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他答应教我学武的那一天。
那时他接受了背后组织的一个任务，当他再次回到宅子里的时候，我正站在院子里的墙角下，听外面人对阿娘的议论。
那时的我双手抠着墙皮，满脸愤恨。
而在他进屋之后，我沉默着跟了进去。
我看着他解开纱布，在自己的身体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见一丝血迹。
那时的我，并没有问过忠叔，他每天早出晚归都是在做些什么。
我也没有问他的来路。
而他，也从来没有向我解释过。
“格察儿，转过身去。省得叔这一身伤把你吓坏喽。”
那时的忠叔在笑，可他的眼底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沧桑。
但我没有转过身，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想变得和你一样，你能不能教教我？”
突然听到我这么说，忠叔原本拿着纱布的手顿住了，脸上不自然的笑显得更加僵硬。
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将事情摊开，放到明面上来说。
“格察儿，你还小。而且我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照顾你。”
当时的他拒绝了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形落寞。
可我依旧不死心。
“我知道，可是我想学习。我想为娅……为阿娘报仇。”
其实自从知道了阿娘的名字后，我在心里就很少用阿娘来称呼她。
只因为我们除了血缘关系，没有任何羁绊。
我不想用一个她不喜欢的孩子，来舒服她本该美满的一生。
可那时的我忘记了，如果阿娘不喜欢这个孩子，又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我从那个虎狼之地抛出来。
也正是在我说完想要给阿娘报仇的这句话后，忠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早已满脸泪痕。
他就这样静静注视着我，可又不是在看我。
更像是在透过我的灵魂，在看向另一个人。
“你可真像他啊……”
“如果他知道你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