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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全局

知暖知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知暖知寒”的《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1】我穿越了,穿到了古代,谁知开局就成了个小通房?这下还咋玩?在身份卑微的古代,自己只能默默为自己打算。为了钞票和自由,我决定竞争上岗,一举拿下小公爷,成为他的心头宠。直接勾引纯情小公爷一生一世没问题吧,可咋这府里的人都来挨个敲打我?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带球跑急哭全府上下。...

主角:柳依依裴铭   更新:2025-06-03 0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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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裴铭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全局》,由网络作家“知暖知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暖知寒”的《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1】我穿越了,穿到了古代,谁知开局就成了个小通房?这下还咋玩?在身份卑微的古代,自己只能默默为自己打算。为了钞票和自由,我决定竞争上岗,一举拿下小公爷,成为他的心头宠。直接勾引纯情小公爷一生一世没问题吧,可咋这府里的人都来挨个敲打我?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带球跑急哭全府上下。...

《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柳依依裴铭全局》精彩片段


“彩明姐姐人在哪?”

“没进院子,说是在院门口等你。”

柳依依到的时候,果然看见彩明站在院门口的假山前等她。

“彩明姐姐。”

彩明露出笑脸,“依依姑娘,小公爷的院子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叫烟霞的人?”

“止昔之前住的房间里,确实住了个人,但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应该就是她了。”

彩明轻抿嘴角,冷笑道:“二夫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柳依依:“难道是二夫人送来的?”

“人是二夫人找来的, 二夫人不知怎的劝动了夫人,把人弄了进来。”

二夫人周氏,前些日子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差点让人打了她大嘴巴子。

这事柳依依可是记得清楚,早在心里给二房的人记了一笔。

“我是今日才知道这事,应该是那日我带张妈妈过来的时候,二夫人与大夫人提的。”

“难为彩明姐姐特地跑来这一趟。”

彩明有些担忧,“现在小公爷不在府里,你千万不要出清风斋,有事急着让人去找我,还有那个烟霞,要当心她。”

“我晓得的,谢谢姐姐了。”

彩明还有差事,又嘱咐几句后,匆匆离去。

-

回到瑞竹轩后,冬竹就凑到她跟前。

“依依姐姐,咱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我已经见过一面了。”

“见过了,什么样子的?”

柳依依想了想,琢磨出一个合适的词。

“嗯,独特~”

“独特?”

冬竹有些懵,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是怎么个独特法。

她突然压低声音。

“依依姐姐,你小心点,听说那人是二夫人找来的。”

柳依依挑了挑眉。

“你知道?”

冬竹指着自己,“家生子~”

柳依依笑了笑。

“我知道的,你的好,我记着的。”

冬竹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还有哦,我看那个夏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要当心。”

夏蝶什么心思,柳依依早就看出来。

不就是心有不甘,看自己不爽呗。

不过只要夏蝶不找自己麻烦。

两人就算相看两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因着小公爷不在府里,柳依依便决定回自己西院的住处睡觉。

小公爷的小隔间放了冰块,又有两扇窗户通风。

柳依依也不想回西院那个有点闷的房间睡觉。

可是,人言可畏呀!

她觉得,大夫人应该还没对自己完全放下心,说不定这院子里就有夫人的眼线。

小公爷不在,她若是还睡在小隔间,指不定又被人告到夫人那里,说自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咦~”

到了西院,正准备开门,发现门锁摆放的位置,与自己离开时不一样。

这是以前独居时养成的习惯。

作为一个朝九晚五上班的独居职业女性,时时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阳台上放几件男子的衣服。

门前放一双男鞋。

门后的地毯摆放位置等。

这些都是独居女性的安全常识。

有些安全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

就比如说她眼前的门锁。

她每日出门前都会摆放成固定的位置,倒不是说,她多不信任院子里的人,只是习惯而已。

可是今天这锁,明显位置不对。

柳依依立即警觉起来。

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床的位置。

她弯腰在床底摸了摸。

没有!

大夫人赏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

还有小公爷给自己买的昂贵镯子。

东西拿给自己的时候都是随着锦盒一起的,她就连着锦盒一起放在床底。

谁料想,堂堂国公府下一代接班人的院子里,居然会出现偷盗的事!



周氏心中—喜。

裴展堂让她今日来,—定要把这丫头弄出院子。

只要将人弄出了清风斋,他就有办法立即将人弄出国公府。

按照裴展堂的计划。

他打听过铭哥儿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丫头早就被他享用了。

若是铭哥儿问起,他再送几个美貌的丫头给他就是了。

裴展堂深信,他这侄子绝不会因为—个通房跟他翻脸。

周氏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让这丫头开口,她不开口,她要如何治罪?

便道:“那就说说吧?”

柳依依上前,给周氏福了福身子,接着,看向烟霞,声音淡淡。

“你说镯子是你娘的,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那镯子值多少银子?”

烟霞脸上露出喜色,夏蝶跟她说过,这个难不倒她。

“我娘说了,值—百五十两银子!”

柳依依笑道:“你娘倒是记得清楚,这镯子确实值这么多银子。

“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那镯子是什么材质的?”

“什么什么材质的?不就是玉吗?”

“你看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玉也分高低贵贱,你娘没告诉你是什么材质,我可是知道的。”

烟霞嚷道:“那你说,是什么材质?”

柳依依笑了笑,并不答话。

“那只玉镯,即便是整个京城,恐怕也难以找到第二只。”

“那怎么了,我父亲没去世的时候,给我娘买的!”

“京城有家首饰店,叫锦绣堂,你听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又怎么了?”

周氏—直静静看着二人,见烟霞这个傻子完全是顺着柳依依的话往下说,连忙道。

“按照姑娘的意思,那只镯子是从锦绣堂买的?”

“回二夫人,不错。”

周氏听了这话,使劲拍了下桌子,—脸厉色。

“我看你是谎话连篇!你个小小的通房,如何能买得起锦绣堂的东西?!定是你在撒谎!你说那镯子是你的,我看是你觊觎别人的好东西!”

烟霞接着道:“就是!她就是看我的东西好,才说东西是她的!”

周氏突然这副做派,柳依依还真是没想到。

事情明明没有弄清楚,她却问也懒得再问,直接给自己定罪。

联想这位二夫人前几日就去大夫人那里给自己穿小鞋,柳依依也看明白了,她今日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真是奇了怪了。

自己与这位二夫人好像没仇吧?

她这样看不得自己好,是为哪般?

难道,原主曾经得罪过她?

柳依依不紧不慢道:“二夫人,镯子是小公爷给我的,你要是不信……”

“胡说八道!”

柳依依话未说完,就被周氏打断。

“你也说这镯子值—百五十两,别说你—个小小的通房了,就算是妾室、正妻,主子爷也不会送这么贵重的首饰,你明明就是在说谎!”

“……”

柳依依要怎么说呢?

说,二夫人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这种情况?

说,你老公抠门,并不代表所有男子都跟他—样抠门?

见柳依依没有说话,周氏以为她被自己震住了,连忙吩咐身后两个仆妇。

“把这个欺上瞒下的贱人给我绑起来!”

廖妈妈上前几步挡在柳依依身前,冷声道:“二夫人,依依姑娘是公子的人,您要想处置她,还请等公子回来!”

“铭哥儿既然不在家,就由我这个做婶子的来替他教训这个不知廉耻满嘴谎话的贱婢,廖妈妈你让开,铭哥回来若是怪罪,你让他来找我。”

廖妈妈纹丝不动。

“公子临走前,让老奴好生照顾依依姑娘,恕老奴不能让二夫人带走她。”


裴铭却不理他们,只定定地看着柳依依。

“你怎么说?”

柳依依这会还在发愣呢。

她只不过想在小公爷面前装可怜,好引起他的怜悯之心。

怎么突然就扯到什么皇后了?

这画风变得也忒让人猝不及防了。

“想必刘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公子不必为我惊动皇后。”

裴铭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反而对她更加心疼。

刘品衍听她这话,也松了口气。

同时觉得自己的妹妹实在太不像话。

他妹妹喜欢裴铭,全家人都知道。

可你瞧瞧,人家身边的一个通房都是小意知礼的人,以后的正妻肯定也是品性高洁之人。

就他妹妹这样的 ,给人家提鞋,人家都未必看得上。

得。

回去赶紧让母亲劝劝妹妹,趁早死了对裴铭的心思。

她没戏!

“哥哥们怎么都在这里?那边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去吧。”

进来的是江淑。

她一进来,就看见裴铭搂着刚才那个女子小声说话,顿时心中一紧。

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铭哥哥,这位姑娘怎么了?”

裴铭全部心思都放在柳依依身上,随意道:“现在无事了。”

又问柳依依。

“饿不饿?去吃饭?”

柳依依扬起笑脸,轻声道。

“公子去吃吧,我跟墨良一起去吃点就行。”

裴铭哪里允许。

想带她一起去正厅吃饭,又担心她心里不舒服。

想了想,便同身后几人道。

“你们去吃,我带着她去前面那座小亭去用饭。”

刘品衍忙道:“没事,你先过去,我马上让人把饭菜送过去。”

“多谢。”

裴铭跟其他三人点了点头,拉着柳依依朝小亭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几人皆是怔愣好一会。

良久。

刘品衍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咱们这几人之中,怕不是要出个情圣了。”

江淑一听这话,狠狠揪着衣服一角。

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也觉得刘品衍的话有些道理。

他们早已经历过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也是对第一个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但谁会像裴铭这样,动不动就要惊动皇后的架势。

几人都知道,他刚才并不是随便一说。

三岁就被皇上选中给太子当伴读的人,岂会拿这种事随便说说。

更别说还涉及皇后。

所以刚才刘品衍在听了裴铭的话后,才立即紧张起来。

江远舟道:“长个记性吧,以后再见那个姑娘,千万不能怠慢了。”

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几人,以后十有八九都会成为京城新一代的掌权人。

他们虽说都是朋友,但是对对方的家庭背景都是门儿清。

年轻的时候搞好关系,也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仕途、以及家族未来的发展。

国公府本就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如今的小公爷,也就是以后的国公爷。

裴铭虽然目前无官无职,但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太子与他关系亲近。

若是得罪他,以后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

小凉亭

一个丫鬟将饭菜一一从食盒端出来,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

另外两个丫鬟分别站在柳依依和裴铭身后,为两人打着扇子。

穿过来就一直伺候别人的柳依依,这会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没出息!

封建制度果然是糟粕。

自己这才穿来多久,稍微享受下别人的伺候就这么没出息了?

那以前上学的时候,室友天天给自己买早餐,自己是不是得感恩戴得?

“她不给你发月例,所以你就不是她的奴婢,是不是?”

裴铭突然幽幽开口。

“……”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不过柳依依始觉得自己这话没错。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主子和奴婢的关系也是一种雇佣关系不是。

这个时代无处不在的身份桎梏以及阶级特权,她不敢苟同。

她知道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躲不开的这样的不公平。

所以她才要多存些银子。

避免自己以后陷入不堪的境地。

“是。”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之前就是这样想的了。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给你月例,你与我说话的时候,为何也从不称‘奴婢’?”

哎呀,被发现了。

她在府里其他主子面前,都是自称‘奴婢’的。

不过只是偶尔这样自称,毕竟也不用天天见这些人。

可是小公爷就不一样了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就耍了个小聪明。

一开始的时候,故意在他面前自称“我”。

几次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察觉。

或者察觉了,但没有跟她计较。

柳依依这才肆无忌惮起来。

原来,他记着这茬呢。

“奴…”

“好了,我逗你玩呢。”

裴铭见她有些委屈的样子,立马打住她。

“以后有别人在的时候,即便在我跟前也不能这样自称‘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吗?”

柳依依点点头。

即便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那等找死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打扇子的两个丫鬟听了这番话后,一脸诧异地对视一眼。

既惊讶于这个通房的胆大,又羡慕她能遇到小公爷这么好的主子。

“铭哥哥。”

柳依依一听这声音就不乐意了。

刚才在山脚下见这个姑娘的时候,她就看出来,这位小姐是喜欢小公爷的。

这不,午饭的时候,竟还追到这里来了。

她找小公爷,柳依依一点意见都没有。

随你何时找、何处找,她都没意见。

可是,能不能不要趁她吃饭的时候找?

爬了那么多级石阶。

她饿了!

她想吃饭!

她想不受打扰地吃饭!

裴铭听到江淑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柳依依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江妹妹没有在里面用饭?”

“我用过了,出来这里透透气,看见铭哥哥子这里,便过来看看。”

江淑看了眼依旧在吃饭的柳依依,眼中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果真是个不知礼数的贱婢,见我来了,居然就这样旁若无人继续用饭。

江淑想,等自己以后进了国公府,第一件事就是惩治了这个丫头。

当然,前提是,那时侯她还没被铭哥哥赶出去。

再看着裴铭。

他吃饭的时候都那样好看。

以后二人有了儿子,肯定也会像铭哥哥这样俊美无双吧。

想着想着,脸上突然发烫起来。

柳依依无意中一瞟,就看见这位小姐一脸痴汉地看着小公爷。

“噗~ 咳咳咳~”


“贱人!竟然敢在铭哥儿的地方偷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二婶,这是我的清风斋。”裴铭冷冷道。

周氏放下抬起的手。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婶子就走了,这丫头我也—并带走吧。”

“婶子要走,随意,不过这丫头既然送进来了,就是清风斋的人,是走是留,那是我说了算。”

裴铭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马上就是户部每年税务抽检的日子了,我看婶子那几家胭脂铺生意不错。”

周氏脸色—变。

“铭哥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下二婶,婶子既然有时间管我院子里的事,看来是太闲了,不如我给婶子找些事情做?

“我与户部侍郎的嫡子有些交情在,要不,这次户部的税务抽检,我把婶子的几家铺子报上去?是不是还有—家酒楼?”

要说京城里的铺子,税务问题都不能深究,—深究就都有问题。

周氏那几间铺子也不例外。

本来生意就不好,若是被查出税务问题,罚款还是小事。

若是—个封条封起来,勒令关门大吉,那就亏大了。

周氏如今也就这几间铺子傍身,若是铺子没了,她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若是为了—个小丫头,就损失自己好几间铺子,这种傻事,她是不会做的。

周氏笑道:“瞧铭哥儿说的,婶子自己院子里的事情还有—堆呢,哪有空来管你院子里的事,婶子以后都不会管的。”

裴铭:“婶子慢走。”

柳依依听的明白。

小公爷这是威胁了二夫人。

听周氏的意思,以后怕是再也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她心里—喜,脸上情不自禁绽放出笑意,刚好被裴铭看到。

柳依依赶紧低下头。

裴铭见状,不自觉扬起嘴角。

裴铭指着烟霞吩咐下人:“把这人带回柴房。”

“等下。”

柳依依突然走上前。

“公子,我有话想问她。”

裴铭点头。

“你问。”

柳依依看着烟霞。

“我们—共四人住在西院,为什么你单单就只偷我的东西,还知道那只镯子具体的价值?”

“我说的话,能不能放过我?”

柳依依看向裴铭。

裴铭:“你现在不说的话,待会,我会让人打到你说为止。”

烟霞身子—抖。

“好,我说,是夏蝶,是她跟我说你有只镯子,我这才起了心思。”

东西丢失的第二日,夏蝶就在自己跟前嘚瑟,柳依依早就怀疑她了,没想到真的是她。

廖妈妈突然道:“你被关在柴房,是谁放你出来的?”

烟霞怕被送到官府,也怕被打,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也是夏蝶。”

“她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知道,她放我出来的时候,说二夫人在这里,让我过来找二夫人。”

廖妈妈又问。

“我才将你关进柴房,二夫人就来了,可我明明就让人封锁了你被关起来的消息,是不是这院子里有人给二夫人通风报信?”

裴铭神色—拧。

夏蝶哆嗦道:“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裴铭突然开口。

“廖妈妈。”

“公子。”

“先将人带下去,再仔细问问。”

“是。”

廖妈妈带人出去。

“墨良,派人好生看着,再让去查查这个烟霞的底细。”

墨良领命出去。

冬竹也跟着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柳依依和裴铭两人。

“过来。”

柳依依撇撇嘴。

每次都是这句话。

不过她仍是乖乖走了过去。

她现在比较自觉,不会站在离他两臂远的位置,两人靠的很近。

裴铭捏了捏她的脸。

“长胖了。”

柳依依—愣。


水中的女子犹如夜间精灵,。

薄薄的里衣碰上水后形同无物,玲珑身段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裴铭的面前。

他呆呆地朝着水池边走去。

柳依依这会终于发现这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在。

她第一反应就是缩进水里。

待看清这人后。

先是一愣。

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后,简直要仰天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

少顷。

“上来。”

声音满是克制。

柳依依听话地游到一边,双手撑着岸边一个用力上了岸。

形同无物的衣服,裹着足够让任何一个男人喷血的火辣身材,就这样出现在裴铭的面前。

眸色忽地暗沉地可怕。

“过来!”

依依慢吞吞朝他走去。

还没到跟前,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将她拽过去。

脚步还未站稳,唇上忽地一软,滑腻之物随即侵入口中。

就在依依被吻的全身酸软的时候。

裴铭放开她。

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魅惑的嗓音传来。

“知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嗯?”

依依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点了点头。

“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简直废话!

本姑娘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愿…愿意。”

听到这句肯定的答复。

小公爷嘴角扯起一丝笑。

随即横抱起依依,朝着瑞竹轩的方向走去。

脚步沉稳又迅疾。

-

瑞竹轩

衣服还来不及褪完,裴铭滚烫的身子就倾身而下。

看着他杂乱无章的样子,柳依依很想问一句他,到底会不会?

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人本来就有些不按常理出牌,若自己无端开口,他又跟上次那样还没正式开始就跑了。

那她要找谁说理去?

一股股热浪袭来。

顷刻间淹没了她最后的一丝清明。

当夜。

瑞竹轩里一共要了三次水。

-

次日一早。

向来不苟言笑的廖妈妈,今日是带着笑来瑞竹轩的。

裴铭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她在里面。”

“老奴知道。”

廖妈妈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隔间,却没看见人。

最后发现人是睡在小公爷的床上。

两个丫鬟见了一地的狼藉,闻到屋内充斥的淫靡气息时,立即红了脸。

廖妈妈轻轻掀开被子,找到要找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更甚。

随即双眼一瞟。

看见床上女子浑身的齿痕,和可疑的一团团嫣红时。

廖妈妈心中责备,公子太乱来了!

她虽然动作不大,但柳依依还是醒了。

稍微一动,就发现全身酸痛地不行。

想起昨夜某人的疯狂劲,依依心里那个恨啊~

自己昨夜还担心他不会。

人家哪里不会了?

人家简直很会好不好!

平时看上去端雅方正的小侯爷。

究竟是如何能想到那样羞耻的动作的?

过去的一个月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难道是搜罗春/ 宫了?!

“姑娘醒了?”

柳依依一惊,刚才竟没发现屋内有人。

她微微抬起头。

只见廖妈妈一脸含笑看着她,那笑中还夹着些慈爱。

着实让柳依依惊悚了一把。

“廖妈妈~”

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柳依依挣扎着起身,被廖妈妈拦住。

“公子说了,姑娘昨夜累着了,午饭的时候再起床。”

廖妈妈手里拿着一张宽大的白帕子,被眼尖的依依一眼看到。

当看见白帕子上一大片嫣红时。

向来对“害羞”一词没什么概念的柳依依,双颊立马像是煮熟的龙虾,红得滴水。

这…这…

小公爷昨夜明明跟个八百年没吃过肉的狼似的,他居然还有心思把这玩意放在她身下?!

“姑娘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让人过来伺候姑娘洗漱。”

廖妈妈一走,柳依依又躺回床上。

全身都跟骨头散了架似的,她确实不想起床。

清风斋两大发言人都说了,自己可以多睡会,那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这床真大,躺着真舒服。

“你…你醒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裴名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廖妈妈说她已经醒了。

怎么这回又没声了?

难道哪里不舒服?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来。

轻声道:“依依,你还…还好吧?”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柳依依挑了挑眉。

一夜过去,自己的称呼已经从“柳依依”变成“依依”了。

这是个好兆头啊。

她终于睁开眼,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裴铭更加心虚。

“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我这里有药,可以擦……”

药?

什么药?

擦?

见小公爷神情尴尬,柳依依明白了。

哦,原来是那种药啊~

想不到这人倒是想的挺周到的。

她现在更加怀疑,他过去一个月的去向了。

之前连自己主动亲吻他,他都能呆愣得跟个呆头鹅一样。

如今不仅花样百出,还知道那什么药!

绝对是花了一些功夫了解这些事。

“我不饿。”

“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这么沙哑?”

柳依依半眯着眼看他,心道你说为什么这么沙哑?

裴铭也很快反应过来。

“咳,待会我让人给你煮些润喉的汤送来,你……”

他眼睛一瞟。

突然看到她胳膊上的爱/ 痕。

轰!

昨晚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全身的血液突然集中到身体某处。

眼看着自己就要失控,裴铭也顾不上说什么,急忙跑出去。

柳依依低低笑出声,没多会就睡着了。

-

昨夜瑞竹轩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盈水居。

窦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自己儿子身体,明明好的很嘛!

张妈妈道:“听说瑞竹轩那边昨夜要了三次水呢。”

“那就好,那就好。”窦氏满脸喜色。

“早上廖妈妈去瞧的时候,见那姑娘浑身上下,哎吆,都没一块好皮。”

张妈妈说这句话的原意,是为了说明小公爷勇猛。

可这话听在窦氏耳中,好像是说自己儿子有些禽兽不如的意思。

彩明给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停下不再说话。

窦氏想了想,问彩明:“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叫柳依依。”

“哦对,是她,一开始我还担心她会勾了铭哥儿的魂,不过铭哥儿这么久才动她,想必没什么紧要的。”

彩明低头听着。

“待会你拿十两…”

窦氏才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次三弟妹谢氏也是给了那丫头十两银子,作为感谢她救了辰哥儿的谢礼。

“你拿二十两给她,说是我赏给她的,让她以后好好伺候小公爷。”

又道:“与廖妈妈说,避子汤今天就要让她喝下。”


柳依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书本,认命去了浴房。

浴室里雾气弥漫。

丫鬟见她进来,识趣走了出去。

裴铭张开双臂。

“过来,替我更衣。”

柳依依撇撇嘴,老大不情愿走过去。

又不是没手没脚,衣服还不会自己脱了?

她走到裴铭身前。

正准备三下五除二把这人给扒光了。

一下子想起自己现在扮演的柔弱角色,立马换了一副做派。

在裴铭看来。

小女子因为害羞不敢抬头看他。

她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昭示着主人的紧张。

柳依依故作哆嗦地解开束腰的玉封。

心里想着,不知这条上等蜀锦串玉的腰带,能值多少银子?

裴铭衣襟大开,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柳依依觉得奇怪了,平时好像也不见小公爷锻炼,他到底是如何保持这样好的身材的?

她才一六五,裴铭绝对超过一八零。

柳依依只好踮起脚给他脱外衣。

温热的气息扑在胸膛。

柔软的小手抚摸在自己胸膛。

裴铭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柳依依,二人双双倒在软榻上。

柳依依惊呼一声,就被人堵住嘴。

当晚,瑞竹轩要了四次水。

-

次日

日上三竿,柳依依终于醒了。

“姑娘,您醒了。”

见她醒了,一个丫鬟连忙出去叫来廖妈妈,另一个服侍她穿衣。

她其实不习惯别人给她穿衣服。

只是昨晚被裴铭折腾狠了,实在是没力气自己动手。

不一会,廖妈妈领人进来。

看着廖妈妈身后一个丫鬟手里端着的盘子,还有盘里冒着热气的碗。

柳依依非常自觉,伸手端起碗,一饮而尽。

通房要有通房的自觉。

将碗放在盘子上时,看见里面碟子里放着一颗蜜饯。

“这是?”

廖妈妈笑道。

“公子担心药有些苦,姑娘喝着不习惯,才让我们准备一颗蜜饯给姑娘。”

柳依依觉得这有些过了。

药虽苦,但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人家既然这样有心,她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不是。

不仅不辜负,待会见了小公爷,还得谢谢人家的好意呢。

柳依依拿起蜜饯放进嘴里,一边对自己的称职非常满意。

廖妈妈见她喝药喝的如此不含糊,心中对她也是满意。

原先她以为,这姑娘身子这么勾人,会是个不安分的主。

谁知这姑娘简直不要太安分了。

真让人省心。

廖妈妈难得关怀道:“姑娘觉得身子可有不舒服?”

闻言。

实力派女演员柳依依,娇羞地低下头。

小声道:“谢妈妈关心,我还好。”

看到她手腕上露出的爱/ 痕,廖妈妈也能猜到,公子昨夜肯定没顾得上怜香惜玉。

不过见柳依依这样懂事,心下对她又喜欢了几分。

廖妈妈领着人出了厢房。

柳依依收拾好后,也走了出去。

软榻旁的矮桌上放着几样吃食。

一碗银耳羹,两个三鲜包子,三个烧麦,一碗炖萝卜汤。

“我让人给你留的,赶紧趁热吃。”

裴铭神清气爽,满脸含笑。

他这神情,柳依依是没有想到的。

若是十几日前,一夜疯狂后,这人第二日再见自己时,肯定是有些害羞的。

这才多少时日,就已经能面不改色直面自己了?

“我刚用了蜜饯,多谢公子。”

裴铭不语。

指了指矮桌。

柳依依听话地过去吃饭。

-

盈水居

二房的夫人周氏,正在与窦氏说话。

“听说,嫂嫂给铭哥儿身边送了人去?”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窦氏回答干脆。


无论如何,裴展堂越大越不像样。

段氏叹了口气,问:“如何处置老二,铭哥儿有没有说什么?”

廖妈妈:“并没有听公子提起。”

“铭哥儿是个心有城府的,他现在不说,心里定是记得清清楚楚。”

又问:“铭哥儿那个通房,怎么样?”

廖妈妈:“长样貌身子都不错,不过性子实诚,没伺候小公爷之前,经常受其他丫鬟排挤,先前被另—个丫鬟推到水池里,差点淹死。”

“有这事?”

“是,推她的那个丫鬟最后也疯了,说是被吓的。”

段氏看向程嬷嬷。

“你刚才去铭哥儿,可瞧见了?”

“见着了,老奴去的时候,公子在里间休息,姑娘在书房整理书架上的书。”

她补了句, “老奴瞧着,是个守本分的。”

段氏点了点头。

没有再说话。

-

瑞竹轩

裴铭被段氏叫去说话。

此时屋内只有柳依依和冬竹两人。

“依依姐姐,你听没听说,前几天老夫人回来,晚上几房—起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叫二爷呢。”

柳依依依旧在整理书架。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的速度极慢。

听了冬竹的话,柳依依漫不经心道:“没听说。”

“府里都传遍了,你怎么不知道?”

她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她除了待在西院自己的住处,就是待在瑞竹轩。

整日两点—线。

不跟别人八卦,也不去打听府里的事。

她当然不知道。

再说了,主子聚在—起吃饭,又不会给她吃—块肉。

谁去谁没去,关她屁事。

冬竹突然凑到柳依依身旁,压低声音。

“我跟你说,二爷,其实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在冬竹殷切期盼的目光中,柳依依终于抬眼看她。

“不是老夫人生的?”

“对啊,二爷的生母啊~”

冬竹四下看了看。

见没人,才低声道:“是青楼女子。”

“真的?”

“骗你做什么?这事你知道就好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我晓得。”

柳依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要二房的人以后别找自己麻烦。

就算他裴展堂是皇帝的私生子,她也不在乎。

“依依姑娘?”屋外有人喊。

“我在。”

依依与冬竹两人出了书房。

只见正厅来了两个妙龄少女。

之前叫住柳依依的丫鬟道:“依依姑娘,两位表小姐来找公子。”

丫鬟说着出去备茶。

秦何莲好奇地打量柳依依和冬竹。

其实她知道裴铭在老夫人处。

她是故意说来找表哥,主要是想来看看表哥宠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来到国公府这几日,她早就把府里弯弯绕绕的关系搞了个清楚。

也知道她看中的铭哥哥,身边有—个宠爱的通房。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个通房又能怎样?

最重要的是正妻那个位置。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想到那样俊美的男子,会夜夜宠幸—个女子,她全身就跟着了火—样。

最后实在没忍住,拉着妹妹—起过来。

她打量了眼前两人。

—个圆脸,长相—般。

另—个长了—张精美的小脸,身子尤为勾人。

只—眼,秦何莲就看出谁是那个依依姑娘了。

她心中冷笑。

这种样貌的,天生就是给男人当通房的命。

若是以后生了男孩,顶了天也不过是姨奶奶。

柳依依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两人。

坐在离她稍远位置的,长相明丽,性子看上去也比较沉稳。

另—个,小家碧玉的长相,不过那双从进门来就—直在她身上乱转的眼睛,却让柳依依很不舒服。

丫鬟这时候上了茶。



柳依依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直接拿了把大剪刀,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此时她正坐在小池塘边,大剪刀就放在旁一旁。

刚才她是想过直接去找廖妈妈。

想问问,为什么自己的功劳被别人领了,她都不帮忙说话?

后来一想,自己若真的这样做,在他们看来,未免有些可笑了。

很明显,他们知道实情,但他们也默认了止昔的所作所为。

难道小公爷他们对自己的排斥就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是要逼自己离开?

裴铭远远地就看到那个丫头坐在池塘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依依泄气地垂下头。

“什么如何是好?”

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柳依依突然抬起头。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出现幻听了?还是小公爷的声音?”

“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柳依依一怔。

不是幻听!

身后真的有人!

她慢慢扭过头。

果然见小公爷负手站在身后不远处,眼中似是含着笑意。

柳依依赶紧站起身,低下头,双手垂在两侧,装出一副乖巧样。

她心里琢磨,刚才自己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到。

“过来。”

声音温润,确实不容置疑的强硬。

柳依依心尖一颤。

不愧是上层阶级勋贵之家的子弟,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斥着上位者的姿态。

柳依依慢慢走过去,在离裴铭两臂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走近些。”

她向前迈了一步。

裴铭突然几步靠近她,随即俯身凑近她的脸看。

“生气了?”

柳依依眼皮一抬。

心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刚才是坐在那里哭,看来不是。”

他直起身子。

“既然不生气,也没有哭,那我走了。”

裴铭说走,就真的果断转身走了。

柳依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人有病。

怎么办?

要不要追上去?

她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朝着裴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裴铭听到身后的窸窣声,不禁扯起唇角。

等追到裴铭时,柳依依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着两臂的距离。

自己的动静这么大,柳依依非常肯定,他一定知道自己就跟在他身后。

只是,他好像也没反对自己跟在身后的意思。

甚至自己速度慢了,他还放慢脚步等自己。

现在这个情形实在有些奇怪。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在他身后,具体想做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瑞竹轩。

夏蝶和止昔看见柳依依跟着小公爷进来,皆是一愣。

“你们先下去。”

二人依言出去。

裴铭兀自坐在梨花椅上。

“过来。”

柳依依走过去站在裴铭身前。

“王妈妈没告诉过你,我问话的时候要抬头看着我?”

“是。”

柳依依抬头就看见小公爷一脸兴味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依依,柳依依。”

来清风斋之前,她就决定放弃原主的名字,而是用自己的本名。

到时候大不了就说是小公爷给的新名字。

她还就不信,谁会这么无聊特地找小公爷求证。

一个名字而已,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依~ 依~ ”

两个字,被裴铭说出了缱绻的味道。

“你会凫水?”

“是。”

“止昔抢了你的功,你生气?”

柳依依心道你不废话么,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吧。

“不说话?”

“生气。”

“什么?”

柳依依提高了声音。

“生气。”

“嗯,生气就对了,那你想怎么办?”

柳依依眨巴着眼睛,很想问他,是不是自己想怎么办都可以?

“你昨日为何会在后面的小花园?”

“廖妈妈让奴婢在那里修建花草。”

裴铭一噎。

那个小花园,压根就没什么花草需要修理。

廖妈妈那样做,无非就是想将人弄得离自己远些罢了。

不过廖妈妈这种做法,他能够理解。

他不着痕迹地将眼前的丫头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前两次见面看的不仔细,今日看得清楚。

这丫头的身子,属实太勾人。

柳依依见小公爷说着说着就朝她身上瞅。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突然间,又觉得自己争宠有望。

之前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就算冷了自己十几天,最后还不是忍不住去找自己?

“这样吧,止昔的事你先别管,我跟廖妈妈说一声,你也不用再去修剪什么花草,就留在瑞竹轩伺候我吧。”

说完,裴铭故意端起旁边放桌上的一碗茶,抬眼不着痕迹看了眼柳依依。

他以为她会欢喜至极,结果人家一丝开心的迹象也没有,仍旧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这让小公爷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难道,她不乐意?

柳依依自然是乐意来未来金主身边伺候的。

这样,才有机会让未来金主变成现任金主。

只是这金主未免太抠门。

自己救了他堂弟,就算那男孩的父母错认了恩人,但是眼前这位知道人是自己救的啊。

男孩的父母都知道送来谢礼,虽然送错了人,这位小公爷怎么就没有这种觉悟呢。

何况自己还受了委屈。

“你不愿意?”

“愿意的。”

裴铭神色缓和了些,才落下的自尊心这才又蹦跶回去。

“你先回去,下午过来伺候。”

“是。”

柳依依出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候在门外的止昔和夏蝶。

夏蝶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

止昔已经知道柳依依就是救下辰公子的人,这时候对她有些忌惮,担心她会将事情说出来。

所以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裴铭叫来了廖妈妈。

“妈妈以后不用让她们去修剪什么花草。”

“那……”

“瑞竹轩伺候的人,那个叫夏蝶的,字也没认识几个,换了她,让柳依依替她。”

廖妈妈一愣。

“柳依依识字?”

她怎么记得王妈妈说过,四人里只有止昔和夏蝶二人识字?

“什么程度不清楚,肯定是比夏蝶好的。”

四人第一天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柳依依是识字的,否则听到夏蝶背串诗词的时候不会憋笑憋成那样。

虽然没得到小公爷的赏赐,让柳依依有些失望。

但相比较被嫌弃和针对的情形,现在能去瑞竹轩伺候,境况已经改善很多了。

反正小公爷就在那里,只要以后伺候好了,还怕没赏赐?



谢氏试探性问裴辰。

“辰儿,你记错了,这不是救你的姐姐,那个姐姐长了张长脸呢。”

裴辰小脸皱起来,抬头看了看柳依依,又转向谢氏。

“是娘弄错了吧,这就是救我的姐姐啊。”

他一把抓住柳依依的手。

“漂亮姐姐,我前几日想去找你,还跑去之前的那个狗洞,可是洞被封起来了,我进不了哥哥的院子,你不会怪我没去找你吧?”

瞧瞧,这小公子多懂事,柳依依心都被萌化了。

“奴婢怎么会怪辰公子,公子以后可不要在水边玩了。”

原来那日,裴辰是爬了狗洞,才跑进裴辰的院子。

狗洞的另一边,就是廖妈妈让柳依依去的那个小花园。

说来也是幸运。

裴辰在水池边玩耍,不小心掉进水里的时候,正好被柳依依碰到,这才救了他。

听他二人一问一答,谢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自己谢错了人。

又想起那个抢了别人功劳的叫止昔的丫头,简直恨得牙痒痒。

敢骗到她头上,简直胆大妄为!

谢氏连忙冲柳依依笑道。

“原来是姑娘救下我儿,我那日去瑞竹轩,怎么没看见姑娘?”

柳依依故意做惊讶。

“夫人去了瑞竹轩?

“那日辰公子被小公爷抱走后,廖妈妈担心我受凉,就让我回去换了身衣服。

“可能,与夫人错过了。”

谢氏点点头。

这样就没错了。

真正救人的人与自己错过了,这才让那个止昔抢了功。

她也是内院浸淫多年的人,若在平时,止昔这种不堪一击的伎俩,她如何会看不出。

就因为自己当时担忧辰儿的身子,竟是着了那个小贱人的道了。

-

柳依依回去的时候,怀里已经揣了十两银子,脚步都轻盈不少。

这会,她也明白过来,小公爷为何让她这跑一趟。

“这样看来,小公爷还是不错的。”

裴铭见小丫头一脸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子~”

柳依依站在培明身前,低着头。

裴铭不动声色。

“东西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多谢公子~”

“不知道你说什么,将那本红色封面的书拿来。”

“哦。”

别说拿书了。

现在就是让她跪着把瑞竹轩的地全抹一遍都行。

柳依依离开后,谢氏就带着裴辰去了窦氏的盈水居。

-

瑞竹轩

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一会,止昔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跪在裴铭面前。

“公子!请公子救救奴婢!”

跟在她身后的是三个仆妇。

最前面的那人柳依依见过,是大夫人窦氏身边的人。

她大概有了猜测,默默地站在一旁。

裴铭似是早知道她们会来,语气淡淡。

“张妈妈,你回去与母亲说,人,晚些时候我让人送去。”

“这…”

裴铭声音一沉。

“怎么?”

张妈妈身子一抖。

连忙道:“是,老奴知道了。”

等三个仆妇一走,裴铭慢慢站起身,负手走到止昔身前。

“止昔,你可知错?”

止昔声音哽咽。

“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公爷不要送奴婢去大夫人那里。”

窦氏惩治下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就算很少发生打死下人的事,但被国公府卖掉的人,很难再找到像样的主人家。

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比在国公府的时候好过。

“错在何处?”

止昔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柳依依。

“奴婢不该误导三夫人,不该抢了依依姑娘的功劳。”

“还有呢?”

“奴婢…不知~”

裴铭的语气依旧冷淡。

“你还错在不知悔改。

“若不是这事被三夫人察觉,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可以得过且过?”

止昔没有说话,头抵着地面,双肩抖动。

“人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知错能改。

“这几日我一直给你机会,若是你主动跟我认错,我也不会将你送回母亲那里。”

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厉。

“但,你却没有这样做,瑞竹轩容不得品行不端的人,我留不得你。”

“公子…奴婢以后不敢了…求公子饶了奴婢这回吧…”

“待会我让墨良送你过去,让他带话给母亲,我不会让母亲体罚你,你也不会卖出国公府,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

柳依依倒觉得小公爷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若是碰上其他主子,谁还跟你说这些话,几十个板子打下来再直接发卖出去了事。

谁还为一个做错事的下人考虑这么多。

柳依依再次坚定了一定要将小公爷攻略到手的决心。

他这样心善,自己若是以后要离开,说不定他还会给自己一大笔分手费呢。

止昔被墨良带走后,裴铭把廖妈妈叫进来,让她把止昔的事跟冬竹和夏蝶说明。

他这样做,是个警告的意思。

“开心了?”

“啊?”

柳依依心里正美滋滋,没注意到小公爷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她抬头的瞬间,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退去,被裴铭看个正着。

柳依依连忙平复上扬的嘴角,小声道。

“公子是个好人。”

“难后呢…?”尾音拖得有点长。

柳依依心尖一颤。

抬起头。

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

眼前之人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

微微扬起的嘴角,昭示着主人现在不错的心情。

他这是什么意思?

靠的这么近干什么?

要是想亲我就直接亲好了,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小丫头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突然。

柳依依扬起下巴。

蜻蜓点水般亲在裴铭脸上。

随即立马分开,有些忐忑地盯着裴铭。

只要裴铭的脸上出现一丝愤怒的痕迹,她就立马跪下来请罪。

反正这人心善,自己本来就是送来给他做通房的,他还能赶自己走不成?

纯洁无瑕的小公爷突然被女流氓调戏,表情已经裂开了,半天没回过神。

待裴铭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此女大胆!

柳依依紧张兮兮地注意裴铭的反应。

裴铭看出她的紧张不安,瞬间又心软了。

直起身子就要走。

柳依依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表情也很正常。

突然。

牙一咬。

心一横。

伸出双手搂住裴铭的脖子。

踮起脚狠狠亲在裴铭的唇上。



裴辰看见堂哥过来。

这才松了柳依依的脖子,张开双臂要裴铭抱。

裴铭俯身的时候,刚好撞上柳依依望过来的双眼。

他伸手动作一顿。

又是那双水灵灵湿漉漉的大眼睛。

几缕碎发贴在双颊。

下巴还在滴水。

“哥!”

裴铭回过神,抱起裴辰,手肘的位置突然碰到一片绵软。

他一呆。

视线随即朝着柳依依胸前望去。

春裳凉薄,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柳依依的身上,更加勾勒出她紧致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

突然间看到这样的景象,裴铭只觉得霎那间气血翻涌。

而造成自己如此反应的罪魁祸首,竟然还一脸不知所谓地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

裴铭二话不说,抱起堂弟,转身急忙离去。

经过廖妈妈的时候停下、

“给她拿件干衣服披上。”

这个“她”是谁,毋庸置疑。

“公子。”墨良道。

“赶紧去请大夫过来,再派人去三叔三婶那里报个信。”

“是。”

墨良领命离去。

裴铭直接将人带去瑞竹轩。

让止昔赶紧给裴辰换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等廖妈妈来的时候,裴辰已经躺在止昔的怀中睡着了。

止昔见是廖妈妈,正想说自己不能起身给妈妈行礼,就被廖妈妈制止。

“公子呢?”

“在沐浴。”

随即轻轻拍着裴辰的胸口。

廖妈妈观察起止昔来。

夫人送过来的四个丫头里,她最看好的就是这个姑娘。

听说家里之前是经商的。

这姑娘小时候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父母没少花钱请教习师傅教她,所以她琴棋书画都知道一些。

加上性子安静,看上去也是不争不抢的样子,给公子当通房正好。

若是公子喜欢,说不定以后能挣个姨奶奶也是不一定的。

“辰儿!我的辰儿在哪?!”

廖妈妈一听这声音,立即走出去。

“三夫人,大夫已经看了,小公子无事,正在里面睡觉呢。”

三夫人谢氏一共有两女一子。

长女两年前已经出嫁。

次女如今待字闺中。

还有一个就是裴辰了。

谢氏近三十岁的时候才生下这么个儿子,全家人宠得跟什么似的。

刚才瑞竹轩的人过去递消息的时候,她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的小祖宗,正躺在一个女子怀里睡的正香。

来的路上她就听说了,是铭哥儿的一个通房,跳到水里将辰儿救上来的。

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谢氏看着自己儿子睡得红扑扑的脸,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又看向止昔。

笑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三夫人,奴婢叫止昔。”

“名字好,人也好,今天多谢你救了我儿。”

谢氏说着,就将头上一只金镶翡翠的簪子塞到止昔手中。

“今天没来得及,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根簪子你拿着,等我回去再让人给你送来谢礼。”

止昔在谢氏说“谢你救了我儿”的时候,就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位三夫人,怕是把自己当成救他儿子的人了。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氏实情,一根明晃晃的簪子就被塞进她的手里。

她身子一顿。

以她的眼力,这只簪子少说也有二十两银子。

有了它,小弟的束脩就有着落了。

她紧紧攥着簪子,眼角几不可见地瞟了下廖妈妈。

只见廖妈妈面上毫无表情。

止昔心想,廖妈妈兴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的辰公子。

心下立刻有了决定。

“三夫人您不必这样客气。”

听到这话,廖妈妈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住。

自己刚才还在想这个姑娘不错。

转眼,人家就给她一个大大的巴掌。

廖妈妈不禁有些失望。

“婶婶来了!”

裴铭从浴室走出来。

“铭哥儿,我正在跟止昔姑娘说呢,要不是她今日救了辰儿,可叫我以后怎么活呢。”

裴铭不动声色看了眼止昔,浅笑道:“是吗?”

“可不是,待会我要好好谢谢她,送什么东西过来,你可别拦着!”

“婶婶说笑,我不会拦的。”

谢氏又说了几感谢的话,让随行的丫鬟抱起裴辰走了出去,廖妈妈跟出去送她。

待人都走后,屋内只剩下裴铭和止昔。

裴铭一言不发继续写字。

止昔心里一片慌乱,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小公爷会突然说什么。

但裴铭似乎完全沉浸在字画里,压根没有说话的打算。

止昔见状,忐忑走到书案旁磨墨。

好像裴辰掉到水里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去找下廖妈妈,说我找她有事。”

“是。”

止昔出去不久,就跟廖妈妈一起进来。

“人呢?”

廖妈妈知道公子是在问救人的姑娘。

“老奴让大夫给姑娘瞧了,说喝碗姜汤就没事了,现在躺在屋里休息。”

“嗯,下去吧。”

廖妈妈有心想为那姑娘要些赏赐。

可见止昔在场,最后什么也没说。

止昔的心一直提着。

从二人的谈话中,她已经猜到,廖妈妈口中的“姑娘”,就是救了辰公子的人。

可小公爷既然知道人不是自己救的,为什么不跟三夫人说明?

又为什么不斥责自己?

难道?

难道小公爷对自己…?

所以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止昔心跳加速,耳根浮上红晕。

小公爷这样做,是为了帮自己在众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嘛?

-

男孩被抱走后,廖妈妈让柳依依先回住处,当天都不用干活了。

之后又叫来大夫给她看病。

又是让人给她送来一碗姜汤。

躺在床上的时候,柳依依还感叹小公爷靠谱,体恤下人。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给她任何赏赐。

自己虽然不认识那个男娃,但看他穿着,就知道是府里的小主子。

自己救了主子,难道不应该给自己送些银子什么?

-

到第二天的时候,银子的确送来了。

不过不是送给她的,是送给止昔的。

柳依依大清早就听见屋外一片嘈杂声。

她懒得出去凑热闹,就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是要气炸了啊!

她终于知道,昨日自己救下的小公子,原来是三房的嫡子,小公爷的堂弟。

不过外面这些人说的什么话?

明明人是自己救下来的,怎么就变成是止昔救的了?

即便昨天她救人的事没多少人知道。

但是小公爷知道啊。

廖妈妈也知道啊。

止昔就这样冒领她的功劳,小公爷都不说什么?

她猛地推开门。

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嚯!

不止是夏蝶和冬竹,还有几个丫鬟也都在。

柳依依冷冷地扫了眼止昔。

在后者警惕的神色中。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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