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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绣朱允熥朱元璋全局

岁月神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大明锦绣》,是以朱允熥朱元璋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岁月神偷”,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这一世,我竟然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唯一嫡孙,是懿太子朱标的唯一嫡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当仁不让,不再让历史重演,不再让山河再遭屈辱。我要登上那个位置,建立一个锦绣无双,日月昌明的盛世大明。...

主角:朱允熥朱元璋   更新:2024-11-10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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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允熥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锦绣朱允熥朱元璋全局》,由网络作家“岁月神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大明锦绣》,是以朱允熥朱元璋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岁月神偷”,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这一世,我竟然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唯一嫡孙,是懿太子朱标的唯一嫡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当仁不让,不再让历史重演,不再让山河再遭屈辱。我要登上那个位置,建立一个锦绣无双,日月昌明的盛世大明。...

《大明锦绣朱允熥朱元璋全局》精彩片段


当!当!


延绵厚重的钟声,在大明宫城的角楼响起。

飞鱼服的武士,有韵律的撞击着,代表皇权的铜钟。

钟声在空气中波纹一样的开始扩散,以大明的紫禁城为中心,扩散到大明的京城各个角落。

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太和殿皇帝御门听政。无论春夏,无论寒暑,无论风霜雨雪,雷打不动。

钟声落下,大明紫禁城的宫门打开。数不清的官员们身着朱紫朝服,双手捧着象牙朝笏按照官职大小,文武分开,鱼贯而入。

此时的奉天殿中,朱元璋和朱允熥也乘坐仪仗,开始往太和殿进发。

“嗤!嗤!”

长长的皇帝仪仗前,两个健壮的太监走着方步,迈步之时不断地挥舞手臂,手中发出嗤嗤地声音。

那些在皇宫夹道中打扫的宫人杂役,听到太监发出的声音之后,马上面对红色的宫墙跪倒。

凡人,是没资格见皇帝的。

随后是高举着仪仗,穿着红色喜服,头上插着白色羽毛的太监们。

再往后是穿着华丽锦服头戴银盔,面如沉水的武士们。

他们身材魁梧,每个人都似乎一般高矮胖瘦,手中举着金瓜斧钺等礼仪兵器,伴随在皇帝御辇周边。

朱元璋一身龙袍,头戴金色禅染的皇冠,宝石珠子穿成的帘子,遮盖住他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神秘。

朱允熥一身亲王服饰,走在御辇的边上,一只手扶着十六人御辇的杠子,另一只手扶着他自己腰间的玉带。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御驾行进的途中,朱元璋偶尔会侧头,每当看到仪表堂堂,风姿不凡的孙儿,都会微微点头。

御辇在太和殿外停住,朱元璋从御辇上下来。

“大孙!”

“孙儿在!”

“扶着咱的手,咱爷俩一块过去!”

“是!”

皇帝苍老的手臂,搭在了朱允熥充满生机的胳膊上,头上的金龙黄罗伞下,两个人有着相似的脸。

朱元璋的上朝,从不座金銮殿。

他的龙椅放在太和殿外的大门洞里,叫做御门听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子们的朝拜声山呼海啸,太和殿的空地上,跪满了大明的臣子们。

朱元璋站在龙椅边,没有表情的看了臣子们一眼,“众卿平身!”

“谢万岁!”

随着再次山呼般的声音,臣子们站了起来。

站在朱元璋的身边,朱允熥耳听那些臣子们的呼声,心驰如电心潮澎湃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皇帝的大朝会,是在这里举行。

夏天还好,冬天多冷?

怪不得后来的万历皇帝不爱上朝,天不亮就从被窝里出来,坐在冰天雪地中开会,谁愿意?





哒哒哒,马蹄落在深宫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喀喀喀,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脚步铿锵如同战鼓。

朱允熥胯下一匹纯白色,没有任何杂毛,温驯的战马,缓缓走出宫门。

他身后,无数锦衣卫铁甲侍卫浩浩荡荡,排成长龙。

而在他的身前,他出宫门那一刻,又有无数的骑兵兵丁,在前面开路。

宫城外,那些宫人和杂役,马上背过身面对紫禁城的城墙,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凡人是没有资格,没有权力见到贵人的。当遇到贵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

那些准备进宫陛见的官员们,看了朱允熥的仪仗先是一愣,随后马上跪于路边。

朱允熥回头看看高大雄伟的紫禁城,又看看眼前宽阔的街道。心中豪气万千,意气风发。

吴王的队伍渐渐出宫,朱元璋背着手在城墙上收回目光。

“咱这个孙子,像咱!”慢慢朝城墙下走,朱元璋满脸笑意的沉思。

这个大明在他手里二十多年,刚刚步入正轨。已故的太子正值壮年,正是执掌河山,带领并稳固大明江山最好的人选。

可惜太子走了,大明的江山的继承人空悬。

但是看到自己这个英气勃发的孙子,朱元璋心中又有了别的念头。

似乎大明帝国,由一个豪情万丈,无所畏惧的年轻人带领。在岁月中乘风破浪,并且超越父祖的功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想着,再次回望宫墙外,朱元璋对身边亲卫说道,“让蒋瓛来见朕!”(瓛,huan)

蒋瓛,大明锦衣卫指挥使。

~~~~~

咚咚咚!

朱允熥的仪仗还未到应天府外,大明京营大明的大军,天地间肃杀的战鼓声,骤然响起。

战鼓澎湃,如怒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这汹涌的战鼓震撼在男人的心头,如疾风骤雨一般。

但是这迅疾的战鼓却没有让人感到心悸,反而是热血澎湃不能自己。繁华的大明都城,似乎瞬间变成了塞外的金戈铁马之地,脑海中全是男儿欲要奋力杀敌,和大胜之后的欢呼。

胯下温顺的战马,在听到鼓声时鬃毛乍起,嘴中发出和战鼓相和的嘶鸣。那些锦衣卫士和铁甲士兵更是在瞬间,握紧手中的兵器。

”呼!“朱允熥呼出一口气,让澎湃的心潮冷静下来。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见证的,是风华无双的大明,最为骁勇的军队。也是打走大元,甘于奋勇战死的华夏男儿。

轰轰,鼓声落下大地颤抖而起。

远处一阵奔腾的马蹄声传来,大明战旗之下,无数铁甲骑士如蛟龙一一样,在战马带起的硝烟中,疾驰而来。

”吁!“骑兵之中最前面胡须浓密的骑士拉动缰绳,战马前蹄腾空不住踢腾,而马上的骑士却稳如泰山。

见到这些人如虎马如龙的骑士,朱允熥笑了。

”臣,蓝玉!“

”臣,王弼!“

”常升!“

”毛宁!“

”俞通渊。“

”参见吴王殿下!“

马蹄轰然停止,马上的骑士在铁甲发出的摩擦声齐齐下马,整齐的在朱允熥驾前叩拜。

得知朱允熥前来,军中自蓝玉之下,所有的大明将领亲自出迎。

朱允熥跳下战马,亲自把蓝玉扶起来,笑道,”我一个晚辈,竟然劳大将军亲自出迎,惭愧惭愧!“

”您是吴王,俺们做臣子的迎接您,应当应分!“蓝玉大笑道。

蓝玉身后腰挂双刀的五旬男子,容貌伟岸,这也是大明一员虎将。当初跟随蓝玉征讨塞外,在捕鱼儿海建立功勋的定远侯双刀王弼。

接下来是朱允熥的舅舅,然后有几个生面孔,其中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见朱允熥的目光打量自己,老将朗声道,”臣,俞通渊见过吴王殿下!“

朱允熥大惊,“可是河间郡公幼子,虢国公之弟,越嶲(xi)侯,俞通渊老将军?”

老将大笑道,“想不到吴王殿下也知道臣的名字!”

朱允熥肃然道,“大明英烈,朱家后人怎能忘记!”

俞家,当得起大明英烈这四个字。

俞氏一族的一将二相三侯”,都是明朝初期的开国重臣。

俞通渊的父亲俞廷玉在朱元璋渡江攻打应天的时,带水军归附,后来为了大明慷慨战死,死后被追封为河间郡王。

俞廷玉的长子,俞通渊的大哥俞通海,在历史上更是大名鼎鼎。

朱元璋登基之前最大的敌人不是大元,而是雄踞湖广之地,拥兵百万的一代枭雄陈友谅。

当年双方在鄱阳湖发生大战,朱元璋国号为吴,陈友谅国号为汉。陈汉水军船坚炮利,都是几十丈高的大船,朱元璋的水军不能敌。

危急之时,是俞通海挺身而出,杀出一条血路拼死帮朱元璋反败为胜。是役,俞通海壮烈战死。后来常遇春等人奋勇,杀败陈友谅。朱元璋抱着俞通海的尸体,失声大哭。

而这位俞通渊在历史上也绝对算得上英烈,建文帝即位之后,不待见这些老将,让他回家养老。然而在朱棣发动的靖难之役中,朝廷无人可用。

建文帝下旨,让俞通渊领兵。

在最惨厉的白河沟一战当中,南军溃败,朝廷的兵马让朱棣杀得落花流水。

俞老将军须发花白,言称要报太祖皇帝厚恩,拒不投降,毅然战死在白河沟中。朱棣亲自为老将军收殓尸体,隆重下葬。

闻听大明英烈四个字,俞通渊先是一愣,随即双眼通红,郑重下拜,哽咽道,"得吴王如此称赞,吾父吾兄,死得其所!“

”老将军,快快请起!“朱允熥亲手扶起老将军笑道,”折煞晚辈了!“

”吴王殿下礼贤下士!“蓝玉称赞道。

军中武人们纷纷咧开大嘴大笑,其中有人大喊,”还是吴王殿下对俺们好!“

”那是,吴王殿下是太子爷的嫡子,跟太子爷一模一样,最是体恤咱们这些粗汉!“

”吴王殿下是常大将军的外孙,身上也有咱们武人的血!“

朱允熥的舅舅,常升笑道,“请吴王殿下入营,检阅三军将士!”

朱允熥点头,“上马!请诸位带我见见,咱们大明的好男儿!”

~~~

“杀!杀!杀!”

“吾国大明战无不胜!吾君洪武,天下布武!”

震撼天地的呐喊声,让朱允熥胯下的战马不安的扭动身体。

也让朱允熥刚刚冷却下来的血,再次沸腾。

视线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战旗,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铁甲方阵。

这些方阵,就像一座座大山矗立在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他们。

初夏的阳光热烈,但是在大明男儿雪亮的盔甲面前,阳光黯然失色。

他们的盔甲上,他们的兵器上,他们的头盔上,反射出令人心悸,又带着澎湃战意的光芒。

那种光芒叫做锋芒,这些人就是大明屹立于华夏天地之中,最锋锐的锋芒。

这些士兵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刀,杀气腾腾。

“吴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校场上,无数士卒的呼声中,朱允熥挥手赶开要搀扶自己下马的侍卫。纵身从马上跳下,然后双手扶着腰间玉带,缓缓走上点将台。

“下次再来,我要穿盔甲!”

朱允熥边走边想,走到点将台上。

蓝玉站在朱允熥身边,抽出长刀,大声嘶吼,“儿郎们!检阅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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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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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所作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同时,又没有半点出格。

现在是洪武二十四年,在他的记忆中朱元璋的去世是在洪武三十一年。

皇帝病了本就是大事,任何一个皇帝的病都会引起京城的震动,朱允熥所做的就是要维护京城的平稳,维护大明朝纲没有任何波澜动荡。

同时,他所做的,也要让朱元璋在病好之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而且,现在也只能算是演习。将来真有一天,朱元璋驾崩,他要靠着这些可以依赖的力量,顺利的接管权力。

处理完这些之后,朱允熥再次默默的坐在朱元璋床前,老人那只手又从被子中露出来,他轻轻的握住,静静的看着。

”皇爷爷,您可把大伙都吓坏了,您快点好起来呀!“朱允熥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在寝宫的后面,御花园中,黄狗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一个太监无声的从假山中出来,静静的站到一边。

”老祖宗!“小太监低声道。

”派人八百里快马通知燕王,老皇爷病了,让吴王监国!“此刻,黄狗儿的脸上完全没有那种在朱元璋身边时候的谄媚和小心,而是另一种趾高气昂的表情,”不管跑死多少马,都要快,听到了吗?“

”孩儿明白!“小太监答应一声,无声的消失。

随后黄狗儿看看左右,又穿过御花园,来到一处暗房之外。

”奴婢见过娘娘!“

“都什么时候了,公公何必多礼!”吕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和朱允炆同时从门里出来,“我们娘俩还要仰仗公公呢,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奴婢就是奴婢,奴婢怎敢!”黄狗儿笑道。

“老皇爷到底如何?”吕氏盯着他问道。

“太医说是无碍了,最近要好好调养。”黄狗儿小声道。

吕氏脸上一僵,”吴王那边怎么说?“

黄狗儿压低了声音,“奴婢近不得吴王的跟前,但是奴婢知道吴王派人去了常家.......”

吕氏和朱允炆对视一眼,满是惊恐。

这就是他们和朱允熥相比另一个先天的劣势,他们没有真正的可以信任之人,而且是真正的有权力可以帮到他们的人。

而朱允熥则不同,他可是常遇春的外孙,军中那些跟随常遇春南征北战的杀才们,天然和朱允熥就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大明开国名将无数,可是其中最得皇帝信任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如今老迈在家里不理事的发小汤和,一个是徐达,另一个就是常遇春。

这三人中又以常遇春最为骁勇,最得人心。而且常遇春这一脉武将中,现在风头正盛的,还正是朱允熥的舅爷,领大军在外的蓝玉。

一旦朝廷有变,朱允熥只要有一点登上大位的希望,他的身边马上就能聚集一群能征善战的武将。

其实,这都是其次,现在吕氏最后怕的是皇帝没事了,今天她情急之下打断皇帝的话,会不会被皇帝算后账。

她可是深知这位皇帝公公的脾气,杀起人来可不管你谁!

此时,黄狗儿又继续说道,“奴婢还看见,吴王见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皇祖父,真的无恙吗?”朱允炆忽然鬼使神差的追问。

“御医长几个脑袋敢撒谎!”黄狗儿小声说着,看看左右,“娘娘,淮王殿下,奴婢先告退了,老皇爷身边没人,奴婢还要去伺候!”

接着,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吕氏长叹一声,苦笑,“俗话说,关心则乱!今儿为娘害了你!”说完,落下泪来。

皇帝若是没说出监国的话死了,她成功了。她的儿子和朱允熥,有一番龙争虎斗。

但是皇帝无恙,她的所作所为,势必为皇帝所厌恶。

朱允炆虽然没什么心机手腕,可是宫中长大的人也不是傻子。

当下拉住吕氏的手,劝慰道,“母亲,都是天意!”说着,苦笑起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本来孙儿深得皇祖父的喜爱,可是就因为一个嫡字,皇祖父却更中意转了性子的老三。”

说到这,拉着母亲的手,苦笑,“母亲,争不过就不争了。孩儿不想让您受累,等皇祖父醒了,儿子去求他老人家让儿子就藩,到时候母亲和儿子一块去封地,做个富贵闲人罢!”

啪,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

吕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稍有挫折就轻言放弃,未战先怯,你这十几年圣人学问,就是这么读的吗?我在这宫中小心谨慎的做人十几年,为的是谁?”

”你以为你不争就可以了吗?“吕氏继续说道,”外臣都在传言,皇帝要立皇太孙。你是皇长孙,你也有机会?“

说到这,她看向朱元璋寝宫的方向,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不争就能安享富贵?孩儿呀?你怎么这么傻,你自己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要是老三那个小畜生真的上位了,他会放过你?放过我吗?“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装傻充愣,心中早就恨透了我们娘俩,等他登上大位,你我母子只怕想痛痛快快的死都不行!“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吕氏冷笑,”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监国?呵!他今日又是联络外臣,又是拉拢皇帝家奴,未尝不是把柄!只需要有人添油加醋,说不得皇帝也会对他多心呢?“

说着,吕氏转头看看朱允炆,笑道,”儿呀,叫人把宫里的佛堂打扫出来!“

”母亲,您这是?”朱允炆不解。

“娘要在佛前为皇帝诵经祈福!”吕氏笑笑,“你这个长孙,也要尽到孝道!”

朱允炆把心一横,“娘你说吧,让儿子怎么做?”

“和娘在佛前抄写孝经!”吕氏咬牙笑笑,“用血写!即便是皇帝心里恼了你娘,看在你诚孝的份上,也会高看你一眼!”

朱允炆看看自己瘦弱的手臂,点头道,”好!“

~~~

皇帝突然病了,今夜注定不会平定。

不是每个人都如朱允熥一般,知道历史的走向。

宫城之外,无数锦衣卫暗中把宫门看死,严加防备。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人心,人心永远是最难防备的。

就像朱元璋的贴身太监黄狗儿,朱允熥一直以为他只是吕氏母子那一边的人,谁知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燕王的人。

皇帝最亲近的人都是如此,何况锦衣卫呢?

看似严防死守之中,有人悄悄玩忽职守,一匹快马消失在夜色中,并且从容的出城,直奔远方。

皇帝病了,人心乱了。

这个普通的夜晚,无数火花在暗中交锋。

但是无论何种交锋,朱允熥都不怕,因为他有着父亲和母亲家族留下人脉。

京畿附近的驻军营地中,主帅的大帐都是灯火通明。

顶盔带甲的将军们,带着精锐的心腹坐在帐篷中,看着宫城的方向,等待着那里的命令。

除了朱允熥的舅舅们,还有他外家的姻亲们。

大明开国之后,为何只要朱元璋一杀人,就是成百上千的杀,是因为在二十几年的征战中,淮西的功臣们因为相互联姻,根本就分不开。

这些人一旦可用,是一股顺手的力量。

但是一旦这些人不能所用,就是一股威胁。

而对于朱允熥来说,现在他是这些人未来的升官发财的希望,这些人自然为他效命。

当然,这其中也有许多干脆就是脑子里只认太子嫡子的莽夫。他们没想过朱允炆母子会如何,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太子没了,绝对是太子的嫡子上位。

因为当初太子,也是老皇爷的嫡子。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渐停,天快亮了。



吃美了,咧嘴一笑,“味儿不错!”


远处,伺候了朱元璋十几二十年的御厨徐兴祖,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是军中伙夫出身,对他来说做这些家常的百姓菜肴,远比御膳容易。

“皇爷爷小心刺儿!”朱允熥见朱元璋直接一条鱼塞嘴里大嚼,赶紧提醒。

“你呀,就是在宫里长大的,啥也不懂!”朱元璋笑道,”水田里的小鱼用油一煎,刺都是酥的!“

说着,似乎陷入回忆,”咱老家那地方的鱼好呀!咱小时候,跟在大哥屁股后头,拎着木桶天不亮就起来,啥泥鳅呀,小鱼呀,黄鳝呀!呵呵,每每的抓上半桶,回去之后你太奶加点油那么一炖,哎呀!那滋味!”

人老了,总爱回忆往事。人老了,特别念旧想家。

朱允熥看看朱元璋,小声笑道,”皇爷爷,要不,啥时候孙儿陪着您,回老家看看!到时候,孙儿亲自给您抓鱼去!“

”不回去,劳民伤财!“

朱元璋淡淡的说道,说着,语气中带着悲伤,”再说,别人做不出那个味道!“

妈妈的味道,别人肯定做不出来。

朱允熥也随时都在想着自己的母亲,想着娘做的饭,包的饺子。

”孙儿呀!“朱元璋再次开口,“这桌饭你看着简单,可是在咱小时候,只有年景好才能吃上!就算是吃上了,也不能敞开肚子吃。”

“过年了,你太爷弄了巴掌大的肥猪肉。先祭了祖宗,再分给咱几个兄弟。你太奶和几个姑奶奶,只能看着,一点都吃不到嘴!”

“那时候,你太爷总说,来年!来年一定多弄些肉,让儿子姑娘都吃上!”

“来年,你太爷更加努力的干活!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家里也都盼着,地里能有个好收成!”

“可是收成好,地租也高,给完了东家给官府,自己家里还是饥一顿饱一顿。”

“一到半夜,兄弟几个都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朱允熥默默的听着,听着面前的老人回忆。

“可就是那样,你太爷太奶也没抱怨,该种地种地,该交粮交粮。”

“谁知道老天爷不长眼,先是一场大水颗粒无收,紧接着瘟疫,咱们朱家一家好几口,就剩下你爷爷一个人了!”

说着,朱元璋似乎有些动情,“咱那时候跟你差不多大,一个人跑进了庙里当小和尚,那时候长的小,总被师兄们欺负。干活最多,吃的最差。后来又赶出去,满天下的化缘流浪!”

“到最后实在看不到啥奔头,一咬牙投了红巾军!“

说着,朱元璋哼了一声,”奶奶的,狗屁大元不让咱吃饱,咱就跟你干!“

老人情绪起伏太大伤身,朱允熥赶紧劝道,”爷爷,都过去了!“

”但是不能忘!“朱元璋看着他,正色说道,”现在咱朱家坐了天下,可是到啥时候也不能忘了,咱家是啥出身,咱祖祖辈辈都是穷人!和天下所有的穷人一样,勤勤苦苦干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咱是穷人,咱就得在乎穷人。“朱元璋指着桌上的饭菜,”人家叫咱一声皇上,咱得对得起人家,得让他们能过上太平日,吃上太平饭!“

朱允熥站起身,肃然说道,“皇爷爷,孙儿记住了!”



走着,朱允熥的脚步停了,脸上露出笑容。

他最大的优势,最大的长处和朱元璋一样。

他们都是百姓家的孩子,知道百姓生活的艰难,知道过日子的不容易!

这时,伺候朱允熥的贴身太监,王八耻从暗中过来。

“三爷,您用点什么?奴婢去给您准备!”

朱允熥揉揉肚子,“准备一碗热汤面吧!”

“是!”王八耻恭敬地说了一声,再次隐没在黑暗中。

站在后殿之中,朱允熥眺望大明宫城。

这座宫殿虽然辉煌但却不华丽,朱元璋和朱标都是简朴之人,不愿意浪费钱财和民力,把宫殿修得富丽堂皇。

殿中的楠木柱子上,很多红漆已经斑驳掉落,但却始终没有粉刷过。

朱元璋其实和老百姓一样,过日子的东西,能用就凑合用,没必要花钱弄新的。

边上,又传来脚步。

两个侍卫,按着腰刀在朱允熥面前跪下。

“臣等,见过三爷!”

这两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面目相似一看就是兄弟。

朱允熥的记忆认得他们,廖镛、廖铭兄弟。大明已故楚国公廖永安的孙子。他们的亲祖父,是大明德庆侯,廖永忠。

提起廖永忠,虽然名声没有常遇春,徐达等人那么大。但是在史书上却大书特书,因为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廖永忠亲手淹死了朱元璋名义上的上司,韩林儿和刘福通。从而为日后,朱元璋称帝,扫平了名义上的障碍。

(刘福通北方红巾军领袖,韩林儿为红巾军创立的宋国皇帝。)

而这哥俩在历史上,也是让人敬佩的忠臣孝子。

永乐皇帝靖难之后,在南京继位。方孝孺拒不投降,被朱棣腰斩于市,并且株连十族,不许任何人为方孝孺收尸。

这哥俩在朱棣进城时,力战,身负重伤。因为是功臣子弟,朱棣网开一面,贬职为民削除爵位。但是他俩为了心中大义,明知道是死,也依然用建文臣子的名义,为方孝孺收尸,安葬。

廖氏一族彻底惹怒了永乐,他俩慷慨赴死,留下千古美谈。

“是你们哥俩呀!快起来!”朱允熥虚扶一把,“你们当值吗?都这么晚了,也不找个地方歇息!”

哥俩对视一眼,廖镛看看左右,小声道,“三爷,皇上正往这边来呢!”

朱元璋又来了!

朱允熥豁然回头,看着殿中吕氏的方向,充满恨意。

“怪不得这个时候一定让我出来吃东西!原来是皇帝要来了!”

“是想把我打发走,不得靠近皇帝身边。还是要在皇帝面前给我递小话儿?”

“白天的孝顺都是装的,皇帝一走,自己连灵都不守!这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朱允熥冷笑两声,再回头看看廖家哥俩,“你们有心了,这份情,我记在心里!”

“臣等不敢!”廖镛继续说道,“我廖家深受太子恩惠,三爷言重了!”

廖永忠是干脏活的,后来被朱元璋赐死。廖家衰落,还是朱标想起了这哥俩,亲手点为宫中侍卫,给了他们一分前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两人是宫中侍卫,又是父亲的旧人,倒是可以拉拢,朱允熥说道,“谁真心对我,我一清二楚!谢谢你们哥俩提点。”

前殿,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应该是朱元璋再次来到了灵前。

“万岁!”

“陛下!”

侍卫宫人行礼,朱元璋不耐烦地摆摆手,朝着棺椁走去。

身为皇帝,身不由己,就算是最爱的人走了,也不能时刻陪伴,因为有太多的政务。

北元蒙古人贼心不死,又想调集大军犯边。

今年南方雨水太大,定会影响春耕。

打仗了老百姓势必要拿出更多的钱粮给朝廷,可要是天公不作美,今年老百姓的日子,又要难熬。

家事国事压在朱元璋的头上。

百姓民生江山社稷,压在朱元璋的心里。

忍着悲痛处理完政事,夜深人静之时,想再来看看儿子一眼。

“皇上!”

“皇祖父!”

吕氏和朱允炆的叩拜声中,朱元璋走到灵前,看看左右。

“熥儿呢?”

“三弟........”

吕氏抢过话头,“回皇上,熥儿累了,说要下去歇息一会儿!”

这就是说坏话的最高境界,明明没有说朱允熥任何不好的地方,但是言外之意,朱允熥不顾大体,失礼。

说完,吕氏忐忑地看了朱元璋一眼。

但是朱元璋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有听清楚吕氏说了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皇上,臣妾.......”

“你们也下去吧,咱在这待会儿!”朱元璋淡淡地说道。

吕氏看了眼儿子,后者小心地说道,“皇祖父,孙儿陪着您?”

“咱说了,都下去!”朱元璋看看他,“你也累了许久,下去歇歇!”说完,坐在了棺椁的旁边。

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吕氏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和朱允炆叩首,躬身退下。

大殿里瞬间一空,只有朱元璋和儿子的棺椁。

夜风微凉,吹动朱元璋的胡须,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此刻才能表现得像个父亲。

棺椁中,是他珍爱了三十几年的儿子。看着那双目紧闭的脸,心中阵阵痛楚,仿若刀割。

苍老的手臂伸出来,触碰着儿子冰冷的身体,眼泪顿时无声落下。

“儿呀,你他娘的也真够可以。说走就走,一点念想都没给你老子留哇!”

朱元璋缩回手臂,悲伤的喃喃自语,“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老子养了你快四十年,疼了你快四十年,培养了你快四十年,你说走就走了?”

说着,朱元璋擦下老泪,“你娘抛下咱先走了!现在你也走了!就把你老子一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越说,眼泪越多,声音越大,“你个不孝子,你起来,你起来看看你老子!你看看这咱头发都白了,还要咱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

“你走了一了百了,你让你老子怎么活?”

殿中,都是老人压抑着的,却痛彻心扉的哭声。

忽然,朱元璋擦拭眼泪的手臂停住了,他的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咱不是说了吗,让你们都下去,是谁?”

朱元璋厉声喝问,回头却呆住了。

只见烛火之下,朱允熥小心的捧着一碗热汤面,满脸热泪,热泪不住的落在面汤中。

“皇爷爷,孙儿听说您今天还没进膳,特意给叫人给您煮了一碗面!”


“老爷!”


只有一只眼睛的管家,迈步进了开国公常家的后院,隔着窗户呼唤。

说是管家,其实一看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武夫。眼睛瞎了一只,耳朵只有半边,右手上只有三根手指。

作为大明开国最为显赫的武将世家,常家的管家和家丁都是军中跟随常家出生入死的老兵,退下来之后就安置在了常家。

“六叔,啥事儿?”卧室里燃起灯火,开国公常升问道。

“宫里来人!”管家在窗户外头压低嗓子,仅有的一只眼睛特别明亮,“三爷的人!”

吴王朱允熥是常家的嫡亲外孙,常家上下私下谈论的时候,都会用三爷这个亲昵的称呼。

卧室里静了一下,紧接着赤裸着胸膛,露出健壮身材的常升从里面出来,绷着脸,“人呢?”

“花厅喝茶!”

常升披件衣服就往外走,边走边想

这个时候了,三爷派人干什么?

为了避嫌,三爷几乎不往常家送信?

莫非,宫中有变故?

忽然常升的脚步停住,回头看着管家,“六叔,让咱家的儿郎们动弹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管家嘿嘿一笑,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

古往今来,皇帝老了,在没有宣布继承的情况下,那张椅子就是血雨腥风。

现在藩王都在外,鞭长莫及。而这京城中枢之中,谁能坐上那把椅子,谁就是正统。

常升不傻,若真是皇帝突然驾崩,没有皇储的人选。如果三爷有心争一下,常家必须支持,哪怕是破家。

因为就算常家不帮,新皇登基之后,作为吴王的亲舅舅他们也讨不到好去。

这些年,死的功臣还少吗?

脑中想着,进了花厅。果然是朱允熥的贴身太监王八耻,焦急的等在哪里。

“奴婢见过国公爷!”

“老王别来这个!”常升当然不能受王八耻的礼,赶紧问道,“咋了?啥事?”

王八耻凑近了,小声说道,“公爷,皇上老爷子病了!”

常升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满脸是杀气。

“不过太医说只是急火,痰堵住了心窍,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你他娘的说话别大喘气!”常升笑骂。

“可是很多人,却觉得老皇爷可能不行了!”王八耻继续说道,“老皇爷下旨,主子监国!”(主子这个词不是清代专有,但是在元明时代特指贵人的家奴)

“三爷监国!”常升的眼中顿时满是狂喜,握紧了拳头。

“公爷,主子说,京城就交给您了!”王八耻说着,递给常升一封信。

后者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是朱允熥的亲笔。

“二舅,皇爷爷病了,外甥监国。”

“为防宫中,城中有人传播谣言,宵小作乱。现特命你统帅手下四营兵马,坐镇京城,严阵以待。”

“二舅,皇爷爷没事,但我怕,有人闹事!”

“没有皇爷爷的皇命旗牌和我的亲笔信,任何人不得调用京营一兵一卒,违令者,杀!”

“来人,备马!”常升对外面喊道,“让家丁们都披挂起来,穿重甲。去侧院通知老三,跟俺进营,控制军队!”

“喏!”外面的家仆如在军中一般。

“宫里情况怎么样?”常升在家丁的侍奉下一边穿着铁甲一边开口问道。

王八耻看看常升身后的人,没说话。

后者挥手,家丁们下去。

“公爷,奴婢多嘴。”王八耻看看左右小声说道,“那吕氏.......”



朱允熥的住处虽然名义上是在东宫,但是现在已经搬到了奉天殿的偏殿里。和朱元璋的寝宫,一墙之隔。皇帝对于吴王的培养和宠爱,由此可见一斑。


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朱元璋借着烛火仔细的阅读,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叹息,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面带笑意。当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皇帝身边五步的距离,朱允熥坐在书桌上仔细地温习着自己的课业。朝会散去之后,方孝孺第一时间把这些天他落下的经文讲义送了过来,并且再三叮嘱朱允熥好好学习。

此刻,朱允熥手中读的,都是方孝孺用工整的小楷一笔一划写出的课业,其中晦涩难懂的地方,有着详细的标注。

课业大多数是孔子的儒家理论,对于前世参加过国学班的朱允熥来说,并不算太难。只是这些课业中,只有孔子的思想,没有孟子的主张。

对于孟子,历朝历代的君王心情都很微妙,既要用心里也在痛恨。因为在统治者看来,孟子的思想里有着许多无君无父的东西。

朱元璋就从不掩饰对孟子的厌恶,直接把孟子从历代先师中划了出去。并且私下里说过,这老儿如果活到现在,老子肯定当头就是一刀。

除了儒家讲义,还有更加难懂,集历朝历代阴谋诡计朝堂权术为一体的资治通鉴还有各种史书课业。

以史为鉴,读史可知兴衰,可以看到未来。

别的还好说,但是这些史书,朱允熥读起来稍稍有些吃力。古人讲究惜字如金,在著作中一个字,往往有着很多不同的含义。

正咬着笔头对着自己的课业用劲儿,忽然发现眼前的灯光一暗,不知何时,朱元璋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皇爷爷!”

“火旺一点看得清楚,别离书本那么近,小心看坏了眼睛。”朱元璋随手拿起桌上的铜条,把粗大的烛火中那些燃烧剩下的杂质去掉,烛火顿时大亮。

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一个国家就好比这蜡烛,想要它明亮,就要把多余的废物去掉。”

说着,又摆摆手,“来搬个凳子到爷爷边上,帮爷爷看看奏折!”

朱元璋喜静不喜欢吵,因此有朱允熥在的时候,爷俩周围没有宫人伺候,朱允熥搬个了圆凳子,坐在了朱元璋龙椅边上。

不知为何,第一次如此近的靠近那张代表着大明皇权的椅子。朱允熥的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一摞与普通奏折不同,蓝颜色的奏折放在了朱允熥的面前,朱元璋道,“看这个。”说着,对角落中说道,“瞎子吗?赶紧给吴王端蜜水来!”

角落中的太监无声的下去,再回来时手中的托盘上一碗用蜂蜜调和的温水。

“学了半天费神了吧!”朱元璋亲手端过,放下笑道,“茶那东西,你年轻人不能多喝,喝点蜜水!”

朱允熥心中感动,此刻的朱元璋像极了曾经他后世的爷爷,那个害怕孙子看书学习看坏眼睛的慈祥老人。

殊不知,他孙子假装在看书,课本下面藏的都是漫画和小说。

“皇爷爷,孙儿是大人了!”朱允熥柔声道。



“元贼初次冲锋,被我明军火器击退。但是稍纵之后.......”


太和殿上,朱允熥还在大声地念着,他的身边从皇帝朱元璋到那些一生征战的老臣们,围成一个圈子,静静的听着。

“稍纵之后,贼酋月鲁帖木儿亲自带兵而来,近万骑兵分三面冲锋,铺天盖地........”

此时,朱元璋一声大喝,“宰了那叛逆的小人!”

~~~~~

如果此刻从天空俯瞰战场,倒品字形的明军阵地,如同海上的孤舟,在狂风暴雨之中,颠簸起伏。

无数,真的是无数。

怪叫着的骑兵在漫天黄沙中杀来。四面八方他们无处不在在。

咚咚咚咚,急促的大明战鼓之中。

军官们的号令之下,方形的阵地一边射击一边变成了圆形。

弩箭,弓箭,火炮。

黄沙之上,鲜血随风飘散。

但是这次敌人从四面八方过来,明军的火器难以集中。

嗖嗖嗖,马背上的骑士跟随着战马的节奏,拉弓射箭。

明军将士竖起了盾牌护住头脸,零星的箭枝穿过盾牌的缝隙。

倒下的明军男儿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呐喊,在盔甲上把箭折断,继续站了起来。

“大明!”

一个年轻的男儿,脖颈上的血,泊泊的流着,他的嘴里发出最后的怒吼,然后圆睁双目,不甘的倒下。

噌,蓝玉从马扎上站起来。

大步流星走到军鼓的边上,推开因为敲鼓而有些脱力的士卒。

健壮的手臂,拿起那敲鼓的大锤。

咚!

咚咚!

咚咚咚!(这是画面描写呀,不是水呀!)

大漠风渐起,黄沙吹打着他满是风霜的脸庞。

塞外刀子一样的 风中,蓝玉没戴头盔,满头的须发随风飘舞,像是一头咆哮的雄狮。

咚咚咚咚!

鼓声如暴风骤雨,鼓声如天上的惊雷。

蓝玉张开嘴,伴随着鼓声大喊。

“儿郎们,杀虏哇!”

~~~~

“竖枪!”

明军阵地中,军官们在敌人的骑兵即将撞击的一刻,齐声呐喊。

地上,那搁置的丈长的大枪,如林一般竖立起来。

咔嚓!

敌人的战马撞上了明军的枪林。

长枪被巨大的冲击力折断,战马的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血洞。

或者战马上的骑士被长枪穿透,当场毙命。

轰!

这是骑兵撞击步兵方阵发出的轰鸣。

奔腾的战马当场撞飞了几个明军士卒。

马上骑士的弯刀,擦着大明男儿的脖颈而过。

鲜血和头颅飞上天空。

“娘阿!”

这是被撞飞的士兵,胸骨碎裂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杀鞑子!”

这是军官,在竭尽全力维持骑兵冲击之下的阵线。

明军的长枪之下,元军死伤惨重。个别的元军冲进了明军的方阵,但是失去速度之后,被怒吼的明军扯下战马。

年轻的士兵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铁斧,像是儿时和父辈在田间劳作一样,拼命的在敌人身体上刨着。

“大明!”

怒吼声中,一队明军健壮的精锐手持长矛从队列中杀出,直刺马上的骑士。

四面八方冲锋而来的元军像是浪潮,但是明军的圆形方阵,却是浪潮之中岿然不动的礁石。

砰砰!

方阵中一些短小的火炮开始开火。

无数的铁砂碎片从炮膛中出来,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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