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看上去那样急迫又那样情真意切。好像此时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真真切切为了我着想。
可惜，我并不是个如他所愿般的傻子。
隔着同门的尸山血海，我冷冷把墨柏望住。
将不久前，他才对小师妹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对他重复了一遍。
「信小师妹还是信你？」
我不屑冷嗤：「墨柏，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个傻子了吧？」
上一瞬还信心满满的墨柏，在我这句话后，直接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都没能给出我答案。
当然，我问他这句，也不是为了听他对我多说一句胡说。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对你有情，也很期待能与你结成道侣，做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但你应该知道……」
我眼睛一瞬不瞬把他盯住，先前总能让我面红耳赤的男人，此时却只余厌恶。
「当年救我于水火的是师尊，带我上山的是师尊，这些年悉心养育、教导我的还是师尊，我自小无父无母，早已将师尊视作父亲，对你的情谊，也只是师尊当年一句‘此子可堪大任’，否则，就你那身连我都打不过的本事，我凭何要高看你一眼？」
像是对我所言难以置信般，墨柏登时瞪大了眼，似乎想反驳我的话，却自始至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至于小师妹。
明明已经无比虚弱，此时却死死抓着我的袖子，既激动又委屈地朝我望来。
我拍拍她窄瘦得好似一片纸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可能！」
许久，墨柏才终于吐露出这句格外苍白的否认。
我耸耸肩：「你相信与否，这都是实情，不过，就算我骗了你又如何？你既做出与魔族里应外合欺师灭祖、屠戮师门之事，我便不能再叫你好好活下去了。」
同时，小师妹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大师姐，掌门师尊有令，传澹荼掌门之位，清理门户，诛杀邪魔！」
周身罡风四起，搅乱了我与小师妹的发丝。
我十岁入得归元宗。
自入宗门起，便被掌门师尊收作了入门弟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弟子，整个宗门排在我前面的也只有早我一旬拜在华淙门下的墨柏。
于照顾我这方面，师尊事必躬亲，在我及笄前，甚至还曾亲手为我裁过几件衣裳。
但师尊毕竟是掌门，整日有不知多少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作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宗门。
归元宗还需承担斩妖除魔、为其它宗门做表率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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