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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全文

疯眼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沈鹏齐全盛,讲述了​他出身寒门,当年以高考状元身份考入重点大学经济系,怀揣热血沸腾的心跻身政府岗位,哪怕当时只当了一名码字员。缘由很显浅,他不谙官场规则,遭到了省府秘书大军的排挤。但命运待他不薄,凭借着不凡的公文、儒雅的相貌,脱颖而出,受到当时副省长的青睐,钦点为贴身秘书,并被带到了今天的省委大院,勤勤恳恳履职至今。本以为前路坦荡,可谁知,上司突然要退位让贤,他措手不及。没有背景,又没有钱财,他未来的路怎么会坦坦荡荡?可事出有因,背后的真相竟然是……...

主角:沈鹏齐全盛   更新:2025-03-23 1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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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鹏齐全盛的现代都市小说《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全文》,由网络作家“疯眼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沈鹏齐全盛,讲述了​他出身寒门,当年以高考状元身份考入重点大学经济系,怀揣热血沸腾的心跻身政府岗位,哪怕当时只当了一名码字员。缘由很显浅,他不谙官场规则,遭到了省府秘书大军的排挤。但命运待他不薄,凭借着不凡的公文、儒雅的相貌,脱颖而出,受到当时副省长的青睐,钦点为贴身秘书,并被带到了今天的省委大院,勤勤恳恳履职至今。本以为前路坦荡,可谁知,上司突然要退位让贤,他措手不及。没有背景,又没有钱财,他未来的路怎么会坦坦荡荡?可事出有因,背后的真相竟然是……...

《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全文》精彩片段


说完,带着手下开车走了。还好当时沈鹏及时制止,要不也少不了一场血战,那个维族青年已经手拿一把新疆长刀,回想起来沈鹏还是不禁打了个激灵……

刘东升说,“现在我们公安局已经介入,伤员已经送到了医院,其他人员也带回局里了。只是……”

沈鹏说,“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刘东升说,“这件事已经给媒体曝光了。”

沈鹏眉头还是紧紧靠拢在一起,说:“恩。”

刘东升说:“前段时间其他其他城市“切糕事件”引发了不少市民的强烈排斥情愫,这个事件的引发点也是这个缘由,而这次恶性群殴事件也是这个情愫引发的,这切糕一刀还没有切下去,另一团伙,就拿出钢管威胁着切糕的,旁边几个档主看到这个情况,二话不说,也都为了过来,双方言语不合,就发生冲突了,损坏核桃仁糖果约六千斤,损坏的三轮摩托车二十二台。他们提出索求赔偿。”

沈鹏心里暗忖,六千斤!心里凉了一口气,于是说,“胡闹。”刘东升不理解沈鹏的胡闹所指,于是他问道,“沈局,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对于城管沈鹏可也是颇有微词,很多地方的城管属于街道办事处零招的一些社会散杂地痞,其作风恶劣、手段凶狠而闻名,缺乏执法者的人道素质,曾经网上还出现了戏言,说,中国城管被列为十大恐怖组织之一。

昔日齐书记在位的时候,也多次要整顿城管队伍,可由于城管体制复杂,所以一直没有把它放到工作日程上。

沈鹏皱眉头,在江州市城管的编制在执法局里,可执法局市政府下属二级局,这才让沈鹏内心感到力不从心。思索了一会才说说,“东升,你去和网监科打个招呼,这段时间盯紧点。”

对于现今的网络,沈鹏可谓心有忧虑,以前网上出现一篇文章,题目叫悲情的卖淫女。这个帖子,第一次揭示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

这篇帖子在网络媒体出现,顿时引起广泛关注,网上疯传这一贴子,事件轰动一时。最初,人们还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网络虚拟故事作为饭后趣谈,很快,风向变了,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矛头却指向了政府,随即引起上面的高度关注,而这样牵出一批圈子里的人。

沈鹏不允许这样的事在江州属于自己的领域内发生,同样市委市政府那些人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刘东升很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说“好的,这件事我亲自找刘科。”

……

周末的一个下午,两辆小车在一前一后地往右手山间的公路上去。车在山路上盘旋缓慢升高。两次上下坡之后,前方右侧现出一口碧波荡漾的大水库。

水库靠公路一侧临水面有一吊脚楼,两辆小车停在靠右辟出的空场上。两个下车并排往吊脚楼去,两司机拿着钓竿水桶跟后头。

沈鹏对范毅市长说:“我早餐吃的是煎饼,我提议我俩先到木楼的凉亭喝点茶,让两个替我们钓着,范市长看怎么样?”

范毅说:“我正有此意,我早上吃的是油条和茶叶蛋。”

两司机听了,就手拿鱼竿直接往坡下堤埂上去了。而沈鹏和范毅在木楼平台的桌旁一落座,鱼塘老板手里提了茶壶从里面出来。两个旋开旅行杯,让老板加了水。



沈鹏任职江州公安局政委一职也将近四个月,可这些日子来遇到的破事,他一件都不愿做,这样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逃避,可沈鹏却一件逃避不起,不管是对宋世杰的检举材料还是蔡子铭的事,都是他现在需要去处理的,可是这些事一个处理不当,便会让他陷入困境。

这些事处理得好便没有什么坏处,可是处理这些事却很讲究策略,所以怎么做却成为沈鹏目前最大的苦恼,这些事他一件也没有把握处理得好。

就拿蔡子铭的事来说,一个处理不当,被有心人逮到把柄,虽然不至于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一定会让他政治生涯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阴影,对宋世杰的检举材料更不用说了,这份检举材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当然这些事如果发生在他任齐书记秘书期间,那就很容易解决,因为谁也知道在官场只存在两种权力磁场力,一种是架构,另外一种是被架构,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为了更好地在这个圈子生活。

作为齐书记秘书的时候,沈鹏一直处于被架构权力网中,这种力磁场作用很大,大到足以让圈中人,不管乐不乐意都和积极去帮你去做一些你希望的事,或者你想不到但是又和你有关系的事。

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磁场的影响随着中心架构者的远离,而消散得无影无踪,而沈鹏却正好处于这种状态之下,环保局长张春生的态度足可以解析。

沈鹏现在最首要处理的,便是拜会刘秉义,沈鹏明白在江州这个圈子,想站稳还得自己架构一个属于自己的力磁场。

虽然在江州任职也快四个月,可在江州市的领导班子里,他却没有任何可依靠的背景,此刻他想到的是作为常务副市长的刘秉义。

对于江州市的领导结构,准确说是江州市政治圈子势力,沈鹏是有所了解的,刘秉义不参与任何的派系之争,是个敢作敢为的干部,但他也不是那种铁血干部。

沈鹏权衡了利弊,很快就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这个时候,向刘秉义汇报工作,是很有必要。

刘秉义没有住在市委家属大院里,而是在市委的城南的宿舍中,这让沈鹏对这位常务副市长徒生几分好感。

市委宿舍是原来是市纺织厂的工人宿舍,后来纺织厂实行了经济改革之后,这些宿舍楼便又政府征收改建为机关宿舍。

虽然进行过了大装修,可是还是掩盖不了历史的痕迹,毕竟也历经了几十年的风雨,在里面住着大多都是江州市个机关的普通科员。

刘秉义住的是二号楼四楼的一套小二居的宿舍里,沈鹏来到宿舍楼楼下,往上看了一眼,看到楼上的等亮着,心里才暗自欢喜。

沈鹏把车靠边停好,便爬上这二号楼的四楼,这楼原本就是为纺织厂的工人期间的,所以也没有太讲究,楼梯有点昏暗,也比较徒斜,这短短的几道楼梯让沈鹏喘气,他在刘秉义房门前整整喘了两分钟的气,整理一下衣冠才敲响那道发黄的木门。

开门的是刘秉义的秘书陈志明,沈鹏愕然一下,看样子,刘副市长也是刚到家,陈志明把沈鹏引到刘秉义的客厅里,而刘副市长此刻正好在客厅,手里拿着一份材料,他看到沈鹏拿下了老花眼镜,热情地指着沙发,说道:“噢,小鹏来了啊?来,来,来这里坐。”

对于沈鹏的到访,刘秉义好像预知一样,没有表露出一丁半点的惊异。

沈鹏走进刘秉义的客厅中坐下,暗自愣了一下,他的印象中,很多领导人家里都会有自己的书房,在书房中无一不是有几个大大的书架摆在里面,让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能看到。

可实际上,书架仅仅只是这些领导人的摆设,只是领导人的另一张脸,里面的书,别说是看,恐怕翻都没有翻过。

刘秉义的书房却是设立在客厅中,狭小的客厅更显得拥挤,在书架跟前是有一张学生时期的办公台,上面摆了一些花草,办公桌后面,也不像其他领导人那样,挂上一幅书法作品,俗一些的,上面写着勤政爱民、天道酬勤、革故鼎新、天下为公、裕民足国之类,雅的写着旰食宵衣、箕风毕雨、考绩幽明、悬石程书、政简刑清、鼎鼐调和之类。

刘秉义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幅山水国画,清峻雄奇,颇见气势,让沈鹏感到惊讶的是,刘副市长竟然也是一位功力极深的书法家,感觉非常熟悉,但沈鹏也顿时想不出这样熟悉感由哪而来。

“谢谢,刘副市长。”沈鹏收回目光,比邻而坐,程志明给沈鹏倒了一杯绿茶。

刘秉义喝了一口紫砂杯中的茶,润了润嗓子问,“小沈,对新环境干得顺手么?”

“有组织的培养,前辈给我指引,能适应下来”沈鹏谦虚地说道。

刘秉义副市长望着沈鹏,过了一会,才说:“不错,不错。”

这话像是对着沈鹏说,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接着才说:“前段时间工人罢工的事,处理得不错。”

沈鹏顿时倍加凝神,心想,刘副市长有关注自己?

此时,沈鹏脑瓜闪过一个念头,对,这个环境布局和齐书记的书房有几分像,暗自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

沈鹏和刘秉义不痛不痒地闲聊了一会,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机会,当时刘秉义着说,这政工工作不好做,这权衡尺度要把握得很到位,向左让一些纪律部队纠风得不到有效的治理,向右就伤了同志们的心,所以对待这些问题尤为要谨慎。

沈鹏感叹着说:“是啊,很多时候真的感觉很迷茫,很无助的感觉。”

刘秉义好像意识到什么,他说:“哦?这么快就遇到情况了?”

沈鹏坦然的说:“恩,可不是嘛,最近遇到了个这样的情况,让我也措手不及,所以特来请教下。”

刘秉义问道:“什么情况。”

沈鹏从公文包拿出关于对宋世杰检举材料交给刘秉义。

刘秉义接过举报材料,没有直接看其内容,而是翻到材料的后一页,挥了挥这份举报材料,问道:“这材料怎么得到的?”

沈鹏说:“这是有人塞到我的办公桌抽屉里的。”

刘秉义满脸疑惑,他打开材料文件开始阅读这份文件,他翻了两遍这份举报材料,才放下来,他没有说出沈鹏期望的任何话,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时候,陈志明走过来俯身在刘秉义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把电话递过去给刘秉义,沈鹏看这情况,便起身告退,刘秉义也没有多留,只是让陈志明代为送一送沈鹏。

陈志明送沈鹏出去的时候,还发生了个小插曲,这也是沈鹏料想不到的。他不经意间,很随意地问了下,关于蔡子铭的事。

陈志明问道:“沈政委,环保局蔡子铭是你的小舅子?”

沈鹏愕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他任齐书记秘书已经八年了,对于他的个人关系,在江东省政坛来说也早已经透明了,所以很坦然地说:“是啊。”

陈志明和沈鹏之前没有见过,根本不会有什么什么私交,不过他马上分析到陈志明话中的信息。

沈鹏意识到陈志明一支传话筒,于是,便加了句冠冕堂皇的话,“他最近好像犯了点什么事,搞得天*怒人怨。我岳母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哭哭啼啼的,都烦死我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蔡子铭搞别人的老婆被打这件事,虽然在蔡家里还是隐瞒着,可在江州官场中可是别人饭余茶后的笑谈,市政府有心人自然知道。

陈志明感言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沈鹏也无奈着说:“是啊,一个不省心的舅子。老婆也一天到晚在耳边啰里啰嗦,这种烂事把我头也爆了。”

陈志明也没有再接过话来,简单聊了几句,并挥手送别了沈鹏。

蔡子铭确实是烂事,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件大事,但对于有些人,却是小事。这界限的区别就是权力,难怪大家都想拥有权力,这是就是权力的好处。

蔡子铭终究还是保住了科长的职务,但不是在环保局,决定下来了,蔡子铭调到其他县继续做他的科长,而领导司机也作出了新的工作安排,具体沈鹏也就没有深入考究。这个结果,各方都能接受。

蔡敏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沈鹏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有点欣喜,但是却带着一丝丝不安。

欣喜是因为他已经走入了一个新圈子,这个将会给他在江州官场带来不少的便利,而对于检举信一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丝动静?他不清楚上面想怎么处理这事,完全平息压下来,还是低调处理呢?

沈鹏知道,一个副厅级干部的升、调、查都涉及很广的面,往往还关于几个利益链,所以大局出发,只要不是特别过分都只将会压下来。

想到这里,沈鹏不由得觉得心中闷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电话却意外响起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我是纪委伍一鸣。”

……


沈鹏坐在专车后座,靠在座背上欣然地合上眼睛,任由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途中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前座副驾驶位置上的办公室秘书丁舒升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稿,不时地回头,如是五六次之后,他睁开眼,默然望着秘书丁舒升。

小丁低声说道:“沈,这是讲话稿。请您审核。”

“嗯,临时安排出行,稿子都有了,这么快?”沈鹏满脸狐疑,接过稿子,浏览八股式的讲话稿,忘记心中的疑惑,不禁哑然失笑。

跟着齐书记的第三年,沈鹏就没再写稿子了,而是由办公厅安排的另外一位秘书代笔,大方向交由办公厅和秘书长把关,沈鹏说行了,呈交齐书记,再由沈鹏携带。小丁现在充当的就是之前沈鹏的角色。

给领导写稿子讲究的是对仗工整挪用到处可以套用的套话,对于这些,沈鹏是驾轻就熟了,只是没想到公安局这样一个单位竟然也是八股公文当道。

小丁不知道新任笑为何意,便小心翼翼地问:“沈,您看哪里需要修改的,我这就改过来。”

全篇稿子都是不着边际不疼不痒的话,满篇官话套话,没什么不妥,“可以。”沈鹏又将稿子退回给小丁。

小丁攥着稿纸捏着笔忽闪着眼睛,仿佛在问:可以是什么意思呢?是可以修改,还是稿子不用改了。

沈鹏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点深奥,暗自佩服自己跟着齐书记几年,凭借超人的悟性,说话出神入化了,一丝得意流淌出嘴角,念道:“将就着用吧。”

这简单得平静如湖水的一句话,可把小丁慌张起来,由疑问变得紧张了,他丝毫不怀疑眼前新任的文字造诣,怀疑地审视自己编造出的讲话稿。

呵呵,这就是领导与跟班的区别。领导随意一句,跟班就大喘气,还是当官好!沈鹏惬意地望着幽深的窗外,不再言语。

轿车行驶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沈鹏一行谓之慰问团的队伍便来到了封邑县公安局,车进入了县公安局大院,沈鹏就看到了早就在大院等候接驾县公安局十多名领导很有纪律地站在大院中。

沈鹏从车里迈出脚,离开空调滋润,霎时间如同从北极飞到了赤道,刚才凉爽的身体忽然燥热不堪,走了两步就汗流浃背,他不由得瞄了一眼四周,心中不由得暗叹佩服。

说是走访基层慰问,沈鹏一行却被接到了华丽的分局党委会议厅,会议厅在县公安局四楼,一进这间会议厅,就算是沈鹏这样见过场面的人也被它的豪华恢弘所折服。

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地面铺着纹路复杂、淡雅高贵的大理石,铺了蓝色素花墙纸的墙壁的两侧,各贴着“为人民服务”和“勤政爱民”的几个镏金大字;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会议室还摆满了散发着古朴香气的名贵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上都雕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

对此沈鹏不露声色就居中端,照稿宣读,给基层带来市局的精神和指示,最后还加以“同志们辛苦了。”便坐以聆听状在看着眼前的汇报人,听着耳熟能详的套话,一遍一遍的重播,让沈鹏心生厌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说:“去看看我们取得的成果。”

没有汇报结果的在座的人都愣了愣,不过很快,分局局长李新宇便反应过来便抢在前面将沈鹏引出会议室。众人迈出机关大楼,望着耀眼的光芒,纷纷流露了畏惧。

分局局长李新宇请示的口吻,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坐车转转。

沈鹏心说,在烈日下步行还不烤熟了?不行,第一次下基层,须得有所表现。于是他说“走着转一圈,随便看看。”

李新宇撇开汽车追随沈鹏一路介绍封邑县的治安状况。

沈鹏踏步在宽广的水泥大道上,听着李新宇不厌其烦的介绍,,全力推动全县公安工作全面发展,全力维护了我县社会政治稳定,通过建立组织机构,紧密结合我县公安实际工作,分别制定了公安信息化、执法规范化、警民和谐关系建设方案,明确了目标任务,全面推进“三项建设”工作,进一步打牢了县公安工作根基,并坚持不懈地开展,严格整治斗争,。在工作中圆满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为建设经济强县创造了良好的治安环境。

一行走完了封邑县历史遗留的治安黑点,成效还不错,可说得上良好的治安环境,看着沈鹏不时的点头,李新宇心里暗暗畅吐一口气,眉头轻扬,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些细微的动作一一收在沈鹏的眼中。

沈鹏两腿在封邑县迈了小一圈,心里嘀咕了一通,沈鹏平视这些在观望的部属,微笑地打了手势,“走吧。”

吃罢晚宴,稍事休息,此行就算告一段落,其实领导下基层务实还是务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走形式的还是批评下属的。

大凡慰问视察,都是表扬一通,沈鹏也是入乡随俗,给予了封邑县公安局高度肯定之类云云,皆大欢喜。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返城中还有个小插曲,让什么甚感不是滋味。他依旧坐在后排靠着背,沉醉在此行的视察带来的尊贵,正陶醉时候陡然感觉车里气温在上升,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秘书丁舒升望着沈鹏面部表情变化,也感觉到温度异常,侧身对司机道:“温度高了。”

司机握着方向盘,右手捣鼓温度控制面板,丧气地回答:“空调系统有问题了。”

“不出冷风了啊?”小丁用手掌试探出风口,焦虑地问道。司机紧张得冒汗了,放慢车速,继续调试温度。

这算什么事啊?我刚履新,局里就给我配置这么一台老爷车,太欺负人了嘛!听着秘书和司机的对话,沈鹏郁闷的心情把刚才沉醉的欣慰也带走了,按下车窗玻璃,试图以撕裂而来的热风给周身降温。

前方恰好有服务区,司机将车停下,满头大汗很是负疚,说:“沈,您先到大厅里歇息,我这就仔细检查。”

卫生处长、人事处长从乘坐的车里爬出,上前询问。

沈鹏已经调整了情绪,大度地说道:“车有故障。走,转会儿去。”

他们进入乱糟糟的休息厅还没凉爽片刻,司机对小毛耳语,小丁对沈鹏说故障排除了。沈鹏说赶路,大伙撤出大厅。

沈鹏站在汽车前没有急于上车,而是围着车辆转起了圈。沈鹏瞅了瞅,心里当即就是不爽,他观察汽车时,卫生处长、人事处长一干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吭声,静观沈鹏。他两腿迈了一圈,心里嘀咕了一通,刘笔平视这些在观望的部属,微笑地打了手势,“走吧。”钻进冷气十足的汽车里。

坐进车后,有意识地侧身望了望里程表上的数字,更是吃惊:十六万公里?这辆排量2.4的广本在行政单位中算是辆将近报废的老爷车了,局长宋世杰的车则是一辆奥迪A6,至于是什么时候购置的,从漆面就能判断出宋世杰的车是崭新的。

同样是副厅,待遇差别就这么大。老行将退休,黄昏人士拗不过一把手,也就算了,我虽是位置接替者,但我是少壮派,好歹也是省委书记身边的,两年前,你想舔我屁眼,我都不一定给你机会呢。如今齐书记退到权力幕后,我沦落到你的副手,你就这么折腾我,宋世杰,你也太势利了!

回到家里,沈鹏半靠着沙发,而老婆蔡敏依旧十几天如一日地唠叨了一通,最后还下了个定义:“你混得越来越不行。”

沈鹏本来就有点窝囊,明知故问:“怎么说?”

“响当当的省委书记秘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齐书记他都退了,给你一个正厅他会死人啊。”蔡敏越说越激动,最后尖刻地说道,“结果呢,原则性那么强,就给你一个局副手位置,闲置的位置,真是的!你那位置,有什么权力?谁会找你办事?我看连公安局的大队长也不如。”

“齐书记有他难处嘛。”沈鹏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心里埋怨齐书记不会来事,此刻心里却认同蔡敏的观点,脑海中闪过今日那老爷车,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初,齐书记说要给安排他到江州市公安局的时候,蔡敏就怂恿丈夫央求齐书记安排一个好位置,正厅不行就给一个能捞到实惠的市局级实职,再不行在省里的二级部门也行。但是,沈鹏没有听从蔡敏的,事后哄骗太太说做了工作,可没效果。

“还是混得不好!齐书记没把你当心腹,你这些年算是白白跟了他了。”蔡敏激动地说道,“往后啊,你的的官途就到头了。你白跟齐书记八年,我也白嫁你一场了。”

“哼哼,有这么严重么?”沈鹏被呛得眼睛直翻,撇下数落个没完的女人,将自己关进书房。

人们总是说领导秘书很风光,还有人生动地比如领导秘书就是,想亲近政要的人都得要先过秘书这一道关。

可谁解个中滋味?像马一样奔跑,像牛一样耕耘,像猴一样灵敏、像猪一样受气。在齐书记身边的日子里,简直就没有自己的休息日,含辛茹苦终于熬过来了,终于盼来扬眉吐气时光,谁曾想,从政伊始就不尽人意,各级的人马,每个人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花瓶子的用途,想想就憋气。


晚上快到七点了,沈鹏一行刚要到江州市区的时候,沈鹏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老同学姚志勇,这个老同学又邀自己吃饭,与此同时,沈鹏脑海中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便说,“今天有点忙,真赶不上了。”

姚志勇说:“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生太苦短了,应该及时行乐的。我看你也快到江州了,老地点,不见不散。”

姚志勇依旧是那般霸气,让人不容退却,这多少也让沈鹏心里不痛快,只是他也没有把这小细节放在心里,毕竟和姚志勇也是一起同过窗的铁关系,刚才校园回来的沈鹏也只要应约,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社会,这样的铁关系,还能持续多久,这让自以为睿智的沈鹏也很茫然。

收起电话那刹那,沈鹏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他不由得暗冒冷汗。虽然这次出行不是什么保密行程,但是这安排就是公安局里也就是负责行程那几个人知道的。

可自己的老同学竟然对自己行踪掌握得如此精细,那很明显,局里也有属于他姚志勇的根,想到到这里沈鹏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念头,这个老同学真的不简单。竟然能在宋世杰这样霸权的人手中也能瓜分势力。这可让沈鹏对这个老同学重新审视一番。

回到江州,沈鹏没有回到局里,也没有让小丁和司机跟随,只是和人事处几个同行人员打个招呼,然后便独自打车来到了九号公馆。

包间姚志勇已经电话告诉了他,他直接进去了包厢,包厢中一如既往,只有姚志勇一人。沈鹏刚落座,还姚志勇还没有指示,服务员已经有序上菜了。

姚志勇已经醒了酒,两支空拉菲瓶子错落在一旁,就在沈鹏坐下那一秒,姚志勇没有看着沈鹏,只是为沈鹏跟前的高脚杯倒满了红酒。

“干!”在姚志勇一反常态,众仰起脖子灌下杯中酒,一边继续倒酒,一边不经意说道:“你和宋世杰合作的怎么样?”

沈鹏愕然,但是很平静地说道:“我们没有矛盾冲突,友好相处的。”

“谁人不知宋世杰在公安系统一手遮天?政委、副局长的在他面前像个孙子,说话没有他放屁响。就说你的前任受尽了窝囊气,抑郁而退。”姚志勇明显有些激动的情绪。

“和我相处,宋世杰是什么态度尚不得而知。”既然姚志勇还有酒兴,沈鹏不再阻拦,他笑了笑,“他做他的公安局局长,我当我的政委,虽说是各自分工不同,但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才走到一起的,应该精诚团结和睦共处的。”

“停,停。”倒酒完毕,姚志勇放下容酒器,屏退服务小姐,说道,“老同学,你我什么关系?”

沈鹏没有马上接过话,只是举杯和姚志勇应碰了一下,咀嚼蟹腿肉,听着老同学继续说下去:“男人价值在哪?在兜里,就两样东西,公章和钞票。说升官就为了发财也太粗俗了,男人要体面地活着,而你没有一定地位,谁还瞧得起你?”

话毕,姚志勇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摆在沈鹏眼皮底下。沈鹏看得心惊肉跳的,仿佛那不是银行卡,是一张薄如纸片的高科技定时炸弹,说:“你这是做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姚志勇停顿片刻,说道,“这次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在公安局里牢牢站稳脚跟……”

“你意思我明白。可是就也用不着来这一套吧?”沈鹏假装糊涂。

姚志勇直爽地说说:“这东西不是给你的,是打点有关人的,里面是二十万,你在这个圈子也算是老人了,我也就不多说,有些话留在心中,你懂的。”接着捏起筷子指挥沈鹏,“吃菜,我们哥俩一要喝酒,二要享受大餐,革命工作太辛苦,不能委屈了了自己肚子。”

沈鹏苦笑,我现在沦落到这公安局局给宋世杰做花瓶还是齐老书记做了很大的工作,现在这个花花世界,二十万?再多十倍,估计也起不了什么浪花吧。

整晚还真是只是喝酒和享受大餐,姚志勇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杯酒灯影,片刻间便把这两支红酒消灭完了。

这晚沈鹏很出奇地没有制止姚志勇再开酒,三支剑南春由服务小姐打开,他只看到了一丝梦色,最后他连怎么回到家里也不知道,他只记得当时脑子想一团零散的线球,毫无思绪。

……

挂断了的电话,沈鹏苦笑着,人走茶凉啊,便将手机安放在桌面上,这已经是八个电话了,之前和他称兄道弟的哥们儿,无一不是忙碌得一沓糊涂,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敲门和手机落桌几乎是同步的,沈鹏语气有些不耐烦道:“请进。”

“沈政委。”小丁捧着一个文件夹便走了进来。

沈鹏看此情景,沉了沉脸,潘志东一大清早就说等会就把这些送文件,可这等会也就整个上午了,这就要下班了才来,还随便派遣个人带过来,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内了吧。此刻,那内心的不安分更加暴动起来。

“沈政委,我……重新整理了……耽搁了。”小丁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椅子,紧张地站着将警官学校学生档案递给沈鹏。

沈鹏没去看这些档案,而是将档案挪到一边,抬眼望着小丁,眼前这个小秘书不知道哪里学了些圆滑处世之道,这发出点没有坏心眼,可是技术不到家,显得十分生涩,还有点像马戏团的小丑,内心里不免有些怜悯,看着他没有离开办公室,沈鹏也和蔼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沈政委,我表哥想见你,你看……”小丁迟疑地说道,眼神之中也带着一丝惶恐之色。

“谁?啊,刘东升啊?”沈鹏隐约记得小丁有个表哥也在市公安局工作,好像是在在刑侦二队里也是个小队长队长,原本这类小人物沈鹏是不打算搭理,正想打发小丁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伟大领导“农村包围城市”这味道的战略部署,这才赏了小丁一个笑脸“他在哪呢?”

“就在外头待见呢?”小丁这才来劲,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一直想和沈政委汇报工作,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嗯……”沈鹏故意地沉吟,“好吧,请他进来。



“好的,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此刻小丁才如释重负地回头退出门外。

“沈政委!”不到一分钟刘东升便进来了,估计也是一直在门外吧,刘东升身高一米八左右,小平头,很健壮,看样子也是个干练实干的汉子。

“小刘啊,来了啊,来来……坐。”沈鹏热情地打着招呼。

可能是在刑侦出身,所以刘东升也没有客气,利索地坐到了沈鹏面前的座位,小丁也适时拘谨地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和刘东升的这次谈话,是沈鹏任职政委以来,也是他和部属谈话最长的一次,足足四十分钟。

最后,沈鹏还很热情地把他送到门外。这也算是他任职政委以来唯一感到欣喜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这也只是长征路上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远着,不过能看到一丝曙光,也是值得高兴的。


按理说姚志勇这样身份的人,在江州市官坛商界上很吃得开的人,为人处世早已经八面玲珑,就算厌恶一个人也丝毫不露声色,更不用说是官场上的人,可偏偏他和公安局长宋世杰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可用四个字来形容——势成水火。

其历史渊源还得追溯到十年前。

姚志勇毕业之后,姚父他这代人骨子里还有着仕农官商的意识,特别是他在商海浮沉几十年,更深刻体会到这个道理,所以他托人打通层层关系,让他唯一的儿子从政,尽管在姚志勇父亲眼中金钱不如权力,但是金钱的魅力还是鲜为人所能抗拒的,就这样姚志勇便进入了公安系统,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庆幸,姚志勇在公安局非常不幸遇到了宋世杰,当时宋世杰是大队长,然而,刚踏进社会不久的姚志勇看不惯宋世杰的习行,满脑子都是声张正义、打击罪恶,当然他当时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民警察的岗位也是他父亲用着他觉得可耻的行径换来的。

那时候的姚志勇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他认为作为人民警察就得为人民伸张正义,和罪恶势力斗争。

刚到警队的姚志勇也挺让大伙钟爱,宋世杰当时也很欣赏他,不到三个月就让他进了刑侦一队,这让姚志勇更是得意,更是想着做一名青天干警,打黑除恶不仅常挂嘴边,还付诸行动,完全不按常理的清查,突然有一天,他突发奇想便带人就把江州几个主要娱乐场所扫了一遍,这不按常理的出牌,又有谁能料想到呢?所以行动所取得的成绩可谓丰盛。

看到一个晚上的战绩,姚志勇乐得飘飘然。当时姚志勇还在想,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自己就能升到一个自己到不敢想象的岗位,这样可谓光宗耀祖、不负父亲的厚望。

可是现实却是血淋淋地残酷的,他们辛苦一个夜晚的战绩让刚从席梦思上被电话吵醒赶回来的宋世杰一句话便蒸发了,而更让姚志勇想象不到的是宋世杰一改往日亲切的面孔,一点也不惯着他,当着众人的面子,怒火大喝:“败类,警队的败类,严重扰乱社会安定云云。就这样还想做个优秀的人民警察,异想天开。”

年少的姚志勇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气,当即就和宋世杰拍起了桌子,大嘈一架,把宋世杰彻底闹翻了,姚志勇丝毫不肯向宋世杰低头,

不仅不低头,而且和宋世杰干上了。大权在握的宋世杰,便开始对姚志勇穿小鞋。姚志勇的父亲也是因为一次次为他擦屁股最后吐血离去。

那时候姚志勇心如死灰,却暗暗对宋世杰产生了深深的怨恨,就这样怨恨激起了姚志勇的斗志,他发誓要在江州出人头地。既然在警队里没有他姚志勇的路,那就自己杀出一条路,他要让宋世杰付出代价。

当时恰好全国掀起下海潮,姚志勇辞职下海,做起了皮包生意。

他通过自己父亲认识的关系经营钢材、彩电等紧俏物质,大赚了几笔。又遇到国家的贷款政策宽松,他没有任何抵押甚至没有任何经济实体的情况下,从银行贷了一百万,并且两三年之内,将这一百万翻了好几番,然后生意越来越顺。

有了钱的姚志勇,心中的怨恨便开始骚动了,于是,拿出一些钱来搞关系,又用这些关系来和宋世杰斗法。姚志勇和宋世杰的争斗,其实犯了另一个大忌。

一个官本位国家里,钱永远是斗不过权的。所以,宋世杰一直处于优势地位,最后还晋升为局长,之所以无法彻底地灭掉姚志勇,也仅仅因为时代太特别,钱的地位,被提到了一种高得令人炫目的程。

即使如此,姚志勇也仅仅只能对宋世杰形成一些困扰而已,根本无法撼动他,而宋世杰将要进一步晋升得消息,有心人还是能关注到的。

沈鹏在独自思索之时,宋世杰电话叫醒了沈鹏。应约,沈鹏第一次跨入公安局老大的办公间。一墙之隔,却别有洞天。

宽敞的办公室、巨大的水晶灯下牛皮包墙、硕大的桌案、红木陈设,架上的书籍、工艺品、奖品和古董是琳琅满目,那一个气派呀,叫你下巴砸地。

沈鹏暗暗惊叹之奢侈,但表情是平淡无奇的。他再一看,还有一扇花梨木包皮木门,他想,这应该是套间,相当于总统房的标准。宋世杰的办公标准远高于齐书记的了。

宋世杰从案头后面步出,指着红木雕花椅,说道:“沈政委,来,这边坐。”

沈鹏收回目光,比邻而坐:“谢谢,宋局。”

宋世杰拿着精装南京香烟问沈鹏:“抽一支?”

沈鹏微笑着摆手:“谢谢!”

宋世杰给沈鹏倒了一杯绿茶,给自己点了烟,坐下,问,“沈政委可适应我们局工作么?”

沈鹏谦虚地说道:“有前辈给我指引,相信我能适应的,宋局你说是吗?”

“别‘前辈前辈’的啊,我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是同志,是兄弟。”宋世杰豪迈地说道,“况且,我们年龄差不多哦。”

“岂敢岂敢!隔行如隔山,宋局是元老了,还望宋局带一带我这个新人,谢谢了!”沈鹏知道宋世杰年龄比自己年龄大上一轮还有余。

“你是文化人,我是一个粗人,按理说,我应该向你学习呢。”宋世杰开心地说道,“我们谁也不要谦虚了,兄弟之间不要那么酸嘛,你说是不是呢?”

“那是,既然宋局这么说,那小弟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哦。”沈鹏感觉宋世杰说话沾染着江湖习气。

江湖人有其霸道一面,也有其豪爽一面,和心直口快的人打交道比较省事:“宋局叫我来,有指示吗?”

宋世杰挥舞烟雾袅袅的指间香烟露着埋怨情绪说道,“又来了不是?我们是平起平坐的搭档,还指示?”

当年齐书记担任省长期间,对他的省委书记是不亢不卑的,但能摆正一二把手的各自位置;当他主持省委全面工作时,依然摆正与继任省长的位置。

同样,宋世杰话说得再中听,做事再漂亮,我一个政委也不能认不清自己是谁了。沈鹏很快淡出虚幻的亲近感,浅笑着,道:“那……宋局……你说吧。”

宋世杰将烟蒂戳在了烟缸里,喝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在你没到我这之前,包括在你来了之后,公安局局这个摊子很大的,相信你能看得到的,工作是千头万绪的,我忙得是焦头烂额啊,累得像头驴子一样。我很希望你能替我分担一些。”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望着沈鹏。宋世杰说这话是透着地主口气的,沈鹏没听出头绪来,所以没接茬,颔首倾听。

“当然,你年富力强,很快能将担子替我挑一部分的。”宋世杰眼睛朝他处看,好像在接续思路,手又在摸香烟,“听说你要来,我就兴奋,为什么呢,因为你给我们公安局输入了新鲜血液,是壮大公安干部队伍良好信号,所以啊,我就打算安排为你到警校挑一些新血液。”

宋世杰任由香烟在白白地燃烧,他向沈鹏透露这样一个信息,今年让沈鹏到警校挑人,沈鹏有岂不知道,可这个时候去警校选人,这个事值得细细品味,明里看来,这是放权,这个圈子里的人,谁都知道,警局是一盘棋,而宋世杰便是这个权利中心的操控者,人员录用还不是他一手包办。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沈鹏很快在脑海中很快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自己和老同学的饭局,落进了宋世杰的眼线中,不由得冒汗,于是便从容地说:“我听从宋局的安排。”

“嗯,去安排下吧,时间不等人啊,现在警队正是用人之际。争取明天出发。”

沈鹏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久,潘志东就来到他办公室,商议其行程安排。此时,沈鹏不由得暗暗叹了口冷气。

沈鹏很快心中坦然,扫好门前雪,不怕出行倒,说不准宋世杰还不是这个意思,是自己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日过后,沈鹏简单收拾一下,在人事处长等人的陪同下飞驰前往警官学校。沈鹏微合上眼睛,任由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很是安详的样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算着时间,也快到警官学校了。沈鹏才悠悠地张开双眼,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才默然地望着小丁。

小丁轻声说道:“沈政委,这是讲话稿,请你审核。”

沈鹏,接过来,用鼻音哼出了个“嗯。”心中却是思考揣摩着。小丁想了想,欲说什么,不料沈鹏惬意地望着幽深的窗外,不再言语,小丁把头转了回去。

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来到地处小县城远郊的警官学校,受到学校党委书记和副书记等人接驾,排场比沈鹏到封邑县公安局还显得隆重,学校的仪仗队远远看到行车便凑起了乐曲。

一列列带着稚气的学生更是显得精神无比。


沈鹏的初恋情人叫李婉儿,她的脸好像永远盛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脸上,每天都溢满着愉悦的满足,脸上那双带着稚气、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像是两颗水晶的葡萄。

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有让人有一种我爱犹怜的心痛,可这种心痛让沈鹏真的心痛了,让他的心支离破碎。

毕业之后,沈鹏到了省委办公厅做了个码字员,而李婉儿出了社会,一连几个月也是待业,之后突然有一天,她提出了分手,这让沈鹏料始不及,他问:“为什么?”

“他们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你也在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告诉你,宝格丽,卡地亚,最新款的普拉达,还有省城的户口,望江帝景的房子……就这些,可是这些东西你给不了。”

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李婉儿的消息,过去的那段历史让沈鹏打击很大。

……

酒倒好后,崔天恩,端起杯子,举到沈鹏面前,说:“祝贺你,掀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这才把沈鹏拉回到现实,他端起杯子,望了一眼海燕,和他们碰了杯,分别说了祝酒词,沈鹏一口把杯子中的酒喝干,心里苦笑着,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让人操蛋的生活。

这明亮的灯光让沈鹏有一种错觉,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的情绪。第一杯酒喝过,文娟便端着酒杯走过来,给沈鹏敬酒。

文娟是交际花,对沈鹏说了很多动听的话,让沈鹏甚是开怀,一连喝了三杯,在一边的崔天恩也拍手称“痛快,痛快。”

对比之下,海燕就显得有些青涩,也是学着文娟,给沈鹏敬酒,可能是喝得急的原因,她喝第一口的时候,猝了一下。

沈鹏连忙说:“意思一下就好,意思一下就好。”

崔天恩却在一边说:“这怎么行呢?规则不能坏了。”

海燕望了望崔天恩,当然也不甘落后,马上把酒倒上,一连三杯下肚。

沈鹏耐不住两位美女轮番一再进攻,开始酒场上的沉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开始和她频频碰杯,气氛一下就上来了。

几轮过后,沈鹏也有几分醉意。

席间,崔天恩不经意地说:“最近公司开发了一个楼盘,在市政府对面,只有几百米远。那里的房子肯定升值快,这房子建起来了,可是积压得厉害,还有几块地还搁置,银行这边催得急,有钱的话,帮哥哥捧个场,去挑一两套,帮我缓解下压力。”

崔天恩所说的楼盘沈鹏略有耳闻,它位于江州大道南,临近新城市中轴线,周边配套也完善,因为靠近市委市府所以吸引了不少商业巨贾、企业高管、国际买家在内的投资和置业买家。可以说是江州最为抢手的楼盘,这个楼盘,已经完成了两期建设,前两期,卖得非常火爆。三期开始建设的,市场前景一片光明。传闻开盘的时候,一个黄牛号也能炒到三千块。

这不得不提一下崔天恩的商业头脑,此人绝非一般人可比。市里要修新的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消息,尚在热议之时,黄天锦便将江州市各地块仔细考察了好几遍。

后来,市里做出了好几套方案,他便对这几套方案仔细分析,并且选出其中几套方案,在周围买地。方案确定后,他果然买中了其中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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