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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频繁看陆则的相册。
十九岁那年，我好不容易考进陆则所在的大学，却入学第一天，就听到他和苏瑶的传闻。
所以我藏起暗恋的心思，悄悄在身后注视他。
陆则有时候会陪我一起看相册，说起他大学时代的趣事，说他和苏瑶一起选的选修课，老师说话口音很重。
说他们一起做过的公益项目，说校门外的小吃。
说他们几人组队打的比赛，拿了什么荣誉。
说起他大学时候开发过一款自习室找位置的小程序，因为太好用被学校收编。
我忍不住笑了，“那个小程序很好用，后来几年都不需要再抢座了。”
陆则忽然看了我一眼，“那你呢，苏瑶，你觉得我考试考多少分，不记得你和导师吵架？”
我一顿。
大学时候，我像一条阴暗的尾巴一样，装作不经意地选了和陆则一样的选修课，关注他们学院的各项赛事。
他和苏瑶去参加公益活动，我就是负责记录每位同学工时的那个工作人员。
我记得他的一切，可我哪里记得苏瑶怎么样。
陆则没有继续问。他看着我，“回学校走走吧。”
我不太想去，学校里有很多他和苏瑶的回忆，学校外的林荫街，校门口的美食城。
可是，临死之前不想去定情之地，好像会有些奇怪。
陆则和我进了学校，却没有去那些他和苏瑶留下回忆的地方。
他带我去了学校的图书馆，“你好像对我以前开发那套预约座位程序最感兴趣，进去坐坐吗？现在校友也可以预约位置，我帮你输信息。”
曾经我无数次起大早来图书馆，只为占到一个在他附近的座位。
现在能手牵手坐一起，我却没有身份了。
我整得再想苏瑶，也不可能通过她的身份认证。
我摇摇头，“不去了。”
就把当年白衬衫戴眼镜的陆则，留在我记忆中吧。
陆则看了看我，“胃又疼了。”
我点了点头。
他蹲下身子，背着我，大踏步往前走。
仗着他听力不好，我低声说：：“陆则，其实我不喜欢你的选座小程序。很厉害，但是，小程序出现后，我就再没抢到你前后左右的座位了。
“所以有好几个月，我都是站在走廊边看书，这样能看你一会儿。
“我那时候总打听你们学院的事，被人发现问为什么。我不敢说我喜欢你，就说想转专业。
“借口说多了骑虎难下，只能去参加转专业考试，可我根本不会编程，临时抱佛脚也只考了大鸭蛋，当场被你导师取笑。”
那时候，我傻傻地暗恋他。
我以为我能喜欢他很多年，可转眼，就没有时间了。
正想着，路边一辆车忽然车门打开，“陆则，真是你！”
居然是陆则的导师。
他责备陆则很长时间不回学校看他，又问他今年为什么辞职，有没有找到新工作。
陆则含糊回答了。
导师转而又问起我。
我趴在陆则背上，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
苏瑶也是这位导师的学生，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苏瑶的死讯。
如果说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