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上一世,沈筠曦活得糊涂,临死之前也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前一世。这时,她才知道赘婿父亲的狼子野心,知道姨娘庶妹的心狠手辣。看着这些危险重重的身边人,沈筠曦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她要救活母亲,抚育好幼弟。因为父亲最大的敌人是闲散王爷楚舒玄,沈筠曦欲擒故纵的找上他,还要吸引他,让他做自己的靠山!
主角:沈筠曦,楚舒玄 更新:2022-07-16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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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筠曦,楚舒玄的武侠仙侠小说《重生后被心机王爷拐走了》,由网络作家“柠檬是只猫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沈筠曦活得糊涂,临死之前也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重生到了前一世。这时,她才知道赘婿父亲的狼子野心,知道姨娘庶妹的心狠手辣。看着这些危险重重的身边人,沈筠曦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她要救活母亲,抚育好幼弟。因为父亲最大的敌人是闲散王爷楚舒玄,沈筠曦欲擒故纵的找上他,还要吸引他,让他做自己的靠山!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著,忠原侯府前厅的廊下,跪着一名少年。不过八九岁模样,嘴角紧抿著,满脸是倔强不服气。
“知错了吗?”许宏河手执家法,狠狠往少年背上抽过去。
“小小年纪不学好,镇日同旁人家的纨绔一起胡闹!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那过世的祖父?如何对得起我?”
少年抬起头轻蔑的看他一眼:“你可对得起我祖父?”
“反了天,果真是反了天!白日将你表兄打得站不起来,现在又不敬长辈……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许宏河勃然大怒,手中的短棍抽打得更重。
家法落下来,少年疼痛难挨,整个人都伏下去。但他强自忍着,就是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知错了没有?”
十数下,少年似乎支撑不住了,但他抬起头,痛苦扭曲的脸,浮现出一丝冷冽的笑,“我无错!”
“你!今日我便是打死你,也不过是教训了一个不孝子!”
许宏河被彻底激怒了,仿佛遇到猎物的狼,他满眼通红,里面闪著嗜血的光,家法被他高高举起,是要继续惩罚的意思。
“父亲。”
清丽的女声,在空旷的前厅响起,有些陌生,更多的是熟悉。
许宏河回过头,看见女儿沈筠曦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她面色苍白,静静的看着这里。
沈筠曦衣衫单薄,衬得整个人都是柔柔弱弱的,她今儿才落了水,高烧惊厥,估摸著是刚醒,听到这里的动静,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只是,许宏河蹙眉,也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看着沈筠曦,竟觉得她的眼神与平日温软的模样全然不同——甚至,有些凌厉。
再一看,却还是那个柔弱的女儿。大抵是他气急了,才会眼花瞧错吧。
“你不好好养病,跑出来做什么?”
沈筠曦走得并不快,冰凉的春雨飘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真实,让她的头脑更清明几分。
可是在走过来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文字:【这两个孩子是许宏河的孩子无错,可是他们姓沈,并不姓许。许宏河又怎么能容忍两个非自己姓氏的孩子,在家里耀武扬威,欺负他心爱的女人与孩子?】
这是什么?愕然片刻,沈筠曦调整自己的心绪。她刚重生回来十五岁,脑子里还是混沌的。
眼前的事情更要紧,她把这些抛到脑后,盯着许宏河挑眉道:“忠原侯府的小侯爷要被打死了,身为侯府嫡女,又怎能不管不问?”
“你说什么?”
“我说,宁儿是忠原侯的侯爷,谁敢动他?”
许宏河双目赤红,声音都变了:“我是你们的父亲!”
“噢?父亲?”沈筠曦走到沈筠宁身边,将他拉起来,解开他的外衣,不用脱里面的衣裳都能看见,血已经将中衣浸得透透的。
“这是一个父亲,能对亲生儿子做出来的事情?”
四目相对,沈筠曦鼻尖一酸,这是她九岁的弟弟,为什么这样小,就要他承担这样多?
这时候,她的脑海里又出现几排文字:【比起听话的沈筠曦,沈筠宁这个儿子却是十分乖张,整日里惹祸不断。不过这也让许宏河更加放心——只要沈筠宁犯的错越来越多,他就越配不上忠原侯这个位置。】
沈筠曦彻底呆住了,她脑袋里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里面的名字都是能对上的?
还是说,这文字写的根本就是他们?
“姐姐……疼……”
沈筠宁一张脸还透著稚气,在父亲面前他能硬撑著,这会儿见着姐姐,他一腔委屈全都爆发出来,呜咽著牵住沈筠曦的袖子。
“宁儿莫怕,姐姐来了!”
思绪被拉回来,沈筠曦握住沈筠宁的手,将他扶好,回头看着许宏河,“宁儿是皇上亲自下旨,承袭祖父的侯爵之位。他乃侯爵,父亲不过是普通官员,缘何要以下犯上?”
许宏河倒吸一口凉气,以下犯上?这是他那个柔弱女儿能说出的话?
沈筠曦眼神没有半分波澜,继续说:“还是说,父亲藐视皇权?”
“如此不孝,忤逆尊长,看样子平日,是我太纵容你们了!”许宏河几乎是咆哮著,吼出这句话来。
【对于许宏河来说,许芸柔才是他的长女。而沈筠曦,只是让他能够上更高地方的棋子罢了。】
这一瞬,沈筠曦彻底明白过来,她不止是重生了,她还能读到很多奇怪的东西。或许是前世活得太糊涂,这些东西让她能看清楚现实,而且,这三段文字,都是围绕着许宏河的。
她抬头看着父亲的眼睛,从那里面,看不到一点点对于子女的疼爱,有的全是厌恶与憎恨。仿佛他们,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一般。
“我们如何不孝了?”沈筠曦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父亲恐怕是忘了,这里是忠原侯府沈家,可不姓许!”
许宏河的喉咙里咕噜一声,一时间,竟然寻不出错处来反驳。
“家主乃我们的母亲沈曼,虽则母亲病重卧床,可也没有道理,叫你随意欺凌我们!”
沈筠曦掷地有声,见弟弟的脸色愈发不好,也不想同他们纠缠,冷冷的说:“没事就回西院去,若是母亲没有召唤,不必过来了。来人,还不去请大夫?让老根头去请。”
她是不给许宏河留一丝颜面,扶著沈筠宁回了他的院子,又忙碌操持着,让大夫给沈筠宁治伤。
家棍十数下,沈筠宁到底年幼,几乎是去了半条命,得亏他平日练功勤勉,撑了下来。大夫给他治伤的时候,他紧紧咬著牙,还对着沈筠曦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更像是龇牙咧嘴。
沈筠曦心下一软,轻轻抚摸他的脸:“宁儿莫怕,忍一忍,大夫说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很快就会好。”
沈筠宁从小被打习惯了,虽然疼得厉害,可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抬头看着沈筠曦,心中一股暖流,自从母亲病重之后,他是头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从沈筠宁的院子出来,翠竹小心翼翼扶著沈筠曦,今天的姑娘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也不免有些忐忑。
“姑娘,回院子吗?”
沈筠曦点点头,可足步又顿住了,她想起刚刚文字里面的许芸柔。
忠原侯沈家世代武将,到了母亲沈曼这一代,便只得沈曼一个女郎。先帝感念沈家忠心,准沈曼招婿入赘,以承后嗣。
许宏河,便是那入赘婿。他原就是探花郎,但寒门学子即便高中,与世家也是不能比拟的,入赘侯府,是最好的捷径,也是许家步步高升的道路。
沈筠曦敛眉,可惜祖父过世之后,母亲因弟弟早产,身体大不如前,渐渐病重不甚清醒。而后,许家便住到忠原侯府来,俨然当成他们自己家了。
偌大的忠原侯府,如今只有不足三成的东院,是沈家的地方,其余的,全都被许家霸占!
许芸柔,是许宏河妾室的女儿。
最可笑的是,这许芸柔只比她小不到半岁。也就是说,许宏河入赘侯府,迎娶侯府独女的时候,在外头还有一个家!
“仇得一个一个报,总得让那边知道,我沈筠曦可不是好惹的。”
她伸手撩了下刘海,血红的疤痕将将结痂。这是下午她从假山上掉落到池塘里所致,可笑的是,那边将她这样推落水中,许宏河也不过是轻描淡写,责怪她们姐妹不该闹,此事便算过了。
因为在他心中,许芸柔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吗?
那么,她就要让他知道,这忠原侯府,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西院内的慕云阁装饰得富丽堂皇,一点一滴,都代表着主人的细心精致。
沈筠曦没等人通传,带着翠竹直接进去,就看见许芸柔正坐在妆台前,与丫鬟们一道看她今天收到的礼物。
今天许芸柔及笄,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住在忠原侯府,父亲是兵部尚书,来贺喜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
见到有人闯进来,许芸柔吓了一大跳,旋即反应过来,都没有起身,只娇笑着:“大姐姐过来了?怎没人通传?”
“大小姐非得进来,奴婢还……”
沈筠曦可不等丫鬟婆子解释,上前便攥住许芸柔的头发。
“呀,好疼啊,大姐姐你做什么?你攥疼我了……”
沈筠曦拖着许芸柔往外走,三下两下到了慕云阁外,“噗通”一声,就将许芸柔扔到水里去了。
等慕云阁里的丫鬟婆子反应过来,许芸柔已经在水里扑腾起来。
丫鬟彩云愤恨的看着沈筠曦,一双眼瞪得圆圆的:“你……大小姐这样嚣张,你等著!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沈筠曦沉沉看着水里被婆子们打捞出来的许芸柔,听到彩云的话,她只是侧头看翠竹一眼。
翠竹机灵,立刻呵斥:“笑话,二小姐推我家小姐在先。还有,你们可别忘了,这侯府是姓什么的,给你们面子,就真以为可以在侯府耀武扬威了吗?”
一直等回了东院,翠竹挺直的腰板一下子软下来,微微发抖的扶著沈筠曦,小声说:“姑娘,要是老爷真的要替二小姐撑腰,可怎么办啊?”
“他不会的。”
自然不会,母亲沈曼还没有死。前世许宏河做得再过分,也还是等沈曼死了之后,才得到忠原侯府的一切,才开始明目张胆的压着她与宁儿,而将许芸柔姐弟二人高高捧起的。
其实沈筠曦也不太明白,许宏河为什么要等沈曼死。不过不要紧,今生的她不再那样蠢笨单纯,总归是会找寻到真相的。
回了院子,沈筠曦一夜无梦,睡得极好。再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
“翠竹,怎么不叫我起来?”
翠竹连忙跑进来,服侍沈筠曦起床,一壁解释:“姑娘昨日病得那样厉害,大夫说需得好生养著。”
“宁儿那边怎么样?”
沈筠曦起身净了脸,坐在妆台前面,拨弄著刘海。前世这道疤是留下了,她便留着厚重的刘海,常年将疤痕遮住,即便如此,还是被笑话说她是丑女。
再后来自卑得很了,她便更不爱出门了。
“奴婢今早让人去问过的,说二少爷只是皮外伤,需得好生养著,身体是无碍的。”
沈筠曦松了口气点点头,比起额上的伤,她更担心弟弟。
“下次不要称呼错了,是侯爷。”
虽说沈筠宁从出生起,就已承袭侯爵,但府内还是按著家里的排行,称呼他一声二少爷。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怎么今天就要变了?
“奴婢知道了。”翠竹心里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又说,“不过,听说二……侯爷今早醒了就闹着要起来……”
“他要起来做什么?”
翠竹顿了顿,小声说:“姑娘,今儿是……老侯爷的忌日。”
祖父的忌日?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沈筠曦眼睛一亮,不是别的,每年祖父忌日,都会有个人来家里祭拜,那人就是靖王殿下楚舒玄。
楚舒玄是当今圣上最年幼的弟弟,含着金汤匙出生,据说皇上对他,远比对自己的几个亲儿子还要疼爱许多。不过楚舒玄生性淡漠随性,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漠不关心,曾经在朝堂之上,因为犯困,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这样的人,自是不会在意任何京城世家——除了忠原侯府。
因为老忠原侯在世时,便是楚舒玄的老师,教授文武,更似亦师亦友。而楚舒玄那时候,在侯府的时日,比在宫里还多呢。
“靖王殿下可过来了?”
翠竹点点头:“已经来了,在前厅与……老爷说话。”
“那还等什么?去前厅。”
前厅里,楚舒玄声音淡得很,敲敲桌子蹙眉:“未见侯爷,他近来可好?”
“殿下也知,臣那逆子十分嚣张,前几日连自己的表兄都打伤了,还是不知悔改。如今他一天天长大,臣真担心,往后要辱没岳父大人的一世英名啊。”
前世沈筠曦没在意,现下想想还真是奇怪呢。为什么每年靖王要来之前,弟弟总要生出事端,不是生病,就是被罚,总归是不能出来见靖王。反倒是许宏河另外那个儿子许光峰,年年都在。
她不等许宏河开口,已经朗声喊了出口:“九叔!”
门口娉婷少女,仿佛是奔跑过,脸儿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有晶莹细密的汗。一袭红衫衬得整个人更加娇艳,双环髻又让她多了几分稚嫩。
不过,她的额发被风吹散开,额上肉红色的疤痕清晰可见,看起来着实有些突兀。
沈筠曦扫了屋内一眼,果真,除了许宏河和靖王之外,她那大弟弟许光峰也在,正站在许宏河身边,眼巴巴看着靖王殿下呢。
她只做没看到,走到楚舒玄面前行礼,又扬起笑脸喊了声:“九叔好。”
这么一声喊,连沈筠曦自己,都有些愣怔。前世她见过靖王数次,每每见到,他都是不苟言笑,多一个眼神似乎也没有。而他,也合该是那样冷峻到令人害怕。
是以这样久,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靖王,是这样一个俊朗之人。
“筠曦,这是靖王殿下,怎能无理?”许宏河面色早已大变,斥责出口。
沈筠曦转过头看向许宏河,不出所料,她脑海里又出现一段文字。
【许宏河深知,靖王殿下将是他更进一步最大的基石,与靖王殿下拉拢关系,是他必行的目的。但此刻的他,并未曾想到过,这位靖王,会是楚氏王朝最后一个皇帝,也将是他称霸之路最大的敌人。】
最后一个皇帝?称霸之路?沈筠曦看得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细想,她已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靖王殿下曾说,祖父于他,犹如再生父母。那么,我喊他一声九叔,也无错,不是吗?”
许宏河的脸一忽儿红一忽儿白,只能对着楚舒玄作揖:“殿下,小女年少无状,还请殿下勿怪。”
“九叔,喝茶。”
沈筠曦径自走到楚舒玄身边坐好,亲手倒了茶奉过去。只是一直等不到回应,等沈筠曦觉得坚持不住了的时候,楚舒玄才伸手,将茶杯接了过去。
果真是不好相处。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面,前世许宏河为了忠原侯的位置忍辱负重,拉拢皇室。在宁儿死后,堂而皇之的占据侯府时,整个皇室只有靖王一人强烈反对的。
别人她不信,但她一定相信靖王,也一定是要投靠靖王的。
“九叔,您也想念我弟弟吗?我弟弟骁勇,颇有祖父先前的风范呢。昨日有个不长眼的,竟敢以下犯上,被他打趴下了呢。”
有趣!
楚舒玄的眉目中染了一丝笑意,师父过世已有十年,每年忌日,只要他在京中,都会过来沈家一趟,但只有今年,她过来了。
却并非巧合,而是过来替她弟弟撑腰的。
“噢?”
许宏河的背后出了一层汗,沈筠曦一向胆小温婉,怎么今日像是要告状的样子?
“殿下,小女无状,总是胡闹,还是……光峰,难得见到王爷,可将你的新作,与王爷瞧瞧。”
“是,父亲。”
许光峰十二岁,已有少年文质彬彬的样子。他模样甚似许宏河,不过到底是年幼稚气,面对楚舒玄,他十分忐忑,连头都不敢抬。
“本王问的是,侯爷呢?”
楚舒玄不笑的时候,总有股压迫感的气势,让人大气也不敢出,更何况,他问出口的话如此冰凉。许光峰仿佛被千万虫蚁叮咬者,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求助的看向许宏河。
但沈筠曦压根没给许宏河反应的时辰,已经站起来,笑眯眯看着楚舒玄:“九叔想见我弟弟吗?我带你过去。”
楚舒玄没有半分犹豫,起身跟着沈筠曦便走。许宏河吓一跳,责备的看了许光峰一眼,抬脚也跟了上去。
“我弟弟住在外面的侧院,最那边。九叔,我娘说,你以前住在我家,对我家熟悉得很,你是住在哪里啊?”
沈筠曦想要拉近关系,小嘴叭叭个不停。但楚舒玄心不在焉,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他虽是漫不经心,但许是因为腿长,走得极快,沈筠曦需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她看着前面男子的玄色衣袂,眼睛一亮,伸手便拽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说:“九叔,你等等我嘛,你走得太快了,我都要赶不上你了。”
楚舒玄下意识皱眉,手一带,便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开。
“我真的走不动了。”
小女孩的声音娇娇软软,让人不自觉,心都化了一半。楚舒玄静默片刻,面上不显,足下却慢了一些,让沈筠曦追赶起来,不必这样吃力。
“额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沈筠曦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一亮一亮的。他是在关心她吗?她是祖父的孙女,是忠原侯的后人,他当然是关心的。
“昨日失算,被人推下假山时划到的。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报仇了。”
一边说,沈筠曦一边将头发放下来,将疤痕遮严实了。
明明小姑娘都是爱美的,她这样的动作实在很正常,但楚舒玄觉得碍眼。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时候她大概两三岁,被沈氏抱在怀里,也是双环髻,也是大红的衣裳。
他跟着师父归京,刚到京郊,那火红的小灯笼一般的小娃娃,毛茸茸如同别宫里的小猫儿一样可爱。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挣脱沈氏的手,一下子扑进师父怀中,咯咯娇笑着,摸师父的胡子。
她还指着他问:祖父,这个好看的哥哥,是谁呀?
“九叔?”
楚舒玄回过神,侧头去看小姑娘。他从哥哥变成了九叔,但十多年了,他又见到那样的笑容。
到了侧院,许宏河赔著笑脸:“殿下,犬子性情顽劣,若冲撞了殿下……”
“他是师父的后人,谈何冲撞。”面对许宏河,楚舒玄便又是那副冷漠模样,淡淡道,“不相干的人,不必跟着了。”
沈筠曦回头看着许宏河,只是这一次,脑海里并没有文字出现。她又努力了一次,还是没有。
所以,这脑中的文字失效了?还是说只能用几次而已?
算了,没有那些东西做辅助,自己也能大致知道许宏河的心思。更何况,她觉得这步棋走对了,靖王虽然冷漠,但对沈家的确很关心。
院子空荡荡的,一棵夹竹桃孤零零立在一旁,昨夜的雨让花骨朵落了一地,显得格外凌乱。
楚舒玄与沈筠曦等了会儿,也并没有人出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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