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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办公室外,黄海川再次见到了周明方的秘书刑天德,对方仿佛就一直在外面没离开过,“海川,出来了呐。”刑天德略显亲热的拍了拍黄海川的肩膀。
“刑秘书,你好。”在黄海川眼里,刑天德依旧是高不可攀,此刻对方的态度如此亲热,黄海川反倒有些惊疑不定。
“海川,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还这么生分,大家都是在市委工作,以后应该多走动走动。”
对于刑天德的热情,黄海川只能点头称是,曾几何时,他这个政研室的小人物值得刑天德这位市委第一秘如此热情相交了?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周明方见了他一面?
黄海川把疑惑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经过市委办公厅,黄海川被办公厅主任钱程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海川啊,以后有什么工作要多向领导汇报,这样领导才能及时了解你的动态嘛。”钱程笑眯眯的瞥了黄海川一眼,“周书记找你谈话,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当时都光顾着紧张了。”黄海川尴尬的笑笑。
“哈哈,你呀,你呀。”钱程笑着点了点黄海川。
黄海川回到政研室,再次被主任张益给叫过去,张益的谈话跟钱程有些大同小异,突然对张海川的工作格外的关心起来,还关切的叮嘱黄海川要多向领导汇报思想,相对于钱程,张益对黄海川跟市委书记周明方都谈了些什么更多了些打听和试探。
黄海川一上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谈话中度过,他整个人都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了,不论是刑天德,还是钱程,又或者自己的顶头上司张益,对他的态度都明显发生了变化,黄海川一时搞不清这里面的原因,也没能完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现在走路都还飘乎乎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着他转了。
“来,审讯开始,严格审讯脱离人民群众的土豪劣绅黄海川。”黄海川普一进他所在的办公室,门登时就被从躲在后面的李东阳从里面关紧,对方更是夸张的站在黄海川后面嘶喊着,若不是办公室隔音效果好,恐怕声音都不知道传出去了几米远。
“嘿,你们都在干什么,盯着我看干嘛。”黄海川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所有的目光仿佛都经过排练一样,齐刷刷的盯着他。
“老实交代吧,办公厅的钱主任找你干嘛,你几时搭上他了?”李东阳走在黄海川跟前,摆出一副拷问阶级敌人的架势。
“什么叫搭上他了,你这话怎么听得怪恶俗的。”黄海川笑骂道,对自己办公室的这些老同事,黄海川也没有隐瞒,“是周书记要见我,钱主任只是过来带我过去而已。”
“周书记,那个周……市委的周书记?”李东阳的笑脸登时凝固住,惊讶的打量着黄海川。
“去去,一边去,什么眼神啊这是。”黄海川被对方看的不自在,笑着一把推开李东阳。
“海川,上次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吧?”李东阳突然双眼冒光的看着黄海川。
“什么事?”黄海川一脸疑惑。
“什么事?瞧你这记性。”李东阳恨恨的瞪了黄海川一眼,也不再废话,“现在市委都在传着有关刑大秘的一些不好传言,有人说他估计当不了这个秘书了,你说周书记这时候见你,嘿嘿,不会是想选你做他的秘书吧?”
黄海川被李东阳的话说的心里一惊,他自己是身在局中反而容易迷惑,此刻李东阳这句玩笑成分居多的话,一时间竟让他觉得可能性极大,想想办公厅主任钱程对他的客气,顶头上司张益对他态度的转变,黄海川相信钱程这种充当着市委办公厅大管家角色的人肯定或多或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至于自己的上司张益,张益能坐到政研室主任这个位置,虽说没多大实权,但消息肯定比他这种办公室的普通人物灵通得多,能知道一些比较内幕的消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再想想刑天德对他热情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敌意,尽管那只是他自己的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但黄海川依旧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结合这种种迹象,黄海川突然有些头昏脑胀起来,莫非自己要时来运转,乌鸦变凤凰,飞摇直上三千里了?
“海川,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李东阳见黄海川在发愣,登时就气结。
“人家海川习惯脚踏实地的做事,哪像你整天琢磨那些没边的。”坐在李东阳对面的王大姐撇着嘴说了一句,说归说,办公室里的这些人其实对周明方为何会见黄海川这样一个小人物还是十分好奇的,只不过没人会像李东阳一下子猜到黄海川会当周明方的秘书那去,因为没人会相信黄海川真能一步登天。
“是啊,做事了,做事了,东阳你赶紧干你的活去。”黄海川将半边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的李东阳推了下去。
“啧,当我没说,瞧你们一个个都不信的。”李东阳意兴阑珊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其实也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嘴上虽然说得煞有介事,李东阳自己心里也没信几分,饶是如此,李东阳仍是没忘继续调侃一句,“海川啊,你要是真的发达了,可得多提携提携我们办公室的这些老战友啊。”
李东阳这句话无疑说到众人心坎里去,尽管都是开玩笑,一个个仍是纷纷附和起来。
“行,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忘记你们这些患难与共的战友的。”黄海川即兴的附和着。
“李东阳只是随意的说下而已,我不能太当真,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现在应该保持平常心态做真正的自己。”坐在位置上微微沉默了一会,黄海川在自己心里告诫着自己。
晚上,黄海川给何丽打电话,约了对方出来,黄海川想把那一万五千块拿给对方,何丽不缺这个钱,但黄海川没有占女人便宜的想法,也不想在金钱上跟对方有任何不清楚的关系,让他觉得亏欠了对方,特别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让黄海川想把钱还给对方的想法莫名的迫切起来。
烈日炎炎,暑气蒸人,酷热的天气让人的心情跟着显得格外的烦躁。
宁城,地处沿海,是东海之滨上一颗美丽的明珠,空气清新,绿树成荫,与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交相辉映,城市的道路宽广而洁净宛如自家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这里,被评为全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城市中的一草一木,一街一角无不在彰显着这座海滨之城的魅力。
黄海川是市委政研室的一名副主任科员,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从一名试用期公务员到转正再到成为一名副主任科员,整整用了五年时间,有关系的人可能经过一年的试用期,立马就能受到重用、乃至提拔,但他却苦熬了四年才被提为副主任科员,而这提拔,还不是因为他的资历足够了,熬够了时间,才获得了提拔,而是因为他的调研文章写得好,被科长赏识,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小运气,才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否则,他现在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科员。
黄海川最喜欢的一句古话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为这句话再符合他的心境不过,他将这句话篡改成‘官场难,难于上青天’,而后,这句话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这该死的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场雨。”黄海川边走边咒骂着这贼老天,从大二就入党的他历来就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之说,此刻嘴里念念有词的骂着老天爷,黄海川也自然心安理得,没有半点会遭天谴的觉悟。
今天下午是大学的同学聚会,地点在宁城的锦江酒店,这是一家四星级酒店,在宁城也算是大有名气,酒店正好距离黄海川在市区的家不远,所以黄海川干脆使唤着自己的11路车过来,将自己那辆破奥拓扔在家里,不用开出来丢人不说,还能省点汽油费。
街上偶有行人,但不多,同学会是下午3点,听说是先安排了一些助兴的娱乐节目之类的,然后再一起吃顿晚餐,反正黄海川不是组织者,对具体的安排并不清楚,依他的性子也懒得去了解这些跟他没啥紧要关系的事情,如果不是大学的一位死党兼同城好友给他打电话,叫他一定要过来,黄海川甚至都考虑不过来,那些所谓的同学之情对他来讲完全是狗屁,大学期间他都埋头看书去了,除了一两个死党,基本上都是泛泛之交,碰到面就点个头的交情而已,再深入下去就没法交流了。
“也不知道组织者是怎么想的,安排在这么一个时间,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黄海川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眼睛几乎被刺得睁不开,透蓝的天空中,悬挂着的那火球似的太阳,仿佛要把整个大地都烤焦,周围的云彩早被烧得无影无踪,一眼望去,万里无云。
到锦江酒店,中间要经过一条闹市区,步行到那里,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黄海川低垂着头,颇有点无精打采的走着,他此刻走路完全靠路面上的人影来辨别眼前有没有人,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啊’的一声,黄海川突然痛叫了起来,双手捂着脚背蹲了下来,心里大呼倒霉,他只是小小的走神了一下,怎么就惨遭横祸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随着黄海川的痛呼,面前的女子也意识到了自己脚上那双高跟鞋闯祸了,连声道着歉。
耳边的声音清脆悦耳,黄海川纵然升起的火气立马消失了一大半,再怎么着也不能对一个女孩子发火,再说他自己没看路在先,也不好意思冲人发火,何况他一直以一名高素质的良好市民标榜着自己,更是不能口吐脏话,倒是耳边回荡着的悦耳声音,让他忍不住想抬头看看面前的女孩子是否人如其声,双手仍兀自捂着脚,头部微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黄海川微微错愕了,眼皮子忍不住就跳动了几下。
为了不想让人当成轻浮的孟浪之徒,黄海川也不好意思盯着别人的双腿看,炎热的夏季,女孩子几乎都是穿着短裙短裤之类的,若是对方穿的是短裙,这样蹲着往上看,可是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黄海川可不想在大街上被女人的尖叫声给刺破双耳。
“啊?原来是你。”黄海川普一抬头,就听到对方惊喜的声音,定眼看了对方一下,黄海川也才发现对方原来是他认识的人,只不过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两人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那还是他今年3月份跟随调研室的几位同事一起到宁城市建行去调研,跟对方认识的,当时银行里来接待他们的人就是她,被称为宁城银行系统第一美女的邱舒涵。
看来今天这脚是被彻底的白踩了,黄海川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朝对方礼貌的笑道,“是你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不过第二次见面就把你给踩了,实在是过意不去。”邱舒涵歉意的笑了笑。
“你这是?”邱舒涵指了指头上的太阳,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黄海川,大意是问他这么热的天怎么连伞都没撑就走在路上。
“去参加个同学聚会。”黄海川实话答道。
“哦,那你的脚?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听到黄海川这样一说,邱舒涵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有点担心的望着黄海川的脚,她可是知道被高跟鞋的根底踩到会有多痛。
“哈,不用不用,肯定没事的,就在前面的锦江酒店而已,走个路没有问题。”黄海川说着还很英雄般的蹦跳了几下,脚却钻心的疼痛,牙齿都忍不住想打颤。
“哦,真的不用啊?那你自己小心,我下午是偷偷翘班出来逛街的,嘻嘻,我要去准备去商场扫荡了。”邱舒涵说着朝黄海川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
黄海川有点愕然的愣在原地,他本就是一句客套的推辞而已,以为邱舒涵会再诚意的说要开车送他过去,没想到对方的行事作风却是完全的另类,让其追悔莫及,黄海川却是不知邱舒涵是北方人,而且因为成长环境等原因,说话做事都十分直接,也不喜跟人虚伪客套,觉得那样活着多累,黄海川一说不用,她也就直接当成对方是真的不用她送了,是以不再坚持,这并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她一贯喜欢直来直往。
“哦,对了。”已经走到前面的邱舒涵突然回头。
“什么事?”黄海川内心欣喜,心说对方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今天踩了你的脚怪不好意思的,下次我请你吃饭。”
“没事,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的。”黄海川大方的摆了摆手,心里却是失望不已,心说这女孩子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知道别人一开始拒绝多半是客套而已,就不知道多邀请几下,看了看还有近千米的锦江酒店,看来只有拖着自己的‘残腿’走过去了。
“小杨,帮我看住他,老子打个电话。”林茂打了黄海川一拳一脚似乎解气了很多,他明显也认得张然的司机,朝对方吩咐道。
林茂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咆哮了几句,黄海川大致能听得出他是在叫人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怕了?怕了可以向我跪下求饶啊,看在张姐的面子上,求得我心情好了,就饶你一条狗命。”打完电话的林茂走到黄海川的跟前,一脸不屑的看着黄海川。
“你个乌龟王八孙子,老子今晚要是向你求饶,就不是一个男人。”黄海川嘶吼了一句,一拳砸了过去,今天晚上,他已经豁出去了,甭管对方的父亲是什么林刚还是王八刚,又或者是什么省城公安局的局长,黄海川此时只想把心中交织在一起的各种情绪狠狠的发泄出去。
黄海川这一拳落空了,张然的司机是从武警部队挑出来给市领导开车的,黄海川的拳头被对方轻松的挡下,林茂更是趁势在旁狠狠的踢了黄海川一脚。
黄海川疼的抱着肚子蹲了下去,林茂见状,得势不饶人的冲了上来,又是对黄海川一顿拳打脚踢。
“打呀,你刚才不是很英雄吗,给老子站起来打啊,是男人就站起来啊。”林茂面色狰狞的吼叫着,双脚狠狠的踢着。
黄海川护在自己的要害,他的眼神仿若野兽一般森冷的盯着林茂,每一次挣扎着爬起来,换来的是对方狠狠的一脚,黄海川浑身疼痛欲裂。
看向了坐在车上神情淡漠的张然,黄海川的眼神复杂无比。
这一刻,黄海川终于明白人的无情和可怕,他,太天真了。
“林茂,这里是小区大门口,这小区里面住着不少市里省里的干部,你注意下形象。”张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终是只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张姐您说的是,待会我把他带到公安局里去收拾。”林茂没有反驳,阴森的笑了笑。
……
江城市公安局里,刑天德同林茂两人互相对峙着,彼此眼神里充满着敌视的味道。
一个是宁城市委第一秘,一个是江城公安系统的第一大少。
“黄海川是我们宁城市委的工作人员,你们江城市公安局无凭无据就可以公然对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动用私刑吗?”刑天德声色俱厉的质问着林茂,他原本是打电话给黄海川问对方在哪里,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也多亏他电话打的及时,若是晚个几分钟,此刻黄海川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
刑天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椅子上,面色苍白的黄海川,表情愤怒的质问着林茂的同时,没有人看得清他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
“怎么能说是动用私刑吗,这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而已,我同他两人发生个人冲突,公安局介入调查而已。”林茂撇了撇嘴道。
刑天德盯着林茂看了一阵,他刚才一来就自报了身份,否则对方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林茂的身份他却是不清楚,这间审讯室里,除了身穿公安制服的几个警察,就是对方穿着一身休闲服,而且一身酒气,几个公安局的警察还明显看他的脸色行事。
“得了,今天这事我这个受害者也不追究了,张队长,这事就算了,我不告了,至于这赔偿嘛,等我到医院验验伤,看严不严重再说。”林茂笑眯眯的看了刑天德一眼,大摇大摆的从其身边经过。
黄海川站在费仁旁边说了几句奉承话便笑着离开,说要找其他同学聊聊,跟段明一起走出扎堆在费仁旁边的一群同学,还能看到偌大的一个酒店大厅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各自聚成了一群在聊,都是些大学形成的小圈子,在聚会上,这些人也就互相显得亲切一些。
“看到了没有,何丽在那边呢。”段明突然猥琐的朝黄海川眨了眨眼睛。
顺着其眼光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连体短裙的漂亮女子正跟几个女生在大厅的一角闲聊,不时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那美妙的身段更是凸显无疑。
“怎么,又勾起了你的色心了?”黄海川笑着调侃段明。
“哼,别把自己装的跟个圣人似的哈,要是那个何丽主动朝你靠过来,我看你也拒绝不了。”段明说着颇为鄙夷的看了黄海川一眼。
“那可不一定,我可没像你那般精虫上脑。”黄海川笑着回了一句,说实话,眼前的何丽漂亮是漂亮,但他还真没有多大的兴趣,以前这何丽在大学时就是班花,追求的人不少,但风评却是不怎么滴,不仅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更为离谱的是,好像还跟班主任都传出了绯闻,被人看到和班主任在大晚上的出双入对来着,严重的是,见到的还不只是一两次,对于这样一个女的,黄海川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简直是跟她格格不入,发生交集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人家怎么选择过自己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权利,我们来个假设,比如说你不认识她,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生主动投怀送抱,你敢说你会没反应?”段明笑着质问黄海川,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在两人周围也没人,不然如此这般谈论同学实在是不怎么好。
“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黄海川笑着岔开话题,“好了,咱俩就别再窃窃私语了,搞得跟特务似的,你瞧,那个何丽已经走过来了。”
“你这是心虚不敢回答了。”段明得意的笑道,以为黄海川是心虚不敢回答了,正待继续说啥,才发现何丽真的走过来,忙止住话题,笑着转头招呼。
黄海川亦是笑着跟何丽颔首致意,看着娇俏动人的何丽,黄海川此刻真有点心虚,对方纵然是以前在学校就名声不堪,但假若何丽主动来撩拨他的话,黄海川还真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视而不见。
“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不过要见你们一面可真不容易。”何丽的脸上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唇红齿白,娇艳欲滴,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魅力。
“不是我们不跟你联系,我们可是怕你老公误会。”段明笑着打哈哈,他们都是宁城本地人,大学又是在宁城读的,而当时他们那一班中,宁城人也占据了大多数,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应该是再熟悉不过,毕业后也应该会经常联系,但事实却是相反,自毕业了以后大家都很少往来,基本上也是不大见面,大家都各忙各的,每个人都要为生活忙碌,踏出社会也才知道生活的艰辛,谁还能有那个闲工夫去经常找同学喝茶聊天的。
除了是大学本来就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否则都不怎么联系,至于何丽,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就找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嫁了,这一点他们倒是都知道,婚礼也去参加了,毕竟都是同学,还在一个城市,婚礼要是不出席那怎么也说不过去。
三人成了一个小集体站在一起聊天,段明的一张嘴巴颇能讲,满地跑火车的逗得何丽哈哈大笑,黄海川则是不时的插嘴几句,目光敏锐的他发现何丽的眼睛似乎会时不时特意的往他身上飘过,那潜藏的目光深处仿佛蕴含着熊熊烈火,想把人融化了一般,让他又是心悸又是疑惑。
3点整一到,费仁这个同学会的组织者就站到了台上开始一番气势昂扬的演讲,什么几年过去了,今天大家难得又都聚在了一起,要珍惜这难得的时光之类的话,讲的是唾沫横飞。
“今天的人好像来的很全呀。”黄海川转头扫了整个大厅一圈。
“我们的费大科长提前包好了酒店客房为那些外省的同学准备着,这么热情款款的,你说同学们能不来嘛,就是家在外省的也提前一天就过来了。”何丽看了黄海川一眼,笑靥如花。
看着何丽的笑脸,黄海川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忙不迭的转头不与其对视,心里却是越发的奇怪,怎么觉得这何丽今天看他的眼光有点不对劲啊。
“瞧费仁的演讲,倒是挺像个领导做派的嘛。”段明笑着暗讽了一句,相对于他与黄海川的关系来说,这里还有一个外人何丽,他说话也就有所顾忌。
“人家本来就是地税局的科长,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官,说是领导也没什么错。”何丽笑着瞅了段明一眼,眼神扫了扫黄海川,知道黄海川现在好像混的不太如意,也没多说什么,免得刺激了同学的神经。
费仁一番激情四溢的演讲过后,博得了下面的阵阵掌声,不管这掌声有几分真诚,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掌声是热烈的,本地的同学知道费仁是地税局的科长,对于多半只是平头老百姓的大家来说,费仁是地位显赫的,其权势是彪炳的,何况大家都知道费仁还有个好父亲,每个人都排除不了将来是不是有求到其的一天,谁都希望能尽量跟费仁打好关系,至于外地的同学,昨天提前过来就被费仁安排住在了这四星级的酒店,接受了费仁如此热情周到的款待,掌声不热烈点就仿佛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似地。
费仁满足了自己一番作秀的心态后,便热情的招呼大家一起去唱歌。
其实所谓的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回忆一下大学的美好时光,再感慨几声踏出学校后的不易与艰辛,然后大家一起忆苦思甜,又或者伤春悲秋,至于玩不玩,又或者玩什么都已经成了其次,关键是要有人组织,大家又都能抽出空来,再加上有这么一个场合让大家聚在一起就够了。
经过了一个下午声嘶力竭的唱歌后,大家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乱叫,有唱歌唱累的,有聊天聊累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每个人的食欲都能让人大吃一惊,虽说没人风卷残云般的吃着食物,却是和风细雨的将桌上的食物慢慢的吃的一干二净,到最后,众人看到各自的桌上都被吃的一干二净时,互相都笑了起来。
费仁不时的以主人翁的姿态到各桌去敬着酒,才毕业五年,他就成了地税局的实权科长,在这一帮子同学当中,他混的算是出类拔萃的,尽管他大学期间表现实在是不怎么好。
对于他的敬酒,以前在大学一些看不起他的同学如今却是要以一种仰望甚至是谦恭的态度去回敬,让人唏嘘不已。
黄海川宛若一名旁观者一般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态表情,对于同学间的这种变化,他内心亦是百感交集,踏入了社会,接受了社会这所大学的再教育,每个人都变得不再单纯起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锋芒早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被磨去棱角的世故圆滑。
“是,我是太天真了,正是因为心底仅存的这点天真,让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血性,一点良知,知道善与恶,对与错该如何分辨。”黄海川冷冷的看着对方,他知道,对方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然,“今天的事我没有做错,而且做的大对特对,我就没有认错的道理,就算是时间倒退,我依旧会揍得让他老子都认不得他。”
“对与错,不是你嘴巴说出来就是了,而是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你有这个资格吗?”张然淡然的瞥了黄海川一眼,走到了男子身旁,“林茂,你没事吧。”
“没事,张姐,这是你朋友?”林茂目光阴沉的瞪了黄海川一眼,疑惑的望向张然。
“算是吧。”张然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哦。”林茂表情微微一敛,“普通的还是?”
“很一般的朋友。”
“好,那既然如此,今天这场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了,张姐你也别阻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让人下手轻点的。”林茂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随你。”张然神色淡漠,表情一顿,“林茂,事情点到为止就好,不要闹得太过了。”
“张姐,你尽管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既然勉强跟你称得上朋友,我会手下留情的。”林茂盯着黄海川,阴恻恻道。
“最后问你一次,如果你认错,我会看在以往的关系,帮你挡过这一次。”张然临走时,经过黄海川身边,再次停了下来。
“我说过,没有错又如何认错。”
“那你好自为之了。”
“张然,我今天在这里撂下一句话,你会为你曾经的选择后悔的。”黄海川双拳紧紧握起,咬着钢牙,浑身绷紧了力道,这是他内心不屈的呐喊,这是他面对无能为力的现实,第一次兴起了改变命运的念头。
“是吗?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张然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转过身,“等你有资格说这句话时,再来我面前说,那样我会觉得你更男人,而不是像现在。”张然眉毛一扬,以一种居高临下姿态,怜悯的看着黄海川,“像现在一般,只是个莽夫,成不了大事的莽夫。”
黄海川怔怔的站在原地,张然的话虽然无情,却是赤裸裸的现实,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人家母亲是省城的副市长,在全国仅有的十几个副省级城市当中,江海省的省会江城更是其中一个,张然的母亲是堂堂的正厅级干部,他区区一个副主任科员,连干部都算不上的小人物凭什么说这句话?
“不,我不会就这样甘心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曾经蔑视过我,瞧不起我的人后悔,我要爬到你们的头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你们,我要撕碎你们那高傲,虚伪的面容。”
紧握的双拳是几乎被指甲刺出鲜红血肉的指痕,黄海川浑然未觉,这一刻,他脑中浮现的是张然父母那曾经嘲讽、轻蔑、奚落的眼神。
张然虽然不曾瞧不起他,但此刻对方的冷漠,对方那几近无情的表现同样深深的刺痛了黄海川。
“我草你妈的,敢打我的,老子今晚不让你跪下求饶,老子以后就不用在省城混了。”
黄海川一个跄踉,往前趟出四五步才站稳脚跟,刚回头,一个硕大的拳头已经在眼前无限放大,‘砰’的一声,黄海川的脸颊已经出现青色的淤痕。
“你这种人渣就只配在背后偷袭。”反应过来的黄海川抬脚就要反击,林茂却已经后退躲开。
“海川,大老板找你去干嘛了?”李东阳见黄海川回来,迫不及待的凑上来。
“周书记要去带队去省城考察,张主任让我也跟队伍一块去。”黄海川淡然道,对于李东阳这位好友,黄海川倒不是有意想隐瞒,而是觉得此时说出来难免有炫耀张狂的嫌疑,李东阳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让他有些不放心。
“周书记去考察,老板让你跟着去干嘛?”李东阳疑惑的盯着黄海川。
“这我怎么知道,老板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一问。”黄海川笑着道,走到自己办公桌整理起来。
中午回家的黄海川一头就扑进了自己的卧室,这次要去三天,虽说时间不长,但夏天容易出汗,一天不换衣服,整个人都不自在,黄海川也需要带两件换洗的衣服过去。好在夏天的衣服容易携带,装个小袋子就可,也不用多麻烦。
“没想到这辈子终归是要去省城,难道这是老天爷在嘲笑我懦弱吗。”叠了两件衬衫的黄海川突然有些疲惫的坐在床边,此时此刻,他是心累而不是身累。
黄海川原本想这辈子都不想再进省城的,那仅有的几次省城之行,给他留下的只有心酸和心痛,女朋友父母家人那冷漠和厌恶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亦让他懂得了现实的残酷,难道无权无势就注定要低人一等?
黄海川心里不甘的呐喊着,那些带给他伤痛的眼神此时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发生。
“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是不现实的,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了纯粹的爱情,要想不被人看扁,就要比别人站的更高。”黄海川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手上青筋一条一条的勾勒着身上流动的血液,那是愤怒而不甘的血液。
这一刻,黄海川从来没有如此渴望的得到权力,他要让瞧不起他的人后悔。
“海川,在不在。”门口响起了哐当的开门声,伴随着的是母亲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
黄海川从回忆中醒来,想起自己刚才所思所想,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权力,对他来说终归是太过遥远。
“希望这一次会是一个机会。”黄海川想起了有关刑天德的各种各样传言,以及现在发生的种种变化,眼神中露出一丝希冀。
“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黄海川走出了卧室,父母亲竟然双双难得的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好几天没回来了,都不知道这里被你弄成狗窝了没有。”黄海川的母亲邹芳疼爱的看了看黄海川道。
“妈,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那么脏的人嘛。”黄海川摇头笑道,“哦,对了,我要到省城去一趟。”
“去省城,你去干嘛?”正准备走进厨房的邹芳停了下来,已经走到沙发上坐下的黄海川父亲黄源同样的关切的转过了头。
“市委有一个代表团要到省城去考察,领导让我随行。”黄海川随意道,也没跟自己父母解释太多。
见到父母脸上的忧色,黄海川心里一疼,脸上不在意的笑笑,“爸妈,你们就放心吧,你儿子我早已经忘了过去那些事了。”
黄海川的父母一时都沉默了下来,自己儿子的那段恋情他们都知道,除了哀叹自己两口子没用外,两人也无能为力,知道黄海川受那段感情影响很深,以至于现在仍然不想找女朋友,此时黄海川表面说的轻松,两人又哪能那么容易的放心得下。
“唉,海川,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的你还有印象吗?”黄海川的父亲黄源叹了口气道。
“那个女的?”
黄海川父母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无奈,黄源微微摇了摇头,“就是我们学校去年来的那个女教师,叫钟灵的那个,以前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还给了你电话号码。”
“哦,是那个啊。”黄海川恍然,依稀记得自己父亲是有说过这么一件事,他到现在也没跟那个女的主动联系过。
“那孩子真的是很不错的,脾气好,人长的也漂亮,趁现在人家还没男朋友,你应该多主动跟人家女孩子联系,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是啊,海川,那女娃妈妈也见过很多次了,很清秀白净的一个女孩子,让人看着很舒服,这样的女孩子可是抢手货了,你要是不主动,早晚被人家给抢先了。”邹芳在一旁附和着,两夫妻对黄海川的婚事也着实有些急,知道儿子以前被感情伤害过,有些心灰意冷,两人这几年也没急着催儿子找对象,现在一听儿子要到省城去,两夫妻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
“爸妈,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知道为自己考虑的。”
黄海川笑着同父母两人说了几句贴心话,这才转身回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黄海川的笑容终于黯淡下来。
下午一点钟,黄海川准时来到了市委大院集合,大院里,已经停了一辆豪华大巴车。
黄海川没有想到市委书记周明方会跟着众人一起坐大巴车,而不是单独乘坐那辆专属的宁城一号车。
周明方坐在第三排左边靠窗的位置,旁边的位置都空了出来,所有人都自觉往后坐。刑天德坐在周明方后面的位置,黄海川看到了对方,对方同样看到了他,还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车子出了宁城市区,上了江宁高速公路,速度逐渐快了起来,黄海川坐在很靠后的一个位置,注视着窗外那同车子背道而驰,一瞬即逝的景物,黄海川感慨万千,这是一条熟陌生而又熟悉的路。
“海川,坐到前面去。”在黄海川发呆的工夫,有人捅了捅他的手臂,黄海川转头,才惊觉刑天德不知道何时已经在他跟前。
“刑秘书,不用,我坐这里挺好。”黄海川没反应过来,直至刑天德朝他使了使眼色,黄海川才疑惑的跟着往前走去。
“你待会坐到周书记旁边,周书记要跟你说说话。”刑天德低声吩咐着。
黄海川带着忐忑的心情坐下了,身旁是高高在上的省委常委,宁城市委书记。
“不用紧张。”周明方微微转头,笑着看了黄海川一眼,“这几天有跟淑涵联系吗?”
“没有。”黄海川摇了摇头,心生疑惑。
“你是男孩子,要主动,不要等着人家女孩子给你打电话。”周明方此刻宛若一个长者般,循循善导,坐在后面的刑天德看到周明方面对黄海川时的笑容,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邱小姐在京城也不知道有没有空,我不好意思主动打扰。”黄海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都没打电话,怎么知道人家没空呢,男孩子嘛,要大方主动一点。”
黄海川笑着点了点头,周明方的话他不敢随意反驳,但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他跟邱淑涵无非也是几面之缘的友情而已,为何周明方的话当中倒好像他要追求邱淑涵一般?
“淑涵或许很快又会到江海来。”周明方意味深长的看了黄海川一眼,“你有机会要多约人家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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