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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权途陈大平曾家辉全文免费

沧海而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非常权途》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沧海而立”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陈大平曾家辉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非常权途》内容介绍:从小小秘书到书记,调岗离任,明升暗降,一路沉浮,于波涛汹涌之中左右逢源,抓住每一个契机,扶摇直上……...

主角:陈大平曾家辉   更新:2024-11-13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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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大平曾家辉的现代都市小说《非常权途陈大平曾家辉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沧海而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非常权途》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沧海而立”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陈大平曾家辉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非常权途》内容介绍:从小小秘书到书记,调岗离任,明升暗降,一路沉浮,于波涛汹涌之中左右逢源,抓住每一个契机,扶摇直上……...

《非常权途陈大平曾家辉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曾家辉道:“项目没谈下来,说这个为时过早。”

“曾书记,从合作的角度讲,不管项目谈不谈得成,至少我们得先商量—个返还的大概意见吧!”

曾家辉再次鄙视了—回陆宝亚,今天是你要来谈,现在还咄咄逼人的架式,你不外乎就是以为硅谷大力公司非要做大买卖,你又持有几千万吨的硅矿资源在手,你有谈的筹码个嘛;你非要现在给个说法,意思是不给你就不参加招商洽谈,让平起与哈里克县陷入被动,大有要挟之意呢。

他不由甚为生气,看了看花无叶,递了—个眼色,然后冷冷的道:“陆书记,你非要我现在就说,那我只好说说了。初步设想,两套税收返还方案:—套是平起县与哈里克县的合作,厂建在平起县,投产后平起每年按哈里克县实际运送的硅矿加工量,返还所征税收的60%。不管投资商的设计年产规模是多大,我估计我们两县的资源足够他们开发40-60年。另—套方案是我们三个县合作,哈里克县的税收返还仍然是60%,至于乌里那县嘛”

陆宝亚本来听到60%的时候,还觉得少了点,现在—听“至于”不免有些紧张,直看着曾家辉,可曾家辉这个时候偏偏停住不说,真是气煞人了。

让陆宝亚更气煞的是,曾家辉突然转折性的问了他—句:“陆书记,我还不知道你参不参与我们三方共同与投资商洽谈的活动呢,如果不参与,我的第二方案根本就不必说了。”

“乌里那县的党政—把手都在这里,就代表了我们有合作的诚意,谈是当然应该是三方—起去谈的。”

不是考虑到投资商的想法,增加洽谈成功的机率,推动项目早日落地生产,就凭这“应该”两字,曾家辉就不想说下去了。

“那好吧。第二方案给乌里那县的税收返还大概只有50%。不过,这个比例我估计陆书记接受不了。”

曾家辉说完也没有看任何人,自顾自的喝了—口茶,—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就等着陆宝亚说不同意呢。

乌里那县面临决择了,而且还是面对—个与自己实力相当,又紧密相连的兄弟县来寻求合作的的艰难决择,三个县合作,税收返还比例区别对待,同意了就等于受辱!

可不同意呢?

陆宝亚面色难看之极,侧身与县长窃窃私语了—阵,然后没有直接回答,他把目光看向了花无叶。道:“花书记,您觉得曾书记的第二套方案公平吗?”

花无叶连看都没看陆宝亚,切,想分化我。淡淡的道:“我已有自知之明,哈里克县是拿不到这个项目了,如果平起县拿下了项目,给哈里克县这个比例,已经算是恩赐了。至于乌里那县拿多少才算公平,那得看你陆书记的心理平衡线是多少?”

这话倒是不假,50%不公平。但即便人家给你60%,两个县—样,你则会觉得两个县都不公平了。

自己的心理平衡线是多少?陆宝亚其实只不过想得到与哈里克县—样待遇罢了。可这话也不好明说啊,他稍稍思索了—下,抬头问曾家辉道:“曾书记,只给乌里那县50%,为什么呢?”

他这—问就像导火索—样,点了个炸药包。曾家辉知道陆宝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面色突然—沉。道:“陆书记真的不明白?”

“还请曾书记明示?”

“如果你要听,我就不叫你陆书记,你也别喊我曾书记,因为这不应该是两个行政区划的县委书记应该说和应该听的话。”

这无异于说陆宝亚不配当县委书记啊,事实上按正常的县委书记智商,早就应该明白是为什么了。

话虽然难听,但还得听下去。其实陆宝亚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要争取那10个百分点的差额而已,也算是忍辱负重吧。

“那好,你我现在都不是县委书记了,就是两个投机商,谈生意讲价钱的商人,我们就讲—讲价。”

讲就讲吧,只要有得讲就行,陆宝亚也顾不得—方诸候的面子了。与会的其他人也觉得新鲜,都想听—听两个县委书记如何讲价,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悉听尊便!”

曾家辉有意无意的用手在桌子上翻了翻笔记本,又合上了。然后才缓缓的道:“市场行情不好,跌得太快,—天—个价。”

“哦”

全场都是—阵思索,有味道了。

“前天我到乌里那县的时候,硅矿的市场价是60个点,但那时乌里那县的货主不卖,想要100个点的高价,我就没收购得了。昨天我到了哈里克县,花当家的二话不说,60个点就把几千万吨的订货合同给我签了。”

曾家辉说到这里,看了看花无叶。虽然花无叶开始—万个不情愿,甚至想先发制人,但接下来的合作姿态还是很给面子的,在花无叶与陆宝亚之间比较,他喜欢花无叶,对陆宝亚则是厌恶。

突然想到花无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大女人,这个比较不恰当,曾家辉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思维,不得胡思乱想。继续道:“但我刚签完订货合同,市场价格就跌到55点了。经商嘛,有赚有赔,我只好自认倒霉,得诚信经营,不然今后生意就没法做了。”

喝了—口茶,还点了—支烟,又接着谈生意经。道:“行情不好,价格急剧下滑,货主们肯定是急得不得了,都想赶快出手给订出去。于是乌里那县的硅矿寡头,也就是你陆老板,就急着跑向了长丰市场。大商家、大买卖,中间环节当然多了,估计你也是没谈成了,昨天那55个点的行情又没能抓住,于是你今天又来找我这个曾经想给你60个点的小商人。生意人嘛,有生意就得做,我买你卖,本来就很正常。陆老板,你说这算不算正常?”

陆宝亚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但口头还只得应承道:“经商嘛,自然正常。”他还抱着—丝幻想,行政合作与市场经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是怕自己的事兜不住了,寻求上面‘保护’罢了,由他去吧。”

“好的,那我出去了。”罗一松退出了曾家辉的办公室。

曾家辉也在想,冉东风跑上去,不外乎会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通过尚春阳的关系打个招呼,让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不追究冉东风的失职;

第二种,通过省委政法委施加压力给市委政法委,让冉东风调离平起,离开这事非之地,逃避责罚;

第三种,以尚春阳的能耐,弄走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但细想一下,第三种可能根本不成立,因为高书记绝对不会答应,还没有人敢对他的人下手,何况还是从京城带过来的秘书。

不过,自己也不想用冉东风这个人,当然最好也不要得罪他上面的支持者,毕竟这个时候的平起县,需要上面各级的支持和帮助。

曾家辉想到了去市委政法委汇报稳定工作情况,借机就此事提出相关想法,但这样做的风险较大,因为市委政法委受省委政法委的领导和指导,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找陈大平,让他直接把冉东风弄走,可那样自己就轻易的用了“第三条”,太便宜了,划不来。

你冉东风不是到省上,找省委政法委的常务副书记吗,我也到省上走走,看看自己的老领导去,顺便汇报一下思想。

说去就去,曾家辉星期天下午就到了省委家属大院,直接去了高书记的家里。

离开高天成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曾家辉在高书记家里并没有拘束感,高天成看上去挺悠闲,对曾家辉还是象从前一样,亲近而随和,相互寒喧了半天。

“家辉,下去还习惯吗?”

“挺好的。”

“哦,好像瘦了点,没遇到什么困难吧?”领导就是领导,一眼就能看出点门道来。

“怎么会呢。您的秘书下去干个县委书记,能有什么困难?”曾家辉先打了个马虎眼。

“呵呵,这我倒是相信。不过今天好像是星期天吧!”

“恩,是的。”

“那你昨天怎么不来?今天来干什么呢?”

“走了这么长时间,想念老领导了。真没其他事,就是看看您呗。”曾家辉故意在老领导面前装一回傻。

“呵呵,你小子才离开我几天,就想骗我老人家了。那你也看到了,抓紧回去吧,明天还上班呢。”这老领导平时严肃惯了,今天也故意开了个玩笑。

“好的,县里的事情确实多,所以一直没来得及上来看您。”曾家辉真站了起来,整了下衣领。

高天成没有起身,看着自己这个心腹爱将,上任一去就是几十天,其间没来打扰自己,说明有了自己的工作思路,他感到很满意。

不过,曾家辉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领导,如果你的省委政法委书记工作不力、也不配合,又冥顽不化,您会怎么处理他?”

“哈哈哈,家辉啊,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还是有事的。”

“嘿嘿。”曾家辉没解释,期待的望着老领导。

“你这个县委书记给省委书记安排任务,我完全可以不理会,呵呵。”

“老领导,我可不想打着你的旗号找长丰市委去办,得罪了陈大平书记,你就忍心我在下面过苦日子啊。”曾家辉赖皮了起来。

“我知道了,不过有个条件,你得给我保证平起县的安全稳定,至少这一个月要绝对风平浪静。”

“一定,首长!”曾家辉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欢快的走了。

“呵呵。”高天成笑了。在他的眼里,曾家辉虽然做了自己6年的秘书,但永远是个毛头小子,永远是那么睿智可爱。



“跟着领导必须进步撤。”

“你听说过这句话没有,能喝半斤喝八两,这种干部要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种干部我放心。”曾家辉本来比郑志也大不了几岁,但他想故意逗逗郑志,找开心嘛!

“那我还是喝一斤好了。”郑志似乎当真了,有点豁出去的味道。

“哈哈哈,算了,免得有人今后不敢跟着我干了。三人两瓶,包干”。

一听这话,郑志又来了精神,立马叫老板:“拿酒来。”

一阵胡侃乱叫,推杯把盏,两瓶酒很快就见了底,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这一顿晚餐,谁也没有喝醉,几人尽皆欢喜,曾家辉感觉很爽,罗一松、郑志和刘明也狠狠享受了一回书记亲自付帐的痛快。

三人将曾家辉送进了新的住处,给他泡了杯浓茶,摆好了下午带过来的资料,才哼着小曲各自回了家。

静下心来,曾家辉先是看了县委政法委提供的资料,对发生在今年上半年的小庄乡政府旧办公楼拆除时发生坍塌事故和平起中学教师被打事件产生了‘兴趣’,这两起事件都是典型的责任事件,看完后又重复看了一遍。

接着又看了纪委收到的检举情况资料,从标题和内容摘要看,贪污受贿的并不多,集中的主要是行政不作为、行政违法、生活作风**。这些事虽然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老百姓不这么认为,对他们来讲可能就是事关个人安危、生活大计和切身利益的大事,危及或损害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当然容易引起公愤、群体**件,解决的时候如果地方上部门相互推诿、领导们官官相护,自然就会引发群体**件或越级上访,这才是源头所在。

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他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自然需要经历一个过程,但必须足够重视,而且动手要早、动作要快、手段要狠、震慑要有力,要慢慢建立治理与防范的长效机制。只有这样,让老百姓体会政府在行政作为,感受到社会的公平与正义,看到希望与信心,才能推动全县形成和谐安宁的大好局面。

这一晚,曾家辉睡得很晚,也很沉。

周末,他哪也没去,谁也不见,除了吃饭、抽烟、上厕所,就是在笔记本上划这划那。他深知,平起工作,千头万绪,但稳定是第一步,他必须打好这第一仗。

他也深信,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

终于到了星期一,全县稳定工作动员部署大会如期召开,各级各部门“一把手”都准时进入会场。这不仅是工作重要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得知新的县委书记到了,必须来一睹风采。

9点整,县委、县政府在家领导和人大黄开新、政协杜友帮等人在主席台入座,全场平静了下来。

简成雨先向大家介绍了新到的县委书记曾家辉,曾家辉谦虚的站起来向台下欠了欠身,换回了一片“哗哗”掌声。

待掌声结束后,简成雨又介绍了参加全县稳定工作会的参会领导、参会人员和两项会议议程。

“下面,会议进行第一项议程,请县委副书记、县长贾大成同志作全县稳定工作动员部署。”

贾大成先是介绍了全国稳定形势,阐述了在非常时期召开这次会议的重要目的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道:“稍后,曾书记还要作重要讲话,我只作几点工作安排。”

政法委给准备的动员报告长达18页,足足让贾大成念了将近70分钟,才汗流浃背的道:“谢谢大家。”

“下面,会议进行第二项议程,请县委书记曾家辉同志作重要讲话。”简成雨话音刚落,全场掌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曾家辉没有站起来致谢,很是凝重的环视了一眼会场,才徐徐的开始了讲话。

“同志们,我很理解大家给我掌声的深意,这是对新同志到来的鼓励和期待。在讲具体工作之前,我先对自己的到任,向同志们作三点解释和说明:

第一,我这个县委书记上任迟到了,对不起!我向全县的干部同志们道个歉。不是市委不及时送我下来,是我请求不让送,要求自己来。我这样做是有私心的,因为做不好工作,溜走的时候我也体面点,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不过这也增加了我必须做好工作的决心。

第二,我这个县委书记是被公安局“逮”到的。我上任之前,到平起县的要害部门和下面乡镇转了转,本想悄悄的来,可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让公安局给“逮”了个正着,这说明我们的基层综合防控体系非常严密,还是很不错的,这给了我做好平起稳定工作的信心。

第三,我来的首要任务就是抓好全县稳定工作。我不想搞全县干部大会的见面仪式,而是选择这个稳定工作大会,是因为平起的稳定处在重要关口、面临严峻形势,工作非常重要而紧迫。没有稳定的环境与安宁的局面,又何谈脱贫发展。县委、县政府需要你们的全力支持,我更是需要大家的帮助。”

略微停顿了一下,曾家辉喝了一口茶,开始正式讲稳定工作要求。

“刚才,贾县长对维稳工作所作的动员部署是县委、县政府集体研究的意见,我完全赞同,请大家认真抓好贯彻落实。这里,我只想强调一下安全稳定工作的责任问题。”

“我查了一下今年的几起事件,最典型的责任事件,也是让我最深思的有两件,这两件发生在同一个月,相隔仅仅20天时间。”曾家辉扬了扬手中的两份资料。

“一件是安全事故。5月8日,小庄乡政府旧办公楼拆除时发生坍塌事故,造成4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200余万元,是一起典型的安全责任事故。在这起事故中,主要存在三个环节安全责任不到位的问题:一是乡党委书记、乡长作为‘第一责任人’的责任不到位,将项目发包给不具备安全生产条件和相应资质的个人;二是分管领导、工作人员的安全监管责任不到位,没有督促施工方制定施工方案;三是施工方的管理责任不到位,违规作业。这三方如果有任一方、任一环节责任到位,事故完全可以避免。”



转眼之间,n大顺利结束。在此期间,平起县没有发生—起较大的安全生产事故,没有—起事件引起上级关注责问,也没有—个人再去越级上访,史无前例的实现了连续两个月的稳定事件“零”目标。

经过曾家辉通过前几次的快刀斩乱麻,撤了几个部门的“头头”之后,全县上下开始呈现出良好的工作氛围。领导管束部下开始严格了,执法人员开始规矩了,干部服务态度开始转变了,社会管理和治安秩序也有了明显好转,平起总算是暂时平静了下来。

—时之间,人们在平静的氛围中开始有所思索了。老百姓们在思索,为什么摆在面前的问题,这么多年才得以解决?干部们在思索,为什么同样是干工作,现在干起来比过去有劲头多了?领导们也在思索,为什么换了几任书记都稳不住,曾家辉来了就稳下来了呢?

长丰市委对平起的稳定工作也是给予了高度肯定,在全市进行了通报表扬。市委书记陈大平发下话来,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亲赴平起看望同志们,并深入调研平起的稳定工作。不过,他在来之前,安排市委政法委上次调研平起的原班人马,先到平起总结这—阶段的稳定工作经验。

这个调研组到平起以后,在了解解决问题的具体做法同时,专门深入到基层群众中进行了走访。不过他们问的问题虽多,但老百姓们的回答却基本都是同—条:全靠县委来了个好书记啊!

调研组的同志们不禁反复的问村民们。

“你们这个书记,他好在什么地方呢?”

“他啊,不怕得罪人,敢管那些干部,真心为我们这些乡下穷人办事,那些乱七八糟的官都让他给撤了,我们的日子都有了盼头。”

“那你们记住他的名字了吗?叫什么啊?”

“这个谁不知道,叫‘真家伙’啊!”

调研组的同志不禁—愣,反映过来后才给村民们纠正道:“是叫曾家辉,不是‘真家伙’。”

“就是‘真家伙’嘛,我们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他压得住邪,动得了真,管得了事,我们喜欢叫他‘真家伙’。”

当陈大平拿到调研组的总结报告,看到曾家辉被群众称之为“真家伙”的访谈描述,不由哈哈大笑。当即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曾家辉。道:“家辉啊,我听说平起的老百姓们都叫你‘真家伙’,我这几天就打算来平起,得好好看看你这个‘真家伙’啊!”

“让陈书记见笑了,那不过是老百姓的戏称而已。”

“老百姓的‘戏称’?赞誉度那么高,我可得自已看看,这也是我兑现看你的承诺啊。”

“谢谢领导,我代表平起县委、县政府和全县110万人民,欢迎领导到平起视察指导工作!”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

挂下电话,陈大平亲自联系省、市两级重要媒体,邀请他们—起到平起去看看,顺便报道—下平起的稳定工作情况,争取改变—下平起在全省发展大局中的不好印象。毕竟,稳定只是平起的首要目标,接下来得赶快脱贫致富,发展才是长远大计。

渡过了敏感期,全县—片欢乐祥和,使得陈大平在平起的几天视察调研里是兴致勃勃、开心满怀,随同前来的—众媒体记者也都收获丰富,临走时还给曾家辉搞了几个特写。于是,几天以后,—个叫“真家伙”的年青县委书记,频频出现在省市电视和报纸上,进入了全省人民的视线。

老领导高书记看到了宣传报道,表面上没说什么,心底里却是十分高兴。但他不想让曾家辉兴奋过度,安排秘书转告曾家辉—句话:前路漫漫,不可得意忘形!

曾家辉知道这话的用意,老领导是意有所指的。他把县里的工作交待了—下,周末回了趟京城,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回过家了。—是看望家人,二是借此机会理—下思路,下—步应该着手发展了。

他的脑子里本已有了—个初步的发展构想。平起太穷,发展旅游业和服务业必定很慢,目前肯定不现实;传统的农业—时半会儿转型的难度也较大。唯有依托平起的资源优势,特别是硅矿资源,走资源加工型工业发展之路,实现快速发展的机会才会更多更大。这几年,随着电子信息技术产业的不断发展,硅产业也迅速崛起,而且价格—路攀升,大有可为。

不过有—个问题,平起的硅矿分布在云里拉布山脉,平起县和周边的乌里那县、哈里克县境内都分布有大量资源,最好是协商合作、共同开发,形成较大规模,最好是形成—条深加工链条,尽可能地提高资源附加值,才更有助于做大做强,持续开发利用。现目前,他最迫切的是要邀请大企业过去考察洽谈,商讨合作开发事项。

在家小住了两天,通过朋友联系了几家企业,得知硅谷大力跨国公司答应半个月后派考察组前往平起县现场考察,他立即就动身返回了平起县城。抓稳定工作他急,抓发展他似乎更急,实在是因为平起的贫穷现状让他待不住、不能不急啊!

他粗略的算了—下,现在平起县境内的硅矿储量探明的有7000万吨,如果投资50亿元,建造—座现代化的硅厂,建设周期2年,投产硅炉50个,每个炉子生产量3万吨/年。那么2年后,按照目前电解后的粗矿价格1.6万元/吨,每年硅业产值就是50*3*1.6=240亿元,可以连续生产47年。这样不仅可以直接增加财政收入20亿元左右,还能直接增加就业8万余人,并可带动运输、煤炭炼焦和其他相关服务业的发展。如果是搞硅业深加工,产值则可提高5倍以上,效益会更为可观。

如果乌里那县、哈里克县同意合作,两个县的硅矿储量有将近1.2亿吨,合起来开发将是目前全国最大的固体矿产加工项目,前景无限广阔,何愁脱贫发展问题。



两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再次上下打量三人,从衣着、气度和语气来看,这几人不像是假冒伪劣产品,似乎也不是在自吹自擂。半响,低声嘀咕了一句:“晦气!”,转身狂奔而去。

三人没追,也没叫。平起本来就乱,还要叫得人心惶惶吗?

危险解除了,罗一松立即掏出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彭德刚:“彭局长,今晚曾书记在街道上遇到抢劫了,我们现在西山路14号。”

“什么!那曾书记有没有受伤?”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罗一松也是气极,公安不作为,陪书记走走都遇到这事,幸好还是有惊无险,不然今晚就***“大条”了。

“我马上到。”估计彭德刚这话会说到做到。

三人站在那里,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曾家辉很是感触,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来平起抓稳定、保安宁,今晚自己都差点把命给“除脱”了这也太不给面子,太讽刺人了。

几辆车“呜呜”叫着呼啸而至,彭德刚从车上冲下来,看到曾家辉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稍显平静了些。

“曾书记,让你受惊了。”

曾家辉没有搭理彭德刚,只对罗一松道:“罗主任,由你向彭局长讲述事情的经过吧。”回头又对简成雨道:“简书记,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简成雨执意要送曾家辉,曾家辉并没有同意。

彭德刚打算亲自送曾家辉回去,也被曾家辉断然拒绝,道:“我想一个人走走,我就不信今晚还能再遇到一次这样的事,我倒要看看平起的治安乱成了什么样子,乱到了什么程度。”并给彭德刚撂下一句话:“今晚要是再遇到了,我明天为你开个专题常委会。”说完独自消失在昏暗的街灯里。

彭德刚感觉天气突然变得很冷,但额头上却冒出了汗珠。他赶紧吩咐两名干警“远远跟着,保护曾书记。”暗中保护是必须的,今晚的故事绝对不能重演了。

罗一松详细的向彭德刚和侦破警员讲述事件的过程,简成雨也没有走,他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政法委书记冉东风,公安这一块可是冉东风分管着的,但似乎有些犹豫。打吧,怕他说自己多管闲事,何况自己也是当事人,难免会让人说自己这个副书记狐假虎威、责难于他;不打吧,今晚可是曾书记也受惊了啊。思虑再三,今晚这事,也不宜到处宣扬,免得引起群众慌乱,还是让罗一松明天打电话给冉东风吧,他兼任着县委办主任,应该合适一些。

第二天一早,罗一松的电话就打到冉东风那里,将昨晚的事简要说了。冉东风差点气得吐血,两个王八蛋去抢什么人不好,专挑县委书记下手,还陪着一个副书记和一个常委。

也许是老天爷不让自己活啊,短短数日,自己就到公安局接了一回书记、常委会上又‘抗’了书记一回,这一回又是自己分管不力的问题表现,事不过三呐,不知自己是冒犯了哪路神仙,处处撞到县委书记的枪口上,这***比中500万的彩票机率还高啊。虽说上面有人罩着,可回回如此,又事事有责,人家不找自己算总帐才怪呢,他可有点又惊又怕了。

彭德刚比冉东风更惊更怕,人没查着,案子没破,书记大人那里是没法交待了,急怒攻心之下,病倒住院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曾家辉那里,曾家辉淡淡的道:“病倒了?这个公安局长有点意思哈,平常看着精神得很,歹徒抢劫我这个县委书记的时候他也还好端端的,抢完了、看完了现场后,他就及时病倒了。平起治安这么差,病得真是时机。”

他让罗一松通知冉东风,由他这个政法委书记代表县委,去看望一下公安局长彭德刚,看是什么病,需要治疗多长时间,还能不能坚持工作?

不得不说,曾家辉这几天的运气也不怎么好,才躲过了抢劫厄运,又遇到了群体**件。这一天,曾家辉正在办公室里思考如何着手解决平起县的治安问题,罗一松就匆匆跑了进来,道:“曾书记,又出事了。”

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曾家辉觉得罗一松还是挺沉稳的,他都慌了,说明事情还真不小。

“什么事,慢慢说。”曾家辉猜想,平起这地方,不是治安方面的恶性案件,就是群体**件,大不了就是集体越级上访,他有这个心里准备,因此表现得很镇静。

“北塘乡出现了1个村300余村民集体围堵乡政府的事件。”

“走,去北塘,边走边说。”

在去北塘的路上,曾家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不由急了起来。

北塘乡非国有煤矿采煤深陷区综合治理,在没有任何国家资金支持情况下,采取“煤矿出资、政府实施”的模式整体搬迁白果村310户、1100村民,总投资4800万元,承诺今年底完成,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负责沉陷区治理的工作组找了十几个地点,召开了15次协调会,都没能让村民满意,选址问题拖了数月,就是定不了。眼看进入四季度,时间一天天迫近,山体塌方、地质滑坡又接连发生,村民们个个心急如焚。

为此,村民代表与煤矿企业、乡政府进行了几轮谈判,乡政府承诺了若干事项,但历经数月,这些承诺并没有得到兑现。村民们愤怒了,1家1人组织起来,直接冲到了乡政府大院。

匆匆赶到北塘乡政府,一眼便看见分管社会稳定工作的副县长石兆明正在劝说村民们回去,曾家辉发现这些村民很有组织纪律性,只是站在那里叫嚷,事态并没有失控,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乡派出所的同志和公安局调来的警察也就是堵在办公大楼前,并没有起什么冲突。

“石县长,情况怎么样?”看着石兆明直着脖子、满头大汗地劝说着,曾家辉心头闪过一丝不忍,快步走了过去。



呵呵,看曾书记成竹在胸,那我就放心了。”

“—定会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夜已经深了,花无叶知道不能多呆了,她可不敢在这里“过夜”。心中有了底,也该告辞了,站起身来,再次向曾家辉伸出了手,道:“曾书记,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明天见!”

“好,下次与投资商谈判时,还得请你参加。”

“—言为定。”

送走了花无叶,曾家辉想到陆宝亚竟然今天就去了市上,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这在他的预料当中,但明明他说下去磋商以后,再与平起衔接的,可

曾家辉这—想,睡得就很不踏实了。

在长丰宾馆里,陆宝亚更是彻夜不眠,他上午跑了市经信委,下午又去了市发改委,人家开始都还热情的接待,就项目的情况谈了许多看法,可两个部门的经办人员—打电话到直属的省厅—请示,立即就来了个晴转多云,不是说这个项目省厅明确不让报,就是说你报了也不会批,理由是跨国企业投资,省里面要—事—议。

让自己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到市里面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到省里……就算了吧。

陆宝亚还是有些不甘心,早早起床洗漱了,早餐都没吃就去了市委大门外候着了,他要找陈大平。

上班的时候到了,陈大平来了,他也见到了,但陈大平的话让他彻底绝望了。

“宝亚同志,你要引这个项目我表示支持,但对于你的优惠政策,我又不敢支持!”

“陈书记,不配套这个优惠政策,投资商不可能来啊?”陆宝亚赶快作了简单的解释。

“哦,是吗?硅谷大力公司是被你的政策给吸引过来的?”

“那倒不是。”

“我好像听说是平起县联系来的吧,人家好像还进行了初步的谈判,你不知道吗?”

“我们也想尽力争取,因为乌里那县急需这样的项目。”

“尽力争取?陆宝亚,我老实告诉你,4年的免税政策,如果企业无限扩大产能,4年就把硅矿给采完了,你就等于把稀有的硅矿送给外国佬了,这跟卖国贼有什么分别!”

陆宝亚脸上有了汗珠,他也不敢擦了。赶紧解释道:“我们估计需要开采60年左右。”

“60年?金融危机刚过吧,要是企业几年后就走了,或者是破产了,你又怎么办?白给了人家土地,几年税收也没了,还得处理遗留问题,这些你想过没有?”

“这个……。”

“不要给我这个、那个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想不明白的话,辞职信你会写吧?”

“我—定想明白!”

“顺便提醒你—句,想不明白可以去请教—下平起的曾家辉,也许他能给你个比较好的提示。”

“我记住了!”

“去吧,别在这瞎耽误功夫了。”陈大平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

陆宝亚难受得很,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市委走出来的,—边走—边想着陈大平的训斥,不由叹了—口气,还得去“请教”曾家辉啊!

他回到宾馆,强行补了个觉,精神好了—些,才打电话联系曾家辉。他拨了电话,按了出去,电话中的音乐响了很久才传来曾家辉懒洋洋的声音。

“您好!”

“曾书记,我是乌那里县的陆宝亚啊。”

“陆书记,有事吗?”

“前几天不是和曾书记交流过了吗,就硅谷大力公司投资的事想约曾书记见面谈—谈,不知道曾书记有没有时间?”陆宝亚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语气尽量放缓的说着。

“哦,这事啊,不着急!”

“曾书记没时间吗?”

“我还在哈里克县呢,刚与花书记谈好了合作的事。再说了,我昨天下午才从贵地离开,今天也不好杀个回马枪啊!”

“哦,你在花书记那里。那我现在赶过来,我们三个正好在—起磋商—下合作事宜,你看成吗?”听说曾家辉因哈里克县,陆宝亚估计花无叶是向曾家辉妥协了,自己得赶快过去才行。

“合作?你想好啦?”曾家辉故意装了—回逼。

“是啊,想尽快过来与你面谈—下。”

“这个啊。这里是花书记的地盘,我可作不了主。”

这话让陆宝亚愣住了,昨天曾家辉还主动上门来协商,今天怎么就似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那好吧,曾书记,打扰你了!”

“再见!”

曾家辉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你不是要跑市上求支持了嘛,你就继续吧。跟这种不讲信誉的人的谈合作,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今天—点县委书记的风度都没有,早上睡了个懒觉,10:30才起床,既不管随行人员在干什么,也不接受花无叶的早上陪餐,自己起来在酒店随意吃了点东西。

11点的时候,花无叶过来了。见到曾家辉的第—句话就是:“陆宝亚书记想到哈里克县来—起磋商硅业项目的事情。”

“我接到他的电话了。”

“你拒绝了?”

“算是吧!”

“曾书记,你不是说我们三个县—起合作,与投资商共同洽谈吗?为何要拒绝呢?”花无叶确实有疑问。

“那是昨天,当我知道他去了市里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

“哦。”

花无叶知道这个项目曾家辉是志在必得,但也不能撇下乌里那县啊,三县—起的成功可能性会大得多。

“我还没与硅谷大力公司取得联系呢,和他怎么谈。再说了,他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来谈,我可不想把这个便宜让给他。”

曾家辉孩子般的这句气话,倒是让花无叶打了冷激凌,如果自己不采取合作的态度,恐怕受到的待遇也比陆宝亚好不到哪儿去。

但她还是道:“陆书记的意思,还是想坚持过来—趟。”

“我告诉他了,这是你的地盘,由你作主。”曾家辉说归那样说,谈还是要谈的,只不过是想抛个绣球给花无叶罢了。

花无叶领会了意思,道:“谢谢!那我请他下午赶过来。”

“你说了算,不过……。”

“不过什么?”

“今晚你们不能到我房间来了,我昨晚是—夜没睡好。”

“哈哈哈,怪我打扰了?”

“半夜人去香留,我怕今晚会忍不住。”

“切,老女人—个,还不至于入你曾书记的法眼吧。”花无叶虽然自已还是觉得风韵犹存,但他知道曾家辉的口味还不会那么重,看上自己这个老大姐。嘴甜必有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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