要忙的事情很多,将赵泗等人送到咸阳以后他还要尽快赶回去陪在始皇帝身边。

“唯!”众人应声,在蒙毅的带领下入了驿站。

值得一提的是,秦朝所有的驿站客舍都是官营。

而如同驰道之上的这种超大型驿站,是有实实在在的行政级别的。

战时,作为运兵的必经之地,他们要执行很多任务。特殊情况下,如王命突然且紧急,沿途驿站还需要在后勤部队完全跟上之前准备粮草所需。

非战时期,他们主要负责的任务就是养马和稽查道路。

普通驰道,还有送信的业务,物美价廉。

而驰道之上的驿站,除了王命,军令以外,通通都可以不受理。

另外,驰道之上的驿站一定程度上具有执法权和稽查权,最关键的是,驰道的启用必须要有始皇帝的王令。

嗯,必须是王令,官府开出来的公文不算数的,哪怕是丞相都没有资格擅启用驰道。

说白了,虽然人家是驿站,但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级别不高,但是权利很大。

当然,和蒙毅这个上卿相比就完全不够格了。

在核对过王令以及蒙毅的身份以后,驿站的工作人员肉眼可见的变得热情起来。

这热情不仅仅针对于蒙毅,也同时针对于所有人。

虽然并没有破坏法度,但是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让赵泗等人倍觉舒适。

赵泗等人按理说只是小小的公士,在驿站这种迎来送北的机构属实不入流。

按照规矩,他们甚至只有免费的热水,还要自备干粮。睡觉也只能睡在最差的联排朋舍。

现在虽然基本条件没有改变,但是很明显朋舍的大通铺已经被对方尽心打扫过,甚至贴心的告知可以随时取用热水。

再怎么严苛的法制都不可能禁绝攀附和媚上。

这是人的本性。

赵泗在幽暗的朋舍之内,听着同伴的窃窃私语,回顾着自己的经历。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应该做些什么,当他从海上带回来红薯土豆玉米乃至于辣椒以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异常空虚的状态。

仿佛他已经做的尽善尽美,做完这些以后,哪怕只需要躺着都可以名垂青史。

赵泗有些迷茫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还是应该直接躺平,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的。

他还要多听,多看!



至于完全纯净的食盐,那压根不用想了,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来其实可以将食盐分级。

譬如第一批通过日晒,没有完全晒干前自然析出的第一批盐结晶,就是质量最高的。

越往后越次。

第一批析出的盐结晶,完全可以当成奢侈品去卖嘛。

盐是国之重器,但高质量的盐也是奢侈品。

譬如王离宴请赵泗所用的形盐。

形如虎蹲,甚至还有工匠仔细雕琢,每一块都可以说是价值不菲,摆在案几之上颜值颇高。

按照常理来说,第一批自然析出的盐结晶,应该是不含太多杂质,颜色应该是最为接近纯白色的雪花盐,而不是最后完全晒干后各种杂质混合形成的青灰色。

“弄些大池子!”

想到就干,反正身在蓝田大营,不可能缺少人口。

王离兴致冲冲热火朝天的派遣人手帮助赵泗开池子。

“还要筛子,越细越好!”

大规模量产和实验肯定不同,所有想到的东西赵泗都提出来了。

光是池子都直接开出了六个十丈的方形池子。

关中虽然不是重要盐产地,但是你早说这种人不能吃的卤盐矿,也不在少数。

王离又派遣人手去开凿卤盐运回来……

待池子开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赵泗白天的时候看过天色,近些日子如无意外应该皆是晴朗。

晒盐法得天气好,不然下了雨可就坏大事。

至于煮盐之法,早在战国时期齐地就已经盛行。

东临大海的齐人很早就知道煮海成盐的道理。

不过赵泗需要水分缓慢蒸发自然析出的结晶,而且晒盐法也更加节省,无非是比较看天罢了。

“不过大规模制盐恐怕不管是晒盐法和煮盐法都得齐头并进,否则太靠天吃饭,至于煮盐,蜂窝煤好像可以代替木柴木炭!”赵泗心中暗想。

古代对于煤炭利用率极低,偏偏古代对于煤炭开采不多,尤其是先秦时代,露天富矿更是不在少数,制成蜂窝煤煮盐远比使用木柴木炭成本更低。

现代知识产生了微妙的联动!

“看样子蜂窝煤也得提上日程。”赵泗开口讲到。

这个时代露天富矿海了去了,煤炭成本十分廉价,蜂窝煤以及煤炭使用普及以后,势必会取代木柴木炭。

至于空气污染?我都穿越了你还跟我讲环境保护?

因为制造饮水池并不是一个小工程,而且还要夯土,故而短时间内不能完成。

夯土一次都未必够,估计得来回夯好几次,再用水浸润,然后继续夯。

不夯土水倒进去一会就变成烂泥坑了,还晒个锤子的盐。

池子要大,还要浅,尽量保证最大的日照面积,这样晒盐才快。

转眼天色已经黑了,几个水池子才刚刚挖好夯了一遍土。

后面还得来回夯几次,这玩意急不来,晒干,浸水,夯土,再晒干,再浸水,再接着夯。

没办法,不夯土盐水全浸下去了。

“要不说沿海地区适合晒盐法……”赵泗挠了挠头。

他忽略掉了一个问题,沿海地区经过千百年海水浸润,本来盐碱地都很多。

有些地方太阳一晒地一干上面结出来板盐都是正常情况。

关中地区的土地还是比较肥沃的,这盐水浸下去上不来,过程中损耗就会变得非常多。

不过好在是做实验,损耗多一点无所谓。

夜色渐晚,也没办法继续施工,赵泗也困的早,早早打道回府睡觉。

倒是王离心中对于赵泗制盐有些思索,有心想要问问父亲王贲,又怕一句不合就挨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连夜回去问一下大父王翦。

现在王翦早已经不居住在咸阳了,随着王翦伐楚功成以后,极度接近功成引退状态,随着最近身子骨大不如前,也辞去了身上的官职。

总之王翦也不想干了干不下去了,始皇帝估摸着也不想留了。

哥俩客套一下,王翦也就回乡下养老去了。

好在,蓝田大营本就不在咸阳城中,王离一路拍马赶路倒也比较快。

经过路途中重重身份查验以后,王离回到家中,由家中奴仆引着来到王翦的屋子里面。

王翦正抱着一个小黑狗靠在炭炉前烤火。

因为身体原因,王翦十分怕冷,哪怕现在已经开春许久,天气已经算不上寒冷,但是王翦晚上也还是喜欢烤烤炭火再睡。

“这天气还冷么?”王离揪着小黑狗的脖子扔到地上,然后跪坐在一旁隔着兽皮给王翦的小腿按摩。

“人老咯,身子热的慢。”王翦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王翦是坐在玉质的胡凳之上。

这是王翦众多战利品之一,以往不曾正眼看过的东西,现在却整天陪在王翦身边。

王翦的腿不好,跪坐已经跪坐不下去了。

跪坐作为这个时代的正式坐姿,其实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情。

《韩子》有提过。

晋平公与唐彦坐而出,叔向入,公曳一足。叔向问之,公曰:‘吾待唐子,腓痛足痹而不敢伸。’

可见正坐十分累人。

而辅助跪坐的坐具也就自然而然的诞生。

坐具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隐入屁股下面的小马扎。

另一种是凭几,双腿隐入凭几之下,双肘或手支撑发力,进一步减少双腿压力。

而王翦的双腿,哪怕跪坐的时候用上坐具也不长久。

现在只能蹲坐在胡凳之上,或者躺在床上。

王翦拍了拍跪坐在一旁的王离的脑袋眯着眼睛缓缓开口。

“何故星夜而返?”

王离一边给爷爷揉腿一边说道:“心中有惑,友人让我回家问一问大父。”

王翦沉默,许久之后才示意王离继续讲下去。

王离赶紧将今日之事仔细向王翦一一叙说。

从赵泗炮制各种各样的工具,直到点石成金一般一样把不能吃的卤盐变成上等的青盐。

到赵泗猜出王离想法,让王离问一问家中大父。

王翦老神自在的眯着眼睛,连眼皮子都没有睁开。

“不能碰,不能碰……”

王翦拍了拍王离的脑袋。

“咱们家不缺钱。”

(上推了,求一下追读,求一下月票,推荐票,追读重中之重,麻烦各位读者老爷动动小手,一天两更绝不断章,慢节奏的故事,大家慢慢看。现在故事和大秦的整个社会环境都还在展开当中。以前写的都是从下层到上层,第一次从上层往下层写感觉确实不一样。)


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赵泗尴尬的抬头露出了微笑。看向始皇帝颇显严肃的脸。

“要不……先吃点?”

始皇帝看着赵泗不失礼貌的笑容,严肃许久忽而露出笑容,自顾自的席地而坐。

赵泗见状,立马懂事的用一旁的秦剑为始皇帝片肉。

始皇帝看着锅中翻滚的肉片,并没有嫌弃赵泗使用过的筷子,瞅准一块山鹿肉夹起放入口中。

和之前干尝辣椒的区别很大!

在牛油山菌的配合之下,辣椒的香味得到了彻底的激发,配合上麻椒的微麻,以及牛骨熬出来的汤底,嘴里的山鹿肉在始皇帝的舌尖味蕾之上迸发出不一样的香味。

始皇帝不是没吃过山鹿肉。

认真评价的话,火锅里的山鹿肉甚至还煮的有点老,口感有点柴。

但是香味浓郁麻辣刺激以及山菌提鲜的锅底弥补了这一切。

这是始皇帝从未吃过的全新版本!

香!

真香!

味蕾在呼唤,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在呼唤!

以至于始皇帝只来得及稍微品尝咀嚼就迫不及待的吞入腹中。

一片山鹿肉吞入腹,反倒让空虚已久的腹部发出更加强烈的呼唤,始皇帝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夹起来一片山鹿肉。

过瘾!但是又不过瘾!

仅仅是初次尝试,始皇帝就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那种麻于辣在舌尖跳动,香味不断绽放的过程太过于美妙。

尤其是始皇帝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颇为食欲不振。

此时此刻!胃口大开!

一筷子接着一筷子,速度越来越快,始皇帝大快朵颐。

原本味道一般的辣椒在经过炮制以后成为了最独特的最令人欲罢不能的香料。

不消片刻,铜锅之中,原本煮熟的山鹿肉和糜子肉已经被始皇帝扫荡一空。

赵泗赶忙将片好的肉片眼疾手快的再次投入锅中。

新肉煮熟需要时间,始皇帝终于停了下来。

腹中已有食物存在,但距离饱腹远远不够。

始皇帝身高将近两米,是地道的陕北大汉,食量颇大,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食欲不振,如今开了胃口,便是吃上个几斤肉都不意外。

看着锅中翻滚的红肉,看着一旁侍奉的赵泗,始皇帝甚至有些自嘲。

身体不适许久,原来仅仅一顿饭都会令人身心愉悦。

始皇帝算不上地道的老饕,今天却为了一顿饭食而有失沉稳,不过始皇帝并非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仅仅是自笑一瞬,看向继续埋头片肉的赵泗摆了摆手。

“坐下同食!”

也就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是看赵泗比较顺眼,也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扰了赵泗原本的进食?

总之,赵泗万万没想到始皇帝居然会邀请自己同宴而食,这一瞬间让赵泗有些失度,不过多少是喝了那么一点猫尿,胆子大,始皇帝开口,赵泗还真就屁颠屁颠的放下秦剑坐了下来。

“你也一道。”始皇帝看向王离。

王离没赵泗胆子大,赶忙推辞,始皇帝却摆了摆手。

本来就是赵泗王离二人于山间野食,没道理抢了人家的饭碗还不让人上桌吃饭,始皇帝从不需要这些手段保持自己的威严。

王离见始皇帝态度坚决,心怀忐忑的上桌吃饭。

王离还真不是第一次和始皇帝一起吃饭。

始皇帝不止一次大宴群臣,王离作为王翦嫡孙,也是有吃席的资格的。

王翦退休的时候,始皇帝曾经亲自造访王家,于王家三代人同宴而食。

但是王离自觉那都是跟着爷爷父亲蹭饭,自己于席间那些朝堂大佬相比只是一个小透明,更不可能和始皇帝同案而食。

如父亲之言,这辈子能做个守家之犬都是祖上积德。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够有幸和始皇帝同案而食,一锅吃饭。

王离正襟危坐,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偷眼瞄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果真好了许多。

这让王离有些自得,自己好像出息了一下,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干?

王离正襟危坐,赵泗也不好吭声和小伙伴交流,主要始皇帝就在一旁坐着,始皇帝不说话的话,气氛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始皇帝见锅中肉已经上浮没有任何犹豫就拿起来了筷子。

“陛下,再多煮一下。”赵泗趁机开口。

“何故?”始皇帝看向赵泗。

他方才就觉得这锅中之肉煮的有点老,口感不够好,虽然有锅底在,香味浓郁,但是终究差了一些。

先秦时期一人一案自煮一鼎是常有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奴仆在侧的,所以始皇帝煮东西吃的分寸拿捏的还是不错的。

“野味虽香,但是山林水虫容易寄生,不煮透一些,怕有虫入体。”赵泗开口回答到。

现代因为吃野味感染寄生虫或者病毒的多的数不胜数,真不是赵泗杞人忧天。

这个时代医疗手段极其有限,真要是感染上了麻烦的很。

虽然自己有璞玉光环,但是寄生虫自己的璞玉光环可未必能够解决。

“如鱼脍一般?”始皇帝开口。

“大约一致。”赵泗回答道。

始皇帝点了点头选择从善如流。

鱼脍其实就是古代的刺身,这玩意周朝就有了。

从周朝到春秋战国可谓是风靡天下,甚至衍生出了很多讲究。

《诗经》所记载,“饮御诸友,炰鳖脍鲤”

《礼记》和《论语》中都有记载,“脍,春用葱,秋用芥”,“不得其酱不食”。

然而,中原之地的鱼脍多以淡水鱼为主,淡水鱼突出的就是一个寄生虫多,故而因为食鱼脍而暴毙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然而死亡并不能阻止老饕对美食的向往,鱼脍一直风靡到唐朝时期,直至宋朝以后,炒菜普及,人们的可选择美食种类变多,生肉刺身的吃法才逐渐沦为小种美食。

因为吃鱼脍暴毙的人太多了,始皇帝自然知道,基本上也不吃鱼脍。

故而赵泗一说始皇帝就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可惜……肉要是再嫩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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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留下来不记得籍贯的人是个问题,也不能就此不管。

蒙毅仔细思索以后,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让这群人跟着赵泗一块去咸阳种地。

没办法,记不清籍贯也得开身份证明,不可能就因为他们记不清楚籍贯就让他们当黑户。

留在琅琊当然也可以,但是这群人说实话各个都是人才,领了新的验传归家的人都单独备册了。

毕竟他们是目前大秦境内仅存的拥有丰富远洋航行经验的水手。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要单独抽调出来的,记得清楚籍贯的让他们归家是始皇帝的仁慈,记不清楚籍贯连自己家在哪里都找不到就压根没必要打散进入地方,还不如直接籍贯录入咸阳附近,日后征召抽调也省的麻烦。

另外,红薯土豆玉米三种新粮,这些水手大部分也都有一定的经验,最起码见过不是?

赵泗负责耕种新粮,总得有能用的人手。

至于出海归来的船只,自然被琅琊当地官府保留保养维护。

赵泗出海环游世界,人手不足工具不足,航行途中靠岸也没有正经的港口可用,以至于大部分船只都破破烂烂。

有些船只稍微修补都还能使用,却限于条件不足,最终只能遗留海外,分外可惜。

眼下十六艘海船虽然破旧,但是好歹能用,也是大秦目前仅存的具备远洋能力的大船,当然要妥善对待。

“海船妥善修复,另外于琅琊再行营建四艘海船,补足二十艘海船。”

“大巡未完,但农时不可误,你带赵泗一行折返关内,交付王贲,种植新粮。”

始皇帝一一吩咐。

赵泗献上了世界地图和航海图,对于大秦来说是一次新的开扩和探索,同时可以极大程度上丰富大九州说的实际理论支持。

大九州说于秦朝盛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秦一统天下以后,因为制度原因不可避免的继续向外扩张探索。

南北之地,加起来将近百万秦军。

若只是为了自保,脑子抽了才会在边境放置那么多秦军。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大秦的科技水平对于周边国家呈碾压状,北方胡人也是乱成一片,匈奴虽然已有崛起之势,但距离草原诸部皆称匈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客气的说,大秦的边军再降低三分之二自保都绰绰有余。

最起码现在来看经济支出和收获已经完全不成正比,南北百万秦军,如今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

耕战制度成就了大秦,但又不可避免的将大秦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而九州说,很显然和大秦的耕战体系有所违背。

若按九州说,大秦一统天下,已经占据了天底下最为富硕的土地和疆域,其他地区皆为蛮荒之地,得不偿失,大秦的耕战体系崩塌也就成了一种必然。

而大九州说能够盛行说白了就是契合了大秦的耕战体系。

跨过隔绝赤县神州的汪洋和高山以后,还有和赤县神州一般富饶的土地等待征服。

大秦南北齐发力,北边是草原荒漠雪山,南边是毒虫瘴气深山老林。

大秦已经正在尝试跨过南北的天然屏障寻找新的大州。

而徐福出海寻仙,或许也并不简单的是出海求仙,探索新的世界或许也是任务中的一环。

眼下大秦一统天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例子。

而始皇帝又本能的察觉到大秦帝国的隐患,亦或者察觉到了商鞅法的隐患。

如果始皇帝是商鞅法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压根就不会有天下一统以后大儒淳于越和法家代表人物李斯的朝堂斗法。

始皇帝自己本身也在不断的取舍当中,否则淳于越根本没有斗法的机会,更不会成为长公子扶苏的老师。

而李斯,能够从这次斗法中获胜,必然不仅仅是单纯的推崇商鞅之法,必然也主导了大秦律法一定的改革。

秦国以法家治国,但法并非一成不变。

律法也是一改再改,商鞅没那个本事制定出只要照本宣科一成不改就能让秦国一统天下的制度。

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制定出来。

秦国每一次国君的更换,主政人员的更换,都会导致律法一次一次的补充修订。

甚至很多商君时期制定下来的法律到了现在李斯当政早已经面目全非,奖罚程度也区别甚大。

其不变的是耕战体系和吏治体系。

耕战体系保证了秦国的战争动员力,数量充足基础知识完备的吏员保证了秦国律法的执行和奖罚制度的执行。

而现在,秦国的耕战体系和吏治体系同时出了问题。

一统天下以后,可供征服的土地皆已纳入王土,可是有功之士太多了,等待着立功的人更多。根深蒂固的老成军功世家倒是渴望阶级固化,但是那些新兴的军功贵族明显有更多的渴望。

甚至于涉及底层有功将士的土地分配上也出了问题,因为原来秦国的本土良田都被封赏的差不多了,六国那里倒是有地,可是谁愿意把地分到国外去?

而相比较于耕战体系的岌岌可危,大秦的吏治体系早已经千疮百孔。

或者说,早在秦始皇继位初期吏治体系就已经开始不断爆雷了。

秦国令人称道的制度执行力是要靠大量的吏员来推动的。

故而,秦国吏治的最巅峰时期即为商鞅主政的时期。

尔后每一次土地的开扩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次吏治的倒退。

人口和土地的增加付出的代价就是政府执行力和中央掌控力的降低。

只有花费大量时间重新在新土推行秦法,培养吏员,才能够弥补空缺。

始皇帝继位以后,出现成蟜判乱,昌平君反秦。

成蟜尚且声势不大,勉强在控制范围之内,昌平君反秦甚至直接导致了第一次伐楚战争的失败。

二者反叛不可避免,但能够掀起如此浩大的声势就说明秦国的吏治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监察力度和中央掌控力度下降极为明显。

而在秦国一统六国以后更加明显,项家私兵,张良刺杀,会稽太守包藏祸心……

这都说明秦国的吏治已经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崩坏。

而这些,始皇帝都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但他骄傲的认为,在自己的镇压之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耕战体系停滞?那就征服新的土地?

吏治倒退?那就花费人力物力继续培养。

十年?二十年?只要时间充足,他就有自信解决这些问题。

而赵泗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也相应的显得弥足珍贵。

不管是世界地图,还是三种新的农作物。




是啊……以后呢?

说实话,赵泗对于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融入感。

对于大秦,也真没有太多熟悉的感觉,最多最多的感慨也不过是,自己和两千年后的自己踏足的是同一块土地。

他刚穿越就在徐福出海的船队之上,说上一句远离中原文明也不为过。

尔后又和船员们夺船出海,漂泊五年,沿途所遇,大部分都是地方土著,更多的则是无人区。

归来大秦以后,也没来得及体验大秦的风土人情。

环游世界,是赵泗察觉到已有条件以后的第一目标。

作为曾经得到过红牛赞助的男人,在这个堪称原始的时代,有可供航海的大船和水平素养跟得上的水手,赵泗第一目标自然就是环游世界。

尔后和船员们日渐有了感情联络,便想遵守诺言将他们安全的带回家。

现在回来了,有红薯土豆玉米三种高产农作物在,他们身上又有不负王命,夺船归秦的大义加身,所有活下来的船员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们可以娶妻生子,他们的家庭也会因为他们的归来而光耀门楣,成为十里八乡的大人物。

如果始皇帝有心探索海外那更不得了。

这群经验丰富的水手必然是始皇帝的第一选择。

始皇帝倘若志在开海,这群船员每个都前途无量,甚至可以一博公卿之位。

至少就目前而言他们是大秦最熟悉大海的人。

哪怕始皇帝无心开扩海外,他们有大义加身,属于身家清白背景干净之人,甚至还得到过始皇帝的接见,未来的上升途径也十分宽阔。

那么自己呢?

赵泗陷入了沉思。

未来怎么打算呢?

娶妻生子?融入大秦?继续冒险?毕竟这个时代人类没有征服的事情太多了。

亦或者弄点小发明,改造世界?

赵泗虽然有很多东西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靠自己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够复刻。

可是人不用凡事靠自己。

就如曲辕犁。

让赵泗自己手搓少不得得十天半个月。

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匠人而言只需要半天功夫,他们甚至还能够从中得到启发,转而将这种力学模型套用到其他物体之中。

哪怕是只知其一,其中那个一也尤为重要。

哪怕赵泗只会嘴炮,只能说一些记不清楚的原理和结构,都能对这个时代起到跨时代的影响。

因为这个时代太过于原始了。

原始到饮食结构单一的可怕,原始到连一个铁锅都造不出来。

原始到连犁具都尚未广泛普及至民间地头。

原始到铁器还没有取代青铜器,原始到上厕所还得用厕筹。

嗯……赵泗比较讲究,他用树叶子,晾好洗干净的树叶子,对菊花更加体贴。

总之,赵泗对这个时代的古人保持了充分的敬畏,他并没有小瞧古人,但也没有看轻自己身为穿越者的意义。

哪怕是一个废宅,偶尔想起来的一些东西都足以让这个时代受益颇深。

现代对于两千多年前的古代,各方各面都是全方位近乎吊打式的领先。

除了道德水平……

而恰好的是,赵泗的话能够被很多人重视,他的很多想法都可以有人来帮自己弥补实现。

赵泗只需要知其一就可以,因为这个一很可能就是一切的源头。

和他抵足而眠的朋友,是大秦最大的三代。

而迎接他归秦的,是这个天下毋庸置疑的王。

“我……不太清楚。”赵泗摇了摇头。

王离说的不错,红薯土豆玉米一旦成熟收获,再配上他大义加身,平步青云是肯定的。

最关键的是红薯土豆的产量赵泗都往少说了,万一一统计出来是亩产千斤,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只是,赵泗一时间从漂泊不定的海上踏上陆地,若非王离提起,甚至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归根结底,他和这个时代的羁绊太少了,没有任何亲人,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赵泗。

“待红薯土豆玉米出产,只要和你所说相差不大,你届时便会成为风口浪尖,不管如何,也该早作准备。”王离沉吟一下开口。

“那你呢?你的打算是什么?”赵泗决定问一下王离参考一下。

王离说的不错,因为赵泗知道自己虚爆了产量,真实产量没出问题,自己将一下子成为大秦最靓的那个仔。

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事态的发展都容不得他来拒绝。

这可不是现代,你说你辞职不干就辞职不干。

王命相诏,不想踏入朝堂也得踏入。

“我?”王离愣了一下,有些嗫嚅。

“没什么打算……”王离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

打算?

王离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王贲就严厉的教导他,约束他,并且告诉他作为王家的嫡子,不能辱没王家的荣耀。

是啊,他的大父!他的爷爷!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将。

只是小孩子贪玩,注意力也总不集中,印象中自己每次都会把父亲惹生气,然后挨上一顿胖揍。

后来,王翦逐渐接近功成身退,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少,王贲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多,王离就被王翦带在身边养护。

王翦就从不会约束王离,除了读书识字之外,甚至从不要求王离操练武艺,钻研兵法。

如果不是王贲大征得归以后的严厉管束,王离早就被宠废了。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王离都在王翦的照顾下长大,除了出于应付王贲打磨出来的勉强的武艺和兵法以外,其他都差强人意。

再后来,王离到了少年时期,也曾意气风发。

只是不管是操练武艺还是钻研兵法,总是进境缓慢,耐不住寂寞,再加上爷爷王翦压根不怎么管束,提升并不是很大。

“父说不肖父,大父说不必肖父,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得益于璞玉光环带来的亲近的作用,王离沉默半晌以后开口说道。

对于未来,王离和赵泗同样迷茫。

赵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能够看得出来王离带有少年独属的踌躇满志式迷茫。

只不过,确实有点凡尔赛。




这一顿,始皇帝终究还是没吃太多。

虽然味道是那个味道,评心而论甚至肉更嫩,汤底更鲜,但是食欲终究没有那么旺盛。

始皇帝只是吃了个半饱就吃不下去了,只以为是上一次食欲大开新鲜感作祟,亦或者是心情不同,并没有过多细思。

等待他处理的政务还有很多很多。

而另一边的王离,来到了父亲王贲的面前。

“你同赵泗交好,问一下他可否认识一个名为季泗的童子。年龄应该和他相仿,以前家在下邺。”王贲开口道。

王翦嘱托的事情王贲自然没忘记,书信已经发出,不过琅琊那边有消息的概率不是很大。

王贲估摸着这个名叫季泗的童子要么是压根没回来,要么就是凶多吉少,王贲有印象,赵泗带了一大堆骨灰坛子回来,还曾经委托过王离安置过其中一部分。

家中老爷子难得上心,都这个年纪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办的尽心尽力才行。

“嗯!”王离点了点头,然后出具出营文书。

“出营去何处?”王贲开口问道。

“归家取书,陛下赐赵泗《显学》《五蠹》,赵泗心中向学,欲借家中藏书一观。”王离开口道。

王贲点了点头,父子二人站在原地又没了什么话语,略显僵硬。

“可从家中使女挑些赠之。”王贲沉默半晌开口。

王贲并不算是政治小白,或者说就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政治小白都知道赵泗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是因为赵泗出海归来,也不是因为赵泗奉上三种新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是那一日,始皇帝邀请赵泗同饮同食。

王离也被邀请了,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离是王翦的孙子,是王贲的儿子,又恰好是赵泗的朋友。

王贲那一日在旁斟酒片肉,一切经过历历在目。

家中嫡子王离和赵泗的表现可谓是天差地别。

王离面对这样的场景,拘谨不言,虽然同食,却不言不语,始皇帝则少有和王离交谈的时候。

相反赵泗表现很好,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同饮同食,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趣味横生。

王贲清楚自己儿子王离的能力并不是十分足够。

难得这样王前亲近的时刻,当然希望那个和始皇帝滔滔不绝,喝酒吃肉镇定自若的是自己的儿子。

可惜……

王离再一次辜负了他的期待,哪怕他在旁边耳提面命。

王离依旧放不开手脚。

很显然,赵泗在始皇帝心中留下了名字。

哪怕赵泗现在是微末之身,哪怕赵泗能力有所不足,底蕴不够。

但是能力可以后天学习,当他在始皇帝心中留名的时候,未来就已经注定了一片光明。

简在帝心!简在帝心!

王前亲近是一种极大的殊荣,更不用说始皇帝事后对赵泗的赏赐。

加爵三级,并没有赏赐什么金银财宝,而是赐书,其中期盼可想而知。

不过,若说因此对于赵泗有什么敬畏倒不至于,王家三代人的努力,不是赵泗一代人能够轻易追上来的,王翦的地位本就近乎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王贲对赵泗印象不错,王离和赵泗恰好关系也不错,留个善缘。

王贲和同僚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王贲行军和为政都比较独,再加上有一个彻侯父亲,为人又比较沉默寡言,故而没有太多的政治盟友。

但是人情往来,结个善缘,这种微末的道理王贲并非不懂。

王离的能力不够,他需要人情往来。

“送过啦!”王离摆了摆手。

“不过赵泗在咸阳压根没有住宅,就算送了也没地方留,因此并没有要。”王离开口回答道。

王贲点了点头,王离和赵泗关系交好他看在眼里,除了提点意见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有心想要批评一下王离在和始皇帝同饮同食时的糟糕表现,最终又没能开口。

“回去吧……”王贲侧过身子,不再看自己的倒霉儿子。

“嗯。”王离点头欲走。

还以为父亲叫自己过来又要被训上两句呢。

王离挨骂的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至于挨揍的次数倒是不多,小时候挨了几顿揍以后,远在老家的爷爷王翦亲自赶来给了王贲一顿老拳,王离就再也没挨过揍了。

“代我向大父问安。”王贲又开口道。

“好!”走到门口的王离开口回答,脚步一下没停,一溜烟的跑出去。

虽然和父亲王贲有些疏远,不过王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起码自己的朋友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不然父亲也不会说出遣家中使女相赠的话。

一溜烟拍马赶回家里,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王离有蓝田大营开出的验传,故而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畅通无阻,赶至家中。

“大父可曾睡下?”王离开口向奴仆问道。

“不曾,主人正在屋里等您回来。”奴仆开口回答道。

王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父怎知我今日归家?”说罢,脸上带着将信将疑来到屋内,果然只见大父靠在床头,一旁两个使女捧着暖炉给王翦烘脚揉腿。

王离自顾自走进去行礼:“大父怎知我今日归来?”

说罢不顾已经跪伏在一旁地上青春靓丽的使女,来到王翦身前接过了使女的活计,为王翦揉腿。

“下去吧!”王翦摆了摆手,两个使女这才行礼告退。

王离则乖乖跪坐在床边为王翦揉腿一边揉腿一边问道:“大父,使女可有我按的舒适?”

因为王翦打小就宠溺王离,王离又基本上都跟着王翦住在老家,故而只有在爷爷王翦面前,王离才会显得更加自然活泼,和在王贲面前的闷葫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有各的好处~……”王翦打了个哈哈,吭哧吭哧着起身换了个姿势,半躺在床上享受着乖孙的按摩。

“那不如孙把使女再唤来,两样好处全占了才好。”王离笑着开口说道。

王翦半眯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来摸到王离的脑袋,尔后两指一并屈指为凿,落在王离的脑袋上。

王离适时抱住脑袋开口:“大父,你还未说怎知我今日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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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政三十六年,琅琊,码头。
  数艘大船横亘于港口之前,船体破败,看起来饱经风霜。
  琅琊靠海,这个港口算是大秦最大的出海港口,八年前徐福出海,就是自此处而行。
  彼时集大秦之人力物力,修建大量可供出海的大船,领三千童男童女,各类工匠,士卒千余,大小船只上百艘,预备三年的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在徐福的带领下入海求仙。
  出海之前,始皇更是令大秦锐士于此射杀蛟鱼,以为出海之便利。
  彼时可谓是盛况空前,万人空巷!
  尔后徐福出海再无音讯,八年时间转瞬即过!
  此处码头也再未有过曾经的壮观景象。
  秦朝海贸并不发达,约等于零,,伴随着徐福的出海,大秦唯一一只足以跨海航行的船队消失的无影无踪,琅琊的港口又不适宜内陆水运,曾经轰动一时的琅琊港口最终也恢复了宁静。
  像是今日十数艘海船靠港,已是近些年来少见的大场面。
  “是当年的船队么?”有人探头观望,依稀可见船上悬挂旗帜,迎风飘扬,黑底红字镶黄边,一个秦字正中央。
  只不过除了正中央的旗帜看起来较为鲜明以外,其余船只上的旗帜已经破烂不堪,勉强随风飘动。
  可以看出来,这些船只隶属于大秦!
  “徐福出海回来了?”
  八年前徐福就是在此出海,本地居民很容易联想起来。
  “徐福找到蓬莱仙岛,见到仙人求得仙药了?”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心存疑虑……
  而在大船之上,赵泗踩在甲板之上,看着日思夜想无数次的土地,陷入了沉思。
  “回来了……”
  “虽然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赵泗轻叹一口气,看向码头打量围观的人群,摇头感慨。
  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一个穿越者。
  前世沉迷各种极限运动,航海探索,荒野求生,好不容易接了个红牛赞助,打算玩一手孤身环游世界的壮举,不料遇上雷暴,再睁开眼就来到了秦朝,来到了徐福出海为始皇帝求仙船队之上,成为了三千童男童女的其中之一。
  赵泗根本没来得及体验大秦的风土人情,面对的就是汪洋大海。
  徐福在海上找了一年多,所谓的蓬莱仙山依旧渺无踪迹。
  长久的漂泊让船上人员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精神问题,疾病,混乱,以及完不成任务的不安,开始蔓延。
  赵泗也凭借自己成年人的头脑和手段,赢得了多数同龄人的信任,成为大多数童子的主心骨。
  后来,或许是船上乱象日益增加,徐福已经逐渐无法号令船队,亦或者是因为徐福心知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所谓的蓬莱仙山。
  在途经一处平原广泽之地时,徐福心生了自立为王了度余生的想法。"



“发明创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搞的啊……”蓝田大营之中,蹲在田埂之上的赵泗发出感慨。

“甚么意思?”黑瘦黑瘦的荆在一旁发问。

赵泗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地头已经发芽的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眼下天气气温适宜,种下去十几天,各种各样的作物都已经发了芽。红薯土豆玉米也长势喜人。赵泗没事就带着船员来捉虫除草。

“没甚么意思,感慨一下!”赵泗摇头失笑。

这几天,军匠们根据赵泗提供的图纸弄出来不少小东西。

游标卡尺,锉子,凿子,乱七八糟的小工具。

只不过像是赵泗紧紧提供了一个理论依据的,比如说纸张什么的,军匠们也是毫无头绪,前两天还尝试用干草编织呢,后面被赵泗及时叫停。

发明创造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就是需要不断的试错不断的积累知识不断的实践。

可惜赵泗自己也不是什么手工达人,没办法手搓各种各样的发明。

“走!看看盐池子去!”赵泗起身拍了拍荆的肩膀朝着盐池子走去。

想要降低食盐成本,必须以晒盐法为主煮盐法为辅。

古代燃料向来都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尤其是用来煮盐,效率更是低到令人发指,光是成本都足够旁人心疼。

如今盐池子已经夯土数遍,内壁涂过陶土以后火烧修补,如今光滑紧实,水分很难渗透进去。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雨,盐池子里蓄满了水,如今已经被排干,盐池子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又恢复了干燥。

赵泗跳进十丈见方的盐池子里,蹦了两下,感觉不错。

六个盐池子,前面五个基本上都是十丈见方,深有四尺。

最后一个盐池子则是二十丈见方,一尺深。

得益于上一世沉迷于野外探险,赵泗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很强,也有一手肉眼分辨天气的本领。

虽说不至于十拿九稳比天气预报都准,但也少有差错。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之前下了一场雨,云彩散了很多,剩下的云彩也飘远了,蓝田附近未来几天应该是不会下什么大雨,日照丰富,可以进行晒盐法作业。

“准备开工了!”赵泗拍了拍手,有士卒领命,去搬抬大块大块的卤盐。

这些开凿挖来的卤盐都是在盐池子开始挖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的。

确保天气良好,可以直接开工。

先向第一个盐池子里面放水,然后士卒和船员们联手将大块大块的卤盐敲碎扔进蓄水的盐池子里。

直待有些难以溶于水之时,赵泗示意停下。

“筛盐水!”赵泗发号施令!

士卒们拿起准备好的用细竹条编好的筛子将盐水中的杂质筛出。

筛完以后,将粗略过滤过一遍的浑浊盐水引入第二个盐池子。

置入木炭开始吸附色素杂质……

漫长的等待以后,引入第三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

复筛以后,引入第四个盐池子,置入草木灰,搅和均匀,过滤吸附重金属等杂质……

漫长等待以后,引入第五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同时清理掉肉眼可见的草木灰杂质。

之后,引入第六个二十丈见方一尺见深得盐池子,一通操作下来,废了大半天功夫,从早上忙活到将近晚上。原本满满一池子的水到了最后一个池子只剩下一半多。

耗费有些惊人,不过无伤大雅,原料都是不能吃的卤盐,变废为宝了属于是。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日晒水分挥发,析出盐结晶。

第六个盐池子不能像前面几个盐池子那么深,不然和太阳光接触面太小,要浪费不少时间。

一切忙完,士卒和船员累的够呛,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透,有的裤腿上居然结出来盐晶。

赵泗则坐在树下默默的观摩回想全部流程。

“成本投入是不值钱的卤盐矿,开采和运输的成本可能会大一些。场地费用不值一提。最后就是人工筛盐水的人力成本。”赵泗默默盘算。

“不过这样一来,估计从事晒盐行业的盐工,不少人都会得皮肤病。”赵泗沉吟开口。

人的身体常年泡在浓度过高的盐水里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

“兄,这般一来,只需要等着就会变成盐么?”荆开口问道。

以往海上赵泗不是没有制过盐,毕竟这个时代到处都是土著,出海以后压根没见过港口,很多时候谈不上什么贸易,一切物资需要自己弄,赵泗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煮水成盐。

毕竟晒盐需要的人手太多,流程更复杂,时间更久,赵泗的船员加起来才四百多人。

故而荆才开口发问,只因为晒盐法,荆也没见过。

“不是等着就行,是太阳把水晒干,盐就出来了,要是遇上阴天,都不知道要多久,遇上下雨那就更麻烦,一切都得从头弄。”赵泗开口说道。

说罢,赵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骂了一句。

“看着挺大,咋就不热呢?”赵泗上辈子也是中原人士。

那家伙到了热的时候人都快热冒烟了,春秋两个季节是什么东西赵泗压根都不知道。

过了夏天是冬天,过了冬天是夏天,气温骤降骤升跟玩一样。

热的时候能到四十度。

冷的时候穿两层羽绒服都不够。

结果先秦时期的关中,却并非如此。

眼下已经步入五月份,按理来说已经进入夏季。

可是哪怕是大晴天天气依旧是不温不火,感觉不出来特别热。

“估摸着是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吧?”

赵泗疑惑。

同一片地区两千多年气候相差确实大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是,古代的豫那还是牵象之地,水草丰润,现在的豫的天气跟逗你玩似的,昨天晴空万里明天给你来个三月飘雪,还是鹅毛雪。

眼下的关中也是如此。

黄河没有什么大规模改道,整个中原之地可以说是天底下最丰润最适合人类居住耕种得地方。

哦,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黄河也不叫黄河,叫大河。

夏天不算太热,冬天也不至于太冷。

“那这样一来,关中之地晒盐,可就浪费时间了。”

赵泗估摸着这大晴天最多也就堪堪三十度罢了……

“晒盐法,于中原各地只能用来消化本地卤盐矿,自给自足恐怕都未必够,大头看样子还是得落在齐地啊。”赵泗沉吟思索。

时代的差异并不仅仅是文化制度发明。

还有气候……

以中原之地过分祥和的气候环境和庞大的人口数量,就算有了晒盐法恐怕本地产盐也不够自给自足,最终还是要落在齐地头上。

那地方靠海,人家那大太阳不是虚的。

(本来想整个花活,想了想,毕竟我来起点算是新人,老老实实按剧情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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