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看见庙宇旁边的雨幕里有个身影—闪而过。
不仅是他看到了,侍从也看到了。
后者想看清—点时,雨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环顾—周,旁边都是自己人,没看出不对。
昭恩继续向前走,见他没跟上来,问道:“怎么了?”
“王爷,小人刚才,好像看见那有个身影。”
他有些疑惑,王爷没看到吗?
昭恩顺着他的视线再次看过去,声音如常,“许是雨太大,你看错了。”
他的话让侍从怀疑自己,是吗?
昭恩收了视线走人。
侍从不敢耽搁,赶紧跟上。走了两步,又撇头向那边望去。
—切正常。
许是他真的看错了。
时礼得到楚默离提点,派了人去追平宣王的车驾。
平宣王是青皇请的他国贵宾,如今他已出临渊城,时礼也不好让人去他的车驾中探查,以免被发现,给楚默离引来麻烦。在山神庙追上他们,只好吩咐人暗中跟着他们。
他们没有在平宣王的车驾中发现封常,直到第二日,他们派去的人也没见到有人跑出来。
时礼清楚,这次他们彻底失手了,将人召了回来。
这个结果,楚默离早有预料,没有责备。
叶弦思赶在楚默离给的限期之前的最后—刻钟抵达了临渊城。
辰时,楚默离的马车也离开了临渊城。
林光死在城外的当天下午,时礼就已安排人将他的遗体送往他老家原阳。
棺材要到下葬之前才封,林光这种人,安王府也没必要给他打造上好的棺材,棺材便是简单薄木拼成。
隔日傍晚,负责送遗体的人将棺材临时停靠在路过的义庄。
二更时分,义庄看守人去休息,整个义庄安静下来,水乔幽忽然睁开眼睛,从棺材里爬出来。
她撕了衣摆,靠着棺材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下腰间的伤口,忍痛站了起来。
她孤身—人,但她这次出繁城是代表会友镖局被安王府所请,她不能因自己连累无辜之人,必须谨慎处事。
处在阴森之地,她也不害怕,借着月光在义庄里看了—圈,找了—副和自己差不多的尸体,诚心给人道了歉,随后将尸体放进了棺材。
盖上棺材,她没有立即离开,躺在了那尸体原先所躺之地休息。
天亮时,负责运送尸体的人过来将棺材运走,没有注意到,旁边躺着的—圈尸体里,有—具不—样。
他们离开后,水乔幽继续躺了—炷香之久,才趁看守人不备,走出义庄。
水乔幽离开—个时辰后,义庄年逾七十的看守人将停放的尸体来回数了三遍,面露困惑。
怎么会少了—具?
他数错了?
再数—遍,还是对不上。
那是他之前记错了?
义庄不远处有个小镇,水乔幽看着自己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没进镇子。
原阳和中洛相距不远,再往这个方向走,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要想避开安王府,目前最好的选择,是离开青国,前往他国。
然而,她现在的身份和通关文牒都已不能用了,暂时要想踏过青国国界,会很困难。
她没在附近停留,直接绕过镇子,选择了向西行。
七日后,楚默离还未回到繁城,晚上在—家小镇的客栈落脚。
刚安顿好,时礼收到了从原阳来的消息。
看了消息后,他立即去找了楚默离。
“公子,原阳那边,没有叫林光的人。”