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掉了下来。
他继续扫着地，假装什么没有也没看见。
他指了指寺前面的小房子。
“施主，前面有热茶，可暖身子。”
我掩面道谢。
25
雨下得很急，灰蒙蒙一片，没有任何征兆。
如同我的死去。
那热茶我没有喝到，只是觉得全身发冷，僧人的善意像阳光般温暖。
寺外的吵闹声令人烦躁。
将军府却格外清静。
程峥认为我赌气回娘家。
就在他带安九熙回门，才知晓我已经不在这人间了。
道安寺托人告诉安府嫡女已故，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死在何处，葬于何处，更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累赘。
这是我给自己留下的体面。
26
程峥母得知消息，没有说话，只在一旁掩面而泣。
程峥顺着母亲给的线索。
渐渐揭开往日的面纱。
安十鸢的饮食开始不规律，油辣腥荤不沾，她瘦了。
往日温婉的她就算再晚，也会倚靠到贵妃榻上等他。
可自从回来，就再也没有了。
母亲给了我她写的收稿。
她生病了。
而且病的很重。
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还在照顾别人。
她……
根本就不考虑自己。
我真的不爱你姐姐，她一直缠着我，我的心都在你身上。
27
正月初八。
父亲让我跟着陶叔打水，粗糙的扁担压到身上真的好痛。
寒冰刺骨的水浇到我的腿上。
更可怕的是，那夜很黑，陶叔将我抛下。
我摸着黑艰难的走着。
一个挑灯少年走过，他拿过水桶，没有任何声音。
沉默寡言。
但乐于助人。
程峥不觉心抽动了下。
他那时只觉那小姑娘挑着比自己还粗的桶，就忍不住上前帮忙。
小年南。
他的名字叫程峥。
我不曾幻想过自己的余生会是怎样，或悲苦，或平静。
但如果余生有他，我不禁开始期待明日的太阳。
走进学堂门。
程峥给了我一盒桂花切糕，也没说什么。
他是个安静的少年。
那切糕齁甜，是我从没吃过的美味。
我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