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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爆火全网

余越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林思棠姜玄祁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余越越”创作的主要内容有:皇命大如天,一封圣旨,我只能舍弃我心心念念的竹马,远赴边疆,嫁给那个传闻中的北凉战神。原以为,皇帝乱点鸳鸯谱,给我们两凑成一对,会是一桩孽缘。但是,我的相公在见我第一面后就被我吸引了,从此,晨间露水,山间的野味,乃至天上的星星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原来战神也不过如此,姐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主角:林思棠姜玄祁   更新:2025-02-08 0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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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姜玄祁的现代都市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爆火全网》,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林思棠姜玄祁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余越越”创作的主要内容有:皇命大如天,一封圣旨,我只能舍弃我心心念念的竹马,远赴边疆,嫁给那个传闻中的北凉战神。原以为,皇帝乱点鸳鸯谱,给我们两凑成一对,会是一桩孽缘。但是,我的相公在见我第一面后就被我吸引了,从此,晨间露水,山间的野味,乃至天上的星星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原来战神也不过如此,姐一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爆火全网》精彩片段


离别无归期,身为人子,还是盼那个薄情寡义的人,能平安喜乐!

北王府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门,林思棠坐在轿中,再不曾往外瞧上一眼。

生养之恩已还之,孤家寡人,了无牵挂。

林思棠想闭上眼睛小憩,轿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不由出声问知秋,“怎么回事?”

“回姑娘,前面凉亭中,好像有几个宫里的人在候着,玄翼已经过去了。”

林思棠闻言挑起车帘往凉亭那看去,果然有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立在亭中,显然是冲花轿来的。

林思棠眸子倏然暗沉下去,唇瓣浮上冷意。

“知秋,我有些不舒服,晕眩的厉害,呕吐不止,你寻北王府的人,叫个大夫来。”

知秋一愣,如此荒郊野岭,哪会有大夫啊,除非回城,可花轿不可走回头路,这是规矩 !

“还不快去。”林思棠掀开盖头,冲知秋挑眉。

知秋立时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朝前跑去,边喊着“我家姑娘很不舒服,有没有大夫啊。”

凉亭中。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玄翼得知,此人是来见林思棠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

“皇上有些要事,要同林大姑娘交代,不会耽误了吉时的。”大太监笑意盈盈,却一脸不容置疑。

玄翼拳头紧攥,冷冷回头朝花轿方向望了一眼,才淡声开口,“公公客气了,北王府身为臣子,应天受命乃理所应当。”

大太监笑着睨了玄翼一眼,朝身后小太监挥挥手,那小太监立即快步朝花轿走去。

大太监臂弯挂着拂尘,一脸高高在上,脑海中浮出金銮殿上,圣上的话。

“此一战,北王府军功赫赫,立下不世之功,乃肱股之臣,青史留名,名垂千古,荣耀传世。”

“可提及朕呢,怕都是昏庸无能,连护国佑民都做不到,险些国破家亡,饿莩载道,成为千古罪人啊!”

皇帝眸色幽深,倒在龙椅上,不时转动着扳指,令大太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登基时,朝廷就已环堵萧然,言官都是知晓的,怎能是您的错呢。”

皇帝却冷冷一笑,“那又如何,那些提笔杆子的,不会究其始末,只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朕的身上!”

皇帝没有明言,可大太监却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北王府战功卓著,璀璨功绩以至君王都失了几分颜色。

尤其是言官笔下对此战的记载,更极有可能会将一代君王比入尘中泥!

世人都会歌颂北王府之功德,进而鄙薄君王之无能,因为有对比,言论才会更加鲜明,这才是皇上最容不得北王府的原因。

更因为北王府乃皇室子,怕天下人会议论,那龙椅,该能者居之!

“北王府再厉害,那也是臣,都乃皇上知人善用的功劳。”大太监跟随皇帝数年,很清楚什么话能取悦君王。

“皇上您一句话,还不是让北王府娶谁就娶谁。”哪怕是在北王世子丧期,如此奇耻大辱!

只是这些话,大太监是万万不敢说的,有些事,心中明镜一般,可出了口,就是掉脑袋的事。

帝王自古多疑,却绝不容旁人指出那些肮脏心思、小肚鸡肠。

“是啊。”皇帝倏然笑了笑,“明日,就是花轿启程的日子了吧?”

“正是。”

“那…你就代表朕走一趟吧,安抚安抚那位太保家嫡女。”

……

大太监眼神飘忽,片刻后,回神讥嘲一笑,不由叹一句君心叵测啊!

北王府本就对此赐婚恨之入骨,连同对那位林大姑娘,定也十分厌恶。

而此时,皇上对其越是照拂,北王府对那大姑娘的怨气恼恨就愈盛。

皇上此为,是想彻底断了那大姑娘的退路,使其为北王府所不容,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忠啊!

不得不说,皇帝确实算的不错。

而玄翼,所怒确实为此,可不想……

“公公。”小太监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不好了,林大姑娘不知怎么了,又是眩晕又是呕吐,丫鬟正嚷嚷着寻大夫呢。”

大太监一愣,转头看向了玄翼,玄翼也皱了皱眉,冲大太监一拱手,“在下先过去看看,失陪。”

大太监忙点头,“快去吧,林大姑娘身子重要。”

予北王府添堵是小事,婚事可是不能出任何岔子。

玄翼颔首,疾步朝花轿走去,知秋,知春几人正急的团团转,花轿中,林思棠呕吐的嗓子都嘶哑了,听着极为不适。

“林大姑娘…”玄翼叫了一声,又觉得不妥,改唤了句,“二少夫人。”

“您怎么了?”

林思棠声音滞了滞,娇柔声音有气无力,“我…我有些不舒服,许是…许是极少出门,倏然坐马车有些不适应的缘故,又或是早晨吃坏了肚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寻个大夫…”

“不然…不然我怕是还没到青州,就要没命了。”

玄翼闻言,嘴角狠狠抽了抽。

青州苦寒贫瘠,有今日繁华,是北王府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所至,其中艰苦辛酸,与战场凶险,北王府主子侍从皆深有体会。

抛开男儿,便是女子,都乃飒爽果敢之辈,而如今,二公子竟娶了个连马车都坐不得的娇滴滴花瓶 …!

这才刚出城啊!才走十几里路。

“如今在城外,怕是寻不着大夫。”玄翼冷冰冰说。

“大姑娘万金之躯,娇贵无比,可北王府侍从,却都乃糙人,青州迢迢,您可要照顾好身子。”

言下之意,就是要林思棠忍着,现在不过是九牛一毛,受苦的还在后头呢。

林思棠暗暗翻了个白眼,仍旧夹着声音说,“既知我娇贵,还不快启程去寻大夫?”

“若是本姑娘有个好歹,你一侍从,担待的起吗?”

玄翼皱着的眉都能夹死蚊子了,整个人都有些暴躁,“林大姑娘,如今是去青州,不是在太保府。”

他都有些惶恐,往后半月路程,要如何走了,带着这么一个走三步就各种作的女人,何时才能回青州。

不然传信回去,一刀杀了算了,玄翼心中这般想着,花轿中,林思棠呕吐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启程,花轿不能走回头路,现在快些赶,应还能在天黑前到下个驿站,我快要撑不住了,呕……”

玄翼,“……”

玄翼咬着后槽牙,忍着愤怒,在林思棠一声声呕吐中转身,向凉亭中的大太监走去。

“林大姑娘怎么样了?”大太监急声问。

玄翼一张脸颇为冷硬,“说是被马车颠的不舒服,有些撑不住,让寻个大夫。”

这就是皇帝赐的婚,娇贵扭捏,矫揉造作,如此女子,怎配主子!

“……”大太监愣了愣,一时也有些语塞,哪家闺阁千金,都不至如此娇弱吧。

北王府都乃战场枭雄,娶此妻,同羞辱何异!

大太监看着玄翼的黑脸,一时也有些挂不住脸,“林…大姑娘乃太保嫡女,自幼养在深闺娇生惯养,如今又突然离家,许是心绪不宁所至。”

他总不能说,林思棠太作,那不是刮皇上耳光子吗。

玄翼不冷不热的扯扯唇,“那…您还要见人吗?”

大太监立即点头,圣意怎可违背,人是一定要见的。

玄翼唇瓣浮上丝丝讥嘲,“那就请吧。”

他做了一个手势,大太监看着愣了半晌,“林大姑娘不方便过来吗?”

皇上可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林思棠远离花轿队伍,单独交谈,才能挑起北王府对其的戒备与敌视。

玄翼挑眉嗤笑,“依在下方才看,确实不怎么方便,不过您身负皇命,未免不放心,亲自走一趟为好。”

大太监思量片刻,也只能如此了,就随着玄翼朝花轿走去。

只是二人还未靠近花轿,就听着了里面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吐,嗓子都嘶哑了。

“这…”大太监面色变了变。

玄翼,“吐成这样,怕是难以同公公长聊。”

大太监扯了扯唇,点头称是,心中反复琢磨后,冲玄翼说,“既林大姑娘不舒服,那就算了,劳玄翼侍卫代为转告了皇上的安抚之意即可,咱家就不耽误吉时了。”

虽因意外不达预期效果,但北王府如今已对林思棠不满,便不算白跑一趟。

“皇上爱民如子,在下一定转告。”玄翼淡淡一拱手。

大太监,“是皇上看重此桩姻缘,看重北王府。”

玄翼再次弯腰行礼告辞,挥手命令队伍继续启程。


“天凉,若是下次再洗那么久,就吩咐下人加些热水。”
林思棠本以为北辰砚睡了,轻手轻脚从屏风后出来,却猛然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北辰砚单手撑头半侧着身,幽深如墨的眸子锁在林思棠身上。

“你很希望我睡着。”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思棠扯了扯唇,不知该如何答对。

“过来。”北辰砚半倚在软枕上,朝林思棠伸出了手。

林思棠呆住。

他的意思,是要同她圆房?

怎会!

她以为他厌恶此桩婚事,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就算看在圣意份上对她稍加辞色,也应会冷落她才对。

一个不得宠的少夫人,才该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她早已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

林思棠心中乱的厉害,北王府所有人,仿佛都与她所想不同。

“怎么了?”北辰砚半坐起身子,蹙眉看着林思棠。

“没什么。”林思棠缓步朝他走去。
"



姜玄祁眸子暗了暗,却终究没说什么,“少夫人知晓吗?”

奂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今日奴婢召集了院中下人拜见少夫人。”

姜玄祁抬眸看了奂月一眼,又垂下去,“ 她都调动了什么人?”

“都没有。”奂月抿了抿唇,如今还觉得林思棠所为颇不可思议。

“都没有?”姜玄祁挑了挑眉。

奂月将全过程叙述了一遍,然后轻声说,“就连少夫人陪嫁,都没有安置什么活计。”

“少夫人大概意思…就是让拿她当透明人一般,全当她不曾嫁进来时一样。”

姜玄祁听后,脸色沉冷了几分,没有言语。

奂月拿不准姜玄祁意思,也沉默着不敢再开口。

半晌,姜玄祁倏然扯唇笑了笑,那丫头,当真是好一副玲珑心思。

“她不管就不管吧,往后你多多上心,莫让院中下人因此怠慢了她去。”

“奴婢知晓。”奂月应下,旋即犹疑开口,“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奂月咬了咬唇,“今日少夫人身边的知秋姑娘,一直在院中东张西望,守在院中石阶上,像是在打探您的动向。”

姜玄祁眸中浮上丝丝流光,语气却依旧冷淡,“知道了,若再有此类情况,你告诉她们就是,没什么好保密的。”

“是。”奂月躬身退了出去。

姜玄祁的态度,让她对这位二少夫人又有了新的思量,有些事,还需要安排下去才是。

姜玄祁在书房中又坐了片刻,然后起身出门朝正屋走去。

彼时,林思棠正窝在圈椅上看话本子,没有任何征兆,一个长长黑影便倏然将她笼罩其中。

她抬头,男子伟岸身姿背着光,幽深墨眸正瞧着她。

林思棠迅速合上了话本子,挤出了一抹笑,“你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让姜玄祁心情莫名的愉悦,“嗯,忙完了。”

他迈步进屋,朝林思棠手中紧紧捂住的书本瞧了一眼,问,“在看什么书?”

林思棠脸颊发红,手往身后藏了藏,“没什么,一些杂记,上不得台面的书。”

她在闺阁时就有看话本子的习惯,也知晓,那些书生所写的花前月下,并不被世家贵族所认可。

若有哪家闺阁女子偷摸看被抓住,都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只是她孤家寡人,无人问津,没有人理会约束她。

姜玄祁进屋,坐在了林思棠方才坐的圈椅上,“既是书,有何上不得台面,书籍分千类,自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品味不同罢了。”

“夫君说的是。”林思棠将书本胡乱塞了起来,挽了衣袖给姜玄祁倒了杯茶,“夫君请用。”

姜玄祁被她一声声夫君叫的莫名心痒,伸手接杯盏之时,食指有意无意划过女子白皙手背,看见女子紧张缩回的手,唇角勾了起来。

林思棠只觉得,此人浪荡贪色的紧,再一次怀疑起奂月所言,他不喜丫鬟伺候的那些话。

“听奂月说,你不想管院中事宜?”

林思棠早就想好了说辞,笑了笑,“不是不想,只是我初来乍到,对北王府同你喜好都不甚了解,恐会出什么差错。”

“我又惯来懒散,瞧着奂月进退有度,将院子管的很好,就想偷偷懒。”

姜玄祁眸子盯了林思棠一瞬,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半晌才开口,“也罢,你不想管就不管,若有什么事情,吩咐奂月就是。”

“好。”林思棠笑容真切,心中却暗骂了句虚伪。

就算她管,他姜玄祁就会交予她全权做主吗?不过是做一个傀儡摆设罢了,她为何要劳心劳力,还要遭人监视怀疑,做那吃力不讨好之事。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可北王府的侍从们却个个脸黑如墨,对花轿中那位娇滴滴的二少夫人颇为不喜。

“侍卫长,你说皇城姑娘那么多,皇上怎么就挑了个这么作的嫁予二公子。”

玄翼皱皱眉,没有言语,另一个侍卫低声接口,“依我看,青州迢迢,一路颠簸,路上有个水土不服什么的,也都乃情理之中。”

言外之意,就是要林思棠死在半路上。

玄翼从手下人口中听出浓浓杀意,警告的撇那人一眼,“主子那边不曾有决断,不可轻举妄动。”

虽然他也很想那么做。

众人只得无奈闭嘴,可脚程却是慢了不少,分明是存了心想让林思棠遭罪。

玄翼也不催促,算是默认,毕竟往后还有大半个月的路要走,不能任林思棠作。

“姑娘,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知秋气红了眼。

都说了姑娘不舒服,要赶紧到下个驿站,可这些人,却晃晃悠悠,浑身疼似的,走三步就歇一歇,不是如厕就是喝水。

林思棠靠在花轿里小憩,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那些人本就是对此桩婚不满,如今,不过是因着皇上,与她之所为,而更为不满罢了,意料之中。

“这往后日子,该怎么过啊。”连一向稳重的知书,都惆怅了起来。

人生地不熟,又不为所有人喜欢,当如何生存。

林思棠笑笑,“事在人为,学会审时度势,再站对队形,日子就依旧畅快。”

今日一别,皇城山高水远,不可倚仗,而掌握她命运的,就只有青州北王府了。

“咦,姑娘不难受了,您好了?”知秋掀开车帘一角问。

林思棠已掀了盖头,满头珠翠,歪歪斜斜垂在车壁上,不时叮当作响,她人则闭着眼睛,听了知秋的问话,扯唇一笑,“我有些困,睡着了,自然就忘了难受了。”

知秋眨眨眼,“哦”了一声,姑娘做事都有缘由,别问,服从就对了。

前面众人磨磨唧唧,就等着那娇贵小姐忍不住发威呢,可等来等去,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愣是没有半点动静,连玄翼都不由纳闷。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若是有什么事,她丫鬟早就嚷嚷了。”

其余人也深以为然,“那她怎么还能忍得住,皇城那些只会玩乐享福的公子姑娘们,会吃的了这种苦?”

玄翼皱皱眉,“都闭嘴,加快进程,我过去看看。”

众人点头,恢复了之前脚程,玄翼则策马朝花轿奔去。

“姑娘,那呆木头来了。”知秋小声提醒。

林思棠闻言,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偏了偏头继续小憩。

知秋立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拦在了车帘前,“玄翼侍卫,我家姑娘不舒服,小憩了,你有什么事,同奴婢说就成。”

玄翼勒停马儿,蹙了蹙眉,“二少夫人不舒服,我来看看可好些了?”

“呵。”知秋冷冷一笑,“是吗?”

明知姑娘不舒服,却故意放慢脚程,是看姑娘死没死还差不多!

玄翼也知做的太过明显,抿抿唇没有言语,看向了花轿,里面果然不再有呕吐声。

“二少夫人。”思索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您身子好些了吗?”

花轿静悄悄的,并没有回应,玄翼皱皱眉,又问了一句。

林思棠不耐的睁眼,伸手撩起了半边车帘,小脸一片清淡,“我一直都好好的。”

玄翼望着那张肌霜塞雪的容颜怔住,因林思棠容貌而有片刻失神,也因她那句话而呆滞。

“不懂?”林思棠挑挑眉。

玄翼反应过来,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都言富贵繁华养娇人,往日嗤之以鼻,今日一见,方知何意。

单是那柔美气韵与端庄贵气,就非青州女子可比。

如此,便是所谓世家贵女风范吧,他忽然觉得,主子也不是那么吃亏。

“喂,我家姑娘跟你说话呢。”知秋不快提醒。

玄翼这才回神,一回头,又见林思棠莹白玉手挑着车帘,正望着他,那么一瞬,慌的他连林思棠说了什么都忘了。

“二少夫人…方才说什么?”

林思棠嘴角扯了扯,干脆直言,“我说,我一直都好好的,没有不舒服。”

“那您方才…”

“装的。”林思棠淡淡接口。

玄翼闻言一惊,忙环顾四周,仿佛生怕被旁人听着。

“队伍里除了北王府的人就是我的人。”林思棠语气冷淡。

玄翼皱眉,声音压低了几分,“此桩婚,皇上极为看重,许会派人暗中跟着也不一定。”

林思棠闻言一笑,“是怕我被你们半路灭口吗?”

玄翼,“……”

心思被看穿,玄翼颇有些尴尬,木然的脸有丝丝龟裂。

林思棠,“我虽是闺阁女子,却不是傻子,知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而如今,之所以坦白告诉玄翼,她欺君,亦是在表明她的立场。

“皇上派人传口谕予我,你们心中一定都在猜测,我是否同朝廷有所勾结,或是达成什么共识,带着某种任务,要对北王府不利,对吗?”

玄翼闻言皱皱眉,没有言语。

林思棠接着说,“一开始,你们对我也许只是不喜,可那大太监来后,你们对我,就从不喜变成了敌视,甚至想杀之后快,以绝后患。”

“唯恐我成为帝王手中的刀或眼,可对?”

玄翼策马跟着花轿旁,沉默片刻才倏然开口,“所以,方才的不舒服,都是装的?”

“对。”林思棠坦然承认,秀眸幽深,“我说了,我不是傻子。”

“今日一别,再无归期,皇城予我而言,只是前尘,而未来掌握我生死与命运的,只有北王府。”

“俗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家若有事,我身为人妻,受难首当其冲,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伙同朝廷对北王府不利,除非我活腻了。”

嫁妆一事,她就间接表明了立场,只是玄翼是个只会打仗的直肠子,不懂,所以,她只能明言。

玄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看向林思棠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一个闺阁女子,竟有如此心机,连他们心思都揣摩如此透彻。

“口说无凭,毕竟林府还在皇城,且皇上单独寻你,说没有密令吩咐,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林思棠翻了翻白眼,若非顾及贵女形象,都要张口骂上一句蠢货了。

“有多少密令在皇城时说不得,而非要等至今日,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是皇上故意为之,意在挑唆我同北王府关系。”

“北王府应也知晓,原定成亲人选,并不是我,而是我那二妹妹,而我,本也是有婚约的。”

玄翼抿着唇没有接话,这事儿,北王府知晓。

“我同我那未婚夫,虽称不上情深几许,但还算对的上眼,姜家有权有势,姜玄祁亦是个朗朗君子。”

“如此美满姻缘,却因我父亲偏疼我那二妹妹,要我代嫁,而不得不舍弃,千里迢迢的远赴他乡,你以为,我是会恨林家,还是会为他们荣华富贵而涉险,坑害我自儿个的夫家?”

林思棠长篇大论说这些,是想表明立场,打消这些人对她的杀心,一路上也能少受些罪,可不想,玄翼的脑回路,根本非她可揣测。

“我家主子,比那什么姜玄祁,强上千倍不止!”

那表情,活像是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林思棠红杏出墙一般。

林思棠,“……”

她眼皮抽了抽,讥嘲点头,“是,你家主子天下第一好,是我捡着大便宜了。”

“只是方才的话,还劳你飞鸽传书予你主子知晓,我只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女子,还望各位枭雄能手下留情。”

玄翼此时,也有了几分动容,“您放心,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下都会事无巨细上报主子知晓。”

林思棠“嗯”了一声,甩下车帘继续小憩了,每同玄翼多扯一句,她就有些脑仁疼。

也不知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个如此出其不意的属下。

装病欺君,就算是她的投名状了。

北王府都乃重情重义之人,便是仍有疑虑,应也不会再对她下狠手了。

林思棠想的很好,可怎奈世事难料,从不在人掌控中。



二人一路牵着手出了宅院。

林思棠瞧不见外面情形,但听着了不少人的喧哗嬉笑。

“呦,新娘子来了。”

“哎,我看看,我看看,都说皇城的姑娘娇贵,柔似水,今儿我可要见识见识。”

“新娘子盖着盖头呢,你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也对,不过身姿确实不错,就是那盖头…有些坏了气氛。”

林思棠抿了抿唇,虽遮着视线,却也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

北王府今日仿佛来了不少人呢。

“他们都乃军中将领,不拘小节惯了,语言上若有不周,你莫介意。”

男子声音低沉悦耳,林思棠心中升起一丝受宠若惊。

“国之枭雄,能来捧场,是思棠的荣幸。”

“呵呵。”许是这句话取悦了男人,姜玄祁低笑一声,一语双关,“确实荣幸!”

是不幸中的万幸。

“嗯?”林思棠歪了歪头,肩膀却被男人倏然拥住。

“该上花轿了。”

林思棠点了点头,被姜玄祁箍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毕竟青州上花轿的礼节,她并不清楚。

此时,有人开口调笑,“新郎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抱着新娘子上花轿 ?”

“嘘,你瞎起什么哄!”

先前那人被斥了一句,立时不说话了,现场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思棠幽幽一叹,庆幸有盖头遮着,不用受那赤裸裸的难堪。

姜玄祁亲迎,已是给足了面子,怎还能得寸进尺,奢望他会弯腰抱她上花轿。

“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劳二公子了。”

林思棠找了个台阶,想将手收回来,不料却被那人攥的更紧。

“没听见他们说吗,要新郎官抱新娘子上花轿,寓意才好。”

姜玄祁声音低的仅供他们二人能听到。

林思棠红唇微张,还没反应过来时,双脚就已离了地面,一阵天旋地转。

她听见了不少人的吸气声。

“起轿。”随着一声嘹亮高喊,林思棠所坐的花轿被抬了起来。

盖头扬起那瞬,她撇见了那人不及退出去的面庞。

神清骨秀,玉质金相,那一刻,话本子中的谪仙之姿有了轮廓。

他就是姜玄祁,她要嫁的夫君?

除却那隔在二人之间的圣旨,仿佛也是个极不错的归宿。

花轿晃晃悠悠启程,林思棠不敢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轻声唤着知秋几人。

“夫人若有事可吩咐为夫做。”

林思棠抓着车窗的指尖立时泛起了红,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没…没什么。”她慌忙松手退回了花轿中间,心噗通噗通的跳。

他…不该策马走在前面吗,怎会在花轿旁。

知秋她们呢?

林思棠将手贴在有些烫的面颊上,平复了下心情。

接下来的路程,林思棠很是安静,直到花轿落下,才捶了捶有些酸软的腰身。

按照规矩,姜玄祁踢了三下轿门,请新娘子下花轿。

林思棠从善如流的抬手覆在男人伸来的大手上,从花轿中走了出来。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毕竟是生平第一次大婚,林思棠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又等了良久,都不曾听着赞礼官出声。

是青州有什么特殊的礼节规矩吗?

林思棠心中正思忖着,便听着一阵窸窣脚步声从身旁走过。

“拿好了。”男子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

林思棠还未来及反应,手中就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做工精细,奢华贵气的团扇。

“遮好了。”男子再次提醒。

林思棠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连忙双手交叠举起团扇,置于面前,下一瞬,眼前倏然一片光亮,盖头已落在了姜玄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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