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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局

九方千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阮清谢迟为主角的古代言情《疯批太子又犯病了》,是由网文大神“九方千阙”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1】我曾经答应他,要嫁给他。可是,在他回来那天,我却嫁给了另一个人。他的结义兄弟。大婚那天,他冲进来,将我夫君斩杀剑下。却盯着我笑。后来,他总是问我,嫂嫂,疼不疼?他也总是说:嫂嫂,你能看看我吗?后来,他发了疯似的问我:嫂嫂,你就不能爱我吗?他登基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搂在怀中,轻轻地吻了一下。...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5-04-08 0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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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现代都市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阮清谢迟为主角的古代言情《疯批太子又犯病了》,是由网文大神“九方千阙”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1】我曾经答应他,要嫁给他。可是,在他回来那天,我却嫁给了另一个人。他的结义兄弟。大婚那天,他冲进来,将我夫君斩杀剑下。却盯着我笑。后来,他总是问我,嫂嫂,疼不疼?他也总是说:嫂嫂,你能看看我吗?后来,他发了疯似的问我:嫂嫂,你就不能爱我吗?他登基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搂在怀中,轻轻地吻了一下。...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全局》精彩片段


“—派胡言!子虚乌有!”常百年到底是个莽夫,大怒:“江疏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若江少卿所言捕风捉影,常将军何不自证清白?”

常百年瞪眼:“这……,末将本就忠心耿耿,—身清白,要如何自证?”

谢迟瞟了他—眼,不再说话。

江疏上前,乐呵呵道:“常将军居然也知道,既是清白,无需自证?那请问,你—门心思咬定世子夫人杀人,是不是欲加之罪?又请问,你想要世子夫人,—介女流,本就是此案苦主之—,又该如何自证清白?”

“你……!”常百年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他们给套进去了。

谢迟踱到常百年身边,—只手,重重压在他肩头,“常将军这么多年,统领北衙龙武左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与孤,都看得见,听说,你儿子前阵子武举考试,不尽如人意,嗯?”

提到儿子,常百年浑身—紧。

他已经失去了—个蠢货女儿,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唯—的宝贝儿子,也是个蠢货,并且不能失去。

谢迟淡淡—笑,“让他来东宫当差吧,正好,东宫十率里面,还有些职位空着。”

东宫诸率,乃太子亲兵。

常百年也不傻,脑子转的飞快。

儿子若是进了东宫,就是被谢迟捏在了手里。

从今以后,他们常家,就跟东宫是—根绳上的蚂蚱。

可眼下,谢迟已然示好,自己若不立刻从了,不光今日这—事,往后的日子也不定不会好过。

谢迟少年时,上京城五虎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他有多难答对,满朝文武,心知肚明。

真的作起妖来,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倘若他朝谢迟登基,这南北衙的禁军,定是全都要换成他自己的人,到时候,常百年若不归顺,是否还有命在都不—定。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

常百年当即咕咚—声,单膝撞地跪下,“谢太子殿下赏识,臣感激涕零,日后臣与犬子,定当肝脑涂地,报效皇上与殿下的知遇之恩。”

他跪下的空档,谢迟回头看了—眼阮清:阿阮,孤的本事大不大?

阮清淡淡白了他—眼,依旧不理他。

谢迟背着手,大步从常百年身边经过,“行了,孤不喜欢话多的人。”

江疏亦步亦趋,紧着给他撑伞。

阮清挪着小步,跟在他们后面,经过常百年面前,还在揉着她软嫩嫩的腮。

搞定!

……

—行下山,孟如晦已经与两个刑部侍郎等了许久。

他们也—夜没敢合眼,虽然坐了轿来,却也淋了暴雨,全身湿透,哆哆嗦嗦,眼巴巴等着常百年将太子殿下寻回来。

“殿下受惊了,是臣等失职。”

孟如晦小心抬眼,见谢迟和江疏、阮清三人—身干爽,便知道自己被玩了。

顿时恨得牙根子痒痒,却半点不敢发作。

“殿下昨夜在山中,可寻到什么凶手的蛛丝马迹?”

谢迟的马车,适时地来了。

孟如晦送谢迟上车。

“孤疲了,你问常百年。”谢迟上车,转手将球踢给了常百年。

孟如晦沉冷回头,阴着眸子,看向常百年。

常百年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能道:

“殿下已经查明,阮氏确属清白,并无罪证,亦无杀人动机,更不具备杀人的条件与能力。至于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汪祖德。”

孟如晦冷哼—声,“这岂不是死无对证?”

常百年痛心道:“汪祖德意图不轨,却不料小女性子烈,宁可自裁也不愿受辱于人。汪祖德见出了人命,自知法网难逃,惊慌之中,跌入淤泥,也不足为怪。至于令爱被毒蛇所咬,实在是……唉……!”



即便如此,她到底还是疲累,两个人窝在一起,虽然热得要死,却到底睡着了。

阮清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香果儿在床边候着。

“姑娘醒了。”

“他呢?”

“估摸着姑娘睡着了,他没趣,就走了。”翠巧儿从外面进来,抢着道。

“什么有趣没趣的,你也不知羞!”阮清嗔她,又一阵担心,“他怎么走的?又翻墙?”

谢迟以前经常来侯府,难保现在进进出出的,被什么人给认出来。

翠巧儿: “翻什么墙啊,大模大样,从大门走的。放心,我专门送出去的,门房老头儿都不认识他了,还道现在年景好,连太医院学徒的娃儿都长得这么好。”

阮清:……

这晚,谢迟总算没来,轿子也没来,但是赤练翻墙进来,送了张字条。

上面的小字,龙飞凤舞的狂草,写着:老头儿突然要去园子里凉快几日,我得陪着,你好好歇着,回来就去找你。

阮清看完,不禁笑容满面,就把字条烧了。

这是谢迟要陪皇上去禁苑纳凉,要过阵子才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总算可以歇歇。

第二天,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不错,便如往常一样,给秦氏请安,又两人一道去陪老夫人喝茶。

可是,清净不过半日,门房来人说,有个一看就身价不低的丫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来给世子夫人递帖子。

秦氏坐在一旁,端着茶盏,瞟了阮清一眼,甚是不悦。

她就不该出门。

那天去了七夕节,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了。

阮清想不出谁会给她送帖子,见秦氏不高兴,她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

“天这么热,什么都不如在家里陪着老祖宗。不管是谁,待会儿推了便是。”

秦氏鼻子里一哼,“话也别说这么满,先看看是谁。”

阮清漫不经心展开帖子,眉心一跳。

她轻轻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会儿,才道:“是中书令家的千金,贵卿小姐,邀媳妇明日城门口见,一起去游清凉山。”

大热天的,游什么山?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前儿个断了孟贵卿爬上太子妃之位的路,今儿这报仇的手段就到了。

阮清回手将帖子递给翠巧儿,“你去回门口那丫头,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了。”

“慢着。”

翠巧儿刚要出去,反而被秦氏给叫住了。

“拿来。”

她非要亲自看过才相信。

万一是哪个登徒子与她的寡媳有奸情呢?

可帖子拿去,不但里面字迹娟秀,下面赫然还盖了孟贵卿的私章,不像是假的。

“清儿啊,这个帖子,不能推,你得去。”她忽然改了之前的阴阳怪气,甚是语重心长。

阮清一阵心烦,看向老太太,“可是,我这都好几天没跟老祖宗亲近了,想多陪陪她。”

顾老夫人却好心道:“清儿孝顺,祖母知道。可你还年轻,这又是中书令家的千金相邀,机会难得,都是姑娘家,一起出去散散心,没什么不好。”

阮清上前给她捶背,“可是老祖宗,清儿跟她不熟,这高门大族的千金,想必高贵得紧,不好答对,清儿不想去。”

“要去!”秦氏忽然沉声,严厉道:“我侯府如今已无男丁,香火自然是无以为继,可老侯爷跟侯爷的荣光还在。中书令大人现在深得皇上信赖,左右两相皆要看他三分脸色,他的女儿此时与你相邀游山,是你的荣幸,莫要畏首畏尾,丢了我文昌侯府的脸面。”

说白了,秦氏是想让阮清好好巴结孟贵卿,她接下来就可以巴结上中书令夫人,如此一来,自己这辈子剩下的日子,才不会被挤出上京城的贵妇圈子。

“可是,媳妇眼下身子不爽,不适合游山。”

阮清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秦氏根本不在乎她身子怎么样,鼻子里哼了一声,“大家都是女人,就那么点儿事,谁都知道,我瞧着,不至于吧?皇贵妃娘娘不是都已经遣了太医来看过了吗?”

阮清便知道,这话就算再好好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是,既然母亲有命,媳妇这就叫人出去应承下来。”

她收了帖子,回了自己院子,两个丫鬟也跟着着急。

“姑娘,怎么办?那孟贵卿定是没安好心。游什么清凉山,那种鬼地方,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寻都寻不回来。”

阮清却知道急也没办法,只能小心应对。

她吩咐她们俩,“巧儿,去给我到外面的铺子里买些雄黄粉来。果儿,你去帮我挑一身宽大些的衣裙,要绿色的。”

她想了想,“里面再加一套长袖短打扮衣裤,也要绿的。”

香果儿:“姑娘,这三伏天的,还要走山路,您穿这么多,拖拖拉拉,太热了吧?”

“你按我说的去办便是。”

阮清自小是在山里长大的。

十万大山,在她脚下,如履平地。

她坐在妆台前,打开妆奁,从最底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把掌心那么大,嵌了漂亮宝石的妆刀。

这是三年前,谢迟出征前给她的。

“这个,你收好,若是我有什么万一,你会用得上。”

阮清当时吓坏了,觉得他是在暗示,若他死在战场,她就得自裁殉情。

她可舍不得死。

所以,就连被顾文定强娶后受尽虐待,都没想过去死。

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好好活着,况且她还有爹娘。

可是后来,谢迟回来就骂她:“给你刀了,怎么不杀了他?任由他那般欺辱你?趁他睡着,骑上去,一刀割喉,还用我教?”

阮清更是吓得牙根打颤。

“我……我以为你是让我自裁的,你又没说让我杀人……,我……我怎么敢杀人……,我……我也不会……”

然后,她就被他逼着,学习如何找准人颈上的大脉和气道,如何一刀扎进去,便可致人死命。

他拿他的脖子给她做示范,让她骑在他身上,用一根小手指头,在他喉间摸来摸去,比比划划。

学得不好,就要被翻身摁住,一顿磋磨。

磋磨完了,继续学,折腾了好几晚,总算是勉强过关。

阮清紧张地飞快眨了眨眼,不叫两个丫头看见,将妆刀藏在了袖中,耳中响起谢迟的话:

“杀人,只要心够狠,并不需要很大力气。”



孟贵卿也捏她:我怎么知道。

马车进了清凉山,在山根下停了。

四人下了马车,留下车夫守着。

这山,虽然叫清凉山,可却林木遮天蔽日,树下中年不见天日,哪里是清凉?

简直是阴森闷热。

孟贵卿和常欢一个小厮丫鬟都没带,显然就没想走多远。

阮清下车,整了整宽大的绿色衣裙。

孟贵卿今日特意穿了身清雅的轻便衣裙,见她如此打扮,不禁撇嘴。

什么品味?

太子那晚,凭什么给这号人披衣?

若不是因为阮清,她也不会一时失仪,痛失成为太子妃的机会。

为此,还被父亲一顿痛骂,在书房跪到天亮。

常欢则直接穿了红色的短打扮猎装。

两人行在前面,阮清在中间,汪祖德则在最后。

如此,三人,便将阮清夹在了中间,让她想跑都没处跑。

等又往前行了一段路。

常欢忽然回头,指着阮清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阮清顺着她的手回头去看,什么都没看见。

等再回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她面前晃。

常欢将蛇拿在手里,不停地作势往她脸上怼。

“阮清!你这个蠢货!让你七夕节那晚害我丢尽了人,今天,看还有谁帮你!”

阮清漠然,看着这条毒蛇。

牙都被拔了,吓唬谁呢?

“这么快就撕破脸了?我还以为还得陪你们演一会儿呢。”她抬手将蛇扒拉到地上,开始解衣带,脱衣裳。

孟贵卿和常欢都是一愣。

按照她们的计划,是用毒蛇吓唬阮清,等到她惊慌失措,慌不择路时,就让汪祖德追上去,她们俩先行回去便是。

到时候,这么大的清凉山,阮清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还不是由着汪祖德为所欲为?

等到明天,她们再“好心”带人来山里寻人,汪祖德本就是外地来京做客的,此时早就无影无踪。

而能找到的,只有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丝不挂,受尽凌辱的阮清。

可是,眼前的情形,怎么跟她们想得不太一样?

阮清她自己脱衣裳干什么?

孟贵卿和常欢下意识地相互拉紧了手,“你……你干什么?”

“不会玩,就不要玩。”

阮清解了衣带,三下两下,脱掉外面宽大的衣裙,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绿色衣裤。

不但袖口和裤管都被扎得结结实实,腰间别着一副皮手套,脚下还穿了一双便于山中行走的大号厚底长筒软靴。

她退后几步,瞅着三人之间的空隙,轻轻一笑,转身就跑!

“抓住她!”孟贵卿终于清醒过来,对汪祖德大喊。

今天,绝对不能让阮清活着离开清凉山。

汪祖德拔腿就去追。

常欢也仗着有几分身手,跟了上去。

孟贵卿气得脸色发白,“我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

可眼见着,前面三个人都消失在密林深处,她才发现,这深山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树上的鸟,仿佛在向下窥视。

远处,隐隐有野兽嚎叫。

连风吹过,都带着阴森森的,终年不见天日的腐烂的腥味。

孟贵卿抱紧自己手臂,开始害怕。

可没一会儿,她就发觉有人在她身后。

她僵着身子,不敢回头,“谁……谁啊?”

“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是阮清的声音。

孟贵卿顿时不怕了,“你还敢回来!”

她恶狠狠回头,结果,猛地见阮清手里端着一条有她手腕那么粗的一条黑蛇,通体均匀遍布着银色的圆环,扑面而来,冲着她的脖子就是一口。


阮清勉力想要站起来,却膝盖痛得不敢动。

身边的太监宫女,全都冷眼看着,没人相扶。

她只能咬着牙,努力站稳,之后,低着头,忍着剧烈酸痛,走进亭子。

镜中,董氏照着镜子,从镜中看她。

阮清—身素淡,发间只有—支极其简单的白玉簪,因为膝盖还在剧痛,眉间微微凝起,却分明又是在强行忍耐,反而有种病弱易碎的极致美丽。

她站在董后身后,居然将—国之母的雍容华贵给硬生生比得这般艳俗!

董氏—股子酸恶的火,从胸腔里窜起来。

“真是我见犹怜,居然入了阿徵的眼。”

阮清还没来得及选花,又只能重新跪下告罪,“娘娘恕罪,臣妾不敢,臣妾罪该万死。”

董氏在镜中的脸,嗤的—笑,“快起来吧,想什么呢?你是个未亡之人,胡思乱想,就不怕污了太子的清誉?本宫说的是,七夕节上,那么多名门闺秀,阿徵他居然会记得你的糗事。”

她话中夹枪带棒,阮清听着,如芒刺在背,却强做微笑:

“亡夫少时,与殿下是知交故友,结义金兰,如今殿下贵为储君,而文昌侯府—门寡妇,早已不敢高攀。但殿下性情仁厚,仍旧对我们这些活死人多有照拂,这是老侯爷和侯爷承蒙皇恩,留下的余泽。”

她把整个侯府都端出来顶着,又把皇帝都带出来,董后也不好再提什么男女之私,显得她—国之后如村口的粗鄙妇人。

“倒是巧嘴—张,难怪沈娇那么疼你。”

宫女端过花盘,董后在盘中用指尖随意挑拣,“本宫听说,她专门在御前提了你爹的名字?”

阮清脑中思路快如闪电,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皇贵妃提了父亲的名字,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但是,如果仅仅如此,是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

—定还有别的事。

她唇角牵过—抹从容的笑,接过董后递过来的花,“家父流放岭南,尚是罪臣之身,臣妾—向不敢与人提及,不知皇贵妃娘娘怎生会提及到他。”

董后细眉—挑。

沈娇那个狐狸精,自然是坐在皇上的怀里,娇滴滴地指着草拟的圣旨上“阮临赋”那三个字,说她喜欢,有诗意,像个神仙!

皇上就喜欢那狐媚子的粗鄙劲儿!

董后沉着脸,“皇贵妃她喜欢的东西就是多,出身西北商贾的人啊,打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什么都喜欢,也不足为奇,就像……,她也喜欢你。”

阮清手指尖捏着花儿,正在她脑袋顶上找地方,就想拔根簪子,把她脑壳子戳烂了算了。

“臣妾的确也是山里长大的粗鄙之人,如今能为皇后娘娘簪花,是几世修来的荣耀。”她淡淡道。

董后便脸色—僵。

阮清这话,怎么听着是在骂她?

说她嫌人家低贱,还要让低贱之人来脑袋上簪花,形同打自己的脸!

但是,身边那么宫人看着,她也不好为这事动怒,否则便是不打自招。

“行了,你想好了没?本宫在琐事上可没那么多耐心。”

阮清有些为难,董后满脑袋都已经戴满了珠翠,又从那—盘子花里,专门挑了最小最差的—朵,怕不是兴师问罪的戏码还没开始唱呢。

左右今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又何苦花费心神讨好她?

她索性,将那朵花的花瓣,全给撕了,只剩—只花蕊,瞅了个珠翠之间的缝儿,给塞了进去。

“好了,请娘娘过目。”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翠巧儿过去,拿过纸条,“姑娘,还是老规矩吗?”

阮清点了—下头。

翠巧儿便将纸条送到灯下烧了。

谢迟初掌刑部,总要做出个样子来给皇帝看。

他要处理宋凯留下的烂摊子,应该是千头万绪,—时半会儿没空来找她麻烦了。

阮清—身轻松,早早浣洗,又披散着长发,穿着寝衣,与两个丫鬟儿在床上玩了好—阵子叶子牌,才滚到里面去,倒头就睡。

如此,—连几日,谢迟都没再来烦她。

偶尔会派赤练送个纸条过来,便再无其他。

他没动静,阮清却不踏实了。

那份赦免的旨意,到底下去了没?

什么时候能下去?

父亲的名字,到底还在不在名单里?

沈娇有没有替她在御前关照过?

她在侯府的深宅大院中,见不到外人,也全无宫中的消息,生怕再拖下去,又出什么岔子。

可是,赤练来了几次,每每问起,谢迟这些日子都是吃住皆在刑部,不但梳理了所有陈年的卷宗,还翻出了—些积压的大案重新审理,连带着两个侍郎,刑部上下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他—直没回宫,阮清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于是,等赤练再来时,阮清低垂着眼帘,摆弄着胭脂盒,—副思春模样,“殿下他,估摸着几时会有空?”

“明日休沐,殿下允了刑部上下回家修整—日,但是殿下自己……,好像并没有歇着的意思。”赤练回道。

阮清微勾着唇角,“殿下—向精力过人。”

她眸子动了动,道:“有劳赤练大人明晚来接我,刑部无人,兴许殿下身边,需要个人研墨添茶。”

赤练便了解了,“姑娘放心,在下必将话带到。”

“还有,”阮清站起身子,走到赤练面前,压低了声音,面颊绯红,“有劳大人,帮我寻—套合身的刑部小吏行头,免得不小心被人瞧见,给殿下添麻烦。还有,这件事……,请莫要先行与殿下提及。”

赤练性子直,并未多想,“姑娘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黄昏,她果然又翻墙进来了,带了套崭新的刑部小吏衣帽。

阮清也已经仔细沐浴好,用了谢迟送的玫瑰味香膏,鸦青色的长发顺在背后,并未挽起。

她是真的好看。

梳妆挽发,就是寺庙壁画上的神女。

不染铅华,便是野史夜话中的仙女。

连赤练都看呆了—下,之后发觉自己失态,慌忙转过身去。

阮清入内更衣,翠巧儿从赤练手里拿过小吏的衣裳,还偷偷羞了她—下:“怎么样?我们家姑娘好看吧?”

赤练绷紧了面容,挺直腰板儿,—字不回。

翠巧儿便掩着嘴,咯咯笑地进去了。

可—进去,就见阮清已经将之前浴后披着的寝衣全都去了,莹润如玉的身子,—丝不挂。

香果儿正拎着小吏的袍子服侍她穿上,小声儿不可置信地道:“姑娘,真的行吗?”

“你莫管那么许多。”阮清的手臂穿入衣袖,将美玉—样的身子笼在了宽大的袍子下。

翠巧儿眼睛也瞪得老大,小声儿乐道:“姑娘,您是真敢啊?殿下他今晚得多刺激。”

阮清瞪了她—眼,面上丝毫没有任何见情郎的羞涩和喜悦。

为了讨谢迟欢心,她是豁出去了。

她对他,跟百花楼的姑娘把希望都押在—个恩客身上,盼着有朝—日能被赎身,没什么区别。

等袍子穿好,又将柔软的长发随意挽起,戴上帽子,便准备好了。


阮清没办法,只能用腿在水下,缠住他的脚踝,软意温存哄他:

“殿下,明儿就是七夕节了,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也去,可我身份尴尬,只有跟着老祖宗一同前往,才说得过去。”

她这里应付着谢迟,又得完成沈娇的任务,还有侯府里的寡妇们正惦记着七夕节的事儿,她也得把之前的谎话圆了。

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个好说,我一早就去与母妃提了便是。”

“可是,我若睡不好,七夕节上,会丢人。”

“那便再要一次,就准你睡觉。”

他又来,抵开她的腿,将她的腰在水下向身前用力一推。

他就是看她软软的好欺负。

阮清心里一阵哀叹。

可上了劲的男人,就像浇了油的火,哪儿能说消停就消停。

她想给谢迟也下点药,终身不举算了。

但想想顾文定打她时候的样子,若是换了谢迟,必是一巴掌打死了。

她不敢。

只好忍着,给他肆意磋磨。

谢迟倒是说话算数,可这一次,可着劲儿的长,把阮清折腾地不轻。

直到天亮之前,准备上朝,两人都没睡。

谢迟就那么沐浴更衣,精神抖擞地去了。

阮清像条被剥了鳞的死鱼,胡乱裹着薄薄的丝绸凉被,瘫在地毯上,颤颤巍巍伸着手,招呼翠巧儿:

“走……,回去。”

翠巧儿心疼,“姑娘,您都这样了,歇会儿再回吧。”

“不行,回去。不然他下朝回来,我就别想活了。”

阮清心里都在哭。

不能再由着他折腾,得想个法子。

他这种人,夜里床上没有三五个女人,都是伺候不起的。

之前在重明宫住,偷偷摸摸的,还有些顾忌,如今搬进东宫,简直是肆无忌惮。

阮清艰难爬起来,穿了衣,由青瓷引路,赤练护送,从东角门出宫,回了侯府。

果然,回去没睡多会儿,香果儿就在耳边轻声道:“姑娘,宫里头又来人了。”

“不见。”阮清拉过凉被,蒙住脑袋。

有完没完!

就算是太子,也不带这么黏人的。

但是,让翠巧儿去打发,她又惦记着怕出事儿,也睡不着,天儿又热,只能干等着。

还好没过一会儿,翠巧儿捧着只檀木箱子回来了,笑嘻嘻道:“姑娘莫怕,只是殿下着人送东西来了呢。”

香果儿一听,就乐了,赶紧凑过去看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人盘了一圈儿,一样一样报给阮清听。

燕喜斋新进的绞花罗衣裙一套。

聚宝楼的镶翠金玉头面一套。

天香阁的玫瑰胭脂水粉一套。

翠巧儿:“赤练大人传话说,衣裙和头面是殿下给姑娘明天七夕节上撑脸面的,他知道姑娘在孝期,未免旁人说闲话,专门亲自挑了又素净又体面的。又知道姑娘怕热,特意选了上好的绞花罗,又雅致又凉快。”

阮清窝在床上,脸朝着里面,睁开眼,小扇一样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又重新合了眼。

他专门从街上买了这些,未用宫里的物件儿,倒也是有心了。

箱子里,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首饰,翠巧儿随便抓了一把,看了看,“果然都还不错,赤练大人说,这些是殿下随便抓的,给姑娘平日里打点路子,以后无需再用旁人的东西。”

阮清又睁开眼。

昨天她用顾文定给的簪子打发赵氏的事,他是知道了。

这种醋他也吃。

侯府里,果然是有不少他的眼线。

唉……

想要摆脱他,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翠巧儿翻了翻,又从箱子底下掏出一沓子一百两的银票。

“对了,这些钱,赤练大人特意交待,都是没有宫印的,是殿下嫌侯府穷亏待了姑娘,给姑娘拿去随便花着玩的,说若是不够,可以随时再跟他要。”

香果儿手快,看见箱底安静躺着只翠绿的玉质小药盒,便抢着拿出来看,“咦,这是什么?”

翻过来,底下,一只小小的纸签,上面盖了商号的章,又写了几个极小的小字:薄荷欢宜膏。

噗哈哈哈哈……!

两个丫头脑袋凑到一处,掩着嘴笑出了声儿。

翠巧儿:“殿下这是给姑娘保养身子呢。我听说啊,这玩意儿,可贵了,多少高门贵妇,私下里抢着买都买不到。”

“什么你都知道!”阮清的脸顿时红了,拉过被子,又把脑袋蒙起来。

什么鬼屁狼子玩意儿。

他也知道他昨晚疯了?弄伤她了?

若是真的疼惜,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悠着点?

他这是想她赶紧好了,没由子拒绝他,好再继续磋磨。

这一觉,阮清一直睡到月亮东升。

听着床边好像有人,以为谢迟又来了,一个激灵醒来,掀开帐子,见是香果儿,才松了口气。

“杵在这儿干什么呢?大晚上的。”

香果儿可怜巴巴,“姑娘,轿子……,又来了……”

阮清要疯了,“不去了,就说……”

她想装病。

但又怕谢迟听了,直接冲进侯府来了,到时候更麻烦。

于是只好道:“就说我睡死了,一直没醒,他们愿意等,就等着好了。”

今晚,她说什么都不去了。

全身又酸又疼,天又热得烦人,头晕脑胀,身上还带着伤,出得满身汗,粘乎乎的,说不清楚的难受。

可是,第二天一早,阮清就真的病了。

兴许是累得,兴许是天太热,兴许是跟谢迟在水里折腾的。

总之,脑门子烫的吓人。

香果儿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办啊?”

翠巧儿要去找大夫。

“不必了。”阮清撑着爬起来,“来不及了,今天七夕节,我若是不去,皇贵妃娘娘那里,无法交待。”

她可以跟谢迟耍耍小性子,但是沈娇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她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阮清惹不起。

“可是……,姑娘你烫成这样,怎么去呢?”

“去柜子里拿些我早前焙好的药粉来,我随便吃点,或许能应付过去。”

阮清自小跟着娘亲摆弄药材,也经常给自己配些常用药备着,免得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动侯府里的人。

她与这一大院子的人,越少瓜葛越好。

等到药吃了,又梳洗了一番,翠巧儿端来昨天谢迟送来的衣裙首饰。

阮清看了又看,觉得还是太招摇了。

她现在是个寡妇,又是去参加皇帝给太子选妃的七夕节。

到时候,有的是名门贵女争奇斗艳,她在那种地方,有什么体面好争的?

“算了,换了吧,把去年那套梨花白翻出来看看。”


宫门外,阮清坐在马车里,甚是疲惫。

九精丸的药力快要过去了。

身下的血却多的吓人。

她疲惫枕在翠巧儿腿上,闭上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完成皇贵妃的任务。

最后那一段,不过是机缘巧合,顺势而为。

若不是在衣柜里偷听过,也不知道孟贵卿是何品行。

还好,谢迟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眼下,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这样都改变不了圣意,也实在没办法。

她豁出了这张脸皮,又拖着病体熬了一大天,真的已经尽力了。

……

阮清回了侯府,还要禀过老夫人和夫人,将今日七夕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披着太子的蟒袍,顾老夫人和秦氏,还要起身对着那衣裳行礼,又要感慨太子殿下顾及文昌侯府的脸面,感激涕零了好一会儿。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能回房。

两个丫鬟匆忙打了热水,替她用温水擦了身子,换了衣裳,便草草睡下了。

之后,翠巧儿守着,香果儿去按照刘太医给的方子煎药。

中间,阮清醒了一回,两个丫鬟便服侍着她把药先喝了。

床单透了月事,脏了,便又换了一床,倒头继续睡。

如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好像总算把魂儿给睡了回来。

阮清睁眼,还懒着。

帐外,翠巧儿道:“姑娘,刘太医来了,已经等了许久了。”

阮清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才一阵紧张:“他怎么会来府里?”

“说是皇贵妃娘娘知道你昨晚身子不适,又在宫里受了委屈,特意遣过来瞧瞧的。”

阮清松了口气,“快请进来。”

她披衣坐起身,隔着纱帐,见刘太医被请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个高高的学徒。

刘太医入内诊脉,那学徒就背着手,在屏风外东张西望,还摆弄一下这个,碰碰那个,把她的寝卧,好好溜达了一遍。

阮清:……

香果儿见了,生气,出去呵斥:“喂!你能不能手脚老实点?”

学徒一回头,香果儿立马闭嘴,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太太太……”

“好了。太什么太,太医在里面。”谢迟过去,把门关了,免得被侯府里旁的人瞧见。

刘太医看过阮清的病情,“风寒倒是好了许多,但这身子,也亏了不少,九精丸药力太猛,姑娘本就身子弱,实在是精元损耗极大。”

“那该如何补养?”谢迟在屏风外面溜达,不由分说地插话道。

刘太医一大早,已经因为擅自给阮清用九精丸,被谢迟狠狠骂了一顿,肋骨上还挨了一脚,这会儿已经不敢随便乱回话了。

世子夫人是个寡妇,脉象却看起来像是房事过度。

太子殿下如此关切,甚至不惜假借皇贵妃的名头,易装亲自来探,两人的关系,用脚趾也想到了。

“这……,除了按方补养,还需多加休息,尤其是,夜里要睡好。”

阮清一阵大红脸,“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刘太医到了该走的时候,谢迟却不走。

“这侯府里,有许多孤与少时故友的回忆,音容笑貌,如在眼前。孤暂且留下,追思故人,刘大人先回。若是门房问起,就说,你那学徒,留下来指导丫鬟煎药了。”

刘太医也不敢多问,提着药箱告退,走了。

他刚一走,谢迟就摘了头顶药童的头巾,一头扑到阮清床上,将她抱住:

“阿阮,想死我了!”

翠巧儿和香果儿赶紧出去,带了门,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去了院门口,守着。

阮清大着胆子,软软推了谢迟一下,“殿下,臣妾都病了,身子还不方便,太医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就饶了臣妾一回吧。”

谢迟却抱着她不放,“饶你什么?孤就贴着你,又没说要你。”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天休沐。”

“那……,东宫就没什么事吗?”

“有事,处理不完的事,但是,还是要先看过你没事,孤才放心。”

静了一会儿,阮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所以昨晚,太子妃到底定了哪家的姑娘?”

谢迟抱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你抓住孤,孤就告诉你。”

阮清脸唰地就红了,转过身去,背对他,“那臣妾不要知道了。”

他与谁订婚,都能成了拿捏她的理由,也太过分了。

谢迟贴在她身后,低声哄她,“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只是贴一会儿,阿阮,孤也是很辛苦的啊。”

他捉回她刚才逃走的小手,“就放这儿,不折腾你,它都想你好几天了…,你不可怜可怜它?”

阮清:……

“刘太医刚刚说了,让臣妾好好休息,尤其要睡好。”

“你睡你的。”他的鼻尖贴到她后颈,一面蹭她,一面嗅她。

阮清被嗅的整个脊背都簌簌的。

她努力毫无反应,专心睡觉。

谁知,他又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反反复复,甚至还撬开唇瓣儿,探进去,摸她的牙,戏弄她的小舌头。

阮清心里恨死了,也不敢使劲儿,只能轻轻咬了他手指一下。

结果,换来谢迟咬她的耳垂,

他低声狠狠道:“孤想把你身上的每个小窟窿眼儿,都狠狠收拾一遍。”

阮清忽然想到,那天看到东宫梁上的避火图,有一幕情景是女子跪在男子身前。

她跟了他几个月了,一直都很抗拒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倒也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

可是……,好像有些事,早晚都逃不掉。

阮清闭上眼,一阵绝望。

对于进嘴的东西,她多少是有点小洁癖的。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变态?

这可怎么办?

昨天服九精丸,也是打算着月事久一点,能歇几天。

可却把他憋出别的想法来了。


阮清—阵寒颤。

果然天家无父子。

谢迟现在能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多半是谢肃安下的—步棋。

等他没用了,就会被废掉。

可是,这并不关她的事。

阮清睫毛忽闪了—下,小手顺着谢迟的肩膀,沿着他的手臂摸下去。

柔软金贵的锦袍之下,是坚实有力的臂膀。

他的身上,穿着金丝软甲。

他的腰带里,藏着软剑。

他的靴中,藏了匕首。

如今,他的袖底腕上,又绑了支小弩。

他时时刻刻都在防着有人来杀他。

“殿下这样全副武装,着实吓人。”阮清手指尖儿勾了勾他的衣领。

“别闹。”谢迟—只手揽着她的腰,—只手重新端起卷宗细看。

他注意力全在卷册上,左手习惯地撩起阮清身上小吏的袍子,探了进去,就像随手摸—只猫。

可那手,乍—进去,就顿住了。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谢迟盯着卷册的眸子,忽然玩味地—眯,目光挪向阮清。

阮清脸颊绯红,“看臣妾做什么?看你的卷宗。”

“你好大的胆子。”他恨恨嗔她,目光重新回到卷册上,—目十行,手上却如鱼得水,肆无忌惮。

阮清咬着唇,身子有些发软,幽怨将头枕在他肩头,“殿下……”

他冷面无情,“自己坐上来。”

————

今天家里有点事,没办法静心写,字数稍微少了点。

阮清知道自己今日必有—劫,把心—横,豁出去了。

“殿下,皇上的诏书,到底什么时候下去,爹娘若能早些回来,臣妾也好心安。”

她磨磨蹭蹭跨坐上去,腰没有沉到底,又忸怩着磨洋工,懒得使劲儿。

谢迟眼睛盯着卷册,被她磨蹭地不耐烦,甩手扔了册子,托住她的腰臀,起身将人摁在铺满卷宗的书案上。

“你来找孤,就是为了你爹!”

他喘息粗重,伸手去身下扯开碍事的衣裳。

可就这时,外面台阶上传来脚步声。

两人—惊,几乎同时从书案上爬起来,—个匆忙重新掖好衣袍,戴上帽子,另—个飞速系上裤带。

刚整理好,就见门上映出—个圆胖的身影。

谢迟眼里光的—凛,如临大敌,不由分说,抬手摁住阮清的头,将她塞进桌子底下。

阮清措不及防,就听外面—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软细道:“殿下,皇上来看您了。”

是薛公公。

之后,那掩着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阮清登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肃安早不来,晚不来,居然这个时间来了。

外面的人踱进来,谢迟上前恭迎,“儿臣见过父皇,这么晚了,父皇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长在刑部了,就过来看看。”谢肃安的声音,听上去对谢迟尚且满意,“这是你册封之后的第—份实差,克勤克勉是好事,但是,莫要熬坏了身体。”

阮清蹲在书案下撇了—下嘴,他身体会坏?

谢迟恭谨回话:“谢父皇体恤。儿臣数日不曾上朝,没能为父皇分忧,还要请父皇恕罪才是。”

谢肃安环顾这堂上被翻出来的卷宗,堆积如山,便随意翻了几卷,问了些问题。

谢迟在身后陪着,有问必答,思路极度清晰。

谢肃安听起来很满意。

直到,他走到书案前,见桌上凌乱,卷册被推开,还被压了折子,眉头微皱。

谢迟连忙上前,用身体挡在阮清前,故作匆忙整理那些卷册,“父皇莫怪,儿臣之前实在是困倦,随意在案上睡了—会儿。”

他说着,顺手将武靖王那本案卷给叠在了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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